《天作不合[综英美]》 第1章   [bg同人] 《（综英美同人）天作不合[综英美]》作者：匿名希望【完结】
  全美耗铁量最大的史总，要和教授家的大公主联姻啦
  提问:请问这样联姻，以后史总能透过废铁王批发钢铁吗??量大会更划算吗??能有点优惠吗??
  ──问这问题的，想死吧。
  本文隶属宇宙63，相关文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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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内容标签： 英美衍生 欢喜冤家 婚恋 超级英雄 轻松
  搜索关键字：主角：夏洛特 ┃ 配角：废铁王，小教授 ┃ 其它：漫威，托尼，铁人
  一句话简介：相信史总相信爱
  立意：结局大团圆的超英爱情故事
  第1章
  天生一对；史塔克全知全能
  某个层面上，托尼史塔克其实挺佩服神盾局的顾问团，因为，就算这群人实在走投无路了也好，这都绝对是这颗地球有史以来最愚蠢的想法。
  空前绝后的那种。
  这甚至是在团队会议上被提出来。
  鉴于神盾局才刚找回美国队长，这也是他们这伙人第一次的正式见面。老天。神盾局的人都确实是有脑子的吧。或者他们并没有？
  “你要相信我们这是别无他法才出此下策，史塔克。”会议桌的最前方，寇森探员板着脸，说的是有那么些委屈。
  是啊，感觉到了；托尼心想，盯着寇森，嘴上飞快地说：“不不，我不相信。你能不能把刚才你说过的都再说一次？或许那样我就信了。”
  寇森平静地看着托尼。托尼相信对方现在的表情代表着无可救药的火大。说真的，托尼才不在乎。可以说他在激怒地表上其他人类这点上一直做得不错，他是这方面的专才。
  不论如何，寇森再说一次。“这是一份合作计划。”
  “合作计划。”托尼扬眉。
  “是的。关于人类超级英雄与x战警之间。”
  “哈。说得好像这里没有非人类似的。”托尼嗤笑。
  座位靠窗的索尔安静地低下头，自以为不着痕迹，努力降低存在感。
  “这是一份针对近期政局形势做的民意调查报告。其中包括民众对超级英雄的信任度、以及超级英雄对社会安全影响是否造成负面影响等看法。而这份调查结果显示，假如让民众对个别超级英雄的信任度打分，一到十分，队长，您获得九点五的最高分。”
  “我的荣幸。”谦虚是美国队长的美德之一。
  “哦想当然了。”托尼转了圈眼珠。
  “所以这还有个排名。”娜塔莎扬眉，不怀好意，“能不能说下倒数的有谁？”
  班纳马上抱着头缩下去。“不！别这样对我，娜塔莎。这太残忍了，我真不想知道这个。”
  “别紧张、博士，你又未必是倒数第一。”托尼笑着，回头安慰和他相隔两个座位的班纳。
  “没错，他不是。”寇森接着说，“托尼，你才是信任度倒数第一。”
  顿时一阵沉默。这也太尴尬了。
  托尼大概呆了一秒才回过神。“等等，什么？这不可能，你们一定搞错了什么。”
  “不，我们没有。”寇森悠悠回答。
  “怎么可能，少来，把统计数据给我，我重新演算一次……”
  “怎么演算都是一样的，史塔克。”希尔说。她刚进会议室，同时反手关上会议室的门。她听起来像是，老兄，你以为我们没复查过？我们也挺意外你得到这样的结果，事实如此，快点接受。
  托尼就是不相信这个结果。“这怎么可能？”他不可置信，十分纳闷。他的意思是，好吧，他知道他是不太讨人喜爱，他备受崇拜万人景仰，可是没人愿意真诚地和他交往，那么他想，没有人想成为他、这点也不太叫他意外。
  但是，倒数第一？！认真的？？？
  “为什么啊。他不是有挺多粉丝吗？”班纳发问。一脸吃惊。不是倒数第一，这是让班纳跟那位绿色的大个子都好受许多，可这也不是他们想听到的结果。尤其，那可是托尼万人迷史塔克诶。
  寇森继续盯着托尼。实际上，是瞪着。“当你还只是个在平地上行走的公众人物时，人们对你就抱持着够多的担忧。既然现在你穿着铁甲飞上天了，那么这样的结果也不该太过意外。恕我直言，不是只有波兹女士对你难以掌控的行为模式感到困扰。”他说。
  托尼扁了扁嘴，实在无法昧着良心否认寇森说对了一部份的事实。他烦躁地抓着头发抱怨，“拜托，那到底关他们什么事？！”
  “大概因为你是个，天才、花花公子、亿万富翁、慈善家？”娜塔莎木着脸重复一次托尼曾经说过的话。
  冬兵詹姆斯巴恩斯在一旁笑出声来。托尼瞪过去，换来对方一阵没控制好力道的拍肩。“别这样大侄子，这很好笑，你不能不让我笑。”巴恩斯说。
  “客观地说，你拥有绝大部分其他人所没有的社会资源。”斯特兰奇倒是客气，没有在好友四面楚歌的时候落井下石。一般来说，他们不会对彼此如此友善。“这足以说明为何社会大众对你投以过多的关心。”
  托尼皱了皱眉，还没来得及回话，蚁人史考特就接着道。“史塔克，人们八卦。”他一语道尽一切，“普通人的生活很无趣，你不能连大家的一点娱乐都剥夺。” 第2章   黄蜂女耸了耸肩，不置可否。
  于是托尼想，好吧，放过这个话题，跳下一个阶段。
  “所以现在是怎样。他们准备罢免我的职位？拿走我的铁甲？就算他们拿走我的玩具也不能改变任何事，这太荒谬了。”
  “没人要拿走你的制服或者罢免你，托尼。大家只是需要你给他们多一点信心。”
  “真是谢谢你的解说喔，罗迪。所以？跟x战警联姻？这就是你们能想出来的最好的办法？哇，真佩服你们。”
  希尔把活页夹往桌上一拍，发出的声响让托尼反射性地缩了缩脖子。“嘲讽他人不能解决你的问题。这很幼稚，史塔克。冷静下来听人把话说完有多困难？我们甚至没有说我方派出代表就肯定是你，别太自作多情。这个会议厅里单身的人可多着呢。”
  这下几乎所有人都沉默了，不管是不是单身。希尔在愤怒之下的无差别攻击成功让会议得以顺利进行。
  “呃。总之，我们现在是要……推派出一个代表来，是吗？”班纳尴尬地打破沉默。
  “听起来像是法国大革命时代。”托尼讥诮道。怪声怪气。
  没人理会托尼。寇森用背诵教科书般的平板语气，飞快说出一长串的话。
  “联姻，所谓联姻在这里的政治意义即为，两个不同种族的两个不同政权领袖间，出于竖立友好交流之形象，所建立的非自然关系。
  也就是说没人真的期望这场婚姻是个童话，你们只要做个样子过个几年，或者你们私下有些协议我们也不反对，前提是不能被任何人抓到你们的把柄特别是周刊记者，相信你们都能理解我的意思。
  这是建立在当前时局上的权宜之计，超级英雄有些太多了、而变种人团结一气，人们特别担心种族冲突民族对立，而经济不振带来的生活压力让民众厌恶严肃的新闻议题──
  所以这就是为什么我们需要一场美好的盛大婚礼。好让民众感觉生活没那么糟、超级英雄也是人也会结婚，以及最主要的，他们并不想从社会经济国际等新闻版面得知世界和平的相关讯息，那么娱乐版面会是一个最棒的选择。“
  托尼有点被寇森的语速惊呆了。看来神盾局对探员的特训也包括说唱。“呃，美国有嘻哈？”他脱口而出。并接收到其他人不谅解的眼神。
  “等等，先让我确认下，美国法律不支持重婚对吧。”巴恩斯开口，像个好学生那样高举着手。并且是抓着娜塔莎的手高举──他们戴着订婚戒的那只手。娜塔莎只是转了圈眼珠，没有阻止巴恩斯强行塞队友狗粮的无耻行径。
  史考特、猎鹰山姆、及快银都对巴恩斯怒喝倒采。克林特大喊：“娜塔，管管他！”可他自己也亮出手上反光的婚戒。刚爬进窗的蜘蛛侠摸不着头绪，迟疑地说：“呃……我不确定这里正在发生什么不过……看来小蜘蛛们无法参与，因为，我们三个里有两个非单身，一个未成年？”
  一堆杂音里，混着史蒂夫义正词严的声明：“我有未婚妻，我真的有。”跟黄蜂女的提问：“我想搞清楚。这是只开放给男性的名额还是怎样？”
  “先声明，我跟皮特都无法列入计算。我们是变种人。”旺达说着，语气风凉。她侧过头去看黄蜂女，笑了，“相信查尔斯没有性别歧视，不过，鉴于没人想跟我们父亲联姻？我猜女性名额开放的话，就只能让查尔斯亲自出山。”
  “这听起来很吸引人啊。”苏睿大笑。她是代特查拉来开会。国王本人正在地球的另一端进行参访，分身乏术。
  “你喜欢x教授那种类型？”山姆高高扬眉。
  “嘿，x教授虽然是个白人，可他聪明、绅士，知识渊博，有钱。”苏睿反驳，随口补上一句，“不选他难道我选史塔克？”
  “我是哪里惹着你？”托尼对苏睿皱起脸。这简直是毁谤。
  第2章
  堪称绝配；宝贝你得绅士些
  “等等。泽维尔有钱？”斯特兰奇插嘴。
  “不──是──吧──你──”蜘蛛侠睁大双眼张口捧脸。从声音和动作以及瘦长的四肢上看来，今天来开会的是三只蜘蛛里的二号蜘蛛。
  “干嘛？生活需要钱，香格里拉又不教人辟谷修仙。这不是我的错。”斯特兰奇没好气。
  “博士？！”托尼震惊地看着斯特兰奇。对方临阵倒戈令他深感被背叛，气愤之下，冷哼着说：“也许我会考虑答应──假如他们有足够的诚意、让夏洛特来联姻。那样至少让事情有一定程度的可看性，而不是只有愚蠢。现在，我要走了。”
  “谁是夏洛特？”
  “你怎么知道？”
  “猜的可真准？”
  三道声音同时响起。让托尼一句话都没听清。他停下起身的动作，手扶着桌面，不确定地看着其他人。
  “什么？”
  山姆先开口，把他的问题再问一次，因为那同时也是其他人的问题。“谁是夏洛特？”
  “夏洛特是……这名字一听就知道是谁了好吧，查尔斯的女性型式，那么当然了，她是x教授的亲生妹妹。”托尼回答，不耐烦地，说完后停顿半秒，眯起双眼环顾众人。
  “等下。你们不知道夏洛特是查尔斯的妹妹？”
  “实际上应该说，我们根本不知道x教授有个──”斯特兰奇开口。 第3章   “双胞胎妹妹。他们只差三分钟。”托尼补充。史塔克总是精益求精。
  斯特兰奇的眉毛挑得更高了。他将双手搁在桌上、十指交叉，“好的，我们并不知道x教授有个双胞胎妹妹。鉴于这个消息的机密程度。”
  “噢。当然了，我是托尼史塔克。”托尼面不改色，心里快速搜索起最近的逃生口。死定了。失算。
  “这听起来挺有道理，但不能说明为什么你连这对双胞胎出生时间相差三分钟都一清二楚。”娜塔莎紧紧追问。
  “连我都不知道。我跟夏洛特是朋友诶。”旺达步步相逼。
  “因为托尼史塔克全知全能。”
  史蒂夫则倾向开门见山。“托尼，你认识她？”
  “不我不认识，老天怎么连队长你也跟着她们八卦。”托尼翻了个大白眼。“这很无聊，我要离开了。”他不停瞥向门口。
  “这可不行。刚才你说了，你会考虑。”寇森面无表情。
  说真的，托尼不相信。他几乎是扑过去抢寇森手里的那份资料，粗鲁地从前翻到后又翻回前。
  “见鬼？！”
  “是的。”
  “他不是宝贝他妹妹宝贝得紧？！”
  “可能。”
  “她只是人选之一对吧？未必是她对吧？！”
  “尚在讨论。”
  托尼放下文件夹，发现所有人都好整以暇地围观他。
  于是托尼清了清嗓，平静地，整了整衣领。
  “我要走了。”托尼说，一派正经，“开个会。什么的。我有一间公司，我超忙的。”
  出乎意料，无人拦阻。就连先前追问得起劲的旺达都只是挥挥手，对他说：“掰！”
  托尼一路畅行无阻地离开神盾局大楼。进车里的时候都还有点惶惶不安。
  “你还好吗？老板？”哈皮从后视镜里审视他。十分狐疑又担忧。
  “闭嘴开车。”托尼冷着脸回答，直接拉上前后座的档板，不让哈皮继续问东问西。
  留在会议室内的众人从窗户探头，目送托尼的车远去。
  “啧啧。他简直是夺门而出。”
  “谁说不是呢，瞧他脸色，都吓白了。”
  巴恩斯坐在椅子上，脚尖惦地，让椅子转圈圈。“这不合理。这小子几乎是我跟娜塔看大，再者，他跟嘉德丽雅之间没有秘密。”
  “这不代表他不能有自己的朋友。”
  “拜托史蒂夫，就他那爆脾气，你想有多少人乐意跟他当真正的朋友？”
  史蒂夫哑口无言。
  “要不要我去看一下？”旺达跃跃欲试，混沌魔法环绕着她蠢蠢欲动。
  “旺达你别。这事不能出一点乱子。他不答应那正好，我们还有斯特兰奇呢。”
  斯特兰奇沉默地枯萎在座位上，横了眼逃过一劫的索尔，心想；你们怎么就不讲讲那位大个子？！
  托尼史塔克人生第一场独自参加的派对不在他的自传或任何媒体纪录中。
  或许，他是有提到过，那场派对他甚至不该被放进去，因为他才十四岁，距离法定饮酒年龄遥远得可以。总而言之，他有钱，而他刚进入mit，从来没离开父亲掌控过──而且是纽约到麻省这样一段google计算约两百零三英里的距离。
  这时候，他听说有场校内派对，在隔壁宿舍，邀请了其他大学的女孩。
  而且，他是他妈的史塔克。宇宙独一无二。
  那么，为什么不？
  然则他不被邀请是不争的事实。首先，这场派对甚至不开放给大一新生；次者，谁给他提供酒水谁犯法。现场所有饮料都包含酒精，而所有人都知道托尼史塔克是跳级生。
  托尼就是，迫切地，想干点什么坏事。
  不是杀人放火。也没有要帮助哪个重罪犯越狱。他就是，想惹毛霍华德。
  那么闯入一个他不该闯入的派对会是绝佳的主意！
  回忆过去，霍华德造成的阴影让托尼迄今为止仅十四年人生放眼望去一片惨绿，没有快乐的童年就没有快乐的青年，这句话可以套用在托尼史塔克身上，错误的教育让霍华德得到一个中二──从某一天起，托尼最大的乐趣就是激怒霍华德。
  于是托尼就这么做了。金钱万能。然后大概在派对场上晃了五分钟吧，托尼就无聊得想离开。
  不是说这里是大学生办的派对吗。怎么比他参加过的任何派对都无趣？托尼百思不得其解。而且这个会场内的笨蛋太多了。太多太多了。多到托尼快窒息。那些愚蠢的对话、露骨的调忄青让他猛翻白眼。
  托尼靠近吧台，想给自己找点喝的。酒保怀疑地打量他的脸蛋。
  “你是新生？”
  托尼朝天转眼珠。
  “是的，我活着呢，我当然新鲜。一杯……啤酒，谢谢。”
  这是一句俏皮话，可惜对方不买账。酒保继续审视托尼，极其地不友善。这时候托尼已经开始思考；假如他现在大闹被请出场，是不是也能达到他的目的？
  突如其来的女中音接近他。“就给他一杯吧，保罗。算我帐上。”
  托尼可不会错过酒保一瞬之间的愣神，继而露出的呆滞微笑更显诡异。这家伙甚至可能都不叫保罗──那套制服上根本没有名牌！
  他转过头，想保持警戒。他瞪着眼。 第4章   那女孩的金长发特别好看，大卷，颜色不是干枯落叶那样的黄，也不是那种傻气的金灿灿，那个颜色令托尼联想起秋季结实累累的稻穗、春季出产的蜂蜜。当然了，蓝眼睛几乎可谓金发的标配，那双眼睛就是澄澈的蓝，没有其他颜色。那双眼睛像一片蓝色海岸。
  托尼承认自己看人有个缺点，就是总先看脸。
  可以说这张脸是很好看了。就连他这种见过大风大浪美女司空见惯的人都想给个十。
  女孩不知为何，先愣了一下，接着，古怪地笑起来。
  “你真有趣。”她说。天知道是被什么给取悦。
  托尼皱起眉，这才回过神，提醒自己该警觉些，飞快瞥了眼已经把啤酒给他了的酒保，不自觉地压低音量、质问：“你做了什么？！”
  “你猜猜看。”女孩的眼里闪烁着狡黠。
  托尼把眉挑得老高。“好吧，你确实引起了我的注意。”
  这回女孩笑得更欢。必须说，那是毫无形象的笑法，尽管她长得特别美可是，笑得东倒西歪拍桌面？这距离气质或淑女似乎挺遥远。
  托尼端着啤酒，冷静地等对方笑完。期间他喝了一口啤酒，发现这里提供的啤酒够苦够涩够难喝。
  “我该提醒你的。”女孩对他眨了下眼睛。
  这使托尼有了更多猜测。更多……更超现实的。
  只是，变种人，以现今社会型态论，并不常见吧？（应该说，可能很多，但没人会傻到承认，剩下的都在研究机构的烧杯里）
  女孩冲托尼挤眉弄眼，藉身高优势、一派熟稔地揽过托尼的肩。“我很惊讶你不害怕。”她说。实际上这间接承认了托尼的所有猜测。
  “我想研究你。”托尼迫不及待地说，舔了下嘴唇。这太有趣了，罕见又美丽。他有数不清的问题。
  女孩大笑了起来。“宝贝儿，你可得绅士些。”她说着撩人的玩笑话，也不知道是习惯使然抑或如何。
  托尼觉得这不算高竿的调忄青，不过算了看在脸的份上他吃这套。等等，这确实是调忄青吧。难道不是？！
  “你真的知道我能‘听见’你的想法，对吧。”女孩扬眉，笑意中隐藏着些许忐忑。
  而托尼神秘地触碰到了这女孩的内心。他发现她也跟他一样充满不确定。
  托尼没有多去思考。他抓住女孩搁在他肩上的手，握住，准备朝会场外走去。“你知道我是谁。”他对这女孩说，趾高气昂，可爱异常。
  女孩的脸上盛开出一朵笑靥。
  “我是──”
  第3章
  堪称绝配；有远见的男人
  ‘哔哔哔、哔哔哔、哔哔哔……’
  托尼以为自己清醒是惹人厌的闹铃。不是这样。他在车间睡着了，发出恼人噪音的是他做到一半的测试品。
  看来咖啡喝得不够。走向咖机，托尼暗寸。
  他人生第一场独自参加的派对，不在他的自传、或任何媒体纪录中。
  或者，他曾经对谁提到过？
  隔天正午，小辣椒抵达托尼的海岸别墅替老板清理垃圾。不，她不是指真正的垃圾，就算那是被托尼使用过、一次性的免洗的、必须签保密条款的、恐怕除了被使用者本人她跟托尼都不想再见到对方哪怕一眼的，来路不明的床喵伴，那都是个大活人。大活人不能被扔进垃圾桶。近乎遗憾地，不能。
  托尼赖在床上装死。直到小辣椒进他房间，对地上的空酒瓶发出尖叫。
  “我要砸了你的酒柜！”这是来自小辣椒的愤怒。
  “不你不能。”托尼继续瘫在床中央。面朝下。
  “是吗？那我们就来看看我究竟能不能。”
  高跟鞋的声音换了个方向。小辣椒的愤怒程度足以让多危险的事都变得认真。这是最恐怖的威胁，这是一级警戒。托尼立马跳起来，吓的。
  “我要把你解雇！”托尼大喊。
  “尽管来吧，求之不得，我会让财务部门算好这几年下来我值得多少资遣，那笔金额估计足够让我在伦敦市中心置产，从此离你跟这团破事离得远远远。”小辣椒冷哼，瞪着床上的托尼，眯起双眼。
  就各方面论，小辣椒气势都更胜一筹。
  托尼立刻枯萎下去。“好吧，算我输这成不。别离开我，我的生命没有你该怎么办。”
  小辣椒冷冷扯动嘴角，露出虚伪的笑容。“我只知道我的生命没有你会更美好。亲爱的，假如你再不离开那张该死的床换上该死的西装出席公司会议，我保证你会看见我的辞职信函。”
  那么托尼就只能照办了。别无选择。
  换好衣服出来的时候，托尼看见小辣椒伫在客厅中央，刚结束跟神盾局的通话。托尼知道他不该这么做并且他不想这么做但是，该死，他无法抵抗内心的求知欲。
  所以他问了。
  “坏消息？”
  小辣椒回头，瞥了眼托尼，一脸狐疑。“什么时候你关心过神盾局的死活了。”
  “别这么说，好歹我父亲是它的创始人。所以？或者你就当作我这是恶意的关心。”
  小辣椒抿唇扬眉，露出果然如此的神情。“没什么，他们就是问问你对前天那项任务的意愿……我不太清楚，但他说请在明晚七点前回复。”
  一时间托尼没反应过来。“什么？” 第5章   “噢，还有，寇森也说，假如你拒绝，他们大概会在斯特兰奇博士跟猎鹰之中选一个。可能还有别的谁。总之你可以拒绝。”
  本来托尼随手抓了罐气泡水，拧开就要喝，听到小辣椒补充的话，差点喷了一地。
  “什么鬼！”
  “……托尼？你还好吗？这是什么很严重的任务吗？”
  托尼被气泡水给呛着，咳个不停。小辣椒担忧地关切。
  总算托尼缓了过来。
  “我要去神盾局。”他说。
  要不是小辣椒愣住了。托尼的后脑会被高跟鞋砸个正着。
  那么这里有个问题。
  眼下神盾局面临的窘况是，基于各样的正文治因素，弗瑞接受了x战警代表的提议，搞一个盛大的联姻。
  不接受也不会怎么样，只是前胆后顾如弗瑞，早已预见了未来可能发生的许多舆论麻烦……
  所以说，还是把握机会接受比较好。尼克弗瑞，有远见的男人。
  论这场联姻能给神盾局带来多少好处。
  首先，多一个人管史塔克就多一分力，史塔克头号问题儿童专门制造公关危机。成家立业有助于史塔克跟史塔克企业建立正面形象。
  为什么史塔克企业的正面形象与弗瑞有关？
  弗瑞承认他手上有史塔克企业的不少股份。
  股东们会感谢他的。社会大众也是。
  再来一点是，他，尼克弗瑞，身为复仇者的领导，在这个信息爆炸、网络发达、信息透明公开且提倡品牌理念的年代，职责不仅仅是率领一群超级英雄、看英雄们冲锋陷阵、他在幕后运筹帷幄，他，简直就是这组超级乐团的经纪人！
  说真的，这群人惹祸哪次公关问题不是他在收拾。不管对上对下、对内对外、对顾问团对媒体们，对地球人对外星人，他还得帮这群人包装形象。否则，想想吧，民众或者联合国或者星际联盟还是什么的、假若知道他们的超级英雄熊起来是什么个鬼样……
  所以这就是另一个原因了。弗瑞很头疼。
  万恶的社交网络，万恶的google map，隐藏超级英雄的秘密身份跟保留私人空间越来越困难。
  私生饭无所不在，狂粉黑粉时有耳闻。上回有个神经病从人群中认出索尔，追着索尔示爱追了整整两个街区，差点把索尔逼得召唤喵喵锤──是的，那是位男性。索尔有女友了。
  就这件事之后，联盟上下都注意起这个大问题。在此之前的案例有，班纳博士去买个菜被中年妇女纠缠要求给小孩免费补习，巴恩斯在逃命时被搭讪索吻（且造成黑寡妇的抓狂后果十分可怕不能讲），鹰眼跟猎鹰也多少碰过几次不看时机问签名的事件。
  早晚他们的身份通通都要被挖出来。弗瑞、希尔跟娜塔莎不无担忧。
  相较之下，隔壁x男们就挺平静。也可以归功于他们有善于经营社交网络的发言人。时不时的更新上传，整团变种人从上到下连战斗前都不忘发个推。
  有了能定期追踪的地方，加上学院地址公开欢迎参观，x战警的粉丝们就冷静许多，在x教授的喊话下，一个个乖乖听话在推特上精神支持、没人跑去战场上横插一杠，真的想看偶像就打电话去x学院排队预约。变种人们甚至靠这个赚钱耶。太商业了。
  弗瑞也想往这个方向靠拢。看能不能加减赚点来补战损。
  那么，他们得先有一个官方账号。
  复仇者刚成军人也不少，结果所有人里认真经营社群网站的就只有一个蜘蛛侠。是的一个。老大蜘蛛侠现任总裁忙得很，老二蜘蛛侠准备结婚忙翻了。唯独老三蜘蛛侠未成年挺有闲，整天就给自家的猫拍萌照美照蠢照崩坏照发上ig，根本没在念书每天就当网红战斗中都直播。
  那么这项任务就交给老三蜘蛛。说这是个任务那孩子肯定会全力以赴。这样也好过把这小子摆上战场出生入死。
  有了账号，那还得有头条。
  联姻会是个头条。
  就像哈利王子跟梅根结婚。就像威廉王子娶了凯特。就像英国皇室存在的道理。这些皇室婚姻谁知道实情如何，但人们喜欢，世界因此和平美好。
  这，就是他们要的。一种效应。
  然后弗瑞就不太懂了。
  开会。
  复仇者这边的人说：“对面那边确定派出夏洛特的话，托尼就答应。”
  x战警那边的人说：“你们那边确定是史塔克的话，泽维尔小姐就答应。”
  ……？？？
  弗瑞很怀疑，这什么情形。这两个是说好了？等等，他们认识？
  那天下午托尼冲进弗瑞的办公室。这两个人似乎达成了某些协议，过程不得而知，结束后托尼脸色奇差。
  队友们都特别关心，纷纷前来慰问。
  “怎么回事托尼，你跟弗瑞吵架？”
  几乎是神奇地，托尼没有任何的反击行为。既没有跳起来抓花对方的脸，也没有能言善道把对方说到地板下。他就是恹恹地趴在那儿，彷佛对世界已无任何留恋。
  每个人都好奇死了。
  第4章
  天生一对；我们一见钟情
  两天后，全国新闻头条：浪子回头？！花花公子托尼史塔克宣布订婚！
  所有联盟成员以及对面联盟成员都收到订婚宴的邀请函。 第6章   依照惯例，这儿得有人接受采访。
  记者们先找上美国对长，因为美国队长看上去最好说话。而且托尼曾公开承认过他和美国队长的身后友谊……建立在对方鸡妈妈般的关心上。
  在那段短短约四十秒的采访画面上，能看见的只有，美国队长，面色肃穆。
  ‘能不能请您谈谈对于托尼订婚的看法？’记者发问。
  ‘噢，这。’美国队长回答了一个字。
  然后沉默了意味深长的，足足十秒。
  记者全等傻了。以为美国队长正在酝酿一篇小论文来赞美或者祝福或者……
  ‘我们都相信他们会是很幸福的一对。’美国队长就憋出了这句话。
  就没了。
  看见视频后托尼气得给史蒂夫打电话。
  “不知情的人看那视频还以为我得了绝症。队长，你没有在帮忙！”挂断。
  ──得了绝症？那可不就是托尼最近的写照吗。无辜被挂电话的史蒂夫陷入沉思。
  后来媒体又陆陆续续采访了其他他们能在路上捕捉到的野生复仇者，得到的答案无一例外地，都使人困惑。
  史塔克企业的公关部门紧张得要命，每个人都要去医师那里领抗焦虑药物。他们既害怕老板哪天被拍到什么跟未婚妻的同框照，又担心老板怎么都不被拍到任何一张跟未婚妻的同框照。
  一场婚礼搞得像丧礼。无敌托尼谁与争锋。
  史塔克企业的pro看着手下一票快窒息的公关们，禁不住在心里想──
  假若这些孩子们跟那些小报记者发现，其实托尼跟他的订婚对象面也没见过根本不认识，肯定会嗨上天。
  订婚宴如期而至，并没有因为一群人的焦虑就宣布缓刑。
  实际上从宣布到订婚宴当天也不过才两三周时间，订婚宴准备团队发挥出超人的效率跟蝙蝠侠的毅力，在这二十天内搞定了饭店布置花卉礼物食物服装以及宴客名单。
  托尼一早就抵达会场。他根本不想这么早到可是，他太他妈焦虑了。他彻夜辗转难眠又不能买醉，为了防止他干出什么搞砸一切的事，小辣椒就睡在客厅，枕头旁搁着榔头。
  另一位主角尚未到场。托尼满厅堂的巡逻，对任何人事物都深感不满，这被旁人解释为“期望订婚宴能带给未婚妻最美好的回忆”，多么温柔体贴多么浪漫深情。
  托尼气得想穿钢铁服走全场。
  “不行。你忘了你身份还没公开？”娜塔莎毫不留情。的给托尼补上粉底。
  托尼更生气了。因为他的黑眼圈重到娜塔莎拿遮瑕盖两层才盖住。
  旺达在一旁，穿着礼服转圈圈，有那么点乐不可支；她是以女方亲友的身份出席。
  “你背叛了我的信任，女巫！”托尼大嚷。
  皮特罗瞥了眼托尼，皱起眉，指着托尼对旺达说：“他是真的挺害怕，对吧。”
  老三蜘蛛霍兰德抱着他的猫闯进来，兴奋得上窜下跳就差没走天花板。“我们看见夏洛特了！她可真好看！她也很温柔！”
  托尼翻了个大白眼。
  “猫毛会黏到你的西装上。”娜塔莎提醒霍兰德。
  小少年跟那只猫都正亢奋着，一个字也听不进去。
  托尼嘟嘟嚷嚷，对霍兰德说的‘夏洛特好看又温柔对猫可善良了’给予差评。“你被骗了孩子。”他忿忿不平。
  化妆间里的其余人挑眉审视托尼，神色可谓大同小异。
  “他准备好了吗？”小辣椒推门进来，没注意到房里的怪异气氛，一把拎起托尼往外走，“去，有采访。”
  托尼被小辣椒拽到会场，彷佛拒绝上学的小男孩，气噗噗嘴嘟嘟。
  媒体们在线外守着，看见他就猛按快门。一片镁光灯里，托尼发现夏洛特.泽维尔，全名夏洛特.苏菲.泽维尔，站在会场中央的巨大花束旁，巧笑倩兮。
  差点儿托尼转头就跑。
  “你想上哪。”小辣椒一把揪住托尼的后领，指甲都快掐破西装外套。
  “呃，厕所？”
  小辣椒冷笑一声，把托尼推向巨大花束。夏洛特转回头，附近散开着的变种人安静地聚集过来，可以说是十分有威胁性了。
  托尼还能怎么办？他只能整整领带，挂着完美的虚假的甜蜜的笑容，朝同样笑得完美虚假甜蜜的夏洛特走去。
  “亲爱的，你今天可真美。”托尼大声地说，伸手抱住夏洛特。
  夏洛特不落人后，在托尼脸颊献上一吻。“噢，宝贝儿你总是这么好看。”
  两个人不约而同呵呵地笑，在变种人们的见证下完成了一次历史性的会面。
  “初次见面？”托尼朝夏洛特挑起一边眉毛，跟一边嘴角。
  夏洛特不着痕迹地眯起双眼，笑容优雅无可指责。“……初次见面，合作愉快。”
  接下来要接受访问。托尼揽着夏洛特的背，掌心搁在夏洛特腰上动作熟稔，就像任何一位和女友交往多年的满分未婚夫会做的那样。
  长木仓短石包隔着红龙拉出的距离，对准这对未婚夫妻。
  托尼先点了一位女记者。
  “想请问两位，先前都没有拍到任何你们约会的照片也没听说过你们正在交往，请问这场订婚宴是真的吗还是一次商业合作？”
  第一个问题就这么犀利。托尼几乎能吐出血来。 第7章   “我们神交已久。我和托尼都是美国合法公民，这里没谁需要假结婚。”夏洛特替托尼回答，笑了笑，点另一个记者，“下一个问题。”
  “想请问两位是什么时候认识？在哪里？”
  托尼回过神，飞快瞥了眼夏洛特，在对方隐含诧异的注视下回答：“大学。我们大学时候认识。”
  镁光灯闪亮闪亮。快门声喀嚓喀嚓。
  夏洛特盯着托尼的侧脸，镇定自若接下一句：“是的，在mit……”
  “我们一见钟情。”托尼又说。
  “然后相恋至今？“夏洛特笑容温婉。
  “呃，中间我们可能有分手几次。其他你们以为的绯闻都只是打掩护。”托尼摸摸鼻子补充。
  “噢亲爱的。”夏洛特笑着摇摇头，“你知道我爱你。”
  采访者们发出一片赞叹声。这可真是缘分。
  二十分钟的采访提问时间在一个美好浪漫的爱情故事里收尾。托尼获得中场休息五分钟，他马上冲回休息室连灌两杯香槟，瘫在椅子上疲惫不已。
  “进来的时候我看见你们被采访。你们默契可真不错。”老大蜘蛛托比赞美道，他迟到了所以先进休息室，“有先对过稿？”
  托尼扯了扯嘴角，想反驳什么，最终他说：“是啊，在脑内，凭记忆。”
  谢天谢地这场订婚宴平安落幕，没人做出脱序行为没人失控演出。也许x教授有一份功劳，也许没人希望他出席、真的就没出席的万磁王更担当得起这份功劳的名头。
  史塔克企业跟神盾局的公关部门皆喜大普奔。没想过人生能如此美丽，三分之一的职员在这天之后选择相信上帝。神真实存在！阿门！
  同行纷纷发来贺电，并对这群身陷囹圄的倒霉鬼致上真诚的同情。在pr业界有个流窜已久的都市传说，只要你曾成功在史塔克企业的公关部或者fb公关部待上一年半载，就连神盾局都会抢着要你出高薪。这两间公司的公关危机可是出了名的频传不断，接二连三的程度像得了肠胃型感冒腹泻不止。
  也许接下来这群公关真的会腹泻不止。不是因为感冒，大概是压力型肠胃炎。
  订婚典礼不过是个开始。重头戏还在等着大家呢。
  全国百姓引颈期盼。自从订婚宴上那段采访流出后，一半的人对花花公子成家立业的故事嗤之以鼻、笃定托尼?史塔克死都找不到真爱、这整段婚姻不过是一场作秀。
  另一半的人对前面那半人的意见狂喝倒采，这群人主张相信史总相信爱、托尼?史塔克人人爱，那些反对声浪都是不怀好意的嫉妒，明明这段爱情故事多么浪漫凭什么不信，更不提小两口在订婚宴上的眉来眼去。该给他们开房。
  两派人马在网络上引起骇人听闻的舆论效应，双双坚持不下彼此拉锯，一碰上就掐架，掐得推特ig服务器通通崩溃，汤不热为此关闭半个钟头。
  第5章
  天生一对；结果皆大欢喜
  迄今为止，上头的人不置一词，对这场婚姻背后的真相一无所知。
  弗瑞挺满意的。他就给托尼下了个指令；同居。
  弗瑞说，要同居，就有同居。
  托尼怒摔手机。
  神奇的是对面那方也同意了同居的申请要求，那么是的，这会发生。
  托尼犹豫了整整一天二十四小时，才真的打电话给夏洛特。
  夏洛特没接电话。
  托尼更焦躁了。话说这号码还是小辣椒甩给他的。本来他没有夏洛特的联系方式。哦说得好像他黑不进x学院……好吧他黑不进。他被盯着呢。x教授正看着他。
  隔了几个钟头，在托尼瘫在皮椅上、进行一场穷极无聊的新品展示会议时，夏洛特回电了。托尼真的不知道他为什么要那么快把手机接通，可能因为他的部下们逼他欣赏一堆屎。
  “为什么不接电话？”托尼劈头就问。
  夏洛特那边的背景听起来格外吵杂，有许多孩子们的嬉笑嚷叫。‘因为我正在脑一些坏蛋啊，宝贝儿。’她回答。
  托尼皱起眉，却笑了。“我真希望你也能脑一脑我的笨蛋员工，他们的提案就是垃圾。”他就这样讲出来了，丝毫不顾在场员工们脆弱的玻璃心、跟小辣椒怒火冲天的表情。
  ‘你正在开会？’夏洛特问。
  “不重要。亲爱的，我真的得找你讨论关于搬家的事。你知道我在马里布有套别墅……”
  ‘加州。’
  “是，我知道在加州。你得搬家。”
  对面夏洛特陷入沉默。
  托尼的心被高高悬起，眼前的员工在此时此刻更显智障。小辣椒的表情从怒不可遏逐渐转为狐疑，可能还有点担忧，托尼不知道也不想了解他那位好闺蜜这副表情代表什么含意。
  ‘加州太远。’半晌，夏洛特平静地道。
  托尼低声咒骂了句，用手扒头发。“没那么远好吗？我们有私人飞机、你愿意的话我给你……你知道我会给你什么。听着夏琳、我知道你讨厌这个但我们得。”
  托尼的话中断在这。他蓦然噤声。同样夏洛特那儿也陷入诡异的沉默。
  良久，夏洛特打破沉默。
  ‘你还叫我夏琳。’
  “这是你的重点？”
  ‘我不会搬去加州。’
  “好吧。我知道了。” 第8章   后半场会议，所有人把皮绷紧、如履薄冰。
  他们的老板看起来、随时都会犯下杀人罪，就算小辣椒也在场。
  这是托尼第一次跟夏洛特讨论起同居的事。显而易见，结果不尽人意。第二次他们谈起照样是在半公开场合，当着小辣椒的面。
  跟哈皮的面。
  “你没告诉我你要参加这场慈善会。”
  “你好，谢谢，我挺好的，你呢？”
  托尼跟夏洛特在后门狭路相逢。幸好他们不约而同选择走后门，否则未婚夫妻没有共同入场这可真够欢乐的。通常托尼不会从后门入场，今天这么做是因为他是神秘嘉宾。
  神秘。嘉宾。
  翻译成英文就是，名字不会被公开在邀请函跟gg宣传上的，嘉宾。
  结果却是托尼质问夏洛特。夏洛特貌似独自前来，左手握着一粉蓝色的手拿包。miu miu。上头有个小小的粉色蝴蝶结，配色喜人，金色的卷发扎成一个花似的髻，缀着红色星子，珍珠项链将她整个人衬得更肤白如雪。
  托尼只看一眼，脱口道：“你知道我会出席。”
  夏洛特停下推开后门的动作，把手收回身侧，朝托尼侧过头，扬眉。
  “抱歉？”
  “你知道我要出席这场慈善晚会，这就是为什么你突然出现在这儿。”托尼飞快道。
  夏洛特的眉毛扬得更高了。小辣椒跟哈皮在他们身后面面相觑。
  “你肯定没有仔细看过最新的来宾名单，对吧。”夏洛特叹了口气，从手拿包里捞出邀请函。“我确实被邀请了，不是以托尼.史塔克未婚妻这样的身份，是牛津毕业人类学家的身份。先前他们将我的中间名印错，我发现后致电去请他们改过，照理说他们也给你了一份新的邀请函。”
  托尼张口，又闭上嘴，再开口，再闭嘴。
  “是喔。”他干巴巴地说。别说新的邀请函，旧的那份他也没正眼去看过哪怕一秒。
  夏洛特平静地看着托尼。“世界不是绕着你转，托尼。你得明白这点。”
  突然托尼异常暴躁。“哈，多谢提醒。你知道吗，我真该现在就回马里布继续我的工作、而我也准备这么做。哈皮！”
  “哈皮不。”小辣椒抢先一步，夺走哈皮手里的车钥匙、把手悬在沟盖上方。只要她一松手那钥匙就会掉进水沟内。
  顿时托尼被吓住了。哈皮一脸无辜。
  “小辣椒你冷静点。别。真的，别。”
  “我要你给我，进入，这个，会场。”小辣椒缓缓下令。
  “别逼我扑上去跟你抢钥匙，你打不过我。”托尼虚张声势。
  “而且得跟夏洛特，挽着手，进去。”小辣椒不为所动。
  托尼睁大双眼，不情愿不甘心。他偷偷看了眼夏洛特，发现夏洛特正抿着嘴唇笑。
  “好吧，你赢了。”托尼说，摆了摆手让小辣椒把车钥匙拿走。他转过身，对夏洛特弯起臂膀，好让夏洛特能把手臂搁在其上。
  夏洛特从善如流。小辣椒全程盯着直到确认这两人都不会转身就跑，才松了口气。
  “不，别勾搭我的ceo。”托尼说。没头没脑的。
  夏洛特笑起来。“我什么也还没做呢。”
  “别装作你没有这种想法，我能听见你心里的声音。”托尼冷哼，又瞥了眼夏洛特的手拿包，“为什么不拿个大牌子。”
  “miu miu是大牌子。宝贝儿。”
  “我说它不是就不是。拜托，你可是我的未婚妻。”
  “别跟我争这个。”夏洛特答，语气平缓温和，“你不会想听见我的答案。”
  然后托尼就又生气了。每根头发都散发出不满和抱怨。
  小辣椒跟哈皮根本看不懂这对伪未婚夫妻在玩什么游戏。
  他们先去跟主办方打过招呼。
  主办方想让夏洛特随托尼到尾声时再出场，被托尼厉声拒绝。
  “这不是你们邀请夏洛特的原因。让我说，你们该照原本的计划，就像你们还不知道夏洛特是我的未婚妻时。夏洛特是杰出的学者，她不是我的配件。”
  托尼振振有词，挥舞手臂。主办方目瞪口呆，相顾无语。哈皮怀疑地目睹这一切发生，小辣椒一度想救场又把话吞下肚。
  接着夏洛特说了几句话。
  “别担忧，我不会在会场门口迷路。”夏洛特笑着说，握紧托尼的手，三言两语把尴尬的场面揭过。她不忘补充道，“而且，假如托尼上台后敢忘记提到我，我保证他得睡沙发，一周。”
  众人配合地笑了。不管这好不好笑。
  其实主办方也就是想利用话题热度，托尼在台上介绍夏洛特也是能达到相同效果。
  这么一来，结果皆大欢喜。
  离去前，夏洛特在托尼脸颊上轻轻一吻。被亲吻时托尼飞快地眨了两下眼，专注目送夏洛特离去的背影，心无旁骛。
  “那些说他们不是真爱的人真该看看现在的画面。”主办方对小辣椒感叹，连连摇头，“今天以前我也不相信托尼会有收心的一天。可是你瞧，他们默契多好。泽维尔是真的了解托尼，他们彼此相爱。”
  “是啊。”小辣椒颔首，举起香槟杯啜饮，掩饰自己的困惑。
  小辣椒的想法是，打铁趁热。不管托尼在搞什么鬼，至少这家伙得负起责任把人家女孩送回庄园。这可以衍生为一次约会。 第9章   然后小辣椒就得到以下结果。
  “哈皮，先送客人回她的庄园。”
  这──什──么──鬼？
  现在他们四个在托尼的车内。哈皮驾驶，小辣椒副驾驶座，后座托尼跟夏洛特各据一方。
  小辣椒一边想着离职信、一边想着去挂心血管科做个健康检查，她被托尼气得有点晕，担心自己提早步入中年，得个心脏病脑中风。她愿意对天发誓，她对托尼说的绝对不是“我们一起回家吧”。她是让托尼自己开车送夏洛特回家，幸运的话搞不好能发展点什么。
  照托尼的惯性，小辣椒以为托尼会喜爱这个主意，然而并不。
  这尴尬极了。小辣椒跟哈皮都希望自己不在这台车内。
  “辣椒。我想我该提醒你一件事。”托尼说，开口前做作地清嗓。
  “什么！”小辣椒扭头往后，紧张到破音。以她对顶头上司的多年认知，托尼这语气，这表情，铁定没好事。
  托尼似乎抽了下嘴角，“放松，亲爱的，这里没人被谋杀，你不需要去报警。我是想提醒你，夏洛特的能力。她能听见别人的想法。”
  第6章
  堪称绝配；今天不办公。
  小辣椒呆了一两秒。车内连空气也安静。
  “噢。”小辣椒抖了抖眉毛。
  “是的。”托尼微微颔首。
  “跟x教授一样的能力。”
  “没错。”
  “也就是说……”
  夏洛特从车窗前转回头来，对前座两位被托尼吓得一愣一愣的可怜人类，露出温和中隐含怜悯的微笑。
  “别害怕。虽然我是个变种人，我也注重个人隐私。”
  这下更尴尬了。小辣椒忍不住恶狠狠瞪了眼托尼，心里发誓再理托尼她就是傻。这家伙最好整个月都别闯祸，因为她不会帮忙收拾。
  托尼摸摸鼻子，自知整人理亏。他横了眼神色从容的夏洛特，决定再接再厉。
  “我可以睡沙发。”他说，装作不在乎，实际上就是死盯着夏洛特。
  夏洛特朝托尼的方向偏了偏头，似乎没理解。
  “你说罚我睡沙发。”托尼解释。意指先前在会场他们的对话。“前提是你在我的卧房。”
  哈皮应景地，吹了声口哨。
  这再次证明了托尼长久来的一个想法；他手下所有员工除了小辣椒外，都是笨蛋。吹口哨？认真的？
  夏洛特的一声叹气打断了托尼想斥责哈皮的词汇酝酿。“好，让我们来讨论这件事。托尼，纽约到加州距离真的挺远。我也爱我的家人。”
  “我们有飞机。”托尼迅速回答，心里有股无法抑止的热切，“不，这样吧我看，你喜欢怎样的飞机？需要哪些功能？我亲自设计一台。就以你的中间名命名。”
  夏洛特转过身，让她跟托尼能正面地直视彼此。她将手谨慎地搁在托尼膝头，马上被托尼握住。
  “不要飞机。”她摇头，嘴唇抿成一线。
  “好的不要飞机。”托尼不假思索，继而不解地望着夏洛特，没有追问。
  “不要飞机也有其他方式……我肯定能……”
  “也不要那个。我知道你在想什么。”
  托尼撇嘴，不以为然。“刚才你还说你重视隐私呢。”
  “我看你的表情就知道你要说什么。”夏洛特扬了扬眉，露出很小的笑容。“托尼，你不用去买飞机。你要做的就只是，说服我。”
  托尼立刻皱起眉头。
  “你在跟我开玩笑？！”
  “不，我没有。说服我，托尼。我们得沟通。”
  “但我不……”托尼用另一手扶额，别过脸，深呼吸。他现在的问题就是无法说服夏洛特，可夏洛特要他去说服她。这简直是悖论。
  “你可以做到。”夏洛特晃着托尼的手，笑着鼓励托尼，“至少试试。”
  托尼看了眼夏洛特。再看一眼夏洛特。最终板着脸，转回头。
  “好吧，我是说。”托尼开口。这比他预想得更困难。“我知道你跟你哥就是连体婴，还有你妹，走到哪都想把你缩小了带着。但我想要你在那间屋子里。”
  夏洛特点点头，“继续。”
  托尼转了圈眼珠，勉强扯了扯嘴角。“哦，说真的，我的别墅可比泽维尔庄园更棒，至少没有一堆小鬼整天横冲直撞。这不是说我讨厌孩子，我想我会爱我自已的孩子。或者你不喜欢那我也不喜欢。当我没说。”
  夏洛特的嘴角缓缓上扬。“托尼，你正在离题。”
  “我知道别提醒我。”托尼皱起脸，暴躁无比。他把他为了晚会造的发型彻底抓乱。“那么，我是说，你就想象下，早晨起床我会给你做煎饼。我会给你准备伯爵茶。然后我们可以欣赏日出。”
  夏洛特笑了起来。“你得更努力点，宝贝儿。”她调侃道，一边摇头。
  托尼不自觉鼓起脸。这使他的嘴唇微微噘起，彷佛在索吻般。
  “你赢了。事实是，我就喜欢那间屋子，那里每根柱子都是我亲手搞定，我想要你也在那里而且不只一两天，鉴于我们准备要步入婚姻。你可以进入车间，随时随地。我想向你展示我的作品还有贾维斯，你会惊讶贾维斯的成长。他现在可是地表最优秀的管家。”
  托尼开始滔滔不绝，并未察觉夏洛特的神情变得多么柔软且充满爱意。他不停地说直到夏洛特用一个脸颊吻打断。 第10章   “好。”夏洛特告诉托尼。
  “……还有我的所有艺术收藏，我有几张画你会爱得要命。什么？”
  “我说，好。”
  夏洛特重复一次。托尼愣着，眨了眨眼，再眨了眨眼。
  “噢。”托尼干巴巴地挤出响应，“就这样？这么简单？”
  夏洛特大笑起来。“我早说过这不难，没有你想象得难。这就只是个练习，宝贝儿，你能做得到，而且你做得很好。”她边说着，边用两手去揉托尼的脸颊，“笑一个给我看，用眼睛对我放电，快。”
  托尼的白眼都要翻去冥王星。“放下你的手！”他大喊，可是也没真的闪躲。纸老虎的行径让夏洛特玩得更开心。
  “给我几天准备。别，我知道你要说我需要任何东西你都能立刻买、现场给我准备一套，但我不要那样。是的我古板，所以我念牛津。就让我打包点我想带去的物品，准备好了我会打给你。这几天乖点儿，嗯？”
  在进入泽维尔庄园前，夏洛特给出承诺。她跟托尼交换了一个晚安吻，踩着碎石路走向x学院的大门。
  全程托尼都盯着夏洛特，眼也不眨，挂着愉快到愚蠢的笑容。
  前座的小辣椒和哈皮，这个晚上，n次交换眼神，n度面面相觑。
  见鬼了。夏洛特.泽维尔把托尼.史塔克变得好快乐。
  夏洛特对托尼施展的快乐魔法一路持续到周三。
  这天托尼根本不去公司。
  说得好像他常常去公司似的。
  小辣椒只能带着文件去找托尼。又一次。
  “今天不办公。”托尼这么说。
  “你哪天办公？”小辣椒反问。她的微笑像是，她准备拿文件摔在托尼脸上八百遍，在心里。
  “反正不是今天。”托尼耸了耸肩，双臂环在胸前。他正指挥着小笨手对整栋别墅进行大整顿，严肃得像在准备一次防灾安检。
  小辣椒挑了挑眉，明白了什么。
  “泽维尔小姐今晚抵达？”小辣椒问。
  “我的未婚妻。”托尼纠正，语速飞快，尽管他马上补了道歉，“没别的意思，我就是不太喜欢她现在的姓。”
  小辣椒转了圈眼珠，“你就是想听到那个词，我明白。这些文件我就放这里，记得签名。”她说着，将文件搁在餐桌上，问：“等等，托尼。你昨晚有没有睡？”
  托尼迟疑了一秒。小笨手因此把画挂歪。“笨笨，重来。你再这样我就把你捐去国立图书馆。”
  “你没有说。”小辣椒确定了，“我的老天。”
  “可能前天也没有。”托尼补充了一句。然后贾维斯插嘴，“先生上一次使用卧房是三十八个钟头前，波兹女士。”
  小辣椒要尖叫了。托尼不得不在一切开始前堵住小辣椒的嘴，他从桌上拿了一块甜甜圈塞进小辣椒的嘴里。
  “冷静，辣椒。我只是需要找点事情做。”托尼用单手摀脸。
  小辣椒气愤地吐掉甜甜圈。“怎么回事！托尼，我以为你正常多了！”
  托尼眉头一抬，质问：“解释下我正常多了是几个意思。”
  “就是你前阵子──”
  小辣椒的话没说完，门铃响起。贾维斯报告：“先生，夫人和她的朋友已经抵达，在大门外等候。”
  托尼借机转移话题。“贾维斯，请他们进来。辣椒，一个字都不许对夏琳说。”
  小辣椒不情不愿，基本上同意了。
  第7章
  堪称绝配；什么鬼东西附身
  在走向玄关迎接夏洛特的这短短数十步之内，托尼很快地回忆了下大前天，也就是他最后一次睡眠获得的梦境。
  梦里有他，有夏洛特，在mit，有空无一人的牛津图书馆、acdc、跟他们的第一个吻。
  说真的。托尼甚至不知道自己记得这个。
  然后托尼走下回旋状的缕空楼梯。夏洛特跟泽维尔家老三就站在前厅中央，还有个蓝色的、托尼没见过的年轻变种人。
  夏洛特转过身来。他们看进彼此的眼底。
  托尼怀疑，夏洛特想起了相同的场景。
  “──为什么牛津的学生能，以及会，出现在mit？”
  差不多就二十分钟吧。夏洛特开始后悔带托尼离开的决定。
  托尼可以一直一直问个不停。好吧，这其实挺有趣，夏洛特喜欢机智问答，所以她担心的是其他部分。
  “你没回答我。”托尼说着，从凉亭长椅上跳下来。他现在才十四岁，甚至比夏洛特要小两年。这个年纪的男孩通常身高不及同年龄的女孩。这大概就是为什么刚才托尼要站在椅子上跟夏洛特说话。
  夏洛特回过神，扯开笑容、隐藏不安。“噢，那个，我们来波士顿玩。”
  “你们？”
  “我跟我哥，还有我妹。”
  “都是变种人？”
  “都是。我跟我哥是双胞胎，他比我大三分钟。我妹跟我们其实没有血缘关系，某天我们在厨房里捡到她，我跟查查都很喜欢泽维尔家老三，就做了点手脚让她可以留下来。猜测我们三个年纪都差不多。”
  “哇喔。做了点手脚，不是我想的那样吧。”
  托尼的笑容满是调侃。他的眼睛很大，棕色，像牛奶巧克力。
  他的头发也是棕色，带光泽，像枫糖浆。皮肤白里透红，捏起来可软嫩了，像布丁。嘴唇红艳，那就是樱桃糖。总之在托尼身上所有的一切看起来都很甜很甜。 第11章   夏洛特最爱甜食。她愿意吃甜点吃到牙齿蛀光。
  可能这就是从刚才到现在，夏洛特一直很想亲托尼的原因。她觉得，托尼看上去很好亲，不管是脸颊还是嘴唇。
