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不起的盖茨比]旧梦》 1、chapter 1   杰伊·盖茨比从来没有遇到过这样的情况，他以为那一枪是结束，结果是开始。
  就这样死了？盖茨比看着自己的双手，他还没有得到自己的想要的追随的旧梦，就这般死掉了？看着开枪的那个男人，盖茨比并不认认识他，金色的头发，灰色的眼眸，可以说是长得帅气，但是整个人无精打采，面色苍白。
  一种非常玄妙的状态，他的灵体从自己的沉重的身躯里出来，杰伊·盖茨比看着泳池里的自己，脸上带着些满足的真诚的微笑，看着泳池里自己的笑容，他忽然想到了尼克的话，“那是一个罕见的笑容，让人放心的笑容。”盖茨比忽然有些羞愧，当时他的笑容是为了黛西，因为他好不容易寻觅到了一个和黛西有着密切联系的人。
  尼克·卡拉威无疑是真正的绅士，他从不轻易评判一个人，无论是刚开始的时候多少人告诉他盖茨比是怎样的人，又或者是自己告诉他自己来自量好的家庭，受过完美的教育出自牛津大学，还是最后的老老实实说了实话，实际上他无比贫穷，尼克都是安静地倾听。尼克这样的不轻易评判人的习惯让人很容易对他倾诉，尼克也说过，他往往会在别人有倾诉欲望的时候躲开这个话题，或者假装睡觉假装漫不经心。想到尼克说过的话，盖茨比脸上有着浅浅的微笑。
  “哦，不。”盖茨比对自己说，现在不是走神的时候，他要试着回到自己的身体里。他忽视了那个呆呆站在那里金发的谋杀自己的男人。
  从那个沉重的身体里出来是一瞬间的事情，甚至让他感觉不到疼痛，有的只是诧异，而回去，似乎是遥不可及。无数次的撞击，都是枉然。
  盖茨比看到旁边的那个杀了他的人正张嘴，把枪头对准他自己的喉管，他死了，但是自己回不来。一种巨大的失落感压得盖茨比几乎喘不过气，他甚至想哭泣，天知道这个状态是否会有眼泪。
  对，黛西来电话了。想到黛西，似乎给了他无穷的力量，盖茨比飘到了电话边，张大了嘴的管家身边。黛西是他的恋人，五年前的恋人，因为贫穷，他们并没有在一起，五年后他有了财富，他想要追回自己的旧梦。
  “怎么了？怎么了？”莫名地听到电话那头的声音，是清朗带着沙哑的尼克的声音，尼克的声音和他本人的声音在电话中有些许失真，但是并不难听。听到是尼克的声音，心中升腾起的是失落。他以为是黛西。
  电话里尼克的声音带着颤抖，似乎已经料到了有什么悲剧的发生，这时候又是枪声，是那个杀了自己的男人饮弹自杀。管家似乎已经被这一切惊呆了，手上的电话筒掉了下来，盖茨比可以听到尼克那边担忧的声音，“嘿，老兄，现在情况有些复杂。”盖茨比这样说着，那边的尼克还在锲而不舍地试图和管家说话。
  “他听不到自己的声音。”盖茨比这样对自己说，声音里有些失落，对于这个结果，他不应该意外不是吗？毕竟他现在是这样的状态，哦，两个盖茨比，看得见的沉在水里，看不见的飘在空中。
  “今天游泳真不是个好主意。”盖茨比喃喃自语，眼神有些忧伤，一个夏天没有游泳，或许，今天让人放掉水才是一个好主意。
  再看看那电话，盖茨比想着这是黛西的电话，哦，当然，如果不这样以为，那么泳池里那个自己不停冒出猩红色血液的自己脸上也不会带着这般的微笑，像个傻瓜一样。盖茨比的眼神有些忧伤，这样他甚至想捏着自己的脸做出愤怒或者悲伤的表情，而不是笑得像一个白痴一样，得了吧，是尼克的电话，不是黛西的。
  黛西，盖茨比的眼眸中散发出光彩，如果有人可以看的话，他坚持不肯晚上走的缘由就是东海岸的黛西，她会不会给自己打电话？
  若是他还是一个人，那么开车去东海岸恐怕还需要花费他一定的时间，但是现在的灵体状态给他提供了便利，他飘过了海峡，速度非常快，甚至比黛西撞飞了那个女人的速度还要快，盖茨比想着，或许有200码。
  很快就到了东安的那栋房子，红白色的典雅异常的房子，飘到了属于黛西的房间中的时候，她正放下了电话。
  黛西穿着白色的连衣裙，带着发夹，齐耳的铂金色的短发让她的脸颊精致而小巧。她的脸颊如同往昔的美丽，明亮带着忧愁的眼眸，多情而小巧的唇，盖茨比还记得那唇上香甜柔软的味道。
  “他是个骗子。”黛西说道，“汤姆既然已经回心转意，我们该换个地方，而不是继续呆在东海岸。”盖茨比原本是带着些痴迷看着他的女孩儿，听着黛西的喃喃自语，心中是一疼，他的嘴无声地张张合合，“不是这样的。”
  原本是飘在巨大的窗棱前，这时候听到门的吱呀的声音，黛西转头，正是汤姆·布坎南他的丈夫。汤姆身材魁梧，唇角坚毅，举止高傲，一双眼睛炯炯有神带着高傲的神情。
  “亲爱的。”黛西像是一只白鸽一般，飞入了汤姆的怀抱。
  显然汤姆也很享受妻子这样的依赖，他揽着黛西的腰身，脸颊贴着妻子细嫩的脸颊，不断落下亲吻，“不要担心。”
  “我还是害怕啊，汤姆。”黛西的声音带着轻轻的颤音，如同羽毛挠在了心底最柔软的地方。
  “已经在收拾东西。”汤姆说道，“很快我们就可以离开这里。”
  “亲爱的，不要呆在房间里了，我们去海边坐坐，骑骑马，你的心情就会舒适很多。”汤姆说道。
  盖茨比的嘴张张合合，如果黛西去骑马了，那么如何打电话？
  黛西有些犹豫地看了床旁边的电话一眼，然后说道：“这是一个好主意。”
  汤姆的脸上露出微笑。 2、chapter 2   就这样，盖茨比看着黛西穿着火红色的骑装，拉着马绳，踱在那一大片的草坪上，汤姆单手提着马缰就在黛西的旁边，时不时耳语，逗得黛西温柔和忧郁的脸上，露出了浅浅的微笑。
  黛西答应过会打电话的，一直等到中午，汤姆和黛西吃着上好的鹅肝的，甚至盖茨比可以看到因为酱汁粘在了黛西的嘴唇旁，汤姆拿出了手绢替她擦拭。
  好一副夫妻情深的样子。
  盖茨比想到了夏天里的无数个下午，柔软的大床上，黛西告诉自己她有多痛苦。
  落地的大钟发出嗡鸣声，看看时间，十二点整。
  盖茨比不想在这个地方继续呆下去，慢悠悠地飘出了房子，飘到了码头上的灯的时候，他停了下来。
  站在码头望过去，之前的无数个夜晚，他都会站在码头上，伸出双手，似乎可以捉住这样的绿光，盖茨比伸出手，做出合拢状，“尼克说的对，过去的旧梦已经难寻。”原本虚拢着的手捏紧，似乎要把这旧梦捏碎一般。
  原本可以说是飞一般的速度飘过河流，到了东卵，现下则是慢悠悠飘过河流，到了西卵自己居住的房子。
  自从夏日里下午时候黛西会来到自己的房子，同他幽会，房子中的佣人遣散且不说，每个周末的歌舞升平声色流转的舞会也取消了。而现在难得的自己的房子又是热闹起来，不一样的是，不是那些三教九流的人物，而是警察还有小报的记者。
  盖茨比飘在空中看着下面小报记者疯狂对着那个因为失血脸色已经苍白如纸的尸体拍照，同时还有人拿着笔问穿着制服的警察问题。
  忽然树篱处，匆匆而来一个有着柔软棕色头发的男人，就是尼克·卡拉威。棕色的柔软的头发，一双湛蓝如同矢车菊般的眼睛，现下这双眼睛里都是焦急。因为凌晨的时候和尼克谈了很久，现下因为缺少睡眠，眼底有淡淡的青色。
  守在树篱旁边的警察拦住了他，“你是什么人，这里是案发现场，不准进入的。”
  “我是杰伊·盖茨比的朋友。”尼克说道，声音有些焦急，“他怎么样了？”
  “死了。”那个男人挥挥手，这般说道。眼睛有有些厌恶。
  那双湛蓝色的眼睛里都是震惊，喃喃道：“怎么会呢？”
  朋友吗？盖茨比飘到了尼克的面前，可惜尼克看不到他，来自中西部的声名显赫的有钱人人家，受到良好的教育，毕业于纽黑文市也就是耶鲁大学，是真正的大学，而不是像他那样，在牛津呆了五个月的时间，开口的时候都是迟疑，甚至拿出照片证明自己。盖茨比一直把尼克定位于他的邻居，可以让他接近黛西的人，现在旧梦破碎，反而让他开始认真思索他们两个的关系。
  “让我进去好吗？”尼克带着祈求的神情。
  “这里是案发现场，活计。”警察说道，看着尼克的西装，还有手上的黑色的公文包，看上去是个遵纪守法的商务人士，并没有很为难尼克，神色也舒缓了些。
  “那里面的管家在吗？”尼克说道，“我想问一下情况。”
  “那我就可以告诉你。”警察说道，“这位杰伊·盖茨比先生在泳池游泳的时候，有一个金发的男人候在岸边，拿□□射中了他的心脏，接下来饮弹自杀了。我们现在还在调查。”警察拍了拍尼克的肩膀，
  “怎么会这样？”尼克喃喃道，对于这个疑问，盖茨比也想知道。
  “若是你想要进去，恐怕至少得明天。”警察说道。
  “谢谢您。”尼克的房子就在盖茨比房子的旁边，听着这话，慢慢地走了回去。
  盖茨比飘到了里面，想要听听看警察的结论。
  “盖茨比的车库在哪里？”一个黑发的警察对着管家说道。
  车库，盖茨比心中一紧，想到了那明黄色跑车破碎的防风玻璃，虽然血迹一紧擦拭完全，但是还是看得出是发生车祸的样子。如果他还活着，他可以想办法，先离开避风头一个星期，再给局长打电话，虽然有些麻烦，但是并不是很难解决。
  只是现在，盖茨比看了看小报的记者像是嗅到了的腥味的猫，偷偷跟在警察的身后，见着了发生车祸的跑车，明显神情更是激动，对着跑车拍个不停。
  盖茨比是个聪明人，如果不是聪明人也不会只用了五年的时间从一穷二白到现在拥有豪宅还有全国连锁表面上是药店实则是贩卖酒水的店铺。
  他甚至可以想象这场车祸是推到自己的头上，汤姆他并不清楚是怎样的为人，毕竟接触不到，而黛西他很清楚，弄乱了一切之后轻飘飘地走开，仿佛这件事情同她一丁点儿关系也没有。
  “这是我送你的最后的礼物。”盖茨比想到，虽然不是主动送出的。
  他在这个空旷的大宅里飘来飘去，想着过去的几年为了吸引东卵的主意，开的那些聚会，有最好的钢琴演奏家，据说是贝多芬的后裔，身材消瘦，总是一副没有睡醒的样子。
  这个地点有太多的回忆，他还记得那天见到黛西，搂着她纤细的腰身，跳着舞，仿佛已经回到了过去，一切都没有改变。而事实上，他错了，如同尼克说的那般，旧梦难寻。
  忽然想去见一见尼克，盖茨比想着自己生前只是把他当做自己和黛西之间沟通的媒介，而尼克说他们是朋友。这个词让盖茨比心头微微有些发暖，这种感觉让他陌生而熟悉，陌生的是他认为自己从未有过真正的朋友，熟悉的是，当时他第一次见到黛西，在她母亲的搀扶下款款走下的时候，也是这原本的感觉。
  这样的感觉推着盖茨比飘出了空旷的大宅，去了尼克的小木屋。 3、chapter 3   到了尼克那里的时候，他正在给自己的上司打电话，说明因为朋友去世这几天去不了华尔街的事情。
  “给你三天的时间，加上周六周日。”电话那头的声音说道，“我这还是看在你的业绩做得不错的情况下，你要知道现在的股市状况，节节攀升，没有那么长的时间。”
  因为正好明日是周五，所以相当于给了尼克一天的假期。
  “好的，老板。”尼克说道，挂了电话的时候，神情有些疲惫，捏了捏眉心。
  早晨的时候，尼克特地出门去买了份报纸，看着头条果然是盖茨比的新闻，被人枪杀，甚至声称那个枪杀盖茨比的人是替天行道，盖茨比是个不折不扣的恶棍，用词夸张，内容失实。
  “这是污蔑。”站着看完了那篇报道，尼克把报纸夹在腋下，就匆匆回到了房间，做了吐司和牛奶之后，拿着报纸就去了隔壁的盖茨比的家中。
  盖茨比想着尼克是真正的朋友，可惜他活着的时候没有太过于珍惜，在得到机会见到黛西之间还会和尼克套近乎，乘水艇出游，等到和黛西见面之后，大部分时候都在自己的大宅子中和黛西缠绵。
  盖茨比看着尼克和老管家商量自己的葬礼事宜，“应该刊登到报纸上。”老管家说道。
  这个说法让盖茨比心里一凉，他可是看着报纸上是如何写的，若是真正刊登了会引来一大堆看热闹的人。
  “我不怎么认为。”尼克说道，“我们打电话通知吧。一个一个通知，我想杰伊其实最希望的就是黛西能来，既然如此我就给他打电话。”
  黛西？盖茨比在空中眼睛闭上又睁开，自从那天早晨黛西最终选择了去骑马而不是给他打电话，他已经知道了结果，那个不断被他添砖加瓦，修饰华丽羽毛的梦境已经破碎，像是尼克说的，回不到过去了。
  老管家叹了一口气，“您可以试试，我总觉得希望并不是很大。”
  想到上次听到黛西和她的丈夫汤姆的约定要去旅游的事情，尼克心中一凛，说道：“总是要试试的。”
  “那您请。”老管家腾了一个位置。
  尼克拨打表妹那栋宅子的电话，“您好。”
  “我是尼克，是黛西的表哥。”尼克说道。
  “您好。”电话那头的声音顿了顿，“有什么可以帮到您的吗？”
  “请让我和黛西表妹说话。”
  电话那头声音一阵沉默说道：“非常抱歉，主人已经外出旅游了。”
  “是这样的。”尼克听到那沉默的声音，便觉得有些不好，有些急切地说道：“杰伊·盖茨比死了，他的葬礼，如果黛西表妹能出席，这对他非常重要。”
  “很抱歉先生，主人并不在家。”
  “那有留下地址吗？我可以写信。”
  “非常抱歉先生，并没有地址，他们走的匆匆忙忙，我想你联系不上的。”电话那头又是一阵沉默这样说道，仿佛无声和主人交谈之后得出的说法，盖茨比以前遇到不想接的电话，也是这样处理。
  三天的时间，这段时间尼克都是守在这座大宅子里的，盖茨比看着尸体苍白如纸躺在棺木之中，围绕着自己的花朵是大朵大朵的百合，双手交叉放置在腹部，虽然苍白但是看得出死亡的时候并不痛苦。
  喧闹的人群，还有照相时候耀眼的闪光灯，以及按下快门的咔嚓声，小报的记者，警察，尼克原本是站在旋转的楼梯上，这一幕似乎触动了他，让他像发了疯一样地赶走这群苍蝇。
  尼克做到比他想到的还要多。
  “我的朋友。”盖茨比飘在了尼克的生前，带着虔诚给尼克的额头印上一个吻。
  尼克打了一个寒噤，用手摸了摸自己的额头，湛蓝色的眼睛带了些迷茫看着前方。
  盖茨比微微一笑。
  “我可能是太累了。”尼克喃喃自语，“还有许多事情要做。”
  迈耶·沃尔夫山姆，典型的恶棍和骗子，是自己的合作者，盖茨比跟着尼克，看着尼克试图联系自己的合作伙伴，但是如同迈耶那般的人，利益主义者，如何肯在自己死后同自己纠葛？
  果然，尼克托人在迈耶的办公室留下便条之后，得到了这样的回复。“很抱歉听到这样的噩耗，我简直难以相信那个疯子会做出这样的举动，我现在无法前往，因为我有相关的业务需要处理，不能和这件事情产生牵连，过段时间，如果可以，到时候我可以帮忙。听到这件事情之后，我觉得天昏地暗。你忠实的，迈耶·沃尔夫山姆。”
  尼克联系不上任何属于盖茨比的朋友，他不知道盖茨比就在自己的身边，带着温和的目光，盖茨比看着尼克，他从来没有想到，一个人能为另一个人做那么多，不是因为爱情的荷尔蒙的作用，只是因为他欣赏自己，是的，盖茨比知道尼克欣赏自己，甚至那天在篱笆的围栏处，尼克大声地说出了自己的欣赏。
  葬礼除了管家、尼克之外，另一个人是他没有想到的，自己的生父亨利·盖茨。暖和的九月，身上穿着廉价的长外套，看着这样的大房子，有些嗫嚅不安同时也有骄傲的盖茨比从没有这么仔细打量过自己的生父，发现他们之间的五官还是相似的，唯一不相似的就是神情。
  “盖茨先生，是否要把杰伊运到西部。”尼克开口，他捧着红茶，可以看得到红茶氤氲的水汽。
  盖茨比并不想回到西部，他坐在尼克的身边，但是尼克丝毫没有感觉到他的存在。
  显然盖茨先生很了解自己的儿子想法，他摇了摇头，“吉米（盖茨比原名的昵称）更喜欢东部，他是在东部起家，有了现在的一切，我想他更愿意留在这里，您是我儿子的朋友吗？”
  盖茨比也屏住了呼吸，听着尼克毫不犹豫地回答道：“是的，我是他很好的朋友。”
  “他是个了不起的人。”盖茨先生显然对儿子很骄傲，喃喃地道。 4、chapter 4   “我们所称的开始经常就是结束，结束便是为了开始，终点也即是起点。尘归尘、土归土。”
  下葬的那天下着小雨，撑着黑色的大伞，三个人站在棺木面前，虽然牧师的话音落地，尼克上前，原本手里捧着的白色的百合洒在了棺木上。
  这个动作原本应该是盖茨，也就是盖茨比的生父完成的，但是盖茨先生坚持认为，既然尼克是盖茨比的好友，那么他来做是最合适的。
  盖茨比跟在尼克的身边，看着他的动作，忽然发现那湛蓝色的眼角边悄然带着晶莹的泪珠，顺着脸颊滑落，很快溅落在泥土中，和雨水混在了一块儿。盖茨比伸手，忽然心中一紧，想要伸手抹去尼克的脸颊上的泪痕，只是徒然。
  亨利·盖茨这时候也发出了哭泣的声音，这个辛苦了一辈子的老农民，在那个野心勃勃的孩子埋在尘土中的时候痛哭出声。
  盖茨比有些茫然，他以为在收到牧师的祝福的时候，他会永远沉寂，但是现在这一切并没有发生，让他也有些不知所措，难道要以这样的状态活过一生？
  随着葬礼结束，亨利喊住了尼克，“我想给你看些东西。属于吉米的。”
  尼克毫不犹豫地跟在了盖茨先生的身后，到了大房子里，因为下雨的缘故，几个人的皮鞋上都是泥巴，随着走动，在地板上留下了一个个脚印，但是谁也不在乎。
  从来时的携带的破破烂烂的大包中，盖茨老先生拿出了一本有些破损的书，看样子似乎已经很久了，而且主人并不太爱惜，上面的书名是《牛仔卡西迪》。
  “这是？”
  “这是他读过的书。”盖茨老先生打开了书本，“从这里就可以看得出，他长大了必然是一个了不起的人。”
  盖茨老先生把书翻到最后的空白出，上面用铅笔写下了计划书，每日需要锻炼、干活之外充实自己需要读书。
  “我无意中发现的这本书。”盖茨老先生有些感慨说：“我想，从这个计划表就可以看得出他是一个怎样的人。”
  尼克接过来书本，他的拇指在劣质的书本上摩挲，上面的铅笔字无疑是盖茨比的字迹，他看过他签名文件，每一个y都会呈现一个花体的转折。
  “这本书可以给我吗？”尼克忽然起了冲动这般说道，说完了之后表情有带了些懊恼，似乎这句脱口而出的话出乎了他的意料之外。
  盖茨比却觉得这句话无比熨帖。
  “这是当然。”盖茨老先生说道：“你是他的好朋友，他走的那么匆忙。”叹了一口气说道：“还好，我还有他的照片。”
  说着从他的带来的包里找出了照片，带着些警惕，似乎担心尼克会把这张照片也要走，尼克因为盖茨老先生的动作有些羞涩。
  盖茨比有些后悔，为什么当时活着的时候不多和尼克照相呢。
  外面是淅淅沥沥的小雨，这个下午，围绕着盖茨比，两个人都聊了许多，从心底怀念杰伊·盖茨比。
  尼克的请假的时间也到了，加上亨利·盖茨参加了葬礼也打算回去。
  老管家已经尽到了他最后的义务也离开了这栋空旷带着萧条的房子，盖茨比就留在了尼克的家里，偶尔会飘过河对岸的东卵，那里同西卵这栋自己的房子一样空旷，唯一不同的是有佣人维护草坪，房内有着管家。果真如同那天尼克打电话的一般，黛西和她的丈夫汤姆去旅游了，归期不定。
  尼克的工作很忙碌，有的时候盖茨比会呆在家中，等着尼克下班回到这个小屋子，有时候会跟着尼克一块儿去喧闹繁忙的华尔街。
  只是看着尼克眼底的青色和原本柔和带着温顺的眼神渐渐有些变了，这让盖茨比有些担心，如果他还活着，他可以使用各种方法给他打气，让他好起来，但是现在只能看着尼克原本的温和的蓝眼睛充满了对别人的不信任和冰冷。
  天渐渐冷起来的时候，跟着尼克，盖茨比意外地见到一个人，汤姆·布坎南。
  因为见着了这个人，瞬间盖茨比的瞳眸缩小，穿着铁灰色的西装，头上用发胶梳拢得整整齐齐，黑色的头发黑色的眼睛，因为经常锻炼矫健的身躯看上去颇有侵略性。
  尼克显然并不想同他打招呼，脚步放慢了，看着橱窗里灯光照耀下熠熠夺目的珠宝。
  “怎么了，尼克？不想和我握手吗？”
  “对，那天下午的时候，你同威尔逊说了什么？”尼克原本是回避得态度，而汤姆的打招呼，忽然让他变得咄咄逼人。
  汤姆的黑色的眸子盯着尼克看，盖茨比听着威尔逊这个名字，忽然觉得有些耳熟，继而想到不就是枪杀自己的疯子吗？他还记得报纸上的推测，言之凿凿说他是个疯子，难道不是？另有隐情？盖茨比看着自己的透明的双手，就算是弄清楚了，又怎么样？一个人独孤寂寞飘在空中，甚至不知道何去何从。只是短短一个多月的时间，就有些让他快要发疯了。
  让他没有发疯的动力，就是因为尼克的状态并不太好，盖茨比很担心他。
  “跟我来。”汤姆抓住了尼克的胳膊，带着他去了一家咖啡厅。
  “我是告诉了他实话，他问我那车是谁的。”汤姆有些焦躁显然并不是很想谈及这个话题。“你不知道，他像是疯了一样，如果我不说，他准会杀了我。”忽然汤姆的态度又强硬起来，“我说了又怎么样？盖茨比就是个十足的恶棍，他迷惑了你，就像是迷惑了黛西一样，当时开着车，连停都不停一下。”
  那不是事实，尼克这样想，想着答应盖茨比的话，最终什么都没有说。
  “你不要以为我没有遭受痛苦，当我去退了那栋公寓的时候，天啊，都是回忆，当我看到买的狗饼干还在橱柜上的时候，我就哭了，哭得想个孩子一样，老天，真是让人难受……”
  接下来汤姆说的话，尼克显然没有用心在听，他嘴唇动了动，盖茨比凑到了尼克的唇边，听到了尼克的喃喃自语，“你们都是这样，搞糟了一切，然后就退了回去，让别人来解决你们弄得乱七八糟的一切。”
  盖茨比又发现了一个尼克的一个特征，他并不像他自己说的那般没有写作的才华，事实上相当优秀，说话一语中的。 5、chapter 5   尼克有写日记的习惯，盖茨比虽然是现在看不见摸不着的状态，但是那段航海的经历让他学着去做一个绅士，不看尼克的日记，他还是做得到的。
  但是自从见了汤姆之后，尼克的状态越来越糟糕了，原本的睡眠质量就差得可怜，常常起来的时候还带着昏昏沉沉，上班的时候也沉着脸，似乎纽约这个城市让他很不痛快。
  这让盖茨比决定看着尼克写日记。
  “盖茨比，他的身上有一种异乎寻常的拥有希望的天赋，一种富于浪漫色彩的敏捷，这是我在别人身上从来发现过的，也是我今后不大可能会再发现的。他的死，尤其是汤姆的那番话使我对人们短暂的悲哀和片刻的欢欣丧失兴趣的。
  他死后，东部在我心目中就是这样鬼影憧憧，面目全非到超过了我眼睛矫正的能力，这个城市让我觉得冰冷。说到视力矫正，总是会想到那大副眼镜的广告，永远沉寂地伫立在那里，看着尘世的人们。
  汤姆、黛西、盖茨比还有我说到底是中西部人，或许我们都无法融入这样的生活，喧闹的生活。原本那次汤姆待我去他的情妇的公寓那次，我以为我开始喜欢上了纽约，盖茨比的死，又让我觉得倦倦了。
  或许我应该回家，再过几天吧，既然烧枯叶的蓝烟弥漫空中，寒风把晾在绳上的湿衣服吹得邦邦硬了，就像是我的心也变得有些发冷，我察觉到了自己的状态，对人充满了不信任感，一切的事情都让我觉得倦怠，有些焦躁。都等着回去再说吧。”
  尼克写完了他的日记，似乎让他很困惑，每写一小段的时候，都会停顿看着自己的文字，皱着眉头，似乎对它十分不满意又很不舒服。
  同尼克这段时间的“相处”，盖茨比真心有些担心这位old sport了。
  尼克写完了之后，揉了揉眉心，抬头看着自己的面前的钟台，似乎想到了什么，这段时间一直有些冷漠的脸上带了些微笑的表情。
  看着钟台，盖茨比几乎要捂脸，想到了五年的时间重见黛西时候自己手足无措傻乎乎的表现。
  “我很想你啊。”尼克轻轻地说道，似乎觉得自己微笑的这个举动有些傻，很快就不笑了，合上了日记本，把自己的领带扔掉，解开了白色衬衫的扣子，露出了大块白皙的肌肤。随着尼克的动作，可以看到胸口樱色的红豆，白色的衬衫、白皙的肌肤，鲜明的对比。
  这个忽然而然的动作，让盖茨比有些说不清的口干舌燥，他别过了头。对尼克的情感，似乎有些改变，又仿佛和前段时间没什么区别。
  尼克原本的作息规律，就像曾经的自己那般，而现在有时候会忽然做些出人意料的动作，尼克在冲澡的时候，盖茨比静静地等候在外面。
  身上带着青草的味道，自然是香皂的味道，很贴合尼克给人的感觉。尼克身上穿着一件藏蓝色的浴袍，可以看到均称白皙的腿，从腿上可以看得出尼克身上的毛发并不浓重。
  用着毛巾擦拭头发，向来是服帖的棕发有些乱糟糟的，难得给尼克增添了些活泼的味道。前提是得忽略尼克的那双眼睛，现在湛蓝色的眸子里有些冷漠，并不如自己生前的那般充满昂扬的生机。
  如同尼克在日记本里写得那般，第二天上班的时候就和他的老板提出了辞职，这时候盖茨比也见到了尼克的老板，是一个黑眼黑发的看起来文质彬彬的男人，也叫做汤姆，事实上美国名字叫做汤姆的，非常得多，这是一个很大众化的名字。“总归还有七八天就到这个月底了，干到这个月底，我给你结账走人。”尼克的老板听到了尼克的请辞之后，沉思了片刻这般说道。
  “好的。”尼克点点头。
  “老兄，我也觉得自从你朋友死了，你有些心不在焉。”那老板说道，“难得今天有些时间，和我谈谈。”
  尼克显然并不大愿意，抿了抿嘴唇。
  这时候老板拍了拍他的肩膀，“是你喜欢的人吧，生活要向前看。”这句话里面有无限的感慨，“我年轻的时候也是这般，当时暗恋的女孩子去世了，消沉了很久，你还年轻，虽然可以悲伤一阵子，但是不能一辈子都沉浸在忧伤之中。”
  尼克因为老板的猜测，眼睛睁得大大的，摇摇头说道：“是我的朋友。”
  “得了吧。”老板说道：“我记得你说过就在你住的那个小镇认识的，你今年春天才搬过去，平时也没有听说你有什么特别交好的朋友，是女朋友吧，节哀顺变。”
  尼克有些哭笑不得，难得多了些表情，“真的只是朋友。”大概因为老板说自己暗恋的女孩子去世的事实，让尼克难得多说了几句，“您当时怎么走出来的？”
  “时光可以改变一切。”汤姆说道。
  “好了好了。”老板说道，“你说什么就是什么，说实话，尼克，你做的不错，虽然不是科班出身，但是人很上进，因为，嗯，你的朋友的死，你想离开也是正常。只是我想说，现在美国正欣欣向荣，尤其是我们华尔街，离开真心很可惜，若是留在这里，会有一番大作为的。”
  “他死后，我确实对纽约，对东部没有太大的留恋。”尼克缓缓地说。
  “年轻人。”老板说道：“我觉得你状态不是很好，若是可以，回去找个心理医生，虽然这玩意刚刚兴起，并不是只有神经病才去看的，对他们倾诉，你心情也会好多的。这是我的经验之谈，我当时也是这般。”
  “我会考虑您的建议。”尼克最后说道。
  尼克果真如同他老板说的那般，做完了最后几天的工作，很爽快给他结算了工钱，就让他离开了。
  因为是月末，尼克也和房东说了要离开的事情，做好了这些工作，就收拾东西，准备离开，回家了。
  盖茨比以为尼克在家休养一段时间就会好，谁知道随着时间的推移，原本的温顺已经全部消散，但看面貌便觉得内心有些焦躁数不清的忧愁。头发长了因为没有工作也懒得打理，更是有青色的胡渣。看上去有些潦倒。
  尼克的父亲显然也发现了尼克的这个特点，“去了纽约怎么了？”
  尼克并没有说话。事实上这段时间并没有让他的焦躁和失落有所好转，反而是越发沉默了。
  已经快要到圣诞的时节，尼克还是这般的生活态度，便托人介绍了心理医生，让尼克可以倾诉一二。看着心理医生诊断出来的结果“忧郁、焦躁，充满了对周围人的不信任感”，盖茨比觉得出乎意料，又在情理之中。出乎意料的是毕竟尼克曾经阳光，性格温润，而现在则是忧郁焦躁。
  从旁观者的角度来听牵扯到自己的故事，是一件非常奇妙的故事，讲到一半，曾经发生过的故事，似乎再也无法出口，尼克选择了用笔记录，选择了用打字机敲打那段经历。
  那本铅字打出来的曾经的经历，扉页上是铅字的“gatsby”，尼克拿出了钢笔最后在上面填上了“the great gatsby”。
  随着尼克的这个动作，盖茨比觉得一阵的晕眩，眼前的景色也忽然变成了黑白色越转越快，这让他的眼睛有些难受，忍不住闭上了眼睛，等到再次睁眼的时候，他的视线里是一抹绿光。 6、chapter 6   盖茨比的身躯一晃，伸手看着自己的手，原本带着的硕大的黑曜石戒指有了金属的光泽，盖茨比伸手转动了一下，蓦然发现这戒指可以转动。
  这个发现让他的眼睛微微睁大，再摸摸自己的身躯，手指触碰到自己的脸颊，入手的温热，是人体的温度。
  他活过来了？
  盖茨比觉得有些不可思议，面前有金属栏杆，盖茨比双手抓住了栏杆，也可以感受到金属的冰凉气息。
  “这简直不可思议。”盖茨比喃喃自语。
  转身回望自己的那栋宅子，灯火闪耀，这里距离房子有一段的距离，可以听到隐隐约约的喧闹声和奏乐声，似乎是五年前的，自己独自在黛西对面构筑他的梦的无数个夜晚一般。如果有宴会，那么应该是周五或者是周六，只是不知道是哪一年。
  盖茨比再次把目光转向那个自己成魂体状态，追逐尼克日日夜夜的小木屋，并没有灯火，似乎没有丝毫的人气。
  盖茨比叹了一口气，也许他回来的太早了，还没有遇上尼克。
  正有些淡淡的惆怅的时候，却见着了远处缓缓驶过一辆出租车，挑挑眉，刚有些诧异来者是谁的时候。等到车子停下的时候，出来的人，赫然是穿着棕色的西服的尼克。
  树上有翅膀扇动的声音，大概是夜行的猫头鹰，瞪大着眼睛盯着可能出现的目标。
  “感谢上帝。”忽然盖茨比有些紧张，像是五年之后第一次和黛西重逢的时候，这个时候尼克也正好看了过来，盖茨比觉得有些憋气，松了松领带，双手插在荷包里，想要露出一个笑容。甚至盖茨比有一种冲动，“我像个傻瓜一样，或许我应该离开。”但是如果离开计算路程更是会尼克遇到，盖茨比猛地转过了身子，面对着河岸的绿光，见鬼，以前的喜好，现在在他眼中有些刺眼。
  盖茨比把因为紧张而微微有些出汗的双手插-入裤兜，双手在裤兜里捏成拳头，表情有些颓然，“天啊，我就是一个傻瓜。”盖茨比懊恼地想到。
  “我刚刚应该走过去，和他打招呼。”盖茨比心中想着，至少尼克喜欢他的微笑不是吗？
  盖茨比想让自己转头的时候，刚刚凝聚起来的勇气又像是被针扎过的气球，一下子消散了，或许下次才是个好主意。
  “你好。”忽然自己的背后传来尼克的声音，这个声音让盖茨比的身子一僵，他抓着面前的栏杆，因为过于用力，手背上起了青筋，盖茨比不想转头，因为觉得并不是个好时机，但是如果不回头，会不会给尼克不好的印象。盖茨比飞快地转过头，因为双手还拉在栏杆上，脸上挂着大大的，甚至有些傻乎乎的微笑，“你好。”
  盖茨比的样子落在尼克的眼中，脸上的微笑带着真诚，只是双手握在栏杆上，单单转过身子，看上去有些傻气。
  尼克忍不住轻笑，似乎觉得这样不大合适，伸出右手捏成拳放在唇边，轻咳了一声，说道：“我是尼克·卡拉威，你是宅子的主人盖茨比，是吗？”
  盖茨比的手还拉着栏杆，点头说道：“我叫做杰伊·盖茨比。”
  “你好。”尼克看着他还拉着栏杆，忍不住伸手，做出想要和盖茨比握手的状态，以此提醒对面的盖茨比。
  盖茨比这才发现自己的双手还捏在栏杆上，猛地松开手，因为没有站稳，立即一个踉跄，尼克连忙搀扶住了盖茨比的双臂，“你没事吧。”
  “我的表现糟透了，像一个傻瓜。”盖茨比在心中哀嚎，但是很快在尼克的搀扶下站直了身子。“很抱歉，谢谢你。”盖茨比说道，然后伸出手，“很高兴认识你。”然后试图亡羊补牢，说道：“我在这里站的有点久，嗯，一时忘记了。”
  握上了尼克的手，温暖而干燥，这样的感觉让盖茨比有些留恋，不过还是按照社交的时间，并没有握太久。而盖茨比因为握着栏杆，手有些冰冷。
  “之前这房子空了一阵。”盖茨比问道，“你是什么时候搬过来的？”因为刚刚的肢体上的接触，让盖茨比现在已经扫却了刚刚的紧张感，开了社交话题。
  尼克说道：“我才搬过来没多久。”
  若是想要讨好一个人，盖茨比可以做的非常棒，5年的时间，跟着骗子迈耶·沃尔夫山姆认识了不少人，是指各个阶层的人，有冠冕堂皇的政客，有看上去文质彬彬的世家，有放荡不羁的妓-女，有腆着脸皮的落魄客，可以说，盖茨比可以和各个阶层的人都找得到合适的话题，让对方信任自己。简单的交谈，很快就让尼克对盖茨比的印象很好，并想要把这交谈深入化。
  尼克开口说道：“不妨去我那里坐坐，风景也是不错的。我前些天才买的红茶，你要尝一下吗？”
  盖茨比脸上的微笑不断扩大，说道：“这是我的荣幸，old sport。”
  “这个说法可不常见。”尼克说道。
  “之前在牛津待过一段时间，说惯了。”盖茨比开口说道。
  “我这边很简陋。”尼克说道，“不过胜在房租便宜，一个月80美元，就是日子有些孤单，之前一个同事说好一块儿合租，结果临搬进来之前，工作调动。”
  盖茨比想着，幸好尼克是一个人居住，嘴上说道：“看你的房子并不太大，一个人居住也是自在。”
  尼克说道：“也是这个道理，不然两个单身汉，可以预想会乱到什么程度。”
  盖茨比说道：“我同意你的看法。”
  等到打开了灯，尼克去厨房里准备热饮，“需要加炼乳吗？”
  “如果有牛奶就加一点吧。”盖茨比说道。
  很快尼克就准备了两杯茶，一杯是给盖茨比的，带着奶白色，一杯则是轻红茶，见着盖茨比看着自己的茶，尼克说道：“我比较喜欢原汁原味。”
  “这是个好主意，下次我应该也尝试一下。”盖茨比记下了尼克的喜好。 7、chapter 7   “你最近在读迈达斯的书？”盖茨比在尼克的房子中走动，虽然在魂体状态，跟着尼克，也是见过，现在的心情和当时是完全不一样的。
  盖茨比对着尼克扬了扬手中的，滚金边的厚重的书本，“我记得你是耶鲁文学系的，嗯，你刚刚提过的。”
  尼克笑了笑，忽然想到了汤姆·布坎南总是称呼自己为莎士比亚的事情。
  尼克也站起来，走到了盖茨比的身边，书桌上放着是达尔斯、摩根、米西纳斯的书本，总共十几本关于银行、信贷和投资的书本，原本是打算这段时间研读从股市中赚钱的机密所在，但是很明显被隔壁的声色年华吸引了注意力，所以偶尔翻看，或者是写写日记。他总是很好奇隔壁的人是谁，为什么会有歌舞升平的无数个周末，没有想到见到真人，如此年轻，看上去三十一二模样，正值壮年
  尼克离得盖茨比很近，甚至他的呼吸喷在了盖茨比的脖颈处，这让盖茨比有些不是很自在，盖茨比自己都没有注意到的情况下，耳根都染上了绯红。
  尼克并没有注意到盖茨比的不自在，把原本摊开的日记本合上，放到了一边。
  “你今天喝酒了？”盖茨比忽然发现因为距离很近，可以嗅到淡淡的酒精的味道。
  “今天一个客户请吃饭。”尼克说道，虽然只是交谈了一个小时的时间，却像是处了很久的朋友一样，尼克自在而舒适，这般说道，“只是有些醉意，这辈子我就喝醉过一次。（注1）”
  “那是什么时候呢。”盖茨比倚靠在尼克的书桌上，两条腿自然伸展着，看上去恣意而潇洒。
  “大学毕业的时候。”尼克想到了那次的醉酒，因为回忆大学的好时光，脸上带着微笑。“我一般而言很难喝醉，但是据说喝醉了，会有些缠人。”说这话的时候，尼克脸上有些不好意思。
  “有机会请你喝酒。”盖茨比笑着说道，打了一个响指，“你们上班忙不忙？”
  “周一到周五，尤其是股市开盘的时间很忙。”尼克说道，“伙计，你这么大的产业，应该也涉及到证券，要知道现在市场一片飘红。”
  “我知道。”盖茨比说着，若是这时候有杯酒便好了，可以一边品尝酒，一边和尼克说话。“我涉及的产业，嗯，有涉及到这方面。”想到今后的市场的萧条，和现在的盛世，盖茨比更觉得有些感慨。
  尼克显然是一个很克制自己的人，盖茨比看他的眼神，想来对自己的事情有些好奇，但是绅士风度，并不主动开口询问。
  “我是开药店连锁的。”盖茨比浅笑着说道，“全城很少有药店不在我名下。”虽然真正拿大头的是迈耶·沃尔夫山姆，那是一个极其精明的合伙人，把盖茨比推在前台，自己躲在幕后。
  尼克点点头，表示了然。
  这一次盖茨比不想用出身中心部良好的家庭，获得了一大笔的财产来欺骗尼克，当时那般急匆匆地编造了一个谎言，是想要让尼克相信自己，从而帮忙牵线认识，甚至可以揣测出尼克心中的疑惑，这一次没有黛西，他可以慢慢来，让尼克信任他，融入他的生活，可以做很好的朋友。
  “我刚买了一架水上飞艇，你愿意和我试试吗？就在河边走走。”盖茨比提出来邀请，就像前一世在舞会上提出来的那般的邀请一样。
  尼克沉吟片刻，“什么时候？”尼克问道。
  “看你方便。”盖茨比笑着说道，眼眸里都是笑意，“我都有时间。”
  “那明天如何？”尼克说道。
  “上午九点可以吗？”盖茨比说道，“中午请你吃饭。”
  尼克的眼睛微微睁大，“不用这么客气。”
  “今天有点晚了，明天我过来找你，明天上午让佣人们收拾一下，我带你参观如何？”盖茨比说道。
  显然这个提议让尼克有些意动，说道：“那好吧，正好明天周六，周末的两天我都有空，在纽约我没有太多的朋友。”
  “我想，我们是朋友了。”盖茨比微笑着伸出手。
  “当然。”尼克笑着握住了盖茨比的手，眼前人的微笑真挚而诚恳，仿佛你是他眼中最珍重，最重要的人，他愿意给予你全部的信任。
  “那明天九点的时候我过来找你。”盖茨比说道，“今天也不早了，加上你也喝了点酒，我想你更愿意早点休息。”
  尼克笑着说道：“哦，你真是个贴心的朋友。”正好他也有些疲倦了。
  “那我就走了。”盖茨比从尼克的屋子里出去，等到快要到了尼克的院子和自己交接的地方，回头望着小木屋，尼克还在门口站着，盖茨比挥挥手，步子轻快地进入到了自己的领域。
  这时候舞会的高-潮也过了，陆陆续续有人在离开，谁也不知道面前这个带着笑容，金发蓝眼三十来岁的他就是这栋房子的主人，盖茨比先生。
  这时候穿着燕尾服的管家来到了杰伊·盖茨比的身边，小声地说道：“芝加哥那边有人来电。”
  “好的。”盖茨比立即就跟着那个管家去接听电话。
  等到事情解决了，管家问道，“您今天心情很好？”
  “是的。”盖茨比笑着说道，“认识了一个朋友，我们的邻居，我今天邀请他明天做快艇，早晨九点半的时候准备好，另外房子也收拾干净，午餐丰盛些。”盖茨比顿了顿忽然想到自己并不知道尼克的偏好说道，“我要邀请他一块儿就餐。”
  “好的。”管家是个英国人，叫做杰克·克鲁姆，为人恭敬，右手放在小腹处，微微鞠躬。他的黑色的头发一丝不苟向后梳拢得整整齐齐。
  因为葬礼的事情，盖茨比对管家的感官很不错，沉吟说道：“从这个月开始，你的工资上浮10%。”
  事实上，原本杰克的工资就不低，上涨10%是一个非常可观的数字，就算如同管家那般内敛的人，也忍不住有些激动，“谢谢您。”
  “不用客气。”盖茨比笑着说道，“这是你应得的。”
  管家回想最近似乎没有做出什么特别帮助主人的事情，唯一的解释就是盖茨比的心情很好，如果不是知道邻居是个男人，管家几乎以为盖茨比是遇上了心爱的女孩儿了。
  注1：尼克第一次和盖茨比的相遇时候，还没有和汤姆去他情妇的公寓，去公寓那次是第二次喝醉，所以现在只是第一次喝醉。 8、chapter 8   这一次的重活，来得莫名其妙，而且还再次遇上了尼克，让他可以把握住机会可以重来，更是知道了后世的股市和经济的萧条，可以及早避开。这一切美得像是梦境一般。
  盖茨比觉得自己踩在云端上，一脚深一脚浅，没有踏实的感觉，等到躺在了那张kingsize的大床，身上盖得是天鹅绒的锦被，盖茨比还是觉得在做一个美梦，似乎下一秒就会醒来。
  刚刚沐浴完毕，盖茨比忽然想到了尼克身上的青草的香味，或许更为熟悉的时候可以问问他香皂的牌子，那个味道清新而让人美好。
  这样的状态，盖茨比以为自己会翻来覆去睡不着觉，意外地，是一个好眠无梦的夜晚，等到早晨7点半的时候自然醒。
  盖茨比花了二十分钟，来挑选衣服，原本是打算穿西装，后来想了想最后换上了一声休闲服饰，对着穿衣镜，看上去干净利落，似乎也年轻了几岁，额前的头发有些长了，需要用发胶固定，看着镜子中的发型和衣服并不是很搭配，盖茨比皱了皱眉头，对管家说道：“先吃饭，吃完饭了之后，把亨俊叫起来，我要理发。”
  因为聚会加上佣人颇多，所以房子里有专门的发型师。
  盖茨比用完了餐，说了自己的要求，就微微眯着眼睛，等到亨俊的动作。
  剪完了头发，盖茨比满意地点头，果然和他今天选择的衣服很相配，而且显得更年轻，尼克大学毕业将近一年的时间，盖茨比不想让对方觉得两人年纪相差太大，有隔阂感。
  理发师也松了一口气，因为主人要求的发型和以往并不相同，所以他下手格外慎重，毕竟主人是个出手阔绰的，虽然现在这个世道找工作很容易，但是这样清闲而高薪的工作还是不大好找的。
  等到整理好一切，还有十分钟到九点，盖茨比准备出发，屋内也是热火朝天，在收拾残局，盖茨比想了想，对管家说道：“以后每周一次，等到两周之后，隔两周一次，以后定在周五，你自己看着时间，慢慢减少聚会。最晚不超过8月底，所有的聚会都结束，如果有什么变故，我再通知你。”
  虽然有些莫名，但是管家点了点头，表示知道了。
  因为上一世的时候，黛西并不是很喜欢这样的聚会，所以他就毫不犹豫一次全部取消掉，更是因为想要保持和黛西的幽会很少人知道，就打发了不少佣人。
  盖茨比知道这样的决定会让人不满，尤其是参加聚会的自然有记者，他们像是嗅到肥肉的苍蝇，刚开始举行这样的舞会时候，最先吸引到的就是记者，所以才会在知道没有聚会的时候，上一世在报纸上胡说八道。惯常参加这样的聚会，盛大而华丽，而且不论身份不论阶层，所以等到聚会骤然停止，自然那群人会抱怨。
  盖茨比踏着轻快地步伐到了尼克的小木屋，这是一个晴朗的上午，阳光耀眼，天空蓝的发亮，层层的白云轮廓清晰可见，在天空中勾勒出不同的图案。
  不同于自己宅子前的休整得整整齐齐的草坪，尼克的草坪上都是不知名的茂盛的植物，在这个夏天里恣意地舒展叶子，穿过藤叶缠绕的拱门，站到了尼克房门的门口。
  三声清脆的叩门声，屋内是静悄悄的。盖茨比站了一会儿，敲门的动作更大了些。同时也出声喊道：“尼克？”
  这时候屋内就有了动静，尼克开了门，他的身上穿着湖蓝色浴袍，显然是刚刚才胡乱套上的，腰间的系带虽然系上了，但是显然没有调整好浴袍，露出了大块胸口白皙的肌肤，若隐若现可以看到红色的小豆。
  就如同上次见着的那般，盖茨比立在了原处，从耳根开始发红，整个耳朵都红了，同时盖茨比觉得有些口干舌燥，他的舌头像是被猫叼走了一般，说不出任何的话语。
  “杰伊·盖茨比。”尼克说道，他记得住盖茨比的姓氏，前面的名想了一会儿才想起来，尼克笑了笑，因为想了半天，有些不好意思，伸手挠了挠自己的头发，因为睡眠的缘故，头上有一小撮棕发翘了起来，随着尼克的动作更是把头发弄得乱糟糟的，多了些稚气的赶紧。最最要命的是随着尼克抬手，原本就露出来的一大块白皙的肌肤，□□得更多了。
  盖茨比忍不住伸手捏了捏有些发痒的鼻子，有些怀疑下一秒自己就会流鼻血了。或许是天气太热的缘故。
  “请进。”尼克说道，“你在客厅坐一下，我去换身衣服。”
  盖茨比也不说话，尼克走在前面所以没有看到原本通红了耳朵的盖茨比，现在脸上也开始发红。
  等到尼克进了卧室，给自己换衣服，才发现自己刚刚因为刚睡醒，衣服有些错位，原本穿着浴袍就不大妥当，刚刚更是失礼，很快换好了衣服，等到从房间里出来的时候，盖茨比正在厨房里，鞠了一把水，在用水凉却自己有些发烧的脸颊。
  盖茨比用凉水浇了脸，稍微冷静下来了一些，他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还没有意识到见着尼克的裸体会脸红心跳的缘由。盖茨比把自己和尼克的关系定位为极其亲密的朋友。
  “有没有毛巾？”盖茨比问道。
  “没有新的，只有我用过的可以吗？”尼克问道。
  “可以。”
  浅蓝色的洗脸的毛巾，上面有微微的青草的芬芳，这个味道让盖茨比心神一荡，“谢谢。”
  盖茨比很快就回到了客厅里坐着，等到尼克洗漱完毕了之后，带着歉意说道：“很抱歉，刚刚失礼了。”
  “没关系。”盖茨比说道，“我早起的时候也会是迷迷糊糊的。”
  尼克笑了，不知道为什么，盖茨比总是喜欢看着尼克的眼睛，一双湛蓝色的眼睛如同海水一般，具有极其强的包容性，笑容真诚美好。
  “还有我起晚了。”尼克说道，“让你等了这么久。”
  “我昨晚上就知道你喝了酒。”盖茨比说道，“是我时间定的不妥当。”
  “你可真是个贴心的朋友。”尼克笑着说道，“好了，也耽搁了不少时间，不妨我们现在去？”
  “这个不急。”盖茨比说道，“你同我来。” 9、chapter 9   信步走在外面的草坪上，耽搁了半个小时，阳光比刚刚要更为耀眼些，“今天是个好天气。”尼克说道。
  “是啊。”盖茨比笑着说道。
  因为尼克的草坪上不是很平整，加上尼克大概还没有怎么清醒，走到了一处凹凸不平的路面，右脚一崴就要跌倒，盖茨比是走在尼克的的右前方，刚刚侧过头想要说话的时候，就被尼克带倒了。
  盖茨比的背部重重摔在了地面上，加上尼克摔在他的身上，让他忍不住发出呻-吟，尼克一只手撑在盖茨比的胸口，一只手在土地上。
  尼克因为摔在盖茨比的身上，并不是很疼，很快就撑着土地起了身子。
  “你没事吧。”尼克伸手拉住了盖茨比的手，微微一用力，把盖茨比从地上拉起来，“我真是抱歉。”尼克显然十分不好意思，“都是我的错。”
  “没事。”盖茨比摔得并不轻，他一半的注意力在有些发疼的背部，一半的注意力在尼克握住的他的手上，这只手温暖而干燥，和尼克这样拉着手的感觉让他想到了黛西，又完全不同于黛西。这是男人的手，有薄茧有力。盖茨比悄然握着尼克的手更紧了些。
  尼克没有注意到一直拉着盖茨比的手，原本的睡意现在已经完全消散了。现在眼里都是自责，“我真是糊里糊涂的，我房间里有药，我帮你看看吧。”
  “你的脚没事吧。”盖茨比说道。
  “没事。”尼克这时候松开了盖茨比的手，这一瞬间让盖茨比有些失落，背上的疼痛也似乎放大了些。尼克说道：“我房间里有药箱，我带你擦药。”
  原本盖茨比想着尼克没有吃饭，想着开车带尼克去小镇上他所知道的一家店铺去吃饭，但是看着尼克的眼神，盖茨比知道，如果不让尼克看看自己的伤，定然是吃不下的。
  “好的。”盖茨比说道。
  两人原本就只走了一小段路，现在回去也是方便，盖茨比的目光落在尼克的右脚上，看着行走自如，知道了尼克果然没有怎么受伤。
  等着尼克洗了手，看到盖茨比浅蓝色的上衣没什么事情，只是有些灰尘，尼克让盖茨比坐在凳子上，自己在他的后边掀开了衣裳，因为是刚刚摔的，只是有些发红，有微小的擦痕，看上去并不严重。只是仔细看，白皙的肌肤底下微微鼓起，因为时间短，并没有肿得很高，但是可以预想等会定然会肿的更高。尼克试探性地用手指按了按，果然盖茨比发出了倒抽的吸气声。
  这让尼克更加内疚，“现在肿的不太狠，得冷敷。”尼克说道，“你把衣服脱了躺在我的床上吧，我给你用凉水敷一敷，先让里面的血管停止出血。以免肿的更厉害。”
  盖茨比正想说什么，尼克说道：“相信我，我对青肿这边还是很有研究，你又是因为我受的伤，如果不让我做些什么，我会很内疚的。”
  既然这般说了，盖茨比就跟在尼克的身后，进了他的房间。
  盖茨比脱了上衣，毕竟已经不年轻，若是论身材是比不上尼克的，这让盖茨比下定决定等伤好了之后要把锻炼的事情放在事宜上。
  因为是躺在尼克的床上，盖茨比一咬牙也把裤子脱掉了，尼克拿了一双拖鞋，但穿着白色的袜子和白色的四角内裤。这般的坦诚相见，让盖茨比有些不好意思。
  整个人趴在了尼克的床上，尼克用薄毯子盖在了盖茨比的腰到腿的部分。
  尼克说道：“我去接点水，你稍微等一下。”
  尼克同自己一般，也是参军过的，整个房间井井有条，被子也是叠的整整齐齐。
  等着尼克端着水盆子，进了房间。
  原本以为是凉水，等到毛巾敷在自己的背上，盖茨比忍不住打了一个寒噤，是从冰箱里冰过的水。
  “是这样。”尼克解释说道，“要冰一点会更有效果，更容易让血管早点停止出血。等到24小时之后，再用热水敷伤口，同时揉搓，这样让里面的淤血散开。我应该负责，明天我在这边等着你，工作日的时候，晚上七点以后我都在家的，如果你要是有空，最好过来。”
  盖茨比的脸埋在枕头中，心中在偷笑，这是个好机会，多了和尼克接近的机会，盖茨比说道：“那就麻烦你了，我都有空的，那每天晚上七点，我过来找你。”
  “好啊。”尼克脸上也带了微笑，他松了一口气说道：“如果这样，一个星期的时间就可以消掉青肿。”
  “挺好。”盖茨比说道，“等到伤好了，我准备开始锻炼身体，如果能这么早就好，真是太棒了。”
  “你为什么会对青肿有研究？”盖茨比趴在床上，问道。
  尼克笑着说道：“原本的室友是打球的，身上经常上是青一块儿紫一块儿，这些经验是他告诉我的。说起来也是巧合，他就住在东卵村，和你的屋子隔河相对。”
  这个说法让盖茨比的眼睛微微睁大，他不知道尼克和汤姆曾经是室友，盖茨比说道：“那你经常过去了？”
  “也没有。”尼克说道，“搬到这里之前都是帮着置放家具，并没有过去，打算过几天再去的。”
  “原来如此。”盖茨比说道。
  “说起来还有更巧合的。”尼克笑着说道，“我的室友，结婚的对象，是我的表妹。这个世界可真是巧合。”
  现在听到黛西的消息，盖茨比已经可以做到面不改色，他已经为黛西赔上了自己的上辈子，那么这辈子不会再属于她了。
  尼克把已经暖了的毛巾拿起了，放在冰水里冰了冰之后再次敷在了盖茨比的身上，同时说道：“刚开始觉得在这个地方有些寂寞，觉得格格不入，想着去东卵村和人走动一番，可以派遣一二。”
  “现在有我。”盖茨比说道。“我有预感，我们会成为亲密无间的朋友。”
  尼克笑了笑，“我也期待。”
  “对了，”盖茨比说道，“原本是想着开车带你去吃东西，现在你还没有吃饭，你去准备点东西吃吧。”
  尼克说道：“你真是个体贴的人，不用了，我不饿。”
  “随便吃点东西。”盖茨比笑着说道，“不然我会内疚的。” 10、chapter 10   尼克去厨房泡了杯牛奶，热了片吐司，权作自己的早餐。
  “还要冰敷多久？”盖茨比问道，“我还想着和你去做游艇。我已经让管家备下了。”
  “要不然下周吧。”尼克说道，“等你的伤好了，玩起来才比较舒畅，不然总是不舒服的。”
  “那也行。”盖茨比笑着说道，“我们两个就是邻居，以后一块儿也很是方便的。”
  “需要我过去和你管家说一声吗？”尼克说道，“让他不用准备了。”
  “没关系的。”盖茨比笑着说道，“到时候再把它拖回去就好。中午去我那里吃饭，我已经让人备下了好吃的。”
  “好啊。”尼克笑着说道。
  一共冰敷了一个小时，尼克看着盖茨比的背部，果然冰敷还是起了效果，肿胀的部位比自己刚开始看到的时候只不过高起来了一点点，终于舒了一口气，不过想到了盖茨比晚上睡觉肯定是不舒服的，又有些不好意思，想着明天多给盖茨比揉揉背，把淤血散开一点是一点，让他早点好起来了。
  尼克出了卧房，让盖茨比换好了衣服，才再次进入。
  “我现在还觉得自己的背上凉凉的。”盖茨比笑着说道，“倒是没有之前那么疼了。”
  “因为冰过的缘故。”尼克说道，“等会不凉了，可能还会有的疼，而且你伤在背部，晚上睡觉可能也不舒服。”
  “没关系，我侧睡。”盖茨比说道，这是一个谎言，其他盖茨比最喜欢的是平躺在床上睡觉。只不过为了尼克安心，就没有说出这个了。
  “那就好。”尼克说道。
  “阳光正好，我们出去走走？”盖茨比说道，“昨天我那里举行了舞会，现在十点半，估计还没有收拾妥当。”
  初夏的太阳虽然亮眼，但是并不灼热，甚至晒在身上有一种暖洋洋的感觉。两人去了码头，正对着黛西屋子的那个码头。
  空气中的微风带着水汽，盖茨比靠在栏杆上，说道：“我喜欢这里，尤其是这里的风景。”以前对岸的绿光是他唯一的救赎。而现在放下了黛西，更能享受阳光和微风，还有流动的河水，天空中的飞鸟在空气中划出优美的弧度，发出清脆的鸣声。
  “是很不错。”尼克靠在栏杆上，身子微微向后仰着，对面盖茨比说话，因为父亲的教导，他说话的时候喜欢看着人的眼睛，表示尊重，说道，“其实这里也很适合钓鱼。”
  “你会钓鱼吗？”盖茨比看着尼克的眼睛，脸上也带着微笑。
  “会。”尼克说道，“我爸爸小时候总是带我去河边钓鱼。不过，我当时总是坐不住，看大鱼快上钩了，我就会拿小石子去丢。”
  盖茨比不会钓鱼，不过也是知道这样的做法肯定让钓鱼的人很是恼火，笑着说道：“那你父亲岂不是很生气？”
  “是啊，追着我跑。”尼克笑着说道，弯了眼眸，棕色的睫毛被阳光镀上了浅金色。盖茨比注意到尼克的睫毛很长，微微带着卷曲，这样的漂亮的睫毛还有眼睛，恐怕会让姑娘们尖叫嫉妒，“等到回来的时候，鱼竿都被拖到水里去了，我爸爸就挽了裤腿，下水摸鱼竿。”
  “看不出来你小时候那么调皮。”盖茨比说道。
  “其实也还好。”尼克说道，“只是钓鱼，小朋友哪里坐得住，偏偏我爸爸又喜欢钓鱼，不上班的时间，带我出来的娱乐活动就是钓鱼，我自然很不高兴，总是想着捣蛋。等到后来慢慢大些了，也对钓鱼有些兴趣，只是一直也都静不下心钓鱼，觉得自己过于浮躁了。”
  盖茨比浅笑着说道：“也是和城市的节奏有关，大学里的喧闹浮华，不是忙着课业，就是做各种社团活动，或者追女孩子，如果定得下心？在纽约工作，你也说了，是在证券中心，也是匆忙的工作。”
  “是这个道理。”尼克笑着说道，“我本想多读几本书，做个博学者，不能说是饱读诗书，但是可以说是博览群书，结果被你的聚会吸引了注意力。”
  盖茨比说道：“你不妨过来玩玩，我这边是不拘着人进来的，不论身份地位。”忽然想到了上一世尼克写到的请柬，盖茨比说道：“这样好了，今晚上就有聚会，晚上你拿着请柬过来找我。”
  尼克一愣，笑着说道：“好啊。”
  盖茨比想着尼克爱钓鱼，决定让管家去买两根最好的鱼竿，微微眯着眼，看着天空中的云彩，明天应该又是一个晴朗的一天，那么钓鱼显然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两人说说笑笑，不知不觉时间就已经到了十一点半了，“我们回去吧。”盖茨比说道，“也差不多该吃午饭了，你上午吃的并不多。恐怕现在也是饿了吧。”
  尼克并不太饿，但是也显然很期待这顿午饭，事实上，他对旁边的这座像是市政厅一样的房子好奇极了。
  两人到了房门口，盖茨比忽然站在一边，微微弓着身子，左手手心朝上放在背后，右手则是恭谦要请尼克进入的姿势，“欢迎光临，我的王子。”
  盖茨比身上穿的并不是西装笔挺的正装，而是休闲衫，和昨晚上相见时候显得更加年轻些，现在这个有些俏皮味道的动作更是增添了一份活力，让尼克有些忍俊不禁。
  进入到了正厅，果然是富丽堂皇，脚下是黑白圆圈组成的地板，流光溢彩的吊灯挂在正顶方，圆拱形的打扇的玻璃窗推开着，上面挂着的白色的纱制的窗帘随着风的鼓动吹出一道道的优美的弧度，阳光散在富丽的吊顶上，折射出炫目的光彩，熠熠生辉，可以想象晚上，当夜色已黑，点燃灯火，又是怎样的情景。
  “你这里很适合跳舞。”尼克说道。
  “我们下午来跳舞。”盖茨比抓着尼克的手，往餐厅的方向走，“我们有一下午的时间。”
  尼克因为盖茨比忽然牵着了他的手，微微一愣，并没有挣开他的动作。 11、chapter 11   盖茨比很快就意识到了自己的这个动作太过于突兀，右手的拇指微微滑过尼克的手背，入手的细腻但是不同于女子手背的那种。松开手让盖茨比觉得有些空落落的。
  这个动作很快就结束了，还没有等到尼克回味过来，一扇新的拱顶门就在他面前打开。
  盖茨比带尼克去的餐厅是他平时用餐的地方，只是有一方正方形的桌子，并不是那种长条式的自助或者宴请宾客的桌子，他不想离尼克太远。
  “这是我的管家。”盖茨比笑着说道，“你可以叫他杰克。他是个英国人。”
  听着盖茨比的介绍，管家对着尼克躬身行礼，“您好，卡拉威先生。”
  “昨天吩咐他准备今天的午餐的时候，我和他提到过你。”盖茨比说道。
  “你好。”尼克也同杰克打招呼。
  “很抱歉，今天有些事情，就没有去用游艇，先把它收起来，下个星期，如果天晴了，我同尼克再去。”
  “好的，先生。”管家说道。
  显这段饭吃的很是舒心，盖茨比可以看得出尼克对自己的房子很感兴趣，用餐巾擦了嘴之后，打了一个响指，管家就走到了盖茨比的身边，“先生。”
  “看看艾温有没有用完？如果用完了，让他先不要睡午觉，弹奏几首钢琴曲。”
  “是的，先生。”管家说道，就离开了。
  “你用完了吗？”盖茨比说道。因为背部受伤，平素都是靠在椅子上，因为是夏天快要到了，全部是坚硬的靠背，如果是舒适柔软的靠背，倒也可以靠一靠。
  “是的。”尼克说道，“谢谢你的款待，午餐很丰盛。我很喜欢今天的鹅肝。”
  “那么他会得到加薪。”盖茨比笑着说道，他注意到了蔬菜沙拉中，尼克喜欢的是西芹和生菜，另外主餐的意粉做的不少，尼克几乎吃光了，显然也很得他的胃口。
  “我撑的肚子都要突出来了。”尼克说道，也站了起来。
  “通常艾温已经起来了，我们去正厅里跳支舞吧。”盖茨比说道。