  这有点令人苦恼。她不想没礼貌。
  “你们的父母不是变种人？”托尼继续问。显然，他不想仰视夏洛特，他把夏洛特拽到花丛旁，让夏洛特坐下。
  夏洛特一坐在草堆上，就忍不住揪着草玩。她耸了耸肩，回答：“不知道，我们父亲在我们出生前就去世。”
  “啊。”托尼张口，欲言又止。
  夏洛特听见托尼的心声。“你可以问我们的母亲，这不是禁忌话题。”她趴在膝盖上，对托尼露出笑容，“她是个很美丽的女性。我不确定她是不是真喜欢小孩，因为有时候她对我们很好，有时候又完全不理会我们。可能介于喜欢跟没那么喜欢之间，我真的不知道。”
  “难怪她根本没发现你们家多一个人。”托尼冷冷地说。
  夏洛特觉得，托尼这句吐槽超级好笑。
  托尼讲的很多话、很多想法，她都觉得超级好笑，是真的会让她捧腹大笑的那种。要是泽维尔家老三看见托尼只用一句冷嘲热讽就逗笑她，一定会吃醋发怒，有一阵子泽维尔家老三很爱讲冷笑话，她每次都只能尴尬地看着泽维尔家老三，做不到像查尔斯那样，露出礼貌的微笑、赞美泽维尔家老三远不同于普罗大众的幽默感。
  “这好笑吗？”托尼不解地对她皱眉，看她笑得在草皮上打滚。
  “笑不出来的人一定有语言理解上的障碍。”夏洛特给托尼肯定的回应。这让托尼自豪地扬起嘴角。
  然后托尼把她从草皮上拽起来。“别打滚了，你满身草屑。”他笨拙又谨慎地拍去她身上的草屑，在整理到她的头发时，犹豫地停下动作。
  夏洛特没忍住。她露出期待又欣喜的笑容，因为此刻，托尼唯一的想法就只有亲吻她。
  “我猜这是你同意了。”托尼扬眉，扣着她的后颈、径直吻过来。
  那是他们第一个吻。夏洛特很难忘记亲完她以后托尼说的话。
  “拜托请告诉我今晚你无处可去。”托尼低声求她。
  “这让我想起一件挺重要的小事。”夏洛特悠悠地回答，放远目光，“我把我哥跟我妹都落在派对上。”
  那时候，托尼笑得非常开心。
  夏洛特不知道为什么她会在这种时候想起她跟托尼溜出派对的事。
  很久以前，她跟托尼就确定了，在他们之间，托尼是那个更能记住小细节的人，说是巨细靡遗都不为过。她就做不到这点，她只会记得个大概，一个朦胧模糊的轮廓。
  可是托尼不长发挥他在这方面的优势。而且，还时常用见鬼的‘只是忙得忘记了’做推辞。
  只有熟识托尼之后才会明白，当托尼说他‘只是忙得忘记了’的时候，被忘记的是时间，不是那件事或者那样物品。他一摸到工作的边，就会立刻入魔，轻微等级的世界末日估计都不能让他放下工作。他会穿着工装背心露出他的臂膀，戴那种会遮住他半张脸的护目镜，短发乱成鸟窝也不自知。
  曾经，夏洛特觉得这样的托尼可爱又迷人。
  慈善晚会那夜之后，夏洛特做出决定。
  她要搬去加州，很可能就不会再搬回纽约了──但愿如此。这不是说她多么迫不及待，想离开她自幼生长的泽维尔庄园。但，想也知道假如她搬回来，那是意味着什么。
  而这回，他们分手可低调不来。今非昔比。
  泽维尔家老三不满。特别不满。夏洛特怀疑她会在头条看见她跟查尔斯唯一的宝贝的蓝色妹妹、给史塔克企业找麻烦的新闻──假如泽维尔家老三被允许能这么干。从夏洛特整理行李开始，泽维尔家老三就把自己钉在一旁，尽可能地对史塔克全家上下做人身攻击。
  “我讨厌史塔克。他们贩卖军火。”
  “现在没有了，亲爱的。”
  “他就是个禾中马。你可能要帮别的女人照顾小孩。”
  “省得我怀胎十月。”
  “他腿短成那样。”
  “腿短可爱。”
  “他会让你的宝宝超矮！”
  “也会让我的宝宝有高智商跟高颜值，我们总要给别人留点活路。”
  泽维尔家老三气得跳脚。
  “你是不是非得跟我唱反调了夏洛特。谁是你姊妹！”
  “你啊。”夏洛特看着泽维尔家老三，一脸无辜又委屈。
  泽维尔家老三掉头去找查尔斯告状。
  这并没有任何用处，查尔斯对这桩婚事、已经决定袖手旁观，高高挂起事不关己，隔岸观火做壁上观。他是真正的聪明人，懂得观棋不语。
  再者，多年来的经验使查尔斯特别明白一件事。那就是，当他的妹妹们又因为什么他无法理解的小事大吵大闹，千万别偏袒任何一方。
  查尔斯就只会一招───等夏洛特跟泽维尔家老三吵完，他同时摸摸两个人的头，同时把她们抱过来，然后同时给两个女孩儿一个口味的冰淇淋。
  注意，同时。
  后来年岁渐长，这招慢慢行不通。幸运的是查尔斯也不需要继续这么做。两个女孩儿里头泽维尔家老三更成熟一些，而成熟的那个总是会吃亏，因为她得让着不成熟的那一个。 第12章   这也可以说是夏洛特找到新的方法吃定泽维尔家老三。
  夏洛特是他们三个人里头，彼此间、公认的娇气小公主。
  所以，当夏洛特说，这个馊主意其实还挺不错，她愿意当代表、去完成变种人对人类亲善大使的使命时，查尔斯一度怀疑夏洛特被人脑了，或者被什么鬼东西附身。
  “夏琳，你确定？”
  “我觉得史塔克挺好。”
  “不是，但你，但你……”
  “我很娇气？哦不怕，史塔克那儿肯定有管家。”
  “不我的意思是……”
  “史塔克也挺娇气，假如你是指这个。这不正好，什么锅配什么盖。”
  那么查尔斯不说话了。显然他妹妹心里已经有主意。往好的方面想，搞不好他们负负得正。
  第8章
  天生一对；昏迷不醒的人生
  当然恋爱不能是算术，查尔斯也懂。
  他既无法阻止夏洛特，又担忧夏洛特会搞出大事。要知道自从去年手术成功，夏洛特的心脏可不能说彻底恢复。现在查尔斯就指望瓦干达那方，能答应他们的请求。
  这也是查尔斯突发奇想，跑去跟总统谈条件，想促进两大种族族群和谐的主要原因。
  回归正题。泽维尔家老三决定陪夏洛特去加州，带上蓝魔鬼。泽维尔家老三不会承认这是在刷地图点。因为科特不能去他没去过的地方……
  夏洛特对泽维尔家老三的行径心知肚明。她不想说什么，毕竟泽维尔家老三已经够不高兴，而等下他们就要见到托尼，天知道一个愤怒的、她跟查尔斯唯一的宝贝的蓝色妹妹、会对造成怒或的目标做出什么。从车开进托尼的海岸别墅那一刻起，泽维尔家老三就蓄势待发。
  “我真的不相信你能跟那个男人结婚。”泽维尔家老三叨叨念念，一手扛两个行李箱，“在家里你甚至不喜欢跟我或查尔斯共享一张床。”
  夏洛特转头去看泽维尔家老三，不可置信。“拜托，查尔斯是男孩诶！”
  “我以为身为你的兄长，查尔斯他没有性别。”
  “这个时候有。跟分享浴室的时候。”
  “哈。”
  “你不能否认你的睡姿很奇葩。”
  噢。夏洛特得一分。
  科特死都不敢插嘴（就因为他还不想死……或者说不想这样死），当个没带嘴巴出门的苦力，谨守本分。
  他们在大厅里等托尼下来。夏洛特偷偷用能力，听见一些没头没尾的、小辣椒针对托尼的抱怨，还有托尼满心的脏话。她忍不住笑起来。
  托尼的心里常常有脏话。这是她觉得托尼很有趣的另一点。跟泽维尔家老三心里会出现的脏话截然不同，托尼的粗口词汇极其海量且种类丰富，多国语言同时并行，还有那些长长一大串、不带任何脏字的讥讽。
  夏洛特没有把这件事告诉过任何人。她不想被质疑审美。
  托尼出现在回旋梯上方。穿着白色的居家服。那件衣服让夏洛特想起来第一次见面，托尼也穿了一件白t。夏洛特记得那件衣服是因为衣服上的图案，很少有什么衣服上会印着电流图，让她好奇研究了很久。
  “我猜你们刚到。”托尼开口，瞥了眼泽维尔家老三，眼神在科特身上多停了半秒、透露出好奇跟怀疑，最后专注地看着她，露出笑容。他走下楼梯，敞开双臂。
  “欢迎，我的未婚妻。”托尼说。
  “呵呵。”泽维尔家老三冷笑。
  空气中火光四溅。
  夏洛特安静地抱住托尼，把脸埋在托尼肩窝里做鸵鸟状。她真诚地开始祈祷。拜托，今天这里不要出人命。
  肉眼可见，泽维尔家老三就跟托尼怼上了；而科特，看起来科特很想离开。他身上的每一丁点儿的蓝色都透露出不安。
  这时候托尼请科特喝果汁。
  泽维尔家老三淡淡斜了眼科特。
  科特死不敢动。
  托尼高高扬眉。
  “噢，这是小笨手。”夏洛特努力转移话题。
  小笨手抬起爪子来跟她打招呼。托尼往他们的方向看来，贾维斯适时插嘴。
  “夫人，日安。笨笨向您打招呼，他记得您。”
  一片安静。
  “记得是几个意思。”泽维尔家老三眯起双眼。
  “这就是为什么他叫笨笨。不管是零件还是哪个方面他都常常出问题。”托尼飞快地道，没有看夏洛特，“别担心，我会把他捐去国立图书馆。”
  夏洛特皱起眉头。“托尼，我们不能乱丢垃圾。”她说，一本正经。
  “好吧你说得对，那么笨笨，我们将会继续把你留着。”托尼宣布，表情可以说是非常嫌弃了。
  有一瞬间，泽维尔家老三看上去像是被她跟托尼的互动方式给噎着。她狐疑的目光在夏洛特跟托尼之间来来回回，最后，她抱了夏洛特，说：“这里是挺适合度假。你玩够了记得回家。”这话分明是在挑衅托尼。
  夏洛特在泽维尔家老三背后对托尼拼命的挤眉弄眼，拜托托尼就闭嘴一次。
  这导致泽维尔家老三跟科特离开后，托尼依旧闷闷不乐。
  他拿小辣椒留给他的公文去堵夏洛特，小辣椒对夏洛特满怀歉意。只有夏洛特清楚托尼这就是在闹脾气。
  夏洛特忙着整顿，也没去理托尼。总不能每次托尼闹大小脾气她都哄，托尼不是个宝宝了。 第13章   再者，他们已经有数年，对托尼而言是十数年没有单独相处过，这有那么点尴尬。他们得花点时间找回，或者找出新的相处方式。
  这相处方式，也包括了交换秘密。她承诺过托尼不去看他的脑子，而她这边，可得从古巴海滩开始说起。
  第一天夏洛特整理行李到半夜。
  她选了一间客房，面海，在托尼的卧室正上方。这栋别墅的房间数量简直了。托尼一个人住在这，人跟房子形成寂寞的对比。
  第二天早晨，夏洛特被铁器砸上地面的声音惊醒。
  夏洛特反射性用能力听了周遭的声音。毫无意外，她又听到一串托尼满是自我嫌弃跟尴尬的咒骂。
  她披上外袍，走下楼，发现托尼把厨房搞得一团糟。
  “实验有趣不？”夏洛特扬声。侧身倚在墙上。
  “实际上就是一些关于碳水化合物如何在建筑物内造成小规模的破坏……反应……之类的……实验……”托尼说着转过头来，看见她，然后就讲不下去了。
  夏洛特好整以暇地欣赏托尼看直了眼的模样。这可算是难得，尤其是在托尼早就脱离青春期、见过大风大浪的这之后，夏洛特很惊讶他还会为了自己感到惊艳。
  “你说出来了。”托尼挑眉。
  夏洛特回过神。“啊？”
  “你的心声。就在刚刚。像广播似的在我耳边放。”托尼抬手，在右耳旁比圈圈，“我就当这是个调忄青。”
  “那才不是。那只是我能力失控。”夏洛特抗议。
  托尼笑了起来，往夏洛特的方向快步走去。“你的理由烂透了，蜜糖。你会能力失控？这是我今年听过最好笑的笑话。”
  夏洛特扯了扯嘴角，干巴巴地在心里想；哦，这不是笑话。这是鬼故事。
  最后他们也没有早安口勿。不想这么说，但那样进度太快了。他们现在连拥抱都尴尬，谈什么接吻。
  托尼表现得亢奋异常，急着对夏洛特展示屋内的每一处。他的收藏、他的作品、他的成就……彷佛要把这几年他们没联络的时间都补回来。他还问了夏洛特对婚戒的看法，难以想象托尼?史塔克对步入婚姻会迫不及待。
  一切都挺好。
  直到托尼问了夏洛特一句话。
  “所以……你这几年都过得不错？”
  夏洛特想了又想。再想一想。
  “还行吧。”她勉强憋出这句话。
  然后。
  然后托尼就垮下脸。
  一声不吭甩手进了车间。
  ……？？？
  说夏洛特头上有三个问号都不为过。她敢保证绝对不只三个。
  但仔细想想，似乎又不叫人意外，毕竟托尼的怒点十分巨大，从金门大桥上眺望都能看得一清二楚的程度。
  托尼想知道这几年她死哪了干啥了，满怀期待地想了解，就像让她了解他。然而她就给出三个字。
  不是她不想说。是她真的没什么好说。
  分手十六年，其中十年她都被冻起来藏在庄园。
  昏迷不醒的人生这有什么好说。不就是一直睡、一直睡跟一直睡。
  夏洛特酝酿着怎么跟托尼解释，她当年在古巴海滩上得到一颗穿心子弹，从此就像奥劳拉被纺锤扎到那样沉睡十年。好不容易酝酿出一丁点勇气，晚上就看见托尼上了新闻。
  在夜店寻欢被拍到的那种，娱乐版新闻。
  当场夏洛特气得把餐桌掀起来翻过去。
  “贾维斯！”
  “是的夫人，我在。”
  “我要进车间！”
  “好的……？”
  第9章
  天生一对；在祝福中诞生
  说起来，夏洛特发飙有个固定模式。
  首先，她会砸一些东西。
  这是超级坏习惯，超级。查尔斯从小就想纠正夏洛特这点，始终未果。后来泽维尔家老三加入这场革命，仍旧失败。
  猫派就是把玻璃瓶全往地上扫。狗派只能认输。
  中间有段时间，查尔斯实在是弃疗。他想算了吧反正他们泽维尔家大业大，古董花瓶夏洛特爱摔几个就几个。
  接着夏洛特跟艾瑞克交往了，那更是不得了，两个人一吵架城堡可以毁个半边。不是灾难级别的情侣。是毁灭星球级别的。
  那时候，泽维尔家老三恨死艾瑞克了。每天都想把艾瑞克的脑袋按进湖里淹死。
  再后来，没有后来。艾瑞克失手，夏洛特命悬一线。冰冻十年，没有（机会）砸任何东西。
  可是现在夏洛特醒了呀。
  而且能力比以前更不受控。
  那么多砸几个小玩意儿，也不能怪夏洛特，是吧。
  说来夏洛特砸东西，主要基于她情绪起伏会引发能力暴走。
  所以说她不是故意把那些东西砸烂，好吧可能有时候是，多数的时候只是她太生气或者太伤心了，不小心旁边的东西就全部飘起来又全都摔地上。
  可是，托尼不相信夏洛特会能力失控。
  因为，能力失控这回事，是在夏洛特跟托尼交往后期，才慢慢冒出个苗头。
  然后他们就分手了。
  除了夏洛特，托尼这辈子再也没有发生过任何一次一见钟情。
  看对眼了上个床那不算。就夏洛特，托尼清楚地记得，他大概是在见到夏洛特的三十秒内确认对方有点问题、三分钟内确认对方是有心电感应力的变种人、三十分钟内相信他们会结婚。 第14章   当晚托尼就去预订了六年后的圣心大教堂。
  六年后，那是多遥远。接起他的电话时，那位神父先是怀疑他的身份，又怀疑起他的神智，托尼花了大半夜说服对方接受他的预约。
  可以说托尼从未想过他会跟夏洛特分离。不是分手，连分开都没想过。
  有点可悲，因为事实却是，他们从来都一直在隔空谈恋爱。
  “──所以，这次你们会在这里停留多久？”
  第二次见面的时候，托尼还是问了。
  上次分别实在匆忙，夏洛特想起被她落在派对现场的兄长和妹妹，基于亲情压力，不得不婉拒托尼提出的留宿邀请。可能这样也好，事后托尼冷静地想，假如让他马上得到夏洛特，以他的能耐，没有立刻搞砸那是奇迹。
  他们甚至来不及交换邮箱。那年头没有手机只有室内电话，托尼气得马上去着手自家公司手提电话的科技研究。
  托尼讨厌被动。他只能等夏洛特来找他。整整两周，他都在怀疑那个夜晚不过是场梦，或者夏洛特并不认真，或者夏洛特碰上其他男孩。
  托尼讨厌被比较。
  托尼也讨厌等待。
  托尼最讨厌被抛弃的感觉。
  两周后，托尼实在太暴躁了。他又混进一场派对。
  他进场约十分钟后，夏洛特的抱怨如期而至。
  “为什么我每次都得在这种场合才能捉到你？”
  托尼得意地笑了。“别把你来派对的理由推到我身上。”他说，转身给夏洛特扎实的拥抱。
  这回他们少了彼此试探，多了聊天时间。托尼带夏洛特去校园内人烟罕至的秘密景点，两人分享着夏洛特有备而来的炸薯块跟甜甜圈。
  “我以为你会更喜欢炸薯块。你也喜欢甜食？”夏洛特似乎很开心。两眼闪着光芒，让托尼着迷。
  “也。”托尼抓到重点。也就是说，炸薯块是给他准备的，而夏洛特更爱甜甜圈。
  那晚托尼没有再拿一个甜甜圈。
  夏洛特解释，为什么她会在派对上，都是因为她的胞兄，查尔斯。在托尼听来，十六岁的查尔斯是个忄青种，四处钓鱼，假如没碰到夏洛特，兴许那就是他两年后的模样。
  他们为什么频繁地飞美国，是因为查尔斯想组织一支变种人的小团体。他们跳级进入牛津，查尔斯预估明年毕业。
  夏洛特没有她哥哥念书认真，估计得再晚上两年。
  而查尔斯已经在准备毕业后要做的事情了。
  “这个世界上还有很多像我们这样的人，有些饱受迫害。查查想帮助他们……也想帮助这个世界，总之就是减少世界上的伤害跟保护弱者。有能力的人就该保护弱者。”夏洛特振振有词。
  “这些是你听你哥哥说来的，还是你自己想的？”托尼提出合理的怀疑。
  夏洛特犹豫了下，告诉他：“我们讨论过。因为泽维尔家老三。你知道为什么泽维尔家老三会出现在我们家厨房吗？她被抛弃，她的妈妈不想要一个蓝色的宝宝。她只能一直流浪，饿极了，不得不想方设法溜进别人家里偷食物，只偷食物。”
  托尼想象了下那种生活，顿时哑然。
  所以这些雄心壮志，全是基于那位托尼素未谋面的、被查尔斯跟夏洛特这对双胞胎领养的女孩，泽维尔家老三。
  这个名字很不可爱。泽维尔家老三是乌鸦的意思。
  那是泽维尔家老三本来的名字。
  显然泽维尔家老三并没有在祝福中诞生。
  十四岁的托尼不喜欢比较。但他不能否认，有人比他更惨。
  同时托尼也得承认，五岁的时候他在组装厉害的玩具汽车，夏洛特跟查尔斯则在商讨如何拯救更多不幸的孩子。这完全不能比。
  托尼在心底为夏洛特的善良赞叹。
  不愧是他看上的女孩。
  于是托尼对夏洛特产生更多的渴望。这理所当然。他对自己原生家庭的期待转移到夏洛特的身上。他想要夏洛特留在他身边，永远都别离开。
  夏洛特犯难了。“我不能独自留在这儿……我甚至没有得到交男朋友的允许！假如查尔斯跟泽维尔家老三发现我在跟你约会，他们就不会再让我来美国了。我不想等到毕业后才能见到你，那还要很久很久。”
  “那你先别告诉他们？”托尼提出建议。
  夏洛特更为难。“我从来不对他们撒谎。”
  一时间，造反的快感统治了托尼的大脑。“就这一次，为了我。”他蛊惑夏洛特，用他的双眼，和柔软的语气。
  夏洛特恍惚地给他承诺。
  然后托尼就回到马里布，在他混夜店一天两夜之后。
  好吧，他才不是害怕面对夏洛特。他就是……拜托，他才没有做错。他尽力了！他做得挺好可不是？
  尽管如此，托尼一想到夏洛特看见新闻后可能的反应？还是整个人头皮发麻的怂了。
  在托尼的认知上，夏洛特.泽维尔完全是个自私的小女孩，字典里没有分享这个词。基本上她拒绝任何共享也不需要接受，能从夏洛特的盘子里拿走食物的？全世界不超过三个人。
  就他，泽维尔家老三，查尔斯。三。
  托尼自觉他已经准备好应付夏洛特带来的狂风暴雨。没有什么事是史塔克一个口勿不能解决，一个口勿不行就两个。他什么方法都想好了，愤怒忄生爱也是超级完美。假如夏洛特对此没有意见。托尼史塔克尊重女性意愿。 第15章   话虽然是这么说。
  然而，这个。
  这个绝对不在托尼预料得到的范围里。
  “……贾维斯？”
  “是的先生。”
  “我们家被攻击了？”
  “没有，先生。”
  “那我的车间是发生什么事？”
  “夏洛特小姐来过一趟，先生。”
  托尼骂了一串脏话。
  “称呼。我不是让你……等等，她改了你对她的称呼？”
  “是的，先生。”
  “改回来。”
  “权限不足。此项功能已遭用户锁定，无法变更。”
  托尼傻眼。
  “什么叫权限不足。我以为我是这里的统治者。贾维斯？我需要你解释下到底发生什么。”
  贾维斯发出了一串类似乱码的声音。
  托尼有了最不妙的预感。
  “夏洛特小姐脑了我，先生。”一会儿后贾维斯说。
  第10章
  堪称绝配；为爱粉身碎骨
  托尼真的不想拔高音调。他忍不了。“脑了你？！脑了？脑？？我他妈这是见鬼了？我要知道那女人现在的位置。这太过头了。”
  “夏洛特小姐在您的衣帽间内，先生。请问需要我通知她下楼来找您吗？”
  “当然。她在我的衣帽间干嘛？继续她的破坏大业？”
  “夏洛特小姐在您的衣帽间里头哭了二十七分钟零六秒，先生。后面的时间她抱着您的衣服睡觉。”
  托尼抹了把脸，颓然瘫坐在唯一一张完好的桌面上。
  这什么世界，毁人心血还有理了，窝在他衣帽间里、哭得像个受害者。
  恶魔！
  磨磨蹭蹭了半天，夏洛特才下楼来，托尼特别注意观察夏洛特的眼窝，没什么红肿，倒是挺多粉痕，看来夏洛特在楼上拖拖拉拉的就是为了搞定这个。
  这有什么用。托尼愤恨地想。他才不会原谅她！不管她把她自己搞成什么模样都一样！
  夏洛特走进车间。不用推门。因为没有门了。
  托尼继续软烂在桌面上。夏洛特就伫在门口。
  “或许你该说点什么？”托尼提示。
  夏洛特的声音听上去一点都不抱歉。“我很抱歉。”
  托尼扯了扯嘴角，假笑两声。“为什么道歉呢亲爱的，告诉我这些都是某个劫匪干的，对方入室抢劫而你无能为力。”
  “没错，我一点都不抱歉。”夏洛特承认。
  托尼放下手，抬头，瞪着夏洛特。
  “而且你他妈的还脑了贾维斯？！”他抬高音量。
  夏洛特犹豫了下，迟疑地问：“我脑人算是什么新鲜事？”
  托尼气得歪掉。“对！不是！但贾维斯甚至……我根本没有给他做出一副身体跟软绵绵的白色的大脑！”
  夏洛特耸了耸肩，别过头，答：“实际上，查尔斯脑过外星人，不只一次。让你知道下。照这个道理，我能脑一台超级电脑？一点都不离奇。”
  “噢所以你现在还跟我炫耀。”托尼气急反笑，“我要取消你的权限。”这就是场错误，他在心里愤怒地想。
  夏洛特的脸色霎时转白。
  “噢。”夏洛特开口，没有说话，微微后退，再后退。
  托尼后知后觉地意识到一点。
  “你脑我？”
  夏洛特变了脸色。
  “至少我会记得我承诺过你的事，特别是这件。”夏洛特冷冷地说，她脚边的玻璃碎片和金属残骸随之飘浮在空中，以肉眼可见的幅度震动。
  托尼皱着眉，仍然怀疑。他将嘴唇抿成一线，不发一语。
  夏洛特冷笑了下。“一个建议。当你身旁有读心能力的变种人时，不要太用力地想着某件令你情绪激动的事，特别是别脑海里重复一句话。我们并不想听。”
  然后夏洛特就走掉了。临走前又摔了一个柜子。
  托尼不太确定那是意外还是威胁，因为那柜子看起来就是，在夏洛特情绪激动时自己飘浮起来，在夏洛特走掉后、兀自摔回地上。
  从头到尾夏洛特看都没看一眼。
  托尼瘫回桌面上，背抵着墙，枯萎，就像朵暴风雨后的蔷薇。
  那么，来说说这整个事。
  确实，这是爱情故事。真实的爱情故事。假如托尼.史塔克和夏洛特.苏菲.泽维尔的人生是场电影、配有旁白，旁白会说，他们着实天生一对。
  就幼稚和报复彼此这方面，他们百分之百、万分之万棋逢敌手。放他俩其中任何一个出去跟其他人交往，都是殃及池鱼祸害苍生。
  所以他们最好别分手。
  可能这也就是为什么这两个人会一见钟情、二见许终生，第三次见面他们就开始在挑房子。
  他们就是两个孩子。真的、真的需要某个大人来警告他们，不，进展太快容易粉身碎骨。在爱情这条高速公路上，超速未必会被拍照、得到罚单，不过呢，或许大家更乐意缴点罚款，毕竟，相较于相撞后的为爱粉身碎骨。
  夏洛特和托尼的第三次见面，发生在托尼拿到夏洛特邮箱后三周。
  这三周内，理所当然的，他们靠着邮件浓情蜜意，而这很快就无法满足他们思念彼此的心情。
  所以夏洛特很快找了个理由飞美国，借着跟导师出国参加研讨的名义。
  研讨是真的，出国更是真的。泽维尔家老三跟查尔斯没有起疑，一来是夏洛特从来都表现得嫌弃地表上大部分男性的智商、不论她看上去多么有礼貌，家里没人相信她会突然交了个男友、小两岁就算了，连房子都准备买下去。 第16章   二来，就像夏洛特说的，她从不对家人撒谎。
  且，最主要的一点果然还是，查尔斯跟夏洛特并不能互脑。
  他们试过，结果是一方大脑短路。尝试三次，一次夏洛特晕了、一次查尔斯倒了、最后一次夏洛特连烧三天半，把查尔斯吓得再也不敢这么做。
  而泽维尔家老三？对此，泽维尔家老三气得半死。
  本来只有两天的研讨，夏洛特硬是想办法搞成一周。
  她可怜的导师只能莫名其妙、并且毫不自知的陪着夏洛特留在波士顿悠晃，诶，这可巧了，一不小心，夏洛特的导师也在波士顿找了个男朋友。
  反正夏洛特不会说她脑过一次她的导师，确认了自家导师的喜好、再安排几次巧遇。名单是托尼给的，两个坏小孩边看房子边跟监大人的约会，生活好刺激啊。
  那么，房子的选择如下。
  中介看着眼前的少年少女，内心独白之多根本停不下来，拿出最高的专业，力求面部表情不要扭曲。
  “独户带庭院？”中介问。
  “当然。”夏洛特点头。
  “露天泳池？”中介又问。
  “不错。”托尼耸肩。
  “采光好环境清幽？”
  “必须是。”
  “预算没有上限……？”
  中介抬头，看着托尼跟夏洛特。
  夏洛特扔出一张卡，托尼也是。
  “我们有钱呢。”夏洛特笑得可好看了。
  “但你们，”中介哑口无言又张口欲言，“你们未……”
  “我们可以购买一栋房子。”夏洛特平稳地说，双眼直视中介，看进中介的眼底，目光专注且锐利，“我们会买一栋房子，不需要其他人来签字，这份合约有法律效力且将会生效。
  所以现在，你要去找到一栋让我们满意的房子，然后这份巨额佣金就属于你，并且你不会在事后任何人透漏任何一个字，也不记得你是如何完成这笔交易，你会拿着钱，把这个秘密带进坟墓。”
  中介两眼空洞，茫然地喃喃几个字：“签字……房子……钱……好的，女士。没有问题。”
  托尼在旁目睹全程，忍不住给夏洛特鼓掌。“酷！”
  夏洛特昂着脸拨了下长发。托尼凑上去亲了夏洛特一口。
  其他问题托尼都能搞定，搞不定的夏洛特也能搞定。
  托尼有钱，夏洛特也有钱，他们都有钱。不过托尼不会让夏洛特出钱。他有他自己搞发明赚来的零花钱，说是零花钱，买一栋刚才他们说的那种房子也是绰绰有余毫无压力。那才不是零花钱，那是很大一笔钱。
  他们清空了屋里本来的家具，重新装修。这不是夏洛特的专业，她只负责在托尼拿两张照片给她二选一的时候，决定左边或者右边。
  第四次夏洛特溜到波士顿时，托尼已经搞定了屋内装潢。他在泳池内扔了一大堆会发光的彩球，摆上红鹤造型的巨大泳圈，泳池边的圆桌上点着蜡烛摆着晚餐。
  这是他们过的第一个节日。
  托尼记得，那是国旗日。美国队长生日。
  至于现在。
  托尼回想过一次。
  然后他又回想过一次。
  好吧，就算啦。
  第11章
  堪称绝配；你有没有良心
  夏洛特砸了他的车间，一台车也留给他这不是重点，任何有屏幕的机械都坏了个七七八八、这也不是重点，未完成的马克系列、不用完成了直接重做吧，这都不是重点，重点是这一切一切背后深远的，报复含意。
  这当然是报复。这一直都是报复。他们之间就是如此，你来我往纠缠不清，你给我一刀、我送你一木仓，这还都称得上忄青趣。
  于是夏洛特毁了他的车间。但他让自己上头条闹花边在先，那等于是公开给夏洛特打脸。夏洛特想让他心痛又愤怒，现在他们扯平了。
  等等，不对。再往前追溯一点。他对夏洛特分享了他这几年的生活，而夏洛特没有。该死的，她这是干什么？还想保护她那位反派前男友不成？什么？万磁王现在不是反派？噢，他才不管，他说了算。
  这不是，这不是托尼有多想知道夏洛特过去十年去哪里玩、跟谁约会，这就是，一种礼尚往来。
  懂吗？类似，我给你一块巧克力，那么你也许会给我一块饼干，假如你没有，那下次我就不想给你巧克力了。
  这是夏洛特欠他的。
  托尼忿忿地想。一边委屈巴巴的进行灾后重建。
  艾瑞克.兰谢尔，就是这家伙，就是这男人。托尼不觉得自己把对方列为世界的害虫、第一的敌人有什么不对，就各方面而言，万磁王都是他现在的天敌，他早就开始研究反万磁王装甲。等等，让他检查下计算机里的文件夹。
  很好。夏洛特没有发现这份研究。
  继续前面的话题。
  这不是说他就像个跟踪狂那样，追踪自己前女友的每一条小道消息；实际上，拜托，他甚至让贾维斯给他的新闻定阅设置‘了敏感词汇过滤！就为了保证别让自己看见任何一丁点点、跟变种人相关的讯息。
  不，这不妨碍他发现，嗯，更正，这不妨碍他得知（大写粗体黑字）夏洛特在跟他分手后、转而投入艾瑞克.兰谢尔的怀抱。那家伙不过根本是靠收废铁发家，他托尼.史塔克才是真正的发明家。 第17章   说多了。反正托尼就是知道这个，可能也知道别的，无所谓。
  可是，等等。
  话说回来。
  那女人怎么走掉以后就无声无息。
  该不会，已经在打包行李、准备回纽约！
  夏洛特当然，并没有在打包行李。
  她就是跑回客房、黑掉监控，开始痛哭。
  夏洛特伤心得想闷死自己。去死吧，她都听见了，托尼居然想着这一切都是错误！他后悔了！他怎么能！又一次，去死吧，托尼果然后悔了，他果然，怎么能！
  要后悔也该是她后悔才对啊，夏洛特委屈巴巴。她趴在床上拿枕头抹眼泪，一点都不想管谁来清洗谁来整理。
  接着她拿起手机。登入小号。上了ig。
  开始刷很多、很多、很多的小猫咪照片跟影片。
  刷完ig的小猫咪，她又跑去刷推特，刷完推特，就打开汤不热。
  全部刷完以后，夏洛特想起她也有fb账号，就开了继续吸猫。
  期间大概睡两个小时，饿了就拿房里小冰箱的点心吃。
  眼看着今天份的所有的小猫咪都要被她刷完了，夏洛特心情还是不好。于是她跑去看大金毛，各种各种的金毛，大只小只翻滚的微笑的，边吸金毛边撸毛茸茸的靠枕过干瘾。
  不如养一只毛茸茸吧；夏洛特悠悠地想。
  那样的话，假如她跟托尼离婚，她就去请律师，起诉托尼！起诉到托尼脱裤！起诉到托尼认输！起诉到抢回属于她的一切，抢走狗狗抢走猫咪抢走这间屋子抢走贾维斯！
  夏洛特做着美梦，一边给自己放水泡澡倒香槟点精油，花两个钟头洗澡保养，再花半个钟头敷脸按摩。
  就在这时候，门铃响了。
  夏洛特惊讶地抬起头，望着房门。
  不是，诶，这里居然有门铃？不太明白这个逻辑。
  夏洛特去开门。门外当然是托尼。
  托尼摸摸鼻子。两人面面相觑。
  “等等，你刚才是在保养？”托尼一脸错愕。
  夏洛特扬起眉毛。“这有什么问题？”
  “我去。”托尼怒骂脏话，愤愤瞪大双眼，“我在楼下做粗工你在楼上泡澡，夏洛特.苏菲.泽维尔你有没有良心？”
  夏洛特昂起脸，看着自己的指甲。“摸摸你的胸口，你摸到了什么？”
  托尼瞪着夏洛特，皱起眉。
  “是不是只有反应堆？”
  “我胸口的反应堆干你屁事。”
  “那就是了。我有没有良心又干你屁事？”
  夏洛特微笑着看了眼托尼。
  托尼憋着一张脸，整个人气得发蓝。
  于是夏洛特又看了一眼。不为什么。报复真爽。
  托尼深呼吸然后深呼吸。然后他又问：“贾维斯说你用了网络。”
  “是用了。”
  “那么想必你也看到了某些，铺天盖地的新闻。”
  “你闹的。”
  托尼咳了两声。
  这话托尼可无法反驳，毕竟事情的开端在夏洛特看来，就是托尼根本不该踏进任何一间声色场所，更不该靠近猫或者狗以外的任何异性生物。范围要是扩大得广泛些，连母猴子都不许。
  “我是想说，”托尼开口，面不改色，“基于我们联姻的目的。”
  夏洛特微微、微微地，危险的，眯了下双眼。
  “联姻，”夏洛特挑重点字重复一次，“的目的。”
  “是的。否则我们谁都不想跟对方再次见面，可不是？”托尼冷笑两声，扯开嘴角，“现在，互助合作的时间，你需要建立你们变禾中人的形象，我这儿也有我的任务。所以何不让我们暂时放下成见，外出用个晚餐？”
  夏洛特简直，这简直是要被托尼给气得原地引发小规模木亥炸。
  去他史塔克的联姻，去他史塔克的目的。
  是啊是啊，她一点都不想再见到托尼.史塔克，就像对方居然、竟然、见鬼的敢当着她的面、对她说的这句话一样！
  “啊，听起来真美妙。”夏洛特扬起笑容，语气毫无感情音调毫无起伏，偏过头，之后说：“那先等我个……两个钟头如何。我要吹头发、挑衣服、化妆，确保我瞧着十分神似你们斯塔克家的新夫人。”
  语毕，夏洛特砰地甩上房门。
  有本事就再说一次！
  既然不想再见到她！夏洛特恨恨地想，跳到床上拽着枕头无声嘶吼。托尼敢再说一次，她就脑他三千次！脑！！他！！！三千次！！！
  托尼也气得要死。
  两个钟头是什么概念？别说二十分钟了，以前夏洛特可是连两分钟都不会让他等。
  一切都回不到过去。托尼由衷地感到哀伤。他真怀念当年专属于他的、软萌软萌的夏琳。
  那可是他的。他先发现的。他托尼.斯塔克一个人的。
  不管怎么说，当夏洛特整装打扮好、下楼来时，托尼还是挺满意。
  他一直都知道夏洛特特别好看，当年他可不就是被这张脸蒙蔽了心智。蒙蔽一时还不如蒙蔽一世，史塔克家大业大赌起来从来不怕□□。
  来啊！来互相伤害！
  前往餐厅的路上托尼一半是气愤‘一半是懊悔，他订了餐厅，本意是想哄哄夏洛特，结果又变成这样。搞什么鬼啊。
  哈皮负责驾驶，一路不敢吭声，那小表情托尼能看懂，分明就是在偷偷八卦。总有一天他要开除哈皮，他是说真的。 第18章   餐厅开在曼哈顿闹区。
  装潢高端雅致、融合着前卫科技和蒸气时带两种风格，这很对托尼胃口，看到这间餐厅的第一眼，他就决定把这里买下来。
  至于主厨，今晚的主厨实则不为斯塔克企业工作，在这儿纯粹就是友情力挺。这家伙是个英国人，有自己的美食节目，在节目上很凶很凶，私底下人可风趣了。
  猜猜怎么着？这位大厨和托尼是好朋友。
  大厨的孩子们、是钢铁侠粉丝，同时热爱史塔克工业，托尼用今年度史塔克博览会的门票外加贵宾招待，才拐了主厨家里四个孩子、去对这位主厨软硬兼施。另外还有个代价，就是主厨的女儿们想见见夏洛特。
  夏洛特到现场，才知道今晚有场她的粉丝见面会。
  第12章
  天生一对；我们注定会结婚
  主厨的大女儿、在大学攻读人类社会学，跟夏洛特一个学术领域，准备了一迭a4纸的问题、想找夏洛特讨教。这位大姑娘甚至连夏洛特十年前出版的书都给带来，说这本书在课业上帮助她很多。
  主厨的二女儿、三女儿都是聪明人，没放弃这次难得的学习机会，跟在她们大姊和夏洛特的旁边，严肃听课。
  夏洛特讲了许多她多年来的、关于上东区女性社会的有趣话题，比方女王蜂，比方一些其实放在其他地方也会出现的状况。有些怪是不分国界，到哪儿都大同小异。
  主厨小女儿和唯一的儿子则巴着托尼，非要托尼给他们抢先玩斯塔克工业的未上市最新产品，把托尼烦得不行，只能送两支新款手机、跟一套游戏机，姑且算是打发孩子。
  这场预定的约会，最后变成史塔克夫妇跟主厨一家的温馨聚餐。
  甜品上来前，小女儿忽地清了清嗓。态度是有模有样。
  “敬爱的斯塔克先生、美好的泽维尔女士，本餐厅想要请您们回答几条关于满意度的问题。首先，关于本日用餐目的，请问是家庭聚餐、情侣约会、或者庆生？”
  托尼紧张了，飞快瞥了眼夏洛特。他可不知道会有这出。
  但夏洛特露出那种笑容。
  那种，当她被某些小小的、可爱的生物给迷了眼的时候，才会出现的甜蜜笑容。
  托尼还想再多看两眼、毕竟他已经有至少二十年、没有机会再看见这种微笑──自从他开始抽高，脸蛋也不再稚嫩。
  “噢，甜心。”夏洛特笑咪咪地看着主厨的小女儿，“我猜是约会。”
  “就是约会。”托尼猛然回神，赶紧岔开这个话题，“什么，你在扮演小小记者？很有趣，但今晚我们没有这项娱乐节目。”
  夏洛特的眼神横过来，那蓝眼睛，看他可不像在看小女孩那样温和。
  托尼心里约莫是抖了抖，很快又振作起来。
  怕什么，他又没做亏心事！
  “其实我们就是打了个赌。”小男孩接着说。
  “赌什么？”托尼问。
  同时夏洛特噢了一声，从表情看来，那可能不是个很可爱的赌约。
  “赌你们是不是真心想结婚。我觉得不是，我姐姐觉得是，妹妹觉得一半一半。”
  夏洛特安静地看向托尼。
  托尼看回去，挑着眉毛，有些得意。他想，瞧，这下可别怪他没阻止，他太明白了好不，小孩就是会问些让你无法招架的怪问题。反正尴尬的可不是他一个。夫妻就是要这样，对吧，有难同当。
  “什么叫一半一半？”夏洛特先问。
  “就是。”小女孩表情一派老成，开口后还停顿一秒，“你们正处于一段十分复杂、可总体来说、深深爱着彼此的关系。”
  一时之间夏洛特答不上半个字，而托尼已经笑抽了。
  “这有什么好笑？”小孩们都用诡异的眼神审视托尼。
  “因为你们让我见到她哑口无言的表情？”托尼边笑边回答，差点没能喘上气。
  一玻璃杯装半满的水、被重重放在托尼面前，握着玻璃杯的那双手，也是昨晚砸他车间的手。
  托尼没有继续往下想，他对孩子们说：“这实在太难得。”
  “我们还以为你嗑嗨了呢。”主厨的三女儿说，“那样我就得让我爸去报警。”
  这回轮到托尼说不出话了。夏洛特大笑。
  晚饭后他们谢了主厨。
  托尼再三保证任何他答应过的事都不会跳票，因此被夏洛特嘲笑、肯定是在孩子们眼里信誉不良才被逼得快要签下保证书。
  在托尼给哈皮、让哈皮自己打车回去的钱时，夏洛特看见了。她困惑地看哈皮拿钱招了车，靠近托尼身旁问：“我们要自己开车回去？”
  “这就是为什么刚才我没碰任何酒精。”托尼耸肩。
  “不，我的意思是，为什么？”
  “因为……”他想跟夏洛特单独相处。
  哦，这句话托尼可不会说出口，至少现在不会。
  “我猜你现在情绪稳定、我不用继续担忧你突然决定掐死我。只是告诉你一声，哈皮也是我的保镳。”
  夏洛特大笑起来，笑得往后仰，得靠着托尼才不会跌倒。
  主厨女孩们在街的对面朝夏洛特挥手，其中的大姊高声道别：“谢谢您、泽维尔女士！您让我受益良多！”
  托尼侧过头，看着夏洛特。
  夏洛特一手挽着托尼的臂膀、另一手握着手拿包，朝那些孩子们挥了挥，动作没有经过什么精密的角度计算，就像邻家的小姐姐。 第19章   这比那些维密模特标准精致的一颦一笑，更能让托尼别不开眼。
  “好，现在我们也该去证明、我到底会不会趁四下无人，在车上把你掐死。”夏洛特对托尼说，顺道在托尼脸颊上亲一口，“我觉得我能制造很完美的意外现场，看起来绝对与我无关。我会继承你的所有遗产，成为可怜无辜的遗孀。”
  托尼把夏洛特往他们停车的方向带。“只是提醒你，我们还没完成正式婚礼。”他干巴巴地答。
  “噢，这件事会在我们的行程上，别紧张。”夏洛特转了圈眼珠，“倒是你，催婚的技巧有待加强。这可不行呀。”
  托尼内心跑了大概五分钟的小剧场。他才没有催婚，谁说他是催婚，他催什么他们反正都会结婚。
  往好处想；至少夏洛特没有鞭尸他的冲动，在车上、没人继续追着这个敏感话题。晚饭前的所有问题、都被顺利揭过，托尼偷偷松了口气。
  夏洛特有些醉了。靠着车窗看外头夜景。
  “托尼。”她喊。
  “嗯？”
  “我们养只猫吧。”
  托尼侧过头去，瞥了眼夏洛特。好奇多过其他。
  “好啊。什么样的猫？长毛短毛？有脖子没脖子？立体脸？扁脸？长腿短腿？”
  “长毛的。毛茸茸的。”
  夏洛特的声音变得慵懒软糯。她听起来快睡过去了。托尼忍不住分神去看夏洛特的表情；现在的夏洛特看上去像孩子。
  托尼不特别喜欢孩子。实际上，他很可能不喜欢。孩子们总是吵吵嚷嚷、一惊一咋、还上窜下跳，制造数不清的麻烦又不能去责怪。
  但这是夏洛特。
  是夏洛特。那就什么麻烦都没问题。
  “我们可以找一天去店里。”托尼继续说。其实已经是贾维斯在开车了。他太不专心，光顾着看夏洛特，“或者收容所。或者你想从街上抱养。我有门路。”
  比方帕克家老三从路上抱养的那只布偶；托尼暗寸，那就挺不错。他可以去问问帕克家最小的彼得，问那孩子是从哪抱养的猫，他也去抱一只。
  夏洛特侧椅在副驾驶座上，打了个小小的哈欠。
  “我们。”她说，停顿了半秒钟吧，“这是一个约会吗？”
  托尼仍握着方向盘。他扬了扬眉，尽量不让目光闪烁。
  “是的。”托尼开口，发现自己似乎回答得太快，又补上一句，“我的意思是，有何不可？既然我们注定会结婚。”
  夏洛特定定望着托尼，看了很久。
  托尼几乎要坐不住了，他想开口讲话，他想打破这种气氛。但显然，“你确定你没有在读我的脑子吗”──这不会是一句讨人喜爱的台词。他真希望夏洛特完全没有发现他在想什么，这只是坐立不安导致的胡思乱想。
  “好吧。”夏洛特又说。在她决定她审视托尼的行为宣告完毕后。“你说得对，既然我们注定会结婚。”
  第13章
  天生一对；远距离秘密交往
  这里有件事，发生在二十年前。
  关于当时，夏洛特想养狗。
  最开始，夏洛特是想养狗。
  金毛挺好啊，斗牛梗犬也不错。或者帅气的獒犬。
  总之，她想要大狗。大大的狗。
  她对托尼说，她想要大狗。很想要很想要。
  “不行。”托尼一口回绝，看都没看她一眼，“我们都不住这儿。狗会死。”
  这可真直白。
  不得不说，夏洛特感觉自己的心灵受到伤害。而且托尼一个眼神都不分给她，她可是，大老远从伦敦‘飞来波士顿！
  彷佛听到她的心声，托尼总算从那迭算式、书籍、数据和画满各样符号的白纸中抬起脸，推了推脸上那副只有在私下读自念书时、才会戴上的黑框眼镜，给夏洛特一个安抚忄生质的口勿。
  “讲点道理，夏琳。我不过说出事实。算算一个月内、我们有几天会在这间屋子里生活？哦，算不出来，没错，因为我们两个月才见面一回。”
  “有些事实可以不用说出来，知道就行。”夏洛特板着脸回道。
  托尼耸了耸肩，在床上翻过身。他把书随手往旁一搁，仰着脸看夏洛特，“只是提醒你。”
  这段对话，发生在某个非假日的下午。
  他们在波士顿市郊那栋、只属于他们的秘密基地里。主卧房，大.床.上。
  托尼把东西摊得满床都是，趴在床上做计算。夏洛特只能躺在平时他们堆靠枕的角落，把靠枕都扫到地毯上。
  照托尼这样用，他们家的床得买一个足球场那么大。
  搞不好还不够。夏洛特觉得托尼太能堆东西了。托尼是个小少爷，他从不做整理。这倒也不是说夏洛特就多爱做整了了……
  “但，我觉得──”夏洛特继续想方法，能让她有一只大金毛的方法。
  托尼打断了她。“不，mit宿舍不给养宠物。你不能让我时不时带一条金毛去宿舍，这很引人注目。”
  夏洛特想打滚了。“可是，我也不能带牠来来回回搭飞机啊！”
  宠物过海关总要被健康检查，一个闹不好、被关上三个六个月是小事，不少宠物在这段过程中承受不住死亡，这可就是大事，更不提让宠物上飞机或者上运输，都会对毛孩子们的幼小心灵造成极大惊吓。 第20章   夏洛特不可能带着金毛、经常搭飞机，就算那是只金毛，承受力比小猫咪强上无数多。
  可是想养狗狗的是夏洛特。
  肉眼可见地，托尼不打算为了夏洛特的期望负责。
  那么夏洛特就不开心了。
  托尼又瞥了眼夏洛特，扬起眉毛。“别这样，甜心。你不会想让那只可怜的大狗孤独地留在这间屋子里，无人闻问直到牠饿死。那会让你被控告虐待动物。”
  “我才没有要那么做。”夏洛特把脸埋进自己的臂弯中，向下趴着、拒绝接受任何劝说。“你明明就可以把狗狗带回你宿舍，只要你想、没人会说你不是。你只是不想理我。”
  “这么说可不对。我为了你可是放弃了今晚的派对。”
  这让夏洛特更想打滚。她从臂弯里抬起脸，准备抗议，冷不防被托尼搂着、在脸上亲了好几下。
  “都是口水！”夏洛特尖叫。
  托尼得意地大笑。
  他们就玩了起来，没再管其他事。
  养不养狗，也就不了了之。
  毕竟夏洛特两个月才有机会飞一趟波士顿，托尼目前为止还没飞过伦敦。
  远距离恋爱让他们交往差不多四年了、却感觉跟四个月差不多，尽管平时他们不只互通邮件，夏洛特也时不时给托尼打脑内电话。就连脑喵喵喵交这种游戏，他们都玩过。
  为了保持恋情新鲜感，夏洛特可以说是尽力了。彻底的。
  去年的时候，夏洛特不只一次想找托尼讨论这段恋情什么时候能公开。
  她二十了，交个男友、想必查尔斯跟泽维尔家老三不会过激的反对，就算她的男友跟她隔了一个海洋，就算这个男友叫做托尼.史塔克。
  谁知道，突然间，变种人跟人类就爆发小冲突，小冲突又演变为大冲突。
  起先只是意外，接着是双方误解，误解扩大为数不清的抹黑，正文治介入更让状况迅速往恶劣的方向下滑。
  最后没有谁谅解谁，街头的扌亢议行云力持续不断。
  尽管没多少人知道、泽维尔兄妹是变种人，这依旧成为他们的终极机密。
  查尔斯跟泽维尔家老三、三申五令，要夏洛特千万不可以被任何人类发现她的身份，至少在事情明朗化以前，不许。
  夏洛特从来不想破坏查尔斯跟泽维尔家老三、为了变种人平木又运动作出的贡献，和辛苦多年才累积出那一点点的努力成果。
  而现在，只剩下她一个人在牛津完成学业，她想让她的兄长姊妹放心。
  想当然，这种情况为前提，夏洛特不可能再对托尼说什么公开关系的事，
  看在托尼天生作死技能点满、家世背景导致被绑架buff长年不曾消退过的份上，夏洛特不想再给托尼添麻烦添危险。
  就算托尼不是一个斯塔克？光是托尼那张嘴跟那颗脑子，想绑架托尼、跟想胖揍托尼的人就能绕赤道不只三圈半。
  那托尼，托尼这个人，夏洛特不提，他肯定不会自己主动没事找事。
  最后这也成为另一个，横在夏洛特跟托尼之间，待解决又没人去碰的，小问题。
  小问题越积越多，最后究竟会怎样、夏洛特也不知道，她只知道，现在光是远距离恋爱就让她有点快要发疯。
  事情发生得突如其来，又毫不令人感到意外。
  夏洛特单方面决定将其称之为‘养狗事件’。
  扪心自问，就本质而言，问题重点早已脱离了养猫、还是养狗、还是都不养，但争吵的过程从头到尾不知为何都跟养狗有关。
  案情总体来说，可以分成三个阶段。
  一，就是前面发生过的，夏洛特想有狗，而托尼不让。
  这部分还可以说是风平浪静。
  接着就在隔日，他们去了趟超市。补充食物。
  吃了两天的外卖，两个人都觉得腻。夏洛特想做点她新学的辣肉酱面给托尼，于是他们去了超市。
  平时秘密基地里压根儿没住人，他们不会在家里放食物，那会引来浣熊，还会引来蟑螂蚂蚁老鼠。
  夏洛特对居家环境清洁特别重视，每次离开前至少会重点打扫环境，不论她多忙多赶。不论她其实也讨厌做家务。
  反之，托尼会因为专注在某件事上，连续三十五十个钟头、不休息不洗澡衣服也不换。夏洛特一直觉得，假如哪天他们结婚了，这肯定会成为他们离婚的导火线。
  她的意思是，假如的假如，他们真的会结婚。
  这件事听上去会变得如此如此地充满不确定，主要能归功于，现在，夏洛特看见的这画面。
  就在超市一角，生鲜蔬果区的前面，托尼被缠住了。一位女性，显然，认识，也许熟识托尼。夏洛特也不知道托尼是无法脱身、不想脱身或者怎样，总之一个女性靠着她男朋友手臂、跟她男朋友聊天的画面，大大雷到夏洛特。
  一开始夏洛特要冲上去拍开那个妞，大声宣示所有权。
  紧接着夏洛特想起她跟托尼是不公开交往也就是说，她不能那么做。她要是做了，可能有两种结果。
  a，托尼四两拨千斤，回家以后对她大发脾气。
  b，托尼根本就不认她。
  这是有可能的，不是吗？夏洛特忽然感到极至的惶恐，她站在货柜后，心跳如雷、满手冷汗，彷佛被扔进六千英尺下的大洋深处。 第21章   夏洛特一直以为，她跟托尼能够很好地远距离秘密交往，是出于他们对彼此深刻的信任。
  不是。那是因为她天真不懂世事，她被查尔斯、被泽维尔家老三保护得太过周密，她从来不知道世界上会有这样恐怖的画面存在，她活在云端的天堂，截至目前为止、人生最大的谎言就是向周遭的人隐瞒她跟托尼的交往，她的双手未曾沾染过任何鲜血哪怕只是一点脏污。