  “跳舞？”尼克湛蓝色的眼睛都是笑意，说道，“难道你跳女步？”说实话，今天确实比平时吃得多些，活动一下也是好的。
  盖茨比挑挑眉，若是论个头，他要比尼克高出半个头，“若是我会的话，我并不介意。可惜我不会跳女步，但是你放心，我跳舞领舞还是不错的。”因为曾经的黛西喜欢跳舞，盖茨比花了大功夫来学习跳舞，各种舞步无不精通，而且就算是女伴不会跳舞，也可以带着对方在舞池中旋转。
  “便宜你了。”尼克叹口气，说道，“原本在大学的时候，有一门课程就是跳舞，女生不够，我学了一段时间的女步。简直像是噩梦一般。”
  盖茨比笑着说道，“好吧，我先带你跳，如果你跳得不错，换你搂着我如何？”盖茨比只是想和尼克跳舞罢了，事实上，让他跳女步的话，他恐怕跳着跳着就会带着尼克跳舞了。
  “就这样说定了。”尼克笑着说道，和盖茨比的交谈轻松，事实上，虽然刚认识不到一天，但是却如同交好多年的朋友。
  两个人到了厅中，顶层二楼就可以看到艾温正好出现，他的头发是暗金色的，神情有些疲惫，看上去懒洋洋的，有些不修边幅，看上去有点邋遢和这个装饰华丽的大厅似乎有些格格不入。
  等到坐在钢琴边的时候，整个人的气质都变得不太一样。
  两人相互鞠躬，盖茨比的左手搭在尼克的腰身，右手同尼克交握，身上有淡淡的古龙水的味道，充满了侵略性和男人的气息，许久没有这般同一个同性跳舞，这让尼克感觉有些奇怪，有些分神。
  盖茨比微微一笑，拉着尼克的手带着他开始在舞池中徘徊，一个滑步开场，让原本有些分神的尼克吓了一跳。
  “你果然跳的不错的。”尼克说道。
  “音乐如何？”盖茨比不答反问，因为两个人开始交谈，这时候就没有选择继续在舞池中转大圈，而是搂着尼克的腰，小步徘徊。
  “非常棒。”尼克说道，“音乐很有张力。”原本觉得艾温似乎不修边幅了些，现在听到音乐知道了但凡是这样的人物，又岂能以常理猜测。
  “他说他是贝多芬的后裔。”盖茨比轻轻笑了，“我也觉得他很棒，所以请了他来的。”
  随着音乐的进行，时而是徘徊小步，时而是在舞池中滑着圈，让尼克有些恼怒地是，似乎盖茨比真的把他当做女人了一般，拉着他的右手随着音乐甩出，再用力一个回旋，搂在了怀中，盖茨比把尼克的腰身放低，倾在他的身上，似乎要吻他一般。
  这让尼克吓了一跳，还没有什么动作，随即见着盖茨比笑了笑，然后揽着他的腰两人站在了远处，“我好像有些失态了，难得这么开心。事实上，你跳女步非常棒，让我几乎以为我怀里搂着是一个棕发蓝眼的漂亮姑娘。”盖茨比开着玩笑，事实上，这样的小小欺负尼克，让他有一种像是小时候捉弄漂亮小姑娘的快感。
  尼克原本因为盖茨比的动作有些不自在，见着音乐再次响起，说道，“你之前答应让我跳男步，你跳女步的。”
  盖茨比笑着把双手放在尼克的肩上，伸手捏了捏他的脸颊，因为跳舞，尼克的脸颊有些发烫，“我说，old sport，我可是跳舞王子，女步跳不来，既然你也尽兴了，我们来参观一下房子如何？”
  事实上尼克并不是太累，但是想着盖茨比的背肯定不是特别舒服，想着今天就放过他，说道：“那好吧。”
  “可以了艾温。”盖茨比扬声道，“谢谢了，你赶紧去休息吧，晚上还有舞会。”
  “我的老天。”艾温在楼上发出呻-吟，“不用你提醒我这个悲惨的事实，你简直就是个吸血鬼，我午睡的时间，你都拉着你的小男朋友跳舞，可怜我的在上面弹琴，看你们亲热。”艺术家向来是桀骜不驯的，而且对于同性恋这件事情也要比大众更加看得开些，还没有等着楼下两人的反应，艾温已经站起来盖上了琴盖，离开了。
  刚刚的小男友的说法，让盖茨比笑了笑，他知道他是欣赏尼克，喜欢尼克，是作为朋友的，说道：“别介意，他没什么恶意。”这时候已经收了手，双手插在自己的口袋中，浅笑自如，带着成功男人特有的自信的风采，看上去迷人极了。
  尼克想着，若是三十岁的时候，能如同盖茨比这般，也是传奇，尼克并不觉得这现在的一切都是如同汤姆那般，从祖上继承的，事实上，他觉得盖茨比之前的说法是对的，他是个商人，这里很大一部分，或者是全部，都是他自己奋斗来的。 12、chapter 12   走上楼，穿过了一个个具有复古风格的卧室，里面铺满了玫瑰色和淡紫色的绸缎，摆满了缤纷的鲜花，又穿过一件件更衣室。
  到了台球室的时候，盖茨比问道，“想打台球吗？”
  “好啊。”尼克点了点头。
  盖茨比开杆，伏在台球案上，开杆破球，把局打散了，因为趴在案上的动作扯动了背部的青肿，微微皱了皱眉头。
  “要不我们下次再打吧。”尼克注意到了盖茨比的不适，连忙说道。
  “没关系。”盖茨比说道，“半个小时，我们打完这一局。”
  尼克选了杆子，用壳粉润了润杆子的皮头，盖茨比的开杆把大部分球都打开了，至少要四球碰岸，盖茨比做到了六七，因为并没有裁判，美式台球应该说说出要击打的球和球袋，这一步就省了。
  盖茨比撑着杆子，看着尼克认真盯着白球计算角度计算力度进行击打，尼克探着身子，甚至可以看到腰间□□了一小块的肌肤，随着尼克站起来，又很快遮住了。
  盖茨比则是看似轻松果然在半个小时就结束了一局，他上小学的时候就在家附近的一个台球馆，和别人打台球，50分一个小时，他没有钱只是在旁边看着别人打，竟也学会了打台球，后来更是一次偶然的机会免费打了几场，新手中算是不错的，参加赌局，赚了不到百元的外快。
  “之前你这里打高了。”盖茨比拿出球，按照记忆摆出之前的球位，“杆需要微微再压低一点，还有力度，也偏大了。像是这样。”盖茨比打了一杆，不同于尼克的没有进洞，盖茨比的球顺利地滑入了袋中。“你来试试看。”
  盖茨比把位置让开，等着尼克摆好了姿势，微微调整了他的杆的角度，角度对了，力度还是不对，“你别用力，我来。”盖茨比说道，再次把球的位置摆好了，让尼克摆好了姿势，盖茨比从尼克的背后环住了他，握住了尼克执杆的手，“像是这样。”
  尼克可以感受到盖茨比的湿热的鼻息喷在他的脖颈，似乎开口说话的时候，性感的薄唇可以含住他的耳珠，这样的想法，让尼克有些分心，也不太自在起来。
  就算是这样，也在盖茨比的扶住下，一杆进洞。听到声音，让尼克微微瞪大了眼睛，刚刚的那点不自在也消散了，盖茨比也扶着自己的腰站直了身体，背弯下去，尤其是刚刚的姿势，还是有些难受。
  “等到下次背好了，请你打台球。”盖茨比笑了笑，“刚刚的姿势差点闪了腰。”
  “我还以为是你背疼。”
  “腰和背我还是分得清。”盖茨比笑着说道，一边把杆子放回到原位，“我还是缺乏锻炼了，唯一庆幸的是，我这边有泳池……”忽然想到自己的死，和车行的老板有关，盖茨比想了想或许他应该去和那个老板见见面，套口风，看看是否是真的是个疯子，还有那个已死的女人，盖茨比最多承认自己是个金融诈骗犯，操作了球局，但是手中干干净净没有人命。当时一个活生生的人从自己的挡风玻璃滚过，闭了闭眼睛，再次睁开，他又有一辈子的时间，这些可以慢慢来。
  “我有些迫不及待想要看到你的房间了。”尼克笑着说道，“你的腰没事吧，要不要找家庭医生来看看。”
  “没事。”盖茨比活动了一下，刚刚是因为背扯着，加上姿势有些别扭才觉得有些难受，这回站直了身子就不觉得了。
  “所以我说你这几天最好不要动。如果是伤了腿脚或者是胳膊还还说，伤者背了，容易使不上力气。”尼克说道。
  “是这个道理。”盖茨比笑着说道，淡蓝色的眸子带着清浅的笑意，“还是old sport你比较有经验。”说着搂着尼克的肩膀，两人的动作亲昵就像是相交多年的好友。
  尼克笑着说道：“虽然只认识你一天的时间，却觉得格外投缘。”
  “我也是这样的感觉呢，我亲爱的尼克。”盖茨比说着尼克，带着轻轻的卷舌音，意外的多了几分缠绵悱恻之感。
  他的声音可真性感，尼克这样想到，任何一个情人都无法拒绝那样的腔调。
  盖茨比的卧室意外的简单，并不如同其他装饰华丽的房间，梳妆台上的纯金梳妆用品最为夺目，盖茨比笑着看着尼克把玩。
  “还有这里。”盖茨比打开了他的由厂家特制的特大衣橱，里面摆放着他的西服、领带、各式的衣服，还有衬衫，垒成了一叠一叠的。
  “我在英国请了个人专门为我添置衣服的。入春和入秋的时候，他会都邮寄过来给我。”
  盖茨比说着这话的时候，恍惚有一种时光倒流之感，唯一不同的是，现在坐在那张kingsize大床的，是尼克，而不是那个声音都充满了金钱味道的黛西。这样一想，也懒得把衣服再展开，也是顺势坐在了床上，说道：“虽然我这房间的装饰比较简单，但是风景却很开阔。”这个房间有着用大扇玻璃制成的落地门，早晨的时候管家会让人把所有的门窗都打开，增加空气对流，保持房间的新鲜空气。
  现在盖茨比并肩和尼克站在开放式的阳台，栏杆是白玉石砌成的，华贵而精致，这栋房子外表美轮美奂，于细节也是尽到了极致。
  因为今天的发型清爽并没有上发胶，因为面对着海湾，空气中带着特有的腥湿的海风的气息，并不难闻，这里是风口，吹乱了盖茨比和尼克的头发，两人相视一笑，“阳光正好，我们下去走走。”盖茨比说道。
  从庭院的后面走出去，是大片的草坪，还有原本留下的华冠如盖的榆树，两三个成年男子合抱都搂不住的树干，遮住了阳光，偶尔见着细碎的金色的阳光从树叶之间的间隙漏出一缕缕的光线。可以听到鸟儿在歌唱，一声高来一声低。
  “真美。”尼克赞叹道，从这个角度看着这华丽的大屋，更觉得壮观。
  “晚上也很漂亮。”盖茨比浅笑着说道，折了一片树叶，“我给你吹首曲子。”
  微风撩拨他的细碎的浅金色的头发，点点斑驳的阳光洒在他的身上，他的眼眸的颜色的浅蓝色的，清清淡淡现在带着些愉悦带着些怀念，原本树叶吹得曲子是适合情况的小调，吹着带着些昂扬的军歌，也是颇为合适。盖茨比微微仰着头，脸上带着愉悦的微笑，笑意从唇边到眼底，仿佛非常地快乐，更让尼克觉得盖茨比的快乐似乎是因为他而来的。盖茨比仿佛年轻了不少，仿佛是个开心的快乐无忧无虑的少年一般。
  尼克看着盖茨比，帅气多金，淡金色的头发浅蓝色多情的眼睛，薄唇适合极了接吻，声音性感，最为难得的是为人体贴，若是女人定然是爱惨了这般的人，忽然尼克有些好奇盖茨比的感情经历。 13、chapter 13   “挺不错的。”尼克浅笑着说道，“我只是会点口琴，而且会吹的并不太好。”
  盖茨比把手中的叶子抛开，双手插-入裤兜，抬头看着生机勃勃恣意舒展的树叶，口琴啊，他也是会的。
  想着讨女孩子喜欢，可是吉他太贵买不起，就买了一把小小的口琴，可以用它吹出动人的歌曲，曾经的黛西就很喜欢。
  “你要不要回去休息一下。”盖茨比浅笑着说道，“晚上的时候过来参加晚宴，如果不午睡，恐怕晚上会没有什么精神。”
  “是否需要请柬呢？”尼克问道。
  盖茨比浅蓝色的眼睛都是笑意，想着上辈子尼克拿着请柬到处问哪里是看这样的请柬的，“没关系，不需要请柬，欢迎任何人入场。不过，我等会回去写一张，你留着做个纪念。”
  等到送尼克到了拱门处，尼克原本走了几步，回头看着还站在原处的盖茨比，又快速走到了盖茨比的身边，说道：“你别忘了你的背上的伤，我们说好了，每晚上去我那里。”
  盖茨比脸上是抑制不住的笑容，“我知道的，而且我一定回去的，毕竟是你负责不是吗？”
  “当然。”尼克点了点头，脸上也带着忍俊不禁的笑容，却是一板正经地说道：“我会对你负责。”
  这个说法，带了些玩笑的意味，让两个人都带着微笑。
  “快回去休息吧。”盖茨比说道，“晚上才是真正的狂欢的开始。”
  这样说着，尼克也有些期待晚上的晚宴了，打了一个哈欠，他素来是瞌睡比较多的，加上前一日喝了酒的缘故，等到简单洗漱躺在床上就睡着了，等着再次睁开眼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六点。
  尼克穿着白色的衬衣，铁灰色的西装小背心，配套的裤子，对着镜子用发胶固定好自己的头发，最后在身上喷了点古龙水。
  等到准备开门的时候，看到了门下塞了一张信封，打开信封里面带着檀香味的纸张上是一张邀请函，盖茨比的签名落款潇洒而恣意，看着这签名，尼克忍不住露出微笑，他真是一个神奇的人，对于尼克而言，盖茨比是一个很容易让人心生好感的人，他的身上有太多的谜团，似乎在引诱自己去揭开这些谜底。
  想到在西卵村还能遇上这样的人，拥有这样的朋友，尼克觉得是幸运，甚至他有些感谢盖茨比受了伤，他们能有更加多的相互了解的机会，“虽然这样似乎有些对不起他。”尼克喃喃自语，脸上也带着柔和的笑意，想着盖茨比抚摸着背龇牙咧嘴的样子，尼克觉得有些好笑又有些内疚。
  尼克在院子里站了一站，因为已经进入了初夏，这回天空远处还有着火烧云，红彤彤的染红了西边的半边天，城堡一样的房子灯已经亮起，想来已经有到得早的人先进去了，尼克还并不着急，从拱门穿出之后，走到了码头，这里可以看得到对岸的绿光已经亮起，一闪一闪 ，尼克依靠着栏杆，忽然想昨晚上就是在这里遇上了盖茨比。
  “嘿，你在这里。”
  盖茨比穿着粉色的衬衫，身上穿着黑色的西装，正笑着看着尼克。
  “你怎么来了。”尼克转过身，微微靠在栏杆，这个角度正好面对着西边，盖茨比背后就是红彤彤的背景，他微笑着，仿佛是从画里走出来一样。穿着休闲服的恣意，而正装的盖茨比精致如同油画中的人物。他事实上有些意外，刚刚想着盖茨比，他就出现在了自己的眼前。
  “我在书房看到你了，所以就下来了。”盖茨比说道，“就是在那里。”指了指那个方向说道。“对了，下午忘记带你去参观，晚上我们再过去也可以的。”
  “你不需要宴请宾客？”尼克问道，“不用一直陪着我的。”
  “亲爱的，我想来参加舞会的，恐怕只有1/5不到的人认识我。”盖茨比笑着说道，“如果你不相信，我们可以打个赌，甚至你可以听一听他们眼中的我是什么样子的。”盖茨比对着尼克眨眨眼。
  这个眨眼的动作，让尼克心跳漏了一拍，无疑盖茨比是一个非常有魅力的人，尼克不自觉摸着胸口说道：“那我倒是要看看了。”
  盖茨比笑着拍了拍尼克的肩膀，“old sport，我先走一步，你且去听听，等到你玩一阵，我再去找你好吗？你可以和女孩子跳跳舞什么的。”说着陪女孩子跳舞，让盖茨比想到了下午搂着尼克的跳舞的情景，大步的滑步，小步的徘徊，舞步契合恍若情侣一般，盖茨比的手不自觉左手捏成拳又放开，下午的时候，这之后搂着尼克的腰身，有力而纤细。想着尼克会搂着一个女孩子跳舞，一瞬间盖茨比觉得有些嫉妒那个现在还不知道是谁的女孩子。
  尼克忽然有些失望，原本一直让他有些期待的舞会有些瞬间变得黯淡了，他以为盖茨比也在的。
  盖茨比读懂了尼克的表情，浅笑着说道：“别担心，我只是想让你感受一下舞会。想让你听听看我在别人眼中是什么样子，以后若是你来参加舞会，我都陪你好吗？”盖茨比的声音放得柔和而轻软，仿佛情人之间的呢喃。
  尼克也觉察出来自己这是被盖茨比哄了，倒是没有多想，为盖茨比的孩子气而笑了笑，“好吧，那我就去听听看别人眼中的你是什么样子的。”同时心里也越发觉得盖茨比是个心思细腻，体贴的人。
  “那我先走一步了。”盖茨比笑着说道，“一般而言舞会的时候我都会在我自己的卧房里带着，我九点左右的时候过去找你，如果你要是玩够了，想提前来找我也是好的。我就在房间等你，好吗？”
  “好。”尼克笑着说道。
  目送着盖茨比去了大宅子中，他又在码头上站了一会儿，等到天色已经黑了，再看看左手腕上的手表，指针是六点四十，便从踏上了去盖茨比那栋宅子的路。
  他也有些好奇，别人眼中的盖茨比是个什么样的人了。 14、chapter 14   白天的大理石台阶安静而美好，甚至可以嗅到长春花的浅浅的香气，晚上则是另一番的风景。
  穿着法兰绒西装衣冠楚楚的人、还有穿着运动衫的少年，打扮精致入时的女孩子挽着男伴，仿佛整个纽约的代表性的各个阶层的人都到来了，院门威武华丽的大门，在人群的簇拥下显得拥挤。
  尼克顺着人潮进入了到了屋内，有注意到门口穿着白色的制服带着微笑的门卫果然如同盖茨比说的那般，并没有检查谁有邀请函，这里谁都能进来。
  楼上，可以看到那个叫做艾温的贝多芬的后裔西装革履正在弹奏钢琴，尼克放眼望过去，显然他现在激情澎湃，随着指尖的飞舞，头也随着节拍甩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舞池一对对人搂着舞步徘徊。
  尼克想到了下午时候盖茨比搂着自己跳舞的事情，有些莞尔，跳女步，他的食指擦过自己的嘴唇，很久都没有过这样的经验了。
  “先生，需要喝点酒吗？”托着托盘的穿着白色的制服的使者，对着尼克微笑。
  “好的谢谢。”尼克单手接过了一杯酒，侍者对着尼克微笑，然后踏着轻盈的步子，去把酒送到另一个来宾的手中。
  喝了一杯之后，顺手把空杯子放到了台子上，看着长长的自助台上的甜点，尼克想到了自己晚上并没有吃晚餐，取了只盘子，听着音乐，吃着糕点。
  “嘿。”一个有着黑色卷发，浓妆艳抹的女孩子也端着一杯酒走向尼克，“我没见过你，你是第一次来吗？”
  “嗯，是的。”尼克说道，看着面前的女孩子，穿着一件低胸的黑色小礼服，因为对着尼克微微弯着身子，甚至尼克觉得下一秒这件衣服就会被这个女孩子的胸脯给爆掉。尼克并不太适应和这般的女孩子说话。
  “你笑起来真可爱。”那个女孩子笑着说道，尼克笑起来带着点羞涩和腼腆，加上年龄并不大，意外地让人觉得可口。
  “你认识盖茨比吗？”忽然想到了盖茨比的说法，尼克问道，眼前的女孩子显然常常来这个舞会。
  “有人告诉我。”女孩儿凑在了尼克的耳边，口中的热息喷在耳廓上，让尼克躲了躲，女孩儿见着尼克的样子，直着身子，耸耸肩说道：“他杀过人。”
  原本只有尼克，现在这个身材火辣的女孩儿的到来，也吸引了两位男士的主意，听到这个女孩儿的说法，都想听个究竟。
  这让尼克皱了皱眉头，还没有开口，旁边的一个男士说道：“我觉得不是，他更像是一个间谍，战时的德国间谍。”
  我可不这么觉得。尼克心中嘀咕，但是并没有开口。
  另一个耸耸肩，“我们都试图猜测他是什么样的人，没人见过他。”
  “谁说的，肯定有人见过。”第一个男士说道，“我朋友说在德国见过他，他肯定是一个间谍。”
  “那他什么样子？”尼克开口问道。
  “样子很凶恶，黑头发黑眼睛，大块头。”
  尼克已经懒得听下去，他放下了用过的叉子和餐盘。低头看看手表，已经到了7点。那个女孩子看了尼克一眼，从刚刚的表现已经知道尼克对自己并没有兴趣，女孩儿托着腮，听着两个人的喋喋不休。
  “好了，女士们先生，现在好戏上场了。”忽然有一个穿着黑色的燕尾服的男子出场，他的面孔有些熟悉，可能在电影上见过。
  接下来是热舞和爵士乐，白色制服的侍者又送了一杯酒，尼克慢慢呷着，刚刚第一杯因为空腹喝得并不大舒服，而现在第二杯则是如常已经适应了。
  看着周围的人都成双成对，尼克觉得去后院里走一走。
  结果到了泳池边，后院更是一场狂欢，年轻的男女们恣意舞动着身躯，尼克甚至也趁性扭动一番。感觉随着舞步，甚至自己也陷入到了人群的狂欢之中。
  一位著名的男高音用意大利语放声歌唱，还有一位声名放荡的女星唱起了爵士乐，一阵阵欢声笑语。
  月亮渐渐升起来了，照耀着夜空，柔和的月光洒向这片大地，海湾上升起来三角形的天平样的星座，仿佛应和着班卓琴柔和的声音。
  “玩得还开心吗？old sport。”尼克听到声音，脸上带着笑容，他还没有回头就知道自己身后来的就是盖茨比了。
  “很棒。”尼克说道。
  盖茨比对着侍者招了招手，就很快端着香槟过来了，盖茨比拿了两杯香槟，金黄色的香槟在透明的高脚玻璃杯里冒着气泡，随着盖茨比的动作，浅浅的涟漪。
  “他们说你是个杀过人的。”
  盖茨比脸上露出了微笑，“这个说法我不陌生。严格意义上，说我杀过人是个正确的说法。”
  “怎么会？”尼克的眼睛不自觉瞪大了。
  “我参军过。”盖茨比说道，“步兵第一师十六连。我还得了一个勋章，说是金质的，但是我觉得是成分是铅，渡了鎏金。在战场上，所以说，我杀过人这个说法不能说是错误的。”盖茨比笑着，露出了白白的牙齿。
  “哦，好吧。”尼克笑着说道，“还真是缘分，我在步兵第一师二十八连。不过没有勋章。”尼克眨眨眼。
  这个动作愉悦了盖茨比，笑着把高脚杯放到一边，搂着尼克的臂膀，“走吧，我带你去看看图书馆，莎士比亚。”
  “你怎么也叫我莎士比亚。”尼克呢喃道，“汤姆那个家伙也是这样消遣我的，就叫我尼克。”尼克也顺手把自己的酒杯放在一边，和盖茨比的酒杯碰触，发出清脆的响声，仿佛在干杯一样。
  听到汤姆，原本一直带着愉悦笑容的盖茨比的脸上有些阴郁，不过并没有让尼克看到。
  “那好吧。”其实盖茨比这样称呼是忽然想到了上一世自己死后，尼克写的那本书，文字细腻，所以才想着如此戏称，既然和汤姆一样，自然不这样称呼了。 15、chapter 15   盖茨比带着尼克熟练地穿过人群，尼克果然发现甚至没有人给盖茨比打招呼。
  “小心。”看到尼克差点撞上了端酒的侍者，盖茨比伸手拉住了尼克，一个踉跄，尼克跌入到了盖茨比的胸膛。
  盖茨比扶正了尼克的身子，“你在想什么呢？还是走路小心点。”
  尼克的鼻子跌到了盖茨比身上衬衣的扣子，因为这个缘故，鼻头有些发红，因为疼痛眼睛也带着润泽和水汽，盖茨比忍不住心中一跳，握着尼克的手劲道更紧了些，然后很快松开了尼克的手。
  尼克伸手捏了捏鼻子，并肩和盖茨比走在一块儿，说道：“杰伊，我在想果然没什么人认识你，都是猜测罢了。”这时候说话还有些鼻音。
  “是啊。”盖茨比想到刚刚尼克的眼神，有些走神了，心不在焉。
  等到了一扇华丽的大门，推开门里面是高高的哥特式的图书馆，四面墙壁雕刻着英国的雕花橡木，尼克看着上面的花纹华丽精致，不由得猜想是不是从外国的哪出遗迹搬来的。
  盖茨比把大门合上，这里就完全听不到外面的喧嚣的乐声，加上这图书馆的书，仿佛是世外桃源一般。
  现在房间中，只有两人皮鞋踩在木质地板上的声音。
  尼克从书架上抽出了一本书，是《斯托达德演说集》，棕色的书皮包着这本书，烫金边上是印刷体，尼克摸着金色的字体，再看看手指，一点儿也没有褪色，里面的纸张也是绝佳。
  “真棒。”尼克喃喃地说道。
  “我觉得周末的时候总是这样的聚会也不好。”盖茨比说道，“尼克，不如你来这里，我们一块儿看书。”
  尼克摸着书本表情有些犹豫，显然这个主意让他心动，但是每个周末过来，似乎太过于频繁，也不合适。
  盖茨比从尼克的手中抽出了书本，这个动作让尼克不由得看着盖茨比的眼睛，盖茨比笑得真诚让人不由得去信服，说道：“来吧，old sport，我们是朋友，不是吗？”
  被这个笑容诱惑了，尼克忍不住就点头应了。点了头之后，尼克自己也舒了一口气，既然已经答应了，他也不会后悔。
  “这就对了。”盖茨比把书顺手塞到尼克的怀中，“你现在想看书吗？”
  “还是不用了。”尼克把书放回到书架上，“我想着外面的人在喝酒和跳舞，我自己闷着头看书，这我可做不到。”尼克笑着说道，“如果我要是看得下去，我早就把那样如何在证券市场上赚钱的书翻来覆去的研读过了。每次都被你的聚会所诱惑。”
  “那你还想出去玩？或者是跳舞？”盖茨比问道。
  “都是成双成对，我一个单身汉无非看着乐呵乐呵了。”尼克耸耸肩。
  “那我陪你跳舞。”盖茨比说道。
  “这不合规矩。”尼克有些瞠目结舌，如果私下里也就算了，在外面的舞会上他跳女步，天啊，他一辈子都别想追到一个女生了。
  “不是在外面，我们就在这里。”盖茨比笑着说道，“我进来的时候顺便把门锁了，不会有人进来的。”
  “还是很奇怪。”尼克摇摇头。“没有音乐，两个男人干巴巴地跳舞。”
  “不会的。”盖茨比笑着说道，“你跟我来。”
  尼克跟着盖茨比这才发现角落有留声机，盖茨比放上黑色的胶质唱片，就传来了悠扬的爵士乐，还带着特有的留声机的奇异的感觉。
  “来吧。”盖茨比微微躬身，左手背在身后，右手伸在尼克的面前做了一个邀请势。
  尼克笑着说道：“我可不要，我要跳男步。”
  “也行。”盖茨比笑着应了。同时两只手翘成兰花样式，虚空做捏裙摆的样子。
  这个动作又逗乐了尼克，尼克清了清嗓子，上前搂住了盖茨比的腰，同他右手交握，“我可不会转圈。”
  “这没关系。”盖茨比笑着说道，一边把自己的左手搭在尼克的肩膀上。
  尼克显然不太适合领着盖茨比跳舞，两人只是随着音乐小步徘徊，“真的没人进来吗？”他们两个的距离太近了，让他的脸色有些发红。
  “放心。”盖茨比浅笑着说到，因为挑女步，他的手是搭在尼克的肩膀上的，顺势拍了拍尼克的背。
  因为盖茨比的动作，让尼克的动作漏了一拍，导致了他踩在了盖茨比的脚背上，“哦，抱歉。”然后尼克笑着说道：“都怪你，如果不是你忽然拍我的背，我也不会乱了节奏。”
  悠扬的音乐静谧的夜晚暧昧的姿势，尼克这话反而像是情人之间的呢喃和埋怨，这让盖茨比的心神一动，这样一个夜晚，忽然让盖茨比明白了之前自己的那点，不对，他不是拿尼克当朋友，而是喜欢他。
  这一瞬间，盖茨比的表情有些不对，看着尼克的侧脸和卷翘的睫毛，温和的眼睛，他想问这个人，不是落在额头上的早安吻，而是噙着他的唇，唇齿相依。
  “还是我跳女步吧。”打乱了节奏之后，尼克试着找回刚刚的节奏感，发现都是徒然，自暴自弃这样说道。
  “好啊。”盖茨比目光落在尼克的唇上，但是还是依言搂住了尼克的腰，带着他于场内徘徊。
  因为这个发现，让盖茨比接下来都很沉默，尼克也发现了盖茨比的沉默，问道：“怎么了，你是不是有事情呢？”
  “不是。”盖茨比看着尼克担心自己，笑着说道：“我只是刚刚想通了一件事情。”惊世骇俗又如何，他是已经死过一次的人了，喜欢也就喜欢了。
  跳了一只又一只的舞曲，盖茨比很享受尼克在他怀中的感觉。宁静而平和，神情也越发柔和，至于怎么追求尼克是晚上该想的事情，现在他只需要享受尼克在他怀中的感觉。
  不过盖茨比还是很注意不要让尼克太累了，毕竟明天他们还有约，抬手看看手表，已经快要十二点了。正好一只舞曲结束，他也就松开了尼克，不去理会心中蓦然出现的空虚，“都快要十二点了。很晚了。”尼克说道，“不知不觉时间过得这么快。”
  盖茨比去关了音乐，尼克也把自己的西装小背心脱下，解开了一颗风纪扣。这时候房间中的落地钟敲响了十二点的钟声。
  “像不像是灰姑娘听到了午夜的钟声，害怕魔法结束，然后就匆匆离开了。”盖茨比笑着说道。
  “我还真担心一切都是魔法，明天我再过来，你就认不出我了。”尼克笑着说道。
  “不会的。”盖茨比认真地看着尼克说道：“这里永远对你开放。”
  这样认真的眼神，让尼克的心一跳，笑着说道：“那我明天过来看书。”
  盖茨比笑着说道：“当然，不过你不用起那么早，今天也喝了点酒，你什么时候方便什么时候过来就可以了。”一边说着，把尼克放过换下的西装背心搭在自己的手腕，“我送你回去吧。” 17、chapter 17   用过了午餐之后，盖茨比翻看着手中的书本，忽然想到了自己还没有离开那个贫穷的家庭的时候，那个曾经自己列下的计划表。
  盖茨比也从书桌的抽屉中拿出一本黑色皮革包裹着的笔记本，流畅地看是列下计划表，他也应该看看书，不过不是经济，知道了之后的美国的经济要完蛋之后，盖茨比觉得收手。
  他本来赚的钱就已经够他花三辈子了，打算等到尼克去上班，就把钱转到瑞士银行，至于和沃尔夫山姆的合作，上辈子那个老骗子就不在乎，美国经济要完蛋了，这样的话，告诉那个骗子，他也是不信的。
  沃尔夫山姆积攒下来的金钱更是多的可怕，钱对他而言不过是一个数字，他喜欢享受那种操纵金融市场的感觉，游走在刀尖上，享受那种刺激。
  手中的这支笔，笔尖是金制的，适合做收藏使用，而并不适合做办公写字，也幸好盖茨比写字并不太用力，相比其他金属微软的金子，也算是合适。
  接触在纸张上，发出沙沙的写字声。盖茨比写写停停，列下了他要做的计划，只不过追求尼克这件事情并没有列入到笔记本中，这是烙在他心底的计划，写出来，太过于惊世骇俗。
  盖茨比捏了捏眉心，对于追求一个和自己一样性别为男的尼克，他实在有些心悬，他得一步一步来，若是吓到了尼克，让他产生了厌恶之情，连同他们的友谊也完蛋了，这无疑是最糟糕的结局，盖茨比最不想看到的。
  盖茨比原本是非常痛恨自己那一段作为魂体的状态，现在让他看清了那一段，盖茨比自己知道对尼克的感情发了酵，或许自己对于尼克也是非常重要的存在，不然不会因为自己的死亡而抑郁去看心理医生。想到尼克素来是个温和腼腆的男子，而那段自己死了之后的时光则是颓然冰冷对人不信任，盖茨比有些心疼。他不会再让尼克那样。
  因为想得太过于入神，钢笔的墨水侵润了他的食指，等到回过神的时候，盖茨比搁下笔，掏出手绢，细细擦拭自己的手指。
  等到门吱呀推开的时候，盖茨比看着了站在门口的尼克，“我刚刚敲门了，不过你没有听到。”尼克解释，说道，“管家让我直接进来。”
  “当然。”盖茨比笑着推开椅子，走到了尼克的面前，今天他穿着的是法兰绒的白色便装，“休息的如何？”
  “还不错。”尼克跟着盖茨比往书桌便走，说道，“一直到中午才醒来，你的背还好吧。”
  “还不错。”盖茨比说道，“托你的晚安吻，我做了一个很棒的梦。”他说的话意有所指，尼克却是不清楚的。看到了尼克，还有那张书桌，想到了昨晚上的梦，盖茨比的目光落在了棕发少年的整齐的纽扣上，微微眯起了眼睛。他还记得昨晚上梦中他的味道，但是他得一步步来。
  “那就好。”尼克说道，尼克忽然打了一个哆嗦，似乎觉得身子有些发冷。
  盖茨比的这张书桌很大，完全可以做到两个人一块儿坐在书桌边，尼克来之前已经放了另一张软软的黑色真皮凳，“你坐在这里，想要看什么书，自己拿。”
  “好的。”尼克点头。
  显然当有人陪着自己一块儿读书的时候，会格外的认真，加上这个图书馆还有里面的书籍，烘托中一种想要一直在这里读书到天荒地老的感慨。
  尼克也难得看进去了书本，盖茨比拿了一本空白的笔记本和纸，可以让尼克做笔记。
  最后并没有让尼克带走这本笔记本，“你就留在这里。”盖茨比把右边的抽屉拉开，把门子放进去锁好之后，钥匙递给了尼克。
  他的手指甲碰触到了尼克的手心，柔软温热。
  尼克接下来了钥匙，两人再去吃饭，“等到下周我来做好吃的，请你。”尼克说道，这一周就快要结束了，而且要命的是，他的房子中没有太多的食材。
  “好。”盖茨比应声。
  因为要去尼克那里，盖茨比之前就吩咐过管家，电话7点到10点这个范围内，能推则推掉，如果推不掉，等他回来了再处理。
  两人吃过晚饭之后，从屋子里出来的时候，天色已经黑了，“和昨晚上的感觉真是不一样。”尼克说道，“昨夜里的声色流转，现在一下子就空了。”
  到了尼克的房中，尼克觉得轻松多了，实际上在盖茨比的房中给他散开淤血也是可以的，只不过尼克还是更想在自己的屋子里，盖茨比也没有提出异议。
  照旧是脱了衣服和鞋子，因为和上次相比多了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心思，脱衣服的时候有些窘迫，也幸好昨天晚上和今天白天发泄过，约摸今天也不会出丑，才飞快地脱了衣服，便尼克的薄毯子盖在腰间。
  尼克看到盖茨比的动作，觉得有些好笑，烧开了水，端了热水还有毛巾，另外拿着精油，尼克再次进了房间。
  现在背上已经是青色的了，肩胛骨附近是紫色的小点，因为伤得位置有些大，尼克说道：“等会我用力的时候可能会有点疼。”
  “没关系。”
  尼克的手指修长有力，刚开始的时候盖茨比还有些旖旎的心思，等到尼克开始微微用力揉搓青肿的位置，让盖茨比忍不住呻-吟出身，“还真疼。”
  “等会习惯了就好。”这样说着，尼克的手仍是没有停，尼克是站在床边给盖茨比揉背的，最好的方式其实是双腿分开跪坐在盖茨比的上方，但是想着有些不妥，尼克最后还是没有这样做。
  等到揉搓了十分钟，盖茨比的整个背部都像是进了桑拿室一般泛着红，尼克才停了下来，这一会儿，盖茨比的背带着些麻木得疼，也忍受得了。
  尼克用热毛巾盖在盖茨比的背上，就这样轮回交替，一个小时之后，尼克的手也有些累了。
  显然一直按摩，尼克也是会累的，盖茨比有些心疼，说道：“尼克，这样你是不是太辛苦了。”
  “还好。”尼克笑着说道，“大学是做惯了，现在有些手生。杰伊，现在感觉如何。”
  盖茨比说道：“觉得热，没什么别的感觉。”因为长时间的推拿和热敷，疼痛倒是不怎么觉得了。
  “明天可能还会有点痒，说明里面在好。”
  盖茨比点点头，表示知晓了。
  因为第二天尼克要上班，盖茨比也没有久留，“我明天再过来。” 18、chapter 18   “先生，纽约的电话。”回到家中的时候，管家尽职尽责，“沃尔夫山姆先生说等着您回来了，尽快给他电话。”
  “我知道了。”盖茨比点点头。
  屋子中所有的电话都有长长的电话线，这方便他在房间里的每一个角落都可以随心所欲打电话或者是接电话，现在盖茨比就舒服地泡在滴了精油满是泡沫的浴缸里，和那个老骗子通话。
  主要是电话那头再说，盖茨比偶尔心不在焉应和一声，都是上辈子处理过一遍的业务，原本这些事情对他就不难，等到差不多说完了之后，盖茨比说道：“你说的我都晓得，这样吧，这周五的时候，我们老地方见。”
  选择周五是因为和沃尔夫山姆谈完了之后，可以顺便去接尼克，上辈子不太清楚尼克的证券公司是哪一家，这辈子他可是清楚得很，甚至尼克做哪个位置都是知晓的。
  想到了尼克，他的表情变得柔和，原本因为和沃尔夫山姆说话，脸上的带着肃杀的表情柔和了不少，总归他也就只在和沃尔夫山姆再做几个月，他会同沃尔夫山姆说劝着他生意收手，至于对方是否会听他的话，则是两说。
  等到挂了电话，话筒上带着水印，盖茨比也不在意，裸-着身子把电话放到了浴室门口，同时也把浴缸里的水放空了，明天，明天他要去会会那个威尔逊，也就是上辈子结束了他的一生的人。
  晚上睡觉的时候没有前一日疼，盖茨比觉得这是因为尼克揉搓得已经让他失去了疼痛感。
  尼克的手劲适中，虽然很久没有给人揉搓推拿，但是并没有手生，这一觉睡得很香。
  虽然知道尼克上班的时间，甚至盖茨比完全可以做到上下班的时候接送尼克，但是一张一弛才是正理，若是过于殷勤，难免让尼克心里犯嘀咕，所以盖茨比慢条斯理用了早餐，等到尼克应该已经搭乘了火车，才停止了用餐。
  “今天我要外出办点事情。”盖茨比同管家吩咐，“若是有急事，记录下来，等到我回来了进行处理。”
  “是的，先生。”
  盖茨比的背部果然如同尼克说的那般，疼痛中带着些舒痒，原本他是尽量不靠背以免难受，而现在则是刻意靠着背，微微的疼痛也比那种痒的感觉要舒服得多。
  纽约和西卵村之间二分之一的路程处，是灰烬之谷，一个离奇古怪的农场，在这里灰烬像麦子一样生长，长成小山小丘和奇形怪状的园子。在这里灰烬堆成房屋、烟囱和炊烟的形式。
  盖茨比开得是自己那辆亮黄色的特制跑车，他车库里的车不少，最爱的是这一辆，价格不菲，性能自然也是不菲。
  飞驰在马路上，等到了灰烬之谷的时候，这里的浮灰太重，加上人多，车速反而满了下来。
  盖茨比慢慢顺着这条路走，因为那次的车祸让他记忆深刻，很快就找到了在那大幅的眼科广告下找到了一小排黄砖的建筑，左右隔壁一无所有。这排房子里有三家店铺，一家正在招租，另一家是通宵营业的饭馆，门前有一条炉渣小道；第三家是个汽车修理行——“乔治·威尔逊。修理汽车。买卖汽车。”
  盖茨比的这辆车显然炫目极了，看着门口站着一个淡金发的男子，穿着白色的衬衣，下身是背带裤，袖子挽了起来，身上有些机油，整个人看上去有些倦怠没有什么精神，长得倒还是不错。
  “你好。”盖茨比停下了车，“你这里有汽油吗？”
  原本威尔逊的眼睛有些发亮，听到盖茨比的话，又有些怏怏的，“我是买卖和修理汽车。”
  “我想，我可以多出点钱。”盖茨比虽然笑着，但是眼底却没有笑意，任谁也不对对一枪崩了自己的人有什么好感。盖茨比忽然觉得自己今天到来是个错误。
  盖茨比是坐在汽车上的，这时候听到皮鞋踏在地板上的声音，抬头望过去，是一个三十多岁的丰腴女子，如果同黛西相比，完全没有姿色可言，盖茨比皱了皱眉头，显然不明白汤姆的审美所在。
  “要修理汽车吗？”那个女子看着盖茨比和他的车，眼睛一亮，“这车可真漂亮。”
  盖茨比发现眼前的女子虽然姿色不太出众，一双眼睛却很热情，加上一件低胸的连衣裙，她显然知道自己的资本就在这对胸脯上。
  “我想要加油。”盖茨比再次说了一边，“老板说他不加油，我想，我可以多加些钱。”
  “我们当然可以加油。”那个女子笑着说道，一双眼睛弯了起来，“还不快去拿油壶，乔治。”
  老板娘并没有进去，而是笑着说道：“你的车可真漂亮，我可从没有见过这样的车子。”
  盖茨比想着她也是个可怜人，最后的结局是被黛西撞死，脸色也微微缓和，说道：“它确实很不错，我定制的。”
  “您可真有钱。”她笑着说道，“定制汽车可不便宜，我们汽车行和各种开车的人打交道，如果你有要卖的汽车，或者需要修理的汽车，可以联系我们。对了，我叫做莫特尔·威尔逊，你或许也可以叫我威尔逊太太。”
  原本盖茨比以为威尔逊的太太，这个和汤姆有不正当的情妇关系的女人风骚而明媚，实际并不是这样，她虽然眼眸热情有着风情（当然样子并不太漂亮，就算是漂亮，盖茨比现在喜欢的也是尼克。)却并不轻佻。
  “你好，我是杰伊·盖茨比。”盖茨比说道。
  “我看过你的报道。”威尔逊忽然拿着油壶过来，说道：“我在报纸上见过你的报道，你的舞会。”
  “有舞会？”莫特尔说道。
  “他就是我常说的报纸上在西卵村开舞会的那个。”
  “我说怎么这么熟悉的名字。”莫特尔笑着说道。
  “多少钱？”盖茨比问道。
  “一共是25美金。”
  “这里是30。”盖茨比很果断地说道，“不用找了。”
  盖茨比把车开走之后，想了想并没有回西卵村，而是去了纽约，威尔逊夫妻的事情，他需要一份详尽的调查资料。 19、chapter 19   过了大桥，若是以前盖茨比是随意自己的速度，反正就算是超速了，只要递出警署的那张圣诞卡，就会有人放行。
  只是死过一次，还有黛西撞死人的那次经历让他明白了生命的可贵，这不是可以用金钱可以衡量的，所以这两明黄色的跑车速度中规中矩。
  今日的阳光和煦而温暖，原本形式在灰烬之谷的那点沉重仿佛也被金色的阳光驱散了，之前也是和侦探事务所打过交道。
  盖茨比身上的手工制作的西服，脚下踩着的皮鞋还有手表，无一不昭显他有钱人的身份。
  “先生。”进入到了办公室就有人殷勤地请盖茨比坐下，送上了茶水，“有什么可以帮到您的。”
  “我需要调查三个人。”盖茨比说道，“一个是汤姆·布坎南，我要知道他全部的感情史。他现在正同莫特尔·威尔逊太太保持地下情，如果你们能收集到他们两个的照片或者其他的布坎南租住的公寓的复印件都是可以的。还有就是莫特尔·威尔逊同他丈夫的感情状况如何，乔治·威尔逊是否知道妻子的红杏出墙。”
  盖茨比说着，他面前有两撇小胡子的侦探一一记录下他的要求，还有每个人的简单的基本资料。
  “需要多少钱？”盖茨比问道，虽然他有钱，但是不代表他愿意做一个冤大头。
  在对方的报价和之前的做生意不光彩的地方也用到侦探的价格一样，盖茨比交付了预付款，“你可以送到西卵村，需要提的是，资料要亲手交给我，可以做到吗？”
  “这是当然。”
  盖茨比开好了支票，同对方握手之后就离开了。
  还有一桩事情就是要买鱼竿，他还记得尼克喜欢钓鱼，鱼竿和鱼饵鱼线全部买的是最好的，等到这些事情办妥了，就差不多快要到中午。
  长时间的开车，让盖茨比有些疲惫，去了市中心的酒店，停好车，就开了一间房，准备在这里吃饭和睡个午觉。一个人吃着西餐，这让盖茨比有些不自在，只不过是短短一日的功夫，他有些想尼克了，他们现在就在一个城市，天知道他用了多大的自制力才让自己不去找他。
  “一个人吗？”盖茨比这样看上去就有钱帅气的人，尤其这样的酒店，是会有搭讪的人的，打发走了两个之后，也吃的差不多。
  看了今天的报纸和一本杂志之后，盖茨比在酒店睡了一觉，刚开始不□□稳，等到真正睡着到再次醒来，已经是下午五点了。
  给管家打了电话，让他准备好晚餐，就从酒店回去，灰烬之谷有一条灰扑扑的河水，每当驳船经过的时候，会拉起吊桥，这时候无论是行驶的或者还是汽车，都得等着起码半个小时才能过去，就算是在平时，也会耽搁一分钟。
  盖茨比望着那大幅褪了色的广告，这双眼睛默默看着灰烬之谷的人们，他又眺望向了威尔逊的那排的房子，想着不知道什么时候事务所能把资料给他。
  盖茨比又看着停在原地的火车，不知道是否会有尼克，有可能有，毕竟是临近下班的时间。
  等待的时间是无聊的，等到风尘仆仆回到了西卵村的时候，盖茨比决定先去洗个澡，灰烬之谷的灰尘着实让他难受，但是放弃敞篷车去开其他的车辆，他也是不愿意的。
  等到洗了澡，换上了休闲的衣服，吃过晚饭之后，离约定的时间还有半个小时。盖茨比顺便处理了今天的两通电话，就去了尼克那里。
  淡金色的头发还带着些湿意，微风吹过，觉得人清爽自在。
  敲门三下，很快尼克的门就打开了。
  尼克显然也是沐浴完毕，他们离得如此之近，身上可以嗅到青草味的方向，“刚洗过澡？”盖茨比问道。
  “是啊。”尼克笑着让盖茨比进入到房间，“如果不是因为你要过来，我晚上回家了一般都是直接穿睡袍的。”
  “没关系的。”盖茨比说道，想着宽松的睡袍，只要腰间的系带一拉开就可以看到风光无限，捏了捏鼻子，“你就穿着睡袍便好。”
  “下次吧。”尼克笑着说道，“今天已经换好衣服了。”
  “已经是黄色的了。”等到盖茨比脱了衣服，尼克说道，“很快淤血就会散开。”
  “是吗？”盖茨比说，“就是有些痒痒的。”
  “这是正常的现象。”尼克解释说道，“昨天很久没有这般的做法了，手有些酸，我可以换个姿势吗？”
  “当然。”
  等到盖茨比脱得只剩下小短裤趴在尼克的床上，而尼克双腿分开跪在他腿的两侧，这个姿势让他有些喷鼻血了。他有些庆幸自己是趴在床上，免得自己出丑，而等到自己穿衣服的时候，尼克从来都是在卧室外面等候着。
  因为这个姿势，盖茨比难免会有些想入非非，想着自己如果躺在床上，尼克扶着自己的腰，上上下下，男人本来就是感官动物，就难免开始发涨。
  昨天因为疼痛而没有什么绮丽的念头，今天则是不一样，不那么疼了，所以他可以仔细感受尼克的修长有力的双手在自己的后背揉搓，他整个人都快要爆炸，脸也变得通红，尼克以为盖茨比是有些疼痛，开始说话转移盖茨比的注意力。
  “我今天在灰烬之谷那里的时候看见了一辆车，非常漂亮。”尼克主动开了话题，说道，“明黄色的，车身是流水型，从没有见过那样张扬的颜色和造型的汽车。因为灰烬之谷那里在走驳船，我也就看了很久。”
  “嘿，那是我的车。”盖茨比笑着说道，“我在等的时候，还在想，你是不是也在火车上。”
  “真是你的车？”尼克瞪大了眼睛，手上还在使劲，但是今天明显没有昨天那么疼痛。
  “当然。”盖茨比笑着说道，“等会我带你去看看，如果你想要兜风，我们也可以立即出发。”
  “好。”尼克答应得很爽快。“你今天去纽约了？”
  “是去办点事。”盖茨比笑着说道，“顺便买了两根鱼竿，周末的时候我们可以去钓鱼。”
  忽然尼克有些感动，他们不过相识数日，却总觉得盖茨比对他非常的熟悉，连自己弄伤了他，他都是一种包容的态度。他们一块儿吃饭、相拥跳舞，盖茨比虽然是在家办公，但是尼克可以想象得出盖茨比是很忙碌的，外出还记得去买鱼竿，只是因为他喜欢钓鱼。
  “你是一个非常棒的朋友，杰伊。”尼克脱口而出，这样的温柔。
  “是吗？”盖茨比笑笑，他更想成为非常棒的恋人。 20、chapter 20   “我觉得舒服极了。”盖茨比说道，“或许明天就会好起来。”等到他穿好了衣服，简单收拾了一下床铺，就推开了门。
  “哪里有这么快。”尼克笑着说道。
  “我们走吧，我带你去兜风。”盖茨比很自然地拉了尼克的手，心中十分紧张。
  尼克自然地跟在了盖茨比的身后，盖茨比的动作让他一愣，看了看他的侧脸，盖茨比给了他一个微笑。尼克也弯了弯唇角，他觉得盖茨比有些紧张，再落到他的腿上，也有些微微发抖。
  有点像不知所措第一次握喜欢女孩子的手一般，这个牵手的举动不太妥当，但是尼克并没有拒绝，一来是觉得如果自己甩开了他的手，盖茨比会伤心，二来则是，他并不排斥他的牵手，可以感受到盖茨比手心的濡湿，不同于女孩子手的细腻柔软，盖茨比的手比他的要大，牵着他的手有一种所有的一切都有他来挡着的安全感。
  就这样牵手了一路，等到了车库门口，盖茨比松开了尼克的手，尼克对他回了一个微笑，这个微笑干净而美好，让盖茨比心跳加快。
  “你觉得漂亮吗？”盖茨比打开了车库，那辆跑车就出现在了尼克的面前。
  尼克显然觉得这辆跑车棒极了，“真漂亮。”原本心里还在琢磨牵手的事情，眼前的跑车立即分散了他的注意力。车身是浓郁的奶油色，镀镍的地方闪光耀眼，车身偏长，有好几处凸起，并不难看反而增添了一种魅力。
  “你会开车吗？要不要试试看。”盖茨比说道。这车是他的爱车，但是如果是尼克，拱手而让出自己的整个世界也都是可以，更遑论只是开车。
  “可以吗？”尼克的眼睛微微睁大，看上去非常惊讶，盖茨比觉得这个表情可爱极了，目光落在他微微张开的唇上，月光明亮而柔和，他想吻他，想得发狂。
  “当然。”盖茨比拉着尼克，打开了车门，接着自己坐到了副驾驶位，“来吧，宝贝儿。”
  钥匙就挂在上面，尼克开启了发动机，同时打开了车灯，耀眼的灯光下，这辆跑车看上去炫目极了。
  “坐好了。”尼克开着车缓缓驶出了车库门。“我们去哪里？”握着方向盘，尼克的湛蓝色的眼睛闪闪发光。
  “随便转转。”盖茨比笑着说道。
  尼克开车速度居中，开得很稳，“我大学的时候弄了一辆二手车在开。”尼克说道，“二手福特，几乎是所有兜里没钱的男生的选择。”
  两人说笑着，尼克也不知道去哪里，也幸好油箱的油充足，就绕着西卵村开了大大的一圈，初夏夜里的凉风徐徐，两人车上谈笑，也算得上一个颇为圆满的夜晚。
  最终两人把车停在了码头，走过长长的木制长廊，正对对岸的那盏明亮的绿灯，因为海风，尼克的头发有些乱，盖茨比伸手把尼克耳边的碎发别到他的耳后。
  这个动作温柔，让尼克有些不知所措，因为盖茨比手指的碰触，耳根也染上了淡淡的红色，他不自在地清了清嗓子，“我一直都不知道你原本的家庭是什么样的，你愿意谈谈吗？”尼克说道，这个忽然而然的想法让他脱口而出，他并不是一个好奇心很重的人，刚刚盖茨比的动作让他不自在，于是开了这个话题。
  盖茨比显然也是知道尼克的性格，他的脸上也带着微笑，“事实上，你不问我也愿意主动告诉你。”靠在栏杆上，双手撑着。“我的出身非常的贫穷，在一个中西部的农民家庭。”
  讲诉了丹·科迪的故事，“我的房间里还有他的照片，上次你可能没有注意到，你要是再去了，我拿给你看。”
  听着丹·科迪的故事，尼克有些目瞪口呆，先得了对方的遗产，然后又被丹的亲戚们把这遗产夺走了。
  “其实也还好。”盖茨比浅笑着说道，“丹教会了我很多，让我如何做一个绅士，虽然，尼克，我是比不上你的。真正的出身名门，在耶鲁念大学。我常常和别人说，我去过牛津。甚至还有照片为证，我把当时的照片揣着钱包中，你瞧，就是这张。”
  这是一张五六个年轻人的相片，身上穿着运动上衣，在一条拱廊下闸站着，背后可以看见许许多多塔尖，其中有盖茨比，比现在显得年轻点，手里拿着一根板球棒。
  盖茨比脸上带着微笑，显然说实话要比说假话要畅快地多，“若是不熟悉的，我都是说一半，其实我总共在牛津带了五个月的时间。”
  “你的经历可真传奇。”尼克感慨道。
  “可不是。”盖茨比的淡蓝色的眸子闪闪发光，尼克觉得眼前的盖茨比是个了不起的人，带人真诚而真挚，凭着自己的双手得到现在的一切。一个了不起的人。
  “我还有一段感情历史。”盖茨比说道，“那个女孩子，你也认识。”
  听到盖茨比这样的感情历史，尼克的心里忽然有些不舒服，但是他很快地忽略掉了这点不适，但是这个微小的神情改变让盖茨比捕捉到了，他脸上的笑容弧度不断扩大。
  “我十七岁的时候和你说过，虽然是做着各种捕鱼维持生计的工作，但是身材壮实，肌肤黝黑，可以说和不少女孩子有过一段。”盖茨比说道，“但是我的心里是空虚的，我瞧不上她们，你瞧，年轻的处女懵懂而无知，其他的女人，我也瞧不上，因为女人们最长有的一个毛病就是歇斯底里。”
  这个说法让尼克笑了笑，他想到了自己的一个客户，便是这般的表现。
  “我在当兵的时候，遇上了黛西。”
  “黛西？”尼克的眼睛睁大了。
  “是的，”盖茨比笑着说道：“你提到过的，就在对岸东卵村的贵妇人，黛西·布坎南。” 21、chapter 21   “黛西是我的远方表妹。”尼克喃喃自语。
  “我知道。”盖茨比浅笑着说道。“我给你讲，我和她的故事，好吗？”
  淡蓝色的眼睛宁和平静，并没有饱含爱意，他们的相识浪漫多情，结束于盖茨比的贫穷，他落荒而逃，她嫁给了富庶的世家子汤姆。
  盖茨比花了两年的时间累积了财富，然后三年前在隔海而望的西卵村买了这栋豪宅，只是为了想着或许某一天黛西会悄然而至，能够参加这个舞会。
  尼克很想说，这个故事浪漫地不可思议，如果他是一个多愁善感的少女，恐怕已经拿着手绢擦拭着自己的眼泪了。又或者是扑倒盖茨比的怀中，眼泪汪汪。但尼克没有，这个故事给了他震撼，心中最深处的角落却有些失落。原本黛西和汤姆的结合就已经让他觉得不可思议，想到盖茨比还爱着黛西，一瞬间心有些疼痛。
  尼克咬着下嘴唇，低垂着眼，如果，如果盖茨比真的想见见自己的远房表妹，他会做出安排。
  这个故事，只是平平讲述，尼克看着盖茨比的淡蓝色的眼睛，浅淡如同泳池中的水，里面只是怀念，这样的眼神忽然让尼克微微放心，他有一种感觉，盖茨比现在并不爱黛西了。
  “这曾经是我的梦。”盖茨比拉着尼克的手，放在自己的胸膛，尼克可以感受到盖茨比胸口下的有力的心跳声。“只是有人曾经告诉过我，时光改变了一切，不要总是一直回头看，就像是指间沙一般，紧紧捏着，反而让沙从缝隙里漏出。”盖茨比伸手，拇指摩挲着尼克的脸颊，温柔地像是对待深爱的情人一般，这个动作又让尼克心中一跳。看着盖茨比的眼神，尼克很不争气地脸红了，明亮的月光下，连同耳廓都是通红。“你现在不爱黛西了吗？”尼克问道。
  “我偶然见过她一面。”盖茨比浅笑着撒着谎，“你或许可以见一见，我们并不般配，我也从过去的旧梦中醒来，构筑我的新梦。”盖茨比的右手又滑落到了尼克的肩膀上，捏了捏他通红的耳垂。
  “你刚刚说的那个人，是你现在的恋人吗？”尼克因为盖茨比的动作慌慌张张别过头，躲开了他的手。
  “你在吃醋吗？”盖茨比弯着眼睛，淡蓝色的眼眸里都是笑意，他隐隐猜测上辈子的时候尼克对他有的不仅仅是友情，而现在尼克的表现显然证实了这一点。
  “我才没有。”尼克的眼睛微微睁大，显然对盖茨比这般的说法觉得非常不可思议。
  “现在没有人比你重要。”盖茨比说道，他的声线低沉而性感，伸出手搂住尼克的腰身，“抱抱我，old sport，告诉你这些，是因为我要和那些往事永远说再见。”
  原本尼克有些不自在，尤其是那句没有人比你重要，简直击中了他心中最柔软的一块儿。想到了搬过来之后盖茨比一直举行的舞会，只是为了一个飘渺的希望，希望对岸的黛西能参加舞会，又有些心软，他伸手搂住了盖茨比的背，微微拍了拍，“那我祝你走出来。”
  盖茨比因为抱住了尼克，正心中窃喜，哪里有刚刚慎重的样子，凑到尼克的耳边说道：“相信我，舞会我已经和管家吩咐了，以后会越来越少，慢慢全部停掉。旧梦已经结束了，就算是遇上了黛西，她有她的生活，我也有我的。再不相干。”
  “我相信你可以做到的。”尼克只觉得耳朵有些发痒，盖茨比的温热的鼻息喷在了自己的耳廓上，让他觉得不自在极了。
  感觉到了尼克的挣扎，盖茨比很遗憾地松开了手，虽然他很想抱得更久些。
  见着盖茨比松手，尼克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又有些失望，慌慌张张转移了话题，“你想见她吗？我可以先去拜访她，然后邀请她过来。”说完这句话，尼克又有些懊恼，似乎自己口不择言，说了一个很糟糕的主意。他看着盖茨比，一时间自己也是各种思绪，他也理不清自己是希望盖茨比答应，还是拒绝。
  盖茨比见着尼克的样子，知道他是因为害羞才会慌里慌张说出这样的话语，捏了捏他的脸颊，笑着说道：“她是你的表妹，你说过她的丈夫，也是你的大学同学，如果你要去东卵村拜访没有关系，甚至我可以送你过去。至于和她见面就不必了。”盖茨比眨眨眼，“她有了她的生活，我们何必去打搅，你说对不对？”
  “好吧，我刚刚出了一个很蠢的主意。”尼克有些沮丧，最近遇上了盖茨比，他都变得不太像是以前的自己了。盖茨比明明说了要和过去告别，他还想着让盖茨比见见黛西。尼克呼了一口气，对于盖茨比拒绝自己的提议，莫名地也有些高兴。
  “没有，绝对没有。”盖茨比笑着拉着他的手，让尼克看着自己，慎重地说道：“我知道你是想要帮我。我知道的。”
  尼克又不争气地脸更红了，现在脸上发烧，他自己都觉得丢人，像是烧得一个番茄一般。
  “我们回去吧，明天我还要上班。”尼克说道，他觉得再和盖茨比待下去，他会更丢人。
  “好的。”盖茨比任由尼克挣开了自己的手，双手插在自己的荷包，信步跟在尼克的身后。
  回去的时候，是盖茨比开的车，把尼克送到了门口，盖茨比搂住了尼克，在他的额头上印上一个吻，“晚安。”
  不同于昨晚上尼克给他的一个回吻，尼克慌慌张张可以说是落荒而逃，盖茨比饶有趣味看着尼克的背影，摸着自己的嘴唇。
  “真是一个疯狂的夜晚。”尼克关了门，摸了摸自己额头上刚刚盖茨比吻过的地方，看看镜子中的自己，羞涩得像是一个小姑娘，摇了摇头，打了一个哈欠，或许睡一觉就好了。今晚上只是因为盖茨比要和过去告别，寂寞所致。 22、chapter 22   因为突发奇想和尼克出去兜风，在外面耽搁的时间久了些，挤压了一些事务没有处理，看看时间也晚了，处理里些紧急的事务，剩下的搁在了明天。金钱和权力是一个好东西，只是牵着电话线，便可以指挥远处的人进行操作。
  盖茨比泡在了浴缸中，先办了公事，后来难免就想到了尼克，看了看自己的沾满泡沫的右手，眼睛颇为愉悦地弯了起来，想到了摩挲尼克的脸颊的感受，柔滑而细腻。
  他的皮肤真是好极了，想到了尼克的可爱的表情，通红的脸，盖茨比脸上的笑容不断扩大。
  盖茨比捏了捏自己的小腹，因为长期的餐饮聚会，加上毕竟不再是20多岁的精力旺盛的小伙子，等着伤好了，是需要运动，重塑腹肌。想到了之前见着的尼克的身材，虽然精瘦但是衣服下蕴含着力量的肌肉。
  他想搂着他，想要亲吻他，更想要侵犯他，让尼克在承欢之下，湛蓝色的眼睛沾满了情-欲的泪水。想到这里，他几乎都要把持不住，什么时候，他才可以吻他，真正的亲吻，唇齿相依。
  盖茨比深吸一口气，他还得忍着，现在的尼克不是上一辈子那样相交几个月的友人，他们才刚相遇，今天其实是一个很好的兆头不是吗？
  浴室中，有一面大的落地的镜子，盖茨比微微侧着身子，看着自己背上的大块的淤青如同尼克说的那般有些发黄。现在和尼克的关系，就算是不用这伤，他也有自信能够维系，而盖茨比现在衷心地希望能早日好起来，他不想弄脏了尼克的床单。
  盖茨比一夜无梦，而隔壁的尼克辗转反侧，等到后半夜好不容易睡着了，又梦到了晚上他们两个在码头交谈的情景。
  天空中一轮明月，波光潋滟的海湾也有一轮月亮，是不是因为里面的涟漪，而破碎荡漾起层层的涟漪，盖茨比摩挲自己的脸颊，尼克觉得自己的脸在发红。
  盖茨比凑得越来越近，捧住了他的脸，盖茨比吻得极其温柔，他吮吸自己的唇，用舌头扫过了口腔中的每一个角落，这样的吻，这样的深。不同于女孩子的香软，这是一个极其具有男子气息的吻，口腔中有淡淡的尼古丁的味道。
  尼克被这样一个吻，吻得身子发软，盖茨比把他抵在栏杆上，他的手固定在自己的腰上。
  尼克的身体阵阵颤栗，他搂着盖茨比的脖颈，吮吸着盖茨比送过来的火热舌头，细细品尝，不断吞下男人的唾液。
  良久，结束了这样一个吻，盖茨比喃喃在他耳边说道：“尼克，我喜欢你。”
  因为缺氧，尼克的脸红得像是烧熟的龙虾。我喜欢你，但是作为朋友，而开口说出来的就是，“我也爱你，杰伊。”
  两个人月下，额头相抵。
  或许是盖茨比，或者是尼克自己，又开始了新一轮的接吻。缠绵而热切。