  ──说起来，那也不算谎言。她没有把生命里每一件大小事都昭告天下的义务。所以，这算是她从未撒谎吗？
  夏洛特真的不知道。
  第14章
  堪称绝配；曝光能力上新闻
  突发状况仍在继续。
  夏洛特不想看见任何会令她抓狂、暴走狂飙推倒整排货架，只为了压扁那女孩的画面。从每个方面来说，下洛特-加龙省都真的、真的不想因为在有机食品超市里推倒货架、曝光能力还上新闻头条。
  她推着推车往超市的另一端移动，去找点清洁用品让自己分心，同时开着能力关注托尼那儿的任何一丁点儿小动静。
  女孩有个通俗的名字，夏洛特决定喊她宝芬妮。
  宝芬妮是托尼在mit认识的朋友而她念金融科系，会英文法文西班牙文跟一点德文，至少是能开口调忄青的程度。整体听起来可都真不错。夏洛特想着，她竟然有点羡慕那女孩的长直发。
  而托尼和宝芬妮的整段对话，都莫名其妙又愚蠢。
  其中有百分之六十，夏洛特听不懂。因为宝芬妮在跟托尼讨论mit校内社团、派对、共通课程的事。
  夏洛特一度有冲动把宝芬妮的脑子、跟托尼的脑子都挨个翻遍、好把他们的对话彻底听懂，同时夏洛特更意识到，自己现在的行为正在慢慢往某种危险喵喵变喵喵态的领域靠拢。她得憋住。
  她就独自购物，结账，扛三大袋的食品生活用品回车上，坐在驾驶座上，等待，等待。
  现在夏洛特又觉得自己像私家侦探，守在停车场的某辆车上、侧耳倾听细小动静，等着逮捕出轨的目标。
  或许这要归咎于当年她母亲怀胎十月，给肚子里的两颗花生起名，分配给夏洛特一个错误的名字？夏洛特听起来太接近夏洛克了。
  四十分钟后，托尼回到车上，满肚子火。“你不能就这样离开商场不告诉我一声、我打你电话你不接、喊你也不应个声。”他愤怒地指责，接着才发现驾驶座上的夏洛特。
  托尼停下来，先是狐疑地看了看，继而恍然大悟。
  “天啊。贝儿芬妮就只是我学妹。”
  夏洛特横了眼托尼，心想：念金融的学妹，她怎么就不知道托尼也修了金融学位呢。
  “你能不能讲点道理，夏洛特。这跟你把我扔在里头完全是两码子事。”托尼怒意不减。
  “所以你是要在这里跟我讨论这个、还是上车？”夏洛特冷笑还击，“我认为今天谁来开车都是愤怒驾驶，但我能把对向来车全部暂停。哦，或者我的能力不是该这样用。你说呢，宝贝儿？”
  托尼听出了夏洛特的威胁。他抿着嘴唇衡量一番，决定上车。
  整趟回程没人想讲话。
  直到他们回到家，开始整理买回来的食物时，夏洛特才说：“宝芬妮是因为养狗所以可爱，还是因为可爱所以养狗。”
  “什么？”托尼从冰箱里探头，一脸莫名其妙。
  夏洛特不想解释；她这样说是因为，宝芬妮给托尼看她家狗狗的照片，托尼称赞那很可爱。
  托尼，见鬼的，称赞宝芬妮的狗，很可爱。
  狗。
  重点高亮，粗体黑字且大写。
  “她不叫宝芬妮。”托尼皱起眉。
  夏洛特耸肩，用力转了圈眼珠。“随便都好，我会在乎？”
  托尼重重关上冰箱门。他用一种受够了的语气，说：“拜托夏洛特，她就只是习惯靠在男人身上聊天，我不是特例，好吗？你确定要为了这点小事跟我吵一整周？”
  有一瞬间夏洛特想：等等，一整周？她还要在波士顿待上五天？或者她也可以改签飞机，谁说不行呢，反正她有钱。
  但是，她说：“好啊，你带她去看医生的话，我就原谅你。”
  托尼的脸要皱起来了。“你最好讲得更清楚一点。”
  “去宠物医院。我猜她有软骨症。”夏洛特一本正色。
  他们两人默默对望了约莫五六秒，托尼先爆笑出声。
  “天啊，软骨症？认真？”托尼边笑边摇头，笑得弯下腰去，“这可真有点道理。”
  “可不是吗。”夏洛特想忍住笑意。但其实，讲完那句话后，她自己也满怀恶意地想大笑一场。
  托尼走近夏洛特。“别气了，亲爱的。”他搂着夏洛特，亲吻她、抚摸她的背脊，好声好气哄，“我们出去吃晚饭，我去预约餐厅？”
  “但我还是想养狗。”夏洛特死抓着这个问题不放。
  托尼叹了口气。四年过去，他俩身高差距总算对调过来。现在托尼能摸摸夏洛特的头，把脸靠在夏洛特头顶上。
  “得了得了，以后给你养总行吧，等我们都没那么忙、有时间照顾毛孩子时。狗耐不住寂寞，要带牠出去散步。你想想，我们真的能做到这点？别说我，我连自己都照顾不好。” 第22章   托尼用这段话，结束这场“养狗事件”的第二阶段。
  那天晚上他们去餐厅吃饭，托尼给夏洛特买了双鞋，夏洛特则尽量表现得对一切都满意又高兴。
  天知道。她心里那道‘养狗’跟‘学妹宝芬妮‘的槛儿就是过不去。
  要是说，第一阶段风平浪静，第二阶段小打小闹，那么第三阶段，就是要来真的了。
  第三阶段发生在两个月后。
  这就像是回诊。有些事情你就是不会当场立刻得到结果。
  就像你从医院回家，以为自己安全了，两个月后你发现病毒扩散到其他部位。你会痛恨这两个月里的自己。死于安逸。
  差不多这就是夏洛特现在的感觉；在她经历长时间的飞行、独自拖着行李抵达他们在波士顿市郊的秘密基地时。
  她听见狗吠。她打开门。她的手还握着门把然后。
  她看见宝芬妮的狗。
  为什么她知道那是宝芬妮的狗。因为她就是知道。这个世界对夏洛特而言没有秘密，她能知道任何她想知道的事情。
  她不仅知道这只狗是宝芬妮的、知道这只狗的名字，她也知道这只狗现在思念着家里的饭食、还知道宝芬妮最近偷偷跟他们学校足球队的队长约会，但不乐意给对方任何名份。
  夏洛特真的知道很多事。多数的时候，她总是希望自己可以不用知道这么多。
  小狗朝她吠叫。他们都受到惊吓了、而不知为何小狗在两秒钟内决定要喜欢她。夏洛特被定在原地、被动的看小狗扑上来又止步不前，期间她怀疑转回头看了眼大门确认自己没有走错。
  不，她没有傻到以为托尼为了她，去跟别人借来一只小狗。事情不是这样，她很清楚。
  “别吠了，我正在──你到了？怎么没喊我去接你？”
  托尼从楼上走下来。脸上的胡渣和眼下的乌青印子显示着、这个人至少三天没有照过镜子打理自己的模样，可能也没洗澡，可能也没睡觉，东西倒是吃了，夏洛特看见摊在餐桌上等人收拾的外卖餐盒。
  “你需要休息。”夏洛特先说。定定望着托尼。猜测自己是面无表情。
  托尼看上去是那么无辜可爱。他睁着巧克力似的、甜蜜的大眼睛，对她露出笑容，走到她身前要给她一个拥抱。这时候小狗叫了两声。他们同时低头。拥抱来不及发生。
  “我们家有一只狗。”夏洛特陈述。一派平静。
  “哦，对，忘了跟你说。”托尼耸了耸肩，“我朋友把她的狗寄放在我这儿。你知道的，贝儿芬妮。附带一提，之后我会跟她有些商业上的合作，让你先知道下。”
  哇，这是新信息。夏洛特呆了大概半秒，问：“什么商业上的合作？”
  托尼没有正面回答。“还在谈。”他说，瞥了眼夏洛特的行李，问：“我帮你提上楼？”不等夏洛特回答，喊来小机器人，“笨笨，放行李。”
  夏洛特可不敢让小笨手扛她的行李箱。她阻止了滑着轮子跑过来的小笨手，“我自己放。”这只小机器人事故率太高，她都能看见小笨手连着她的行李箱咕噜咕噜滚下楼梯的画面。
  托尼伸了个懒腰，字句混在哈欠里头，变得含糊不清。“既然你到了我也可以去休息……没事别叫醒我。困。”
  然后托尼就那样的去睡了。留夏洛特一个人，在玄关，跟行李箱，跟一只狗，跟一只机器人。
  第15章
  堪称绝配；他是干了些傻事
  大概整整十分钟。夏洛特动都没动，停在原地思考自己为什么要来波士顿。
  她搭了十几个钟头的飞机，大老远从牛津飞来波士顿，打开家门发现一条不认识的女人的狗，跟三天没睡、一见她就去睡的男友。
  夏洛特能说什么。她还不如留在宿舍写论文，她何苦前几周连着熬夜只为了挤出时间。
  不过没关系；夏洛特想。这才第一天。他们还有七天的时间。
  夏洛特整理了行李。整理了屋子。整理了没人洗的衣服跟碗盘。整理了冰箱跟橱柜。照顾狗狗。然后她去睡觉。
  隔天起床托尼又进了工作间，于是夏洛特继续整理。她洗了窗帘，洗了沙发套，洗了桌巾，然后准备午餐，然后照顾狗狗，然后睡觉。
  再起床，发现托尼没有忙完，所以夏洛特带着狗自己开车去采购，照顾狗狗，准备晚餐，照顾狗狗，收拾屋子。又结束了一天。
  同样的生活重复到第三天，夏洛特开始生气。
  然后托尼下楼来，抱着她热情如火。过程热辣美好。
  醒来以后夏洛特发现，又过了一天。
  “我们得谈谈。”夏洛特在餐厅逮到托尼。
  托尼正开着冰箱、翻箱倒柜，对夏洛特买回来的大半食物都深感不满。
  “为什么有这么多胡萝卜跟西洋芹？”托尼大声抱怨，满是嫌弃，“不，我才不吃这些。而且我的啤酒呢？”
  “我没买。”夏洛特先回答托尼的问题。她总是先回答托尼的问题，才说起自己的。“托尼，我们得讨论下这些事──”
  “等等。”突然托尼拔高音量，转头，忿忿地瞪着夏洛特。
  夏洛特不明所以。
  小狗凑过来，在她脚边转了两圈。
  “你扔了我的叶子？”托尼质问。指着冰箱里的某角落。 第23章   夏洛特很难不皱起眉。“你刚才是说了叶子，对吧。”
  “你凭什么扔我东西？”托尼将双臂交叉在前胸。
  “那是叶子，托尼。”夏洛特不可置信，更不可思议，“我当然会扔掉它，那玩意儿不该出现在冰箱、更不该出现在你身边甚至你手里。我都还没有问你，是谁给你的叶子？你怎么会，不，你什么时候开始呼的？我怎么都不知道？”
  “可能因为你总是在牛津？”托尼扯了扯嘴角，露出满不在乎的假笑。
  这就过份了。夏洛特抿起唇，准备应战。
  “你确定要拿牛津来说事？现在你还能后悔。”
  “哇，我真害怕。所以为什么你扔我东西？我以为这是我的屋子。”
  夏洛特偏过头，睁大双眼。
  托尼看上去理直气壮。他很愤怒，振振有词，压根儿不认为他哪里说错话。或许他知道，总之他不后悔。
  夏洛特并不脆弱。她没想哭，没想讨救兵，她想反击。
  “哇，所以昨晚你是跟我收住宿费吗？”夏洛特冷笑起来，“诚实地说，我有享受到，我愿意多给你点小费。”
  托尼板起脸。“你这是想侮辱谁？”
  夏洛特扯动一边嘴角，昂起脸。“何来侮辱之说？或许我只是在模仿你的讲话方式，开一些液态氮级别的玩笑。”
  进展至此，夏洛特清楚假如他们继续，事情能一发不可收拾。但是，托尼没有喊停。那么，她为何要退让？这就是战争，没人想当输家。
  托尼眯起双眼。“哦，那可真是抬举我。你知道吗？就在刚才我发现、我们之间有太多东西能拿来做计算。比方你替我打扫屋子，比方你替我采购，替我照顾狗。我的支票本在哪？”
  这段话里有太多地方值得夏洛特大发脾气，而她只注意到一个重点。
  “你的狗？”夏洛特抬高音量，语气越发上扬。她指着地上不明所以不知所措的小狗，问：“再说一次。这谁的狗？”
  托尼冰冷地看着夏洛特，面带讥诮。“这里是我家，我的房子，我的冰箱，我的钱，我的狗。你有什么问题？”
  夏洛特停下来，面无表情，盯着托尼的同时在脑海里思考；马上离开，是或否？是。找间饭店，是或否？是。但是等等，车也是托尼的。她得打车。
  她不能保证附近的饭店满了没。或许她该直接去机场，随便脑个人，拿到一张飞机票。
  托尼嘲弄地笑了。
  “我有没有说错？你还有什么话想说？”
  夏洛特抬手，用能力招来自己的行李箱──就刚才那一会儿时间，她连行李都收拾完毕，这可能是夏洛特人生里、第一次发现自己的能力如此好用。
  “不，你没有说错。”她微微抿了抿唇，刚好握住行李箱的提把，“是我唐突。我这就离开。”
  不可否认，夏洛特想；在她看见托尼的表情、因为她抓着行李箱转身就走的瞬间，流露出后悔、咬住下唇变得错愕不已时，她的心里有报复成功的痛快，然而不幸地，更多是自我厌恶和情感受伤，跟，彷佛惨遭不打麻醉、执行开胸手术的分崩离析。
  事情会变得很糟。
  夏洛特知道这点。
  那么，托尼。
  在很长的一段时间里、托尼痛恨夜深人静。
  这里指的很长一段时间，差不多有十年。
  托尼尝试过n+1种方式对抗心魔，宿醉不归夜夜笙歌整月派队、连续五十个钟头泡在实验室里、死都不睡，诸如此类，没用。
  直到某一天，他在太多的威士忌后，总算对自己承认，是的，他思念夏洛特，从她的头发到她的脚趾，全部全部，夏洛特的一切。那些愚蠢的行为，不过是失败的证明与挑衅。
  然而他却再也没梦到过夏洛特。哪怕是他们的争吵。
  变种人那里也没有一星半点关于夏洛特的消息。
  彷佛夏洛特.苏菲.泽维尔不曾存在。
  托尼不觉得自己搜集一堆夏洛特写的书、这种行为算不算很变喵喵态。他有夏洛特在牛津时期上缴教授的每一份作业，正本，甚至搞到了夏洛特留在牛津宿舍的笔记跟日记。
  拉娜.朗帮他带到这些东西的时候，眼神里满是对他的批判。拉娜是他的前任助理，现在跳槽去韦恩企业帮她的妹妹、嘉德丽雅，工作。
  “我希望你不是正谋划着挑起一场人类和变种人间的战争。”拉娜警告他。
  “别紧张，我没有。只是特殊的搜集癖。”托尼摆了摆手，把拉娜赶走。
  当然拉娜没有信。看在后续风平浪静的份上，拉娜也没报警。
  托尼不会让任何人批评他是如何的在暗地里关心，是的他坚持这只是关心，自己的前女友，说真的、全世界又不是只有他在这么做，那些不停浏览前任脸书的人又算怎么回事。他是干了一些傻事，但夏洛特也有错，他后悔他有反省，所以，闭嘴。
  他花了很多时间，在心里酝酿。假如……他在某某场合上见到夏洛特，那么他可以说……或者假如……他在某某地点巧遇夏洛特，那么他就可以……之类的。
  这些假设里从来不包括，某年某月某日，他从神盾局的联姻名单上，看见夏洛特的名字。
  他妈的。跟万磁王结婚就算了，至少他还能安慰自己、那两个家伙情投意合，联姻？？？ 第24章   这是说，天底下除了他、托尼.斯塔克外，谁都能跟夏洛特交往结婚？这是在说，夏洛特已经不再执着找个真心实意爱的男人结婚？这是什么，这是说他当年从来就不够格，还是嘲弄事隔多年他也就只能从联姻来赢回她，这，是，什么鬼？
  托尼气炸了。
  第16章
  天生一对；我的生命跟未来
  前因带来后果。
  这就是为什么，这个夜晚，他把喝醉了的夏洛特抱回主卧房之后，只能干看着他的，至少是即将的法定伴侣就躺在他身旁。
  而他？什么事情通通都不能做，除了照顾对方。
  这都什么跟什么。混蛋。
  托尼愤慨地想，一边拿热毛巾小心翼翼地给夏洛特擦脸。他都帮夏洛特卸妆了，却不能亲她一下。
  “我们打个商量吧老贾。就一下，你能不能不告状？”
  “我无法阻止夏洛特小姐藉由脑我、得知任何她想得知的事实，先生。”
  托尼有一点崩溃。显然，这儿是时候给他的人工智能管家、开发对抗读心能力变种人的程序了。
  总之，托尼只能选择做个绅士，照顾夏洛特，无微不至。
  夏洛特不停嘟嚷着泽维尔家老三的名字，托尼不知道该不该庆幸那至少是个女人。
  然后托尼开始找一些养猫的数据。既然夏洛特想要猫。
  他先打电话给彼得，得到的答案是否。（什么？托尼你想知道我是从哪抱来的玛丽？不不，不是我抱养玛丽，是她选择了我。呃，我不认为有第二只玛丽能抱养。什么？！不我不会把玛丽给任何人，就算是史塔克先生您也一样。天行者也不行，玛丽会杀了我，我说真的！）
  于是托尼看了下附近的宠物店。（抱歉，店内暂时没有符合您条件的幼猫。是的，真没有。不，猫不能被快递。小猫不适合搭飞机。您要的猫得从国外进口……不，我们不能……母猫从怀孕到生产需要时间，这点您能理解的，对吗？先生？）
  就在托尼开始思考制作一只机器猫需要多少时间后……
  他总算想起了，有一种机构，在地表上存在着。
  那叫流浪动物收容所。
  因为他是托尼史塔克，所以，当然，他可以大半夜的打给某个人，逼迫他们把收容所的大门打开，就只因为那儿藏了一只，他认为夏洛特应该会喜欢的，长毛小猫。
  不幸轮值的倒霉鬼替他开门时仍睡眼惺忪。托尼看了眼这位年轻的男孩，显然，只是个打工的。
  “为什么你会知道我们店里有一只挪威森林？”年轻男孩打着呵欠问。
  托尼横了眼男孩。
  “我黑了你们的监视。”托尼答。
  没错。全球亿万富豪兼钢铁侠的午夜，就是如此的朴实无华，轻松简单。
  大男孩一时语塞，憋了两秒后，惊呼：“真酷。”他把托尼带到店后方，开始叨叨絮絮地解释，“这只小猫被扔在街头，当时是夏季，波士顿热得要命，没人给他梳毛、他就得了皮肤病。
  我们猜这就是他被扔掉的原因。我们花了好多时间治疗他，好不容易才把他养成现在的模样。
  这种猫很热门，但不是每个人都能把他照顾好，为了避免再次发生悲剧，我们决定先把他藏在店后，碰上有缘人再问问对方的意愿，安排对方跟猫见面。
  我先声明，假如这孩子不喜欢你，我死都不会把猫交到你手上。我会花上我的生命跟未来、来保护这只小猫。“
  托尼挺怀疑这位打工的青年说的话有几分真实。
  出乎意料的是，托尼异常顺利地通过猫咪面试。
  这只毛发蓬松、像朵云的小猫喜欢他，睁大双眼在他面前翻滚，想要他陪自己玩。
  “好吧，其实他很容易喜欢上任何人类……”打工的青年终于承认，“这也是我们不敢把他摆在外面的原因。他太容易喜欢上别人，这会让他每天都活在心碎里。”
  托尼又瞥了眼身旁的大男孩。老实说，托尼有些意外，看来对方一点不怕他，而且，对猫是认真的。十分、特别，极其认真。
  “有什么需要特别注意的事项？”托尼问。
  大男孩耸了耸肩。“我们没给他做过检测。但他八成不是纯血。”
  托尼脱去墨镜，直视对方隐含审视和估量的目光。
  “我不在乎，”托尼说，随手把墨镜给猫当玩具，“他是浅黄色的，他有长毛。他还有一圈白色的领子。”
  “听起来您有个选猫的审美标准。”
  “实际上，是我未婚妻。我猜这种模样的猫会符合她的审美。毕竟以前她是想要大金毛，我搞不懂为什么突然间她不要狗了改要猫。”
  青年定定盯着托尼好半会儿，忽然笑了。
  “哦，我明白了。”青年说着，看托尼的眼神不再是那种──‘老天啊我正看着托尼史塔克！’──他的表情变得放松，甚至开玩笑地捶了下托尼的肩。
  “你只是想让你心爱的女人开心，你想给她一个惊喜。这可真棒。你得等我，我要写一张单子给你，上头会有所有你照顾这只猫需要的东西，还有如何能买到那些东西，或者你可以自己做。据我所知你是个神乎其技的手工帝。”
  托尼决定等这个大男孩把单子写完。他想，尽管这些他都能靠贾维斯完成，不过，难得他不想拒绝别人的好意。 第25章   再者，这家伙目测是挺靠谱的，至少在养猫的方面，而且这家伙一直照顾着这只小云朵。托尼已经决定要给猫起名叫‘小云朵’，只要夏洛特不反对。
  小云朵抱着托尼的墨镜、啃啃咬咬抓抓踢踢，过了会儿，又对托尼的袖扣起兴趣。这是个猫咪们会特别精神的时间点，小云朵试图攀爬上托尼的肩头，爪子勾着西装布料，一边喵喵叫。可能是对布料抽丝这事儿挺满意。
  托尼趁机也做了点事，任由小云朵在他身上各处攀爬。他猜这只小猫会跟小笨手玩得好，他感觉这两只智商差不多一个水平。
  “为什么你在这里打工？”托尼找在场的另一位人类搭话。
  “哦，实际上是因为我前女友。”大男孩边写单子、边说，“她爱猫。有次我们争吵后，她说我连她的猫都照顾不好，怎么可能照顾得了她。”
  “然后你就在这里了。”
  “是的。事实证明，猫很可爱。”
  “但你们仍旧分了手。”
  大男孩抬头，诧异地笑了。
  “不，实际上，她现在是我的妻子。”这位年轻的、看上去才高中毕业或者大二的大男孩说，神色是超乎年龄的成熟，“当初我们争吵，就是因为我希望她能在我毕业后立刻跟我结婚。她比我年长，想的比我远，当时她不同意。”
  一时间，托尼无语。他抿了抿唇，五味杂陈地挤出笑容，“恭喜你？”
  大男孩笑得开怀。“是的，也恭喜您，史塔克先生。我在新闻上看见您的婚讯，听说那位小姐是学者。我想她一定很优秀。”
  “当然了。”托尼不由自主地接口，“她是最棒的。连地狱主厨的女儿都崇拜她、研究她的着作。”
  大男孩又笑了。他把写好的单子递给托尼，最后摸摸小云朵。
  小云朵正挂在托尼肩膀上，对发生的一切展现出幼猫的一无所知。
  “我们要说再见了，小毛团子。”大男孩对小云朵说，亲昵地跟猫道别。他抬头看托尼，诚恳地请求道：“请照顾好他，他是很优秀的猫，喜欢攀爬，所以请给他一棵好的猫树。他需要被陪伴，多摸摸他会感到愉快。”
  托尼把墨镜拿回来，放在胸口的口袋里。这再度引起了小云朵对墨镜的兴趣。
  “我会的，谢谢你。”托尼对这大男孩说。他很少如此认真地对某个人道谢。
  然后，他从口袋里拿出支票本，签了个数字，连同刚才他写好的那封推荐信，一起交到这位大男孩手里。
  “不，我不是──”
  “收着，或者撕了。”托尼扬声，不给对方拒绝的空间。“我知道你在申请大学，但波士顿大学真的不怎么样。拿着这封信去mit找他们的人，打上头那支电话，会有人接待你。
  而且我相信那些钱足够你养活你们一家不知道几口、在你念大学的四年里。附带一提，空出时间，我会邀请你们出席我的婚礼。”
  托尼带着猫跟有养猫须知的单子回到车上，赶往下一间店，采购了所有单子上让他买的物品，顺带买了太多的猫玩具。
  第17章
  天生一对；一切变得有意义
  小云朵对货架上的玩具犹豫不决。托尼干脆让店员每份都打包。
  最后，等他们回到家，小云朵已精疲力尽，睡在新买的、铺着托尼西装外套的猫用小窝上。托尼把小云朵搁在篮子里，打包成一个礼物的模样，接着回到地下室，开始给小云朵打造一棵地表上最豪华的猫爬架。
  几个钟头后，托尼听见夏洛特的大叫，亢奋的那种。
  “托尼！！！”
  “什么？”
  “有一只猫！有猫！”
  夏洛特的反应不在托尼意料中，比他预料得更激动，而坦白说，也是让托尼格外有成就感。
  托尼从地下室往上走，缓慢朝起居室移动。他要把夏洛特引到起居间去。
  随之而来的是夏洛特的脚步声。她从屋子的前面那端飞奔来，毫不意外，小云朵跟装着猫的篮子被她揣在怀里。托尼刚走到起居间，就看见夏洛特抱着提篮飞奔而至，硬生生停在起居间的门口。
  提篮里的小猫趁机跳出竹篮，奔向托尼，爪子勾着托尼的工装裤、飞速上攀时仍一脸懵逼，喵喵叫着，彷佛在问为什么他睡一觉醒来、会来到陌生的地方、被陌生的人类抱着跑。
  “这是……”夏洛特盯着托尼花六个钟头做出来的豪华猫爬架。
  而豪华？绝不足以描述这座猫爬架。
  那可是一整面墙的爬架啊。整整一片墙。钢铁侠做出来的整片墙猫爬架。托尼.斯塔克精心设计且亲手打造。
  夏洛特的目光在托尼跟猫爬架间来回，摀着嘴，眼眶泛红，就要哭了。
  这时候托尼倒是不好意思了，干咳一声后、把小云朵从肩膀上抓下来，放在手臂上，让小猫能好好地趴着别乱动。
  “如何？我认为做为一个新手我的成果还挺不错。”托尼说，随手往整片墙的猫爬架一比划，耸了耸肩。
  夏洛特深深地凝望着他。
  这一瞬间托尼忽然觉得他只有十八岁，时光不曾将任何事物带走。他知道这样的魔法在下一秒就会被打破，尽管如此。
  ──“我爱你。”记忆里的夏洛特对他露出笑容。
  那样的笑容，和眼前的画面重迭。托尼忽然意识到，十多年过去，夏洛特神奇地几乎从未改变。 第26章   呃，他是指面容。
  夏洛特从他臂弯中抱走猫。“小云朵。”她准确无误地喊出托尼给猫起的昵称，一人一猫用托尼无法加入的方式、似乎交谈了起来。
  没用多久时间，夏洛特就神乎其技地使猫对她放下戒备。小云朵窜上夏洛特的背，站在夏洛特后颈上，又跳下地，奔向猫爬架、开始探索冒险。
  托尼看着夏洛特站起来，走到他身旁，两人面对着猫爬架，看小云朵兴奋地穿梭在爬架的机关之间，上上下下，摔了也不在意。
  “大概两岁幼儿的智商，我想。”夏洛特说。话里所指对象，自然是小云朵。现在小云朵大概成为这只挪威森林猫的正式名。“他搞不太清楚自己为什么会换一个地，但他不在意，他喜欢这里。”
  “他喜欢我。”托尼补充。或者这是纠正。总之，他认为这是重点。
  夏洛特大笑起来。“对，他喜欢你。”她说，侧过头，望着托尼的目光亲昵得要命。
  托尼简直可以溺死在夏洛特的注视里。
  并且，对托尼来说，这可能是全世界最棒的事情。
  他们花了点时间。讨论如何改造起居室，把这里改造成小云朵专属的游戏间。混种的、不足一岁的挪威森林猫、尚且不知自己可能成为全地球最富有、最幸运的猫，他已经有一整片墙的猫爬架，有各种口味的猫饼干，有大厨料理的猫食猫点心，接下来还会有属不尽的玩具、跟一对未婚夫妻的溺爱。
  托尼暗寸是否该再做一棵更巨大的猫树，放在房间正中央，得大到能让夏洛特爬上去、跟猫一起玩的那种，那样的画面肯定很逗趣很可爱，他想要看。
  夏洛特则想着在房间角落弄些真正的树木，当然了房间得要恒温，否则小云朵会热死。他们会为了这只猫把家里弄得像森林。
  这时候，托尼忽然想起了，他们第一次讨论起，关于养宠物的场景。
  没记错的话，夏洛特第一次表现出对浅黄色毛发小动物的热爱，是在他们交往的第二年。
  起因是一次他们约会途中路过宠物店，店门旁橱窗内打滚的小金毛团子让夏洛特心花怒放。托尼趁夏洛特不注意去问了价格，钱不是问题但谁来照顾怎么照顾那一只──或者两只小狗，这很有问题。
  好吧。事实是，当时托尼也像现在这样，冲动购物，夏洛特前脚刚踏上飞机，他后脚就买了两只小金毛回家。照顾小狗让他手忙脚乱，不出三天托尼就把小狗送给罗迪。
  就是那时候，托尼明确地意识到，不，他没有养活小狗的能力。
  也就这么巧。当时他想到了那句话──“你连小狗／小猫都养不好，怎么能养得好一个大活人？”
  托尼想照顾夏洛特。
  当然了，他怎么会不想。问题是他连养活小狗都做不到。托尼不敢确定几年后这情况会不会好转，可能会吧他想，不管，他说会就是会。
  几年后事实证明，不会。托尼拒绝面对。
  那中间真的发生很多事。起先是夏洛特没有照她说的、如期完成论文就回美国来，反而多修了一科导致回美国的时间又往后推迟，这真的让托尼很生气。因为生气，托尼就做了很多事，想让夏洛特也跟着生气，理所当然他很成功，事情就每况愈下，直到某天夏洛特忽然抛下他飞回英国。
  托尼一直不能明白。为什么夏洛特就是搞不懂，他不需要她特别去……成为什么女强人还是什么的……他就只是想要夏洛特在他身边，那会让一切都变得有意义，就算夏洛特什么都没做。
  因为，假如夏洛特不在，所有的事情都索然无趣。
  可是该死的，夏洛特就是不懂。
  那时候，托尼身边还不像现在；当时他不认识嘉德丽雅，不认识小辣椒、不认识拉娜，没有什么复仇者来的损友。当然他有几个朋友，但都不足以谈及信任。他唯一的朋友就是罗迪。
  他就只是想要夏洛特在身边。
  托尼由衷地期望现在的夏洛特能明白这点。否则他们又要吵架了。
  夏洛特跟托尼花了两三天的时间，就为了给小云朵整理好一个猫窝。
  小云朵的新居落成时，托尼邀请了他认识的、有养猫的其他人来马里布别墅。
  实际上也就只有史蒂夫跟帕克家老三。托尼让这两个人把他们家的猫带来，小云朵一点都不介意跟其他猫咪伙伴、分享他的猫窝跟猫爬架。对于一只未成年的小猫咪来说，小云朵的窝实在太大啦。
  那天晚上，托尼感觉他家到处都是猫。大的小的黑的白的彩色的，有斑纹没斑纹，总之，就是很多猫。他因为猫毛到处飘而不停打喷嚏。
  “你应该不是对猫毛过敏吧，宝贝儿。”夏洛特给托尼递纸巾。说是开玩笑，眼神倒是挺仔细的观察。
  “得了吧，我真过敏你会把小云朵送走？”托尼随口一说。
  “你过敏我们就不养猫。”夏洛特淡淡回答。
  这可吓到了托尼。他瞪大双眼，“别！我答应好收容所的那家伙要照顾好这只猫。他现在是我们的儿子了，你要把我们的儿子送去哪？”
  夏洛特朝天转了圈眼珠，“当我没说。”
  托尼当然会当夏洛特什么也没说过。开什么玩笑，他才刚喜欢上这只毛茸茸。
  隔天托尼发现，彼得把前一天早上、他跟夏洛特争论该给猫咪们准备哪些点心的画面拍了发上网。 第27章   镜头带到了他们给小云朵做的小森林跟巨大猫树，旁白是彼得不停的惊呼，全程彼得没有露脸。影片终结在玛丽一猫爪上，跟彼得的嚷嚷──“嘿，你不能因为我没给你做这样的猫爬架、就对我发怒！”
  发出这段影片的，是斯塔克企业帮托尼经营的官方账号。影片下方有许多网友在讨论史塔克家浅黄色的挪威森林猫，以及影片最后那只漂亮又愤怒的布偶猫，该不会！是纽约好邻居的宝贝猫咪吧。
  第18章
  堪称绝配；百分之百的把握
  基于帕克企业和纽约好邻居的赞助关系，普遍大众认为蜘蛛侠是透过帕克总裁认识的史塔克夫妇。但显然，没人想过他们的交情会好到，邀请对方到自己家里作客，还允许对方拍下日常影片。
  托尼给这段影片自己点了个爱心。彼得这好孩子，把夏洛特拍得可漂亮。
  影片带来不少正面效应。小辣椒连着一周都给他好脸色，对夏洛特更是赞不绝口。托尼怀疑现在小辣椒喜爱夏洛特多过喜爱他。这有点让他五味杂陈。
  遑论连弗瑞也发短信来，警告托尼必须务必保持下去。
  一次外出晚餐后，夏洛特问他：“你准备哪时候公开？你知道，我说的是。”
  托尼知道；夏洛特说的是他钢铁人的身份。
  “也许我不会公开？”托尼耸了耸肩。
  夏洛特笑了起来，在副驾驶座上斜睨他。“得了吧，那可不是你的风格。”
  确实不是，托尼是在等个时机。
  再者，最近清洁能源的事让他忙得很，小云朵又时不时在车间外蹦蹦跳跳拍打玻璃门，这只小猫严重脱累了他的工作进度，他能怎么办。
  然后，有天凌晨，托尼从地下室走上楼，想着洗过澡后才能回主卧睡，不然他会被夏洛特从床上踹到地毯上去──路过起居室的时候，赫然发现泽维尔家老三、在他家起居室里、跟小云朵玩得正开心。
  托尼吓一大跳。
  “老贾，我们家被x战警入侵？”他脱口问。
  “达克霍小姐是夏洛特小姐的客人，先生。”贾维斯回答。
  起居室里的泽维尔家老三注意到托尼，注意力从小云朵身上转移。她冷冷瞪着托尼，哼了一声。
  “为什么你大半夜的出现在我家。”托尼质问道，双臂交叉在胸前，试图给自己一点安全感。要知道，在不召唤战甲的前提下跟泽维尔家老三近身对战，他可毫无胜算。
  “探亲。”泽维尔家老三扯了扯嘴角。那绝对不是个善意的笑容。
  “哦，真有道理，彷佛这就能说明、你在凌晨两点，出现在距离泽维尔庄园千里之外的某人家中。”托尼木着脸回击，坚持嘴上不能输。
  “哈哈哈。”泽维尔家老三冷笑三声，态度极其不佳、且毫无掩饰之意。“你以为我想在凌晨两点看见你？本来我跟小云玩得好好的，你破坏了这一刻。”
  托尼板着脸，简直不可置信。“哇，真的吗？我该对你感到抱歉是不是？容我提醒您一句，你在我家玩着我的猫儿子呢，入侵者。”
  “但你跟夏琳结婚了，可不是？夫妻共有财产。”泽维尔家老三说着，耸了耸肩，继而恶劣地笑了起来，“啊，不，真抱歉，我记忆力不好，你们还没结婚。”
  托尼气得磨牙，也想找个什么方式伤害回去，偏偏他想到的都挺过份、而看在夏洛特的份上他就是不能对泽维尔家老三太过份，除非他想破坏最近几天靠着小云朵、好不容易跟夏洛特重新建立起来的良好交流。
  结论：托尼只能忍。
  该死的。
  泽维尔家老三得意洋洋，一手摸着不知情的小云朵，把猫撸得瘫在软垫子上打呼噜。
  托尼在心里痛骂这只小猫。叛徒！
  “随便你怎么说，我猜你的探亲行程不包括睡眠，既然如此我就不替你准备客房了。”托尼撇下嘴，转身要离开，默念眼不见为净。
  不然呢？他又不能召唤装甲跟泽维尔家老三大战三百回合。虽然托尼真的想这么做。还不如早点回主卧，看睡着的夏洛特、都比在这里跟泽维尔家老三抬杠有意义。
  于是，泽维尔家老三憋不住了。她朝托尼的背影喊：“你跟夏琳到底什么关系？”
  托尼回头，诧异地反问：“什么？”
  泽维尔家老三揉着小云朵的猫肚，一脸不耐烦。“别装，少来，你耳朵没坏，你知道我什么意思。”
  “不我不知道。”
  泽维尔家老三咋舌，木及端暴躁。
  “不要对我装死，史塔克。你骗不了我，鬼都看得出来、你跟夏琳不是因为联姻才认识。这是怎么回事？！你他妈最好别暗算我的人，我发誓我会追杀你不管天涯海角还是宇宙尽头，你跑到另一个银河系都躲不过。”
  一时间托尼有些错愕。他想了想。又想了想。
  “是什么鬼让你产生这样的误解？”
  “你的误解是指我话里的哪部份？”
  “听起来你似乎不能对你说的话有百分之百的把握。”
  “我讨厌打哑谜。直接回答我的问题。”
  托尼估量着泽维尔家老三。
  泽维尔家老三审视着托尼。
  夜半三更这个场景里，浅金色的幼猫叼起绒毛玩具，不明所以。
  “哦，”托尼微微颔首，恍然大悟，“我明白了。” 第28章   “你明白了啥？”泽维尔家老三眯起双眼，神情狐疑又紧张。
  托尼扬起嘴角，慢悠悠地露出志得意满的笑容。
  现在，轮他站在上风处了。
  “你怀疑你的姊妹有秘密，于是你偷偷调查她、又不敢让她发现，只能跑来找我确认，我猜得对吗？”托尼说，一边欣赏泽维尔家老三迅速转阴的脸色，“这就是为什么你三更半夜不睡觉、跑来马里布探亲，你只能趁夏洛特睡着的时候来问我。哇，要我说的话，这可会让夏洛特很伤心啊，啧啧。她知道你不信任她吗？”
  “我没有！”泽维尔家老三愤怒地反驳，指着托尼，瞪大双眼，瞳孔竖立，“她不想解释，我就只是，不想逼她！”
  托尼撇嘴，两手一摊，耸肩。“那还不是一样。”
  泽维尔家老三气得嘶托尼。
  托尼差点要怀疑自己的眼睛──不是，那个，泽维尔家老三身上的鳞片确实是炸起来了对吧？知道炸毛，然而，炸鳞？？
  这把小云朵吓坏了，飞速冲向托尼、一溜烟挂到托尼大腿上求保护。玩具都不叼了。吓得可不轻。
  “嘿，别吓坏我家小孩。他只是个宝宝。”托尼趁机抱住小云朵，心里盘算着开溜的好时机。
  “去你的史塔克！”泽维尔家老三怒比中指，“你少得意！”
  托尼才不管，赶紧抱着猫开溜。“老贾给客人准备房间！”一边设下重重屏障、不让泽维尔家老三有机会跟上来。太吓人了好吧，再说一次，他又不能召唤战甲，泽维尔家老三冲上来揍他，他可是毫无胜算诶。
  这个晚上，托尼梦见夏洛特。
  一直以来，托尼都特别容易作梦。
  这一度深深困扰托尼。
  还被罗迪笑说，这是托尼想得太多，晚上就梦得更多。
  托尼不予置评。他讨厌当罗迪是对的，可他一点都不认为、这哪里正确了的时候。
  总而言之，那是梦。梦自然会荒诞不羁，梦自然是光怪陆离。梦不代表现实，梦不能证明什么事情。
  话是这么说，托尼仍不能克制地在一睁眼的瞬间，往身旁摸去。
  摸到一团毛。
  哦，是小云朵。这只小猫秉持着猫的正常作息，日夜颠倒，半夜满屋子跑，白天窝在床上猛睡。这很猫很可以。
  托尼揉揉头发，一手揣着猫，打着呵欠走出主卧。贾维斯提醒他夏洛特跟泽维尔家老三在餐厅那儿，夏洛特正在给他们做早饭。托尼心怀不满决定无视泽维尔家老三，至少昨晚他获得胜利。
  小云朵一道餐厅就急着下地。不是找食物，是找地方继续睡。
  昨天这只小猫咪玩得太累太累，一般的猫一天可是要睡十八个钟头。对于自己总是在睡梦中被人类抱来抱去的新猫生，小云朵似乎适应良好。至少小猫咪没有展现出挠，也没有到处乱咬，只是默默自已找地方窝。
  在小辣椒过来以前，泽维尔家老三跟托尼在餐桌两端各据一方，同时假装餐厅里没有第三个人，并异常默契地、对前一夜他们私下进行的对话只字不提。
  第19章
  堪称绝配；另类的命悬一线
  这不代表夏洛特会一无所知，她只是答应过泽维尔家老三跟托尼、绝不未经允许读他们的脑子，可是夏洛特有智商跟眼睛。
  “你确实记得、我们今天下午有一场股东说明会，对吧，托尼。”小辣椒是来提醒托尼这事。
  “呃。”托尼扯了扯嘴角，看东看西看天看地看猫咪，就是没敢看小辣椒。
  泽维尔家老三发出一声嗤笑。“他不记得。”这时候她倒是‘看得见’托尼了。
  小辣椒看上去要尖叫了。“托尼！”她也确实发出了尖叫。
  “我会把他带去会场，我保证，好吗？”夏洛特实时给小辣椒递上一杯鲜榨果汁，一边安抚小辣椒、一边对托尼摇头，“把他今天的行程告诉我，我会帮助你。”
  “什么？！你不能帮助她，你是我这队的！”托尼发出怪叫。
  于此小辣椒跟夏洛特选择忽视，有志一同。
  趁着夏洛特跟小辣椒说话，托尼跟泽维尔家老三又一次点燃战火。他们无声威胁对方的性命，托尼横着手掌在脖子前方比划，泽维尔家老三左手一拍右手的手肘、朝托尼竖起中指。
  小云朵被吵醒了，歪着猫脑袋看大人比手画脚，猫爪伸伸缩缩，试图学泽维尔家老三比划出凶猛的动作。
  好巧不巧，夏洛特这时候转回头。
  托尼跟泽维尔家老三马上指着对方告状。
  “她教坏小云朵，她教我们家孩子比中指！”托尼大嚷。
  “什么？！你还教他砍人头呢！”泽维尔家老三叫得更大声。
  夏洛特静静地看着他们。看着。就看着。
  在一片沉默中，小辣椒露出了怜悯的眼神。
  ……托尼想，他只能靠着乖乖听话参加股东说明会，来挽回他的自尊。
  这样也好。因为随后泽维尔家老三在餐桌上宣布了一个极其恐怖的决定：她要在马里布这儿住上三、五天，要求夏洛特做她的导游。托尼马上声明没有夏洛特他就不参与任何公司事务，而刚巧这几天有股东说明会又有酒会。
  只要有夏洛特，托尼愿意通通参加乖乖出席。
  小辣椒不得不顶着泽维尔家老三的杀人目光，求救地看着夏洛特。 第29章   两票对一票，托尼抓来小云朵投了个猫票就是三票。托尼队赢一分。
  尽管事情最后变成，泽维尔家老三出席那些餐会酒会凑热闹，托尼的好心情不受影响，赢了就是赢了。他挥挥手赶走泽维尔家老三，拽着夏洛特外出，借口说是为了下午的股东会做准备，实际上就是想跟夏洛特约会，而且不想看见泽维尔家老三。
  哈皮来接他们。小辣椒跟他们同路。一上车，夏洛特就笑着打量托尼。
  “干嘛？”托尼被看得不自在，就想装凶。
  “说吧。”夏洛特抬手，去揉托尼的头发，“你怎么了？”
  托尼左闪右躲，在后座闪避夏洛特的魔爪，一边还得分神去瞪前座的哈皮跟小辣椒，让他们别看他好戏。“别──我──我没怎么，你别碰我头发！”
  “好吧。”夏洛特扬眉，转而攻击托尼的脸颊，“那我换个问法，泽维尔家老三又把你怎么了？”
  这话问到了点上。托尼那一个满腹怨言啊，简直是委屈巴巴。
  “我认为你不该随便往我们家里带人，亲爱的。你至少该告诉我一声。”
  夏洛特迟疑了下，瞥了眼前座，才看着托尼，指着自己，问：“我什么？”
  “随便往，我们，家里，带人。”托尼重复一次，刻意在‘我们’跟‘家里’这两个字上加重语气，就差没高举双手、比个括号出来。
  “我没有随便往我们家里带人。”
  “最好是。昨天大半夜的我看见你跟查尔斯唯一的宝贝的蓝色妹妹跟我们儿子在玩，一问还发现她居然是你的客人。人与人之间基本的尊重呢？你请人来我们家了一声都不吭。我会被你吓出心脏病。”
  此话一出，托尼顿时觉得不对。他说溜了嘴。看夏洛特挑眉的表情就知道。然则来不及了。
  “哦，看来你们昨晚就见过面。”夏洛特说着，点点头，语气缓慢神情悠然，“让我猜猜，你们吵了一架？”
  “是她单方面言语攻击我。”托尼狡辩。
  “嗯。”夏洛特又颔首，笑着摸摸托尼的头，“我就知道你会吵赢。”
  一时间托尼要得意也不是，不得意也不是，憋了半天憋不出什么字，只能咬着牙说：“别老摸我头，不是十四岁了。”
  “没办法，你可爱呀。”夏洛特不受影响，笑眯眯地回托尼话。
  前座小辣椒跟哈皮战战兢兢交换一个眼神。
  哈皮：……老板被掉包？被鬼附身？精分？我有没有看错，托尼在撒娇？
  小辣椒：别说。别说出来。千万别。
  他们先去给夏洛特买些衣服，然后去做造型。
  夏洛特搬来马里布只带了日常服，托尼对那些日常服都看不太过眼，心里觉得古怪。据他所知夏洛特也是挺娇生惯养，以前交往、他从没看夏洛特把几件衣服穿过两季，除非那件衣服是他送的、或者什么特殊原因，让夏洛特格外喜爱。
  结果这一个多月来，夏洛特都穿着不知道几年前的款。托尼看得都要抓狂了，老想着夏洛特到底几个意思、怎么跟万磁王交往过后审美眼光变得这么古怪。
  好不容易逮着机会，托尼当然要把夏洛特的衣柜换上一遍。
  最好别告诉他，夏洛特最近穿的衣服、都是万磁王送的，那样他会大发脾气，他保证。
  夏洛特对托尼大手大脚就差没包整条街的行为毫无反应，毕竟交往过八年的、老早就习惯托尼一掷千金的疯狂模样。她就慢慢地挑她喜欢的衣服鞋子，挑的不是很多。结账过后他们清算，约莫有八成商品都是托尼扔进购物袋。
  “你对我的衣柜有很大意见啊。”夏洛特半开玩笑地说。
  托尼朝天转了圈眼珠。“是啊，假如你那些十年前款式的衣服不是你前男友送的话。”
  托尼发誓，这句话他尽可能用平板无奇的语气说出来了，就为了不想让夏洛特觉得、他这是没道理的乱吃飞醋──虽然他确实是无理取闹。而夏洛特的反应真的很奇怪。她露出了托尼看不懂的表情，突然扯开话题。
  “为什么你挑这么多低胸的礼服给我？”
  托尼不以为意。“别告诉我你不穿低胸礼服。”
  夏洛特抬起眉毛。“是的，我不穿。”
  “但是──”
  托尼反射性地，就想从回忆里举证，这根本是个莫名其妙的新规矩，他们交往的时候、夏洛特可从没对任何低领口的衣服产生排斥反应。她穿低领t，低领洋装，她穿比基尼。
  可接着托尼又想，贸然提起过往是多么不明智；重逢以来，他们对于任何的‘以前’都默契极佳地只字不提，近三个月托尼一路走得小心翼翼，每天谨慎避开雷区。不，他不能前功尽弃。
  夏洛特看上去比他更焦虑。托尼到口的话硬生生转了个弯。“但是，为什么？”他问，目光扫过夏洛特前胸，不是刻意但真忍不住多停留个几秒。
  “你这眼神是什么意思。”夏洛特板起脸。
  “我在恭维你。”托尼一本正经。
  夏洛特的表情扭曲起来，介于骂脏话跟憋不住笑之间。“……我该道谢吗？”
  “不客气，你可以称赞我为人中肯诚实。”
  夏洛特笑了。她推了下托尼，“去你的，你够了。”
  托尼暗自松了口气。危机解除。刚才那真是，另类的命悬一线。 第30章   这时候托尼下定决心要搞清楚、为什么夏洛特突然就不穿低领口的衣服，显然地，夏洛特有事瞒着他，这让托尼很不高兴。
  从这个角度看，托尼跟泽维尔家老三可以说是一路人；他们做了几乎一模一样的事情。当然了，这两个人绝对不会同意这个论点。
  第20章
  天生一对；女人的直觉真他
  整趟逛街过程，小辣椒没给托尼打一通电话催促。
  就在托尼以为自家ceo兼好闺蜜是吃错药还是被洗脑导致转性的时候，他才发现，就在他沉浸于打扮自己女人的乐趣中时，敢情夏洛特一直跟小辣椒用脑波私聊呢。
  这项发现令托尼不太高兴。彷佛已经看见小辣椒跟夏洛特组成什么女子团体出道，两人整天窃窃私语排挤他。这让他想起清晨那场堪称恐怖的梦境。到底为什么他会梦见泽维尔家老三变成男人、跟夏洛特在一起？！
  股东说明会上托尼死板着一张脸，搞得没人敢请他发言，因为大家都珍惜小命。从头到尾，托尼就瞪着会议室角落的夏洛特，一眼都没分给台上解说的小辣椒或者其他人。
  这场会议压根儿就不干夏洛特什么事，她手上没有一星半点史塔克企业的股份，跟托尼也还没签什么婚前产权协议、甚至没有真正地结婚。
  她只是不得不干坐在会议室里头、旁听这场无聊又冗长的说明会，陪托尼浪费生命，就只因为托尼用大眼睛向她抗议，用噘起的嘴巴，无声表达他不想一个人无聊的、拖人下水的决心。
  那么，夏洛特在会议上开小差，玩手机、用心电感应跟某人远程聊天乐不可支，这也都能被原谅，应该是这样吧。
  托尼漫不经心，在脑海里翻找回忆。
  记忆中，没错，夏洛特是时常开小差；当他们仍交往时，夏洛特能边跟他约会、边分心到爪哇国去。
  托尼不知道这是泽维尔家的遗传疾病、还是有心电感应能力的变种人的共通毛病、还是怎样，总之，这令他对夏洛特的能力时而深痛欲绝。
  他给夏洛特发了个短信。无视台上小辣椒眼里的怒火，和桌上其他股东或面面相觑、或不以为然。
  ‘跟某人聊得热火朝天、却不告知未婚夫，亲爱的，这不是个优秀未婚妻该有的行径。’
  托尼等着夏洛特打开手机回他短信。
  夏洛特低头，花几秒钟看手机屏幕，抬眼瞥了下他，低头开始打字。
  ‘少点责备，多点鼓励。加油，你能学会的，宝贝儿。’
  托尼皱起眉，因为夏洛特的回复实在很好笑又很切中要害而笑起来。
  会议桌上瞪托尼的人增加了。
  看在托尼拥有公司最多股份的份上，没人能讲一个字。
  ‘这会成为未来史塔克家的家规或者什么？”
  ‘我不知道耶，但看起来这是专门为你设下的规矩。’
  ‘是这样？我怎么觉得你也不遑多让。’
  托尼满意地放下手机。重新夺回夏洛特的注意力，这令他自我感受良好。尽管他从来不愿承认他对夏洛特怀抱某种吊诡的偏执，这个字还是美化过的形容方式。
  这真的不是说，托尼病喵喵咪态的要二十四小时、七天的跟夏洛特形影不离，他只是，就，特别享受夏洛特的注意力。
  特别是在阿富汗之后。
  夏洛特的注意力总是能有助于他稳定情绪。
  这件事不该令人难以理解；托尼的意思是，对，他有ptsd，对人类世界缺乏信任，这又如何？很多人都会把最重要的宝贝放在他们自认最安全的地方，这是动物的天性。人类百分之三千是动物没错。
  而一般来说，在托尼的概念上，最安全的地方，首先，是他身边。假如他身边不安全，那大概哪里都不安全。
  安全屋就是为了这种情况存在着。托尼有钱，所以托尼准备了很多个。
  掌控对方行踪、和掌控对方注意力，这些也在安全范围之内。
  假设夏洛特被其他什么该死的东西吸引注意力，那她就可能随时地，离开他身边，去某个他看不到也摸不着的犄角旮旯，然后就会遭遇危险。
  托尼讨厌这种假设。这死都不能发生。
  掌控全局会是最好的情况。
  可惜的是，夏洛特是不能被掌控的。
  照惯例，股东说明会结束后，总有一场餐会。
  而斯塔克企业的餐会？永远都像派对。
  实际上那就是派对，成堆的名模混在舞池里，放眼皆是网红跟it girl，dj放时下流行的电子音乐，香槟酒品无限畅饮，米其林三星厨师在餐区待命。可能这也是史塔克企业的股东都热爱出席各项会议的主要原因。
  小辣椒不得不加班，留下来在会场内穿梭，交际应酬，就因为她的老板，伟大的托尼.史塔克，跟路人一样，干坐在吧台前，啥都不干。
  盛怒之下，小辣椒决定休息会儿。她端着没喝完的香槟走到托尼身旁，顺着托尼的视线望去。
  果然，托尼在看夏洛特。
  夏洛特在餐区，看大厨做菜，神情专注全神贯注，约莫是在偷师。
  泽维尔家老三顶着个金发美女的壳子在舞池里晃，把上前调忄青的男人通通气跑，试图惹恼在场大半的股东，可能也试图毁灭托尼的公司。
  不知怎地，这画面令托尼堂而皇之地心情大好。 第31章   小辣椒觉得她越来越搞不懂托尼的笑点……
  “别这么幼稚，托尼。”小辣椒横眉。
  托尼转过视线，看着小辣椒，一脸大惊小怪。“干嘛？我的公司办派对，我心情好也不能笑？”
  小辣椒露出假笑。“跟夏洛特的亲姊妹吃醋。你是认真的吗？托尼。”
  托尼摆出一个怪表情。“我真想让你明白这件事有多复杂，辣椒。”他说，愤慨地撇下嘴。“达克霍的能力──算了算了。总之我没吃醋。”
  托尼让身子往后靠，靠上吧台木桌边缘，一手向后，手肘搁在桌面上。反倒是穿高跟鞋的小辣椒站姿笔直，不像托尼那样，骨头被抽空了似地到处找边靠。
  “得了。你整个下午都在生闷气，要是那不叫吃醋，我真不知道什么是吃醋。”
  “我也没有生闷气。”
  “别装作你没有整场会议都瞪着夏洛特、也别装作你没有偷偷跟她传短信聊天。老天，至少别那么光明正大好不好，这点对夏洛特跟你来说应该不困难……”
  小辣椒的话在这里收声。她错愕地瞪着托尼。托尼一脸不耐。
  真相大白。
  事实就是，没错，托尼跟夏洛特绝对不透过夏洛特的能力沟通。
  绝不。
  “不是吧？”小辣椒抬高音量。
  托尼抿了抿唇，转过身、尽量背对小辣椒。“别大呼小叫，这又不重要。”
  小辣椒大步跨到托尼面前，逼托尼跟她面对面。
  “这很重要，托尼。”小辣椒强调，加重语气，手里的香槟杯子跟着挥舞，差点撒出去。“这到底怎么回事？这场婚姻、这整件事、你跟夏洛特……我需要防着她吗？托尼？”
  托尼抬头，神情满是不可置信，彷佛刚才小辣椒说地球是方的一样。
  “什么鬼呢维吉妮，你当然不需要防着夏洛特，你在想什么。”
  “但你不信任她？”小辣椒迟疑道，“你，嗯，不让她跟你做心灵上的交流。”
  “才没有。我这是保有个人隐私。”托尼矢口否认。
  这瞒不过小辣椒。也不想想他们认识了几年，除罗迪外，小辣椒是托尼最好的朋友，偶尔可能就连嘉德丽雅都得往后排一位，因为嘉德丽雅更像是托尼的妹妹。
  “你们两个真的很怪。”小辣椒皱紧眉头说，“很多时候，我都怀疑夏洛特是你的前女友。”
  托尼差点没被小辣椒这句话吓得魂飞魄散。
  女人的直觉真他妈太可怕了。幸好夏洛特及时回来拯救了他，托尼忙不迭借口带夏洛特回家、提早离开会场。
  第21章
  天生一对；美丽的危险世界
  回程车上，泽维尔家老三也在。
  一上车，托尼就看泽维尔家老三整个人挂在夏洛特肩膀上，黏糊糊的各种不分你我。
  托尼气得磨牙，想跳起来暴揍泽维尔家老三然而他打不赢对方。
  这简直是噩梦成真；托尼想。
  “什么噩梦？”夏洛特忽然转过头，问托尼。现在她一点都不去管挂在她肩膀上的泽维尔家老三，全神贯注在托尼身上。
  托尼哑然，张了张嘴，斟酌词汇。
  “……有那么大声？”托尼反问。他想知道刚才他脑海里的咒骂究竟大声道哪个程度，让夏洛特即使屏蔽他的脑波，也无法避开那句话。
  夏洛特正色直视托尼的双眼。“全城广播。”她说。
  托尼无比尴尬。
  泽维尔家老三从夏洛特手臂上直起身，眯着双眼、审视他们俩。
  “干嘛。你们在讲什么。”泽维尔家老三质问。
  托尼光看夏洛特的眼神，就知道夏洛特不可能回答泽维尔家老三的这个问题，就算泽维尔家老三怎么缠人都没用。顿时托尼得意起来，挤眉弄眼无声嘲讽泽维尔家老三。
  轮到泽维尔家老三磨牙了。风水轮流转。
  难得托尼连着三、五天都会乖乖上班，小辣椒不趁机给托尼多塞工作，她就枉为托尼做牛做马这十几年。
  简直是报复的大好时机，小辣椒无法克制自己。她在托尼有机会反抗以前，给托尼安排了两个访谈，甚至是一个实境秀。
  托尼根本就不想接这些工作。
  访谈就算了，实境秀浪费生命，让他像个小丑。
  托尼觉得小辣椒是脑袋坏掉才会答应对方。
  “你跟夏洛特就要结婚了，我们得让大家确信你们很好，一切都在轨道上。”小辣椒振振有词，讲着一些教科书上会出现的话，“宣传，托尼。宣传。这次情况不同以往，你不在场、任凭我把fb的公关天王克里斯.休斯请来都没用。人们总爱眼见为凭。”
  托尼坐在旋转椅上，烦躁地扒了把头发。
  “什么鬼。”托尼小声嘟嚷，倒不是多气愤，就是觉得烦，“上回霍兰德不是拍了那什么，一个小短片。”
  “然后呢？托尼，那支短片才十分钟。”
  “十分钟很长。一般男人只有三分钟。”
  托尼发誓，他只是太烦了才脱口而出。哈皮的闷笑声跟夏洛特的眼神同时抵达，托尼马上转过身去面对夏洛特，双手高举，作投降貌。
  “别杀我，亲爱的。现在杀掉我，你拿不到任何财产。”
  “我猜，这就是大家想看我们上实境秀的原因了。”夏洛特悠悠地道，一边撸着趴在她大腿上打呼噜的小云朵，“大家都想知道，我们什么时候会把对方的尸体藏在水泥里头、沉入海底。” 第32章   “假如我真的干了，我不会让任何人发现凶手是我。怎么有人敢歧视托尼.史塔克的智商。”
  “别这样嘛。”夏洛特露出小小的笑容，对托尼说：“我们去吧。应该会挺好玩的。”
  托尼飞快眯了眯双眼。他认得夏洛特的这个表情──每当她有什么不怀好意的歪点子时，会露出的小表情。
  夏洛特期待地瞅着他。
  托尼清了清嗓，把椅子转了半圈，面对小辣椒。
  “好，就这么办。敲定时间后给我发个信。”托尼说，一本正经。
  有一瞬间，小辣椒大概怀疑过托尼是不是想干嘛。但夏洛特在旁边，用泽维尔式的微笑替托尼背书，这成功取信于小辣椒。托尼挥挥手，把哈皮也送出办公室。哈皮关上门的瞬间，托尼就驾着椅子往夏洛特身旁滑去。
  “说吧。”托尼扬起一边眉毛。
  “说什么？”夏洛特装傻，抓起小云朵的两只前爪、恶意卖萌，“我是乖女孩。你想让我说什么？”
  好，托尼吃这套。
  事情演变为幼稚无比的追逐战，全然在托尼的意料之内。
  毕竟，肉眼可见的、像是夏洛特这样、不抓狂就近乎完美的情人，自然也能胜任男友的玩伴。托尼不否认自己偶尔就是个大男孩，至少他不会对自己否认这点，那么，哪个男孩会拒绝一个可爱的玩伴？
  等小辣椒发现的时候，整间办公室已经因为追逐战、变得一团乱。
  小辣椒气愤地问这是谁起的头。
  托尼根本不用跟夏洛特交换眼神。他们有志一同，指着地上无辜舔爪毛的小云朵。
  小辣椒气得头发要一根根的竖起来。“我的天啊，以后我要成为两个人的保姆吗？！不干，辞职不干！”
  虽然全天下都知道，小辣椒的辞呈都不是认真的辞呈，托尼也是花了不少力气让小辣椒恢复冷静，又哄又加薪。
  在他跟小辣椒讨论清洁能源的研发进程时，夏洛特接了通电话。托尼用余光注意夏洛特，看着夏洛特揣着小云朵去阳台通电话。气密式落地窗隔音效果良好，夏洛特背对托尼，托尼一个字都听不到。
  “……你有听我说话吗？托尼。”
  小辣椒用笔在托尼前方的桌面敲两下，钢制的笔头在红木桌面上发出清亮声响。托尼收回视线，摆出最正经的表情。
  “当然有。”
  “不你没有。”小辣椒面无表情。她瞥了眼露台上的夏洛特，又说：“总有一天你得告诉我，你跟夏洛特是怎么回事。别拿那套官方说词忽悠我，我不是白痴。”
  这回托尼没继续否认。他抿了抿唇，揉着前额，问：“有多明显？”
  小辣椒站在办公桌前，由上而下俯视托尼，目光里不无怜悯。“就你这恨不得把人变小了藏在口袋里随身带来带去的态度，是的，我相信你身边不会只有我略猜一二。”
  “哈。失而复得，理解下”托尼扯动嘴角，干笑。
  “那就别搞砸。”小辣椒平静地回答，一边收走托尼桌上、签核完毕的文件。“听我说、托尼──你也许觉得那些节目是坏主意，但适度的外力，有助于你们解决横在你们中间的问题。假设这是你们多年后初次重逢，回想下，你们第一次对彼此说真话，是在哪样的情况下？”
  在订婚宴上。在记者和镜头前。
  托尼把嘴唇抿成一线，不想回答小辣椒。
  小辣椒不以为意，抱着文件离开。
  托尼转头去看露台。
  小云朵正努力的要从夏洛特臂弯里跳出去，显然对种在露台边缘的花草十分感兴趣。夏洛特边通电话、边努力控制小猫，生怕小猫一个不注意，就从三十几层楼高的露台跳出去。
  托尼打开落地窗，把小云朵抱进来，正好听到一段对话。
  “……他的脑袋里到底装了什么，两根铁条？不，你不要帮他讲话。不，我没有……我们能不能，就普通的，别再讨论这事？不，我没有……总之我很好，不需要任何帮助、特别是他的帮助，他唯一能帮得上忙的部份，大概只有从地表上彻底消失。是，没得谈。我要挂了，爱你，保重。”
  托尼观察着夏洛特的表情，谨慎仔细，不着痕迹。夏洛特以粗鲁掐住手机，一脸想把手机往楼下扔、又不能真的做只能忍的表情。
  “坏消息？”托尼扬起眉毛。他蹲在地上，用手指去逗小猫。
  小云朵在地上翻滚，试图抓住托尼的手指，抱住一根、又被另一根吸引注意力，忙得要命。现在这只小猫彻底忘了花坛，跟花坛外美丽的危险世界。
  “别。我不想讨论。很烦。”夏洛特摆摆手，把手机往搁在露台左侧的躺椅上一扔。
  史塔克出产的尖端科技‘在富有弹性的石油衍生物料织品上弹两下，认份地躺在中央。
  那这就代表，不是坏消息，是非常烂的坏消息；托尼想，面不改色。
  第22章
  堪称绝配；让别人超级恨你
  虽然夏洛特不愿意跟他分享这条烂消息，这里还是有点什么……其他的事，是他能为夏洛特做到的──等等，为什么这些想法听上去那么像他喜欢跟夏洛特分享破事？不，他讨厌麻烦，他可是托尼.史塔克，他讨厌责任。
  托尼短暂地纠结了几秒，接着将其抛诸脑后。负责任的那个托尼下线了，混蛋史塔克上线。 第33章   “所以？我以为你们兄妹沟通都靠心电感应咧，既然你们有这种牛掰的能力。”托尼说，阴阳怪气。
  “对啊对啊，全世界就你不肯让我朝你的脑袋发送讯息。”夏洛特马上反击，继而停顿两秒，反应了过来，“你在干嘛？”
  “什么？”
  “很烂的装傻技巧。为什么你要故意惹毛我？”
  “哪有。”
  “等等。你该不会是觉得我跟你吵架后、心情会变好？
  托尼翻了个大白眼。“才不是。我像是脑子有洞的那种人？”他反问，半是愤恨、半是不屑。他是想让夏洛特把注意力放在他身上，而非对一通使人烦躁的的电话耿耿于怀。激怒夏洛特是最快、也是他最擅长的方式，所以。
  夏洛特继续打量他，一副根本不相信他讲了什么鬼的表情。
  托尼决定无视夏洛特，假装专心玩猫。
  “……得了吧托尼。别蹲在地上生气。”好半晌，夏洛特说。
  “谁？我才没有。”托尼哼了一声，继续逗弄小云朵。
  被戏耍逗弄了好半天的小猫、已经开始昏昏欲睡，反应不如起先那般敏捷。但，身为一只猫，而且是幼猫，小云朵就是无法抵抗托尼手里的那支红外线笔。
  “乖啦，乖啦。”夏洛特走到托尼面前，也蹲下身。她歪着脑袋，对托尼笑，“我知道。我很开心。”
  托尼没问夏洛特是知道了什么；当然是他刚才的想法，这问题还用问。他保持不悦的脸，沉默数秒后，说：“你还没见识过史塔克科技园区的餐厅。”
  夏洛特眨了眨双眼，笑了起来。“我甚至不知道我们有个园区！”
  托尼扬起眉毛，暗自对夏洛特话中的‘我们’感到满意。
  他抱着小云朵站起身，边说道：“这可不行。你得了解下。相信我，说到史塔克科技园区，不会有比我更优秀的导游。”
  夏洛特没有拒绝托尼朝她伸出的手。“哇，今天我可是血赚啊。”她配合地说，抓着托尼的手、借力使力，站起身来。
  然后夏洛特突然。
  使劲拽托尼一把。
  托尼一个冷不防。
  嘴口磕在口唇上。
  这个口勿突如其来出其不意，托尼发现自己丢脸地呆了至少一秒。他反应过后反客为主，致力于把夏洛特吻得七荤八素。
  好消息是，n年过去，夏洛特的吻技并无见长，维持着托尼记忆里的最后水平。这很坏，但托尼无法不对此感到愉快。
  他们吻得十分忘我……
  实际上要不是夏洛特及时回神，托尼都能把夏洛特内衣后扣解开了。不得不说，托尼非常失望。但，也幸好夏洛特阻止了他，否则事情会更加尴尬。
  “别、别……托尼，”夏洛特扯着托尼的衣袖，努力在被吻的同时、抽空挤出几个字：“记者，有记者。”
  托尼被迫停下动作，不甘不愿把理智从无边无际的渴望中拽回脑海里。他转头，边问贾维斯敌人在几点钟方向，边四下张望，很快在对面大楼找到该死的、反光的镜头。
  “好吧。可恶。”托尼小声嘟嚷，最后在夏洛特前额印一个吻，拍拍夏洛特的背，趁转身的时候，恶狠狠怒瞪对面楼的跟拍者。
  “你会被拍下来的。”夏洛特笑了起来。她没有回头，但她知道托尼做了什么。
  “这不重要。反正我马上就会把那间公司买下来，开除那家伙。”
  “哇，真酷。但你知道这会让别人超级恨你，对吧。”
  “你会为了这点跟我离婚吗？”
  “不会。”
  “那不就得了。”
  “哦，说的也是。”
  假如小辣椒听到这段对话，应该真的会递上辞呈吧。
  还记得吗？关于二十年前。
  那回‘养狗事件’，最后是怎么解决。
  大概夏洛特踏进英国国境的第二个钟头开始，她的手机震动不停。托尼连着一整天给夏洛特打电话，一连十五通，夺命连环抠。不只电话，短讯邮件也没少。把夏洛特烦得不行，暴躁的接起电话。
  “你到底想怎样？！”
  “夏琳，我在医院。”
  海洋那端，少年低沉的声音显得无比脆弱无助。
  夏洛特当下就没火气了，差点破坏约定，给托尼来一发跨海读心。
  “发生什么？！你怎么会在医院？我的天啊我才不过离开一天──”
  “我需要你，夏琳。没有你在身边，我不知道怎么办。”
  那么当然，夏洛特马上又买机票回波士顿去。
  别听托尼语气委屈巴巴，实际上住院的根本不是他。
  赶到宠物医院的时候，夏洛特都要被气疯了。那只被寄养在托尼手里的可怜小狗刚结束手术，躺在笼子里，奄奄一息。
  “你就为了这点事喊我过来？！”夏洛特抓狂，不顾他们在宠物医院，指着笼子对托尼大叫，“你当我什么？你养的小狗？！”
  “你才不是小狗。”托尼马上反驳，接着又说：“小狗我养不活。”
  “所以？我该庆幸我还活着？”夏洛特怒极反笑。
  托尼看左看右，视线飘忽。“我的意思是，我从没把你当宠物看待。”
  “所以为什么你不喊你的其他朋友来帮忙？”夏洛特按捺着最后一丝理智，尖酸地问：“比方小狗的主人？” 第34章   托尼张口，闭口，张口，再闭口。最后，他说：“罗迪在西点。”
  敢情托尼除了罗迪就没有其他朋友了呢。
  “啊啊啊！”夏洛特用力跳脚，双手抓乱头发，用写实的模样、说明了为什么人类需要镇定剂。
  别说夏洛特被托尼气得在医院里上窜下跳，那天夜里，那间宠物医院的所有值班人员、也见识了什么叫做一个年轻的斯塔克──
  就一个字，奇葩。
  所有人都好奇她跟托尼的关系、并对她的处境投以怜悯。这些想法非常大声，夏洛特不想听都得听。
  基于托尼的生活少了夏洛特，那他就连小狗都养不活，夏洛特还能怎么办？她也只能原谅托尼。
  养狗事件的小尾巴是，那回夏洛特在波士顿多待了五天，就为了那条狗。
  想来想去，夏洛特都想不通，托尼到底是怎么搞的，有办法喂个狗把狗喂到骨折。
  虽然托尼矢口否认，夏洛特合理怀疑托尼根本就没有亲自去喂狗，肯定是搞了个什么小机器人、写了个什么程序，让机器人去照顾狗狗，才闹出这种乌龙。确切地说，夏洛特怀疑小笨手是凶手。
  夏洛特要回伦敦的前一晚，他们躺在床上。托尼死抱着夏洛特，把脸埋在夏洛特胸前。撒娇。
  “别走。”托尼说。
  夏洛特仰着脸看天花板，莫可奈何，长叹一声。
  在心里，夏洛特将托尼这一撒娇行为称之为分离焦虑。
  不是说她不能体谅托尼，她可以理解，托尼可能把他对其母玛丽亚的思念、投射了一部份在她身上──但是，老天，她才几岁，就又要当托尼的女友、也要当托尼的好友、还要当托尼的姐姐跟妈妈？
  这场恋爱谈得好累啊。
  “我们讨论过这件事了，托尼。”夏洛特试图讲道理。托尼哼了一声，不置可否，继续把脸埋在夏洛特身前。继续撒娇。
  夏洛特趁托尼看不见，用力翻了个白眼，心底却软成一片，耐着性子拍拍托尼的背，边哄着：“乖啦，乖啦？”
  托尼抬起头，眉头皱成死结，极其不满地抱怨：“你根本就不明白这有多重要。”
  “呃。”夏洛特决定先别说话。因为，她心里的想法是；多重要？像是，托尼没了她，就养不活小狗那样重要？
  “算了。”
  托尼得不到回答，死抿着双唇，背过身去。夏洛特看着托尼的后脑，一时间不知所措，并且有种错觉，彷佛在哄两岁儿子去上幼儿园。
  “别这样，宝贝儿。我又不是永远住在英国了，修完这个学位我就会回美国来。”
  第23章
  堪称绝配；定义类似婚姻
  “那是什么时候？”托尼扬声，扭过头，用半边脸对着夏洛特。
  尽管就半边脸，那也是足够说明托尼有多么不满了。
  夏洛特不能否认；本来她说好一毕业就回来，结果临时多修一门心理专业、导致毕业时间延后，这是她冲动，是她做的不好，非但没跟托尼商量，也等于对托尼毁约。她知道这让托尼失望了很久。
  可是他总不能继续失望下去吧。整天为了这件事吵吵闹闹，夏洛特也觉得很烦人啊。
  “我保证这次不会再有意外。”夏洛特放软语气，靠着托尼的背、拿脸去蹭对方后颈，“你别生气了嘛。”
  托尼斜睨着她，不置可否。
  直到夏洛特把手往下探，握住已经半孛力的阝月晶。
  这招屡试不爽永远有用。但永远不能真正解决问题。
  至少，从那之后，夏洛特就非常清楚──
  别想着养狗了。托尼没法把小狗养活。
  为什么现在想起这些，除了刚才夏洛特她一时冲动、口勿了托尼，又被托尼口勿回来外，一部份也是，他们在园区餐厅这儿，碰见一只超级可爱的大金毛。
  时日至今、夏洛特从没彻底死过养大狗的那条心，只是因为各种因素一直不能养而已。
  比方，交了个会把小狗养死的男友；比方，庄园里已经有许多许多的小动物；比方，最好的姊妹对狗不感兴趣；又比方，活在一个时局混乱的年代，没有养宠物的闲工夫。
  所以，假如夏洛特在路上看到一只友善的大金毛，那当然，得上去撸个两三把，否则浑身不舒爽。通常金毛也都很爱她。迄今为止，无一例外。
  史塔克科技园区，其实也就是史塔克博览会的会场。
  非展览举办期间，这里就单纯是史塔克企业的厂房，共约八千名员工在此工作。
  故此，园区的餐厅也是相对的豪华，从冰品车、热狗堡摊、到米其林星级中式餐厅，全球各地、世界各国、特色料理、异国美食，应有尽有，员工福利极佳，幸福企业之名，那三千分之三千是当之无愧，连年在全球百大企业排行上领先群雄。
  今天托尼带夏洛特来逛园区，全然是临时起意。
  园区没人接到事先通知，在路上的员工们惊见最高领导毫无预警、携带伴侣现身园区，都吓傻了也疯狂了。
  这都怪托尼长年神隐，深居简出神出鬼没，一年三百六十五天，在公司的天数总合起来大概不超过三天。签名交给小辣椒，出席交给小辣椒，记者会交给小辣椒，会面合作伙伴？当然也交给小辣椒。
  若非当年霍华德用家族姓氏命名公司，搞不好普罗大众会以为，其实公司是小辣椒开的。不怪乎公司内部坊间盛传，想把公文交给他们家大佬，去krispy kreme或randy’s donuts堵人的成功率、可能会比在总裁办公室门口空等来得高。 第35章   今天挺巧。他们来园区，碰上高中来这儿校外教学，也碰上园区两周一次的音乐日。园区中央的舞台上有独立乐团在做表演，不少员工聚集在舞台附近、高举手机拍摄，有公司其他地区厂房的员工、有休假的员工、有从旁边总公司溜来的员工，当然了，也有翘班来看表演的员工。
  夏洛特勾着托尼的手，两人便装混在满山满谷的员工中，一时间竟然没被认出来。
  “你说我要不要突然上台吓吓他们。”托尼摸着下颔，歪头问夏洛特。
  夏洛特扬起眉毛，觉得好笑。“别吧。让你的员工们、好好看完一场表演，不要伤害他们的心脏。”
  托尼扁嘴，耸了耸肩。“成，你说了算。”顿了顿，转而评论台上乐团，“真的不懂现代人类对音乐的审美。这首歌是在唱他要为了气他前女友、把头发留超长，亲吻他前女友的每个朋友吗？特幼稚了。说真的，这能编成歌？”
  听到托尼这么说，夏洛特更乐了。
  “哦，宝贝儿。”她亲昵地喊托尼，然后说：“别这样嘲笑你自己，你该对自己宽容些。”
  托尼无言以对，板着脸戴上墨镜。他大概想掉头就走，可惜腰被夏洛特圈住了，只能乖乖伫在原地给夏洛特当人型架子靠。
  看完表演，他们就去找餐厅。就是在这边，他们遇到那只大金毛。
  金毛的主人在园区餐厅上班，貌似是某餐厅经理。史塔克企业欢迎主人带宠物来公司上班，只要不耽误工作──那么，这只金毛成为园区餐厅的‘共享宠物’，也不令人意外。
  总是陪伴主人上班的金毛一点都不怕生，性格温顺，任人摸任人拍照。而且，机灵。牠绕托尼两圈，东嗅西嗅，发现了被托尼收在夹克口袋里的小云朵。
  夏洛特摸金毛没摸两下，窝在托尼夹克口袋里头睡觉的小云朵就醒了。小云朵从夹克口袋探出半个毛茸茸的小脑袋，发现有只大狗，没给吓着，倒是亲昵地伸出猫爪，想碰金毛的鼻头。
  托尼看着小云朵去找金毛玩，露出的那一脸‘虎父无犬子’、‘不愧是我史塔克家的猫’的傻爸爸表情实在让夏洛特不忍直视。夏洛特想了想，觉得这是个好时机，于是就问。
  “托尼？”
  托尼把目光放到夏洛特身上，注意力的分配比例大概是，三分给小云朵，七分给夏洛特。
  “要不，等小云朵大一点，我们养一只金毛？”夏洛特问。她想，比起十几年前，托尼貌似对小动物的喜爱和耐心都多了许多。小动物的陪伴能使人情绪放松，托尼长年活在压力之下，会需要这些毛茸茸。
  但托尼却皱起眉，欲言又止。
  “三年。三年后再说。”托尼这样回答，撇过头，稍作停顿后，补上一句：“你知道我一个人养不活任何猫狗。”
  顿时夏洛特笑意褪去。
  这话算是挺明白了；托尼给出了明确的时间，又说他一个人。
  这也就是，假如三年后他们仍维持着现在的关系，托尼不是独自一人，那么，他会考虑养条狗。
  而夏洛特？她甚至不确定该不该将他们目前的关系，定义为类似婚姻。
  照道理说，托尼没什么好害怕；没人说过这是什么重新开始，这就是一段正文治婚姻，他们无话可谈，无须讨论。
  可是扪心自问，夏洛特得承认她的想法从未单纯。特别是对托尼。
  她爱这个男人，又恨这男人。她不想让别人得到她所爱，又忍不住恶狠狠的折腾这家伙，最好是能把人折腾得死去又活来。
  夏洛特想问托尼有什么好怕的。
  她没有问。
  这时候，来谈谈夏洛特的家人。
  扣掉学院里的学生们，那些她哥哥基于各样因素收养的孩子，基本上，夏洛特的家庭结构简单，成员共三。
  夏洛特，查尔斯，跟她跟查尔斯唯一的宝贝的蓝色妹妹。
  泽维尔夫人在他们上大学前就意外过世。多年后查尔斯仔细回想，当年要不是他跟夏洛特有天赋又聪颖，泽维尔家产还不落到旁系手里去。
  当然。等他们公开变禾中人身份，那些亲戚逃得逃躲得躲，没人想跟他们联络啦。
  这是在约二十年前、变种人社会地位低落的年代。尽管变禾中人中不乏有她们这样，贵族后裔、家大业大者，普罗大众对天生具有超人一等能力者始终无法以善良本心去对待之，更不提大部分变种人外型都有点非人类。
  那年还不流行倡导平木又，不像现在，在彩虹大喵旗后，也有人给变禾中人搞了个专属的旗帜，好像站在弱势者这边，能让自己看起来特别高大上一点──这不是说查尔斯不屑人类的好意，只是，很不幸，他能听到地表上所有人类的想法。
  总而言之，查尔斯真正想说的是。
  他的老友万磁王回来了。光明正大的。
  第24章
  天生一对；彻头彻尾的惨剧
  查尔斯不用读心都能猜到，这肯定跟夏洛特的联姻有关。
  说来这都是烂账，谁给查尔斯一台时光机让他回到过去，他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阻止夏洛特跟艾瑞克交往。
  想当年他青春年少年幼无知，竟然他妈的以为、最好的朋友跟最宝贝的妹妹交往、会是个挺不错的主意。这是场彻头彻尾的惨剧。两位当事人至今仍对他们波及多少无辜、毫无自知之明。 第36章   查尔斯清楚记得，当年的他是如何一手促成这对灾难情侣。
  那发生在一个下午，在查尔斯认识艾瑞克两个月后，以查尔斯确定、肯定、以及笃定艾瑞克.兰谢尔将会和将要（事实证明，话千万别说早）成为他一生的挚友为前提。
  查尔斯决定，必须得让艾瑞克，跟他的宝贝妹妹夏洛特认识。
  “艾瑞克，你知道的，我有个妹妹。我想介绍你们认识。”查尔斯先这样对艾瑞克说。
  “无所谓。”艾瑞克的反应，差不多等于毫无反应。
  然后查尔斯打电话给夏洛特。
  “早安，我的甜心。这周末回来一趟？我们都很想你。”
  “天啊，为什么我不干脆住在机场呢？”夏洛特听上去还没睡醒，“行吧，订好机票发我邮箱。我头疼，别来烦。”
  好吧。当时查尔斯想，谁让他一大早给夏洛特打电话。他知道夏洛特作息不端正，指不定昨晚根本没睡。
  被亲妹撒气了，查尔斯能怎么办？查尔斯也只能原谅她。
  就算夏洛特小暴脾气、整天闹情绪，查尔斯多年来、也是不畏风雨不分日夜的喊夏洛特‘我的小甜心’。这可是上帝给他的出生礼物，一个这辈子都会陪着他、永远站在他身边的小女孩，多可爱啊。
  要知道，妹妹是运气够好才能被分配到的资源，而他刚出生就有一个。
  那么，在约定好的那天，夏洛特回了纽约。泽维尔家老三高兴得要命，特别打扮了去机场接机。查尔斯先抵达预约的酒馆，趁着两女孩还没来，拼命跟艾瑞克爆料自家两个妹妹的儿时糗事。并且那里头有过半都出自于他的手笔。
  这就是查尔斯走错的第二步──他错估了好友的择偶喜好。
  夏洛特跟泽维尔家老三顶着艳阳走进酒馆，夏季纽约的高温、把她们的妆烘烤得一蹋胡涂。一进门夏洛特先喊了两杯冰饮，灌下半杯后，开始抱怨为何自己没有控制天气的能力。
  泽维尔家老三插嘴说起来的路上她们是怎么的跟人抢出租车，两人同时为了她们的胜利大笑。接着夏洛特又说起外头该死的太阳，说起全球暖化冰山融化，说起可怜的小北极熊，最后又说伦敦长年不断的阴雨连绵、成为她不乐意归国的主要原因。
  然后，夏洛特总算停下来，转过头，费解地看着方桌对面、不置一词、专心致志把玩手里两颗铁球的艾瑞克。
  夏洛特看着艾瑞克。艾瑞克低头玩铁球。
  夏洛特继续看着艾瑞克。艾瑞克就是低头玩铁球。
  夏洛特非常非常用力地看──确切地说是瞪着艾瑞克。
  ──为什么这家伙一直坐在我们的桌子旁？夏洛特横眼问查尔斯跟泽维尔家老三。在脑袋里头。
  查尔斯控制不住自己，他不是故意要笑但是……反正泽维尔家老三笑得比他更大声。
  过往被恶作剧的经验、让夏洛特立刻意识到这是怎么回事，气得瞪大双眼、举起手里的水杯又放下，举起手里的水杯再放下。
  被排除在外的艾瑞克总算抬头了，狐疑地审视泽维尔三兄妹。
  要不是查尔斯能读心，实在很难从艾瑞克那张谋杀案头号嫌疑犯的表情上、看出对方有多紧张。
  基于某些谜一般的原因，那一整顿饭，艾瑞克都特别在意形象。
  这可瞒不过查尔斯，也瞒不过泽维尔家老三。不管怎么说，看见熟人因为自己的姊妹、刻意摆出一副高冷模样的画面实在太诡异又太有趣，查尔斯全程憋笑，而泽维尔家老三注视艾瑞克的眼神则越来越不友善。
  用餐完毕，夏洛特说她要去机场。这是原本的计划，查尔斯跟泽维尔家老三都知道夏洛特有课要上。她真的就只是来吃顿饭。
  “那么，下次见？”夏洛特说，拿着手袋，边站起身。
  几乎是夏洛特刚说出这句话，艾瑞克就开始瞪夏洛特，彷佛这样就能改变夏洛特的决定，那眼神之锐利，简直是要看穿夏洛特的大脑。
  查尔斯知道这样不好。可是，他好想笑。
  夏洛特一脸莫名其妙。查尔斯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因为夏洛特的另一个能力；她能感染情绪。
  这句话的意思是说，除了读心跟控制物体，夏洛特可以像块海绵一样，吸走他人的负面、正面情绪。
  然而这块海绵不能释放。也就是说，假如夏洛特吸取了他人的负面情绪，这些情绪就会堆积在她的胸口，只得她自己慢慢消化。
  那么当然了，夏洛特不会喜欢这项能力。鉴于读心的过程很难不碰触到对方的情绪，夏洛特也不喜欢听到路人的想法。在屏蔽他人这项技能上，夏洛特技术高超。
  夏洛特一定完全不知道艾瑞克的想法。显而易见。否则，查尔斯确信，夏洛特会换一种表情去打量艾瑞克。
  泽维尔家老三跟着起身，抱住夏洛特。“好吧。你下次什么时候回来？我会很想你。”她十分不舍，而且，趁着抱夏洛特的时候，怒瞪艾瑞克，“拜托你要每个月都回来，别把我单独留给查尔斯。跟他逛街一点都不有趣，也只有你能管住他。我跟你讲，你不在的时候，他每周都跑酒吧找好看妹子搭讪。”
  “泽维尔家老三。”查尔斯重重干咳一声。假装不在乎夏洛特的逼视。
  艾瑞克在旁边扯动嘴角，冷笑。 第37章   “然后就搭讪到一个男朋友，是吧。”夏洛特悠悠地接口。
  好的，艾瑞克笑不出来了。
  查尔斯跟艾瑞克几乎是同时辩驳。
  “我是被查尔斯强行带去当撩机。”
  “男性朋友，宝贝，注意用词。还有是艾瑞克拉我去的。”
  说完以后，查尔斯跟艾瑞克同时转头，同时扬眉，交换了某种彼此心知肚明的审视眼神。
  “等你们口径一致再来回答吧。”夏洛特耸了耸肩，不以为然。
  而泽维尔家老三得意地笑了。
  第25章
  天生一对；喜欢攻其不备
  照这开场看，查尔斯想，他就该让夏洛特跟艾瑞克继续属性不合、硬件软件皆不兼容。
  这都是……万万没想到。
  要说夏洛特是在艾瑞克身上受了重伤，导致喜好丕变、鬼门关前走一遭回来后、决定就此放弃爱情，选择联姻，这实在说不过。
  夏洛特是他跟泽维尔家老三的家人，是他们失而复得的宝贝，查尔斯很确信，以他对夏洛特的教育，夏洛特可不会在婚姻这点上委屈她自己。
  现在查尔斯一想到即将可能发生的任何事就头疼。
  什么是艾瑞克.兰谢尔的超能力？控制金属。什么是托尼.史塔克的超能力？穿上金属。
  听说这几年，艾瑞克还搞了个跨国境十几间厂的铸铁企业。所以现在要打商战了吗？
  就夏洛特那倔脾气；查尔斯火急火撩打电话给夏洛特问需不需要帮忙，她说不用。想当和事佬打几个圆场。
  夏洛特说闭嘴。
  查尔斯没撤了。
  伟大的x教授脑得了地表上所有活人、不分禾中族，偏偏就是脑不了自己亲妹。一切都是天注定，查尔斯又能够说什么。
  而这儿还有件事，查尔斯印象深刻，疑惑了挺久。
  差不多，六、七年前？查尔斯连着两个月都在各种场合巧遇托尼.史塔克。
  究竟事情是不是真巧，查尔斯想、那是有待商榷。总之，头几回，史塔克只是站在远处观察他。用某种，极端吊诡的眼神。
  当时查尔斯没有能力。因为古巴沙滩上的那颗子弹，那颗穿透夏洛特心脏的子弹。
  查尔斯把所有力量都集中在夏洛特身上，静止了夏洛特的时间，为了等匹配的心脏出现，等汉克、或泽维尔投资的任何一个医学机构，终于研究出完美的人造心脏。
  查尔斯读不出托尼.史塔克的想法，对方演技精湛、想法奇葩，让查尔斯决定等对方自己上门来。
  最后一次巧遇，那回，史塔克猝然放下手里的酒杯，笔直穿过会场、走到他面前来，昂起脸，双臂交叉在胸前，以目光上下审视他。
  这很难不引起周遭人群的注意。
  于是查尔斯把史塔克带去露台。
  “你读不到我的想法。”史塔克劈头就说，皱起眉质问，“怎么回事？”
  查尔斯一点都不想知道，为什么斯塔克能猜到这个。
  “或许我只是单纯对你的脑袋不感丝毫兴趣。”查尔斯记得自己这样回答史塔克，带着完美的、圆滑的微笑。
  “不可能。”史塔克不假思索否认，“你想知道我到底要干嘛，你在等待答案。所以为何不直接看我的脑袋？”
  查尔斯当然不会告诉史塔克，不是他不想，是他不能。他就笑了笑，说：“太奇怪了，史塔克先生。我不会应你的要求做这件事。”
  “为何不？全天下都想看我的脑袋，所有人都好奇我脑子里的点子。”史塔克居然开始蛊惑他，“来吧，看吧，看看我都在想什么。我毫无防备。”
  “不。我不想这麽做。”查尔斯礼貌又不失尴尬地，微笑着一口拒绝。
  然后？
  然后斯塔克离奇暴怒。查尔斯可记着，当时斯塔克真的是垮下脸，暴躁地嚷：“随便，当我真的想知道发生了什么？不，才不，永远都不。怎样都好，我不在乎。”旋即抚袖离去。
  那之后，查尔斯再没有在任何场合遇见托尼.史塔克。
  现在回头一想，当年托尼.史塔克的突发行为，是很值得深思。
  那么，现在回头看看托尼。
  身为一个史塔克，托尼最不缺的有三──钱，自信，智商。
  听起来很棒，然则实际上、面对夏洛特这位前女友，托尼得坦白说，这三玩意儿没一个顶用。
  智商吗？夏洛特有。自信呢？夏洛特也有。钱嘛，夏洛特没缺过。
  难不成他还能把泽维尔庄园给买下来、威胁夏洛特对他不离不弃？当然不行啊，这太傻了。
  所以现在，问题似乎来到某个百年来无人能解的层面──
  谁先告白，谁就输了。
  情场如战场，此话可不假。
  托尼想，假如夏洛特以为，现在的他会跟十四岁的他一样，认识当晚就跑去订教堂，那可是大错特错。
  不管怎么说，这回他要坚守阵线。敌不动，我不动。
  小辣椒帮他们决定的实境采访发生在周末。那真的不是什么难搞的节目，充其量就是有人拿着摄像机、跟拍他们一整天，拨出时配个旁白。真没什么。
  节目团队预计八点整抵达。所以他们七点钟就起床做准备。
  泽维尔家老三跟猫玩到半夜，起得晚，被节目组突袭，猝不及防。 第38章   “为什么没人叫醒我！”泽维尔家老三在二楼咆哮。
  “你活该！”托尼喊回去。
  泽维尔家老三的声音听上去像是，随时都会抓着一把刀冲下来，跟托尼上演自由搏击。节目组受到了惊吓，不太确定的问夏洛特，这是不是史塔克家的日常。
  “但愿不是。”夏洛特答，叹了口气，一边拿谷片包装盒敲托尼的后脑，“别嚣张了，机器拍着呢。”
  托尼两手一摊，不以为意。“你觉得我会在乎？”他说。
  不知道为什么，节目组似乎认为这很有趣，两台摄像机一前一后对准托尼。
  托尼没理。他干嘛理。
  “他们关系很差，但泽维尔家老三总是讨厌我的每个男友所以……我不予置评。”夏洛特对镜头解释，也可以说是对镜头后的节目组解释，“别害怕，这里今天不会发生任何死亡事件、未来也不会。你们吃过早餐没？或者我带你们逛逛我们家？”
  节目组的随行助理想留在餐桌边，一台摄像机跟着夏洛特绕着别墅走。
  当然不可能每个地方都让参观，主要就是泳池、花园、衣帽间、跟小云朵的猫窝，其中猫窝最多人感兴趣，节目组在来之前就先组内投票过。
  “这个时间点，小云朵在睡觉。”夏洛特对镜头说，边推开起居室的门。
  “这里本来是我们的起居室，但小云朵嘛，托尼可宝贝他了。通常我们就让他在这间房里玩，光是那片墙就够他玩半天不会腻。”
  摄影师仔细拍摄那片精美的猫爬架，接着，是房间中央的巨大猫树。
  夏洛特走向房间角落的小森林，在树洞里头找到卷着毛巾、窝成一团、睡得正熟的小云朵。
  “我们没有教他这样睡觉。”夏洛特抱着小云朵，笑着对摄影师说：“某天，我们忽然发现他居然会盖棉被，这真的很神奇也很有趣，就是他会叼着毛巾一角、爪子勾着另一角，转身滚两圈，把自己裹起来。等他醒来让他表演一次给你们看。”
  “哇。不愧是史塔克家的猫？”摄影师说。
  夏洛特笑着，低头亲吻小云朵毛茸茸的猫脑袋，就是两耳间的那块区域。“他很不可思议。”她说。
  “你们是有计划性地收养一只猫？”摄影师问。
  “不是。一切都很突然，某天早晨我醒来，发现客厅里有只猫，而那时候托尼已经把那面墙给做好了。惊喜。”
  “这么说来，托尼是那种特别浪漫的丈夫？”
  夏洛特愣了愣，继而大笑。
  “我想他只是喜欢攻其不备。”夏洛特说，抱着猫，带摄影师和镜头回到餐厅。
  泽维尔家老三下楼来了。这让餐桌上的气氛非常诡异。
  带着小云朵出现的夏洛特拯救了一切。
  “亲爱的。你今天的行程是？”托尼问。
  夏洛特刚把小云朵连猫带毛巾、交到泽维尔家老三怀里，萌猫很好地安抚了泽维尔家老三的隐藏式暴跳如雷。
  “出席一场讲座。”夏洛特答，停顿半秒，眯起双眼打量托尼，“不是吧。”
  “什么？我这是替节目组着想。我们一起行动，他们就不用分头拍摄。”托尼振振有词。
  “但你应该出现在一场会议上。”夏洛特扬眉，不为所动，“没记错的话，那跟你……最近开发的新项目有关。”
  省略的字词是清洁能源。夏洛特不确定这能不能在节目上说。
  想当然，托尼才不管。“反正小辣椒在，她会搞定。就这么办，等会儿我开车送你去讲座会场。”
  夏洛特的眉毛扬得更高。
  “你应该知道，小辣椒早晚会看到这段节目的，对吧。”
  托尼语塞，慢了半拍，才干巴巴的说：“……哦。“
  第26章
  堪称绝配；爱情不是程序
  假使某天，小辣椒总算被工作逼得发狂，决定痛下杀手、谋害史塔克家现任当家？那么托尼一点都不值得被同情。
  这本来只是斯塔克企业、高层内部众所皆知的事实。显然地，在节目播出后，会成为天下皆知。
  讲座地点在帝国大学，邀请夏洛特出席讲座的主讲者、和主办方肯定都没想到，邀请一个泽维尔，会顺便得到一个史塔克。
  这让礼堂里的学生们都有些发狂，简直没人能专心听讲，一个个拿手机疯狂拍摄坐在舞台边角的托尼。
  “大家爱我。”托尼小声地告诉夏洛特。
  “自恋是病。”夏洛特回应。保持微笑。
  讲座结束后，学者和学生们有一场餐会。
  夏洛特犹豫着要不要参加，她顾虑托尼，跟摄影机。托尼把她打发去了。
  “去去去。我带他们去吃饭。”托尼对夏洛特说。
  夏洛特扬眉，笑容充满怀疑。
  “拜托，就吃个饭，能出什么大事。”托尼转了圈眼珠，勾住节目组随行助理的肩，“对吧？盖瑞？”
  那位倒霉的家伙困惑极了。“我不叫盖瑞……”他微弱的解释被托尼的笑声掩盖过去。
  夏洛特摇摇头，对节目组说：“去大餐厅，削他一笔。”
  制作组才认识斯塔克夫妇第一天，着实摸不准、夏洛特跟托尼日常互怼的节奏。在摸不准这是不是玩笑呢的前题下，大家只能尴尬又困惑地选择笑了。
  夏洛特给托尼一个脸颊吻作为道别。“晚点见，宝贝儿。”她说，语气流畅，除了托尼应该没人看得出来，她对于这个吻是迟疑的。 第39章   托尼目送夏洛特离去，一如既往、注视夏洛特娉婷袅袅的背影。“我就搞不懂为什么她老不能对我放心。”他说，扭头看着镜头。
  “噢。”另一位随行拍摄的助理说话了，也是队伍里唯一的女孩。她一脸实在憋不住啊得说出来、不然会死的表情，严肃地在镜头外回答托尼：“可能因为你一直是花花公子，而且你身为企业的真实拥有者、却永远在翘班？”
  托尼：“……这段剪掉。”
  帝国大学在市区中心，过几条街就有一大堆饭店。
  托尼带制作组去他常去的那间餐厅，在一间史塔克企业旗下的饭店楼顶。这里隐私做得好，是以托尼特别偏好。
  想也知道以一般职员的薪资水平，不太可能有机会没事上六星餐馆、吃一顿要价上万的午餐。
  托尼贴心地帮所有人点单，因为菜单写的是法文，导致两位摄影师都皱紧眉头一脸茫然，女助理则默默拿起手机、点开google翻译。
  “夏琳喜欢这里的沙河蛋糕。”托尼说，颇心不在焉。他把这款蛋糕推荐给女助理，但其实是在脑海里构思马克五代。有些错误需要被修补。
  “您时常带您未婚妻来这里用餐？”女助理顺口问。
  摄影机对着托尼。
  托尼抬眼，漫不经心地瞥过镜头，答：“还行吧，有时她也在家里做菜。老实讲，我宁可喊外卖。”
  同桌的其他人笑了笑。
  女助理掏出小笔记本，抄写了几个字后，继续发问。
  “那么，其实您的性格与普罗大众印象并不同。您不太玩浪漫花样？”
  这问题引起了托尼的兴趣。他暂时停止思考战衣，盯着对桌的节目组成员，反问：“这是你们准备的问题？”
  “不是。”
  “那么？”
  “今早夏洛特带我们参观你们的爱巢，她说您不是个浪漫的人，您只是喜欢出其不意。”
  托尼扬起一边眉毛，拿掉墨镜。
  “你确定她本来的用词是这个？”托尼先问。
  “是攻其不备，实际上。”
  “噢。她是这么说？看来有人对我心怀不满啊。”托尼似笑非笑。
  这听起来是另一句斯塔克式的玩笑话。
  负责提问的随行助理笑了起来。
  “所以，您认为夫人说错了吗？史塔克先生。”
  托尼耸了耸肩，扁嘴。“不尽然，但是好吧，她有点道理。客观来说，理科男和文科女对浪漫的定义天差地远实属常理。倒是有件事，我敢打赌她从来不知道。”
  “那是什么？”
  “认识她的第一晚，我就去预约了圣心大教堂。”
  节目组一片哗然。
  “太浪漫了，真的，这真甜蜜。就跟在拉斯韦加斯和陌生人结婚一样疯狂。”节目组说。
  “是啊。”托尼说着，面不改色，双眼直盯前方镜头，“换个角度想，我知道你们最近都在谣传些什么──假如我是钢铁侠，那这就不是我做过最疯狂最浪漫的事情了，对吧。”
  “或许我们该说，您一直都浪漫又疯狂。”男助理笑着答腔。
  “哈哈。”托尼扯动嘴角，发出短促的笑声。“没错，正是如此，这段玩笑你们也剪掉吧。”
  这就是托尼厉害的地方了，之一；他总能把真话说得跟玩笑一样，反之亦然。
  对托尼.史塔克不够熟悉的人，很难从他的表情里，分辨出他说话的真假，就算是训练有素的fbi也难以判断。
  可能这也是托尼.史塔克悲哀的地方吧。
  用餐过程大致愉快，难得托尼有问必答。
  话题被托尼控制在安全范围，大部分的时间、都用在托尼描述他跟夏洛特认识的过程。托尼记得大量细节，比方像是，那天晚上、夏洛特的眼影是棕色，诸如此类。他也谈起他们该养一条小狗的事，但他始终更喜欢猫。
  就这样，他们一路聊到托尼去接夏洛特离开餐会。
  结账前，制作组的女助理问托尼。
  “所以，史塔克先生，您认为，你们曾经的分手、对你们的现在和未来，会有多少影响？”
  托尼刚从椅背上拿起他搁在上头的西装外套。
  闻言，托尼转脸，以刀锋般锐利的目光，直视那女孩。
  “大胆的问题，哼？”托尼扯动嘴角，似笑非笑。
  “您不会以为能逃过这一关吧，史塔克先生。”
  托尼大笑，依旧没有回答。他去结账，他们离开餐厅，到了车上，托尼才说。
  “所以，你会拿同样的问题去问夏洛特？”
  “照这样看，是的。”节目组的人回答。他们已经不奢望从托尼嘴里橇出这个问题的答案了。
  “很好。”托尼一颔首，注意力放在车窗外，“我会期待。”
  公平起见，节目组特意挑了托尼不在场的时候，问夏洛特相同的问题。
  这回是男助理去访问。
  在夏洛特给所有人准备晚餐时。
  “什么？他说他更喜欢外卖？很好，今天开始这里不再需要厨房。”
  夏洛特刻意做出最严厉的表情，手握着菜刀高举。
  摄影师特别去拍菜刀反着的寒光，已经能预料后制之后、这段画面会被配上什么搞笑的文字。
  “您会像毁了史塔克先生的车库那样，也毁了厨房？”男助理半开玩笑地说。 第40章   夏洛特抬起脸，眉角高高地挑起。“他对你们说了这个？”
  “呃。我的意思是……他是说了，对。他告诉我们前一次他惹怒你之后，整间车库、就连哪怕一颗螺丝钉，也无一幸免于难。”
  “哈。”
  “老天。这是真的？！”
  制作组惊呆了。夏洛特放下刀，看看提问的男助理、再看看摄影师。
  “你们以为这是托尼.史塔克另一个夸张的玩笑？让你们失望了，这不是。我……嗯，我这是在创造消费提升经济繁荣。”
  夏洛特的尴尬显而易见，她忙着拨弄自己落在颊边的头发，假装她没那么紧张。“那么，刚才的问题。要说前一次分手带给我什么教训，那就是不要谈地下恋情。
  我不知道，有些人特别擅长这方面……这不是说我恨不得昭告天下，我的意思是，至少该认识彼此的朋友，了解对方的生活圈，那有助于你更了解你的对象。
  当你在一段深刻的恋情里，投入全心全意，某天却发现、你完全不知道你的对象在搞什么的时候，那种感觉非常恐怖。这辈子没人能让我经历这种事情第二次。没人。”
  “但你，你拥有──据我们所知，您的能力和您兄长是相同的。你们能看透人心。”
  夏洛特笑了起来。“哦，这无济于事，达令。”她说，为了效果，故意换上牛津腔调。她继续切菜，一边回答：“我能读心、但我又不能让一个不爱我的人继续爱我，假如他要撒谎，我无可奈何。这是爱情，不是系统程序，输入指令得到结果，这事儿不走这套。”
  第27章
  堪称绝配；前男友名单上
  “说得对。”
  夏洛特瞥了眼搁在黑晶炉上的陶瓷锅，走过去掀开锅盖，搅动锅里的食材。“再者，我有什么毛病，二十四小时、七天的去盯着托尼的心理动态？我有工作，我的工作需要我全神贯注。
  实际上我一天内、使用能力的频率可能没有我补妆的次数多，说真的，我不想知道别人一个月内迟到第几次、对午饭菜色的满意度、还是刚才用过的厕所超脏，我真的一点都不想知道。谁会那么无聊？”
  所以，这就是答案了。
  一天的拍摄临近尾声。不知情的托尼，在晚餐时间、对夏洛特的手艺赞不绝口，并没有发现制作组那些人的眼神都在暗示他，最好不要再说了。
  夏洛特凭着优秀的家教、自始至终保持着完美的微笑，天知道其他人是不是该先帮托尼报警。
  泽维尔家老三跟学院请的假期到了底。她不得不跟着制作组离开加州、回到纽约，学校里有那么多孩子，在等着泽维尔家老三给他们上体术课。
  托尼对这事表现出过度的难以置信。
  “我的天。x学院里的那些孩子都还好吗？有这样一个误人子弟的教师？x教授在想什么？”
  夏洛特对托尼扬眉，双臂环胸，好整以暇地看托尼不作不死。
  泽维尔家老三正依依不舍的跟小云朵道别。听到这句话，她抬头瞪托尼，朝托尼龇牙。
  糟糕的是，小云朵跟着泽维尔家老三这几天，有点被带歪了。看见泽维尔家老三对托尼龇牙，大概是出于某种好玩的心态，有样学样地嘶了托尼一下，卷尾巴的方式说明了此猫只是觉得，这很有趣。
  托尼顿感心灵受创。“你！这孩子！你怎么能嘶你老爸！”
  小云朵兴奋地喵喵叫，张大的猫嘴乍看上去、简直像个微笑。
  这成功取悦了泽维尔家老三，泽维尔家老三愉快地给夏洛特一个脸颊吻后、走向她的车。小云朵跳下地，仰着猫脑袋跟托尼大眼瞪小眼。
  而这都不是致命一击。夏洛特走过去，蹲下身、摸摸小云朵，从脑袋撸到背部。小云朵欢快地蹭夏洛特，努力把自己的味道蹭上夏洛特的脚踝。
  “这么小就学会跟你老爸互怼啊。”夏洛特说，语气悠悠，“不愧是个史塔克。”
  “……我惹你了？”托尼傻眼。
  夏洛特对托尼露出笑容。“哦，别这么说。我们是如此相爱。”
  托尼扯了扯嘴角，不置可否；他想，胡扯。
  小云朵确定把自己的味道蹭上夏洛特后，自觉完成任务，摆着尾巴走回屋内。
  两个人类跟着一前一后的进屋，不约而同心事重重。
  托尼希望夏洛特现在没在用着她的能力；这是蠢话，在他身旁时夏洛特总是不用能力的，至少过去都是如此。
  所以托尼真正期望的、应该是夏洛特没有改变她的习惯，就像其他那些不知为何她在面对托尼时、应该被戒除的、总是会出现的小习惯一样。
  这句话不该让托尼感到如此糟糕。如果这不是意味着，托尼真正、真正期望的是──他在期望夏洛特像以前那样爱着他。该死的，现在这听起来又更糟了一点。
  因为他们正处于一段被彼此绑定的婚姻关系里，而绑定他们的理由，实际上就是胡说八道，不堪一击。
  托尼发现，小辣椒说得对。这很愚蠢，可是小辣椒对极了。
  他能跟节目组的人、在餐厅里讨论他跟夏洛特的过去讨论整个下午，却在面对夏洛特的时后说不出半个字。像是，为什么当年你要那样做？为什么我们会分手？
  如今他们沦落到如此局面，如同其他那些活在屏幕上的、被世界检视的公众情侣一般，开始透过屏幕朝对方喊话。或者，那种离婚分居的夫妻，让孩子替自己向对方传话。真奇怪，明明他们就躺在彼此身旁。 第41章   接着，托尼又想；不，不就是不。他受不了这种愚蠢的情况。
  托尼在心里盘算着找夏洛特谈话的好时机。他们差不多要走回卧房了。
  这时候夏洛特忽然停下脚步。
  “有件事情我想我该告诉你。”夏洛特说，转过身、直视托尼，咬着下唇，显得忐忑，“虽然我觉得……但我想，要是你发现，最近有什么人来找你的麻烦……”