  等到早晨起来的时候，尼克看着自己挺立的下-身，表情有些呆滞，如果把盖茨比换成一个女孩子，则是毫无违和感，很棒的带着女友兜风的梦。只是是盖茨比怎么回事？而且还是他搂着自己，自己身子发软，还要被盖茨比抱着？
  尼克有些想不通地到了洗漱台边，用凉水浇了自己的脸，看着镜子中的自己，脸色发红，眉梢带着春意，又是忍不住用凉水再次淋了脸。
  忽然想到了梦里那个亲吻的感觉，心跳加快，他闭上眼睛，试图把盖茨比换成一个柔软的姑娘，被自己搂着，只是脑海中出现的画面还是自己被盖茨比吻得腿发软，无力地靠在栏杆上的场景。
  “我得洗个凉水澡。”尼克说道。
  虽然是初夏，但是早晨还是有些凉的，只是脑海里的诡异的缠绵的亲吻，让他咬着牙洗了凉水澡，身体有些冰冷，连下身刚刚苏醒的欲-望也萎靡不振了起来。刚刚脑海中的绮丽心思，已经全部被现在冰冷的冷水所替代。
  这让尼克松了一口气，“这只是一个梦，只是一个梦罢了。”
  这样的暗示起到了效果，匆匆从盖茨比的房子路过的时候，他能够做到无视，证券公司里的忙碌的一天更是让他忘了夜里的旖旎风光。
  等到晚上，老时间，盖茨比敲了门，尼克原本强压下去的那点不自在，又开始升腾。他几乎无法直视盖茨比的脸，尤其是盖茨比的薄唇。
  等到盖茨比推开房门的时候，看着尼克依旧是穿得整整齐齐的休闲服，有些失望，“其实你穿浴袍没有关系的。毕竟在家里要舒服些。”
  尼克的目光在游离，“这还是不大合适。”
  盖茨比只是当尼克在不好意思，毕竟穿着浴袍见客人不大合适，他耸了耸肩。
  “你的背，今天感觉如何？”尼克说道，给盖茨比倒了一杯水。
  “还是痒痒的感觉。”盖茨比说道，说了几句话之后，他发现尼克今日里是不敢看他的，因为这个发现，他微微皱了皱眉头。
  “嗯，今天我给你多用热水敷一敷。”尼克说道。
  等到开始给盖茨比按摩，尼克觉得盖茨比后脑勺对着自己，看不到他的脸，也没有那么尴尬。心中也悄悄松了一口气。
  等到结束，盖茨比穿好了衣服，很明显尼克也像是完成了任务一样，甚至盖茨比看到尼克松了一口气。
  这个发现当然让盖茨比不太高兴，他上前一步用右手捏着尼克的下巴，抬高了尼克的脸，让尼克直视自己的眼睛，盖茨比说道：“你今天很不对，为什么不看着我？”
  尼克因为心虚勉强笑着，“没有啊。”他伸手拿开了盖茨比的手，盖茨比表情严肃，不以为意。
  “我想我们是朋友不是吗？”盖茨比脸上露出委屈的表情，“刚刚你给我揉完背，好像完成了任务一般。我做错了什么吗？我惹你不高兴了吗？你不想见到我了吗？”他飞快地回忆了昨天晚上的时候尼克也并没有害羞，为什么今天会做出这样的表情。盖茨比想要知道答案，而尼克是一个内心柔弱的人，盖茨比就直接表露了自己的委屈。
  “当然没有，你非常棒，没有做错什么。”尼克飞快地否认，这时候抬着头，认真地看着盖茨比，“我只是昨天做了一个梦。”说到这个梦，尼克的脸开始发红，耳廓也红彤彤地非常可爱。
  “是什么梦？”盖茨比心中窃喜，看着尼克的表现，忽然想到了之前自己的春梦，莫不是尼克也是这般？一时间他有些口干舌燥，悄悄咽了咽口水。
  “不要问我好吗？”尼克乞求道，这个梦让他怎么好意思开口，拉着盖茨比的手，“我很抱歉给你这样不好的感受，你不要生气。”虽然还是有些害羞，但是尼克知道他不想失去盖茨比。
  “好，我不问。”盖茨比笑着说道，余光瞥在了尼克主动握着他的手，心中愉悦。同时说道，“我不会做出任何伤害你的事情，不要逃避我好吗？我会伤心的。”
  “当然。”尼克心里有浅浅的感动，盖茨比的这般话很让他感动。“是我的错。”
  “那你抱抱我，还有亲亲我。”盖茨比不要脸地指了指自己的脸颊。
  尼克显然有些为难，昨天晚上的梦已经让他快要崩溃，他眼睛微微睁大，表情也带了些尴尬和为难。
  盖茨比说道，“小时候，我妈妈同我道歉的时候，也是这样做的。只是脸颊，好吗？”他的声音里有着祈求，淡蓝色的眼睛柔和地盯着尼克。
  尼克心软伸手抱住了盖茨比，想到小时候母亲道歉的时候也会这般。良久，又在他的右脸颊上落下一个亲吻，尼克的脸如果放上鸡蛋，几乎都会熟透，他结结巴巴地说道：“是我的错。我们还是朋友，我不会这样做了。”
  盖茨比显然很开心，也亲了亲尼克的脸颊，“我原谅你了。” 23、chapter 23   尼克不停地在给自己做心理建设，刚刚只是一个友情吻，不是真正的接吻，看着盖茨比脸上盈盈带着笑意，本想着立即转头，想着刚刚的对话，忍住了这个欲望。如果他还这样做，盖茨比真的会伤心的。
  “你还想兜风吗？”盖茨比兴致勃勃地问道，看到昨晚上的月下聊天的效果好极了，心中难免蠢蠢欲动。
  “今天不用了。”做了昨晚那样的梦，尼克哪里还敢，想了想，说道：“要不然去你的宅子吧，昨天你不是说过丹的事情吗？”
  “也行。”盖茨比笑着说道。
  踏着柔软的草地，今天的月亮被云层遮住，并不太明亮，天空中的繁星如点，是不同于明月夜的瑰丽，可以听得到草丛里的虫鸣声，盖茨比说道：“正好上次买了鱼竿，你看看鱼竿如何。店员说这是他们店里最棒的，我也不清楚。”
  “那你应该带着我去的。”尼克说道，“我还是会挑的。”
  盖茨比脚步一顿，其实和尼克去逛街也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都已经买了。”盖茨比浅笑着说道，“下次我们可以一块儿去买别的，例如说是书，或者衣服之类。最近的夏装也到了，我陪你去买好吗？”
  因为是晚上，加上月亮并不明亮，尼克的草坪并没有灯，静悄悄而且黑暗，这样的黑暗让尼克安心，说道：“好啊。”
  等到了灯火通明的盖茨比的豪宅，尼克忍不住回望自己的小屋子，心中是说不出的感触。
  “我发现你走路很不专心。”盖茨比握住了尼克的手，淡蓝色的眼眸带着笑意，“小心跌倒。”
  尼克可以感受到盖茨比的手掌宽大而柔软带着让人安心的温热，他的脸又开始发红，抽出了自己的手，“这不太合适。”他的声音很小。
  “我们是朋友不是吗？”盖茨比笑着说道，“尼克，你在害羞吗？”盖茨比双手搭在了尼克的肩膀上，暧昧地吹口气到他的耳朵上。
  尼克原本耳珠就是敏感点，因为盖茨比的动作，浑身如同触电一般的战栗，更是尴尬地发现自己的下-身已经开始抬头，有些狼狈地退后一步，“别这样。”声音带着颤抖，面色潮红，灯火下，一双湛蓝色的眸子更是带着氤氲的水汽，这样的尼克满足了盖茨比全部的性-幻想。
  盖茨比的呼吸急促，胸膛也在欺负不定，他的胸腔里都是澎湃地幸福，这一刻他可以百分百地肯定，尼克绝对是对他有感觉。
  他不能吓走他的小绵羊，盖茨比感谢今天晚上他穿着的是黑色的裤子，款式宽松，因为担心在尼克的房中产生冲动，他这几天刻意换上了紧身的四角内裤，虽然他也勃-起，但是尼克不会发现。他余光瞥了尼克的身下，可怜的尼克已经顶起了小帐篷，他的双腿不自觉加紧，想要进行掩饰。
  尼克现在也是乱糟糟的，一双眸子更是像要下一秒要落泪了一般，他事实上也慌乱极了。昨晚上是梦境也就算了，今天甚至没有接吻，只是盖茨比在他的耳边吹了一口气，现在在黑暗中，他还可以祈祷盖茨比说不定没有看到，等到进了那栋房子里又如何掩盖地住？尼克已经准备想要回房了。
  “我只是开个玩笑。”盖茨比笑着揽住了尼克的肩头，说道：“不如我们逛逛吧。这样黑黢黢的夜晚，也别有一番滋味。”
  说着，往灯光少的黑暗中走去。
  这让尼克松了一口气，起码可以让他掩饰住自己的失态。跟着盖茨比往前再走了两步，到了一株旺盛的香樟树下，尼克停住了脚步，或许再和盖茨比逛下去也不是一个好主意，他还是想回去了，不同于盖茨比的愉悦，尼克觉得今晚上的一切都糟糕透顶，他停住了脚步，说道：“我想，我还是回去休息，其实今天晚上也很晚了。”
  原本盖茨比是想放过尼克，忽然又改了主意，笑了笑，伸手覆盖了尼克的裤裆上，“其实我刚刚看到了，所以才提议到黑暗的地方。你在害羞吗？小尼克。”
  尼克因为这样的刺激，猛地往后一跳，偏偏脚后跟有树根隆起，差点要往后仰着摔倒，这让盖茨比连忙一个箭步上前，拉着了尼克的手。
  原本是向后仰，因为盖茨比拉着他的手，硬生生改变了方向，跌入到了盖茨比的怀中，盖茨比一愣，搂着尼克的腰，笑得更加开心了。
  因为穿的是休闲服，刚刚的动作，让尼克的衣服掀开了大半，尼克的表情更加尴尬了。
  盖茨比把尼克放正，尼克连忙把衣服往下扯扯，只是可怜的小尼克还在摇旗呐喊，刚刚盖茨比的动作让它更精神了。
  “别害羞。”盖茨比笑着说道，“大家都是男人，都懂得，只能说你的耳朵是敏感点。”
  “天啊。”尼克被盖茨比戳穿了，耳朵红的发亮，“别说了，真是糟糕。”
  盖茨比更是发出了笑声，在这个夜晚里回荡。“宝贝儿，没什么的。我们坐下来，就在哪儿。”指着前方的石头制成的凳子上。
  石凳有些冰冷，加上盖茨比并没有挑拨尼克，慢慢地就让小尼克偃旗息鼓。
  “今天正是糟糕透了。”尼克嘟囔道。
  “我可不这么认为。”盖茨比笑着说道，“棒极了，和昨天晚上一样棒。”
  尼克显然不想提刚刚发生的尴尬事情，说道：“你今天干了什么？”
  “我接了几个电话。”盖茨比笑着说道，“本来想游泳，最后也没有下水，你会游泳吗？”
  “大学里学过。”尼克说道，“你本身背就还有些没有消散淤血，等到下个星期吧。”
  “到时候你陪我？”盖茨比说道，“泳池很棒。”
  “上次参加聚会的时候看到过。”尼克说道，“再说了。”
  盖茨比上辈子的时候，就致力于让尼克陪他游泳，到最后都没有实现，这辈子无论如何都得补上，“是因为没有泳衣吗？我可以陪你去买。”
  尼克挥挥手，“过段时间天热了再说。” 24、chapter 24   落下一个晚安吻之后，盖茨比离开了。
  盖茨比的脚步轻快，今天的进展让他很满意，或许要不了几天的时间，就可以吻上了尼克，这个想法让盖茨比的淡蓝色的眼睛在闪闪发光。这样的盖茨比，管家见怪不怪，原本盖茨比的身上有淡淡的阴郁，就算是再开心的时候也是如此，而最近忽然这股阴郁消散了，而且似乎每次去见了尼克·卡拉威，心情都会非常愉悦。
  尼克则是无比的尴尬，颓然倒在床上，想着盖茨比只是在自己的耳朵吹了一口气，就让他立即起了反应，最最让他尴尬的是，还被盖茨比发现了。
  尼克想到了当时盖茨比笑着把他的手放在自己的裤子上的时候，觉得又羞又恼。
  “一定是因为昨晚的梦的缘故。”尼克锤着软软的床榻，“或许我该交一个女朋友了。”
  想着上次给黛西打电话的时候，电话那头黛西的声音轻快而柔软，她说道：“你什么时候来拜访我。”黛西的声音有一种特殊的腔调，柔软而甜美，声音叮咚。
  “我刚搬过来，有很多东西要收拾。”尼克用肩膀和脑袋夹着话筒。
  “你应该过来的。”黛西在电话那头扑哧一笑，仿佛什么话逗乐了她，让电话另外一头的尼克也忍不住跟着脸上带上了微笑，仿佛黛西就在眼前一样，她的笑容非常具有感染力。
  “当然，我会过去拜访的。”尼克说道。
  “我要介绍一个女孩子给人认识，非常漂亮和聪明，贝克小姐。”黛西在电话那头微笑，“我有预感，你们会很合得来，我一定要撮合你们。你要常常过来拜访，我会把你们锁在衣橱里，或者推到小船上。或许还有其他的好方法……”
  黛西似乎被自己的话语再次逗笑了，发出银铃般的笑声，这让当时的尼克有些无奈。但是对于一个美丽的女孩儿，没人会真正和她生气。
  “对了，你没有订婚吧，我听说你在西部和一个女孩子订婚了。”
  “没这回事。”尼克说道。事实上他这次来东部就是因为这样的留言的存在，他无法因为流言就断绝和朋友的往来，也没办法迫于流言就和一个女孩子结婚。
  “那你赶紧来拜访我。”黛西笑着说道，“周末的时候都可以，我会要请贝克小姐来的。”
  想到当时黛西的话，尼克决定这周就去拜访黛西，或许认识了那个贝克小姐，追求她，就会摆脱这一莫名其妙的梦到和一个男人亲吻的局面，也会摆脱只是因为对方而耳边吹口气，小尼克就立正了的局面。
  只是想到黛西，尼克有些犹豫，他知道了盖茨比的那个故事，或许拜访黛西和汤姆之前，还是和盖茨比说一声。
  乱七八糟纷杂的思绪，尼克进入了安眠。
  周三和周四，晚上给盖茨比揉背之后，两人只是在房间中聊天，顺便尼克说了要去黛西宅子拜访的事情。虽然肢体上没有太大的进展，但是盖茨比也算是满足。黛西说要给尼克介绍朋友的事情，尼克并没有同盖茨比说这话，或许见着那位贝克小姐人不错，再议。
  “走动一下也好。”盖茨比笑着说道。“周六去拜访，周日留给我如何？之前可是说好的，要去水上游艇。”
  “好。”尼克毫不犹豫点头，因为这件事情，当时还弄伤了盖茨比，这两天的揉搓可以说大半已经好了，原本发黄的地方也退散了不少。
  很快就到了周五，盖茨比穿着西装打着领带，去拜访沃尔夫山姆。
  穿过阳光明媚的第五大道，最后把车停到了附近的停车场，在暖暖的阳光下到了那个颇为隐蔽的地下餐馆。
  台上穿着裸-露的舞女舒展自己的身体，气氛火热，角落里不意外地看到了警署的长官，盖茨比脱帽致敬了之后，到了独坐喝着酒的沃尔夫山姆面前。
  “你来了。”沃尔夫山姆拿着啤酒瓶，“先让我看完这个节目。”
  “好。”
  若是原本，盖茨比还能颇为欣赏台上的舞曲，自从结识了尼克，他的满脑子都是尼克，台上的莺莺燕燕在他眼中都成了胭脂俗粉，哪里记得上尼克的风情。
  清浅的月光下，湛蓝色的眸子氤氲水汽，因为窘迫整个脸涨得通红，盖茨比想着尼克，心中有一种恶兽在张牙舞爪，他想把尼克欺负到哭。
  “你心情很不错。”沃尔夫山姆瞥了眼盖茨比，说道：“终于和你的梦中情人见了面？”这指的是黛西。
  “不是她。”盖茨比双手撑在桌子上，搭成塔尖状，“我移情别恋了，爱上了一个男人。”盖茨比和沃尔夫山姆某种程度上可以说是无话不谈。盖茨比知道沃尔夫山姆的全部的罪行，沃尔夫山姆也知道盖茨比对有夫之妇念念不忘。
  原本沃尔夫山姆在喝酒，听到了盖茨比的话，酒也喷出来了，“你在开玩笑？”
  “我很认真。”盖茨比说道。
  “我还是难以相信。”沃尔夫山姆说，“我可知道你对那个黛西的有多执着，说放就放？还爱上一个男人？”
  盖茨比并没有说话，事实上，如果不是那样死过一回，他恐怕也是一头走到黑。
  “得了，”沃尔夫山姆也没有了看戏的兴致，“我们好好谈一谈。”
  窗明几净的办公室，从透明的玻璃窗俯瞰楼下的车水马龙，盖茨比把手插-入到裤兜之中。
  “好吧，我知道你是一个很有主意的。”沃尔夫山姆揉了揉眉心，“虽然关于美国经济的看法，我们有些分歧。”
  盖茨比耸耸肩，“我和你这样说，其实你相信于否都是没有关系的。我自己下定了决心了。”
  “那好吧，先到九月底，该死的，杰伊你有多聪明我是知道的，很难找到再如同你这样有野心、聪明且坚韧的人的。”
  午饭是两人一块儿吃的，这段时间的工作还归盖茨比，只是等到沃尔夫山姆找到了下家，再一一移交过去。 25、chapter 25   等到要去证券公司找尼克之前，盖茨比对着酒店里的镜子仔细整理了自己的仪容，等到出了酒店，要到停车场的时候，看到了酒店旁边的花店，花团簇簇。
  花店里的金发碧眼的店主看着盖茨比衣冠楚楚连忙说道：“先生不妨买一束送给女朋友。我们花店的花新鲜漂亮。”
  送给女朋友吗？盖茨比信步走过去，若是红玫瑰则太露骨，想了想，挑了一束香水百合。果真如同店主说的，花朵新鲜，凑到花朵边，嗅着清香。
  这样的画面忽然让店主想到了一句话，“心有猛虎，轻嗅玫瑰。”虽然只是百合，但是眼前的这个风度翩翩的男子显然想到了他的心上人，脸上的表情带着柔和的甜蜜，这让店主有些艳羡他的女朋友。
  “多少钱？”
  “十块钱。”
  “欢迎下次光临。”店主笑着送走了盖茨比。
  盖茨比捧着花束，走到了停车场，把花束放到了副驾驶位，等到了尼克所在的证券公司的门口，尼克所坐的位置在一楼，距离两个位置背对着窗口，盖茨比把驾驶位上的椅背放得倾斜，他这辆明黄色的跑车就算是在整个美国都找不到第二辆，自然吸引了不少人的注意力。
  “尼克，你看窗外。”同事见着尼克接完了电话，连忙说道。“真漂亮的车。”
  尼克见着了明黄色的汽车，目瞪口呆，心想着盖茨比怎么来了。“他怎么来了。”
  喃喃自语被同事捕捉到了，“尼克，你认识？”
  “是我朋友。”
  “赶紧工作吧。”这时候正好又一通电话跳进来，尼克接起了电话，只是想着盖茨比就在路口等着，心里有些说不清的慌乱，还夹杂了一种微妙的幸福。
  等到下了班，尼克飞快地拎着包就到了门口，因为奔跑，还有些气喘吁吁，“你……”
  “我来接你。”盖茨比笑着把座位调回到原处，然后拿了副驾驶的花，“送你。”
  尼克愣愣地接过了花，接着脸颊都是绯红，“这……”他说话都开始结结巴巴，想到同事透过玻璃窗就可以看到，像是捧着烫手的山芋一样，连忙把花抛在了后座。
  “我见着漂亮，送你的。”盖茨比也从主驾驶站起来，并不生气，事实上刚开始尼克把花接着就足够他意外和高兴了，“你要开车，还是我来开？”
  “你开车吧。”尼克说道，然后绕到另一边，坐在了副驾驶位上，“你今天怎么来了。”
  “我来办事情，顺便过来接你。”盖茨比笑着说道，“你不是要请我吃饭吗？我开车过来正好你也可以买点食材，我们可以带回去。”
  尼克扯了扯嘴角，他脸上的红霞还没有退散，“那你干什么送我花？”这话尼克自己都没有察觉到，这埋怨带着些甜蜜。
  “我路过花店的时候看到的，很漂亮不是吗？”盖茨比笑着说道，因为听到了这话隐藏的情绪，微微眯着眼，心情愉悦，淡金色的头发也仿佛在阳光下闪闪发光。
  “是很漂亮。”尼克点点头，“不过，这不是重点，重点是你应该送给女孩子，而不是送给我。”
  “你是我的朋友。”盖茨比笑着说道，“我想送给你，不要那么狭隘，我送的也不是玫瑰。”
  “好吧，说不过你。”尼克嘟囔道，“往前走，然后拐弯，有一个大型的卖场，我们去买点东西。”
  “好。”
  两人到了卖场，停好了车，等结了账，盖茨比领着一大堆的食材，等到上车的时候，盖茨比看了看，那束花还是在后座放着。
  放置好了食材之后，车再次缓缓始动。
  对于尼克而言，从纽约到西卵村都是搭火车，第一次乘坐汽车，感觉颇为新鲜。
  “我的手艺可是比不上你家的大厨。”尼克说道，“我得事先声明。”
  “好的。”盖茨比笑着应答。
  等到盖茨比把车停在了尼克的门口，他再次把花捧着送到了尼克的面前，“现在可没有你的同事，你能接受了吗？”
  尼克的脸有些发红，天知道和盖茨比这段时间的相处，他有多少次脸红心跳。并没有接过盖茨比的花束，说道：“你把花带回去。”
  “我会难过的。”盖茨比浅笑着说道，“这本就是我买着想送给你的，放在客厅里，用花瓶装些水，也能点缀你的房子，不是吗？”
  “好吧。”尼克最终败给了盖茨比淡蓝色的眼睛，接过了花束。
  盖茨比已经锁好了车，拎着食材，“我可等着你的大餐。”
  尼克找了一个水晶花瓶，接了些水，在把百合花插入到花瓶中。
  尼克洗了把脸之后，带上了围裙，这让盖茨比眼前一亮，看上去似乎更加美味了。
  围裙的系带勾勒出尼克的腰身的纤细，盖茨比是握过尼克的腰的，不少女孩子恐怕都会发疯地想要尼克的腰围。
  “需要我帮忙吗？”盖茨比问道。
  “不用。”尼克说道，“你在客厅里等我一会儿，我动作很快的。”
  晚餐是沙拉加上牛排，甚至盖茨比不知道从哪里摸出来的烛台，关上了灯，点上了蜡烛。
  烛光晚餐，这让尼克再次抽了抽嘴角。
  刚刚还买了香槟，两人开了一瓶，在温馨的小屋里吃饭，又是周五，盖茨比的大宅子灯火通明，里面是各个阶层的人士在里面狂欢，谁也不知道那个神秘的主人，就在隔壁简陋的木屋中，吃着烛光晚餐。
  两杯酒下肚，尼克的脸也带了些粉色，盖茨比非常喜欢这样的尼克，带着腼腆和羞涩。
  “你别喝那么多。”尼克说道，“免得喝醉了。”
  这个说法让盖茨比心中一动，有了主意，“没关系，就算是喝醉了，你也会照顾我，不是吗？”
  “是。”尼克笑着说道。
  “况且明天是周末。如果明天你起不来，就后天去拜访黛西和汤姆，好吗？”盖茨比笑着说道，又喝了一杯香槟。
  “都依你。”尼克无奈地说道。
  “你也喝点。”盖茨比也劝着尼克喝酒，他笑得像一只狡黠的狐狸。 26、chapter 26   又是两杯香槟下肚，盖茨比忽然站起来，“好热。”
  然后开始解开自己的衬衣的扣子，这个动作让尼克连忙站起来，拉住了盖茨比的手，“解开两个扣子就可以了。我把窗户打开，一会儿就凉快了。你先坐下。”
  尼克打开了房间的灯，吹熄了蜡烛，顺便把窗户打开，再看看盖茨比很乖巧地站在原处，歪着头，并没有继续脱衣服了。
  这让尼克松了一口气，“你喝醉了，杰伊，我送你回去好不好。”
  盖茨比的眼里飞快地闪过一丝笑意，他摇摇头，“不好。我想跳舞。”
  “回去了就有舞会。”尼克淳淳诱导着。
  “我不想和别人跳舞，我想和你跳舞。”盖茨比摇摇头，说道。
  喝醉了的盖茨比异常难伺候，起码尼克是这样觉得，他口干舌燥说这里没有音乐，想劝说盖茨比回去再跳舞，盖茨比都是不肯。
  忽然尼克感觉到了盖茨比抱住了自己，“我们来跳舞。”
  喝醉了盖茨比的手劲异常得大，让尼克放弃了挣扎，他有些哭笑不得，这根本不是跳舞，而是盖茨比紧紧抱着他，在原地转圈。
  “你可真漂亮。”盖茨比忽然这样说着，然后亲吻了他的嘴唇。
  尼克受到了惊吓，原本挣脱不开盖茨比的怀抱，这时候一个使劲，把盖茨比往后一推，背部撞到了墙壁，盖茨比发出一声闷哼，淡蓝色的眼睛因为疼痛带了些泪水，“疼。”委屈得像个孩子一样。
  这让尼克有些担心连忙蹲下去，“你怎么样？没事吧。”把盖茨比扶了起来。
  然后又是一把被盖茨比紧紧搂在怀中，“我抓到你了。”盖茨比笑着说道，语音带了些不稳。
  尼克有些无奈，和喝醉的人讲道理是行不通的，因为刚刚盖茨比的动作，他现在又起了反应，只能庆幸幸好盖茨比是喝醉了的。
  “我想吻你。”忽然盖茨比这样说，尼克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就感受到了盖茨比吻了他，口腔里有淡淡的香槟的味道。
  尼克有些不知所措，不知道是因为吻还是因为盖茨比的唾液中的酒精，他的腿发软，盖茨比搂着他那么用力，几乎让尼克有有种错觉，盖茨比是想把他揉入到骨子里去。
  尼克的回应更加鼓舞了盖茨比。
  尼克因为盖茨比的动作，脸更加发烧，他的理智岌岌可危，仿佛下一秒就会因为盖茨比的动作全部坍塌。
  盖茨比忽然停了下来，看着尼克的脸，尼克的双眼还带着迷离的潮红，鼻翼也是微微扇动，大口大口的呼吸，仿佛刚刚的那个吻让他不会呼吸了一般。
  够了，已经够了。盖茨比拼命忍住了自己想要继续的欲望，只是一个吻他还可以解释，如果真的再进行下一步，会吓坏他的。
  只是尼克微微歪着头，好像很疑惑为什么盖茨比不继续吻他。
  两人像是一对接吻鱼，却都默契地选择了没有越雷池一步。
  良久，盖茨比搂着尼克的腰，打了一个哈欠。
  尼克叹了一口气，也反手搂着盖茨比，他的眼眸里都是复杂，如果说梦里的吻，他还可以逃避，但是刚刚的吻呢？盖茨比是喝醉了，而他没有，他不但没有推开他，反而搂着他的脖子在继续。强烈的内心负罪感，让尼克忐忑不安。
  盖茨比因为抱着尼克，没有看到他的表情。
  尼克半搀扶盖茨比把他放到自己的床上，脱了他的鞋子，原本是想去找管家，结果看到了镜子中的自己，嘴唇已经肿了起来，叹了一口气。只得放弃了这个打算，盖茨比已经睡觉，尼克几乎是自暴自弃想着盖茨比抚摸自己的场景，释放出来，然后洗了澡，换上了自己的睡袍。
  尼克的床很大，加上沙发不适合睡人，便睡在了床上，男人发泄过后总是会觉得格外的疲惫，尼克也不例外，加上喝了一些酒，原本以为有一个陌生的男人在自己的床上会很难入睡，实际上很快就沉沉睡去。
  等着旁边传来了均匀的呼吸声，盖茨比闭着眼睛翻了身子，看着旁边睡着的人并没有反映，他又凑近了尼克，扯动了刚刚的又撞了一次的背部，龇牙咧嘴，尼克的力气还真是大。
  尼克是侧着向着床中间的方向睡着的，他蜷缩着身子，今夜里月亮并没有藏在云端，皎洁的月光泄了一地，尼克长长的睫毛闭着，他的嘴唇微微有些肿，盖茨比有些得意。
  目光放在了尼克的腰间的浴袍的系带，盖茨比伸手拉开了系带，微微撩开衣服可以看到尼克白皙的肌肤，盖茨比咽了咽口水，他搂住了尼克，让他蜷缩在自己的怀中，盖茨比的手则是穿过浴袍，落在了尼克光洁的背部。
  最终以这个姿势沉沉睡去。 27、chapter 27   当尼克早晨醒来的时候，因为自己蜷缩在盖茨比的怀中，因为这个发现，尼克发出了短促的叫声。
  盖茨比其实已经醒了，只不过一直闭着眼睛，这时候也睁开了眼睛，在尼克的额头上落上一个吻，“早安。”
  “你？！”尼克瞪大了眼睛，说不清是什么样的情感，自己怎么会窝在了盖茨比的怀中。
  盖茨比一脸无辜，“怎么了？”然后看着自己身上皱巴巴的衬衫，说道，“你没有给我脱衣服啊。”
  尼克这时候离开了盖茨比的怀抱，跪坐在床上，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浴袍的系带已经被盖茨比解开，浴袍自然敞开，露出了胸前的两点嫣红，身子一览无余。盖茨比的眼神变得危险而幽深，而尼克还在纠结昨晚上的睡眠姿势，没有注意到盖茨比的眼神。
  盖茨比也要起来的时候，皱了皱眉头，“我的背好疼。”他瘪了瘪嘴，说着，似乎和尼克撒娇一般。
  尼克连忙搀扶住盖茨比。
  等着让盖茨比坐在了床上的时候，尼克开口说道：“你不记得昨天的事情了吗？”他的小腹触摸到了盖茨比的胳膊，这时候才发现自己的浴袍带子散开，红着脸慌慌张张地把系带系好。“你怎么不提醒我？”尼克说道，语气带着埋怨。
  “大家都是男人嘛，你的身材很不错。”盖茨比，他夸奖尼克的身材的时候，清楚地看到他的脸更红了，盖茨比笑着说道，“你不是也见过我光着身子，还每天在我背上揉来揉去。说起来我的背怎么回事？昨天麻烦你了，一高兴我就喝多了点。”
  “那不一样。”尼克低声地说，盖茨比脱衣服是为了把淤血散开，而他这般敞开了衣裳，还有昨晚的那个吻，尼克心中都是慌乱。
  “没什么不一样。”盖茨比笑着说道，捏了捏尼克的脸颊，“你就是太害羞了。”
  尼克原本就在纠结昨晚上的吻，现在盖茨比又动手动脚，他的心更是一团乱麻，“昨晚你喝醉了，”尼克咬着嘴唇，眼底有些复杂，试探性轻轻地说：“你不记得你发生了什么事情？”尼克也不知道他想到知道盖茨比的什么回答。
  “我记得我挺热的，然后就想脱光衣服睡觉。”盖茨比说着还扯了扯衣服，“结果还是穿着衣服睡觉的。”
  尼克叹了一口气，也不愿意谈昨晚上发生的事情，知道盖茨比完全不记得，说不清楚是庆幸还是失落，“你喝得挺醉，闹了我一阵，结果撞着了墙。好不容易把你架上床，我后来也睡觉了。我看看你背上如何。”
  盖茨比脱了衬衣，背对着尼克，尼克看到了盖茨比原本已经发黄开始散开的青肿，因为昨晚上他那一推，现在又肿了起来，而且比以前肿的还要厉害。“你把衣服穿上吧。”尼克说道，“又伤着了，今天不能揉，明天我再帮你散淤血。”尼克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显然十分闹心，“既然不能喝酒，下次不要喝那么多了。”尼克的语气并不太好。
  盖茨比有些心虚，显然他昨晚上的举动困扰到了尼克。已经达到了自己的目的，现在尼克说什么，自然称是。
  尼克本来就是心软的人，见着盖茨比乖乖地任由他训斥，便想到他喝醉了，其实什么也不知道，自己还把他的背再次弄伤了，说道：“你赶紧回去吧，昨天太晚了，我也没有过去通知你的管家。”
  “好的。”盖茨比说道，“等会我载你去东卵村？当做赔罪好了。昨天真是麻烦你了。”
  “没关系。”尼克脸上的笑容有些勉强，“你背上伤着了，还是不要开车了，等会我搭出租车过去。”因为昨晚上的事情，他有些不敢看盖茨比的脸，如果盖茨比醉了，无意识的举动，那么自己搂着他回吻，很是不妥。尼克想着说不定盖茨比昨晚上把她当做了女人，要是知道亲吻的是自己的好朋友，好兄弟，而自己恬不知耻还搂着意识不清醒的他回吻，他是否会接受不了。尼克现在不太想见着盖茨比，但是想着若是因为这件事情永远和盖茨比做不成朋友，心中一阵抽痛。
  “那好吧。”盖茨比也不想太过于殷勤，若是其他地方也就算了，要去的是东卵村，黛西和汤姆的家，他并不想让尼克误会自己对黛西余情未了。
  “明天，我在书房等你好吗？”盖茨比说道。
  尼克看着盖茨比的脸，无论如何也说不出拒绝的话，最终叹了一口气，说道：“我回去找你的。”就把昨晚上的那个吻当做一个意外，埋藏在心底的最深处。
  盖茨比得到了尼克的承诺笑得开心，他跳下了床，“就这样说定了。你也赶紧洗漱罢，我走的。”
  说完也就穿着这身皱巴巴的衣服，手里挽着昨天在门口脱下的外套和帽子，就离开了尼克的木屋。
  等到出门的时候，又忍不住摸了摸背，脸上也带了龇牙咧嘴的表情，那时候舔了尼克的耳垂之后，尼克的力气大得惊人，虽然没有看到背后的样子，盖茨比也猜得到已经肿的更加厉害，甚至他怀疑今晚上是否还能躺着睡觉。
  不过还是值得的，想着昨晚上的亲吻，他的眼睛一亮，还有些回味尼克的味道，果真如同他想象的那般美好。
  明黄色的跑车还停留在尼克的门口，盖茨比开着车把车放到车库，管家见到盖茨比的衣服皱巴巴，呆了呆，他是知道主人是素来爱整洁的。
  “让人准备好早餐，我去洗个澡，然后吃饭。”盖茨比吩咐道。
  “好的。”管家退下，盖茨比觉得自己浑身还是酒味，还有衣服皱巴巴，自从有了钱之后，他还从不曾这样的狼狈，摸了摸自己的嘴唇，盖茨比笑了笑，都值得。 28、chapter 28   盖茨比走了之后，尼克松了一口气，对着镜子刷牙，看到嘴唇已经并不是昨晚的样子，想到昨夜里盖茨比含着自己的耳珠，然后一个又一个的吻，尼克低低咒骂了一声，他真的应该交一个女朋友了，只是想到昨天晚上的吻，就已经起立。
  干脆洗了一个冷水澡，浇灭了那内心的欲-火，等到换好了衣服，已经神色如常。
  热了一片吐司，冲泡一杯牛奶，解决了自己的早餐。因为尼克要去黛西那里拜访是之前就给黛西打了电话，看看手表，已经是上午将近十点，这个时间过去也不太失礼，看到了客厅里的那束百合娇艳欲滴，尼克有一种冲动直接把这束花送给黛西，最后捏了捏眉心，他还是顺便在镇上买一束。
  等到计程车缓缓开到了东卵村的那座豪宅，比他隔岸而观还要瑰丽美妙得多。如果说盖茨比的房子还有一种淡淡的暴发户的味道，这栋房子看上去则是更具有韵味。
  明快的红白两色相间，延续乔治王殖民时代的建筑风格，面向着海湾，草坪的面积很大，砖径通向那栋宅子的门口，墙上的常青藤的叶子随着风的吹得，摇摆叶子，给这座宅子带去了些生机勃勃，房子的正面是一大排圆拱形的落地窗，金色的阳光折射在玻璃山，恍若童话中的宅子。
  “你来了。”汤姆穿着骑装，那是一件火红色镶着金边的骑装，因为贴身把他的肌肉凸出的鼓鼓囊囊，在大学的时候，他就是一个运动的爱好者，现在和他相比这一点似乎没有什么不同，只不过长时间未见，汤姆和大学时候相比，多了些盛气凌人的气味。
  汤姆很快从马背上利落地跳了下来，拉着马缰，给了匆匆赶过来的马童。
  “好几年不见了，莎士比亚。”汤姆的手很大，笑着搂住了尼克的肩膀，这个动作让尼克有些不自在，他忽然想到了盖茨比也爱这样搂着他的肩膀，不知道为什么他可以接受盖茨比这样同他亲昵，但是却对汤姆做出这样的动作有些不自在，飞快地把盖茨比挤出他的脑海。尼克说道：“别这样称呼我，我现在在做证券。”
  “哦，当然，现在有点钱的人都在做这个，简直是像捡钱一样。”汤姆笑着，白色的牙齿在日光下闪闪发光，“我知道的，而且你搬过来了，居然一直没有过来，黛西很想念你。”
  “之前毕竟忙着搬家。”尼克解释说道，“你这里棒极了。”
  “这个地方原本是属于石油大王德梅因的。”汤姆说道，“我们进屋吧。”
  穿过一条长长的走廊，走进一间宽敞明亮的玫瑰色的大厅。两头都是落地长窗，让这个房间的视野极其开阔仿佛是玻璃小屋一样。这些长窗都半开着，一阵轻风吹过屋里，把纱质的白色的窗纱撩起，鼓出迷人的弧度。
  庞大的长沙发椅，吸引到尼克注意的是一只纤细的手，无名指上带着亮丽的钻戒，随着汤姆让人关上了落地窗，窗帘也缓缓归位，传来了飘渺的美妙的声音，“我幸福地快要瘫了……”
  是黛西的声音，黛西露出了她的姣好的脸颊，脸上带着笑意，“你来了，尼克。”
  尼克注意到房中还有另一个少女，她的身材窈窕，懒洋洋躺在另一个沙发上，灰色的眼眸看上去颇为锐利，脸色有些苍白但是艳丽。
  “她是我的好朋友，乔治·贝克。”黛西笑着说道，对尼克眨了眨眼睛，露出一个心照不宣的表情。
  这让尼克又忍不住看了乔治一眼，她的苍白色的脸上似乎带了些愠怒，冷艳高贵地对尼克点头示意回礼，尼克觉得她有些眼熟，又觉得作为一个漂亮的女孩子高傲是正常的，但是他更喜欢的是平易近人，笑起来真诚而美好的，就像是盖茨比一样，这个念头让尼克吓了一跳，连忙把盖茨比再次挤出了他的脑海，“很高兴认识你，贝克小姐。”
  “不用这么客气。”黛西笑着，仿佛尼克的说法逗乐了她，“我要撮合你们。”她大声地宣布。
  “我可什么都没有听到。”贝克小姐飞快地起身，伸了一个懒腰，走出了这间房门。
  说了些社交的场面话，尼克坐在了黛西的旁边，黛西的容貌如同她未嫁人那般娇艳美好，声音也一如以往动听。尼克又忍不住想到了盖茨比，他曾经喜欢自己的远房表妹。
  “我发现你今天特别爱走神。”黛西小声凑到尼克的耳边说道，这是黛西的一个小习惯，她的耳语是为了让别人离她更近些，带这些香气还有温热的气息在尼克的耳边，尼克只是耳朵有些发红，并没有其他的反应，这个事实，让他的心情更加糟糕了一分。
  “你是爱上我了吗？”黛西小声笑着说道，“总是对我走神，我啊，会多想的，不过，表哥，就算是你爱上了我，我也不会告诉汤姆的。”黛西的眉眼弯弯，带着愉悦的微笑。
  “没有。”尼克说道，“我是在想贝克小姐。”
  “这么快你就喜欢她了？”黛西笑着说，“你眼光不错。”
  尼克扯了扯嘴角，“我就是有些好奇。”
  “以后会有很多机会。”黛西笑着说道。“想看看我的女儿吗？她三岁了，很漂亮的小姑娘。”
  果然如同黛西说的那样，这个小女孩儿继承了黛西全部的优点，长得漂亮，脸上也爱笑。
  “让叔叔来抱一抱。”尼克蹲下身子，对着抱着小兔子的女孩儿说道。
  “叔叔好。”女孩儿扑倒了尼克的怀中，尼克轻轻松松就把女孩儿抱了起来，忽然起来视野开阔了不少，小女孩儿好奇地打量着周围的环境。她的小小的臂弯楼主了尼克的脖颈。“爸爸从来都没有这样抱过我。”她对着尼克撒娇。
  黛西听到女儿的说法，忽然脸色并不那么高兴，反而带了些悲伤，“不要累着叔叔了，跟着保姆去吃饭，我也带你的叔叔去吃饭。”
  女孩儿显然很乖巧，尼克把黛西的女儿放回到了地上，然后跟着黛西离开。 29、chapter 29   尼克因为刚刚黛西女儿透露出来的信息有些吃惊，但是见着黛西并没有开口的打算，他也并没有问。
  午餐很快就准备好了，吃过了饭，喝着红酒在阳台上，这里的风景棒极了，今天天气晴朗，海面上也并没有雾气，可以清楚地看到对岸的宅子。贝克小姐和黛西在谈笑风生，尼克呷着酒，入口香醇绵长，味道棒极了。忽然想到盖茨比喝醉了的糟心事，把高脚杯放在了台子上。
  “你住在西卵村？这让我想到了一个人，他就住在对面的宅子，是一个叫做盖茨比的家伙的。”贝克小姐忽然提到了这个话题，让尼克不自觉看向了贝克小姐。贝克的脸上有一种表情叫做不屑，这让尼克皱了皱眉头，他不喜欢这样的表情。
  “盖茨比？哪个盖茨比？”黛西追问道。
  管家忽然过来，对汤姆说有电话。
  汤姆过去接听了电话，尼克注意到贝克小姐的目光一直追随汤姆。
  黛西一瞬间表情有些僵硬，也没有继续追问盖茨比是谁这件事情，而贝克小姐显然也是心不在焉。
  尼克很想开口说盖茨比是他的邻居，但是想到黛西要是知道隔海而望的是她五年前的恋人会是什么情感。因为这个想法，他咽下这句话。
  汤姆很快回来了，只是刚刚坐下没有两分钟，管家再次让汤姆去接听电话。
  黛西似乎更加焦躁，她站起来，合上了透明的玻璃门，匆匆提着裙子跟在了汤姆的身后。
  “怎么了？”尼克开口，“你刚刚说盖茨比。”
  “别说话，我要听听出了什么事。”
  “是出了事吗？”尼克心中有了一个隐隐约约不好的猜想。
  “难道说你不知道吗？”贝克小姐说，她真的感到奇怪，“我以为人人都知道了。”
  “我可不知道。”尼克说道。
  “哎呀……”她犹疑了一下说，“汤姆在纽约有个女人。”
  “有个女人？”尼克茫然地跟着说。
  贝克小姐点点头。
  “她起码该顾点大体，不在吃饭的时候给他打电话嘛。你说呢？”贝克小姐说道。
  尼克一阵沉默，想到了刚刚抱着那个漂亮的小姑娘，她的小手柔柔地搂着自己的脖颈，说着爸爸没有这样抱过她。
  虽然是四个人，但是第五个人一直打电话过来，电话铃声尖锐地在房间中响起，有些刺耳。
  汤姆下午的时候出了门，黛西有些忧伤地看着汤姆的背影，这让尼克觉得汤姆大概是去见他的情妇。
  同时也送走了贝克小姐，尼克陪着黛西在后花园里藤蔓繁茂的长廊里款款踱步。
  “哎，我可真够受的，尼克，所以我把一切都差不多看透了。” 黛西仰着头看着头顶上的枝蔓，偶尔漏下了金色的阳光，可以看到细尘在阳光下飞旋。
  汤姆知道黛西指的是中午的电话，贝克小姐既然那样说，恐怕和黛西熟悉的社交圈里已经传遍了这个消息。尼克想到大学的时候，汤姆因为家世的出众，加上在阳光下挥洒汗水，就有不少女孩子喜欢他。
  “听我说，尼克，让我告诉你她出世的时候我说了什么话。你想听吗？”
  “非常乐意。”黛西的眼眸里有些忧伤，尼克素来是一个温和的人，自然顺着黛西的话语。
  “你听了就会明白我为什么会这样看待一切事物。她出世还不到一个钟头，汤姆就天晓得跑到哪里去了。我从麻醉中醒过来，有一种孤苦伶仃的感觉，马上问护士是男孩还是女孩。她告诉我是个女孩，我就转过脸哭了起来。‘好吧，’我说，‘我很高兴是个女孩。而且我希望她将来是个傻瓜——这就是女孩子在这种世界上最好的出路，当一个美丽的小傻瓜。”
  尼克看着黛西，黛西并没有看着尼克，这时候她的白皙纤细的手指抚摸在了长椅上。尼克听着黛西说话。
  “你明白我认为反正一切都糟透了，”她深信不疑地继续说，“人人都这样认为——那些最先进的人。而我知道。我什么地方都去过了，什么也都见过了，什么也都干过了。”她两眼闪闪有光，环顾四周，俨然不可一世的神气，很像汤姆，她又放声大笑，笑声里充满了可怕的讥嘲。“饱经世故……天哪，我可是饱经世故了。”
  尼克低垂着睫毛，忽然有种感觉，黛西不过是说说罢了，他认为她需要做的事情，是抱着孩子离开汤姆。而显然黛西没有这样的打算。
  黛西的脸上露出了一个浅浅的微笑，“听我说了这么你，你一定很无聊。”
  “没有。”尼克摇了摇头。
  “亲爱你，你晚上得陪着我吃晚饭。”黛西拉着尼克的臂膀，甩了甩，是在撒娇。“这么大的宅子，我可不想一个人吃饭。”
  晚餐一样很丰盛，“我想要跳舞。”黛西说道，眼睛亮晶晶的，“你陪我。”
  尼克心弦一颤，可以说不愧两人曾经是情侣吗？都提出了这样的要求，尼克说道，“我跳得不好。”
  “陪我跳跳吧。”黛西恳求尼克，“这样的夜晚，如果不跳舞可是寂寞呢。”
  尼克忽然开口说道：“对面的那栋豪宅，每周五和周六晚上，都有舞会。”脱口而出出的这句话又让尼克觉得有些后悔，仿佛开了口之后，盖茨比将不再属于自己。
  黛西挥了挥手，“西卵村，都是穷人还有暴发户住的。我可不会参加那样的舞会。”忽然想到了尼克也住在西卵村，拉着他的手，说道：“原谅我，尼克，我可不是指你。”
  女孩子的手柔软而纤细，却让尼克身上起了细细的鸡皮疙瘩，显然黛西因为汤姆的事情并不太开心，尼克不忍心甩开表妹的手，
  “没关系。”尼克说道，开口，“我有些累了，真的不太想跳舞，原谅我好吗？”
  黛西的表情有些失望，松开了尼克的手，“那好吧。”
  黛西松开了尼克的手，他也舒了一口气，然后有悲哀地发现，他自己并不排斥和盖茨比牵手或者是跳舞，而和女孩儿，尤其是一个漂亮如黛西的女孩子，反而无法亲近。
  这个发现让尼克大受打击，有些失魂落魄地提出了告辞。
  黛西见着尼克忽然也不太高兴，不明白其中的缘由，但是也放尼克离开了。 30、chapter 30   尼克的出租车经过那栋灯火通明的大宅子，因为去过一次，知道里面的喧闹和繁华。
  快要到码头的时候，尼克结账下了车，缓步走向了码头，皮鞋踩在木制的夹板上，发出咯吱的声响。
  尼克微微弯着身子，把手肘搭在了栏杆上，闭着眼睛享受着海湾的微风，之前也是在这里见过盖茨比，初夏夜里的海风舒适宜人。仿佛烦恼也随风消散。
  忽然想到了那天夜里，初次见到了盖茨比的时候，尼克轻轻地笑了，笨拙得像个傻瓜一样，脸上带着真诚的微笑。尼克想到了第二天自己撞入了盖茨比的怀中，导致他跌落在地上，却并没有怪罪自己；想到那天下午他牵着他的手，在偌大的大厅里一个又一个圈舞步飞扬；想到了静谧的图书馆，留声机放着黑胶片，他抱着他舞步徘徊；想到了他送的百合花还在客厅里怒放；想到了梦里的吻，还有昨晚上那一连串的吻。
  尼克有一种想要流眼泪的冲动，他得承认，他喜欢他。如果他们只是朋友，停留在朋友的阶段那该多好。而现在他不满足了，他想要抱着他，想要他吻自己。朋友怎么能够？
  尼克有种冲动，想对盖茨比说出自己的爱意，心中又有些怯懦，这样的感情世俗岂能容忍？
  如果盖茨比还喜欢黛西就好了，尼克心中升腾起这样的想法，这样他可以撮合他们两个，反正汤姆是个混蛋有外遇，盖茨比如此的真诚，如此的美好，他要有一个妻子，有一个漂亮的孩子。
  想到盖茨比可能和别的女人在一块儿，亲吻或者是相拥，尼克捂着自己的胸口，觉得只是想象，就抽痛得不可思议。承认吧，他一开始就对隔壁的盖茨比好奇，近距离接触之后，他是一个正人君子，是如此的美好，他就动了心。
  尼克想清楚了这一切，再也不想呆在和盖茨比初次见面时候的码头上，他匆匆回到了自己的小木屋，正好和见到了尼克呆在码头慢慢走来的盖茨比错开了，盖茨比因为背部是在疼痛难忍，走路很慢，等他到了的时候，他的尼克已经回了房间。盖茨比在码头站了一会儿，看着尼克木屋的灯已经亮起，他决定慢慢走过去，找尼克。
  尼克回到了房中，客厅里他们曾经烛光晚餐，还有一束他送的百合，墙角那里，更是一连串的亲吻，刚刚在码头上升起的念头，折磨着尼克，他脱掉了衣服，在浴室里，可以说是自暴自弃念着盖茨比的名字发泄了一会儿，不够，完全不够，他渴望盖茨比的亲吻，他的拥抱。
  尼克选择了凉水来浇灭自己的欲望。泡在凉水中，因为刚刚发泄了一会儿，他打了一个寒噤，无论是客厅，还是自己的卧房，都留着盖茨比的痕迹，尼克还记得盖茨比的浅笑，拿着一本书，微笑着问自己：“你最近在读迈达斯的书吗？”如同初春里的迎春花，花朵在他的脸庞绽放，如此美好。
  慢慢到了一种玄妙的境地，尼克觉得心中没有那么矛盾那么痛苦，他为什么那么难过，他喜欢盖茨比，盖茨比也喜欢他不是吗？
  身上开始渐渐发热，尼克在水中打了一个寒噤，他发烧了。忽然出现了这样一个想法，让尼克停止了继续泡冷水澡，从浴缸里站起来的时候，眼前一阵阵发黑，勉强站立起来，用毛巾随便擦了擦身上的水，他要回床上躺一躺，穿上了浴袍只是掩住没有用系带去系上，甚至没有穿上内裤，尼克扶着墙慢慢想要走到卧室中。
  忽然门口传来了节律性的敲门的响声，尼克跌跌撞撞扶着墙，到了门口，敲门的人显然很有耐心，一直在等待尼克开门的盖茨比，被尼克吓了一跳，尼克单手扶着门框一双腿软软地就往下滑。
  盖茨比上前一步连忙搂住了尼克，因为腰间的系带并没有系好，入手是尼克光滑的肌肤，带着灼热。
  连忙把门尼克懒腰抱起，用脚踢了门把门关上之后，就匆匆抱着尼克到了他的床上。盖茨比刚刚没有顾得上的绮丽心思悄然升腾起来，尼克的白皙的肌肤泛着红色，浴袍敞开着，一览无余。手下的肌肤也有些发热。
  想到了尼克生病，盖茨比给他盖上了薄毯子。
  尼克的房中是有电话的，管家接听了电话，盖茨比说道：“把家庭医生叫过来。”
  “可能需要一点时间，他正在参加晚宴。”管家有些为难。
  “把他找出来。”盖茨比说道，“带他来尼克这里，他发烧了。”
  “我会尽快。”
  在挂断电话之前，盖茨比说道：“今晚上我会在尼克这里休息，他生病了，我要照顾他。”
  “先生是否需要一个女佣？”
  “不用。”盖茨比飞快地拒绝了，“你让医生顺便把我的牙刷，毛巾还有浴袍带过来就可以了。”
  “好的，先生。”管家虽然不解，但是应了下来。
  盖茨比坐在了床边，因为发烧，尼克的整个脸颊通红，紧紧闭着眼睛，看上去有些痛苦。“怎么忽然生病了。”盖茨比喃喃自语，他的手指滑过尼克的脸颊，指腹带着热度，俯身在尼克的脸颊上落下细密的亲吻，吻过他的眼睛，他的脸颊，直到他的嘴唇，吸吮着他的嘴唇，牙关是闭着的，用舌尖挑开了牙关，尼克无意识地吞咽着盖茨比的口水，口腔中有红酒的味道，显然晚上他喝了点酒。
  等到结束这个吻的时候，盖茨比从怀里掏出手绢，给尼克擦了擦嘴角。一点反应也没有烧的这么严重，盖茨比心中一阵后怕，若是刚刚尼克穿成那样就倒在客厅，指不定会更加严重。
  见着尼克的脸越来越红，盖茨比准备再次给管家打上一个电话的时候，医生过来了，他的手里拎着一个医药箱，另外还有一个手提袋。身上穿的是黑色的燕尾服，还带着些酒气，显然正在享受这个晚宴。
  “这是管家让我带给您的。”
  盖茨比接过了手提袋，然后阖上了门，“这里。”盖茨比带着医生到了尼克的房间，检查了他的眼睑和舌苔，医生拿着温度计准备掀开被子给尼克夹上。
  “让我来。”盖茨比接过了温度计，从尼克的浴袍下穿过，把温度计放在他的腋下夹好，把手拿出来的时候，还念念不忘刚刚的手感，对于能够占尼克的便宜这件事情上，他乐此不疲。
  “目前来看应该是发烧，感冒了吗？”医生问道。
  “应该是没有的。”盖茨比说道，“我昨天还和他一块儿吃饭，没有见着他流鼻涕或者是咳嗽。”
  “那就有可能是天气骤然变热引起来的。”医生说。“热伤风。”
  “他昏过去了，没事吧。”盖茨比问道。
  “我得看看温度计。”
  同时医生拿出了听诊器，盖茨比非常不愿意地露出了尼克的胸膛，让医生的听诊器听他的心跳是否有杂音，有炎症之类的疾病。
  等到医生把听诊器拿开，盖茨比飞快地给尼克的浴袍合上，被子也不忘拉上来，这个动作让医生看了他一眼。“应该就是单纯发烧，再看看温度计。”
  等到差不多的时间，盖茨比拿出了温度计。“三十九度五，有点高。但是不是特别危险。”医生说道。因为盖茨比是他的金主，他主动开口解释：“四十度是一个槛，如果超过四十度了，就需要强制让温度降下来。这是药，用水服下就可以了，如果他夜里冷了，给他加点被子盖着就可以，出了汗，明天就会降下来。”
  “他昏过去了，这没有关系吗？”
  “应该和他不怎么生病有关。”医生说道，“一共有三片，如果烧还没有退，八小时之后喂第二片，不会有问题的。当然如果有问题，随时联系我。”
  “谢谢你。”盖茨比把医生送到了门口，“希望你喜欢今天的舞会。”
  “感谢您的慷慨。”医生离开了。 31、chapter 31   盖茨比拿着药片，伸手拇指和食指放在了他的两边的脸颊，迫使他的口张开，药片和水盖茨比含在口中，然后接着接吻，把药片渡了过去，之前尼克无意识的吞咽了盖茨比的口水，而现在也是如此。这个动作显然愉悦了盖茨比，他的淡蓝色的眼眸因为愉悦微微弯起，像是一只偷了腥的狐狸一般。
  “我想，你可以再喝一点水。”盖茨比这样想着，一口一口把整个水杯的水都这样渡给了尼克，享受尼克的柔软的嘴唇，只是若是尼克是清醒的意识，可以回应他的吻便是更棒了。事实上，盖茨比几乎确定尼克并不是对他无知无觉，是喜欢自己的。
  最后用帕子擦了擦尼克嘴角，盖茨比拿着手提袋去了尼克的洗漱室，看到了浴缸里的水不带一点热气，而尼克是刚回来了，盖茨比忽然明白了为什么尼克会发烧了，原来是泡了冷水澡。这让他有些心疼了。原来不止是喜欢，渴望两个人的亲密了吗？想到那天晚上的吻，盖茨比忽然觉得或许他应该早点开口，若是不然，也不会做出这般的举动。
  盖茨比原本就是在房间洗漱过了之后才过来的，现在刷牙净了脸，就脱了身上的衣服，换上了睡衣。管家连着拖鞋也备上了。
  把换下的衣服搭在椅背上，整理好了鞋袜，盖茨比掀开了尼克身上的薄毯子，和他睡在了一块儿。
  因为吃过了药，现在尼克原本皱成一团的眉头已经舒展开，不知道是不是心里作用，他的脸也没有那么红了。
  侧着身子，把尼克拉入到自己的怀中，不用像昨天那样担心弄醒了尼克，这退烧药，以前盖茨比也是吃过的，还有一定的安眠作用，加上原本尼克就是昏睡过去的。
  盖茨比的手解开了尼克的系带，当接触到了尼克略显得发热的肌肤，盖茨比舒服地叹了一口气。他身上的肌肤肌肤细滑，因为刚刚洗过澡的因素，身上有他最喜欢的青草的味道，盖茨比翻身压在了尼克的身上，嘴唇吻在了他的锁骨，尼克也发出了无意识的呻-吟。
  温柔缱绻，盖茨比用了十二万分的缠绵与温柔去对待尼克。尼克显然睡梦中也不知所措，紧闭着的双眼因为莫大的欢愉而沁出了泪水，盖茨比把咸湿的泪水含入到了口中。盖茨比用他的手绢包裹住了尼克的欲`望，终于让尼克发泄了出来。
  满足了尼克之后，盖茨比也发泄了一会儿，同样注意用手绢包裹着，没有弄脏了床铺或者是毯子。
  把手绢卷成一团，收拾到了手提袋的最底部，可是不能让尼克看到了。今天虽然没有做到最后，考虑到尼克还是昏迷的状态，盖茨比也是很满足，他把尼克的睡袍的敞开，而自己则穿上了内裤还有浴袍，也是解开了浴袍，明日里也好解释说是晚上睡觉蹭开的，心满意足把尼克搂在了怀中，也算是肌肤相亲，临睡之前，还不忘亲了亲他的嘴唇。这种感觉真是棒极了。
  尼克的感觉则沉沉浮浮，等到了后半夜有些发冷，而自己身边有一个热炉，他拼命地靠近想要从怀中汲取温度。
  原本盖茨比因为背部的疼痛睡得就不太好，加上尼克的动作，准备从尼克的衣橱中拿一床略微厚实的被子。而尼克显然很不满温暖源得离开，表情有些委屈，这让盖茨比亲吻了他的嘴唇，原本昨夜里因为接吻已经消肿了的嘴唇，又被弄得肿起来。
  盖茨比用薄毯子把尼克盖得严严实实，然后开了灯，看看自己解开放在床头的手表，已经是凌晨一点，抱出了薄被之后，原本盖茨比盖在了床上，看看尼克的脸色已经不复昨晚上的潮红，再次进入到了被子中的时候，尼克自然地窝在了盖茨比的怀中。
  之前盖着薄薄的毯子也就算了，现在盖着一层毯子，一层薄被，加上尼克的温度，盖茨比觉得有些发热。
  “真是欠了你的。”盖茨比亲吻了尼克之后，趁着现在还不太觉得热，就闭上了眼睛。
  睡到五点多钟的时候，盖茨比觉得已经被热得不行了，从被窝里去尼克的浴室中一番洗漱，换上了昨晚上的衣服。
  看看尼克的脸有些发红，盖茨比觉得应该是热得而不是还在发烧，用了医生留下的温度计，再一测试，果然温度已经恢复了正常。
  五点钟，现在时间还很早，盖茨比干脆坐到了书桌边，信手抽了一本书，慢慢翻看。
  昨夜因为刚开始对尼克动手动脚，到了后来加了被子之后又热的睡得并不太好。看着证券市场一类的书籍，很快盖茨比就开始点头，最后放下书本趴在书桌上沉沉睡去。
  忽然感受了自己的身上别人盖上了衣服，盖茨比猛地醒了过来，咂咂嘴，食指和拇指捏了捏鼻梁，“你醒了。”
  正是尼克穿着浴袍站在盖茨比的身后。
  因为歪着头睡着，盖茨比的手放在自己的脖子上，说道：“别再着凉了，你昨天发的烧，烧点水，你擦擦身子，换身厚实一点的衣服。”说着，便拉着尼克的手腕，发现尼克的手腕有些冰冷，不知道这样站着已经多久，盖茨比强硬性地把尼克塞到了被子里，“你还是个病人。”
  尼克低垂着眼，看上去有些可怜兮兮的，让盖茨比反省是不是自己的语气太重，于是放缓了声音，“我会担心的，你还难受吗？我先给你量一下温度好吗？” 32、chapter 32   盖茨比看了看手表，现在刚到七点钟，手背探了探尼克额头的温度，似乎并不太热，嘴唇有些干燥。
  “我去给你倒杯水。”同时盖茨比把温度计给了尼克，让他夹好。
  早晨烧的开水，现在正好成了温开水，把玻璃杯冲了一下，然后倒了一杯水，给尼克，“生病的人要多喝水。”声音如此的温柔，淡蓝色的眼睛里是腻宠的温柔几乎要让尼克融化了一般。
  默默喝了水，放下水杯，尼克低垂着头，肩膀在松动。
  “你怎么了？”盖茨比敏感地发现了尼克有些不对，双手拉扯尼克的肩膀，让他面对着自己，“你在哭？”
  盖茨比有些心疼，尼克并没有直接掉落眼泪，只是湛蓝色的眼睛带着忧伤和湿漉漉的水汽。“因为生病，所以格外脆弱吗？”他伸开手，搂住尼克。节律性的一只手拍着尼克的背部。
  尼克再也忍受不住，他推开了盖茨比，说道：“你别这样，我受够了。”盖茨比一愣刚想说什么，尼克就开口道：“不要对我这么好，我只是个无耻的混蛋。”
  “怎么会？你绝对不是，不要这样贬低自己，你很棒，尼克。”盖茨比立即皱着眉头说道，“你在生病，不要钻牛角尖。”
  “我没有。”尼克低吼着说道，“我不值得，一个朋友不会渴望他的拥抱，不可渴望他的亲吻，不会渴望和他□□。”接着刚刚那股脆弱的情绪，尼克一次性发泄出来，说完了闭上了眼睛，似乎任命地等盖茨比的审判，“你一定觉得我很恶心吧，我是一个同性恋……”
  话还没有说完，盖茨比捧着尼克的脸，吻去了他眼角的泪水，然后捧着他的脸，吻了尼克，不是第一次的假托醉酒，也不是尼克生病的昏睡，两人都是完全的意识清醒，而双方也知道。
  这样一个吻，是双方期待已久的，尼克刚开始还是被动地接受盖茨比的这个吻。
  尼克的身子僵硬在原地，他几乎不知所措，昨晚上他还可以告诉自己，盖茨比是喝醉了，但是现在的吻如何解释。原本有些失落，甚至觉得自己一个人苦恋盖茨比，而现在盖茨比的亲吻告诉他，盖茨比也喜欢他，这样的大悲大喜，让尼克用光了自己所有的情绪。
  他几乎无力瘫软地靠在了床背上，他尝到了清新的薄荷味道，这是他牙膏的味道，他的舌头如此灵巧，让尼克想到了见到盖茨比的时候，想过他的薄唇适合接吻，尼克的脸有些嫣红，他居然是亲自来验证的。
  结束了这个吻的时候，尼克的脸通红，因为刚刚动作的激烈蹭开了他的浴袍，□□出了大片的白皙的肌肤。“别再诱惑我了。”盖茨比伸手把尼克的衣服合拢，眯着眼睛捏了捏他的脸颊，“我想，我刚刚的举动能告诉你一些事实。我不会觉得你恶心，因为我也渴望吻你。”
  “你……”尼克有些结结巴巴，他设想过盖茨比会拂袖而去，或者是大骂他恶心，又或者是口苦婆心劝说他回归正途，唯一没有想过的就是盖茨比回应他的感情。“你是在安慰我吗？”尼克有些天真地问道，他还是有些不敢相信。
  “你觉得刚刚的吻是在安慰你？”盖茨比笑了笑，“你是独一无二的，我的宝贝儿，我很高兴你喜欢我，因为我也喜欢你。”
  盖茨比说道，“这个吻的感觉棒极了，你觉得呢？”
  “我觉得也不坏。”尼克既然开口，也不会逃避自己的情感，他知道，他喜欢眼前的这个金发，带着真诚笑意的男子，“只不过我还没有漱口。”
  “我不介意，宝贝儿。”盖茨比笑着说道，“对了，还有温度计。让我来。”
  “能不能不要叫我宝贝儿。”尼克小声说着，“我觉得怪怪的。”
  “偶尔一两次，也颇有情趣。”盖茨比抽出了那只温度计，上面的温度昭示着尼克现在已经不发烧了。“下次不要洗冷水澡，来找我。”盖茨比笑得暧昧。
  尼克的脸变得通红，“好吧。”
  “你真的，非常可爱。”盖茨比伸手捏了捏尼克的脸，“今天先放过你。要不要洗个澡？应该出了不少汗。”
  “你在房里等着我吧，”尼克说道，“我很快的。”
  “好。”盖茨比说道。
  等到尼克洗漱完毕，一共花了四十分钟。“昨天晚上一开门看到你要倒下去，我有些害怕。”盖茨比说道，“如果生病了，记得给我电话，我会带着医生过来的，不要自己一个人扛着，好吗？”
  尼克乖乖地点了点头。
  尼克见着盖茨比的眼下有些发青，想到早晨起来的时候，就见着盖茨比趴在桌子上睡着了，问道：“你昨天一夜都是这样睡的吗？”
  “没有。”盖茨比笑了笑，“先和你一块儿睡，半夜加了床被子，后来有点热就醒了，本想着看看书，顺便等你醒过来，结果睡着了。”
  “你要不要回去睡一觉？”尼克说道。
  “不用。”盖茨比摇摇头，“我们吃饭吧。”