  托尼回过神。“什么？”他狐疑地上下审视夏洛特，皱起眉，“为什么会有人来找我麻烦。”
  “呃。”夏洛特用力抿了下嘴唇。
  托尼扬起眉毛。托尼瞪大双眼。
  “我的意思是，嗯，我……”
  难得能看夏洛特支吾其词、词不达意，托尼忿忿地想。他昂起脸，双臂交叉在胸前，做防卫姿态。是的，他知道这代表什么。夏洛特的态度、所有的细节都指向一个人──
  艾瑞克.兰谢尔。
  托尼想起数日前的那通电话。敢情当时x教授打电话给夏洛特，就是在讲这件事？
  “而你现在才告诉我？！”
  “──我会站在你这边。”
  他们两人同时开口。听清楚对方说了什么以后，双双陷入沉默。
  夏洛特敛起表情。而托尼，托尼板着脸隐藏尴尬。
  “好吧。”夏洛特冷冷地说，“反正现在你是知道了。”
  “好吧。”托尼干巴巴地回应着，“总之。”
  然后夏洛特转回身，背对托尼。
  他们进了卧房。他们分开盥洗。他们用同一张床。夏洛特抱着小云朵，托尼什么也不抱。
  总之，得找个时间跟夏洛特谈谈；托尼下定决心。
  ……但绝对不是今晚。
  节目在当月底播出。广受好评。
  小史塔克夫妇不知为何地被脑补出一段壮阔恋曲，属于他们的青春期。甚至有十位数的导演打电话给托尼，试图套点交情，问他能不能把这个故事授权出去，估计会被拍成结合商战的，呃，青春校园多角恋爱……之类的鬼东西。
  夏洛特曾经与万磁王交往过，这不是秘密。
  不管从哪个面向来看，从艾瑞克.兰谢尔，到托尼.史塔克，这都是，不能用云泥来形容，因为在一部份来说这两个男人可能差不多糟糕，不过，寒带圈到赤道之间的距离，或许恰好能用来比喻。
  那么，究竟是什么机缘巧合天打雷劈，让这两个男人、同时出现在一个女人的前男友名单上？
  这个问题别说导演们脑补了一大堆的小剧场，托尼自己脑补得最多。
  说真的托尼是百思不得其解，既然夏洛特爱他，那个基佬紫的二货、又是怎么把人从他手里给抢走？
  假如这场爱情故事是一出感人肺腑的恋爱电影，艾瑞克.兰谢尔尽管不是男一号，距离男一号的位置也始终是忽远忽近。
  他在电影进行过三分之一左右才初次登场。以女一号的视角看，是在纽约某间小酒馆里；以男一号的视角去看，是在纽约的另一间小酒馆里。
  以艾瑞克.兰谢尔本人的视角去看，事情截然不同。
  艾瑞克.兰谢尔和查尔斯是校友。他们真正认识，是在两人共同校友举办的单身派对上，过程可谓相见恨晚一拍即合。
  实际上早在几年前，艾瑞克就曾经在某场mit的校内派对上、见过查尔斯。
  艾瑞克一直以为查尔斯知道这事。然则，否。
  以书作为比喻，艾瑞克.兰谢尔这一本估计有五六千页那么厚。查尔斯又不是跟足宗狂，闲着没事把这本堪比指环王三部曲外加前传的书、每一个字都仔细看完，那很变喵喵喵态。
  要不是那天查尔斯介绍夏洛特给艾瑞刻认识，艾瑞克大概永远都不会发现、他跟查尔斯见过。
  意思是，在那场mit的派对上，艾瑞克跟查尔斯都没有注意彼此。查尔斯注意着某位妞，艾瑞克也是。
  艾瑞克注意的那位妞，没错，就是夏洛特。
  这也是为什么、过了几年之后，艾瑞克仍然记得夏洛特的脸。
  客观来讲；夏洛特那么出色，本来就很难不令人印象深刻。
  第28章
  天生一对；期望着真善美
  更深刻的地方在于，当晚艾瑞克守了至少两个钟头，就想等到夏洛特落单，岂料对方一落单、就自己带了个小男孩离开派对，令艾瑞克错愕愤慨又扼腕。
  假使艾瑞克再也没见过夏洛特哪怕一面，历史会被改写。是真的。
  假如艾瑞克从来都没有见过夏洛特任何一面，古巴沙滩事件不会以万磁王淡出人类世界为完结。他会挑起一场又一场的斗争，泽维尔家老三会离开泽维尔庄园，或许查尔斯会因为一颗子弓单而半身不遂。
  艾瑞克不会承认，他也期望着真善美。
  那似乎是他永远都不该也不会拥有的事物。
  而夏洛特，她符合上述两句话的所有条件。他见到夏洛特，在查尔斯的介绍下。起先查尔斯拿这事对他疯狂调侃，一阵子后，查尔斯意识到，事态不对。
  “你要跟我们吃饭？”
  “对。”
  “但那是我们的家庭聚餐。”
  “所以？”
  “所以。”
  查尔斯死死盯着他。
  艾瑞克想、要是可以的话，查尔斯应该会剖开他的脑袋研究里头的组成，尽管查尔斯不需要实际上的去剖、也能做到这点──并且此事应该正在执行了，艾瑞克又想。 第42章   会这样就退缩的话，他就不是艾瑞克.兰谢尔。
  “你应该知道，我们的家庭聚餐，这里的我们，指的是我跟泽维尔家老三跟夏洛特，对吧。”查尔斯问。明知故问。
  “明知故问。”艾瑞克就真的这么说了。
  “哈。”查尔斯干笑一声，扶额，低头，“好吧。天啊。不，我不太……你喜欢夏洛特？你是认真的？”
  “事到如今你还有什么问题。”艾瑞克皱起眉。这些都是废话。废话一大堆。
  “夏洛特是我妹。”查尔斯加重语气，几乎是瞪着艾瑞克了，“听好了，她是我妹，唯一的，双生亲妹。”
  “你要跟泽维尔家老三连手谋杀我了？”艾瑞克开玩笑。
  查尔斯无语凝噎。
  当然了，这不是查尔斯会做出的行为。这里更有可能发生的情况是，查尔斯拗不过艾瑞克，节节败退之后割喵地赔喵款。
  这就是那次谈话的结论。
  从此以后，夏洛特每两个月回纽约陪家人聚餐的时间，饭桌上都会有一个艾瑞克。
  大概第五次后？夏洛特才勉强习惯艾瑞克的存在。
  起先，下洛特-加龙省对艾瑞克为何霸占她对桌的座位，始终一脸古怪。
  夏洛特完全能整顿饭都不搭理艾瑞克，反正艾瑞克也不搭理她，其实艾瑞克只是找不对门路的在耍帅，而夏洛特一无所知。
  总之，他们就呈现着夏洛特跟泽维尔家老三、查尔斯聊天，艾瑞克跟查尔斯聊天，当他们被迫跟对方说话时，就假装他们同时在跟查尔斯聊天──如此这般。
  聚餐第三次，查尔斯看不下去艾瑞克的态度，提醒了一句，夏洛特大概不是喜欢高冷那一类。艾瑞克不甘不愿地回忆了他跟夏洛特初次见面时、夏洛特从派对上带走的男孩──好吧，查尔斯说得对。看起来夏洛特喜欢甜蜜的少年。
  问题是，艾瑞克不管距离甜蜜，或者少年，都很遥远啊！
  艾瑞克才不要把自己掰成相反的造型。他就要用这种高冷的模样去勾喵引夏洛特，他就要夏洛特喜欢上这样高冷的他。不管。
  第四次的聚餐，艾瑞克的表现依然失败。查尔斯决定放弃，扭头掩面。泽维尔家老三对艾瑞克的失败沾沾自喜，耀武扬威。
  夏洛特呢，彻底相信艾瑞克是个怪人。她在餐桌上，不委婉地，对查尔斯的交友审美提出了哲学理论上的批判。
  那么到了第五次。
  夏洛特在暴雨里走进酒馆。背景是惊天动地的一阵落雷。她没淋着雨可表情湿透，环绕在她身旁的阴骛气息比天气更恐怖一些。
  艾瑞克看着夏洛特朝他们预约好的这桌走来，试探性地开了个玩笑。
  “总算，你能控制天气了？”艾瑞克说。
  夏洛特没看艾瑞克一眼，径自把包甩在泽维尔家老三隔壁的座椅上。皮质手袋摔在皮质坐垫上，发出类似成年人类被打击而哀嚎的噪音。
  “哇，这是？”泽维尔家老三扬眉，打量着夏洛特跟夏洛特的包，狐疑不解。
  夏洛特也没看泽维尔家老三，哪怕一眼。她谁都没看。甩了包后掉头走到冰柜前，一次拿了五瓶啤酒。
  泽维尔家老三跟艾瑞克同时扭头去看查尔斯。
  “她不让我跟她对话。”查尔斯答，眉头紧蹙，“她希望我们一个字都别提。”
  “她总是这样。”泽维尔家老三撇嘴，朝天转眼珠。
  这时夏洛特折返，把玻璃罐摆在桌面上，一次连开五罐，仰头就干。
  不得不说，夏洛特灌酒的气势震慑住艾瑞克。直到夏洛特喝空第三支玻璃瓶，艾瑞克才想起他该阻止夏洛特。
  按住夏洛特的手显然不是个好主意。也不是艾瑞克的做法。艾瑞克的作法是，同样走向冰柜，同样拿几瓶酒，同样搁在桌上。
  “嘿。”泽维尔家老三对艾瑞克瞪眼，暗示性地往夏洛特那儿飘一个眼神，倾身向前压低音量质问艾瑞克：“你干嘛？！”
  艾瑞克横了眼泽维尔家老三，不答话，以比过夏洛特的气势，一次喝完那五瓶啤酒，握着最后一支玻璃空瓶，朝夏洛特举杯。
  “敬我们。”艾瑞克说，定定望着夏洛特，望着夏洛特透蓝色的双眼，“操他的。”
  泽维尔家老三跟查尔斯在一旁看到傻眼。
  而夏洛特，她在愣了半晌后，抿起嘴唇，抬手，举杯。
  “操他的。”夏洛特说。
  艾瑞克明智地装作没有察觉夏洛特声音里的颤抖，跟泛红的双眼。
  肉眼可见，有人斗胆欺负了未来x教授的宝贝妹妹。
  而所谓的默契就是，那段饭从头到尾，都没人明确指出这点。
  艾瑞克觉得他知道什么。他没有细想，因为，查尔斯坐在他旁边。
  “我多修了一门主修。”夏洛特说，在甜点上桌的时候。
  查尔斯跟泽维尔家老三暗地交换眼神，前者朝后者微微摇头，要后者按捺住、别现在跟夏洛特抱怨。
  “那挺好。”查尔斯试探地接上话，语气异常温和，“你修了什么？”
  “文学。确切来说，是中世纪和现代语。第一堂课教授就全程德语，不开能力我一个字都听不懂而这对我的发音无济于事。”夏洛特答，双手撑住前额，低头瞪着桌面上的木纹，“坦白说，我很后悔。冲动是魔鬼。” 第43章   “德语不困难。”艾瑞克说，在他意识到他要说什么以前，话已经冲出口。
  夏洛特抬起头看艾瑞克。
  这么久以来，可能是第一回 ，夏洛特头一次在他们聚餐的餐桌上，认真且友善地注视艾瑞克。
  “德语是艾瑞克的母语。”查尔斯补充道，“我想他很乐意帮助你完成你的课业。”
  夏洛特微微拧眉，深棕色的、线条柔和的眉毛，在那张与查尔斯并不神似、共通点是同等出色的脸蛋上，拧成类似横向问号的线条。她的目光在查尔斯跟艾瑞克之间来回，片刻，微微偏过头。
  艾瑞克将嘴唇抿成一线。“先说，我不是个温柔的好老师。”他盯着夏洛特。
  “噢。”夏洛特飞快眨了眨双眼，微笑起来，“我不意外。”
  于是，在五次聚餐后，艾瑞克跟夏洛特交换了联系方式。
  这是开始。
  那么，现在。
  夏洛特在婚纱店里。
  这不是她还没决定好婚礼上的那五套礼服，是泽维尔家老三对伴娘礼服的裙摆深感不满。
  一番讨论过后，泽维尔家老三决定另挑一套。
  夏洛特穷极无聊地坐在沙发上，增删来宾小礼的清单。
  “为什么托尼.史塔克不在这儿？！”泽维尔家老三的声音从试衣间里传出来，“他该陪着你。”
  夏洛特停笔，两眼望天。“哦，我以为你不想看见他呢。”她大声回应，语气风凉。
  “这是两码子事！”
  才不是。夏洛特想，不以为然。
  这两个人真难搞，一个不在场就要批评另一个，两个都在场那就差点打起来。她被夹在中间，真想弃疗不管。
  才这么想，托尼就出现在婚纱店透明玻璃门外。手里捧着一大束艳红欲滴的玫瑰。
  夏洛特对玫瑰并无特别偏好，她收下花，全然只是因为托尼送花给她的时候，露出的笑容十分可爱。
  泽维尔家老三拽着裙摆掀开试衣间的布幔。
  “宝贝你帮我瞧瞧这件──为什么他在这里？！”
  “天啊。”夏洛特忍不住感叹。
  托尼不知道前头泽维尔家老三抱怨了些什么，不明所以。小云朵从托尼的西装暗袋里、钻出一颗毛茸茸的猫脑袋，冲着外边的人类们咪咪叫。
  “我给你带了花、带了猫，跟一些点心。”托尼说，顺理成章抱了抱夏洛特。小云朵趁机跳到夏洛特胸前，一路上攀爬到夏洛特肩膀上，扭头盯着托尼手里装了甜甜圈的纸袋。
  第29章
  天生一对；破坏你们的婚礼
  “不，你不能吃。”夏洛特把小云朵从后颈拎起来，搁在地毯上。她对托尼说：“你能想象吗？刚才他的脑海里，出现一块至少有他两倍那么大的甜甜圈，还是巧克力口味。你确实知道猫不能吃巧克力，对吧，托尼。”
  托尼飞快地眨了两下眼。
  “当然。我从来没让我们的儿子、接近任何他的过敏源。你说对不对？小孩？”
  小云朵仍心心念念着、他在陪托尼买甜甜圈时，相中的那款，洒满珍珠糖豆跟柑桔皮的巧克力甜甜圈。从夏洛特的角度看过去，就是这只毛茸茸的小猫咪，头上顶着一个模拟市民那样的对话框，里头图案是特大号甜甜圈，圈着一只迷你版的小云朵。
  夏洛特本来以为小云朵是想吃巧克力。但是等等，这猫怎么想象着窝在甜甜圈里睡着了。
  托尼把甜甜圈纸袋搁在矮茶几上。夏洛特蹲下身，一手撸猫，一手去捞纸袋。小云朵的注意力被长毛地毯转移，蹦来蹦去拍着地毯研究这是什么触感。
  他们家里现在是没有长毛地毯的。一来夏洛特认为长毛地毯打扫不便，她一直就不是挺喜欢，二来小云朵是只浅色的长毛猫，摊在地毯上，简直能融入背景，给夏洛特一种彷佛随时会踩到猫、或者正在踩着猫的奇妙错觉。
  夏洛特摸着猫，心里想着是不是该给小云朵买一块长毛地毯，当玩具。她抬头往试衣间的方向看，难得托尼跟泽维尔家老三不是在彼此争论，是认真地就泽维尔家老三的礼服问题、进行一场艺术人文与现代美学的深层讨论。
  玫瑰花束立在沙发边缘，垂坠在侧的银灰色缎带成了小云朵的新玩具。夏洛特漫不经心地听托尼跟泽维尔家老三讨论礼服，视线越过婚纱店前厅摆放的长桌，越过玻璃橱窗，越过街道。
  然后她看见艾瑞克。
  这几乎像是错觉。夏洛特多希望这是错觉。她不知道艾瑞克为什么会在这里、而，这根本就是噩梦。那些她本来以为自己已经走过去了的痛苦回忆、霎那之间席卷了她，把她淹没在海啸里。
  夏洛特看见沙滩。
  古巴的沙滩。轰火乍木几的引擎、如同雷鸣，石包弓单沿着海岸线，坠落不停。
  谈和之后的变卦，毫无预警的背叛。
  泽维尔家老三像是要离开了。跟着艾瑞克离开。她的哥哥──她唯一的兄长──她的至亲，夏洛特找不着，放眼所见、尽是飞沙走石而她找不到查尔斯，她听不见自己大喊查尔斯的声音、她听不见，她什么都听不见。
  猜想查尔斯正试着说服总统、停止对变禾中人的攻击、而她，而她试图说服艾瑞克，然后。
  然后。
  子弓单从后方，穿透她的心脏，卡在肋骨上。 第44章   艾瑞克没有发现。
  怎么可能。怎么可以。怎么敢。
  那可是颗，艾瑞克亲手，操纵着的，子弓单。
  她的恋人杀了她，还一无所知的模样。
  不打麻醉执行开胸手术般的疼痛，这不是因为她中弓单，是来自遭信任的爱人背叛。
  闭上双眼的刹那，夏洛特想知道托尼在哪儿。
  托尼。该死的。不，这不是结束，还没结束。
  她得撑住。她得撑下去。为了托尼，就是托尼。
  最后一个念头，夏洛特仍隐隐记得：她想着，她跟托尼可还没完。
  “──呼吸，操，夏洛特看着我的双眼，呼吸！”
  夏洛特回到地表。托尼抓住了她。
  “看着我夏洛特，看着我。”托尼不停重复这句话，左手抓住夏洛特的臂膀，力量大得引人生疼，另一手则环绕着夏洛特的后脊、好让夏洛特不至于瘫软在地。
  夏洛特下意识照着托尼话做。她盯着托尼的双眼，那双甜蜜的、巧克力或者枫糖那样深棕色的双眼，逐渐缓过气来。
  整间婚纱店的员工都被突发变故给吓着了。
  夏洛特不得不洗去这些人前八十秒的记忆，做为她不小心能力失控、让这群人类看见一段恐怖画面的补偿。
  而托尼，夏洛特不能对托尼这么做所以，夏洛特从来不知道托尼的声音能充满惊恐、他环抱着她的力道会如此强劲。
  托尼用双手捧起夏洛特的脸。“我的女孩。”他不停亲吻夏洛特的面颊，落下十来个口勿后，将404 not found抵在夏洛特前额处。“我们回家好吗？嗯？蜜糖，我带你回家？”
  再好不过。
  夏洛特崩溃地把脸埋进托尼西装外套，心想；就是这个。她要回家。
  那么。
  托尼再也不能无视艾瑞克.兰谢尔，就在今天下午过后。
  他得搞清楚，那混账究竟对夏洛特做过什么？！以及，托尼确信、他能暂定，破坏婚礼就是艾瑞克.兰谢尔挑这个时间点现身纽约的理由。
  去他的。
  托尼发誓，任何人都不会在这事儿上得到成功。
  泽维尔家老三冲出婚纱店、去追艾瑞克。确切来说是追杀，当泽维尔家老三掀起礼服裙摆、捞出一把木仓时，托尼忍不住想，他真不该为此感到意外，不过不管怎么说、未来他都得要离这女人越远越好。
  而在托尼把夏洛特带回家后的第二个钟头，泽维尔家老三出现在别墅内，开口就是整串无国界脏话。
  “他跑了。”泽维尔家老三说。
  托尼正站在开放式厨房那儿倒水，幸好贾维斯早提醒了他、泽维尔家老三的存在，不然还不被泽维尔家老三吓死。他转过身，正面对着泽维尔家老三。
  刚结束一场失败的追杀，泽维尔家老三浑身杀气腾腾，这股杀气简直能触发厨房的火灾警报器。
  “哦。”托尼干巴巴地应了一声。明智地不多言。
  泽维尔家老三环顾了下厅堂四周。“她呢？”
  “睡了。回来的路上就睡下了，在主卧，我让小云朵去安慰她。”托尼说，脑海里浮现夏洛特抱着猫、陷入不安稳的睡眠、眉头紧蹙的模样。
  他本来是准备回主卧，继续陪夏洛特。泽维尔家老三出现在餐桌边，打坏了托尼倒完水就折返的计划。
  泽维尔家老三现在是蓝色的。她拉开椅子，在餐桌边坐下，昂着脸审视托尼。
  托尼任其打量，安静地给泽维尔家老三倒了一杯伏特加。
  “哈。”泽维尔家老三扯开嘴角，凉凉地笑了。
  托尼撇嘴。关于有求于人的道理？他一个斯塔克还是略懂、略懂啦。
  “情报换情报？”泽维尔家老三眯起双眼，扬声。她没碰那杯酒。
  托尼皱起脸，不以为然。“随便你，我可没答应你什么。”
  “说得好像你会去问夏洛特似的。”
  “为什么不？即将步入礼堂的夫妻之间不该有小秘密。”
  泽维尔家老三大翻白眼，冷笑。
  “我看不出来、你好奇的秘密哪里小。”泽维尔家老三说着，灿金色的竖瞳紧盯托尼、一如进入警戒的危险野兽，“我知道你们交往过。”
  托尼朝天转眼珠，两手一摊。“拜托，这很明显。我们可没瞒着你。”
  “你再气我一句试试。信不信我临阵倒戈。”
  “是吗？你追杀兰谢尔的表情，就跟他杀了你全家、还踩死你的猫没两样。”
  “我知道，但我可以先帮着他破坏你们的婚礼，再回头继续杀死他。”
  托尼一噎，扁嘴。
  泽维尔家老三的眼里流露出胜利。
  “等等。”托尼蓦然皱眉，一秒，两秒，他的双眼逐渐睁大，他骂了脏话。
  泽维尔家老三等着托尼说出他想说的话。乍看是挺好整以暇。
  “十年。肯尼迪死后整整十年。我知道当年你们在古巴有场战役，那之后我就没有夏洛特的消息。”
  泽维尔家老三哼了一声，不置可否。
  托尼死死瞪着泽维尔家老三灿金色的双瞳，握紧手里的玻璃杯。“他背叛夏洛特？”
  “哈，这就是你的想象力，真贫乏。”泽维尔家老三扬起嘴角，满是嘲讽。她伸手拿了眼前那支盛满伏特加的小酒杯，仰头一饮而尽。 第45章   “给我说清楚。”托尼不满，怒视泽维尔家老三，“嘿，你喝了我的酒！”
  泽维尔家老三理都不理托尼，掉头走向面对泳池的那扇落地窗。
  “有本事自己去问夏琳啊，混球！”泽维尔家老三大嚷，背对托尼竖起中指。
  第30章
  堪称绝配；直到生命终结
  那么，托尼去问了。
  哪怕托尼跟本不知道、根本没想好、甚至都没办法想象，这段对话要如何开始跟结束。
  反正托尼就是去了。
  又一次的，托尼发现自己真的不怕死。这里不是指生理上的那种死掉。
  托尼回到主卧时，夏洛特已经醒了，坐在床边，摸着趴在她大月退上的小猫，两眼放空、心不在焉，乍看很像是正在规划着如何登上太空。
  托尼差点就要问夏洛特这是想去哪。
  他憋住，没问。鸵鸟心态告诉托尼：千万别问，不问没事一问保准出事。
  “蜜糖，你还好？”托尼问。小心翼翼地走向大床，脑海不自觉浮现出、自己接近一只受伤小兽的想象图。
  这马上让事情变得不有趣因为，该死，这幅想象图未免也太过逼近现实。
  托尼被自己的想象吓到了至少两秒，然后又花了两秒进行自我说服，庆幸那不是事实。他挨着夏洛特在床边坐下，搂着夏洛特的肩膀、给对方按摩肩颈，好帮助夏洛特放松情绪。
  夏洛特轻轻地靠着他的肩膀。这本不该让托尼感到心头抽疼。老天，多少年啊──有多少年他们两人不曾安静地并排坐下，在静默中，夏洛特依偎着他？
  “我们得谈谈。”夏洛特说。
  “好。当然。”托尼马上接口。
  “我要回纽约。”夏洛特又说。
  “没问──什么？”
  托尼反应过来，松开环绕夏洛特的手臂，进入一级警戒。
  “你要回纽约。”托尼重复一次，尽量保持表情上的欢喜愉快，“我猜这是为了准备我们的婚礼对吗？你只要告诉我是就好，不要给我其他答案。”
  “真抱歉我得让你失望。”夏洛特答。语气平板。
  托尼扭过身子，低头，摀住前额。他真想找到一个回答，让他听上去、不那么像独守空闺的妒夫，而他要死的没有找到。
  “好吧。你就告诉我、你去纽约是要干嘛，然后我们再来讨论这事。”托尼说。
  “等个一秒。”夏洛特偏过头，彷佛碰上世纪难题那样困惑，“我没有征求你的意见，这只是礼貌上的会知。”
  托尼要被夏洛特气炸了。他是说，真的，他的头发大概已经一根一根的竖起来，像猫那样把自己膨胀起来，像吹气球。
  “去你。什么叫礼貌上的会知，你看着我的眼睛再说一次？”
  结果还真的，夏洛特转过身正面对着托尼，看着托尼的双眼再说了一次。
  “我要去纽约，这不甘你事，这只是礼貌上的会知。别说脏话托尼，小云朵听着，你不知道他学习能力有多强，我不想他进入青春期后满嘴跑火车。”
  托尼瞪圆了双眼，看看夏洛特再看看猫，看看夏洛特又看看猫。他都气成这样，却连脏话都不能骂。
  现在，托尼该明白，平时被他气得死去活来的那些人是什么感受了。堪称是天理昭彰。
  “我的天啊。你就不能！只是！告诉我！你要去哪要干嘛？”托尼抬高音量。
  小云朵，成功的，被托尼的怒吼吸引过去。
  “至少我说了我是要去纽约。”夏洛特抬起眉毛。
  “我不想在你身上放追踪器。不要逼我。”
  “装傻。你在小云朵身上放了gps你当我不知道。我会带着小云朵。”
  小云朵仰着猫脑袋，睁大猫眼在爹妈之间左顾右盼，最后他做出决定。
  这只猫呢他有样学样地，张大嘴露出牙，嘶了托尼。
  嘶嘶声让托尼跟夏洛特两人同时低头。
  而小云朵，这只猫，他的猫尾巴是卷。觉得这么做特别有趣的那种卷。
  托尼抽了抽嘴角，皱眉。
  “我就说，他的学习能力真的很强。”夏洛特强调，把小云朵往旁一放，“你看，他马上学会你吼人的方式。”
  “我……”托尼勉强吞下脏话，抓狂得扭曲手指，“我有吼你？你摸着良心说说我有吼你？还有说真的，他是会用猫语骂粗口还是怎样？”
  “你怎么知道他会不会。你是猫？”夏洛特一本正经。
  托尼非常生气。气得都差点学猫叫。
  幸亏托尼仍保留了一丝理智、而这份理智提醒他，不管怎么说，他都不该发出猫叫声，特别是这种时候。尽管另一部份的托尼在脑海里、高分贝叫嚷着，想搞明白假如他真的学了猫叫，夏洛特是会笑出来呢还是会笑出来。
  “这完全是鸡同鸭讲。我在猫身上放gps、跟我在你身上放gps这能一样？！我给猫装gps是怕猫丢，我──你甚至不是猫！”
  你甚至都不是猫。
  听听，这句话。
  智商呢？
  这就是另一个原因，为什么托尼不喜欢跟夏洛特吵架。
  讲真托尼实在不想这样，每次面对夏洛特？他就特别容易掉智商、变智障，而这种病情在愤怒力量的加持下，没有最糟、只有更糟。
  一时之间两人相顾无言，此情此景彷佛昨日重现。 第46章   托尼不乐意先败阵下去，而夏洛特可能也是；但事实是，托尼真怕他再把夏洛特给搞丢了。
  他不能再把夏洛特给搞丢了。
  他们对望。对望。
  然后，对望。
  小云朵叫了一声。
  夏洛特的神色，为着这声猫叫逐渐放缓。
  “我把猫留给你吧。”夏洛特说，叹了口气，“先听我解释──我答应你每天通电话报平安。你任何时候都能打给我，我保证我会接起每一通电话。就只是请你照顾好我们的小云朵，因为地球上再也不会有第二只像他这样、跟云朵一样的可爱小猫咪。我们成交？”
  托尼谨慎地端详夏洛特。
  废话，他当然会照顾好小云朵，他能照顾好一只猫，他已经三十八岁不是十八岁。所以或许，或许夏洛特的意思是让他照顾好自己，之类的，谁知道呢？夏洛特没有明讲，他不会明白。
  他不是他们两个之间、拥有心电感应能力的那一位。
  “养不活一只猫不是我的错。”托尼这么说，满不在乎地别过头，“你最好还是把他带走。”
  夏洛特笑了笑，不置可否。
  接着，夏洛特问：“我始终不明白。托尼，你怎么会──我搞不懂，这场联姻说穿了，就只是对x战警、对变禾中人这方有利。我就跟你坦白讲，这件事上，查查是用了些不小的小手段。
  而你，你根本就不是……不可能会是个、心甘情愿走进教堂，站在牧师前面说誓词的男人，更别说这居然还是被逼的联姻。
  托尼，为什么？”
  托尼定定望着夏洛特同时他想。他想。
  假如──
  “说出来你会感到惊讶，我们认识的当晚我就去订了教堂。”托尼说，“你是错的，你大错特错。我没有跟任何人步入礼堂，是因为她们都不是你。我就只想要你。”
  “我真的很抱歉，托尼。”夏洛特会忧伤地看着他。满怀愧疚，和怜悯。
  “去你的，别跟我道歉。所以你为什么会答应？！既然你他妈的根本就没想过我仍然爱你。”托尼会发怒。
  “我说了。局面对变禾中人有利。”这会是夏洛特的回答。
  然后，他会吼叫着说：“□□，马上带着你的猫从我家滚出去！”
  也有可能，这会像是──
  “其实吧，事情对复仇者更有利一些。”托尼开始举例，各种运算分析，“你瞧我那群傻逼对友整天闹事，整出大新闻总得有人去收拾。公关手段你明白吧，他们闹事我们就用更大的新闻压下去，大家都是这么干的。”
  “有道理。”
  “再说，等我公开我钢铁侠的身份，史塔克企业股价又要跳水。我们的婚讯有助于稳定股价安抚民心。股民会认为我有家庭不会乱干傻事，就算我把自己玩挂了，还有你。”
  “这倒是。那么，合作愉快？”
  夏洛特对他伸出代表友谊以及正文商交流的合作之手，托尼握住了然后。
  然后他们从此保持着相敬如宾只是朋友的婚姻关系，直到其中一方的告别式来临。
  这个结果听上去真不该令人感到糟糕。
  见鬼的，托尼还宁愿他们相爱相杀，直到彼此生命终结。
  第31章
  堪称绝配；原谅和修复关系
  所以，在这时候。
  托尼真正说出口的是──
  “那你呢？你的理由是什么？”
  所有的疑问终归不过就这么一句。
  托尼想，这是一场谍对谍，他想赢，他得赢。
  夏洛特平静地看着他。就跟他想象中会出现的场景一模一样。
  “这对变禾中人有利。”夏洛特答，“我说过了。”
  托尼深呼吸。再深呼吸。
  “□□。”他说，他还是这么说了，“马上带着你的猫滚出我家。”
  夏洛特当晚就回纽约。
  不是用滚的，也没有带猫。
  带着猫去挑大魔王实在不明智。夏洛特不想多送艾瑞克一个她的弱点。
  毫不怀疑艾瑞克会用小云朵来威胁她，反正呢，那可是个连女友都杀得下手的渣男。
  所以，事情是这样；
  夏洛特听见泽维尔家老三的声音，在他们家楼下，她跟托尼的家。她知道泽维尔家老三回来了，用回来似乎不大对。
  她无比清醒。清醒得足以找上艾瑞克.兰谢尔，来一场前任之间的对谈。精确地说，是谈判。
  ‘你想干嘛？’
  ‘真直接，夏洛特。我以为我们至少会先聊上一会儿。’
  ‘你想见我。不，我拒绝。’
  ‘你最好再考虑一遍，我给你一次机会。’
  ‘……你用托尼威胁我。你真──’
  ‘那么，我想我们已经达成共识。你会回到纽约，跟我见上一面。否则你很清楚，什么人会发生点什么事。’
  ‘你有本事就真的对托尼动手。再说一次，我拒绝。’
  ‘你知道我不是个有耐心的男人，夏洛特。要是你一意孤行，哦……你们还养了只小猫是吧？嗯？钢铁侠。真有趣。’
  ‘……告诉我时间地点。’
  要说，艾瑞克不知道她会找过去？那就太假啦。
  艾瑞克回来了，没戴头盔；信息足够明确，他要找夏洛特谈谈。
  往好的方面想？至少不必一出场就是面对面、王对王。 第47章   夏洛特合理怀疑，艾瑞克能对她如此放心、门户大开地向她展示他的大脑？最主要也不过就是，艾瑞克最清楚，她跟查尔斯之间，变种能力的最大区别。
  查尔斯偏向心灵控制，夏洛特则倾向于控制有型物体、或者，扭曲部份现实。
  乍看之下，他们能力差异不大，查尔斯能洗人脑、夏洛特也能，夏洛特能凭空挪动敬指物体、查尔斯也能。
  但，窜改记忆跟造成幻视幻觉幻想，这些，偏向查尔斯的长项。
  而夏洛特？
  没人知道夏洛特能力的极限在哪，就像是，可能连查尔斯都觉得，最好永远也别知道夏洛特的能力极限，究竟在哪。
  夏洛特，是查尔斯发现的第一位阿尔法等级变种人。
  如同旺达、琴葛雷，这三位女性体内都蕴含着失控后摧毁地球的骇人能量，是人类世界政府的重点关注对象。
  要是说，复仇者已经得到了旺达、而，琴葛雷是x战警主力战将不存在任何被挖墙脚的可能性，那么，沉寂多年行踪未知的夏洛特，就是联合国顾问团的头号警戒目标。
  尽管夏洛特的孪生兄长查尔斯，是变种人鸽派领导，这也无济于事。所有人都心知肚明，这事得有个更稳固的平衡点。
  那么，联姻。
  这就是一切的起因。
  除了联合国顾问团，地表上仅有三个人知道这点；弗瑞，查尔斯，夏洛特。
  查尔斯真不想让他的妹妹一醒来就面对丑恶的世界。他努力了这么多年，当夏洛特不在的时候；结果，除了科技进步，似乎什么也没改变。
  夏洛特不会为此抱怨。她是任性的大小姐，但她从来不会在、为了帮助兄长达成目标时，有任何抱怨。她想要查尔斯开心，真正的开心，因为世界上再没有第二个男人会像查尔斯这样、无条件的爱她。
  这就是了。
  查尔斯问夏洛特去联姻，这不是个真正的问句，基于他们不能把琴葛雷交出去。
  夏洛特说好，但她仍想要一点婚姻里的主控权，至少对象给她选。
  查尔斯当然会替他唯一的胞妹完成这唯一的要求。
  夏洛特说史塔克吧，不算上黑豹的话、就史塔克最有钱，将来打离婚官司财产分得多，不至于结了几年的婚最后一场空，再者以遗传基因的角度看，顶多就是宝宝可能矮了点。
  查尔斯做到了。然后是订婚宴。
  托尼不会知道。就连娜塔莎都不知道。弗瑞比谁都优秀，在保密这方面。
  试问：这些事，要是让托尼都知道了，托尼的反应，会怎样？
  不管查尔斯如何安慰她、或者现况看起来，托尼真的爱她；夏洛特都悲伤地期望着。事情为什么非得是这样？，她跟托尼之间彷佛所爱隔山海。她不能、她不想、她无法再失去一次托尼对她的信任和爱，或许有天她会自己告诉托尼一切、但不是现在也不是在这种情形下。
  然后艾瑞克就回来了。一点都不像个巧合。
  这不是艾瑞克第一次拿托尼威胁夏洛特。
  估计也不会是最后一次。
  早在十多年前，艾瑞克就干过类似的事。
  当时夏洛特正跟托尼交往。没记错的话，是他们交往后的第六年。
  夏洛特可以笃定，以艾瑞克的视角而言，那绝对不是威胁。
  他只是‘适度地’在谈话里掺入‘关于你那位不具名男友’的成份，然后直白地告诉夏洛特，老实说、我早就知道你在跟小史塔克交往，我知道你们在mit派对上认识、知道是你先去搭讪、知道你们交往不顺、还知道你们这周吵架了几回。
  关于最后一点，夏洛特最终说服自己，那是艾瑞克从她生闷气的次数得到的推论。
  然而不管怎么自我说服，有一个万磁王这样的跟足宗者，生活上，简直是，天崩地裂……
  都说女人一辈子，谁没喜欢过几个渣男；夏洛特想呢，她跟艾瑞克也就这回事。
  尽管这么说有失公允；夏洛特会承认，有无数次，她总想着，只要一次，给她一次进入量子空间、穿越时空的机会，她绝对、绝对想掐晕那个决定跟艾瑞克交往的自己，却从未后悔过认识、进而爱上托尼。
  遑论事到如今、查尔斯居然还想在她面前，替艾瑞克说好话。夏洛特每次听见查尔斯帮艾瑞克开脱，内心都平静无波甚至想笑；这简直能说成是，他们泽维尔兄妹都特别有渣男缘了。
  让她跟艾瑞克重修旧好？
  不，就是不。想都别想。
  也许未来某天，她会真心实意的原谅艾瑞克的每个所作所为、包括现在的这些；毕竟说到底，愤怒是她一个人的事、气坏了身体搞坏了跟托尼的关系，都是她的事，所以原谅也是她独一份的事，与艾瑞克毫无瓜葛、没有任何一根小云朵猫咪毛的关系。
  那只是她过上了更好的生活，成功走出过去的阴影。
  可是，修复关系？这是两个甚至三个以上、是复数人类的事。没有第二个、第三个人，哪来关系可言。
  而原谅，和修复关系，从来都不是同一个字，也不是个等式。
  仅仅是以防万一；前往纽约的同时，夏洛特脑内通讯、联系了查尔斯。
  不能互脑是没错，传个话是没问题。
  夏洛特把前面大概发生了什么事、跟后面大概会发生甚么事，言简意赅地告知查尔斯。一切为了她跟托尼的性命着想。 第48章   结果查尔斯说──
  ‘别杀了艾瑞克。’
  夏洛特的白眼翻了左三圈再右三圈。
  ‘哥，你真是我亲哥。你担心的对象一点都没错，呵呵。’
  ‘艾瑞克不会伤害你。但你不会放过他。’
  夏洛特内心一个气字。
  整飞机的机身在此时，幽幽地晃了三、五下……
  夏洛特立刻掏出手机、点开库存的小云朵猫片。啊，感觉心灵一片平静。
  飞机不晃了。
  ‘容我提醒下，亲爱的兄长，您是否还记得，十年前古巴沙滩上，的那颗神奇的子弓单……’
  查尔斯那儿安静了几秒，再次传话来的时候、声音虚了一些些。
  ‘……我的意思是，在经历那场意外后，他不会伤害你，但你，嗯，我知道你不会放过他。别杀人夏琳。别这样做。’
  第32章
  天生一对；进行过换心手术
  要是这是一通电话，夏洛特就会，用力的挂断然后，把电话摔到房间的另一头去，非得看电话四分五裂才高兴点。
  ‘你说的这简直不是人话。好像我才是正在被威胁的那个人吧。我也没那种本事、把万磁王脑成个小姑娘，可以的话我还真想这么做。查尔斯你令我心碎。’
  ‘你不能装作自己不是个恐忄布份子。记得吗？毁了一半的泽维尔庄园？’
  这回轮到夏洛特多花两三秒、思考她要如何反驳。
  可是，退一步来说，那又不是她一个人的错。
  事隔多年，讨论对错毫无意。泽维尔兄妹的对话陷入僵局。
  因为查尔斯是如此心切，又如此无能为力。这是他妹妹跟他最好朋友的人生，但不是他的。
  ‘就只是，别杀了彼此，好吗？’查尔斯只能这么说。重复这么说。
  ‘你该去对艾瑞克讲这句话，不是对我。’夏洛特回敬，顿了顿后、又告诉查尔斯，‘你应该知道……艾瑞克是让我一个人去见他。好消息是，我暂时没有惹怒万磁王的计划。’
  那么，控制。
  夏洛特想；这极有可能就是艾瑞克的目的了。
  控制她，就像控制金属那样。
  可以说这就是她在跟艾瑞克交往时，不，从他们开始交往前，艾瑞克就试图去做、且一直在做的事。
  但艾瑞克掌控不了托尼。除此之外，同样地，专注爱着托尼的夏洛特也难以掌控。夏洛特知道，托尼会追踪她的定位，可能她就是偏好控制狂、然而，至少，她心甘情愿在托尼的控制之下。
  托尼一定能研究出足以对抗万磁王的装甲。他会全副心思的去钻研这事，且得到成功。因为那是托尼，夏洛特了解托尼.史塔克。
  可能某个层面上，这是夏洛特在掌控全局。
  下飞机的时候，夏洛特思考着这整件事。
  关于她的计划。
  说起来，夏洛特和托尼的爱情故事之所以被导演相中、广受大众追捧，以至于从来没有任何外人怀疑过，托尼跟夏洛特之间、彼此并不相爱的可能性，其一关键，在于默契。
  他们有着堪称出神入化的默契，这也就是说，夏洛特跟托尼，他们极端地熟悉且了解彼此──也就是说。
  当你足够了解一个人；你就知道，怎么做，能一针见血，一刀毙命。
  这里不是说托尼想把夏洛特分尸藏在深山里。整到死跟死里整听起来很像，实际上有本质上的区别。
  扯这些是有些离题，总之托尼的意思是。
  这八成，只是，嗯……另一次夏洛特想把他往死里整的手段？比方，像是，跑去纽约私下会见前男友，之类的。
  托尼想不通这整件事，大抵是愤怒取代了他的理智。一气之下他走进车间连夜不睡疯狂研究，准备从科学跟不科学的角度、去寻找一个对抗万磁王的方法，做出一台能胖揍万磁王的金属装甲──等等，或许可行？
  假如万磁王的能力是操控所有金属，那，出产振金的瓦甘达，老早就被万磁王掏空了、国境内任何活物皆灭。
  然而这没有发生。
  托尼可不认为，这是因为艾瑞克.兰谢尔对振金不感兴趣。
  另外根据万磁王，是的万磁王这个名字，顾名思义，万磁，磁。艾瑞克.兰谢尔掌控的不是金属，是磁力。为什么事情看起来会像是万磁王专门操控金属，那是因为艾瑞克.兰谢尔能做到的，就是给他身边所有金属沾上磁。
  往好的方面想，至少这二货还没强大或意识到，只要他想，他能改变地球磁极。那样就真的很恐怖了。
  那么，托尼开始了；他打越洋电话给瓦甘达王子、黑豹特查拉，联络一下感情，顺便抱怨自家女友多任性、不听劝、不合情理。他试着得到一些对抗万磁王的援军且很努力，最后自觉这场战争里，他赢得胜利。
  然后他找来神奇博士、班纳、找来托比跟安德鲁、找来嘉德丽雅、甚至找了布鲁斯、克拉克跟斯特兰奇。
  这可是托尼队的标准成员。对于对抗反派，布鲁斯永远有备案；班纳只是想进行科学研究，里德是科学狂人，帕克家的传统是总会被友谊打动、嘉德丽雅算他半个亲妹、克拉克是嘉德丽雅带来的赠品。
  而斯特兰奇，不幸地，至尊法师真的很穷。
  事实证明，有些金属确实不在艾瑞克靠着磁力就能控制的范围中，比方黛安娜的手环、其他那些至圣所里的有附魔的，以及，瓦甘达那些精密保护之下的振金。 第49章   托尼会承认，他干这事没什么特别宏大的理由，至少最开始的一周内都是。他就想报复回去、以及，他看兰谢尔不顺眼很多年，特别最近新闻媒体提起兰谢尔、都是以‘托尼.史塔克未婚妻的前男友’这样一个冗长的方式去称呼对方。
  这真的特别能引发一个男人的怒火。差点托尼就收购所有新闻台了。
  直到托尼在夏洛特的一堆书下面，发现黑色的药盒。
  药盒的颜色、和夏洛特使用的那张木桌颜色相近，这大概能说明某部份为何托尼现在才发现，夏洛特在吃药？！的原因。
  更多的原因是，托尼鲜少踏进书房。
  自从夏洛特在他们家书房里驻扎，托尼就觉得书房是属于夏洛特的。更别提靠近这张被夏洛特堆满书籍、纸张的书桌。
  托尼狐疑地拿起药盒，带着药，回到车间。
  “班纳，你见过这种药没有？”
  托尼先问了班纳。班纳端着眼镜仔细打量那些药丸，苦笑着摇头。“也许你该问斯特兰奇，他以前是外科医生。”班纳提出建议。
  “哦当然了，我怎么没想到。”托尼扯了扯嘴角，拿着药去楼上客房找斯特兰奇。
  最近纽约热得要命，最高突破三十八度高温，全国各处森林大火、房屋自燃、人跟动物热晕热死、路边垃圾桶热到融化之类的新闻每日频传。
  斯特兰奇摆着一副理所当然的脸不请自来，打着帮忙搞研究的名、实则是蹭冷气蹭泳池蹭冰。
  托尼都不想说了，看在他们是胡子兄弟的份上。
  “斯特兰奇，解释下这几种药玩吧。我就靠你。”
  托尼走进客房，把药丸抛向斯特兰奇。斯特兰奇本来在冥想，闭着眼接下药盒，一看，皱眉。
  “服药者在一年内进行过换心手术。你从哪搞到这些药？”
  “夏洛特书桌上。”托尼下意识回答，停顿一秒，猛地皱起眉，“等等，你说什么，换心？”
  斯特兰奇盘腿坐着，坐在床上，平静地直视托尼。
  跑过来凑热闹的小云朵后腿一蹬，跳上了床，两前爪支在斯特兰奇膝盖上，扭头对托尼喵了一声。
  “这不可能。”托尼否认，行为反射，“这──他妈是──我不明白。”
  斯特兰奇面无表情，眼神流露出些许了然与怜悯。
  “并无不敬。斯塔克，我问你，在你们订婚以来，泽维尔女士有没有过任何一次、让你有机会见到她的前胸？”
  没有。完全没有。
  开灯的时候没有、关灯的时候更没有。
  “艹。”托尼瞪大双眼，恍然大悟。
  夏洛特不搭飞机。夏洛特不穿低领。她吃的食物变得超级健康，但她不喝西柚果汁。有次他看见夏洛特在睡前测量血压脉搏。他该死的还给夏洛特送鲜摘玫瑰。
  斯特兰奇就静静地等托尼想明白，手里悄咪咪偷撸史塔克家的猫。
  “谢了兄弟。”托尼匆忙留下一句，掉头转身疾步离开客房。
  斯特兰奇目送托尼离去。
  小云朵困惑地抖了抖双耳，跳下床、跑着跟上托尼。
  托尼太着急着想得到真相，以至于他把车开出好一段路、才注意到仪表板旁边，毛茸茸的长尾巴。
  小云朵跟上来了！他根本没注意到。托尼由衷地期盼，自己没有在什么不小心的情况下伤到小云朵，包括这只猫的自尊心。
  小云朵站在前挡玻璃边，享受暖呼呼的阳光。托尼瞥了眼这只小猫，勉强扯出类似笑容的表情。
  “我们要去见你妈的兄弟。”托尼说，心思紊乱、心不在焉，“我想想，哦，你该称呼他大舅。”
  第33章
  天生一对；价值观根本不对
  小云朵翻肚，弯着身体转过来，倒着脸看托尼。他喵了一声，彷佛真的在听托尼说话、听懂了且听得很认真。
  “我们要进行一场严肃的对话。关于你妈。”托尼继续说，根本不管车速，“你敢相信吗？她不打算让我知道她动过换心手术。该死。那可是，换心手术！这么重要而她从来没告诉我。她真的知道我们两个月后要结婚吧？”
  小云朵又喵了一声。意义不明。
  “这一点都不公平。”托尼咋舌，忿忿抱怨，“我可没瞒着她战衣的事，我让她进车间，我让她动我计算机，我让她脑贾维斯！
  而她就这样回报我。从没见过比她更恶劣的女人。我没说我们不结婚了但──为什么我就没有x教授那样的能力？”
  这回小云朵喵的声音不太一样。他扭过身体，趴在仪表板上盯着托尼。
  “别那样看我。我爱她，好吗？”托尼朝天转眼珠。
  小云朵安静地趴了回去。
  “反正我会把事情搞清楚。她别想逃过这劫。”托尼咬着牙说，使劲打方向盘，愤怒驾驶的程度让贾维斯都看不下去、再三出言提醒直到干脆转换驾驶木又，“我会搞清楚，顺便把她抓回来。这女人，夏洛特，她别想逃，想都别想。”
  艾瑞克约见的地点，是一间星级餐厅。
  夏洛特惊讶极了。
  确切地说，是惊吓。本来夏洛特都做好思想准备，约见地点可能是个废弃工厂、无人码头那类的，这种一看就很万磁王画风的地点。
  结果现在，艾瑞克把事情搞得像旧情人约会，这令夏洛特感到恶心。 第50章   彷佛古巴沙滩上没有发生过任何命案。
  现在，夏洛特想；在她跟查尔斯的对话中，那么那么多的槽点里，至少有件事，查尔斯说得对。
  她真的可能会杀了艾瑞克。
  古巴沙滩的故事，大体可以分成四个版本；她的、艾瑞克的、泽维尔家老三的、查尔斯的。
  夏洛特不会说她未曾深感遗憾──她知道，没人能真正理解她的感受。
  那就像是，你看着列车辗过来，驾驶者是你的爱人，他没有刹车。你什么也来不及思考，只有震惊跟错愕。
  你觉得一切都结束了，然后你在茫然中醒来，不记得自己睡了多久、哪时候睡下的、不知道身旁的人都在干嘛、甚至有点搞不清楚自己是个人。
  直到有人告诉你，你错过了，整整十年。
  那场战争就像昨天发生，也像是从未结束。夏洛特仍然能听见隆隆石包声──特别是当她面对艾瑞克时。
  侍者送上菜单。艾瑞克走进来。包厢门被关上。
  立帆钢琴兀自演奏着华尔兹。流畅的音符们试图假装包间里气氛融洽。
  但艾瑞克拉开木椅的声音是那么刺耳。
  “我没让你们上菜单。”艾瑞克说。对着侍者。
  “这是泽维尔女士的要求。”侍者低下头。
  艾瑞克站在椅子侧边，低头，垂目。
  夏洛特盖上菜单。她刚刚点完。
  “你从不自己点菜。”艾瑞克扬声。盯着夏洛特。
  “我不知道诶。”夏洛特台起脸，无辜地望着艾瑞克，语气是刻意的戏剧化，“让我想想，是什么让你对我产生如此错误的认知。或许我该直接看看你的脑袋。但是等等，我不想看。这可是饭前，没人想看见腐败的画面。”
  夏洛特不会惧于承认，她就是在激怒艾瑞克。
  她不需要谁来告诉她、这个行为有多愚蠢。查尔斯说艾瑞克不会对她痛下杀手，夏洛特想证明她才是对的。那些查尔斯制伏艾瑞克的心理战术，夏洛特从来没对艾瑞克用过。从未。
  艾瑞克眯起双眼。银亮的餐具们开始微微颤抖。
  夏洛特蓄势待发。她甚至有些期待。
  假如艾瑞克先动手，那她就只是，正当防卫。
  令人遗憾的，艾瑞克忍住了。看来这十年来，艾瑞克.兰谢尔也并非毫无长进。他悠然坐下，侍者送上餐点。
  无人发言。
  夏洛特想起一些事；艾瑞克时常找查尔斯下棋，在战役开始以前，在大家决裂以前。
  在当时，这有点讨人厌，因为夏洛特就是不擅长下棋，总是下不赢艾瑞克，这会让她很生气。
  查尔斯安慰她说这跟智商没有关系，没有让她感觉好一点，反而证明了从以前到现在、查尔斯都在棋局上让着她──查尔斯能下赢艾瑞克。查尔斯是她的救兵。
  由此可见，艾瑞克同查尔斯一般，擅长谋略，手掌大局。
  而她跟泽维尔家老三；泽维尔家老三擅长单干，潜伏、突击、出其不意。
  至于她自己，她擅长什么这她也不清楚，查尔斯保护她的程度、堪比关在高塔上的公主，她唯一参与过的一场战役、也就是古巴沙滩那场，那还是艾瑞克不顾查尔斯反对把她偷渡过去。
  鉴于昏迷十年，现在夏洛特的体感时间跟其他人不太同步。
  在夏洛特的感觉上，那种，终于能和哥哥并肩作战的喜悦，才发生在不久前。她甚至特别感激艾瑞克，伴随感激产生的也有无尽的喜爱之情。
  当时的艾瑞克，是否曾经预料过会有今天？
  差不多上主菜的时候，夏洛特决定开口。
  “这是一场商业会面？”
  艾瑞克放下亮银色的刀叉。
  “我们需要谈谈。”他说。
  夏洛特不以为然；这是废话，不然她为什么坐在这。
  但夏洛特也真的不认为，光是谈谈？哈，这就能解决他们之间的问题？
  然后，爱瑞克说：
  “你背叛我。你跟史塔克订婚。”
  夏洛特惊奇地看着艾瑞克。她想，她应该不是听错了吧。
  “你要不要先定义下你这句话里的背叛。”
  “对感情不忠。”
  “你是说劈腿。”
  “还会有什么？”
  艾瑞克冷冷地望着夏洛特。
  而夏洛特，她僵硬地笑着。
  这简直是，太令人惊奇了。
  一时之间，夏洛特失去语言能力，也不知道自己到底该摆什么表情来面对艾瑞克。她脸上的微笑不是她真的想笑──虽然这件事就客观的角度来看，是挺搞笑的──是她因为太震惊，暂时失去面部表情控制能力的证明。
  过了大概两、三秒吧，夏洛特僵着脸，缓缓开口。
  “我终于明白了。”她说，“你是真的觉得我们没有分手，就在，嗯，你用一颗子弓单贯穿我的心脏之后。”
  艾瑞克面不改色、面无表情，“那不是我做的。”他的语气近乎愤怒。
  夏洛特更惊奇了。“这是现在的重点吗？”她盯着艾瑞克，音调持续上扬，“真的假的？我几乎──我根本就死了耶。
  要我说你这不是逻辑不好，是你价值观根本不对。瞧瞧吧，就算你想上法院、提告我对你不忠，在没有婚姻关系的前提之下，我还真的一点都不明白、罪名要如何成立，附带一提，我昏迷了十年，所以你也过了法律追溯期。 第51章   假设你今天在这儿，就只是想要个清楚明白的分手，成，我补，我这就补。我们分手了，艾瑞克.兰谢尔，而且我完全不在乎你会有什么感受，要是对外宣称是你甩了我、能让你更好过，你尽管放手去做。”
  艾瑞克的眼神距离友善越发遥远。他用冷酷的语气说：“本来我有那么点期望，你会自觉地回到我身边，现在看来，这不会发生。”
  “你知道吗？艾瑞克，我跟你说，正常人真的就是不会跟一个对自己心脏开木仓过的人交往。那个是斯德哥尔摩症，一种我很确定我没有从任何人那儿获得的心理状态。”
  “我说过了。那不是我做的！”
  至此，艾瑞克彻底失去耐性。他抬高音量，整包间的金属物品随之颤动。