  尼克本来就是刚刚烧退了，带出去吹了风若是再起了热就不妥，也不想让尼克自己动手，“去我那里吃饭吧。”
  等到尼克点头，盖茨比就打电话给了管家，让他准备了两人分的早餐。
  牙刷、拖鞋还有浴袍，“就放在这里。”盖茨比拉着尼克的手，调整成十指交握的状态，“下次可以用得上。你的浴袍带过去一件，还有些内裤衣服，放我那里，我能保证，你会在我那里用的上的。”
  尼克的脸，又是通红。“等我再买一点，现在的衣服也不多。”
  “把尺寸告诉我，我让管家买，还有让设计师把合适你的衣服邮寄过来。”等到开了门的时候，因为是刚刚早晨八点，阳光和煦，是一个美好的开始。 33、chapter 33   盖茨比的左手拎着空荡荡的手提包, 另一只手牵着尼克的手, 心里满满都是温暖，溢出到了眼里，眉梢都是笑意。
  等过了拱门, 尼克就松开了手，看着盖茨比看着自己, 尼克说道：“让别人看到不合适。”他的睫毛轻轻扇动，因为窘迫, 脸上带了些红晕。
  “或许我们该找一栋小一点的房子。”盖茨比抱怨着说道, “人也要少一点。”虽然不能牵手，揽着肩膀，谁也不能说什么, 就揽住了尼克的肩膀。
  “西卵村也很不错。”尼克并没有拒绝这样的动作, 而是说道，“现在也很好。”
  “风景确实很好。”盖茨比说道, “原本是想着今天和你出去游艇。恐怕也不太合适。下午好好休息, 如果难受了，明天也请假好了。”
  “哪里就这么脆弱了。”尼克说道，扯了扯嘴角，小声说道：“平时也不怎么生病，我觉得今天好多了。不过你的背, 我想应该很疼吧，上次看到又青肿了一大块。”
  “哪里有什么脆弱了。”盖茨比说道，“就是有些难受, 你再帮我揉几天，肯定又会消下去的。”
  “那……晚上的时候你还是过来吧。”尼克小声地说道。
  “当然。”
  说这话的时候，两人到了宅子，已经有人迎了过来，盖茨比把手提包递给了来者，“手提包里面的手绢把它扔了，手提袋也洗一下。”
  “好的，先生。”侍者鞠躬，接过了盖茨比的手提袋。
  因为昨夜的舞会，加上还来不及收拾，看上去乱糟糟的，地板上有不知名的水渍，高脚玻璃杯随手可见，偌大的自助台上的乱七八糟摆放的食物，污了金色的桌布。尼克看着这样的残局皱了皱眉头。
  “以后会少的。”盖茨比开口说道，“只是想着如果一口气停了舞会，报纸上的人记者会胡说八道，他们是第一批来舞会的人。我那天晚上的时候也同你说过开办舞会的缘由，现在已经开始缩小规模。”盖茨比看了看尼克，如果说和男人谈恋爱有一点的好处就是，再心思细腻的男人，把事情的原委解释清楚之后，也不会没有头脑地吃醋，或者是过于纠缠过去的事情。
  尼克点点头表示知晓，忽然想到了黛西和汤姆，想到他们两个现在因为汤姆的情妇，似乎感情上有了裂痕，这个消息不知道是否要告诉盖茨比。
  “舞会过后白天会有点乱。”盖茨比说道，“一般我都在自己的房间或者是小客厅里呆着，等到9点之后会有专人过来收拾。不用管他，我们去吃饭。”
  早餐还需要一点时间来准备，盖茨比昨天只是简单收拾了一下自己，现在就让尼克在卧室里等着，而他则是沐浴，换了一身衣服。
  “我们走吧。”盖茨比说道。
  “你的头发还很湿。”尼克低声说道，“这样容易头疼。”
  “那你来给我擦。”盖茨比说道。
  尼克并没有拒绝，两人坐在了床上，尼克可以闻到盖茨比身上的柠檬的香气，盖茨比看着尼克，一脸认真地用白色的毛巾在给自己擦头发。
  “和我在一起你不要后悔。”盖茨比忽然开口，“我会对你一辈子很好的。”
  “我知道。”尼克脸上浮起了淡淡的微笑，棕色的长且上翘的睫毛微微闪动，“我不后悔。今天早晨说的话，出自我的内心。”一边说着，一边给盖茨比擦头发。
  盖茨比以为尼克会羞涩，会脸颊变红，但是尼克很平静。尼克忽然开口说道：“昨天我去拜访了黛西和汤姆，汤姆现在有一个情妇，他们似乎感情出了问题。”
  “我说过了。”盖茨比拉下尼克的手腕，亲吻他的嘴唇，“你若不离，我便不弃。如果不是因为没法结婚，我会第一时间带着你去领证。”盖茨比的手掌摩挲尼克的脸颊。
  尼克的表情很平静，“如果你喜欢黛西，我可以帮你们。昨天一个朋友提到了盖茨比，她还追问了，说不定她也从未曾忘记你，毕竟你那么出色。”
  盖茨比说道：“旧梦已难寻。我们要珍惜眼前的人和事，不是吗？你不相信我吗？我知道言语有时候能让人心安，有时候又是无力的。黛西的事情其实我完全可以不告诉你，但是我还是选择告诉你，因为我不想让你在其他人那里知道我们曾经的故事，那样你会更难安。我们在一起的时间还太短，不要把我推给别人，给我时间让我证明好吗？”
  尼克虚弱无力地说道：“你说，你担心我后悔，我又何尝不是担心你后悔。如果黛西和汤姆两人恩爱如旧，我不会主动提这个话题。如果你要是还喜欢她，现在是个好时机。”盖茨比太好了，好到让他觉得自己若是深陷泥潭也就算了，盖茨比他值得更好的。
  “享受现在的恋爱吧，就像没有提到黛西的时候，我们就很好不是吗？她不会是我们感情上的问题，现在不会，将来也不会。”盖茨比亲了亲他的额头，“我不在乎她，就算她现在离婚了，求着我们两个人在一起，我也不会的。我喜欢的是你。宝贝儿，我们去吃饭吧，我有点饿了。好吗？”
  尼克原本有些忐忑不安的心，被盖茨比熨帖了，“你说的对，我们先去吃饭吧。”从床上站起来，大概是因为生病了格外的脆弱，尼克想着分明上一次谈话的时候，就知晓他心中并无黛西了。
  等到吃完了早晨，管家鞠躬前来，说道：“先生，门口有一个穿着风衣的男人，说有一份文件要亲手交给你。”
  “我明白了。”盖茨比点点头。想到了是上次的调查的结果，速度还算是快。
  “那你忙吧。”尼克说道，“我先回去休息。还有你的背，还是晚上过来。”
  “我送你。”盖茨比弯起了眼眸，笑着说道。
  “不用了。”尼克说道，“要是忙完了，下午还是好好休息，不要弄得你也生病了。”
  “我知道的。”
  尼克从那栋宅子走出来，经过了拱门，到了自己的小木屋，有一种恍若隔世的感觉。回头望着那栋宅子，他真的和盖茨比在一起了？
  摇了摇头，还是睡一觉，身上有些使不上力气，还总觉得头有些晕晕的，仿佛在云端，脚没有落在实处。 34、chapter 34   盖茨比到了门口, 正是上次那个两撇胡子的侦探, “你好，请进。”
  “你好，盖茨比先生。”那人说道, 看着杂乱的大厅，之前因为也看过关于盖茨比的报道, 知道这位腰包鼓鼓的先生是每个星期固定两次晚宴的，所以看到了眼前的杂乱的大厅先是一惊继而又想明白了。
  等到了书房的时候, 盖茨比安排对方坐下之后, 就接过了文件。简单看了一下威尔逊同莫特尔的家庭背景的介绍，然后是汤姆和黛西的婚姻，甚至他们当时结婚的简报也搜集到了。汤姆养情妇的地方也在文件中, 还拍好了照片, 照片中的莫特尔抱着一条小狗同汤姆走在一块儿，还有两人接吻的照片。
  “很不错。”盖茨比合上了文件, 说道：“比我想象之中的要快上很多。”书房里上了锁的抽屉有空白的支票本, 龙飞凤舞签下了自己的名字和余款。
  “合作愉快。”对方接过了支票，把帽子取下放在胸口，“感谢您的慷慨，希望今后还有合作的机会。”
  盖茨比把文件锁好之后，说道：“会有机会的。我送送您。”盖茨比把对方送到门口之后, 见着他离开了，才回到了书房。
  仔细看着黛西和汤姆这一节，因为情妇的事情, 他们最近相处似乎很不愉快，里面有他们争吵的照片，盖茨比忽然想到了上一世的时候和黛西见面的时候，她也正处在和汤姆的争吵期。两人的关系跌到了冰点，所以黛西才愿意日日的下午都来到西卵村，同他幽会。
  再往前翻，可以看到两人曾经相爱的事实，婚礼之隆重豪华是路易斯维尔前所未闻的。汤姆和一百位客人乘了四节包车一同南来，在莫尔巴赫饭店租了整个一层楼，在婚礼的前一天他送了她一串估计值三十五万美元的珍珠。这串项链，神出鬼没的侦探们也拍到了照片。他们在圣巴巴拉曾经非常恩爱，盖茨比还记得前世那个炎热的下午，他试图劝说让黛西告诉汤姆不爱他，而汤姆就曾经提到了圣巴巴拉的事实。
  盖茨比摩挲着纸张，黛西的声音充满了金钱的味道，若是自己还同他在一块儿，几个月以后的金融危机，恐怕也留不住她。金融危机对他这样若是没有及时抽身的投机分子的毁灭是打击性的，而汤姆·布坎南，他有自己的祖业，或许金融危机会让他们的生活不那么奢华，但是总归还是体面的。
  放开了黛西和汤姆这一页的介绍，盖茨比把关注点放在了威尔逊夫妻上。显然刚开始的他们的婚姻并不那么糟糕。威尔逊年轻的时候帅气而潇洒，带着吉卜赛人般的洒脱和浪漫情怀。刚开始这深深吸引了莫特尔，这让她发了狂一样喜欢威尔逊，最终成功嫁给了他，让自己的名字冠上了他的姓氏。
  长达十一年的潦倒的日子，居住在那家修车行的顶层，让莫特尔接受不了，然后有一天在纽约的路上，侦探们贴心地备注到，大概原本莫特尔是去拜访她的妹妹，然后稀里糊涂地和汤姆搭讪，两人去了酒店颠龙倒凤，成了地下情的关系。
  汤姆·布坎南，就像是大部分没什么节操的世家子一般，经常性地一夜风流，甚至和黛西感情最好在圣巴巴拉的时候，还和酒店里的一个女佣坐在一辆车里。 所以和莫特尔搭讪，并且租住了公寓，一点儿也不意外。
  倒是乔治·威尔逊，显然很爱他的妻子，对于她并不拘束着，哪里知道她妻子是同经常去他那里说要卖车给他的汤姆勾搭上了，而不是去纽约去见她的妹妹。对了，莫特尔有一个妹妹，叫做凯瑟琳，里面有简单的介绍，还附送了一张照片，是一个浓妆艳抹看上去颇为轻浮的姑娘。
  盖茨比的手指轻轻敲着桌面，他本就是一个聪明人，想到了那天刚开始自己的车子是汤姆开的，而那个莫特尔发疯一样的冲出来，显然不是认出来了自己或者是黛西，而是以为坐在车上的是汤姆·布坎南。刚开车去纽约的时候，停留下来给车子加油的对话，他也听到了，威尔逊发现了自己的妻子有一个情夫，所以决定搬到西部去。
  而再结合尼克和汤姆说的那些话，黛西的车开得飞快先回了，而汤姆的车速并不太快载着尼克，尼克和汤姆在自己的车辆行驶之后就去了威尔逊的车行，然后汤姆告诉了威尔逊那辆明黄色的跑车是自己的。
  盖茨比轻笑了，或许汤姆还能说得更多，例如报纸上一直去她那里偷情的女人就是莫特尔。
  这个猜测让他的眸子阴沉下来，那个女人哪里及得上尼克的万一？
  或许他应该把资料递给那个乔治·威尔逊，起码要让他知道，究竟是谁给他戴上了绿帽子。
  而自己一不会同黛西和汤姆再次交好，二来则是表明了汤姆才是莫特尔的情人。前世的自己的死亡，还真可以说是冤屈，这样一对夫妻，明明他们两个惹出来的祸事，自己顶罪。
  这样想着，盖茨比决定再次给侦探所一个电话，让他们帮忙看看什么时候莫特尔和那个汤姆再次约会，他可以托人把这份调查的资料送给乔治·威尔逊。
  盖茨比吃过了午饭，狠狠睡了一下午，把昨晚上的睡眠补齐了之后，给侦探所打了电话。
  “你好，你说的对，我再下一桩委托。”盖茨比说了自己的请求，因为这个伙计是那项服务的后续，并不太贵。
  “你们打电话告诉我，得到了消息之后，工作日的时间我会把钱送过去。当然，你们若是等不及，来西卵村，我会给管家交代一声的。”盖茨比拿着话筒，说道。
  “嗯，好的，给我电话。”
  挂了电话之后，也快要到了晚餐的时间，晚餐之后又可以见到尼克，热恋中的人，永远不会更愿意黏着对方。 38、chapter 38   最终尼克是没有上前去同那些导演还有演员搭讪, 他们身边聚集了太多的人。更何况并没有他所喜欢的演员。
  这样的喧闹的晚会上, 同盖茨比交谈，喝些酒，或者跳舞, 也算是尽兴。
  两人虽然没有跳华尔兹之类的舞曲，这些大厅里几乎是有钱人交际的地方, 而后院则要充满了青春的气息和随意，两人也跟着跳了一段, 只是一个背还没有好完全, 一个则是说不出口的伤口，就算是这样，漫天的繁星下的盛宴, 也是颇为愉悦的。
  “你瞧这星星, 真是漂亮。”盖茨比说道，“可以说, 陪着我喜欢的人赏星月, 是最美的梦想。现在终于实现。”
  谁也没有注意到的角落，盖茨比悄悄握上了尼克的手。
  “我们去那棵树下。”盖茨比前一世的时候曾在那里同黛西幽会，知道那里极其幽静，少有人去。
  “好。”
  华冠如盖，从这个地方看属于盖茨比的宅子迷人极了, 灯火通明同天空中的星相互辉映。“这里真漂亮。”尼克说道。
  “风光再好，岂能及你？”盖茨比伸手带着浅笑抚摸尼克的脸颊。
  两人的距离越来越近，盖茨比的一只手同尼克的手十指交握, 另一只手环住了他的腰身，极尽缠绵的亲吻。
  每次吻过尼克之后，他的眼眸都会带着潋滟春意，盖茨比再次亲了亲他的嘴唇，“我们上来。”
  盖茨比先攀上了树枝，树枝粗大可以承受两个成年男子的重量，然后拉着尼克也坐上了树枝，盖茨比搂着尼克的腰，小声同他耳语，“我看你似乎并不怎么疼了。”
  “早晨有一点。”尼克因为耳廓传来的热气，脸上有些发红，但是树枝上黑乎乎的，盖茨比并没有看到，尼克说道，“药膏还不错。”
  “其实昨晚上的润滑油，还带了点催情的作用。”盖茨比说道，“第一次，我想让你感受轻松点。”
  “我们能换个话题吗？”尼克说道。他只是喝了点酒，并没有完全醉过去，那时候的情-欲烧得骨子都要酥了。
  “好啊。你喜欢电影吗？”盖茨比问道，跳跃性颇大，他在考虑和尼克约会的事情，别人追求女孩子都是去影院看电影，去咖啡厅喝咖啡。
  “挺喜欢的。”尼克说道，“不过来到纽约，步调变得匆忙，还没有去看。”
  “下次我们两个去影院。”盖茨比说道，“你喜欢谁的电影。
  “我喜欢卓别林。”尼克说道。
  “我也喜欢卓别林的片子。非常棒。我有收集到他的片子的胶片。”盖茨比说道，“以后我们两个住在一块儿的房子建个放映室好不好？我们去电影院买他们放映过的胶卷，我们自己在家里看。”
  “住在一块儿？”尼克一惊。
  “恋人都是应该住在一块儿的。”盖茨比拉着尼克的手，“这栋房子太大了，不怎么好，嗯，等到以后我们买栋小点的房子。”
  “我们是男人啊。”尼克有些迷茫，他喜欢盖茨比，但是并不如同盖茨比一眼，想过那么多以后。
  “是啊。”盖茨比亲了亲他的耳垂，这让尼克有些瘙痒，微微躲了一下，“我知道你没有想那么久远，我想和你走一辈子，当我们白发苍苍的时候，还是如此交握双手，亲密无间。当然，可爬不了树。”
  盖茨比侃侃而谈，尼克的心跳有些加快，他从未想过这些，甚至一直觉得他们两个曾经有过相爱的事实，有过一场欢爱就已经非常棒了。尼克不敢去想象之后的日子。他听着盖茨比说话，不知不觉偎依在盖茨比的怀中，他微微眯着眼睛，似乎也想象到两个年老的自己同盖茨比相互扶持的场景。事实上，他深深被盖茨比的描述的这幅画面所打动。
  “虽然是两个男人，我们和其他的男女想恋爱的恋人没什么不同，我们幽会，亲吻，做-爱，当感情到了一定的程度，我们住在一块儿，就像是别人夫妻一样。”盖茨比的手抚摸怀中尼克的柔软的棕发，据说发丝柔软的人，内心也是一般的柔软，尼克就是一个温和的人，“你有你的事业，我也有我的，我们相对独立的主体，但是心在一块儿。我永远不会要求你只是呆在家中，像个主妇，那不是你了，白天上班，晚上在一块儿，我们做-爱，周末是一个好时光，天气好的时候我们外出可以郊游可以幽会，若是天阴了也没有关系，你瞧，不是打算做一个放映室吗？我们可以看电影，爱情片或者是喜剧都可以。”
  尼克并没有说话，但是盖茨比知道这番话对尼克有触动的，他等着尼克开口。
  “不得不说，你想象的非常好。”尼克说道，“但是，旁的人怎么看我们。”
  盖茨比俯身带着虔诚一个吻落在他的眼睑上，“宝贝儿，我们编一个理由，随便一个理由都可以，例如是兄弟，例如是一块儿合租的室友，我想总能找到的，说结过婚又离婚了都可以。甚至我们可以去旅游，在美国，这件事情仿佛十恶不赦，但是我知道在欧洲那里的风气要开放些。”因为盖茨比知道美国后来的经济并不景气，所以想着之后两人去旅游也是不错的。
  “让我想想好吗？”尼克乞求道，这时候他也直起了身子。
  “当然，我的宝贝儿。”盖茨比说道，“我没有逼迫你的意思，你要知道。我只是给我们设想一个未来，想要让你知道如果你愿意和我一起，我们是可以有未来的无数个相爱的日子。现在我们还是情侣不是吗？还没有走到那一步。我们下去吧，宝贝儿，我很想吻你，一个深吻，但是害怕你掉下去了。”
  刻意开玩笑打着圆场，让尼克松了一口气，他首先爬下了树，然后盖茨比轻快地跳了下来。
  两人在树下相拥吻。 39、chapter 39   时间也不早了, 当尼克回到屋中的时候, 忍不住想到了刚刚盖茨比说的那般，他现在确实喜欢他，但是是否有勇气陪他走到最后？想着, 也没有个结果，尼克最终叹了一口气, 只能让时间决定了。
  只是晚上睡觉的时候难免还是想着这件事情，折腾了到后半夜才迷迷糊糊睡着, 早晨被刺耳的电话铃声吵醒。
  尼克捏了捏自己的眉心, 打了一个哈欠走到了客厅里，看看时间，是早晨九点。
  “你好。”尼克接听了电话。
  “我是汤姆。”电话那头是汤姆·布坎南, “今天是周日有没有什么安排？”
  “没有。”尼克还迷迷糊糊, 这般开口。
  “那就好。”汤姆笑着说道，“我们去纽约, 我来开车。”
  “可是……”尼克一愣, 他是没什么计划，只是要去盖茨比那里，电话那头的汤姆就开口说道：“就这样说定了，我们一块儿去吃个饭，我知道第五大道附近有家餐厅很棒来着。一个小时之后我去接你。你在我们对岸的宅子的码头, 等着我。”
  等到对方挂了电话，尼克又揉了揉太阳穴，既然汤姆要过来, 用凉水浇湿了脸，感觉稍微清醒一点，换了身衣服，简单热了点东西吃，时间也过去了半个小时，就去盖茨比的屋子，尼克也是常来的，盖茨比的佣人几乎全部都认识了盖茨比先生的这位至交好友，尼克。
  尼克尚未开口，那位侍者先说话了，“先生，您要进去坐坐吗？”侍者问道，因为盖茨比有过吩咐，见到尼克来了，直接带到屋子里就可以。
  尼克摇了摇头，“我今天有些事情要出门，劳烦你帮我转告一声就可以，我就不进去了。”
  “好的，先生。”侍者点点头。
  确实已经到了夏天了，虽然穿的是棉质的轻薄衣衫，尼克站到码头的时候，额头上也出了薄汗，躲在树荫下，加上海湾的海风，顿时觉得清爽了不少，有一块儿青石，大概不少人在这里坐过，上面被磨得光亮，尼克把一方手绢铺在上面，就坐了下去。
  看了看手表上的时间，这时候正好看到一辆黑色的福特开过来，“上车吧，尼克。”来的人正是汤姆。
  “怎么今天想着去纽约？”尼克坐在副驾驶位上，开口问道。
  “和黛西的说法是要和你去看赛马，实际上，是带你去见见我的女朋友。”汤姆说道。
  尼克有些后悔早晨的迷迷糊糊，如果知道去纽约是见汤姆的女人，那么他更宁愿什么也不做，在自己的木屋里待上一整天。“这不大合适。”
  “没什么不合适。”汤姆身上穿的是衬衫，下身是西裤，他松了松最上方的那颗风纪扣，“就是想着你没有见过，带你去见见，大家一块儿吃个饭。”实际上是最近黛西每当他要出门的时候，就泫然欲泣地看着自己，让他有些心虚也有些恼怒。虽然莫特尔无论是样貌还是性情都是比不上黛西，但是她有一种独特的风情，尤其是一双眼睛最为漂亮，床底也是放得开，和她在一块儿的偷情的感觉，很棒。所以今天早晨的时候就借着和尼克一块儿去纽约吃饭看赛马，堵住了黛西的嘴。“对了，她叫做莫特尔，她有一个非常漂亮的妹妹，到时候一块儿打电话，把她叫出来。”
  汤姆素来是独断之人，尼克只能看着窗外不断后退的郁郁苍苍的树木，因为把窗户打开了，风还是挺大，加上没有喷发胶，柔软的棕发吹得有些乱。
  车行驶的很快，到了灰烬之谷的时候，把车窗往上摇了摇，这里的灰尘实在是太大了。
  慢慢地车停了下来，尼克正有些奇怪地时候，看到了车停在一家修理行。
  看着汤姆下了车，尼克也跟着下了车，到了这空空荡荡的修车行，听着汤姆和眼前有些萎靡不振的乔治·威尔逊寒暄，似乎汤姆要卖一辆老福特车，但是一直没有真正卖给威尔逊。再接着看到了那个从旋梯下走下来的威尔逊夫人。
  她上前握住了汤姆的手，一双眼睛在闪闪发亮，仿佛身边的丈夫是幽灵一般，她的嘴唇动了动，声音带着性感的沙哑：“去拿几把凳子，难不成让人干站在这里。”
  “哦，对。”威尔逊向里走去，他的背影也黯淡，仿佛和这个破旧的车行融为一体。
  “我想要见你。”汤姆热切地说道。
  “好。”
  “我在车站等着你，今天我开了车。”
  她点了点头，然后从他的身边走开，这时候威尔逊也拿了两个凳子出来，汤姆当然没有坐下，而是找了借口，同尼克一块儿离开这个车行，开车到了车站，然后坐在车上等待威尔逊夫人的到来。
  “这个地方正是糟糕。”因为天气一天天热了起来，就算是这里的灰比较大，现在也摇下了车窗。
  “是很糟糕。”
  “离开这里对她有好处。”
  “她丈夫没意见吗？”
  “威尔逊？他以为她是到纽约去看她妹妹。他蠢得要命，连自己活着都不知道。”
  等了半个小时的时间，这辆车的载着汤姆的女朋友开动了。
  等到看着莫特尔上了这辆车，一个两撇胡子的男子找了一公共的电话亭。“这里是盖茨比的家。”电话那头是管家接起来了电话。
  “你好，帮我把电话转给盖茨比先生。”
  “请问您是？”管家彬彬有礼地问道。
  “侦探事务所，盖茨比先生有一单委托。”
  盖茨比已经知道了尼克今天有事情的消息，正有些遗憾，这时候管家把来电的事情告诉了盖茨比，他接听了电话，对方正是同他有交易的那位先生。
  “莫特尔·威尔逊在十分钟前上了布坎南先生的车子，现在车行里只有乔治·威尔逊一个人。”
  “好极了。”盖茨比说道，“您能等我片刻吗？帮我看着莫特尔是否还会回来，我现在就出发。我会带上支票，这部分也会加钱。”
  “好的，盖茨比先生。如您所愿。” 40、chapter 40   盖茨比很快就换了衣服, 准备出门, 等着盖茨比出门的时候，并不如昨天那般晴空万里无云，而是灰扑扑的, 天气也带了些闷热，偶尔吹一点风倒是舒适, 只怕今天会下雨，盖茨比放了一把雨伞, 就决定换一辆林肯来开。
  虽然那辆明黄色的跑车是他的最爱, 但是车库了还是有别的车的。
  不过这也的有车顶的车，还是没有跑车开起来畅快。很快就到了灰烬之谷，那位侦探先生就在威尔逊车行旁边的餐厅里呷着咖啡, 他坐在窗边, 视野开阔，可以第一时间看到威尔逊的夫人是否到来。
  “给我一杯拿铁。”盖茨比坐在侦探的对面, 对着服务员说道。
  “你的动作还是挺快的。”侦探先生挑挑眉。
  盖茨比浅笑着说：“今天正好我的情人出门了, 左右也无事，来的就快。谢谢你一直等着，我需要一共给多少钱。”
  对方说了数目，很快盖茨比就把钱给了对方。
  “那就祝您一切顺利，再次, 盖茨比先生。”对方一口气把剩下的咖啡喝完之后，就离开了。
  盖茨比等着对方已经离开了他的视野，呷了一口咖啡, 皱了皱眉头，想也知道这个地方不会有什么好的咖啡，廉价的奶精的味道。他放下了咖啡，对服务员招了招手，准备结账。
  “刚刚那位先生已经结过账了。”服务员偷偷看着盖茨比，虽然衣着休闲，可以看得出价值不菲，尤其是手腕上的那块手表，完全昭示了他有钱人的身份。
  “好的，谢谢您。”盖茨比一愣，然后点点头。
  等到出了这家餐厅的时候，经过威尔逊的门口可以看到他正坐在里面，盖茨比看到巷子里有一个小孩儿正在玩泥巴，对他招了招手。
  “先生。”越是贫穷的地方，孩子们对这样的看上去就气派的人带着些渴求，“我能帮到您什么？”
  “这里是一美元。”盖茨比拿出一张钞票，“你想得到吗？”
  孩子使劲地点头，盖茨比说道：“你把这个袋子给车行里面那个金色头发的。然后你就可以得到它。”
  “您是指威尔逊先生？”孩子开口。
  “是的。”盖茨比挑挑眉，如果认得威尔逊是再好不过的，他开口说道，“它是你的了，现在过去把袋子给她吧。”
  因为拿着一美元，孩子的脸变得通红，他飞快地接过袋子，冲着车行跑去，而盖茨比则是双手插在裤袋之中，回到了自己的车子上。
  这个角度可以看到威尔逊同那个孩子说着什么，看到里面的照片，脸色大变，威尔逊还不忘看了看孩子，发现两人的身高差，孩子并没有看到照片的内容，盖茨比知道那是一张威尔逊夫人同汤姆热吻的照片。
  这时候威尔逊同那个孩子说了什么，然后递给他一美元，跟着他去了那个巷子，什么也没有，孩子似乎和威尔逊说着什么，威尔逊摆摆手，失魂落魄地回到了车行。
  盖茨比想着威尔逊是一个疯狂的人，上辈子因为她老婆的死，带着□□潜入了自己的宅子，让他吃了枪子。再等了一等，毫不意外地发现威尔逊把车行关上，打算向着车站走去。盖茨比贴心地把两人幽会的公寓的地址一并放在袋子里，盖茨比想着，或许他直接去了那栋公寓去抓奸。
  想着这个隐患终于解决掉，盖茨比哼着小调在开车，那还是他做渔夫的时候学的调子，他的声线开阔，优美，单凭他的这好嗓子，当时不少姑娘们爱慕他。等着开车回去的时候，天空中开始下起了小雨。
  汤姆这边也到了纽约，因为莫特尔想要一个小狗，就和一个路边的老人在讨价还价，花费了将近二十分钟，终于选择了合适的小狗，莫特尔抱着一只小狗上车的时候，天空下了雨。
  “该死的。”汤姆说道，“不如这样好了，我们去公寓。然后给凯瑟琳打电话，让她带一点吃的东西过来，下雨了，实在是一个恼人的天气。”
  尼克自然不会有意见。
  而到了公寓之后，汤姆给凯瑟琳打了电话之后，就对尼克说道：“你再这里在坐一下，我和莫特尔去房中。”
  莫特尔发出了娇笑，“等等。”尼克表情有些尴尬，自然知道两人要做什么，开口说道：“我还是离开好了。”
  “外面下着雨。”汤姆语气有些不耐烦。“如果你真的想走，那么雨伞就在门口。”
  “别这样，亲爱的。”莫特尔瞥了汤姆一眼说道，“你可真是过河拆桥。”然后对着尼克说：“我妹妹凯瑟琳估计半个小时左右就可以过来，你歇息一会儿，她可是个漂亮的姑娘。”
  尼克得承认莫特尔还算是体贴，“你们轻便，我想用一下电话。”
  “就在客厅的角落。”汤姆说着，这时候懒腰抱起了莫特尔，让她发出一声惊呼，踹开卧室门，然后重重地合上。
  虽然他对凯瑟琳并不怎么感兴趣，但是莫特尔的话还算是温柔，决定还是见见她的妹妹再离开。
  那只贵宾小狗就端坐在椅子上，一双乌溜溜地眼睛瞪着尼克，这时候屋里就传来了让人脸红心跳的声音。
  尼克像是触了电一样地跳了起来，然后去了客厅的角落，拿起了电话。
  管家听出了是尼克的声音，“盖茨比先生现在不在。”
  尼克有些失望，“他出门了吗？那就算了。”
  正要挂断电话的时候，就听着管家急急忙忙地开口，“您请等等，盖茨比先生回来了，我听到了声响。”
  “哦，那好的。”尼克握着电话，房间里是两人欢好的声音，想着盖茨比，也是心跳加速。
  很快电话那头就传来了盖茨比的声音，尼克甚至可以听到盖茨比打发走了管家的声音，然后盖茨比才开口，“亲爱的，你什么时候回来。” 41、chapter 41   尼克抓着话筒, “别这样说, 被人听到了不好。”他低垂着着睫毛，脸上因为羞涩有些红润，如果盖茨比见到此时的尼克, 恐怕又会禽兽了。
  “好，我们私下里说。”盖茨比开口笑了笑, “你还没有说什么时候回来，昨天的时候怎么没听说你要出门？”
  “是汤姆给我打的电话。”尼克说道, “他早晨给我的电话, 临时决定的。”
  盖茨比的声音忽然变得急躁，“你和他在一块儿。”
  尼克没有听出来盖茨比的声音有些不对，抓着话筒, 因为房间内的声音, 他面红心跳，说道：“他说和我一块儿吃饭, 结果上了车, 才知道他是和女朋友一块儿。他说让我见见他的女朋友，原本是打算一块儿吃饭，结果又下雨了，现在在他们租住的公寓。”
  盖茨比告诉自己不要慌，这会儿尼克还没有事情, 他的照片也照的非常清楚，威尔逊夫人的情夫是汤姆。他开口对尼克说道：“那你现在在哪里？”
  尼克说了自己的位置，正好是那栋公寓, 盖茨比的脑子转的飞快，如果要是知道尼克今天也在那个公寓，他说什么都不会把那照片还有两个人偷情的事实告诉威尔逊。
  想到了上辈子自己的死亡，盖茨比的心被巨大的恐惧所撰。他忍不住揪住自己的衣裳，大口大口地呼吸，仿佛像一条上了岸即将渴死的鱼。如果，如果尼克死了。盖茨比的脑海中出现了威尔逊踹开门，发疯一样了杀死了屋中的所有人的场景。他宁愿死了的是自己!