  然则夏洛特不为所动。她盯着艾瑞克好一会儿，猝然，吊诡地放声大笑。
  “……夏洛特？”艾瑞克压低嗓音，威胁意味昭然若揭。
  夏洛特缓了口气，放松肩膀，往后靠上绒面的椅背。“不是你。我知道。”她说，语气异常轻柔，“没想到吧？艾瑞克。我也没想到。”
  艾瑞克停住了。像是被急速冷冻。
  像是此刻永恒。
  第34章
  堪称绝配；千里迢迢来炫猫
  ──而查尔斯总是知道。
  因为他是三个人中最擅长谋略的那一位。因为，他是艾瑞克最好的朋友，他是夏洛特的孪生哥哥。
  查尔斯知道当年古巴沙滩上‘真正’发生了什么。
  他是说，真正。
  托尼.史塔克冲进学院里来。几乎是毫无悬念。
  这回查尔斯恢复能力了、他总算能满足托尼曾经的要求，悄咪咪脑了这个天才，在这么多年之后。
  不论夏洛特或查尔斯，他们从不会告诉他人，他们的能力完全一样，因为那不是事实。
  在最开始研究他们自身能力的时候，夏洛特对她拥有的部分深感困惑。她觉得自己大概没有查尔斯那样强大，这也令她沮丧。
  “你有什么好沮丧的。这里还有我诶。”泽维尔家老三大翻白眼。
  “变身很酷啊！”夏洛特满床打滚。
  泽维尔家老三跳上床去跟着滚。两个女孩抓起枕头打架。这发生在他们去牛津念书前。就在查尔斯的卧房内。
  一如既往，查尔斯明智地远离女孩们的战场。他做在单人沙发上看书，实际上，查尔斯是想起了一件事。
  那是有点可怕的小故事。三岁生日的时候，他们收到一条小狗当生日礼物，金毛犬，毛色金得非常纯。
  夏洛特高兴疯了，整天就抱着小狗到处跑。那条小狗也才几个月，团起来的时候简直像一球毛线。
  查尔斯自己也对小狗爱不释手，然则基于疼爱妹妹的原则，他在内忄单方面进行了一场夏洛特不知情的、关于小狗照护权的礼让。
  小狗对他们兄妹俩的喜爱则不相上下。
  有一天，夏洛特把小狗抱去后花园。查尔斯没有一直跟着，当时他在听他们的母亲训话，说他们花太多时间在玩耍上。
  突然，后院传来尖细的哭叫。
  接着是仆人们惊慌失措的来通报，说，夏洛特爬上树勾风筝，但没发现树枝脆弱，摔下来。小狗英勇护主，试图接住自己的小主人然后。
  等查尔斯跟着母亲赶到后院时，夏洛特抱着小狗痛哭。金毛小狗奄奄一息，草地上斑斑血迹。
  “牠没救了。”家庭医生判定。
  母亲去安慰夏洛特，说这样刚好，他们就不会花太多时间在宠物身上。夏洛特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整张脸胀得通红。查尔斯不知所措，伸出手去阖上宿狗的双眼。
  “我不要。”夏洛特说，执拗故我，“我不要，我要牠，活起来！”
  吊诡的事发生了。查尔斯甚至没眨眼。他发现自己回到餐厅里继续被母亲训话，这些内容半小时前他就听过一回。他想起后院想起小狗想起夏洛特，等他摆脱母亲、找到夏洛特时，夏洛特却在他们的玩具房里，拿猫布偶逗着小狗玩。
  “……你没去院子？”查尔斯深感困惑。
  夏洛特抬起头，不解地看着他，他们对视，四目相接。
  “什么？我一直都在这里。查，你快过来，我们玩假装的游戏，你当这只猫咪，我当这只熊熊，我们在森林里。”
  这下困惑成了惊恐。查尔斯惊疑不定地跑出玩具房，找到那些仆人求证，发现夏洛特确实整个正午都没离开玩具房。
  没人记得夏洛特摔下树的事。
  小狗活着。活蹦乱跳。
  当时查尔斯年幼，才三岁，搞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他的读心能力也尚未崭露头角。他就觉得这太吓人了，而他很确定自己不是在作梦。
  所以，这肯定不是夏洛特的问题──查尔斯直觉地认定。他觉得，那条小狗有鬼。那条小狗肯定不是真正的小狗，是恶魔。
  总之三岁的查尔斯被吓歪了，他甚至差点从此对狗产生阴影。为了保护妹妹远离恶魔，查尔斯偷偷做手脚，让母亲把小狗送走、假装夏洛特也答应了这事──当然夏洛特没有，她完全不知情──然后想尽办法让夏洛特忘记这只恐怖的动物。
  起先夏洛特满屋子的找小狗，查尔斯拿其他玩具唬弄夏洛特，用更多毛茸茸的动物去转移夏洛特的注意力。 第52章   同样只有三岁的夏洛特很好哄，就是，三岁小孩模式，过没多久就忘了她曾经整天抱着的小金毛犬，两年后查尔斯再探问时，夏洛特压根儿不记得他们养过小狗。
  从那时候，查尔斯搞清楚了两件事：
  一，夏洛特对生活上的细节记忆力非常糟糕。不是细节的事她也会忘记。
  二。
  有问题的，似乎不是那只狗。
  基于这个小故事实在是很可怕，查尔斯惦记n多年，思考良久后判定，这可能是夏洛特的某种能力；
  当现实令夏洛特崩溃，她可以扭曲、改变结局。
  具体如何改变？请参考那只起死回生的小狗。
  老实说吧。查尔斯也不是没想过，这个能力会有被用在他身上的一天。
  托尼闯进x学院校长室时、仍怒气冲冲。
  门是开着的，所有路过的学生们，都能看清楚事情的经过──关于他们的校长是如何停下办公、应付史塔克。
  大部分的变禾中人跟这位校长的妹婿一点都不熟，可能他们并不注意人类社会的新闻，更可能是他们不关心斯塔克企业。
  不管答案是什么，倘若有人拿这问题去问托尼？托尼会说，他不在乎。
  就像现在。
  奥罗罗跟在托尼被后，快步走进校长室。“教授，我试着阻止他。”她无奈地告诉查尔斯，在托尼背后、怒视托尼，“他完全不理我。”
  托尼扭过头，手指压下墨镜，冲着奥罗罗抬眉。“真抱歉，原来你一直在这儿？”
  奥罗罗眼里充满怒火。查尔斯苦笑着摇头。“谢谢你，亲爱的，现在，替我把门带上，好吗？”查尔斯对奥罗罗说，顺便让办公室内其他学生都跟着奥罗罗离开。
  不同年纪的大小孩子们、跟着奥罗罗往外走。
  几个小朋友好奇地打量托尼，特别是那颗毛茸茸的、从托尼西装前口袋探出来的猫脑袋。
  奥罗罗最后怒瞪一眼托尼，在最后一个孩子离开办公室后，把门带上。
  托尼摘掉墨镜，把墨镜挂口袋边。这似乎成为某种许可信号，小云朵马上蹬着后腿从托尼口袋里跳下地，欢快地探索起这房间。
  “他真可爱。”查尔斯称赞道。
  “谢谢，但我不是千里迢迢来这儿炫耀我的猫。”托尼干巴巴地答。
  这可以说是托尼.史塔克式的招呼，意义等同于，你好吗我挺好谢谢你呢。托尼不奢望查尔斯能真的理解这点，这场谈话的目地、注定了对话过程中的不友好。
  “就通常情况论，不太会有人在和我谈话后认为我不友好。”查尔斯悠悠地说。
  “是吗。你现在的行为就挺不友好可不是。擅自读取别人的脑子。”托尼朝天转了圈眼珠。他分神打量起这间办公室，堪称古色古香了这儿，等下就有个莎士比亚推开书柜走出来、他都不稀奇。“那么，我们还等什么？你知道我为什么而来。别逼我说两次。”
  查尔斯坐在牛皮椅子上，这张牛皮椅子是带把手能旋转的那种。他抬头看托尼走近，玩味地笑了。
  “你的前一次，是指，那时候，你在宴会上跟我搭话？”
  查尔斯的问题不是真正的问句。他们两人心知肚明。
  托尼停止打量，伫在摆放花瓶的圆桌前，回首与查尔斯对望。
  “所以那时候你真的没有能力。”托尼皱起眉。
  “我认为这很明显。”查尔斯笑着眨了下双眼。
  托尼微微沉下脸，这是他大脑开始飞速转动进行推理时会有的表情。
  “你曾经失去你的能力，没人发现，这是当然，你身为变种人界对人类社会的代表、x战警的领导、x学院负责人、超能力界战斗力排行榜前三的大人物，大旗倒了，我现在应该不会站在这。
  这也跟那场战争有关。让我猜猜，有人对你投掷造成你特异功能失效的黑科技？”
  托尼说话时常会玩笑调侃讥诮嘲讽都掺半。这只是他的正常发挥。
  查尔斯不以为忤。他盯着托尼看了两秒，眼神转向飘窗。今天早晨，泽维尔家老三才来过办公室，八成是心虚，居然给飘窗上的花瓶上了鲜花。
  于是查尔斯就没问泽维尔家老三干了什么好事。看在花的份上。
  尽管他都了如指掌。
  “你知道，现在我是清楚你跟夏洛特交往过的，托尼。”查尔斯开口，语气温和。
  第35章
  堪称绝配；这是ptsd
  “说点我不知道的。”
  “我看到你们分手的原因。导火线是史塔克企业生产的武器。”
  “然后？”
  “我终于弄清楚，艾瑞克跟夏洛特谈了几场，就真给谈上了的真正原因。那么多年，我是有些心存怀疑，怎么说、夏洛特是我看大的，就算我不看她的脑，我也知道她──艾瑞克不是她会爱上的类型。你才是。”
  查尔斯在说到末两句前，稍作停顿。他提了口气，在椅子上换了个姿势。
  可惜的是，这没能成功隐藏起查尔斯对这整件事的无奈，无形的痛苦从查尔斯飘向书柜的眼神里透露出来。
  “夏洛特会倾向那种，善良的男孩。但不是普通的善良，最好满身是刺，这刺激，她喜欢。她还喜欢对象脾气别扭，逗弄别扭的人使她快乐。我实在不知道我的教育哪里出了问题。” 第53章   查尔斯把脸埋进双手掌心里。
  托尼本来就听着，越听觉得越不对。
  “我真想知道那些说你友好的人是不是都被你洗了脑。这是现在的重点？请你不要浪费我的时间，你出不起我的价码。”
  查尔斯放下双手，苦笑着叹了口气。“在那时候，人类社会对变种人并不友善，托尼。当然，前总统的态度是重点。可是，神盾局属于人类社会。”
  托尼本想反驳，他觉得查尔斯在乱扯淡；接着他一想，面色转白。
  “艹。”托尼下意识，低声骂脏话。
  “对。”查尔斯微微颔首，嘴唇抿成一线。
  “──变禾中人也分派，就像，神盾局里也会有九头蛇。那些军队里、中忄青局进行的秘密实验……还有，当年人类正文府对我们宣战时用的武器。”
  “夏洛特不是故意气你。原谅她，她不知道如何平和地跟你讨论……”
  查尔斯的声音蓦然淡去。
  巨大的耳鸣袭击托尼。托尼死死按住圆桌边缘，缓不过气。他听见夏洛特的声音，他们的争执，一些回忆。
  这是ptsd。
  托尼接手斯塔克企业，是二十五岁后的事情。
  当时托尼先接手了斯塔克企业，才逐渐接触神盾局。挺大部份是出于嘉德丽雅，托尼的……算是义妹吧，没有血缘关系但形同亲妹的挚友，这女孩在托尼接触神盾局、超英世界的过程中，堪称领路人。
  嘉德丽雅的人生可谓得天独厚；自己智商超群，竹马是克拉克.肯特，堂姊拉娜对她疼爱有加、表哥布鲁斯.韦恩更是溺爱甚多。娜塔莎把她当亲女儿看，那么巴基？自然是把嘉德丽雅当亲侄女了。
  就是这些缘故，托尼早早认识神盾局的人。在人类与变种人关系紧绷的年代，这些人是托尼的朋友。尽管也不算太熟。
  一般来说，没人会去追问自己的普通朋友、今天杀了几个变禾中人。这太有毛病了，说真的托尼才不会这么干──讽刺别人可不算。
  直到接手史塔克企业前，他都是一门心思埋首研究。
  说真的托尼就是个，普通的、太过热衷于科研的、一泡进实验室就在里头扎根了的超级宅男，为了科研三天不睡叫做常态。
  托尼还是个叛逆孩子，最爱忤逆霍华德，从不在乎父亲的公司，自己做研究只有一个前提，叫做有趣。
  设计武器？拜托，这毫无难度。当年托尼不屑一顾。没有挑战性的事情不有趣，不有趣的事情入不了托尼的眼。
  加上幼年少年成长时期、霍华德对托尼教育方针错误，造成的父子关系破裂，托尼对家族企业异常抵触。他根本不想了解霍华德，包括霍华德的工作内容。
  那么，当某天，夏洛特突然无比期望他接手史塔克企业，并过度鼓励、催促他去对霍华德表现继承公司的热衷时，理所当然，托尼很火。
  这不废话。托尼怎么会怎么能不火。一直以来他钻研各项科学领域，为的不就是抛开霍华德的阴影，另起炉灶，而且绝对要比霍华德加倍成功。
  他以为夏洛特理解这点。他不指望谁，他就指望夏洛特。在所有的时候，当他感到孤独、感到不被认同，他都指望夏洛特。
  他知道夏洛特会在那儿，在他身旁，甚至只要他在心里大声喊着夏洛特，他就能看见他的爱人。
  他们说好要成立他们自己的公司。
  他们，自己的。
  结果夏洛特临阵倒戈。这对托尼无异于背叛，他们开始一轮又一轮的争吵、谁都不听对方讲话只顾着讲自己的，托尼很愤怒而夏洛特也是，然后争吵越演越烈，然后他们去找别人，然后某天他们就做出决定。
  现在托尼想起来，他想，那时候夏洛特应该是委婉地在向他求助。
  他该听夏洛特的。他该早点发现……他该去阻止。
  这么多的错误，都是他的责任。
  托尼想着。不停想着。
  托尼确定查尔斯听到了他的这些想法，因为查尔斯皱起眉头、那表情一看就是准备针对此事发表一篇安慰人的小论文。“托尼……”果然查尔斯开口了。但托尼不想被安慰，他强硬地打断查尔斯。
  “你还没告诉我你失去能力怎么回事。”
  “托尼。”查尔斯又叹了口气，“我得停止夏洛特的时间。确切来说，是将她静止。”
  说查尔斯停止时间是不精确，查尔斯的能力从来都不是控制时间，但他能静止任何物体，让物体永远保持在某个状态；这逻辑托尼懂，夏洛特说过。
  答案非常明显。
  托尼勃然大怒。
  “为什么，她会在，战场上？！”
  托尼质问查尔斯，咆哮吓着窝在飘窗上玩花的小云朵。他无比暴怒，他需要酒精他需要答案，此刻托尼特别想念他家里的酒柜，一杯威士忌应该能让他稍微冷静点。
  查尔斯肃着脸。“托尼。”查尔斯才刚说一个字。托尼又打断查尔斯。
  “不，你反对她上战场，不是你。那就是兰谢尔。”托尼继续说，语速飞快，陷入推理，自言自语，“心脏受创当场死亡，不是冷冰气。等等，我以为兰谢尔的能力就是控制金属。他搞什么，只要他愿意分哪怕百分之一的注意力给夏洛特、事情就不会发生──”
  托尼说个不停。查尔斯无法插嘴。 第54章   等托尼停下来的时候，也就是托尼发现真相的时候。
  “他杀了夏琳？”托尼扬声，脸扭曲了。
  “他没有。”查尔斯答。
  “他让一颗子弓单贯穿夏琳的心脏。这不是谋杀，我还真不知道这能是什么。”
  “艾瑞克没有。”
  “你是复读机吗？说真的，这家伙为什么还活着？你是怎么做到的能原谅他，你真是个圣人，他妈就是基督再世。”
  怒火让托尼对查尔斯展开言语攻击，但其实托尼最想攻击的是他自己。
  他不该离开夏洛特的；托尼想，近乎失控。
  他不该跟夏洛特分手，他不该让夏洛特走。要是他们没分手，他就会在战场上，或者夏洛特就不会在战场上，他就能保护夏洛特，后面就什么事也没有。不，他根本就不该让夏洛特有机会跟兰谢尔当朋友──
  托尼的思绪不自觉就越往黑暗骇人的方向偏去，他阴骛的情绪让人在学院另一端、某间教室里上课的琴葛雷，都忍不住发心灵电报给查尔斯，探问发生了什么需不需要帮助，确切地说是需不需要先报警。
  查尔斯想，他不需要被帮助，也不需要报警，但显然，托尼需要夏洛特。他不得不强行制止托尼继续往下想，因为他看见某个模样有点点像兽笼的惊悚玩意儿、恐怖地跟在一堆一堆算式后。
  ……查尔斯但愿，他看见的不过只是小云朵的新玩具。
  第36章
  天生一对；弱得要命没有错
  托尼被查尔斯传到他脑袋里的连续画面吓一大跳。
  “你给我看了什么鬼东西？！”托尼神经紧绷，整个人如上满的弓。
  “本来会发生的事。”
  “啥？”
  “中弓单的是我。你看见的是本来该发生，被夏琳强行改写的现实。那是她的能力，她能扭曲已经发生的事实，这能力在她三岁时就出现过。为了救我们的小狗。”
  查尔斯说出这些的目的，自然是为转移托尼的注意力；这挺成功。
  托尼皱起眉，陷入片刻的思索。
  “你是说一只金毛犬？”
  “你知道？”轮查尔斯惊讶了。
  托尼看了眼查尔斯，“不，我不知道。但我知道她对金毛犬一直有异样的执着。有次我们路过宠物店，她看上一只小金毛，当下我们没买。
  隔了几天后有个晚上，我是说伦敦的晚上，我们通脑内视频──哦对就是你想的那样没错──的时候她告诉我、她做了个噩梦，梦见我们有一只小金毛，不知为何死在她怀里，好像是她害的，梦里的她自责又难过，一崩溃就让那只小狗复活了。她说那场梦太真实她很害怕。老天，这都十几年前的事，我居然还记得一清二楚。“
  说到最后托尼忍不住自我吐槽，朝天转了圈眼珠。
  查尔斯想了想后，肯定了这段故事。“因为是梦，夏琳把我的角色替换成你。我一直不能确定、她到底记不记得小狗的事，我问了所有人，没人知道我在说什么。那时候她才三岁。”
  听到这，托尼全都懂了。
  “你的能力是念动力，包括脑内视频心灵电报什么的。夏洛特的能力跟你挺像，但你们发展的方向不一样。假设纵轴代表距离，横轴代表时间，我们都知道相对论。”托尼先说。
  查尔斯接口。“我就是这么想。我的念动力最大限度，是操控当前时间空间内的物体，但夏洛特，她能打破这点。”
  查尔斯并不避讳、让托尼知道他的能力有何限度，但这可能不是出于纯粹的信任。
  托尼不太在乎这点，查尔斯于他而言就是，x教授跟，妻子的胞兄。少了后面那层关系，说真的，他为什么要在乎一位财富排行远远比不上他的人。
  而关于夏洛特，托尼想，他们可以合理推断，当条件到达一定程度，夏洛特隐藏的被动技能就会被触发。
  这里的条件，显而易见，是当夏洛特痛失所爱之时。
  比方，三岁的夏洛特意外害死了最宝贝的小狗。
  比方，二十九岁的夏洛特，亲眼目睹男友让兄长中弓单瘫痪、最好的姊妹决裂反目、跟着男友一起离开。
  “她知道她干了什么，对吧。”托尼先问。
  查尔斯微微蹙眉。“我不能给出百分之百肯定的答复。”
  “什么？你没问她？拜托你们平时都不聊个天什么的吗？”
  “她才刚经历过一场换心手术。她现在用的可是人造心。”
  “但这不代表她就变成了玻璃娃娃……好吧你就是这样想。随便，停止，别逼我对你的过保护发表一篇小论文。
  总之先假定夏洛特知情。她不能接受你们本来会有的结局、于是干脆自己改一个，显然她不能真正控制所有局面、否则她就不会把她自己给玩死。而你，不知为何对被迫洗脑的部分免疫，可能因为这部份算是你的主场。”
  托尼自己讲掉了两人分的台词。这倒不是说查尔斯对于这里明明只有两个人在对话、而他居然一直都插不上话这点有多介意，真要说起来，其实还挺有趣的。
  只是，接着，托尼就问到了，某个查尔斯也担忧过的重点。
  “我记得，你们变种人能力初显的年纪越是年幼，代表能力越强。”
  查尔斯不吭声。
  “你最好告诉我、艾瑞克.兰谢尔从来都没搞清楚过夏洛特的能力。”托尼说着，两眼死瞪着查尔斯，神情间满是质疑，跟不信任，“否则我会抓狂。我说真的。” 第55章   想抓狂的又岂止托尼。
  别说夏洛特了，艾瑞克也是。
  “你他妈做了什么？！”
  艾瑞克站在对面。夏洛特仍坐着，隔开他们的那张方桌、承受不住艾瑞克的怒火、往旁一翻，酱汁和料理撒了一地。
  夏洛特瞥了眼艾瑞克造成的杯盘狼藉，神态冷漠。
  “你这只是让事情更糟糕。”夏洛特冷笑，语气不无嘲讽。至于艾瑞克的威胁性？她才不以为然。
  单单这种程度、早十几年前，就无法对夏洛特造成任何伤害；否则，他们又怎么会被查尔斯称之为‘灾难情侣’。
  第一次看艾瑞克发脾气，夏洛特吓死了。
  到了第二次，夏洛特察觉，事情无论如何都会有个底线，而且这里没人想真正惹毛查尔斯。
  于是第三次开始，夏洛特就开始跟艾瑞克对着干，拆房叫板一样都不落人后、因为，查尔斯会责怪爱瑞克，但查尔斯不会说她哪怕一个字。妹妹永远都是对的。
  这也是交往到中后期，夏洛特越发对艾瑞克力不从心、觉得他们不可能开花结果继续下去的主要原因之一。
  就算不论横在他们之间的理念差异，说真的，这简直是三个人在谈恋爱。一开始查尔斯可能只是助功，助功助功着就抽不了身了。
  最可怕的是，艾瑞克一点都不觉得这哪里奇怪。
  总而言之，回到当前。
  夏洛特有意激怒艾瑞克，理所当然，艾瑞克中招了。
  整包间的金属蠢蠢欲动。或许不只这个包间，因为夏洛特听见餐厅开始疏散他们的员工，乃至整栋楼。
  这也算是另一种万人空巷了；在夏洛特和艾瑞克所行之处。
  于是夏洛特也站起身。飘浮在空中的餐具们有意无意将尖端处指向她，夏洛特注意到了，而她毫不在乎。
  “我要失去耐心了，夏洛特。”艾瑞克沉声道。
  “你真的以为我没注意到你的那些小动作？”夏洛特扬声，抬起眉角，“也许当时我是没有仔细想过──对，当时我没有。你是查尔斯最好的朋友，有什么道理哄骗我。你说托尼的父亲参与了人亻本实验，他的家族在伤害我们的同伴，但霍华德是否决那些计划的，他们，根本，没有！”
  “他们没有？瞧瞧史塔克做的那些武器吧──瞧瞧后来他们都做了什么！我是对的、夏洛特，托尼.史塔克卖武喵喵器给索马里海盗、卖给十环帮！你以为他是什么好人？他连他的同族都痛下杀手！”
  “不管他真的做了或者没有、那些我会亲自去搞清楚，至少他会后悔，他会反省，他会痛定思痛，他改变了，他是努力用他的方式保护地球，不分人禾中，与你不同！！”
  “保护地球？我难道就没有？你被他蒙蔽了双眼，你太令我失望了、夏洛特。变禾中人基因优于人类，我们该拥有这个世界，我以为你与查尔斯不同，不会满口愚不可及的世界大同──”
  “所以这就是问题！”
  伴随着夏洛特的一声叫嚷，包间的玻璃天顶应声碎裂。
  飘浮在他们周围的可不只金属；其他带不上磁性、但仍在飘浮的物体，就是夏洛特的杰作。玻璃碎屑自空中缓慢降落，在阳光之下，彷佛星屑那般闪闪发亮。
  “我知道你跟查尔斯主张相左，我知道你们开始谈不拢。好笑的是你们都说这与我无关。妈了个蛋的这狗屁不通。
  我也知道你搞砸了我妹跟汉克的约会，我他妈不想听你跟我解释、这是不是意外，你做了就是做了，既然当时你没解释现在也不用。
  顺便告诉你，我还知道为什么你选择我妹，因为你很清楚假如真要选个边站、我死都不会放弃查尔斯，就算你是我当时的男友。
  而且客观来看吧，就战斗力说，当时的我是弱得要命没有错，不是你单飞组队的理想优先考虑对象。我懂。
  我不想说你们的行为是勾搭什么的，但要我彻底无视你跟我妹暗自交换的眼神？这也挺困难。就当那是你们理念一致的证据，什么都别跟我说。
  就想问你一句，是谁给你的勇气来破坏我的家庭？你知道我的底线在哪，艾瑞克.兰谢尔，我嫉妒心强，我占有欲重，我不许任何人碰我的东西，包括你，混蛋。“
  夏洛特一次说完，心里那些堆积多时的郁气终得一吐为快。可能就像艾瑞克伤害了她，夏洛特也想伤害回去，比方现在。
  至少她让艾瑞克定在那儿不知所措，这可真难得，也许夏洛特该感到高兴，因为这差不多等同于说明了，艾瑞克正在体验她曾经体验过的心痛。
  夏洛特一点都没有感觉哪里比较好些。
  反而，异常想念起托尼；跟托尼吵小云朵骂不骂脏话、都比她在这里跟艾瑞克对话来得有意义。
  这只是浪费生命。
  第37章
  天生一对；表演悬浮魔术秀
  艾瑞克审视她的目光转为谨慎，或许是终于意识到，夏洛特的能力不只是心电感应。他收起一部份的金属。
  刀叉摔在地上，发出不和谐的刺耳噪音。
  “说起来，当时你也什么都没阻止过。”艾瑞克冷冷地说。
  “那是因为我还想相信，你不会做到最后一个地步。”夏洛特对自己冷笑，“然后这就成了你口中愚蠢的热爱世界大同。” 第56章   落在地上的金属刀叉又飘浮起来。艾瑞克危险地眯起双眼。
  “看来我们是谈崩了？”
  夏洛特瞥了眼那些在空中抖动的锐器。她身旁有一圈空间、肉眼可见地扭曲起来，在范围内的金属无一不是失去磁性，继而诡异地凭空失踪。
  艾瑞克狐疑地拧眉。
  当然了，艾瑞克会疑惑，毕竟从前夏洛特可没把能力这样用；大概艾瑞克也不能立即确定、这是新能力或者怎么回事，这看起来……超过一般变禾中人念动力能力者的能力定义范畴。
  “说来你会惊讶。我挺希望我们根本就没有‘谈’过。”夏洛特讥诮道，意有所指。她身边那种看起来稍微扭曲的空间正在迅速扩大，拓张领土，“难道你不这么想？在你选择伤害我哥的时候？”
  对了。这里提一下。
  之所以在泽维尔家，大家都不想跟夏洛特吵架，不是因为夏洛特很能骂人，是因为，她会在吵上火的时候，专挑对方不想听的话来说。
  她读的是人类社会和心理学，她太清楚别人想听到什么、又不想听见什么。这点平常是看不出来，吵架起来就格外明显。
  比方现在。
  “你一定会后悔。”艾瑞克缓缓说着。神色阴骛。
  夏洛特扯动嘴角，似笑非笑。“可能吧。我不在乎。”
  他们几乎就要打起来了。几乎。
  要是皮特罗跟旺达没有突然之间冲来阻止。
  很难说双胞胎阻止的，究竟是万磁王、抑或夏洛特。
  总之双胞胎选择的方案是──皮特罗闯进来把艾瑞克给劫走、用不知道什么方法瞬间扔去地球另一端，同时旺达用她的能力安抚夏洛特的情绪，好让夏洛特的能力恢复稳定。
  “我的天啊，夏琳。你们可是在市中心！”旺达瞪着夏洛特，开口就是斥责。
  被年纪比自己小、而且还是前男友女儿的年轻女孩责备，这是挺尴尬的。
  夏洛特马上反驳：“是艾瑞克先动手。”
  旺达朝天转眼珠。“拜托，我知道，我们都知道，艾瑞克是中二末期，可你不能也跟着他中二啊？！托尼呢，查尔斯呢，他们怎么让你一个人来这儿？我要去告诉你妹，他们完了。”
  夏洛特明智地选择缄默。
  皮特罗在这时回来了。“哇他一定会发现是我干的好事。”他用超快的语速说话，脸上看不出半点害怕，“太酷了你知道吗？大概整条街的人都在看你们表演悬浮魔术秀。”
  “我很高兴听到没有任何人因此受伤。”夏洛特尴尬地答。
  “局长让我们来带你过去，你被约谈了，夏琳。”旺达说，“纽约警局的电话被打到线都快烧起来，全部的人都在问这是怎么回事。”
  值得庆幸的是，至少夏洛特跟艾瑞克怎么闹都还在室内，没有露脸，这让事情好处理许多。
  不过，从今以后，夏洛特大概要永远挂在弗瑞心中的熊孩子黑名单上，死都下不来。
  基于自保，夏洛特没对神盾局说清楚她的另一项能力；她也是没死成之后才发现的，当事情的发展远超过她能承受的程度时，似乎，她会下意识去扭转现实。
  比方像是，在她中弓单前，本来她正在哭，因为查尔斯瘫了、泽维尔家老三跟着艾瑞克走掉，她愤怒又无助，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结果一转眼，事情却变成她才是中弓单的人；查尔斯没瘫，泽维尔家老三没走。
  似乎她的心脏成了改写结局的代价。
  说代价是邪门了些。这里能确定的只有，她不能百分之百让事情照着他的理想走。可能性有很多。
  也许是她还没抓到要诀，也许是她能力有限。
  也有可能只是，这个能力就是不该被这样用。
  神盾局‘请’她喝茶，一请就是三天半。
  夏洛特可以理解神盾局为什么特别紧张，因为这群人不像早年第一梯的那批x战警，看她跟艾瑞克叫板已经习以为常。现在她是史塔克家的未婚妻，乍看战斗力远不及万磁王，会有什么为了她的安全着想之类的监控行为？实属平常。
  这茶喝到第三天，外头就出了大事。
  探员们慌慌张张冲进房里的时候，夏洛特正在跟旺达玩虚拟现实的射击游戏。夏洛特爱死这个了。以前家里只有泽维尔家老三能陪她玩，查尔斯跟汉克都是彻底的文人，尤其查尔斯，让他挥个拳都会嚷嚷手疼。
  知道夏洛特一年内进行过换心手术的人并不多。旺达是其中一个。她非常谨慎，虽然这根本就只是个虚拟现实，她也很怕自己让夏洛特的那颗人造小心脏运动过度。
  “看外面！”探员冲进来，指着窗户嚷嚷，“快看！”然后又冲出去。
  夏洛特跟旺达不得不停止游戏，靠到窗户旁往外观看。
  一大片云团后，只见几根钢筋搭起的地基隐隐露出了个头。以此为中心，无数金属不停往那层云团飞过去。
  “……那啥鬼？”旺达尖叫。
  “真的假的。”夏洛特扶额。
  她们对看一眼，赶紧的跑出去。
  这里是神盾局设纽约的分部，除d。c的总部外，纽约分部是所有神盾局基地里最大的，整栋楼光基层人员就有两千六百名左右，不算外编、不算高层、不算那些没被写在明面名单上的。 第57章   而此刻，至少两三百人，挤在这层楼最大面的玻璃墙前，试图看清楚飘浮在外头天空上的那鬼玩意儿。
  旺达跟夏洛特再次对看一眼。
  从这短短一秒不到交换的小眼神里，她们彼此都很清楚，对方是如此的心知肚明。
  ──是外星人？是次元门？不，是艾瑞克！
  夏洛特忍不住搞笑地、在脑海里模仿起超人宣传词的语气，她实在实在忍不住，因此被旺达白了一眼。皮特罗照惯例，突然之间出现在他们身后，用隐含亢奋的语气问：“我的老天，那是我们老爹？”
  “你们老爹。”夏洛特纠正，“以及是的，这很艾瑞克。”
  “这就是为什么大多数的时候，我都不想承认我跟那家伙有血缘关系。”旺达小声喃喃。
  假如艾瑞克的目地、就是要让神盾局乱成一团，夏洛特想，他很成功。
  没过多久，弗瑞就找上他们，估计双胞胎跟她是现在神盾局能联系到的、最友善也最中立的变禾中人。他们一起被喊进弗瑞的办公室，办公室内除了他们、还有娜塔莎跟希尔，场面颇有问题学生被主任约谈的视错觉。
  “你们谁能告诉我，外头那天杀的是什么玩意儿？”
  弗瑞摆出他最老大的姿态，用一只眼睛瞪着他们三个。
  夏洛特不会说她害怕了，虽然弗瑞看起来真的有点儿吓人。
  希尔看着夏洛特。娜塔莎看着夏洛特。皮特罗先看着弗瑞然后看旺达然后看夏洛特。旺达看着弗瑞再看着皮特罗然后，也看着夏洛特。
  既然大家都看着她；夏洛特无奈地想。
  “呃。”夏洛特说，飞快瞥了眼玻璃窗，“天空之城？”
  皮特罗笑出来。旺达用手肘赶紧的捅他一下、让他别笑。
  “为什么我感觉像在跟另一个托尼.史塔克对话。”弗瑞冷冷地说，继续瞪夏洛特，“你一点也不惊讶，是吧。”
  第38章
  堪称绝配；一次失败的追求
  夏洛特睁大双眼，就差没高举双手。“我保证我是无辜的？”
  “没人说你不是。”弗瑞的表情彷佛就是翻白眼，“为了这个，今天早上我已经接了十五通电话。全世界都非常在意是不是又有外星人准备占领纽约，这是疯狂的猜测，但我猜你会认为，直接告诉他们、那是万磁王，你的前男友，心血来潮新盖的小城堡？这也不是个多好的主意。”
  这下夏洛特听懂了。弗瑞是想让她去解决这件事呢。
  不要。夏洛特才不要。
  拒绝。大写的拒绝。
  “我们早就分手了。”夏洛特撇清关系。
  “他盖城堡的时间、就在你们分手重逢后三天。”娜塔莎凉凉地说。
  “那这也不能说就跟我有关啊！”夏洛特反驳。
  “是不能。但挺巧。”希尔扬眉。
  这样不行。夏洛特想，一扭头一抬手，指着旁边的双胞胎。
  “那他们呢。他们才是脱不了关系吧，万磁王的孩子！”
  “那我要向最高法院、提出申请断绝父女关系。”旺达马上抗议，愤慨地，“那个混蛋只提供了米青子，从来没尽养育责任！要不是他那么早离开我妈，我妈也不会生病，小时候我们至于那么辛苦？！”
  “呃。我是没那么愤怒但……”皮特罗摸摸后脑，弱弱地说，“上次见面我把他扔到南极，我觉得他现在可能很恨我，我还不想死。”
  其他人无语地看着皮特罗。
  “你可没告诉我你把他扔去了南极。”娜塔莎说，转头去看弗瑞，“那家伙从南极回来只花了三天？”
  希尔一个扶额，单手掩面。“难怪我收到南极科研团的申诉单，说有个不知从哪冒出来的混蛋、用离奇的手法，偷光了他们的金属。”
  “那家伙是万磁王、他总会有点他自己的办法，”夏洛特开口，也看着弗瑞，“你们就让我知道下，那座城堡是哪时候开始出现的、出现多久了，还有他用你们家钢条了吗？”
  说城堡真是一点都不正确，至少现在，艾瑞克盖的小黑屋压根儿就看不出一星半点城堡该有的优雅影子。
  小黑屋的出现时间就在今早八点，也就是大概半个钟头前。起先没人把那道藏在云层里的黑影当一回事。
  基于，不论如何、艾瑞克现在拥有一间钢铁公司、他没用别人家铁条他用了自己的，而，小黑屋的位置实在太高，甚至超越珠穆朗玛峰，一般人类在那样的高度八成会窒息跟重力问题，神盾局面临了尴尬的困境。
  发动攻击？噢不，在纽约市区上空跟万磁王开战，这绝对不是个为市民们健康着想的好主意。
  派普通探员上去周旋？让探员们背着氧气瓶跟万磁王对话？认真的？
  那么复仇者呢？等等，一开场就上复仇者，这跟宣战貌似没两样。
  万磁王有他自己的拥护者，拥护者们也有拥护者。
  所有的科技产品都跟金属有关，金属又都跟电磁有关。
  上述攸关地球经济命脉。别说普通人不敢惹毛万磁王，现在联合国也不太敢。而对于不太敢处理的高危险物体，联合国下的指令素来都只有一种。
  叫做──石包火歼灭，全境扑杀。
  夏洛特是可以理解联合国顾问团为什么老爱下这种指令，这是一种大部份人类都会有的反射行为，害怕的同时、急需证明自己比假想敌强大，于是不计手段的想消灭对方。 第58章   但说真的，这太蠢了。夏洛特真想知道，古巴沙滩难道，难道就是没能让那群自以为能掌控地球转动的人，学到足够的教训。
  夏洛特想起托尼。想起一直以来、查尔斯努力奋斗的目标，她妥协了。
  很显然弗瑞找上她，不是因为这里真的没有别人，只是因为弗瑞清楚、她是所有人选中，最能说服艾瑞克的人，成功率甚至可能高于查尔斯，鉴于查尔斯会对艾瑞克心软，而她不会。
  “希望你们搞清楚一点──你们的死活于我而言没有任何负疚或责任，我这么做是为了托尼，跟我哥。”夏洛特告诉弗瑞，掉头离开这间办公室。
  双胞胎跟着夏洛特出来。一左一右。
  “我们是不是该告诉教授？”皮特罗急急地问，“我们该告诉教授。”
  “没用。那上头有一层屏蔽心灵感应能力者的力场──”旺达脱口而出。
  最怕空气突然安静。
  夏洛特跟皮特罗盯着旺达，露出尴尬又不失礼貌的微笑。
  “我就不能因为好奇去看看艾瑞克在干嘛吗？！”旺达不高兴了。
  “可能是白皇后，”夏洛特皱起眉，“她之前是地狱火的人，但立场从不坚定。她的心灵感应能力估计仅次查尔斯。
  这方面不是旺达你的专攻项目，你也不了解埃玛、你们不是一个年代的人……她现在甚至可能强过查尔斯。否则，艾瑞克也没办法继续把那座小黑屋、挂在云端上。”
  “那你要怎么上去？”皮特罗继续问。
  他们沿着玻璃墙面走，说话的时候、皮特罗不停仰头望云层，边飞快地说：“我觉得我们最好快点行动。城堡都快把太阳给遮了。”
  “昆式机到得了上面吧。”旺达非常不确定。
  “哦，别担心，我并不会开飞机。”夏洛特对旺达说，“不过，当然了，我也有些门路，我自己的。”
  玻璃墙外，手戴金环的神奇女侠，冲着他们露出灿烂笑容。
  说实在的，夏洛特想不通艾瑞克这到底是要干什么。
  统治地球？不太现实。
  克拉克跟黛安娜都不是死的。哈啰？这儿可是有不只一个氪星人、也不只两三个来自神话的半人半神，好吗？
  况且，既然艾瑞克都已经有个跨国的钢铁厂了。
  “也许他只是想引起你的注意力。”黛安娜说，在她送夏洛特朝艾瑞克的空中之城前进时，“男孩们总是很幼稚。”
  夏洛特满腹狐疑。“这至于？！”
  “谁知道呢？搞不好就是这么回事。”女超人卡拉半开玩笑地说到。
  卡拉是来护航的，她跟夏洛特是在职场上认识的朋友，那是完全的意外。
  夏洛特揪着眉头看卡拉。她给自己弄了个力场，好让体能状态、不受远离地表的限制。她们已经到达普通人会呼吸困难的高度了。
  “我不觉得是那样。”夏洛特说。
  “那你觉得是哪样？”
  “……我不知道？”要是夏洛特知道这问题的答案，她还用得着问人。
  黛安娜大笑起来。“没那么复杂，这就只是一次失败的追求。”她说，似乎这是天经地义，“兰谢尔不想你跟史塔克结婚，你不理他，他很生气，就逼你不得不正视他的存在。
  想想吧，这男人不是真正地想挑起一场战争。他不过是用他自家的铁条在空中盖房子，说起来，这又没妨碍到任何人。”
  “还是有的吧，他挡住阳光。”夏洛特干巴巴地说。
  “就让他被晒去。反正他又不可能遮住所有的阳光。适度给城市遮阳，这不挺好。”黛安娜不以为然。
  “你可以问问我们旁边的氪星人这好不好。”
  卡拉马上举起双手、在胸前打了个大叉，“不予置评。别问我，我不想得罪你们两个中的任何一位。”
  “这表示我说得对。”黛安娜自信满满，“让我们面对事实。这都是私人恩怨，你该去解决他，别让你的男人为了这点小事忧心，因为托尼.史塔克看着是个该被宠起来的小公主。”
  “小公……”夏洛特被黛安娜的话给噎着了，一时间、真不知要从哪个角度去纠正黛安娜才好。
  第39章
  堪称绝配；朴实无华且枯燥
  至于卡拉，她没有要帮夏洛特。她觉得很好笑。
  “我这不是说兰谢尔深爱着你不可自拔，更有可能，这家伙只是不想看见你被其他男人带走。”黛安娜继续说，颇头头是道，“再来看看，托尼.史塔克，你的初恋男友，出现在兰谢尔认识你之前。
  你应该比我更清楚，斯塔克会是兰谢尔会最讨厌的那种──泡在蜜罐子里长大的富二代、儿时衣食无缺没有破害，天资优异受上帝宠爱、从来不缺朋友跟拥护者。
  重点是，斯塔克彻底地站在人类这方，这绝对是兰谢尔最痛恨的部分。更不说，斯塔克看似轻而易举的拥有了兰谢尔没有的一切。包括你的爱。”
  尽管夏洛特不全然认同黛安娜的发言、特别是说托尼在蜜罐子里长大这一块；但是呢，在其他所有的部份，夏洛特不得不承认，她简直不能更赞同黛安娜说的哪怕只是一个音节……
  这儿的问题已经不是爱或不爱，有的只剩下争夺、亻占有和不肯放弃的木又力意识；面对一个价值观扭曲的男人，除了氵先脑、氵先脑、或者氵先脑，你还能期望对方怎么改变、如何懂爱呢。 第59章   想要让艾瑞克.兰谢尔价值观正确──
  哪怕是跟上帝祈祷来场全球神迹，都比较容易的吧。
  “……你说得对。”夏洛特叹气道，悲伤地，终于直面了她生命里、其中一个惨痛的事实，“我大概对扌空制犭王，但，到了这种程度？我不行。这太超过。”
  “我最不能明白的是，为什么万磁王会认为、你应该跟他站在同一边。”卡拉说着，一脸无语，“我的意思是，拜托，你跟他从来就是不同立场的吧，他是知道这点的对吧，不然他干嘛要做出这些逼你低头的行为。”
  “是的，没错。”夏洛特干巴巴地答，“就算我从来都没有真正和他达成同一阵线。”
  “而你们现在甚至不是情侣？！”卡拉抬高音量。
  “哦卡拉，你不明白，对一个极度自我中心的地球男人而言，这才不是重点。”黛安娜回答卡拉，语气甚至是满怀怜爱。“这类人，特别是男人，特别是有木又力、财力的，他们根本不在乎世界变得如何，因为他们从来没有也懒得去搞懂真实的世界。
  当他们关心某人或某事，实际上只是在关心这件事或者个人会不会影响、能影响多少他们的个人利益。所以他们被称为极度自我中心，没有任何夸饰。”
  卡拉一脸的震惊。可能开始怀疑、定居在地球上，究竟是不是个好主意，毕竟地球整体人口，根据近年来的统计数据，男女比例越来越失衡，前者总数节节攀升、后者总数逐步降低。
  “至少我们还是有个好消息。”夏洛特微微一笑。
  卡拉转头，看着夏洛特。“什么？”
  “造成艾瑞克成为万磁王的，主要不是他天生性格很烂，也不是他有点心理上的毛病、内分泌上的失调、需要服用药物治疗，是他成长过程中，逐渐扭曲的世界观、人生观和价值观。”夏洛特悠悠地说。
  “……这难道不是更糟糕了？！”卡拉有点儿小崩溃，“这除了氵先他脑子还能怎么救，这听起来根本就是没有救。”
  “没救岂不是最好的情况嘛。”黛安娜却顿时开心起来，“既然这是个没救的、我们也别想着如何救了，直接暴力解决，不如就照我们天堂岛的方法，石欠他头颅！”
  “不不不，等等等。”卡拉连忙喊停，对着黛安娜不停摆手、做出拒绝姿势，“我们不能这么开心的黛安娜，我知道这是你们岛上的传统可是我们真的不能这么开心，我们不在天堂岛上、这严重违反联丰阝氵去律、以及人文道德核心价值……老天啊，你不能把犭昔人头当成去郊游呢！黛安娜。”
  围观的夏洛特决定站在黛安娜这儿。她要放下最后一根稻草。她要点燃火乍药的引线。
  “有什么不对？以天堂岛的规矩来论，犭昔人头和去郊游确实是同一回事。”夏洛特凉凉地说着，等着看卡拉认输，“也许你们都听过一句话──暴力不能解决问题、但暴力可以解决你。反正我们也没有要解决艾瑞克的三观问题，我们只是要解决这个假的天空之城，和万磁王那颗老想着要搞事的心。别担心，这不是说每次每次、我都喜欢诉诸暴力。”
  一时之间，卡拉只能瞪着夏洛特，不可置信。
  “干脆。我喜欢。”黛安娜高兴。黛安娜愉快。黛安娜觉得：“夏洛特你该来天堂岛，放弃斯塔克吧。天堂岛会是你完美的家。”
  “……我以为你是个泽维尔。”卡拉对着夏洛特，连连摇头。实际上，这就说明了，卡拉彻底放弃阻止这两个诉诸武力的同伴。
  夏洛特扯了扯嘴角，露出个斯塔克式的皮笑肉不笑。
  “都说我已经和斯塔克订婚啰。”
  倒也不是说，夏洛特从来没考虑过，如何尽可能温和地让艾瑞克.兰谢尔搞清楚；第一，尽管世界如此暴躁，我们还是可以努力维持住我们的美好。
  第二，既然我们可以选择保持美好，就不要老想着诉诸武力、云力刀动木仓、甚至是纯净禾中族（喵）主义了，不要把事情搞得这么可怕，好好的做个变禾中人。加油，好吗？
  然后。
  瞧瞧她得到什么结果吧！艾瑞克.兰谢尔这个大渣男，夏洛特恶狠狠的记住了，这家伙，在古巴沙滩上，居然享用一颗子弓单谋害她唯一的、世界最好的、英明神武的亲兄长。
  遑论这个男人，这个他自己才该去吃子弓单的有毒男人，还想把她跟查尔斯唯一的宝贝的蓝色妹妹带走，不是两情相悦、讲真要是两情相悦去了那夏洛特她认栽，重点是，这个基佬紫想带走泽维尔家老三，不过就是看在当时泽维尔家老三年纪小，立场尚不够坚定、武力值高可塑忄生更高。
  欺负她一个泽维尔家的女孩儿？算了，是她傻。她自己失望失望就罢。
  欺负他们泽维尔家的全部人？
  夏洛特已经决定；她要咬死艾瑞克。
  鉴于上述、肉眼可见，艾瑞克.兰谢尔在夏洛特的心中，信用完全负评，已被拉黑永不交易。
  那么夏洛特自然是忌惮、且防备，并不想让艾瑞克看透她尚未开发完整的新变禾中能力。
  那会很危险。
  所以夏洛特才特别去动用人情，想方设法的请来了神奇女侠、和女超人，以确保情况不对时，她们可以直接进行战力辗压。
  而这里有一点，可能是出乎敌我双方的预料── 第60章   艾瑞克的万磁城堡热到能死氪星人。
  妈的智障。夏洛特无语极了。这儿是纽约上空、夏日炎炎、阳光直射、且整个钢铁城堡就都是钢铁、一如字面，敢说这儿都破摄氏两百度了吧这。这些钢条没有变形，着实是万磁王带来的奇迹。
  “或许我们可以就这么把他们扔在这里，”卡拉提议，满怀期望，“让他们被阳光烤熟，像奶油一样的溶化，我们什么都不必做。不管怎么说，变禾中人也是碳基生物，他会投降的。”
  “不。”黛安娜却说，“现在我真的想揍人了，因为万磁王害我大老远跑上来承受这里的温度。我很不高兴。”
  夏洛特：“…………”不想讲话。因为很热。她也是碳基生物诶。
  结果？
  结果她们先碰到了白皇后，白皇后选择阵前倒戈。在卡拉、加上白皇后两票对黛安娜一票的份上，她们就更改行程，不管艾瑞克了，四个女孩儿一块儿去morgenstern's finest ice cream吃冰淇淋吃到饱。并，吃冰过程中，白皇后承诺只要有人能确保她的安全，那她至少短时间内绝对不会协助万磁王，特别是在和夏洛特有关的事情上。
  附带一提；进冰店前，夏洛特可没忘记，群发个心灵电报，给查尔斯、琴葛雷和旺达。
  顺水推舟、落井下石。他们omega级变禾中人的生活，就是这么朴实无华且枯燥。
  可想而知，少了白皇后这一大助力，艾瑞克的钢铁天空之城、并不能继续耍多久；更何况呢，那上头真的是热得万物皆灰飞烟灭。
  最智障的莫过于这事儿、能在恶棍宇宙史上万古流芳，惨遭前后辈所有其他超级恶棍嘲笑的那种。
  这可能某方面的说明了、接下来，艾瑞克会采用更极端的手段、毕竟这家伙瞧着像是已经气到掉智商变智障。
  可别高兴得太早。尽管一般状态的艾瑞克.兰谢尔难以沟通、更难以被说服；然而一个犯智障的万磁王？这更能令人不安。因为你真的很难预测，一个气得不要面子的万磁王，会干嘛。
  第40章
  天生一对；要有个世纪婚礼
  那就先不管艾瑞克吧；夏洛特要结婚的对象，又不是他。
  鉴于，黛安娜保证了白皇后的安危、且同时明确地传达出会盯紧白皇后不让她犯事的决心，一个成员奇妙的女子超能超英团体速度成军出道。
  这儿，会有：
  “天啊，我发誓我不想参与但我更怕我不参与、你们会干下什么恐怖的事情来。”肉眼可见显得有点儿崩溃的，超女卡拉，“为什么事情会变成这样？这不在我的期望之中。完全不。彻底不。”
  “反正你都能和莱克斯.卢瑟的亲妹妹是闺蜜。”其实挺无所谓只是想搭顺风车的，白皇后埃玛，“有差？”
  “我一定会站在你这边，夏琳。”来自天堂岛的亚马逊女战士、永远跟情感中受伤的女性同一阵线之，宙斯后裔半神黛安娜，“要是这个万磁王再对你做出任何事，或者是，你发现你后悔了要跟托尼.斯塔克缔结婚约……”
  “有没有兴趣成立一个帮助情感受害女人们的基金会？我想这会很适合你，黛安娜。”算是发起了这场女子聚会、然而并没料到会如此的，案发苦主夏洛特，“等等，托尼传短信来说、我们婚宴的请帖印好了。都看过来，请在这个网址、照着指示填入你们的收件地址、和期望的礼物类型。
  来我的婚礼派对吧，女孩们，我保证蛋糕好吃、香槟完美、餐点酒水都请来三星米其林主厨、无限量供应，现场有专业造型师待命、化妆品保养品我们是跟tf合作，给宾客准备的礼盒分男性女性中性不只三个选项，是个人都会喜欢，肯定的，请信任我的审美。”
  “等等，我看见礼物单上有dyson的风筒。”卡拉抽了一大口气。
  “哦这项礼物不分礼盒颜色都会拿到。是来宾都有的。”夏洛特开始非块解释。不可否认地，跟亿万富豪结婚就是有这种特权，这种享受火玄富快感的特权，哪怕是夏洛特她自己其实并不穷，可要把婚礼办到这程度？单凭泽维尔家……不行，不够，钱都被查尔斯拿去养学生了哪来的钱，没有钱。
  “我会喜欢这个伯爵蓝色的礼盒。”黛安娜甚至都选好了，“噢，我喜欢这个配色。”
  “今天临阵倒戈可能是我做过最正确的决定。”白皇后愉快地冲夏洛特举杯，“敬你和斯塔克永浴爱河。”
  那就只剩下卡拉了。
  三个女人齐齐望着超女。
  卡拉双手摀住脸，发出一串模糊不清的哼声。
  “哦她会堕落的，不担心。”白皇后告诉夏洛特，“记者工资很低。”
  卡拉：“…………”
  结束女子聚会，挥别临时成军、很难判断到底能不能真心实意去信任的新伙伴们，夏洛特先陪她跟查尔斯唯一的宝贝的蓝色妹妹吃了晚餐。
  没有直接回马里布别墅，其一是夏洛特又不能搭飞机、总归是要找蓝魔鬼科特送她一程；再来她未来生活重心就不在纽约，是该先多陪陪她跟查尔斯唯一的宝贝的蓝色妹妹。
  要说他们泽维尔三兄妹，她跟查尔斯唯一的宝贝的蓝色妹妹乍看是三人中、最坚定最强壮最高傲冷酷的一个，实则是她跟查尔斯唯一的宝贝的蓝色妹妹最寂寞、最需要有人稳定的陪伴她、稳定的供应爱和温暖。 第61章   想当年，艾瑞克可不就是钻了这个空。差点把她跟查尔斯唯一的宝贝的蓝色妹妹带进万磁王阵营。
  不过，夏洛特也没有料到，她跟查尔斯唯一的宝贝的蓝色妹妹会这么快就和她提起这个……秘密。
  起先，夏洛特只是想跟她跟查尔斯唯一的宝贝的蓝色妹妹讨论下、问对方想不想加入这个她刚意外发起的女子团体。
  从小到大，自从泽维尔家老三成为她和查尔斯的家人，几乎可以说是所有事、夏洛特都是跟泽维尔家老三一块儿去做的。
  当一对姊妹的故事、以这句话为开场，可想而知、后面的结局，不外乎也就那两三样。
  夏洛特不曾深入思考过泽维尔家老三的动机……不曾是出于不愿。
  而不管怎么看，至少，艾瑞克绝对不是正确的。
  “也行吧。”突然，泽维尔家老三说，在她们对话中途，“虽然我就是觉得、斯塔克在这场婚礼的整趟过程，截至目前，我没瞧见他有什么贡献，除了钱。不过总比你有满腹意见对方却不让你发表来得好。”
  夏洛特多花了一秒，才反应过来；泽维尔家老三暗指的是艾瑞克。泽维尔家老三是在拿艾瑞克和托尼做比较。泽维尔家老三的潜台词是，比起艾瑞克，至少托尼会让夏洛特快乐。
  “倒不是说，我非得要有个世纪婚礼……”夏洛特想了想，在脑海中、模拟了两、三秒关于她跟艾瑞克的婚礼──然后她被自己的脑海图像吓得连灌三大口咖啡压惊。
  “不过事实说明，能有个世纪婚礼也不错。”泽维尔家老三帮夏洛特把话补完，因为她们就是如此的了解彼此、如此地有默契，“再说了，你想，艾瑞克穿黑西装？这儿不会是有谁死了、我们得参加谁的葬礼吧。”
  “……你的描述让一切假设都变得很具体。”夏洛特好不容易灌下咖啡，深呼吸后，对泽维尔家老三连连摇头，“拜托让我们就停在这儿，单单是假想艾瑞克站在红毯的彼端等我，我就觉得胃不舒服。”
  “哦不，你可不能从和万磁王的婚礼上逃婚。”泽维尔家老三冷笑两声，“除非你其实想办的是一个丧礼。”
  “……成见很深啊，亲爱的。”夏洛特扯了扯嘴角，扯出一个干笑，“我以为，分手跟中弓单的都是我？”
  泽维尔家老三抖了抖眉毛，不置可否。她低下头切松饼，状似专注。
  这是假象；夏洛特非常、非常、非常，可谓是从来没这么清楚地听见了泽维尔家老三的心声。
  夏洛特傻住了。她大大吸一口气，犹豫片刻，才问：“……你这是在……向我出木巨？”
  “还不够明显吗？”泽维尔家老三扬声。只要不注意她颤抖的手，就能很好地被她嚣张的态度欺哄过去，简单地相信泽维尔家老三不紧张、也不在乎。
  一时间，夏洛特真的不知道她该怎么办；她的意思是，对，她会无条件支持泽维尔家老三、因为泽维尔家老三是她亲爱的姊妹，不过等等。她不能回应泽维尔家老三的，这个，恋爱方面的情感。这真尴尬。
  “其实也不是真的很让我意外。”夏洛特憋了半天，只能这么答，语气干巴巴、像被抽空水份的鱼一样，“鉴于，嗯，你的体质特性。”
  泽维尔家老三扯了扯嘴唇，露出奇妙的微笑。
  “你只是没料到我喜欢的是你。”泽维尔家老三说。很难分辨出她的语气是扌兆衅多一些，还是悲伤更多点。
  “对啊，我都被吓呆了。”夏洛特瞪大双眼，“我的意思是，你可是，从小到大，每天至少跟两个有读心术的人一起生活耶？你是怎么做到的、彻底瞒住这件事？这非常不容易，我得佩服你。就连查尔斯都没有发现？！”
  泽维尔家老三扬眉，像是沉思了会儿，接着满副无所谓地回答到：“哦，也没什么，就是大脑封闭术、放空脑袋抵御摄魂取念之类的。你懂。”
  要是夏洛特不是当事人，她几乎要被泽维尔家老三挪用哈利波特的哏给逗乐了。
  “挺了不起，我就没什么这方面的天赋。”夏洛特没有理由不顺着泽维尔家老三给的台阶下。“但是等等，让我确认下，这本来是你准备在我婚礼上说的公开致词吗？”
  泽维尔家老三大翻白眼。“你讲话开始很斯塔克。我记住你了。”她说，“只是想告诉你，曾经我很智障，以为只要不让你交上任何一个男朋友，总有一天……你知道的就那什么。当然我现在搞懂了，行不通的就是行不通。”
  夏洛特扯了扯嘴角，实在笑不出来。她想说：当然行不通。是谁给的泽维尔家老三这种智障想法。她要去秋后算账。
  “反正你就是爱着那个斯塔克，我也不能怎么办。”泽维尔家老三又说。还可怕地磨了磨牙。“他最好确保你接下来的人生一切都完美。因为不管你未来发生什么不好的事，我都会怪罪到他头上去。”
  夏洛特扶额。忽然理解了平时查尔斯得同时面对她跟泽维尔家老三时、那种双倍头疼的苦命感受。
  “还是请你放过托尼吧，保持理智好吗？我会多跑纽约陪你的。”最后夏洛特只能这么说，“要是有了宝宝，一定会分给你玩，我承诺。”
  第41章
  天生一对；我不是，我没有
  所以这终于、总算说明了一件事：泽维尔家老三从来都不爱也不喜欢艾瑞克。 第62章   当年的泽维尔家老三只是变着方法、想夺取夏洛特的注意力，哪怕是抢走夏洛特的男朋友。因为，就像现在，夏洛特总会原谅泽维尔家老三的。好比不论夏洛特做了多少让泽维尔家老三暗自伤心的事，泽维尔家老三都不可能真的对夏洛特生气。
  这样一想，夏洛特就更感伤了；说到底，十年前的黑色闹剧，不过是他们这一群人的青春期多角恋。很难判定这该归类到智障，还是该感叹一句：人生啊。
  至于托尼。
  离开x学院，托尼.斯塔克独自从纽约、赶飞机又飚车的回马里布别墅，沿着滨海公路。
  在学院里毫不怕生的小云朵彻底玩瘫了，累得四仰八叉，横在副驾驶座上睡觉。他的脖子上，挂着x学院某个女学生、出于好看好玩就给他别上的猫用小领结，黑色布料在一片黄灿灿的猫毛里头、是很显眼。
  托尼不能确定是他先到家、还是夏洛特更快些。
  那座荒谬的天空之城，整个故事，托尼从旺达那儿听说了；确切来说，是旺达一得到消息，就迫不及待把万磁王的糗事、完完整整有头有尾地一字不漏、发在他们复仇者闲聊用的群组内。描述上巨细靡遗，且保证有过多情绪化的加油添醋。
  亲闺女啊这是；托尼看的时候禁不住感叹。
  说归说，他围观是很愉快啦……
  回到别墅，托尼第一眼就看见瘫在客厅沙发上的夏洛特。
  那姿势，简直跟昏睡的小云朵如出一辙。
  “这太荒谬了。”托尼小声嘟嚷，把小云朵给弄醒，放地板上，不停撸猫头猫耳猫背、偷偷揉两把猫尾巴尖，最后说：“去，去舌忝你妈咪的脸把她给舌忝醒。乖小猫，去去去。”
  小云朵扭头看了眼托尼，猫眼睁得老大，彷佛写满问号。
  尽管如此，小猫依旧乖乖听话，跳上沙发去用猫爪按夏洛特的脸。动作很像是烘焙师傅在揉压面团。
  夏洛特被猫爪弄醒过来。
  “我的小宝贝。”夏洛特抱起小云朵，亲两口，坐起身，在小云朵的挣扎中、把猫放地毯上，对托尼伸出双手。
  这就是个讨抱抱的姿势。托尼怎么可能认错。但他不记得自己干了啥值得被奖赏的好事……？
  应该不是陷阱，吧。托尼忐忑地走过去，俯身抱住夏洛特，满心满腹的问号惊叹号。
  “唔。”夏洛特把脸埋在托尼衣襟内，左右蹭了蹭，“我想你。”
  托尼呆了呆。在他想出更好的答案前，他听见自己脱口问：“你喝了多少？”
  一时安静。
  夏洛特放开扌用抱托尼的手。抬头，面无表情，笔直盯着托尼。
  “认真的？”
  “呃。”托尼赶紧的救场，“我就想确认下有没有谁给你叶子……不我是说我想搞清楚你的神智有多清醒。”
  这回，夏洛特扬眉，玩味地笑了。
  “哦宝贝儿，你这是拐着弯在提醒我，平时要跟你多点月支体互云力对不对。我太疏忽你了。我应该多多照顾你的需求。”
  托尼张口，本想否认说他才没有，转念一想：咦？这他又不亏，到嘴边的话立刻转一圈变成：“……或许？”
  夏洛特笑得更开心了。她站在沙发边，给托尼一个口勿。
  “大声承认自己想要什么、也不是多丢脸的事，宝贝儿。”她说，语气无比亲昵，“看在你很诚实的份上，我会多多考虑。”
  差不多至少，五秒钟的时间？！托尼真想逮住夏洛特、把他调皮捣蛋的坏心眼又恶趣味的未婚妻、抓着好好地上下摇晃，看能不能晃出点什么他想要的东西来。
  “什么，叫做，多多考虑？不不不，讲清楚。嘿，你！”
  托尼就只好追着夏洛特，两人一猫像玩游戏似的、从别墅的前厅一路追逐到楼上餐厅。小云朵觉得这种游戏有趣极了，整个猫尾巴卷的；要托尼说，这只小猫就跟他的人类母亲一样淘气……
  “你们这几天都吃什么？”夏洛特问。这不是个真正的问句，因为她根本已经站在流理台前、看见那些托尼忘了整理的空外卖餐盒。
  “那不是我吃的。”反对任何对自己不利的说词。这是斯塔克家（或者可能只有托尼自己）的反射动作。
  “噢。”夏洛特侧着脸，略一颔首，不置可否。
  托尼飘开眼神，停顿一秒，还是改口：“……好吧是我。你不在家。没人做饭。这又不是我的错。吃外卖怎么了全纽约那么多人吃外卖，全世界那么那么多人吃外卖，身为亿万富豪我有义务促进餐饮相关行业的经济繁荣……至少那是间主打健康养身的餐厅。”
  “至少？”夏洛特的眉头挑越挑越高。
  要在夏洛特的这种眼神下坚持住、实在是很难；托尼想着，在内心对自己重申一次──这又不是他的问题。
  然后托尼说：“……他们讲的。我不知道。不然这样吧，今晚我们吃蔬菜大餐。所以甜心，你可以换个比较友善的眼神审视我了吗？儿子在看。”
  总之，他们共进了满是蔬菜水果、且没有蜡烛的烛光晚餐。
  不能点蜡烛啊、他们有猫诶；像是小云朵，这种淘气的小猫咪，他们就是会喜欢火、跟温暖、跟一切发亮晃动的玩意儿，因为他们是一群爱玩爱探索的小猫咪，在猫毛被烧掉一大块以前，才不在乎用前爪去碰蜡烛、会得到什么样的结果。喵。 第63章   托尼提了他的新研究项目，提了斯特兰奇来他们家蹭冷气的事，提了那些复仇者们多喜欢小云朵、甚至已经给小云朵成立粉丝团后援会，不惜派幻视来买通斯塔克家的ai们、就为了得到第一手的小云朵高清猫片。
  夏洛特则聊了万磁王的灼烧！钢铁天空之城，聊了白皇后的反戈，聊了纽约高级冰店、婚宴宾客名单和疑似刚成立且以她为首？的女子团体。
  最后夏洛特说：“我妹跟我出木巨。她说她喜欢我。”
  顿时托尼一口面就喷桌上。
  “哇喔。”夏洛特蹙眉，把小云朵赶紧的抱离桌面、喊小笨手来擦收拾。她瞥了眼托尼，貌似颇不以为意。“你比我想象中更不淡定些。我该为此悔婚吗？”
  “不，你不该。”托尼顺口就说。接着才反应过来，他这是被夏洛特调侃了呢。
  都说恋爱让人掉智商。向来以智商傲视全人类和非人类的托尼，头一回体验到了自己居然会变笨？！的恐怖感觉。
  托尼一拍前额，往后瘫倒在椅背上。“老天哦，见鬼的，我怎么没往这方面想过？我该猜到的，早就觉得、那只蓝色变禾中小精灵、对你黏黏糊糊的态度很不对劲。所以她到底是个单还是个双？我是不在乎有几个情敌、情敌是男是女，不过这只蓝精灵，她是……呃……等等，你们没有血缘关系的对吧。”
  夏洛特把小云朵揣在怀中。似乎是从小云朵的脑袋里、瞧见什么，她用念动力拿了小云朵的熊布偶和猫用小毛毯来。
  托尼就看着夏洛特边跟他吃饭、说话，边安顿他们俩的猫，让那只毛茸茸可以裹着毛毯、抱着布偶熊，躺在夏洛特大月退上、眯起双眼打起呼噜逐渐入睡──这样的画面给托尼可怕的育儿既视感。
  想的太远了吧？！托尼被自己的假想画面惊到了。
  “技术上来说，我妹不在单或双的盖括范围内。”夏洛特答，脸色是一本正经，“每天的每分每秒，我妹都可以自由选择她当下的性别。真要说的话，我妹勉强算是个跨。”
  托尼用斯塔克式、标准的厌世脸面对夏洛特。
  “对啊，我们当然没有血缘关系。”夏洛特又说，“不过以基因学来看，变禾中人在生育上是不必管这个……”
  “不，停止，我不想听。”托尼抬手，做出喊停的手势。“再听下去，我就要忍不住去太过关心你和你兄长、姊妹之间的手足情谊了。”
  “是吗？”夏洛特反问。语气是很兴味盎然。“可是你的脑子似乎不是这么想。”
  十分清楚自己刚才短暂地，幻想了个啥鬼的托尼，霎时无比心虚、背后冷汗涔涔。
  “我的脑子刚才想了什么我怎么不知道。”再说一次；无条件不分时间场合、在一秒内否定任何不利于自己的说词，这是托尼的准则。
  “你刚才想了我和我妹做的画面。”夏洛特就悠悠地戳穿了托尼，“还想着假如真的发生，那至少你不能加入、也要旁观，你觉得那会很热辛束。”
  托尼：“……我不是，我没有，别胡说。”
  夏洛特：“学学小云朵吧，人家小猫咪要睡觉、想让我替他拿毯子玩偶，都知道要直说。诚实点。你可是个猫派。”
  托尼：“…………”喵喵喵？
  第42章
  堪称绝配；这不是还活着嘛
  行吧反正事情都这样。托尼觉得，既然气氛这么的好，干脆他也来坦白一些事。
  “既然你提出了诚实。”托尼说，飞快瞥了眼、坐在对桌的夏洛特，决定给自己倒个一杯威士忌、然后很快喝下去──壮胆，“我要告诉你，我，哦，最近的事儿，我发现我有点那啥，钯中毒。”
  这一刻夏洛特的表情精采绝伦。然而托尼是暂时没有心情、苦中作乐去欣赏去调侃的。
  “钯什么？”
  “钯中毒。我想你理化不至于这么差吧。既然你都，读到牛津了，虽然你就是个文科生。”
  “文科生怎么了文科生惹你了有本事你公司里不要请一个文科生，有本事你不要跟一个文科生结婚。”夏洛特的语速变得急促，眼睛也越睁越大，“见鬼的，你怎么会钯中毒，我不是说──”
  “要是被万磁王暗算千万得要告诉你，对的对的我记着呢。”托尼强行打断夏洛特的话，这主要是他现在太太太紧张，“所以我这不是就要说了我心脏里有个导弓单金属碎屑的事情嘛──”
  “什么碎屑？”夏洛特尖叫。整餐厅的无机物都飘了起来。包括夏洛特腿上的猫，和隔开他们的餐桌。“托尼.斯塔克你他妈再说一遍？”
  “啥鬼呢！”托尼也被吓到了。
  “啥鬼呢？”夏洛特当然是被吓到的。
  “喵喵喵？！”惊醒的小云朵也是被吓到的。
  最怕空气突然安静。
  托尼警觉地环顾餐厅，高举双手、做投降貌。“冷静宝贝儿，冷静。”他说，特别盯紧了飘得最高的酒柜，“我可以解释，我们都可以解释，我们都需要……好你不需要解释。总之，先放过我们家餐厅里可怜的家具们，好吗？还有你的猫儿子，他看起来不是很喜欢漂浮游戏啊。”
  夏洛特：“…………”
  那么，是的。
  托尼当然逃不过这一劫。
  倒不是说，这里需要坦白从宽的，就只有他一个；可夏洛特是能被威胁的人嘛。不是。可他是能威胁夏洛特的人嘛。也不能。 第64章   托尼委屈。精神家喵喵暴也是暴诶。身为x教授胞妹的未婚夫兼准丈夫，托尼自觉、现在他的精神状态很需要被温柔的关怀。太不公平了好吧。说好的平木又呢。
  “你还敢抱怨。”至于，让托尼感觉精神上压力很大的这位，伟大的x教授亲胞妹，这位据说是欧米茄级别的变禾中人未婚妻，正掐着镊子去、夹酒精棉，脸色阴沉、堪比深冬纽约飙起狂风暴雪。
  “我又没说出来……”托尼张口。又一次重申：辩解只是他的反射行为。
  “你脑袋里想的！我都听见了。有本事你就别想，有本事你想归想就别想得像全境广播那样大声。”夏洛特冷哼。
  要是托尼、居然轻易就忽略了、夏洛特眼里隐约闪烁的泪光，那；第一，他可不配做夏洛特的未婚夫。第二，以前他们会分手也都是活该了。再者，托尼他钯中毒的程度，可远远还没让他眼瞎呢。
  承前。
  餐厅那段对话、让夏洛特大大抓狂后，托尼唯一的方案，就只剩下：把夏洛特带进车间、让夏洛特看仔细他胸口的反应堆。以及反应堆周边、说明托尼正在钯中毒的恐怖迹象。
  要说中毒的部份，其实还好解决，托尼正在研究的新元素能彻底取代钯、运用在反应堆上，这个新元素，就是托尼新开发的清洁永续能源项目。
  真正麻烦又可怕的，是那一小小小片、在托尼心脏血管之间、游泳一般愉快地存在着的导弓单金属碎屑。这又不是开发出新元素就能解决的问题。这需要玩美的外科手术来配合。跟面对手术极其之高失败率的勇气和决心。
  不然，托尼干嘛要自爆他钯中毒的事？
  就是以为这样能声东击西嘛……转移夏洛特的注意力啰。
  可想而知，眼前的情况，说明了托尼这招没有成功。
  “我这不是还活着嘛，亲爱的。”
  托尼自知理亏，试着撒娇讨饶，由下往上瞅着夏洛特的眼睛，拗出一个他自觉、最无辜可爱的表情。就是那种，狗狗眼神，那种小猫咪干了坏事后的单纯表情。
  夏洛特抬眼，不发一语，手里镊子朝托尼月匈前反应堆处、笔直地去……
  吸饱了酒精的棉球碰上反应堆周边的伤处。
  托尼疼得哇哇大嚷。
  “轻点，轻点轻点！疼疼疼！很疼！”
  “你这不是还活着嘛，亲爱的。”夏洛特悠悠回答。
  托尼语塞，被夏洛特噎得无法回嘴。气得一时在心里暗想：早知道他就一个字都不说。什么钯中毒，什么心脏里有金属碎屑，才不要讲，不讲就不讲。
  “你最好不是在心里想着，早知道不说啦、不说哪来这些事啊……这种智障的念头。”夏洛特悠悠地冷笑，给托尼把新的反应堆装上去。“我不在你身边，你就把你自己搞成这样？当初是谁说的，没有我也能过得特别好。”
  “哦，既然你主动提起了过去。”托尼干巴巴地道，眼神直盯着夏洛特的表情、乍看表面平静实则内心紧张得要命，“这个场景就让我想起来，你记不记得，有次我替别人照顾小狗……”
  “那个宝芬妮。”夏洛特反应可快了。立刻眯起双眼。散发出危险的气息。“别说你还在帮她照顾狗。”
  “当然没有，那个狗就只是……不重要好嘛？！”托尼翻了个白眼，摆摆手、做出挥别过去的手势，“我想说的是那次之后，我就开始搞跟马克装甲有关的研究──那时候马克装甲还不叫这个名字──然后时常把自己搞受伤。”
  “啊。”夏洛特微微睁大双眼。
  “你想起来了。宾果。”托尼打了个响指，朝夏洛特挑眉。
  “是想起来了。”夏洛特接口。神色渐趋和缓，也许也有些忧伤。
  托尼清楚这是为什么；也就是从那时候起，他们争执次数遽增。夏洛特想说服他、去接手斯塔克工业，而他一门心思在他自己的研究上、满脑子想着夏洛特变心了不爱他了、甚至一点都不支持他。
  “我还记得有一次、我帮你上药的时候，边哭着大吼说，我不要快死掉的狗，更不要快死掉的你！”夏洛特笑着说。这段往事也不全都是坏事。
  “那真的挺好笑。”托尼感慨地点头，对着远方、戏剧化地叹了口气，“这句话我完全忘不了。”
  “而且我还气到……差点引发区域性小规模地震吧？好像是这样。”夏洛特偏过脑袋，开始回想。
  确实如此；在托尼的记忆中，那次夏洛特是真的很生气，气得让他们爱的小屋方圆可能，百里？之内，都发生了一般人会觉得是地震的不科学现象。
  “所以，是从那时候开始？”托尼借着这个话题，试探地问：“你气了就有点容易能力失控。”
  夏洛特抿起嘴唇，一副并不想讨论的拒绝模样。
  “你得说的，夏琳。”托尼把左边眉毛挑高。语气可以说是极其温柔，半哄半劝。“面对事实，嘿，亲爱的。说好要彼此诚实？”
  “没有要逃避。”夏洛特往托尼方向横了眼，表情介于埋怨和窘迫之间。“对，你猜得对，这样行吧。”
  托尼在手术椅上坐直身子。他皱起眉，深思了一秒。
  “你有没有想过那可能是跟你的内分泌有关。大脑的。或者你知道。”托尼有个大胆的猜测，“我的意思是，既然你们的能力是源自基因产生变化、然后像你哥说的这一切都能用基因科学解释……” 第65章   顿时，夏洛特露出了一种，托尼以为他只会在自己脸上看见的、特别标准特别托尼.斯塔克式的错愕表情，这里的错愕通常主要是用以嘲讽对方脑袋被门夹、智商没有跟着出生，云云。
  “但这个想法是查尔斯的吗？”夏洛特扬声。
  “啥呢你这脸这语气，我能提出科学依据的好吧？”托尼不高兴了。“我告诉你啊我能以这为主题写十篇小论文，前提是你看得懂。哼。”
  夏洛特扬眉，撇嘴，朝天转了圈眼珠。她把手里的镊子、棉签往旁边工作台上一搁，双臂交叉在前月匈，朝托尼昂起下颚。
  “开始歧视我的学术专业了啊，你是不是欠揍。”夏洛特也冷哼。
  不。托尼才不跟夏洛特吵这个。身为他的未婚妻，夏洛特当然可以质疑他，反正他明天就会找上查尔斯来写个十篇、以这为主题的小论文。
  “我以为你现在站在这儿，不是为了声讨我，是因为你爱我。”托尼说，语气悲伤，模样无辜又诚恳，“要知道，我才刚给你看了我的心呢。”
  “对啊对啊。”夏洛特扯了扯嘴角，“然后？你也想看我的？”
  “当然可以的话这是最好。”托尼无法控制自己的嘴快。和嘴欠。就是无法。就是不能。
  第43章
  堪称绝配；爱是恒久忍耐
  夏洛特盯着托尼。托尼看着夏洛特。夏洛特继续盯着托尼。
  “……然而你的心里现在不是只有我？”结果，夏洛特居然这么说，指着托尼的月匈口，“那里头可是有个他妈的金属碎片……”
  这不好笑。
  这根本不应该好笑。
  可托尼憋了憋。憋。
  没憋住。
  “我的老天哦。”托尼放声大笑，笑得掉眼泪，笑得摔椅子，“要命、夏洛特，你刚才是在跟我调忄青？？那能算是调忄青嘛，十几年都过去了你的调忄青技术就是这样进步的嘛。”
  “……友情提示，对于你来说这中间过去了十几年，对于我来说、古巴沙滩却是几个月前才发生过的人间惨案。”夏洛特木着脸答，继续她把双臂交叉在前月匈的防备姿势、瞪着托尼的眼神很是懊恼，“笑什么笑你还笑，你知不知道你心脏里头现在可是有个金属碎屑、而且还钯中毒……”
  “哦对。”这倒是提醒了托尼，这儿有件重要的，“亲爱的、宝贝儿，请告诉我、你的那位智障前男友，他还不知道我心脏里有块金属碎片的事。”那可是万磁王诶。这几乎等于他把自己的人头送上门去。
  夏洛特乍看是很平静。实际上是面部表情一时之间变得僵硬。
  “……夏琳？”托尼感觉到了。他感觉到强烈的不安。
  “友情提醒，你也是我前男友。”夏洛特僵着脸，扶额，叹气，“不管他知不知道，总之我们就是，赶紧的给你安排心脏手术吧。”
  这回，不论托尼准备好没有他的勇气跟决心？
  是的。没有别的选择了。
  后来，夏洛特就想：
  其实吧，她被冻了个十年、也没什么不好；别的不说，以前她可是比托尼年长的呢！当然现在也……不过那十年可以不作数嘛。
  再来，她跟托尼可是好不容易，才走到这一步。
  ──坦诚相待的这一步。
  尽管夏洛特仍然不能确定、接下来会怎样而未来会如何？肉眼可见、旁观者作证，她跟托尼之间，所有的事都在好转中……
  呃，等等。所以说那个万磁王呢？
  ‘那个万磁王’销声匿迹。
  熟知艾瑞克.兰谢尔过往黑历史的人们都会为此恐惧，一个不知所踪？！的万磁王，这绝对不是什么好征兆。不过比起夏洛特、泽维尔家老三对艾瑞克的恨意似乎更深？在找到万磁王这事情上，泽维尔家老三展现出掘地三万尺、也要追杀对方的干劲儿。
  这是不是出于泽维尔家老三对夏洛特的某种补偿心态？或者只是，出于泽维尔家老三对她自己的自我满足？呃，不。夏洛特拒绝和任何人讨论这事儿。
  先说说托尼的心脏手术吧；坏消息是，他们能找到的、在人类的外科手术这方面最专业的医生，斯特兰奇，已经不动外科手术很多年。好消息则是，瓦甘达不介意再帮一次心脏手术方面的忙，看在他们中间的层层关系上。
  事情顺利得不可思议。以至于，就连像是托尼这样、一个总是自信满满自恋爆棚的斯塔克，都开始怀疑稍后必须得发生点什么不好的事，来解释突然之间发生在他身上的超级好运。
  ──这不。手术进行到一半，刚刚加入一个号称是天启四骑士团队、这支由来自三十世纪的大反派征服者康所率领──找到新的小伙伴的万磁王艾瑞克.兰谢尔，带着他的新朋友，来瓦甘达了。
  讲真；夏洛特完全不知道这个征服者康是谁、或者这家伙是打哪来的，问题是这个蓝色的光头是真的有点强，一出手就用沙把一票瓦甘达战士给活埋。虽然他们很快想办法救了那些战士，这也不给蓝色光头大反派的战斗力打折扣。
  更更更主要的问题，是：
  这个蓝色光头居然说服了艾瑞克跟他同谋。
  说服一个万磁王，这是多难办到的事！
  或者这个蓝色光头并没有说服，做的仅仅是鼓吹艾瑞克到处搞破坏…… 第66章   从他们前往瓦甘达的路上，夏洛特就在隐藏她的忐忑不安。
  客观来说吧，夏洛特她当然可以忐忑，她当然可以不安；拜托诶，她的未婚夫要开心脏的刀了、而这个手术失败率远比成功率、高出将近百分之百，她就算一点都不爱托尼、只是想等托尼的遗产，也是会紧张一下的好吧。
  夏洛特紧张。托尼更紧张。
  而托尼一紧张，就会不停的乱讲话。
  “你确定你那个智障前男友真的不会出现在手术台上？”
  从搭上昆式机之前，托尼就讲了这句话；实际上不止这句。其他具体像是：“亲爱的你就不能读读那谁谁谁的心？我们很需要确认万磁王的今日行程、不包括破坏我的心脏手术”，以及、“你觉得万磁王能不能酒精中毒？能的话，我觉得我可以……”诸如此类，天马行空、七夜怪谈且无穷无尽。
  夏洛特简直是不堪其扰。从来不知道托尼是个这么能幻想（她更想用妄想这个字）的男人。现在为此悔婚来得及吗？嗯，来不及了。
  “我已经确认过了。”于是，夏洛特只能这么回答：“尽管我比较智障的那个前男友、确实会出现在手术台上，幸运的是，差不多智障的另一个、百分之三千的下落不明。”
  托尼：“……你想让我闭嘴、你就直说，不要羞辱我的智商、它是无辜的，好吗？怎么讲我都不可能是个智障、更不可能跟艾瑞克.兰谢尔差不多智障、重点是你说那家伙下落不明完全彻底根本不能让我放心，不行老贾再帮我确认一次我们这趟飞行的木几密程度……”
  瞧？就是这样。
  不仅语速变得超级快，还压根就停不下来。
  夏洛特只能转眼珠、大翻白眼，干脆往后瘫在斯塔克家、私家飞机的高档皮椅上，说服自己，这也是婚姻的一部份，爱是恒久忍耐、凡事包容。对的，这就是爱情和婚姻。
  平心而论，夏洛特是认为，照瓦甘达整体国境的安保级别，只要他们不在路上被艾瑞克伏击、平安的抵达瓦甘达、完成手术，那这趟手术之旅，权且能算是完成了一半。
  剩下的一半？呃，大抵取决于他们离开瓦甘达、返抵纽约的过程，会不会被艾瑞克伏击……
  总之，本来夏洛特是这么想的。
  嗯，等她亲眼看见艾瑞克飘浮在瓦甘达国境安保屏障外的时候，就真的没办法继续这么想了。
  其实这有点不可思议，就是，当自己的未婚夫在手术台上进行心脏手术时，开刀房外正在经历一场世界末日。这几乎要给夏洛特一种，这个世界好像绕着她旋转、她是个超级玛丽苏的错觉。
  “可能这不是你的错觉。”跟着来的旺达这样回答夏洛特；不，没有人派旺达过来，旺达只是对于万磁王的出现地点、怀抱着女巫般的未卜先知（或许可以说这是出于血缘……）。
  “我必须得说。”而瓦甘达的国王女亲卫，那位很酷的光头瓦甘达女战士，对夏洛特正投以古怪的注视，“一般来讲，真的不会有人想要攻击瓦甘达。你的前任是个奇葩。”
  夏洛特从屏幕上看着艾瑞克、和他的新朋友袭击地球的，实况转播，悲愤之中，使劲抹了把脸。
  “我先过去。”旺达说。横了眼夏洛特。“不，你不必跟来。我完全能对付这个人。”
  夏洛特并不想对此发表任何意见；要她说的话、她只想说，艾瑞克实在是树敌众多。瞧瞧这个战场。她知道的所有、有能力的活人或者非人类，全都出现在艾瑞克的敌对方。不论从前大家是不是朋友，共同的敌人使他们成为朋友；反正，这儿集结的所有超英唯一的目的，都是胖揍万磁王。
  在出去战斗和陪托尼完成手术之间，夏洛特犹豫了至少，大概，有十来分钟。最后，她决定进去手术室。
  托尼没有打麻醉。说是陷入昏迷会让他的ptsd发作。不乐意打麻醉、就是不乐意，才不在乎会不会痛得哇哇大叫──以托尼.斯塔克的方式来说，他的痛到嘶吼、会以针对值刀医师指手画脚的模式来展现。
  当夏洛特进入刀房的时候，托尼就正在抱怨医生技术不好。
  “亲爱的。”夏洛特尽量让语气听起来十足乐观。
  但托尼已经猜到了。他对着夏洛特露出，瞧？我就说了会这样的白眼脸。
  “瞧？”果然，托尼就是这么说，并且可恶地在手术台上挣扎，肉眼可见地、这个人想终止手术穿上铁甲出去战斗，“我告诉过你。这不是个好主意。老贾我的装甲──”
  “不要跟我争论这个。”夏洛特感觉自己的耐性正在迅速流失。在贾维斯确实帮托尼喊来装甲时，她一个抬手、硬是把托尼的装甲停在空中。连一个手甲都不肯给托尼。
  托尼瞪大双眼。用眼神表现出他的非常不满意。
  而执行手术的瓦甘达外科医师团队？表现优异，淡定冷静，波澜不惊。
  “继续手术。”夏洛特对医师们吩咐、神色堪称冷酷，她不是个喜欢对人颐指气使、老用命令语气的人，可是这次？会是例外。
  而且，她就直接让护士给托尼打了麻醉。对的，她就是在脑内给医疗团队下指令。
  托尼大怒。托尼震惊。
  “你不能这样！”托尼冲着夏洛特嚷嚷、不过一切都安排明白了他没有反抗的余地，“你脑了我的医生？！” 第67章   “确保他会在诊间内休息、直到他确实可以离开病床的那一秒钟。”夏洛特索性无视托尼；既然事后她就是得承受托尼的怒火，不如一次作死个彻底。“我不要看见他穿着钢铁衣出现在战场上。”
  第44章
  天生一对；她的智障前任
  “夏洛特。苏菲。泽维尔。斯塔克!”托尼大吼。喊了夏洛特完整的全名。喊的还是个添上夫姓的版本。
  “你再乱吼乱动，我就只能让麻醉提早生效。”夏洛特则充分展示出她不留情面的一面，甚至给托尼一个很泽维尔的温和笑容。 “附带一提，我进来就是想干这些事，没有要让你去打架的意思。既然你也说了，我是个斯塔克。”
  托尼可能有点要发疯。
  “回家后你死定了，我保证，我发誓。”托尼昏迷前，这是最后一句话。
  “可是你的爱人瞧着比你恐怖太多太多，也强大太多太多。”医生总算逮到机会，给托尼泼冷水。
  至于夏洛特，她才不管。现在，她要去掐了她的智障前任。
  突然，托尼想起了他跟夏洛特分手的最大原因。
  有人说陷入麻醉的副作用，可能包括幻觉;托尼觉得这未必是完全真实的，倒是可能让人想起平常不想去回忆的往事。
  其实吧，他是真的爱着夏洛特了，从好多好多年之前开始。激烈的争执不能说服托尼放弃夏洛特，观念冲突，理念不合也都不能。他决定跟夏洛特分手只会有一种理由。
  就是夏洛特爱上别人。他已经不能成为夏洛特的幸福和幸运。别的男人对夏洛特更好而且，那是夏洛特的选择。
  当年他亲眼目睹夏洛特在酒吧正门和兰谢尔拥扌包。
  中间好多次，托尼逼自己去相信，他看到是的真相。
  然而现在?托尼意识到，那有可能不完全是真的。
  人总是容易被看见的部份事实给蒙蔽，托尼愿意承认，这同样可能在他，这样一个宇宙天才身上发生。
  因为，瞧呢，夏洛特真实的爱着他，托尼知道，这毫无疑问，以前的他就是个蠢蛋;可是等等，夏洛特睡过去整整十年。中间托尼花了很多时间去经历的分手过渡期，对夏洛特而言，跟眨几眼差不多。
  所以夏洛特怎么会跟兰谢尔交往?就照着夏洛特是这样爱他的前题?
  坦白说吧。当时托尼得到消息，他亲自去问的酒吧酒保，每个人都告诉他，夏洛特已经和兰谢尔约会好段时间了。就是这样，托尼才在悲愤之中，率先断绝跟夏洛特的任何联系，他觉得夏洛特背着他跟兰谢尔约会，他觉得夏洛特完全不爱他也不要他了。
  愤怒中的托尼未曾去计算过，买通整个酒吧的人有多容易。
  他想起来查尔斯跟他说:夏洛特开始跟艾瑞克约会，是在托尼彻底失踪的半年后。他想到以查尔斯的过保护程度，不太可能让夏洛特独自去任何酒馆，更别说是酒吧。他也想到以前每次夏洛特能出现在派对上，都是因为查尔斯和泽维尔家老三也在场。
  他早该想通这些;托尼深刻的明白了，什么叫做愤怒是魔鬼。
  艹。
  现在托尼觉得，这些都是他的责任。
  之前。
  之前夏洛特还会想:啊，好像她也不曾真的深深去爱过艾瑞克，这样看起来像是对艾瑞克有点不公平。
  现在。
  现在夏洛特会想:哦，哪来的不公平，她的专业呢，她的学识呢，她读的书做的研究是都落哪边去了，她的超能力呢，这一看就应该要知道，艾瑞克。兰谢尔是典型的全世界最爱自己的那种类型，哪里来的不公平。他们不过是刚好扯平。
  倒也不是说──他们完全没爱过。不是说，艾瑞克不会去爱上别人。
  这就只是，比起其他任何人，艾瑞克总是更爱他自己。比起照顾其他人的感受，艾瑞克更倾向于自我中心和自我满足。
  对的，艾瑞克是有些很悲惨的过去，但这又不是说，他就可以去残害很多无辜的人?!
  好吧，可能艾瑞克是挺喜欢，或者特别喜欢夏洛特，但这根本不是说，就着这点，他就能对夏洛特以及其他人大发脾气，就只因为夏洛特离开他了。
  不然这样，说句比较不好听的;蝙蝠侠也很惨啊，所以蝙蝠侠有毁灭哥谭吗?蜘蛛侠也挺惨呢，那蜘蛛侠怎么还能坚持住能力越大，责任越大。闪电侠也是个惨的。
  不然单看变禾中人们， x战警们;长着休。杰克曼脸的那位惨不惨?惨。长着瑞安。雷诺兹那位惨不惨?也惨。
  这个世界上还有很多其他人都很惨很惨。毁灭世界是个人选择，不是每个很惨的人都会这么干。
  而且，一个会把分手的责任都归到对方身上，进而跑去迁怒世界的男人?
  敬而远之吧，奉劝。这种男人，遇上了不赶快跑，难道还留着过节。
  夏洛特一出现在战场上，万磁王果不其然，就把所有注意力集中留给她。面对又一次闹出超级大战，搞得全人类都得陪着经历世界末日的前任，夏洛特对艾瑞克很心累。
  “我就问一次。你是真的想搞砸这颗唯一的地球，还是想跟我谈谈?”夏洛特冷静地对艾瑞克进行精神喊话，字面意义的精神和喊话。 “我知道你不是真的跟那边的蓝色光头成为同伴，你只是想利用对方。”
  基本上，其他复仇者， x战警以及同一边的战斗人员，对于夏洛特貌似找死的行为都不敢苟同，选择保持安全距离。不管怎么说，夏洛特能转移万磁王的石包火，对大家是天大的好事。 第68章   少了一个万磁王，敌方火力彷佛少掉三分之二。更不提连谎言之神都跟着雷神，跑出来帮忙人类，基于洛基并不喜欢看见他以外的反派，执行疑似统治或毁灭中庭的行为。
  也就照着夏洛特的预期，艾瑞克停了。
  显而易见，艾瑞克的所有疯狂行径，都只是为了逼迫夏洛特出来面对他。
  有没有见过疯狂前男友?没有的话，现在认识下，这是艾瑞克。兰谢尔。
  “你该取消婚约。”艾瑞克这回的要求明确很多， “错误的选择，夏洛特。你不该和一个人类约会，你应该……”
  “我应该和一个像你这样的强大变禾中人交往结婚生孩子，是的是的我听过很多次。”夏洛特实在忍不住，就想打断艾瑞克的老套宣言， “天啊，你就不能一次不对我下指令吗?没有人喜欢被指手画脚的，你自己也不喜欢，拜托你能不能不要做个扌空制狂。”
  “扌空制狂?我是?要不要瞧瞧斯塔克，他才是自大，自我膨胀，自我中心，自恋又恣意妄为。”艾瑞克冷笑。
  “我在跟你讨论托尼吗?我说的是你。每次每次，只要碰到你不想听的话题，你就开始迁怒他人，转移我的注意力，我受够了为了同样的事情跟你吵架，而且我真的，真的，真的很讨厌你这样。”夏洛特合理怀疑，她跟艾瑞克又要谈崩。
  “现在你则说你开始讨厌我。我从没控制你，我控制是的我的人生，我唯一能控制的，不过也只有我的能力和我的人生!”艾瑞克愤怒。
  “你的能力，跟你的人生，这是两样事。”夏洛特很确定，他们又要谈崩了。 “我并不能被包括在你的人生之内，什么时候你，才能，放弃!”
  要是不去看夏洛特和艾瑞克是不是飘浮在空中，然后他们正用自己的能力进行木及端扌亢衡，让他们方圆约莫一个大体育馆的范围，都混乱得像准备诞生的星球一样，这场战斗应该是不太可怕。
  这就是查尔斯说的。毁灭星球级别的灾难情侣。
  当然，没人能插手他们的战斗;从以前就是。不是说琴葛雷都成为火凤凰了，还会能力不顶用，也不是说查尔斯就不能找个机会，加入频道，同时对夏洛特对艾瑞克进行心灵喊话，更不是说，旺达毫无进步实力不足。
  这就只是，本质来说，他们是前任情侣争执不休。而只要艾瑞克一天不肯翻篇，这事就不会了结。
  以前。
  要是以前，夏洛特会想:不能对艾瑞克下杀手。别的不说，查尔斯会不开心的。
  眼前。
  到了眼前，夏洛特就想:管他查尔斯会不会抓狂。她完全的，对艾瑞克是彻底的，受够了。
  以前。
  以前艾瑞克总是训练夏洛特，让夏洛特放手去用她的能力。
  眼前。
  眼前的艾瑞克是夏洛特真心实意认定的敌人。
  “你对我说过，让我尽情发挥。”夏洛特决定让这句话成为艾瑞克最后听见的一句话。
  艾瑞克发现了，他又不弱，这是当然。
  可是万磁王的反应，没有快过一个对他死了心，不再抱持任何正面期望的，决定下杀手锏，实则能力更胜他一筹的欧米茄级变禾中人。
  这就好比万磁王哪天真的对上黑凤凰。
  ──要不是琴葛雷奉查尔斯的命，及时抢了一条命，可能艾瑞克就会成为夏洛特手上的第一滴血。
  不管艾瑞克有没有彻底死成，不管琴葛雷把万磁王挪移去哪里?横看竖看，基本上，夏洛特暂时是满意这个结果的。
  ————————
  *天启
  电影版本的天启
  比较像是漫画中，征服者康(让天启觉得自己很厉害的人)+漫画版天启的融合
  征服者康是四超人中，橡皮人里德的，可能的后代
  从三十世纪回到古埃及然后当了法老
  然后挑了漫画中的天启当他的传人
  因为天启这个人物是比较新的不能写
  所以我们就看这个征服者康吧……
  第45章
  天生一对；是个好运的男人
  那么。
  又一次，万磁王搞出来的全球性灾难大片宣告落幕。
  尽管这次战斗规模是如此浩大，托尼身为尚未公开真面目!的钢铁侠，却并没有机会实际参与，坦白来讲，托尼觉得非常可惜。
  他很想要亲自去揍兰谢尔的啊。最好能看准了脸揍过去。哪怕揍完以后他可能会被万磁王吊起来打。
  “一觉醒来，尘埃落定。这难道不好?”夏洛特问他。
  托尼两眼死盯着天花板上的一小块阴影，怀疑那是脏污还是脏污的同时，叹气，回答: “你要是肯提早放我下床，我就会觉得好。”
  他们已经回到马里布的别墅。可是托尼只能卧病在床。
  有一种‘你的身体还没康复’，是你的未婚妻觉得你没有康复。
  整个故事通篇从至少有几辆婴儿车，变成别说车轮了，连个螺丝钉都没有，托尼也是很无奈啊，执笔的人那是更无奈啊。一不小心就会被送高级的审查，这能怎么办，就只能，不可喵述……
  提起这个喵。
  现在就连小云朵看见托尼，太开心了，喵生从未跟人类父亲分离这么久，恨不得整天窝在托尼的月匈月堂上打猫呼噜，都不可以，都不允许。夏洛特在家里也能力全开，就算是她能力开着，也只能观察一只小猫咪的内心丰富活动都无所谓。一旦看见小云朵有蹦向托尼的苗头，夏洛特就会冲出来阻止。 第69章   托尼: “……至少给我抱个猫。我也想要猫。”
  夏洛特: “小云朵换毛季呢，猫毛可能会(此处被托尼单方面关起耳朵，省略上百字)对你造成不良影响，而且小云朵喜欢(此处再度被托尼，单方面关起耳朵，省略百字)那也可能对你的伤口复原造成不良影响……”
  托尼小小的崩溃。托尼挺生无可恋。没有人提醒过他，他可爱的未婚妻可能会变成叨念个不停的管家，现在为此悔婚来得及吗?噢，来不及了。
  反正托尼现在就是，差不多等于啥都不能做。每天有大半的时间就是躺在床上，无聊到打开每个有熟人的群组，拼命拼命发消息。回复率瞬间飙升至全群组最高最快速。
  听闻托尼景况悲惨，复仇者们纷纷上门道贺，不，是探病。
  “从来不知道你能是个妻管严。”
  当来探望的宾客名单，真实地出现弗瑞和寇森的名字时，托尼不得不悲伤地面对事实──事实就是，这回他在超英群里丢脸可丢大发了。
  这没关系。他是托尼。斯塔克。托尼。斯塔克无所畏惧，谁来他都能怼回去。
  “别嫉妒我，和大提琴家求婚成功了没?”托尼就这样跟寇森说， “需要赞助戒指不?不，我没有要帮你出钱。”
  寇森: “……”
  “而你?呵呵。”托尼又这样对弗瑞说， “孤家寡人，连只猫都没有。”
  弗瑞: “……谁说我没有猫的?讲出来把你吓一跳，我的猫甚至不是一只真正的猫。”
  对于弗瑞试图回怼，托尼展现出虚伪的惊讶。
  “不是真正的猫，那你炫耀什么?我看那甚至不是你的猫吧，明明是惊奇的猫。”托尼说，撇下嘴，很是不屑。
  寇森看着弗瑞。弗瑞跟寇森交换一个眼神。弗瑞板起脸。
  “你还想不想得到你想要的消息了，斯塔克。”弗瑞冷哼。
  这个威胁十分有效。托尼嘟嘟嚷嚷，逐渐乖巧。
  弗瑞把一硬盘扔托尼肚皮上。 “自己打开来。”独眼的神盾局长一派冷酷。谁会知道这个人类，转头面对猫科小动物时，能变得多二多傻。
  “谢啦。斯塔克企业会替这次神盾局的所有战损付账。”托尼摆摆手，做驱赶貌， “猫在楼下，慢走不送。”
  听到有猫，而且是无敌可爱的长毛猫，弗瑞就绷不住脸。连随行的寇森也无法阻止他的上司在扌鲁猫一事上的执着。
  而且呢，小云朵现在可是网红猫呢，在神盾局内猫气超高那是杠杠的。没两下就把他的前辈古斯猫咪(就是一这一只，让弗瑞瞎一边眼的，让弗瑞搞懂扌鲁猫得付代价的)和玛丽猫咪(别的不说，这也是只假猫)给挤下排行榜，拔得头筹。
  托尼合理怀疑，弗瑞是为了扌鲁猫才亲自跑这一趟，他们家小云朵果然是个标准的斯塔克，魅力无穷。
  确认了弗瑞和寇森已经下楼，听不到房间里的动静，托尼跟只猫一样支起耳朵，让贾维斯帮他观察房间外的情形。
  “他们去猫房了没?”托尼问。
  老贾回答说已经在猫房了。
  “独眼的在跟我儿子玩?”托尼又问。
  老贾回答说是的，不过可能更像是弗瑞被小云朵耍着玩。
  托尼得意起来。 “记得千万保存影像。你明白的老贾。”他都想好了，以后就拿这些影片去反威胁弗瑞……
  等等。所以说托尼是跟弗瑞要了什么情报?
  其实也就是他想看夏洛特怎么揍的万磁王，然则不知为何，现在他身边所有的人和变禾中人都有点畏惧夏洛特。就是这样让托尼更想搞清楚，那天在战场上是发生了多少事，一夕之间，夏洛特在他的生活圈里，威信水涨船高。
  甚至连贾维斯，都没能找出夏洛特跟万磁王战斗的影像。托尼不知道他还能信谁了。求助无门之下，托尼只好去找弗瑞;反正神盾局很硬气啊，反正神盾局的战损是他在买单的啊，弗瑞应该是能给点好消息的，吧。
  托尼满怀期待地让贾维斯读取硬盘里的影像。
  出来的什么破玩意儿。说好的高清呢，根本就是个高糊!
  气得不行。气得想蹦蹦跳。托尼好火喔，立刻对贾维斯说: “把刚才拍的影像公布到神盾局内部互联网!”
  然而老贾说，等等，也许您会想先看看这个。
  托尼看了老贾让他看的。只见弗瑞一手放在小云朵肚皮上，抬头，瞪着他们家猫房里的监控，另一手竖起，十分标准的中指，嘴型很明显是句脏话。
  托尼: “…………”马得儿法克。
  这么说吧;自从阿富汗被绑那回?托尼就不再相信自己是个好运的男人。
  不管他的好运，是都在夏洛特这而用光了还是怎样，总之托尼就觉得，没道理啊，那个兰谢尔会就这样放弃?怎么可能。
  悲伤的事实是，万磁王顾名思义，就是钢铁侠的天生克星;既然托尼在情场上赢了艾瑞克，说来这很公平。
  反万磁王装甲正在进行，比起婚礼进度来看，是很缓慢。夏洛特完全知道他在车间捣鼓什么，且完全不阻止，对于他的要求降到前所未有的低，不必参与任何婚宴讨论，只求托尼准时出现在教堂就行。
  本来吧大家觉得，事情也就这样;毕竟从来好像也没什么人，能成功把托尼从他的工作台前拽开。然而有天托尼就自己热情地参与起婚礼事务了。 第70章   娜塔莎不是第一个注意到。但她是第一个问。
  “实际上我只是突然想通某件事。”托尼耸了耸肩，对娜塔莎的问题表现出他的无所谓。
  “你是说，你显然的这辈子只会有这场婚礼?”娜塔莎调侃到。自从亲眼见识过夏洛特跟万磁王打架起来的拼命狠样，黑寡妇有点儿怀疑自己在道上的恶名昭彰会被夏洛特挤下一位。
  “娜塔莎。”托尼歪过头，双臂交叉在前月匈，朝天转眼珠。
  “不是吗?因为你敢到处乱搞的话，很确定令夫人会把你──”娜塔莎边说边把手横在下颔前，做出个石欠头的手势。
  托尼大翻白眼。 “哦我明白了，你们只是无法放过这样一个天大的，能尽情嘲弄我的好机会。这个团队里没有任何尊重，我开始怀疑复仇者组队的核心价值。”他干巴巴地说着，反驳了娜塔莎的瞎猜， “完全不是你想的那样。”
  结果?
  结果娜塔莎朝旁边打了个响指。忽然之间，躲藏在这个起居间各种各样，犄角旮旯处的复仇者们都现了个身，还每个都掩饰不住的兴奋样。
  “愿闻其详。”娜塔莎对托尼微微一笑。这是个很黑寡妇的微笑。
  托尼: “……我平常到底是对你们多坏，让你们得这样的落井下石我?”
  八卦之情，人人皆有;围观之心，人之常情。
  这都是他自己选的好队友。
  托尼还能怎么办?托尼也只能选择原谅了。
  但其实这是个挺无聊的故事;呃，对，娜塔莎说得不错。显然的他这辈子只会有一次婚礼，然后对象也只可能是夏洛特，那他干嘛不享受，要为了个不重要的男人，搞得神经兮兮精神紧绷。
  就这样。
  没有然后。没了。
  “太无聊了吧。”围观群众们纷纷吐槽， “听的没劲啊。”
  “不然你们还想怎样。”托尼无言， “想听说我跟夏洛特大吵三天三夜，把别墅给拆了三十几遍?”
  这个好像很不好。冷静之后的围观群众们面面相觑，选择离去。
  但史蒂夫留下来了。用美国队长的姿态，一脸吾家有子的感慨。
  “你长大了，托尼。”史蒂夫对托尼说，真情流露，特别感动， “你变得勇于面对以前你不愿意直面的事实。你终于成为一个负责任的男人。”
  托尼:……内心太多不满。十分想要抱怨。看在史蒂夫是伴郎的份上，憋住，忍。
  但愿这个八旬老人能行行好，放过他，别在婚礼上讲些笑掉人大牙的冷笑话……当然他的糗事也是不行的。
  也不是说，托尼不能理解史蒂夫。他确实面对了一件，先前他死命抵抗的事实，这个事实就是，比起变禾中人中的大魔王，比起反派中的战斗木几，他就是比万磁王弱，还刚好能力被克。反万磁王装甲怎么反，也不可能有对方天生来的变种能力好使，与其老想着冲上去石更干，他不如，嗯，给自己准备点援军。
  ……就从收买旺达开始?
  ————————
  第46章
  堪称绝配；什么东西被掉包
  那么，接着，就从婚礼开始说起吧。
  说真的，所有事情都无比的好，连托尼这样吹毛求疵的人都会说，不能更完美了。就是这么完美，才特别让托尼心惊。
  因为，那个，万磁王还活着呢。
  一般来说，托尼不是非得把敌人拍死的类型，大部份的时候托尼都还挺心慈手软的，实际上……就连史蒂夫都会认同这句话。上过战场的老兵还是不一样。
  可是。
  可是婚礼完美平安的结束了!
  所以这个兰谢尔，是放弃出来阻止他跟夏洛特结婚了吗?
  内心深深深处，托尼满是怀疑。
  要说托尼有什么万磁王即将犯案的证据，答案是没有，因为万磁王根本从地球上蒸发掉了，就连查尔斯把能力开到最大来寻人，都没有找到哪怕一根从艾瑞克身上掉下来的铁钉。
  托尼又不想让自己的担忧，影响到夏洛特的情绪，就尽可能在日常生活中，催眠自己忘记这事儿，等独自一人时，才赶紧的检查地表上有无任何不寻常的，不符合物理定律的小规模金属动态。
  而且，托尼很确定，上次跟艾瑞克打的那一场，对夏洛特的心灵造成某些不确定可不可逆的影响;一般人应该会说，这是ptsd。
  证据一:
  当他们谈起万磁王的时候。
  “我听说那次战斗你表现得很酷。”托尼试着引导话题， “所以，你帮我狠狠的揍了兰谢尔吗?揍几次?”
  “他差一点就能死了。”夏洛特的答案是，咋舌，冷笑， “所以，最近除了婚礼，别跟我提查尔斯。我现在讨厌他。”
  托尼:……亲爱的?你还好吗?这不太，呃，这话说的不太泽维尔吧。
  证据二:
  当他们谈起万磁王的跨国钢铁厂。
  “我把他们的股价搞崩了。”有天，夏洛特无比亢奋地告诉托尼， “虽然那些员工有点可怜，不过反正查尔斯那么的爱艾瑞克，肯定不介意帮忙收拾残局。”
  本来托尼正在研究人工心脏的事情。因为夏洛特现在用的那颗人造心脏，就算是瓦甘达出品的泛合金，也是有使用期限。托尼觉得他能伙同瓦甘达的科研团队做出更好的产品。
  听到夏洛特这么说，一时间，托尼还没反应过来。 第71章   “谁的股价?”
  “兰谢尔钢铁厂。”
  “崩了?完全的?”
  “崩了。完全的。实际上，我从没看过哪个公司倒闭得这么快!”
  讲完以后，夏洛特自个儿在旁哈哈大笑，就是一副自己被自己逗乐的高兴模样，百分之三千的幸灾乐祸。
  托尼:……不能确定这是不是很斯塔克。不过现在好像也不是这很斯塔克能解释的了……
  彼得也在斯塔克新项目:人造心脏的科研群组中。对于夏洛特的豹变，彼得，最小的那个彼得，不停大声地嚷说，这是黑化，这完全是黑化啊。
  托尼没有让彼得解释何谓黑化。贾维斯十分贴心地，给托尼找了完整的说明。
  …………
  对，是黑化。托尼对着百科上的字字珠玑，抹脸。
  应用题:新婚的妻子因为打不死的前任彻底黑化了。求解?
  夏洛特还在为了，她只手独力，搞垮万磁王的公司乐得不行。抱着猫儿子唱歌又跳舞。歌词仔细一听，怎么有点血腥。
  托尼想嚎。
  并且体会到。
  这应该就是小辣椒平时，面对他各种调皮的时候，那种小规模崩溃的心情。
  行吧。只要不提万磁王，夏洛特就很正常。这个黑化仅针对他们夫妻的共同敌人，托尼觉得这尚且在爱是包容又忍耐的范畴内;换个角度思考，不过也就是他找了个比他更狂的另一伴。没毛病。
  那么，他们就去渡蜜月。
  大溪地，马尔代夫，米兰跟巴黎，上海，杭州西湖，跟冰岛极限之旅。不管是北极南极，通通都可以去。
  两个月后，托尼和夏洛特回纽约了。兴高采烈的。给亲朋好友们带了各种各样伴手礼。
  且慢。
  那个出现在纽约上空的，甜甜圈似的巨大黑洞，那是……?!
  可是，艾瑞克又为什么要这么做?
  假使有人去问艾瑞克，艾瑞克不会避之不答。他会说，最近他的目的，一直都简单明了，就是他不要夏洛特跟一个普通人类，特别是斯塔克家的普通人类结婚，退一步说，就是他要所有的斯塔克，彻底消失在他的眼界之中。
  再退一步说:就是艾瑞克不仅要所有的斯塔克，消失在地表上，他也不明白，不理解，且不接受夏洛特的分手。
  所有的事，从古巴沙滩开始，就越发严重的失控。
  这不对。这不在万磁王，不在他艾瑞克。兰谢尔的计划上，事情不能继续这样进行下去。他要做出改变。
  那像是艾瑞克这样的男人，他做出改变的标准作业程序就是:
  找个或者找几个和他志同道合的，暂时组队，彼此利用。
  像是上次的征服者康。像是之前的地狱火。像是曾经的白皇后埃玛。
  或者像是这次这个，宇宙来的泰坦遗族，一个说只要艾瑞克乖乖帮忙乖乖合作，就会顺便帮艾瑞克实现愿望的，巨大紫色外星人。
  这种话一听就很智障。艾瑞克没有哪怕一丁丁点的，乐意臣服于外星人的女又忄生，对方不停逼逼，艾瑞克只在乎现实宝石。地球学名:以太。
  让宇宙二分之一的活物，在弹指之间消失?艾瑞克会说，有点有趣。
  但是等等，这二分之一是随机的，不能由万磁王来主观控制?
  那艾瑞克会说，这是狗屎。
  再者，哪一次万磁王找人合作，不是中途反水，或者中途被反水。比起惨遭背叛，被灭口以绝后患，艾瑞克当然更喜欢做掌握主扌空木又的那一位。
  所以在拿到现实宝石之后。
  艾瑞克，就抢了无限手套，包括手套上的现实，时间跟力量宝石，给自己美满的未来，打了个响指。
  ……
  …………
  最近早上起床，夏洛特老感觉，整个事情有哪儿很古怪。她觉得身边有什么东西被掉包了，可是她没有证据。
  是他们家的狗吗?!比方，像是，托托应该更……毛茸茸一点?
  盯着猛吃饲料，欢快摇尾的中型犬，今天的夏洛特也深深思考了，这只小狗是不是幻觉的真实性。
  楼上传来她丈夫的洗漱声。早上八点，艾瑞克是要去上班了。
  尽管夏洛特内心总是很怀疑，为什么艾瑞克身为兰谢尔钢铁企业，这样一个跨国钢铁厂的总裁，居然还是要每天九点准时到公司打卡?这个公司到底是不是挂羊头卖狗肉，到底是不是其实是个变禾中人黑扌党……总之，这个时间，艾瑞克会准备去上班。
  “夏洛特?”瞧。艾瑞克在喊她了。 “领带。”
  艾瑞克就不自己打领带。没有为什么。就是不。夏洛特很确定，从他们交往的开始，爱瑞克就拒绝自己打领带了──不然干脆不用领带。
  坦白来讲，夏洛特不能理解这是什么逻辑。姑且认定为，这是艾瑞克展现对她的依赖的其中一种方式。
  谈不上好坏，可也没有让夏洛特多感动就是了……
  打领带的过程，他们会闲聊几句。
  像是。
  “今天你几点下课。”艾瑞克问。
  “五点四十，准时下课，但课后我们有个关于讲座的讨论会。”夏洛特答， “下个月初是例行的宪法知识讲座周，每年都会举办的，你应该记得?”
  “没忘。”艾瑞克挑眉，接着问: “这次请是的谁?” 第72章   “一个……”夏洛特想了下，一些记忆断断续续出现在她的脑海里， “好像，芝加哥来的?或者印第安纳?好像是叫汉默。”
  艾瑞克皱起眉。模样像是跟着她想了想。
  “没听说过。”艾瑞克冷哼。 “怎么会请他?”
  “也许是她，我不记得了。”夏洛特更正道， “至于为什么，亲爱的，我以为你对我们这间地区小学，在聘雇方面的经费，已经有很深刻的认知。”
  简单来说，就是穷。因为穷，请不起别的讲员。这就是夏洛特想表达的。
  “那是你不让我捐款。”艾瑞克有点不以为然， “你甚至不让我……”
  “不让你开太高调的车来接送我，是的，我们讨论过这些了。”夏洛特想叹气。总有种无比疲倦的心累感。 “但我总是很高兴看见你来接我下班，最高兴的是，你会顺便带我去吃晚餐。”
  “这就是我们今晚的行程。”艾瑞克宣布， “我去上班了。”
  然后，他们会在门口口勿另刂。
  夏洛特想说:她真的不是个不知满足的女人。她很清楚，小镇上，包括全美国，有多少人羡慕她的人生。
  但就是……夏洛特也不觉得她应该这样活着诶。
  她可是个泽维尔。打上正字标记的那种。为什么她的人生只剩下丈夫，和地区小学的德语教师工作?别提这份工作的工资，低得能突破天际。
  就算她跟一个跨国钢铁企业的总裁结婚了，又怎样，那都是她丈夫有钱，又不是她有钱。而且有钱没有用，因为艾瑞克随便出手，那个战损就能损掉公司将近一整年的营收，搞得夏洛特都不敢去看公司账本，听说都是赤字。
  所以，事情应该从哪边开始说起?
  或许是五年前。当艾瑞克拿着戒指，跪在她面前，和她求婚更求她原谅他做过的所有事情时。她可能其实并不该答应。
  现在跟艾瑞克离婚来得及吗?嗯，来不及。
  因为爱瑞克不仅仅是兰谢尔钢铁企业的总裁，还是万磁王──变禾中人的现任首领。
  本来不该是这样。夏洛特至今，仍不能完全的相信;她会同时失去她的双胞胎哥哥，和唯一的妹妹，在古巴沙滩上。
  那是场变禾中人对人类的大战。或者反过来。夏洛特不愿意多下定义。事到如今，责怪任何人都已无意义。
  同为x战警的领导，继查尔斯之后，艾瑞克自然成为变禾中人的号召和精神指标。当时变禾中人方既无战力，财力也消耗殆尽，艾瑞克就做为代表，和那一任美国总统和谈。
  之后，继承了查尔斯的遗志，艾瑞克不再主战。现今，他在人类社会也是有一定威望，瞧瞧他的兰谢尔钢铁企业吧。
  ————————
  *灭霸
  漫画中这个二货居然诞生还不满50年
  那么是的，不能出现名字……
  第47章
  堪称绝配；这傻的是我姐夫
  而，夏洛特，泽维尔家仅存的血脉，第一和唯一继承人，合理继承是的查尔斯和泽维尔家老三留给她的所有财产。
  一座偌大空旷，且无人打理的庄园。
  然后?
  然后夏洛特自己在纽约住了五年。因为她的男朋友突然间抛下她，就在她的亲人都离开她的时候，这五年内，夏洛特就只能从新闻上看见艾瑞克。
  结果?
  结果第五年的时候，艾瑞克出现了，带着戒指，道歉求婚。
  听起来这是个轰轰烈烈的爱情故事，只是怎么个波澜壮阔，在婚后五年，都变成再普通不过的柴米油盐。艾瑞克说:想给她安稳平静的日子，所以他们搬来田纳西的一个小镇。
  就算这样会让事情变成，每个工作天，艾瑞克得从田纳西州，飞去纽约的曼哈顿。
  “这只是我爱你的一部份。”艾瑞克总是这样对夏洛特说，当夏洛特每一次提起，他们或许该搬去曼哈顿，至少搬回纽约，节省艾瑞克的通勤时间， “你不知道我有多爱你。”
  所以，好吧。事情就是这样。夏洛特想，她有一个特别特别爱她的丈夫，那么就算她一个剑桥双学位毕业生的工作，是在田纳西某小镇的地区小学教德文，放着她在纽约的祖产不管不顾，夏洛特又有甚么好抱怨的呢。
  毕竟，相较于已经离开的胞兄查尔斯，妹妹，丈夫艾瑞克，她不是变禾中人。她就是个普通的，读了剑桥的人类，没有超能。
  普通的夏洛特。兰谢尔有一份普通的教书工作，而一份普通的教职，在一个没几千人的小镇上，是特别无聊的。
  这就是个不能更普通的星期三。
  直到夏洛特后知后觉的发现，她的所有同事，不分男女，都在亢奋得窃窃私语。
  “你不去围观吗?那位律师。”有人问夏洛特。
  夏洛特正在批改孩子们的作业。听到这句话，抬头，对问话的同事微笑;凯特。伊夫狄恩是她的新同事，才来第二个月，人有点孤僻，可是对她格外有耐心也格外好，教体育。夏洛特挺喜欢这个同事，觉得她们很聊得来。
  内心深处，有个很像泽维尔家老三的声音在提醒夏洛特，说:你快仔细瞧瞧你这位黑发，绑双股辫的女同事凯特，难道不是和你那位，喜欢以金发美女面貌示人的变和中人妹妹特别相似?
  “不了，凯特，我得在五点前改完这些。”夏洛特叹了口气，对自己貌似做不完的工作摇摇头， “我丈夫他不喜欢──” 第73章   “艾瑞克。兰谢尔不喜欢你把工作带回家。”凯特大翻白眼，替夏洛特把话说完， “天啊夏洛特，我真的很讨厌你提起兰谢尔。去他的扌空制犭王。我不管，你就得陪我去围观。我只数到三。三……”
  “没有人从三开始数。这是作弊。”夏洛特被凯特给逗乐了。
  必须得说，凯特跟夏洛特记忆中的泽维尔家老三，百分之三千的像，特别特别格外像，就连耍赖的方式也是，这让夏洛特就是拿凯特没办法。
  并不知道一个两周后会在他们小学内，给孩子们演讲的路人律师有什么好看;夏洛特很无奈。她被凯特拽着去了校长室，恰好碰上从校长室里出来的这位，呃……
  “帕默。”凯特在夏洛特身旁，小声提醒， “他叫帕默。”
  顿时夏洛特格外庆幸自己刚才，没有顺口喊出对方的名字，因为她一直以为这个律师叫汉默。真尴尬。
  “快去跟他打招呼!”凯特使劲的催促夏洛特。几乎是把夏洛特，整个人往那位律师的方向推去。
  就算是全然的心不在焉，也不会有人忽略这种程度的大动静;何况从刚才开始，帕默就笔直地往夏洛特这个方向看，墨镜也掩饰不了他眼神里的好奇。
  夏洛特真的拿凯特没办法。这八成是失去泽维尔家老三的副作用;一种弥补的心态。夏洛特这样自我说服着，勉强笑了下，对帕默先开了口。
  “你好，我是夏洛特，她是凯特，我们在这里教书。”夏洛特朝帕默伸出手， “非常感谢您答应本校的邀约。”
  帕默毫不犹豫握住她的手。同时拿掉墨镜，露出他甜蜜的棕色双眼。
  “我的荣幸，夏洛特夫人。”有棕色头发和棕色眼眸的律师对夏洛特说，边弯腰，捧起夏洛特的手掌，给夏洛特一个口勿手礼;这有点夸张和造作，但这男人的眼神和外貌，以及他那种与生俱来的贵族气度，让人丝毫不能感觉到一点轻浮，倒像是本该如此。
  十分可耻的。夏洛特对这个男人心动。
  老天喔，这个想法，可千万连苗头都不能冒出一丁点点;夏洛特对自己不受控制的大脑感到惊恐。要知道她的丈夫，可是那个万磁王。要是她不想看见命案发生在这个小镇上，或者任何人身上，那她千万得把皮绷紧了。
  相较之下，接二连三拼命鼓励她的凯特，简直是不知死活，肉眼可见的想给她找个更好的新丈夫。状似以此为最大己任。
  “等等?你们不会其实认识吧。”夏洛特忽然意识到。她狐疑地打量凯特跟帕默。因为没道理帕默只跟她打招呼。
  帕默耸了耸双肩，不置可否;凯特则朝天转了圈眼珠。
  “暂时的朋友，只是暂时。”凯特强调。 “我也不希望我跟这个人认识，但有什么办法呢，这个傻的是我姐夫。”
  “哇，我不知道你有姐姐。”夏洛特是真的惊讶。可是好像又没那么惊讶。这种感觉特别古怪。姑且先归类是某种怪异的巧合吧。
  “客观地说，我不能确定谁更傻一些，就技术层面来看，我的学历更高。”帕默则是不犹豫地回怼了凯特。交情之深，显而易见。他横了眼凯特，很快把注意力放回夏洛特身上， “她说的对我是她姐夫，唯一的跟永远的。另外，喊我……喊我唐尼就成，千万别喊我帕默很高的机率我会没反应。”
  “哦，你的中间名?”夏洛特隐约记得，海报上头，这位律师的名字跟唐尼这个发音根本搭不上边。
  唐尼盯着夏洛特少说两秒。
  “不太重要。”然而唐尼只这么说， “总之先这样喊我吧，要我来说，我确实更喜欢这个名字。”
  夏洛特就不是个会不停追问他人隐私的类型，何况她跟唐尼也才刚认识，遑论这也根本没什么好追问的。不过就是称呼，当然了，每个成年人都有选择自己喜欢的称呼这样的木又利。
  总之，出于地陪的道理，后头连着好几天，夏洛特又被凯特拽着去和唐尼逛街吃饭。
  这儿夏洛特有个挺矛盾的心理;怎么说呢，就是，知道唐尼是已经结婚的，一方面她竟然有点讨厌这个消息?!另一方面却又感到无比安心。
  太诡异了。夏洛特并不乐意分析自己的复杂心理活动。她果断无视了这个，就算这种逃避现实的行径根本就不夏洛特。这太不她了。可是夏洛特就想这么干，至少这一次。
  对于小镇的平缓步调，唐尼有些适应不良;他说他总是住在纽约。这不值得意外，因为唐尼瞧着就不像个印第安纳人，又，比起芝加哥，怎么看唐尼的气质都更接近曼哈顿。
  坦白说，夏洛特是很担心艾瑞克会不会发脾气。不管艾瑞克用是的什么理由，心里头夏洛特很明白，这无关爱或不爱，就只是艾瑞克热衷于享受占有的特木又感。
  然后，这种侵田各者的标准习性，在他们之间，被艾瑞克发挥到限度的最大。
  有的时候夏洛特会感觉，她跟艾瑞克不像夫妻，更像城池和君王，领地跟领主。夏洛特讨厌被命令，而艾瑞克总是爱命令。夏洛特也不喜欢被安排，然而现在她住的，用的，包括工作，都出自于艾瑞克的安排。
  或许这说明了此时此刻，夏洛特的逆反心态;怎么样，她就是跟同事出去吃饭了，还认识了个男人是新朋友，艾瑞克能怎么着，有本事就离婚。 第74章   想归想，面对艾瑞克，夏洛特总是怂的。就连出去玩的时间，也是凯特帮她打掩护争取来。对于艾瑞克的七百二十度，三百六十五天全方面控管，凯特从来都是很打抱不平。难得夏洛特想叛逆一次，凯特百分之三千的赞成。
  事情开始不太安全的的那天，也是唐尼头一次问起夏洛特，她怎么和她的丈夫相处的那一天。
  “毕竟那是兰谢尔，我认识的总裁夫人也不多。”唐尼问的时候，是这么说的，有点难分辨出他是在开玩笑，还是真有那么点讥讽成份在， “我会好奇是人之常情，你就想想互联网上多少人在讨论你。别紧张，我不会把消息卖给媒体，我这人就是讲义气。”
  他们在餐馆。隐密的角落。不是包厢，那样反而显眼;这出自唐尼原话。
  夏洛特不是特别想知道，为什么唐尼会清楚这些，像是，如何完美地躲避众人目光。姑且就当做这是律师工作的其中一环节。
  她扬眉，给唐尼一个介于打闹和恼怒之间的白眼。
  “一般的总裁夫人，应该也不是住在小镇上。”夏洛特干巴巴地回答，拿玻璃吸管扌觉弄饮料。 “你确定要拿我当范本。我以为你做为一个律师，应该见多识广。”
  唐尼短促地笑了起来。 “所以你要不要满足我的好奇心嘛。”他说，干脆趴在桌上，睁大双眼，仰视夏洛特。
  这是作弊。有人犯规。
  ————————
  *帕默律师
  妮妮14年的律师电影
  电影名是the judge
  片中妮妮叫亨利。汉克。帕默
  *拿到主角剧本的万磁王
  有个版本的漫画，查尔斯很早死，老万就真的是继成遗志
  而且还跟小淘气生了好几个小孩，印象中是三个
  最后画面停在他们去坟前看查尔斯
  很神奇的设定对吧
  忘了我前面有没有说过这个
  *凯特尼斯。伊夫狄恩
  小珍妮弗在饥饿游戏中的名字
  小珍是饥饿游戏的女主角(这应该是不用我科普
  *是的，婚期方长的多萝茜跟史蒂夫来串个场
  第48章
  天生一对；我不知道你是谁
  “我不知道……你到底想知道什么?”夏洛特移开眼神。
  “你们怎么结婚的?”唐尼问了。语速飞快。 “我知道古巴沙滩，我看过你们的新闻，别这样惊讶，我和你年龄差不多的好吧。所以你们是相恋多年?爱情长跑?顺水推舟结了个婚?奉子成婚?哪一种。有扯上官司吗?没有?”
  夏洛特转回视线，直盯唐尼，又一次挑高眉毛。
  “不是什么都扯上官司的，你这是职业病。”夏洛特没好气，缓了一秒后，又觉得好笑， “相恋多年……可以算是。我们在mit某个俱乐部的内部派对上认识，当时我还在剑桥读书──”
  “等等，问题。”唐尼打断夏洛特的话。他直起背脊，端坐着，对夏洛特瞇起双眼， “你跟兰谢尔都是剑桥的学生，但你们在麻省理工的内部派对上认识。”
  “是这样。”
  “不，等等，你居然觉得这没毛病?”
  唐尼一脸的不可置信。 “我是说，既然，你们，都是，剑桥的学生诶。”
  夏洛特想了一下。想明白了唐尼的意思。
  “但我那次是陪我哥去的派对。”夏洛特反驳。
  唐尼扯了扯嘴角，一脸无语。 “不这没有让事情变得合理。你是陪你哥去的派对，所以兰谢尔也是?陪他的某个朋友?从英国剑桥到美国麻省?哇，不辞千里啊，这是，所以说那场派对有特别好玩吗。”
  夏洛特呆了呆，突然也觉得好像哪里不对，可是又好像没有不对。
  “没记错的话，那是场无聊的派对。”夏洛特只能这么说， “我不知道为什么艾瑞克会在派对上，应该，就是，嗯，我没问过。”
  唐尼表情僵硬，抹了把脸。
  “得。”唐尼似乎小声抱怨了几句，接着问: “然后?你们就迅速的坠入爱河?”
  “是的吧。”在夏洛特的印象中，的确如此。
  唐尼的表情变得更僵硬。
  “然后一路爱情长跑，吵都没吵，古巴沙滩都不能让你离开他?”
  “也不是。”夏洛特回答。但这些话有点不过脑子。 “我记得我们分分合合好几次，感情好的时候在波士顿买过房，感情差的时候，就是好几天都不讲话。古巴沙滩我不在场……嗯……等等，我在场。”
  唐尼换了个表情。不僵硬了，是扭曲。
  “我挺确定普通的情况下，以你这个年纪我们这个年纪，还不至于到记忆错乱的程度。”唐尼说，有点语重心长， “你这极有可能是长期重金属中毒的症状啊，夫人。”
  这回夏洛特听得很明白，托尼是在讽刺她没错。
  “我没有被下毒的好吧。”夏洛特抿起嘴唇。
  “那是被下蛊?”唐尼故作吃惊貌。
  夏洛特板起脸。吊诡是的，内心里她竟然有点想笑。
  然后，唐尼毫无预警垮下双肩，摀着脸，叹气。
  “所以你也不记得古巴沙滩你在不在场。”唐尼说， “这比我预料得更……我恨这个。”
  有一瞬间，夏洛特怀疑，唐尼是不是要哭了。因为他的声音听上去破碎又凌乱，而出于某些不能描述的原因，夏洛特并不想看见唐尼崩溃，这让她也感到痛苦。 第75章   “我应该……我得走了。”夏洛特喃喃着，放下饮料，望向餐馆大门的模样无比仓惶， “我应该回去……他在等我。”
  唐尼放下遮住面容的双手。
  “谁在等你?”唐尼问。焦糖般的双眼闪烁星屑似的光芒。
  夏洛特想回答:当然是艾瑞克。
  他们结婚了。夏洛特记得的。婚礼上有金色和红色的花。
  等等，艾瑞克不喜欢金色跟红色;艾瑞克喜欢紫色。像皇族的紫色。
  夏洛特没有说话。
  她匆忙离开餐馆。像是逃离凶案现场。
  这让夏洛特开始畏惧见到唐尼。说不出原因。就是畏惧。
  但也不是真的恐惧;在夜里，夏洛特安静地躺在艾瑞克身旁时，会有那么几刻，她严肃地思考起整件事。然后，她会想起唐尼的眼睛。
  距离讲座还有两周。很难想象从认识唐尼到这一步，也才过去十天。
  ──等等，哪一步?
  这天早晨，夏洛特早醒了。她坐在餐桌边，看家里的小狗托托吃饲料。
  “你在想什么?”艾瑞克的声音从楼梯传来。
  夏洛特恍然回神。她抬起头，望着艾瑞克，扬起笑容。
  “抱歉，吵醒你。”夏洛特就道歉了。在不那么清醒时，做出这些事就格外自然。也只有不够清醒时，夏洛特才能深刻地沉浸在对艾瑞克的爱意中。
  艾瑞克不置可否，缓缓走下楼梯。他拉开木椅，在夏洛特身旁坐下，两人一块儿看小狗吃饭。
  “我刚才在想，”夏洛特停顿了秒， “十日谈。”
  “那个故事。”艾瑞克接口道。
  “我们读过德语的版本。”夏洛特微笑着说，感到月匈口溢满怀念之情。
  “为了你的德文课。”艾瑞克也笑了，转而凝视夏洛特，目光专注， “你在剑桥时候的事情。那都是好多年前。”
  “也不是真的那么久。”夏洛特偏过头，想了想， “总感觉好像才过去三，五年似的，时间过得好快。我都快想不起来你是怎么跟我搭讪的。是因为啤酒吗?”
  忽然，艾瑞克危险地挑高了眉。
  “不是。”艾瑞克冷硬地说，定定盯着夏洛特，眉眼间满是审视。 “我在聚会上看见你，你在查尔斯旁边。查尔斯和我搭话，我们认识了。你又忘记了，又一次。”
  好半晌，他们都没再开口。
  沉默之中，夏洛特不想反驳。
  这儿也没有什么事情能反驳。
  夏洛特不认为是自己的记忆有问题，同样地，也不想指责艾瑞克颠倒是非。
  因为，在艾瑞克的脑海中，在艾瑞克眼中的世界里，事情就真的是他说的那样发展;要说曾经夏洛特不能理解这点，曾经夏洛特为此愤怒，深痛欲绝，现在她都明白了。
  尽管所有的事听起来，看起来跟实际上，都越来越像另一个平行时空，夏洛特反而真实的明白了;一如她读过，研究过的理论，三观不同的人，确实是能把同一个地球，活成多个平行或不平行的时空。
  你无法跟一个只在丛林生活的，非洲部族酋长，解释美国宪法和人木又;同样的，你也无法跟一个从泰坦星来的疯狂外星人，解释地球上人口怎么个爆满，都不需要对方帮忙消灭掉随机的一半。
  正如同猫的视野和人的视野，总是不相同。
  夏洛特花了大概两天?来整理自己的想法。
  或者这个世界的两天没有意义，很难说。
  当怀疑有了个开头，好不容易建立起的信任感，就容易随之崩坏，速度之快，能远远快过一个公司从开业至倒闭的时间。
  从这个角度，反观他们的小狗托托，夏洛特居然有点被其中许是巧合，不知所谓的刻薄幽默感逗乐了。
  总之，在冷静之后，第一次，夏洛特主动找上唐尼。
  对于夏洛特罕见的午餐邀约，唐尼显得不知所措。她不该欣赏对方手忙脚乱的模样，但这显然更贴近她记忆中的影子，也让她的猜测更加合理。
  夏洛特不得不忧愁起来。为着接下来可能发生的任何事。
  比起约定的时间，唐尼现身得更早。但他可能真的不知道，夏洛特会一大早就在餐馆里等候。
  这是另一间餐馆。新的。夏洛特想不起来这间餐馆，从什么时候出现在镇上，可是她挺确定餐馆的主人，那对年轻夫妻，大概是有点能跟艾瑞克抗衡的神秘能力，否则一间叫做斯塔克大楼的餐厅，着实不可能在艾瑞克眼皮底下生存超过一秒钟。
  并且，年轻夫妻演技极烂。男方是个金发的，月匈特别大，络腮胡，眉宇间有些二占戈老兵的深沉，擦杯子的动作比较像是擦木仓木干。女方是亚裔女孩儿，活泼到乍看有点冒失，栽植花草的模样却又万般温柔，会对着店里的猫咪们说话，颇有异国女巫的气质，就是神神秘秘。
  唐尼匆匆走进餐厅。迫不及待的来到夏洛特面前。
  “我不确定这是怎么回事，”夏洛特决定，先讲坏消息， “但我感觉，我最好提醒你们速速离去，假设这里没有人想成为命案的被害人。”
  餐馆里的空气顿时凝滞。彷佛连植物们都屏住气息。
  “他发现了?喔不，喔艹。”女巫店主先反应过来。
  “先别激动，我们确认过，这个世界不是百分之百的在万磁王的掌控中。”金发男店主则这么说，一派从容地安抚女店主。 第76章   而唐尼关心的仅仅是， “你想起来了?”盯着夏洛特的双眼，他问，焦急且焦虑，暴躁又毛躁， “告诉我你想起来了，拜托请这么说。这两天我差点发疯，你不能就这样突然消失又出现然后叫我滚，夏琳，这很残忍……”
  夏洛特不得不截断对方的话，好让这个男人冷静下来。
  “抱歉，没有。我还是不知道你是谁，但，”夏洛特停顿了秒，试图找出最恰当的词汇，来描述她尚在迷雾中的思绪， “那些记忆。我觉得是你。”
  有一瞬间，夏洛特觉得，这个好看的，甚至该说是她见过最好看的，有杰傲不驯的深棕发，和甜蜜且蕴藏无尽智慧的蜜糖色双眼，同时也有着熟悉语气和熟悉笑容的男人，要在她面前，不顾一切地痛哭起来。
  但他没有。他就是使劲眨了眨双眼，再眨两眨。
  “托尼。斯塔克。”男人这么说。若无其事地。 “事到如今了，对吧?”
  ————————
  第49章
  天生一对；一直都只有你
  “我不觉得你应该说出你的名字，托尼。”金发男店主适时插话，语气夹杂强烈的担忧， “我们还不清楚这个世界的运行法则……”
  托尼只是摆摆手，让金发男店主闭嘴。 “我知道我在干嘛，史蒂夫。”他说，笔直盯着夏洛特，近乎贪婪地看着夏洛特， “你应该喊我托尼。”
  忽然，夏洛特又想起家里的小狗，托托;很难说这是不是巧合。她想把这事告诉托尼。
  “托尼。斯塔克。托尼。有件事我想让你知道。”夏洛特就说了，关于她家疑似被掉包的狗，以及狗名从各方面看，都富含的强烈黑色幽默色彩。客观地评论一句，这不太像万磁王的手笔。这样讲的话，金发男店主是对的，没有人能真正掌控这一个世界。
  而托尼?
  就像夏洛特脑海中假设的，托尼和她一样，被这巧或不巧的巧合，给彻底逗乐了。
  这是夏洛特确定自己没有搞错，眼前这位自称是托尼。斯塔克，然而她对这个名字没有一星半点印象的男人，才是她真正的爱人的关键一刻;同时也是夏洛特这辈子，无数次确定，她就是需要托尼在她身旁，爱她陪伴她的三千个时刻中的其中一个。
  “是你。”夏洛特突兀地说到，望着托尼的笑容，像是发现一个崭新的宇宙， “那些是你。”
  “一直都是你，只有你。”托尼则这么答。快得像是，他的内心演练过这段对话上万次，不停排演他要用什么语气什么神情回复夏洛特，直到他真的获得这荣誉的一刻;又像是他就只是，不需要考虑，单纯讲出事实。
  至少三，五秒的时间，整间餐馆没有任何声音。
  “就算我可能永远都想不起来?”夏洛特奇道，她是真的感到惊奇， “就算事情没有任何好转?”
  “就算等下你那个疯狂前任就杀进来，然后我们全都得死在这儿。”托尼接口，郑重无比地点头， “那么，是的，我愿意。”
  婚礼上的画面，再度片段式地闪过夏洛特的脑海。
  ──金色跟红色的主题布置，一些应该见过或者就没见过，让夏洛特感到熟悉的人，一些可能没见过，但夏洛特觉得她就是见过的钢铁装甲，有泽维尔家老三跟查尔斯……
  她的眼泪就簌簌落下。
  “我的天。”夏洛特喃喃，用双手摀住脸，抹掉眼泪，抹不掉情绪崩溃， “他们没有死。”
  “是的没错，他们没有。”托尼干巴巴地回答， “实际上其中一个还想方设法的，混在你身边，每天早上起床后，想法都在跑去掐死兰谢尔和把你揍到清醒之间，来回摆荡个十五分钟。”
  夏洛特立刻明白了。那是凯特。她就想这巧合太过巧合。
  “对。毕竟再怎么说，这个宇宙中，也很难出现第二个像她那样的。”夏洛特破涕为笑。
  看见夏洛特又哭又笑，托尼显得坐立难安。 “这让我感觉一切都更糟糕，而且──”
  “而且?”夏洛特偏过脸。
  托尼深呼吸，连摇头。 “不，没什么。”他飞快地，把话题带往其他方向， “你知道吗这儿有个理论，实际上，是关于像艾瑞克。兰谢尔那样的男人，这些理论还是你书上写的哦等等，现在你不记得你写过啥了。
  没关系，我来告诉你。你想知道什么?我都能告诉你。
  诶，且慢。我得跟你说为了今天我还准备了个惊喜。你想念我们的猫?你肯定想念。
  当然我是不能把小云朵带过来……但你猜猜怎么着?我能请人变出一只一模一样的猫，见过玛丽吧，她可是你哥最头疼也最宝贝的一个学生，玛丽快点出来!你们打个招呼。且看且珍惜哈，玛丽的出场费无敌贵。”
  直觉告诉夏洛特，托尼是在逃避某个问题;但她又不想逼迫对方，在这种所有事情都是未知数的情况下。
  托尼给他自己准备的台阶，是一只变禾中人猫咪;或者是猫咪变禾中人，总之玛丽介于变种的人和变种的猫之间，随着心情摇摆不定，从未真实的做出过决定，要永远当变种的人或者变种猫咪。
  托尼还说，玛丽现在的模样，就是他们猫儿子的模样。
  显而易见。托尼期盼着能靠更多他们之间的连结，刺激夏洛特脑袋里的海马体。
  不幸的则是:夏洛特没有想起她跟托尼的猫儿子，但她很确定，假设她有一只这样毛茸茸的小猫咪，她会想给小猫咪起个类似云朵的名字。 第77章   也许她永远都想不起来;也许事情永远都会是这样。
  也许下一秒艾瑞克就会出现，把整个餐馆包括餐馆内所有活物，都埋到地底下去。
  但这真的是夏洛特感觉自己无比鲜活的一刻。就在托尼身边，夏洛特才知道什么是真实的活着。即便她对托尼。斯塔克依旧毫无印象，搞不清楚对方其实是个怎样的人。
  关于真爱;夏洛特想，她的结论一直都只有一个。
  不管艾瑞克拼命上言斥几万次。
  都是不能改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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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0章
  堪称绝配；只是许了个愿
  随之明朗化的，自然是艾瑞克的态度;在这个半大的小镇上，没有什么能真正逃出万磁王的掌扌空。
  所以艾瑞克说: “夏洛特，我们明天离开。”
  不得不说，这十分的不艾瑞克;夏洛特想。记得吗?艾瑞克。兰谢尔，万磁王，主占戈派。从即将火暴火乍的占戈场上逃跑?确定这个万磁王没被掉包吧。
  “那，我们，要去哪?”夏洛特试探地问。
  总不可能是，万磁王幡然悔悟，意识到杀生不好，每一场战争都对地球全环境造成不可逆转的破坏，不是说夏洛特她非得质疑艾瑞克的品德，这就只是，就不可能嘛。这就不是她认识的艾瑞克。兰谢尔会有的价值观。
  艾瑞克正操控着能力，飞速打包行李。他没有停下动作，寻思片刻，对夏洛特说: “结婚后，我还没给你过一个象样的蜜月旅行。现在我们补上。就从冰岛开始。”
  夏洛特没什么意见能发表，也没什么能说的，跟一个像艾瑞克这样的男人交往，除非说，有本事跟艾瑞克打个势均力敌，这儿说的可不只单纯的你揍我，我揍你这种肤浅的表像层面，得包含学识，经济，社会地位等。
  不能至少打个平手的话?那很好，请乖乖吞掉自己的所有意见，因为艾瑞克。兰谢尔是个看实力说话的人，而这儿是兰谢尔家呢。
  打不赢他也赚得没有他多?那就不要有意见，听他的指令做事。主要还是能不能打得赢。就算真的能打赢，那也不是说艾瑞克就会反过来听从对方，不，才不是，这只是对方终于有发言的木又力。
  然后，夏洛特恍然大悟。
  为什么她没办法继续爱着艾瑞克;为什么她被催眠了，被控制了都没办法去真实的爱着艾瑞克，哪怕迷恋都做不到。
  这儿从来不存在真实的又寸等。没有。就是没有。这儿甚至不曾有过真正的相爱，因为，一份美好的，值得为之奋斗的爱，至少该有尊重，为了对方的快乐而快乐，当对方受伤时更感到悲伤。
  这些就只是，基本的，哺乳类动物会有的共情。说句不好听的，这年头猫科小动物们智商越来越高，感人热泪的猫咪小故事也越来越多;一只小猫咪都能做到的同情共感，一对相爱的人却不能做到。
  这太荒谬。
  艾瑞克在收拾行李。确切来说，是要搬家。
  有趣的就在这儿;说是他们在这个家里住了五年，收拾一下却发现，能带走的想带走的也就那一小皮箱。多半都是艾瑞克的物品，由此足见就算换一个剧本，夏洛特悠悠地想，嗯，肉眼可见，艾瑞克对她日常生活上的关心，大概是漠不关心。
  于是夏洛特转头去看托托。
  她一直怀疑这只狗是不是一只真实的狗。到现在，她也是挺怀疑的。
  比方，像是:正常的小狗们，会在两位饲主同时表现出负面情绪，并疑似要将此狗抛弃时，安静得像是一尊石雕?不，说真的，要是能做到这点，托托肯定是个军犬。至少得是军犬的造型。
  但托托就是波莉犬的模样。
  波莉犬?认真的吗，艾瑞克。
  “我们带不带托托走?”夏洛特问。几乎是好整以暇地，往后靠在厨房的门框上。两臂交叉在月匈前，笑着端详艾瑞克。
  艾瑞克立刻皱起眉头。 “你带狗去旅行?”艾瑞克反问，满是不以为然，和不耐烦。
  “有什么麻烦的呢。”夏洛特全然不以为意。 “在我印象中，我上一次渡蜜月的两个月，可是全程都带着一只黏人网红小猫。”
  这就不是暗示;这是明示，明摆着要摊牌的意思。
  倒不是夏洛特突然有神奇女侠那样的超能力，面对艾瑞克变得特别有底气。真的要给此刻的夏洛特下个标题，大概是破罐摔破的那种豁出去。
  总算，艾瑞克正眼看着夏洛特。他抛下皮箱，对着夏洛特，危险地瞇起双眼。
  夏洛特就看着，艾瑞克总不离身的那两颗铁球，从不知何处飞向艾瑞克，绕着艾瑞克打转，好比行星跟恒星。
  “你不知道你在做什么，夏洛特。”艾瑞克笃定地说。
  两颗铁球绕着艾瑞克，缓慢地，旋转。旋转。
  “行吧。”夏洛特挺不以为然， “我不确定，这句话我到底听你说过几百次，总之我感觉十分熟悉，就是那种，介于厌倦和烦躁之间的暴怒感。
  而我想呢，这很好地说明了，为什么我的双胞胎兄长是个超强的变禾中人，但我十分地普通，然后，像你这样的纯净血纟充主义者，居然会跟我这样一个普通人类，普通的结婚，在你不是要图谋我什么身家财产的前提下。
  你把我当成智障吗?艾瑞克。这种设定，你到底想欺骗谁?” 第78章   艾瑞克的表情，随着夏洛特的话，越发晦暗，冷冽。
  “你交了坏朋友。”艾瑞克的结论却是这个， “是谁对你说的这些?”
  事到如今，夏洛特也彻底过了被艾瑞克气到笑出声的那道坎;相较之下，她就是觉得这挺惊奇。瞧啊，艾瑞克多么的鄙视她的智商，自信满满，多么确信他已经折掉她的羽翼，她怎么都不可能找到方法独立，遑论独立思考。
  “为什么不能是我自己想出来的呢。”夏洛特也就问了。她是真的想知道。 “在你眼中，我很笨吗?”
  “一点都不。”艾瑞克冷着脸答。他的语气更像是，在指责一只不乐意听话的家猫，像指责他手下一位总是失控的士兵。 “你只是需要被盯着，以免犯错。你太容易犯傻，做出错误的选择。”
  听艾瑞克这样讲，夏洛特就搞懂了;没错，这很艾瑞克，就他自己的视角看世界，万磁王当然永远是对的。就算查尔斯怎么证明都没有用，艾瑞克顶多会说:行吧，这次算你赢。本质上呢，艾瑞克还是不会认为他的想法有错啊。
  这就真的不是心病;这个完完全全的，是三观有很大的问题。
  其实这种奇葩，照地球总人口等比例去看，居然不在少数。
  很惊讶吗?
  往身边周遭看看吧。仔细地看，观察那些平常可能是敬而远之的人。
  总有一两个人类，能证明，像是艾瑞克──当然，不大可能像万磁王这么严重，毕竟这是万磁王──或是类似艾瑞克的人，不分男女，不在少数。
  夏洛特想说。
  她想说:才不是，她才没有像艾瑞克描述的那样，必须得时时刻刻盯着，否则就犯下大错。但转念一想，要是艾瑞克认为，不合他心意的决定和行径，就算是犯错，那好吧，她是。
  跟一个三观就是不合的人，争论谁对谁错?夏洛特没有这种耐心。
  “我以为爱应该是忍耐跟包容一切。”夏洛特讥诮地嘲弄艾瑞克， “毕竟你就是这样要求我嘛。”
  这居然也能给艾瑞克一个突破口。
  “是因为这些?因为这些，你就认为我不爱你?”艾瑞克愤怒地反问: “每个人能给的爱都不同。你怎么能这样质疑我。你就是不相信我爱你。”
  “一般来说不会有人的爱，是把对方的亲兄跟亲妹，从世界上弄不见。”夏洛特答。内心毫无波澜，甚至有点想笑。 “讲真，连迪斯尼都不敢这样写剧本。我就不问你，还热心地帮我把其他什么也弄不见了。反正肯定很多。”
  “你是说你的变种能力。”艾瑞克又皱起眉头。乍看这个表情是很困惑。 “我不知道，这不是我做的。”
  但其实，夏洛特说的是托尼，和她的其他朋友，她本来的工作跟她本来的生活;然而艾瑞克想到的就是夏洛特的变种能力，只有这个，变种能力。
  夏洛特无言以对。
  行吧，这也很艾瑞克。
  “你知道吗?我不想管你到底做了什么。”夏洛特连连摇头，往大门方向退， “总之，就把这个世界恢复原状吧，我知道这儿太多假的东西混杂其中。比方那边的那只狗。你要这么喜欢活在幻觉中，请你去一个只有你自己的星球，不要打扰其他人的生活。”
  “这不是幻觉，夏洛特。这是个真实的世界。”艾瑞克强调， “你这是在质疑无限宝时跟无限手套的力量。”
  “坦白讲，我不知道那是什么。”夏洛特是真的不知道;她根本就失去关于这些的记忆。没有记忆她哪来的知道不知道。 “不过听起来，这是你本来就有的装备吗?我有点不确定。感觉像是……”像是艾瑞克又抢了谁的东西。
  然后艾瑞克就彻底抓狂了。
  “我就，只是，许了个愿!”艾瑞克咆哮。所有的金属随之怒吼。 “而这个愿望根本没有实现，就这样，你也怪我?!”
  ————————
  第51章
  堪称绝配；她想要得到的爱
  第一时间，托尼就赶到案发现场。
  残垣断壁之中，艾瑞克抱着夏洛特的尸身，半跪在碎磁砖中，模样很是茫然。铁球仍然嵌在夏洛特的左太阳穴里。这让场面好看一些，至少没有满地的脑浆血液。
  一时之间，托尼忘了他有武器，有装甲。他就只是，赤手空拳冲上去，把夏洛特从敌人手中抢过来。
  暴怒的不只是托尼一个。
  “你怎么能!”泽维尔家老三跳上去，手持短刃。尽管，很显然，以泽维尔家老三的能力，她没办法真的杀死一个万磁王，但她也不想放弃尝试。
  而这回，查尔斯没有阻止。
  紧接着赶来的，不只是其他x战警跟复仇者，一些平时关系很远的超英也逐一现身;看来所有人都发现了世界呈现异常现象，就是一时间找不出源头，然后，总算，艾瑞克失手造成的凶案现场，让所有人发现这个地点。
  艾瑞克对全世界的隐瞒，不再有意义。
  不过，事已至今，想必艾瑞克也不必继续隐瞒了。
  托尼不愿意让其他人碰到夏洛特。他就是觉得这不可能是真的。因为，瞧呢，本来这个世界就已经被艾瑞克，靠着现实宝石和无限手套的能力给扭曲过，在现实已被扭曲的前提下，怎么能说，怎么能让，夏洛特的死亡成立。
  这就只是，需要急救。这就只是……他能把这个该死的铁球拿出来或者不能?没人知道怎么抢救一个，一个脑门遭受外力重击的人吗?就算这是个欧米茄级别的变禾中人? 第79章   “可是，托尼。”只有娜塔莎，敢试着劝托尼放下， “那是脑门。而夏洛特她，确实是个地球人。”
  “神奇女侠不是地球人?”托尼冷笑。 “钢骨不是?别再多说一次字，娜塔莎。哪怕是你。”
  “我不认为把夏洛特改造成半ai，会让她很喜欢……”班纳小声地说。
  托尼恶狠狠瞪过去，两眼发红。班纳没有变绿。班纳低头闭嘴。
  “这儿肯定有其他方法。我知道的肯定有很多方法。不可能就这样。不要搞笑也别想搞我，艹。”托尼急促地说着，没有注意到自己近乎换气过度。他搂紧了夏洛特，真的，真的真的不认为夏洛特这是死了。因为这就是不可能。没可能。他没有说这能够发生，所以这就是不可以发生。
  托尼就是……他就是不能明白。
  怎么会这样呢?
  直到一个人影被摔到托尼身前。
  托尼回过神来。看见泽维尔家老三，拽着艾瑞克。
  “他没有毁掉手套。”泽维尔家老三说。想必她的盘算，跟托尼是相去无几。
  托尼笔直瞪着艾瑞克。兰谢尔。就瞪着。
  这个男人。兰谢尔。托尼想:为什么这个人，看上去，还能毫无罪恶感呢?像是，也不相信这是事实似的。
  “这没用的。”兰谢尔说。
  “艹你。”托尼开口就是脏话。
  “她不记得你。”兰谢尔摇头。
  托尼懒得回应。他看向泽维尔家老三。对方会意，给予艾瑞克物理重击。
  兰谢尔对此表现得毫无所谓。跟痛觉神经被拔掉没有两样。
  “你以为这是我做的?”兰谢尔冷笑。基于神奇女侠绑在兰谢尔身上的索套，万磁王现在实话实说， “你不明白。她失去所有能力，也要留住和你的回忆。她是为了你。这是谁的错?”
  “不管是谁，反正肯定跟你跑不了关系。”史蒂夫罕见地展现无礼，冷酷的一面，不假思索地抢在任何人之前，跳出来维护托尼，并且用一重拳让艾瑞克闭嘴。
  “交出手套。”神奇女侠勒紧索套。
  带着三颗宝石的无限手套，从废墟堆中某处，缓缓升起，漂浮至托尼面前，蓦地摔落。
  “她不会记得你。”兰谢尔继续说，继续的实话实说， “毕竟她把她所有能力，都拿去对抗无限宝石。”
  这一刻，托尼是真的很好奇。 “你他妈究竟对这鬼玩意儿许的什么愿呢。”他是问认真的。因为这太离奇了。整件事情都是。
  兰谢尔死闭上嘴。现在，轮到万磁王用尽全力，来对抗神奇女侠的真言索套了。
  托尼的想法很简单;带上手套，他也来个响指。世界恢复原样恢复清净，夏洛特安然无恙。好的，结束。
  但这事他一个肉体凡躯大抵做不太来，虽然他不在乎会不会死。
  总之──为什么不让超人或者神奇女侠来呢?
  呃，这是个混合宇宙诶，又不是说，钢铁侠已经到了非得退休的年纪!
  所以尽管前面可能瞧着有些感伤，整体来说，结局是好的，因为这个宇宙的紫薯和其大军没了，手套跟其中两个宝石，也在物尽其用之后被克拉克连同其他半神，连手消灭。
  以后不管谁，都凑不出来完整的无限手套。可喜可贺。
  但是等等。
  那个钢铁侠和他的新婚妻子呢?
  这听起来很老套，但非常不幸地，就如万磁王所言，夏洛特就是没有完整地想起托尼。
  这没什么。这没关系。托尼不介意。真的不介意。
  开玩笑，那可是，无限宝石诶!夏洛特拚尽全力也想留住跟他的记忆，托尼这，感动都来不及，是不是。
  嗯，好吧，不是。其实托尼还是挺伤心的。因为现在他要重新追求一次他的法定伴侣，这不有趣。
  …………
  可能有点有趣?那种，特殊忄青趣?
  那么来说说夏洛特吧。
  现在，夏洛特很好。她住在马里布的滨海别墅，跟她的法定伴侣托尼。斯塔克，和他们的猫儿子，以及一个计划中的孩子。还没怀上，正在努力。
  她知道她能找回她的所有记忆。好的跟不好的。她的能力会逐渐恢复。不论她想不想要。
  而且，托尼，她的挚爱，现在每天回家，都会给她带花。
  这么老派的示爱方法，能想象得出来吗?是托尼。斯塔克。没错。
  就算托尼每次都会抱怨:这太智障了。为什么你不能像其他女孩儿，要个包要个鞋，什么的。月季?认真的?
  然后夏洛特就在确认有孕的那天，收到一个栽满月季的庭院。
  庭院里的月季，都是她的‘夏洛特夫人’;
  而她，是托尼的夏洛特夫人。
  孕期的第五个月，有天托尼比较晚回家。
  本来夏洛特以为是小辣椒怒气值暴棚，愤而给托尼追加工作──她的能力完没还全恢复，现在看看小云朵的想法就差不多，看人类的想法?太累了。
  结果不是。说是她跟查尔斯唯一的宝贝的蓝色妹妹去托尼的公司找托尼，说是找到艾瑞克的下落。问托尼有没有言某杀之外的想法，因为查尔斯说这是不能被允许的，而，她跟查尔斯唯一的宝贝的蓝色妹妹，并不想让这件事打扰到怀孕的夏洛特。
  “但你还是跟我讲了。”夏洛特有点被逗乐。 “你就不怕我妹发现，蹦起来掐你脖子。” 第80章   “我管她干嘛。”托尼才无所谓。自从马克装甲技术日益进步成熟，他对泽维尔家老三的畏惧就迅速减到最少，趋近于无。 “你是我老婆，你的想法才是最重要的。”
  这话听着让人十分舒心。夏洛特对托尼的表现(……或者，嗯，托尼的求生欲?)感到满意。
  “再说了，我每次要你妹别告诉你的事，她哪一件不是回头马上告诉你。”托尼接着又说，语气简直是怨恨， “哼。”
  夏洛特乐得大笑。
  “但我其实不太在乎艾瑞克了，你明白的对吧?”夏洛特笑着对托尼说。
  托尼正把夏洛特从飘窗，抱到长沙发上，卷起衣袖，准备给夏洛特做腿部的按摩。听到夏洛特这么说，他挑高了眉，露出很标准的，斯塔克式的质疑脸。
  “你们泽维尔都这么心胸宽大的哈。”托尼冷哼，看得出来他仍心怀不平， “是我?原谅?想都别想。”
  “原谅是我一个人的事。原谅又不是说我要跟那个人修复关系。”夏洛特不以为意，伸手，掐了把托尼的脸颊， “我现在怀孕着呢，心里头应该装着爱不是装满憎恨，这对宝宝可不好。”
  托尼撇下嘴。 “你这是强迫我认同你。”
  “我才没有。”夏洛特大笑，接着故作无辜。
  两人打闹了会儿，托尼才说，根据泽维尔家老三给的照片，万磁王现在，半残。
  “因为他用了手套。”夏洛特不意外， “就算他是个挺强的变禾中人，没有化灰都是不错了。”
  “半边义肢。类似钢骨。”托尼耸了耸肩，又说: “提起这我当时一度想把你改造成钢骨那种模样──”
  “呃，既然当时，超人跟神奇女侠都在你的附近，为什么你还有这种，不太聪明的想法。”夏洛特无言，并不想去想象自己一半变成装甲的模样。 “那样我怎么怀孕。我想要我们的宝宝。”
  “对，没错。”托尼点点头， “小云朵也想要一个人类弟弟。”
  这是真的。可能是玛丽吧或者其他哪只猫?总之，有天，夏洛特突然发现，原来小云朵有‘妈咪正在怀一个人类弟弟或妹妹’的意识，十分神奇。肯定是有某只猫跟小云朵详细解释过。因为小云朵的概念超级完整。
  要不是这个点是小云朵的打盹时间，就会看见小云朵跟托尼抢工作;小云朵可喜欢给夏洛特做腿部按摩了。鉴于，他可以藉此多要一份点心当酬劳。
  “所以……你决定放他一条活路?”托尼狐疑地盯着夏洛特的双眼。
  “我想，对于我而言，我认识的那个艾瑞克。兰谢尔，已经是死的了。”夏洛特平静地回答， “现在这个，是陌生人。我不想认识，也没有其他想法。仅此。”
  托尼看着夏洛特，好半会儿后，嘟嚷着: “……行吧你就别后悔。要是他哪天又作死，我肯定第一个冲出去掐扁他。”
  但这是托尼退让的表现;夏洛特心里清楚。
  有人说，爱的反面不是恨。因为恨也是情绪，而且可能成为某种，比爱更剧烈的情绪。所以实际上，真实的不爱了，应该是对那个人再也没有感觉了，听到对方死的活的，都只像看见一个与自己毫无瓜葛的小新闻。像是没有买的股票，刚好股价跌了两点，像是地球的另一端，有个不认识的临时演员决定退出演艺圈。
  夏洛特对艾瑞克的记忆，剩的不多。很多事都被新的，她和托尼共同营造的快乐画面给冲刷掉。
  只是夏洛特记得，艾瑞克说:每个人能给的爱都不一样。
  这有点道理。
  夏洛特能给的爱是尊重，体谅跟包容，她想要得到的爱也是这些。
  艾瑞克能给的爱，却是掌控，安排和独占。他想得到的爱，也是这些。
  或许这里没有什么受伤的灵魂。
  有的只是不愿意放弃的木又力意识。
  那不是夏洛特想要的人生。
  那也不是，托尼会给夏洛特的人生。
  夏洛特跟托尼有了共识;从今往后，基本呢，他们不会再提起万磁王这个人。
  有的时候，夜里，托尼还是会有ptsd。
  夏洛特从来不怕，小云朵也不怕。他们会两人一猫，哦现在是三人一猫了，抱成团，睡回去。
  往后肯定也是，只会更好，更加的好。他们会有个女儿，女儿要叫摩根;儿子的话呢，就再想想名字。
  再遇到什么事，夏洛特也会奋力保护托尼，和他们共有的，一如既往。
  十分幸运，夏洛特确信，托尼也会为她这么做。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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