  “杰伊，你在听吗？”尼克问道，电话那头半晌都没有声音。
  “我在听。”盖茨比说着，“听着，尼克，你从那栋公寓里出来。”
  “之前我也是这样的，汤姆不是很高兴，倒是他的女朋友和我说让我再坐一会儿，等她的妹妹。”尼克说道，他有些为难，虽然他也想着离开。
  “不要管这些，从公寓里出来。”盖茨比的语气严厉。
  这让尼克听出了端倪，“你不高兴？”因为电话音质的失真，之前没有觉察出来盖茨比情况地不对，现在盖茨比据说说出这样的话语，让尼克有些担心。
  “你从那栋公寓里出来好不好？”盖茨比说道，“我现在去纽约找你，记得，从那栋房子里出来，如果附近有餐厅，你随便找一家餐厅里坐着，我开车现在就去纽约，等着我好吗？”
  尼克虽然觉得这个要求有些奇怪，但是还是答应了，“那好的，反正汤姆也知道我想走，我现在就离开。我等你。”
  “嗯。”盖茨比说道，“听着，宝贝儿，我爱你，你等着我。”
  然后盖茨比匆匆挂了电话，尼克的脸有些发红，想到了盖茨比的那句我爱你，房间里的欢爱还在继续，尼克留了一张便条，从卧室的房门塞进去，就拿着雨伞决定离开。
  刚刚开门的时候，就见着一个漂亮的姑娘后面还跟着一群人，“真是巧合，你就是尼克吧。他们两个呢？”
  不用问这时候也听到房间内的欢爱的声音，那个姑娘笑着说道：“我带了不少好吃的，你还没有吃饭吧，过来一块儿。我叫做凯瑟琳，是莫特尔的妹妹。”后面的人也从屋外进来，一边对着房间喊道：“快点完事出来。”
  “不用了，我现在准备离开的。”尼克说道。
  “不要这么扫兴。”凯瑟琳笑着说道，“如果要是让莫特尔和汤姆知道我居然让你离开了，我可是受不起的。”
  说着上前要拉尼克的手，尼克躲开了，如果没有刚刚盖茨比的电话，或许他会选择留下，想到电话里盖茨比的声音焦急，他坚定地摇了摇头，“真的不用，我本来以为是和汤姆一块儿吃饭，来到这里已经很意外了，我朋友要过来找我，我就不多留了。”
  凯瑟琳又劝了几句，她的几个朋友见着尼克这般油盐不进，反而劝说凯瑟琳放尼克离开了。
  “再见。”尼克带上了门，匆匆离开。
  尼克到了这栋公寓的楼下，撑开了伞，这会儿雨下的真大，白花花的一片，视线有些模模糊糊，想着了赶过来的盖茨比，他有些心不在焉，这么大的雨，如果他开车过来，不会有事情吧。
  吃完了东西，又坐了半个小时，就看到了一辆明黄色的跑车出现在视野之中，尼克吓了一跳，那可是敞篷车。他连忙结账出了店铺撑开伞，而盖茨比见着了尼克，似乎也松了一口气。毕竟上辈子黛西开车出过事情，雨下的很大，在西卵村有些泥地并不太好走，因为这样，开车的时候神经绷得紧紧的。
  “你怎么开这辆车？”尼克说道，“这么大的雨，很容易感冒的。”尼克把伞倾到了盖茨比的那边。
  “它的性能比较好。”盖茨比说道，看着尼克安安稳稳站在自己的面前，说道：“不用给我打伞，反正已经全湿了，让我想想看，附近有一家酒店，我们过去吧。就在前面的十字路口。”
  “你打个车过去，免得你的衣服都湿了。”盖茨比说道。
  “只有几步路，我走过去就好。你先把车开过去吧，给前台交代一声，我一会儿就过去。”尼克开口说道。
  “那好的。”盖茨比放松下来，便觉得雨水落在身上不那么舒服。虽然是夏日，开车淋了将近一个小时的雨，加上开车时候风大，盖茨比打了一个喷嚏。
  尼克叹了一口气，“快过去吧。”虽然心中觉得盖茨比电话中的语气和平时完全不同，加上又这样匆匆赶了过来。心中疑惑。
  盖茨比开车去了酒店的停车位，等到进了酒店，正在浴室洗澡的时候，就听到了尼克进门的动静。
  很快洗完澡，身上穿着酒店提供的浴袍，尼克的裤腿也有点湿了，盖茨比说道：“你也去洗一下，顺便把衣服晾晒好。这样等会走的时候就可以穿上干衣服了。”
  尼克去洗澡的时候，盖茨比按了房间铃，“有什么能帮到您的，先生。”
  “这些衣服帮我洗干净并且烘干，洗完了之后送上来。”盖茨比说道，“这是钱。”尼克的衣服也一并让服务生拿去烘干。
  等着尼克出来的时候，见着盖茨比正坐在床边，被靠着床上的枕头，整个人看上去有些疲惫。
  “到底是怎么了？”尼克开口问道。 42、chapter 42   上一辈子的事情欲出口而不能, 那种对黛西的喜爱, 求而不得在内心中发酵升腾起来的相思，真正见到她时候的那种无法重温旧梦的失落，最后黛西和汤姆转身离开之后的那种撕裂一般的苦痛, 盖茨比看着尼克的关心的眼眸，他不知道说什么, 这辈子只要有他就可以了。上辈子的事情且不说说出来尼克是否相信，就算是相信了, 会不会多想？
  尼克叹了一口气, 然后坐在了盖茨比的身边，“电话里我被你吓了一跳。你真的很着急，不像平时的你了, 然后从西卵村到纽约, 现在又下了雨，你的速度可真是快, 外加上你居然开的是敞篷车。你之前还让我不要感冒了, 你这样才容易生病。”尼克看着盖茨比沉默不语，最后小声说道：“如果这件事情你不想说为什么，那就算了吧。”
  “你会生气吗？”盖茨比问道。
  尼克想了想，回答道：“也还好，恐怕这两天会有些觉得奇怪, 也许时间久了就忘记了。”
  盖茨比最终决定还是不说这样的上辈子的事情，伸手摸了摸尼克的柔软的棕发，开口说道：“谢谢你。”
  “没事。”尼克笑着说道, “我就是比较担心你，我的好奇心并没有那么重。”
  “我知道。”盖茨比说道，亲了亲尼克的额头，“你有一个好父亲。”
  尼克伸手放在了盖茨比的额头上，“我觉得你现在有些发热。”刚刚盖茨比的嘴唇让他觉得比自己的体温略高。
  “那我休息一下。”盖茨比说道，“你要不要睡一觉。”
  “我看看杂志。”尼克说道，“你休息吧，我去买药。”
  “那也不需要的。”盖茨比说道，“你直接去前台，让他们去做就可以了。”
  “好的。”
  “等会衣服烘干了应该会送过来，敲门了，你开一下门。”
  盖茨比确实有些发烧，毕竟心中情绪大起大落加上一路风雨，脸上有些发红，喂了退烧药，很快就沉沉睡去，尼克则是坐在窗边的书桌边，可以依稀听到淅淅沥沥的雨声，这会儿同中午那时候相比雨已经小了不少。
  尼克翻看着手中的杂志，手中是细滑的铜版纸，上面的广告是最火红的投资公司，上面的年化利率让人心动，只是尼克看的心不在焉。这会儿盖茨比已经睡着了，发出了清浅的呼吸，对于刚刚的事情，他确实很奇怪，尼克有好奇，有困惑，但是他确实喜欢现在这个昏沉着入睡了的盖茨比。盖茨比的表情太过于为难还有一些难过和懊悔，尼克本就不是一个好奇心很重的人，就没有继续追究。
  如果说好奇心不是很重，这个说法似乎也并不完全正确，在遇上了杰伊·盖茨比之前，尼克确实是一个这样的人，而且因为他从不轻易评价人的这种特性让周围的很多朋友选择对他倾诉。而一开始的时候遇上了盖茨比的时候，事情就有些失控了。
  那样的豪华的房子，却在周末的时候歌舞升平。整个纽约的热闹似乎都聚集在这里。这让他有些好奇，是一个年轻的帅气男子，他的笑容真诚美好，言语诚恳动心，他好奇盖茨比的背后的故事。他想知道关于盖茨比的一切，除了这件事情，之前的事情盖茨从没有瞒过自己，瞧，甚至之前那些歌舞升平全部是为黛西准备的，这让他有些吃惊，甚至自从同盖茨比那般亲昵了之后，尼克还是会忍不住想为什么盖茨比会喜欢自己。
  书桌旁边有一面镜子，尼克站了起来，他的身上穿着的是酒店提供的白色的浴袍，短短的棕发洗漱过后用毛巾揉搓干，显得有些凌乱而且上翘，湛蓝色的眼睛，除了眼睛和黛西有一点儿相似之外，尼克想不到自己同黛西有什么相似的地方，嘴唇丰润但是比不上女孩子的柔软。身上是属于男性的硬朗的线条。
  镜子中的尼克也摆出了带些困惑的神情，尼克伸手碰触到了冰凉的镜面，天气有些微凉，很快手指接触边的镜子就出现了淡淡的白色水汽。
  有时候想想自己和盖茨比这段时间的事情，他简直像是做梦一般，盖茨比是一个如此有魅力迷人的成功男士，甚至不用他开口，只是脸上的那充满魅力的微笑，恐怕就让人忍不住跌落进去，更遑论他如此的温柔和体贴。
  尼克走到了床边，坐在了盖茨比的身侧，盖茨比的两只手搭在被子上，尼克伸出手同他的手十指交握。自己喜欢盖茨比一点儿也不奇怪，如果不是喜欢盖茨比，那般的男子和男子之间的亲昵行为，他怎会接受？
  想到那夜的荒唐，尼克的脸颊有些发烫，似乎和床上躺着的盖茨比的脸颊一样发红。
  今天的事情，因为觉得是和黛西和汤姆相关的事情，而盖茨比不愿意开口，如同尼克这般的洒脱，心中也难免会有些不太舒服。
  伸手摸了摸盖茨比的额头，现在已经没有刚刚那么发烫，想东想西也没有什么结果，索性便放开了，尼克也掀开被子，睡了下去。
  盖茨比睁开眼的时候，房间里静悄悄的，因为睡了太久的缘故，一时有些没有想起来自己在哪里，打开了床头灯，看着窗外不甚明亮的光亮，再看看身边睡着的尼克。才想起来自己是在酒店里。
  “你醒了？”尼克因为床头灯的光亮，也眯起了眼睛，因为睁开眼见到了光线，湛蓝色的眼睛沁出透明的液体。“几点了？
  “已经快要六点了。”盖茨比，他旁边的床头柜就放着手表。
  “好些了吗？”尼克问道，伸手探了探盖茨比的额头，已经不再发烫了。
  “好了。”盖茨比拉下了尼克的手，亲吻了他的手背，笑了笑，“我有点饿了。”
  “那我们换上衣服去吃饭。”尼克说道。
  “嗯。”盖茨比说道。“吃完饭，我们就回西卵村。”
  “如果开车的话，你可能还要发烧。”尼克说道，“也不知道还有没有下雨。”
  “没关系的。”盖茨比说道，“把车就放在酒店好了，明天放晴了，我让人过来开。现在我们去吃饭。” 43、chapter 43   这家酒店的餐厅, 影影绰绰都是盛装的男女, 在大厅里靠窗的双人座，因为在房间里耽误了一点时间，现在这会儿华灯初上, 地上被雨水侵润，昏暗的灯光下, 地面是黑色的。
  尼克的脸颊有些发烧，显然刚刚在房间里漱完口, 两人便是拥吻。盖茨比退了烧, 加上睡了一下午便是精神奕奕，加上看出来了尼克多少因为自己不肯开口说出缘由这件事情有些芥蒂，便搂着他吻到他腿脚发软, 用立领遮住的脖颈, 还有些刚刚留下的红痕。不得不说，这样的接吻还是有用, 起码现在尼克心中有些甜蜜有些埋怨, 中午那点不舒服已经消去了。
  “都是情侣过来吃饭。”尼克小声说道。
  “我们两个不也是？”盖茨比说道，脸上带着笑容。
  “别闹了。”尼克有些不自在。“我们赶紧吃饭，等会还能坐到赶回西卵村的火车。”
  两人吃过了饭之后，顺便去前台缴付了金额，让代为保管那辆明黄色的跑车, “我还需要人把上面的水渍全部擦干，这个天气可真是够呛。”盖茨比说道，那叠颇为不菲的美元, 自然让服务人员点头哈腰。顾客就算上帝，就算找不到合适的人，自己去擦干车，也能拿到不少钱。
  等到从酒店里出来的时候，已经快要到七点了，盖茨比撑着伞，尼克就站在他的手边，天空中还下着蒙蒙细雨，路上的行人步伐匆匆，黑色的胶质大伞一朵朵绽放在这个雨夜，因为下雨，天气也黑得比往常要早。
  去火车站并不是一个很近的距离，大约花了十多分钟拦了出租车之后，听到两人的目的地，显然出租车的司机听到两人的目的地颇为高兴。
  打开了车上的收音电台，车子驶过的声音和柔软的歌唱的声音融为一体，这让尼克有些昏昏欲睡，等到车行驶了将近半个小时，尼克猛然惊醒，已经几乎是倒在了盖茨比的怀中。
  “你怎么不喊醒我。”尼克说道，车内并没有开灯，不过盖茨比可以想象得到他的耳根定然是红彤彤的。
  “我觉得你下午没有睡好，打瞌睡也是不错的。天气一凉就容易睡觉。”盖茨比说道。
  “可不是。”司机师傅也说道，“你们两个的关系还真是亲密。”
  “那是当然，”盖茨比笑着说道：“我们两个，可以说绝对要比这个世界上的大部分男人要亲密的多。”
  尼克可是知道他的言外之意，司机自然不能意会，反而笑着说道：“难道一块儿当过兵？”
  “都当过兵，不过不是一块儿。”盖茨比说道：“很遗憾没有认识得更早。”
  司机也是服过兵役的，自然话题就围绕着当时当兵的两三事，说了起来，总共是半个小时的时间，终于离火车发车前还有十五分钟赶到了车站。
  火车缓缓始动，铁皮长龙行驶在铁轨上，发出了哐哐哐节律性的响声，随着速度的加快，哐哐哐的节律也在加快。窗外是黑乎乎的，可以看得到远处的灯火一两点。
  等回到了西卵村的时候，路并不太好走，尼克皱着眉头，因为今天是个汤姆出去的，身上穿得是西裤，恐怕后腿都带起了泥点。
  盖茨比一直把尼克送到了门口，“你也早点回去休息吧。”尼克说道，并没有邀请盖茨比去房间里坐坐，现在时间已经不太早，加上发生了不少事情，劳心劳累。
  “我陪你一会儿吧。”盖茨比说道，伸出双手做投降状，“只是坐一下，我保证不会做出什么的。”
  “乱弹琴。”尼克说道，“进来吧。我这个房子还是太小了，转身都困难，也不知道你为什么总是喜欢跑过来。”一边伸手拉了灯绳，橘黄色的灯光亮起，这个小木屋看上去温馨。
  “就算是鸽子笼我也喜欢。”盖茨比笑着说道，“因为有你。”
  尼克原本身上穿了一件西装背心，现在顺手把衣服脱下，松了松衣领处的风纪扣。“我去烧点水，你先坐客厅里。”
  尼克拿着茶杯，手里拎着刚刚烧好的开水，坐下沙发上，一室静谧，盖茨比伸手捏了捏眉心，尼克正想问他是不是不舒服的时候。颇为刺耳的电话铃声响起在这个小屋，打破了房间的宁静。
  “你好。”尼克接起来了电话，电话那头是黛西的柔和的声音，“尼克，你还好吧？”
  “我？”尼克有些奇怪，说道，“我挺好的。”
  “你有没有受伤，我听说你和汤姆被一个地痞流氓打了，我很是担心……”黛西的话语刚说到一半，就听到了汤姆的大大的嗓门声，“你乱说什么，真是越长越回去了。”
  然后汤姆接过来了话筒，“你别理黛西，今天不是看赛马，赌赢了，和人打了一架有什么了不起的，所以说女人最喜欢瞎操心。”
  “我这是担心你，你怎么可以这样说我。”黛西的声音也带着尖锐，和隐隐的哭腔，显然是十分委屈。
  “我还不明白呢。”尼克说道。
  “就是我刚刚说的那样，”汤姆说道，“就是我刚刚说的事情在看赛马的时候发生的，黛西，我和你说了，尼克没有事情，他可是你的表哥，我当然会挡在他的前面，他像是一只小弱鸡一般，尼克也说了，我以前打马球，自然身体很好。不用为尼克担心，你说对不对，尼克。”
  从这样的话中，尼克猜出来了汤姆受了伤，而且编造了一个谎言告诉黛西，说是因为和尼克在一块儿看比赛的时候，和人扯皮，而受的伤。尼克不知道说什么，电话又被黛西接了过去，“那你今天去哪里了？下午的时候汤姆就回来了，回来了之后我就给你打电话，但是一直没有人接听。我很担心是不是你被打得更严重，而去了医院。”
  黛西说这话的时候，背景声是汤姆在说道：“这怎么可能，黛西，他是你的表哥，我不会让他受伤的。”
  “汤姆的眼睛看上去挺糟糕的。”黛西柔柔地说道，“他说你和朋友一块儿了，是哪个朋友？我也不认识。”
  “我是和朋友一块儿。”尼克说道，“让你担心了，如同汤姆说的，我什么事情都没有，安安稳稳待在家里，等着明天再去上班。”
  “那好吧。”黛西说道，“我就是看着汤姆有些担心你。如果你没事，那也就没什么了。”
  再寒暄了几句，就挂断了电话，尼克挂了电话，看着盖茨比微微闭着眼睛，双手恣意地伸展在沙发的靠背上，这时候睁开眼，淡蓝色的眼眸有着浅浅的笑意，拉着尼克的手，微微一用力，把尼克拉到了他的怀中。
  “别闹了。”尼克说道。
  “我才没有闹。”盖茨比的头埋在尼克的肩头，双手环住了他的腰，“我头疼。”说话声音带着隐隐的委屈。
  “所以你早点回去睡觉。我记得有大夫，让他给你开药。”尼克说道，却并没有推开盖茨比。
  “再让我抱一会儿，我就回去。”盖茨比说道。
  “刚刚是黛西打得电话。”
  “我模模糊糊听到一点，她不放心自己的丈夫？和你对一下口径，以免丈夫出去和情人幽会？”
  “她是担心我。”尼克说道，“汤姆和人打架，伤了眼睛，汤姆扯谎说是今天和我一块儿去看赛马，所以她也担心，是不是我受了伤。”
  盖茨比的心放下了大半，想想毕竟那个威尔逊夫人就算是红杏出墙，但是现在毕竟还活着，威尔逊和汤姆打了一架，又知道了他们两个的奸-情，这桩事情已经完完全全和自己无关了。
  又抱着尼克腻歪了一阵，最后尼克半拉半扯，把他送回到了那栋灯火通明的大宅子里。 44、chapter 44   其实盖茨比在同尼克撒娇的时候, 原本已经退了的烧, 又开始发了起来，晚上吃过了药，便是沉沉睡去。原本会做的在书房里的窗户眺望尼克小屋这个步骤都没有完成。
  每当夏日里落了雨, 温度会下降不少，更何况这里都是树木, 比车水马龙的城市里的温度要更低一些，夜里盖着薄被子, 听着窗外的淅淅沥沥的雨声, 尼克睡得很香。
  因为天气过于适宜，第二天差点要迟到，匆匆忙忙一边穿上外套, 一边叼着一块儿吐司, 夹着公文包就去赶火车。
  昨天下了雨，将空气中的浮尘打落, 空气都是淡淡的泥土的土腥味道, 并不难闻。尼克有一个习惯是早晨会在车站买一份报纸和一杯咖啡，等到坐上火车的时候，在车上慢慢喝咖啡，把先卷成一小束夹在胳膊下的报纸打开的时候，差点口中的饮料要喷出来。
  第二版赫然是汤姆被人拉扯着衣领, 身子踉踉跄跄，虽然是黑白照片加上印刷的因素并不太清楚，但也可以认出后面的那个衣冠不整, 露出了不少胸脯肉的女人正是莫特尔，也就是威尔逊的夫人，汤姆的情妇，再看看那个打人的人，也是颇为眼熟，是车行的老板，威尔逊。
  似乎记者并不知道汤姆的身份，没有从他的角度来报道这个问题，反而是说着社会风气的问题，显然就算是不知道汤姆的身份，也可以从他的衣服，鞋子还有手表可以判断得出是一个有钱人，现在的有钱人，无视社会的道德，勾搭别人的妻子，报道并不长，却让尼克吃惊不已。
  这篇报道让尼克翻来覆去地看了好几遍，甚至还在照片中认出来凯瑟琳，也就是那个威尔逊夫人的妹妹，尼克叹了一口气，有些庆幸自己离开了，心中又有些担心黛西是否会看到。
  平时下了火车的时候，他会把报纸留在了桌子上，而今天把报纸折好之后放在了公文包里。
  因为这篇报道，上午的时候，尼克办公的时候并不专心，快到中午的时候，给黛西和汤姆的宅子打了一个电话，是管家接的电话。
  “我是尼克·卡拉威。”尼克首先表明了自己的身份，“请问一下黛西或者是汤姆在吗？”
  “女主人并不在家。”管家说道，“夫人约着出去就餐，等到用过了下午茶才会回来。”
  “那汤姆呢？”
  “请稍等。”管家说道。
  等了一会儿，汤姆接起来了电话，“怎么了，尼克，有什么事情吗？”事实上，汤姆昨天被威尔逊打得很重，不管是脸上留下了痕迹，右眼发青，嘴角有些破裂，说话的时候就会发疼，身子也是隐隐作痛。他刚刚才起来，想到了昨天和尼克一块儿过去，最后尼克逃脱了一节，便觉得有些不高兴，尼克的身材并不是和黛西说的那般是小弱鸡的身材，起码比凯瑟琳的那几个朋友靠谱一些，不至于当威尔逊找上门了，其他人跑得飞快，如果尼克还在场，肯定会帮着劝架，拉开那发疯了一样的威尔逊。
  威尔逊在他的眼中是一个懦弱的蠢货，只是昨天威尔逊像疯了一样，有些让汤姆傻了眼，才重重挨了打，威尔逊的那眼神太过于恐怖，几乎实质化成了刀片，剐他身上的肉。想到那个眼神，汤姆皱了皱眉头。“昨天你怎么走的那么急？”汤姆问道。
  “确实有一个朋友过来找我。”尼克说道。
  “昨天倒霉极了，应该是你走了之后没有多久，威尔逊带人过来了，瞧瞧看，那个蠢货也有聪明的时候，趁着我不注意，狠给了我几下，如果你在了，起码可以帮我拉开那个疯子。”
  尼克在电话那头干笑。
  汤姆又说道：“还真有点疼，睡到刚刚才起来。”
  “你看了今天的报纸吗？”尼克说道。
  “我刚刚不是说了才起来。”汤姆因为昨天的事情，语气有些生硬。
  “我想，你应该看看今天的报纸，就在第二版。”尼克说道。
  “第二版能有什么新闻。”汤姆说道，一边让管家递给他今天的报纸，把话筒夹在耳下，拿了一根雪茄，点着了火，在空中起吐出一个烟圈，继续同尼克说道：“什么新闻让你打个电话过来，如果说是华尔街的股票全线跌停，美国总统遭到了刺杀，才值得关注，那也应该是首版，第二版有什么。”
  “你看了就知道了。”尼克说道，“刚刚管家说黛西不在家，我想，我也不知道我在想什么，你看报纸吧，我就不打搅你了。”
  想到了汤姆炮竹一样的脾气，尼克早早挂了电话，汤姆眼神轻蔑，等到翻开了报纸，就顾不得刚刚的潇洒的风姿了。狠狠地看着那张照片，几乎要把纸给刺穿了。刚刚抽的雪茄烟头重重地杵在了烟灰缸里，把这篇报道细细看了一遍，最后目光定格在报纸的那张照片上。
  “该死的，该死的！”汤姆看完了报纸，把报纸揉成一团，像是与报纸有不共戴天的仇恨一般，然后站起来，在原地走来走去。管家在旁边垂手而立，似乎什么都没有看到。
  “备车，我要去纽约。”汤姆说道。
  他倒要去问问报社的主管，是谁给他的胆子敢放这样的照片和文章！
  原本穿的是浴袍，这时候就立即换上，同时吩咐管家，“给黛西打个电话，让她回来，就说女儿有些不舒服。”
  “好的先生。”管家说道。
  准备出门的时候，汤姆又说道，“算了，不用打电话了，等我回来再说，如果她问我去哪里了，你就说我去纽约办事去了。”
  同汤姆一样，盖茨比起来的时候也很晚，等着用着午餐的时候，看到了这篇报道。
  如果不是因为昨天差点让尼克也卷进去这件事情，有了这篇报道，盖茨比一定会做文章，把事情闹得更大，无非是和汤姆·布坎南拼钱，汤姆一定想着压下这个消息，甚至让报纸方面道歉澄清之类，盖茨比如果要出手，则是反着来，提供证据还有汤姆的详细资料，把这个消息弄得满城风雨。
  而现在，漫不经心把这一版翻过去，就让他们去闹腾吧。
  黛西参加的是贵妇人的聚会，黛西容貌漂亮，嫁的人汤姆·布坎南是世家子弟，底蕴深厚，有钱加上又是耶鲁毕业，黛西给人的感觉便是那种最快活的阔太太，同丈夫深爱，有一个孩子，偏偏黛西还很漂亮，举手投足皆是风韵。这样的属于聚会的焦点人物，自然到来的也是最晚的。
  今天的报纸，这群人中就有认出来这是黛西的丈夫，于是在黛西没有过来之前，便传开了。
  “要是等会她来了，大家可不许多说，不然，我可是要生气的。”这是主办这次茶话会的太太，惠特曼太太，她的身材消瘦，脖子很长，黛西同汤姆撒娇的时候说她像一只长颈鹿，最为让黛西讨厌的是，这位惠特曼太太自从遇到了黛西，便爱学习她说话的方式，例如，凑到别人的耳边细语，说完温柔如同百灵鸟的歌声一般。
  “当然当然了。”沃尔特斯太太捂着手娇笑，她的身材是几个人中最为丰腴的，偏偏和最瘦的惠特曼太太是好朋友。
  其他的太太面面相觑，虽然说是惠特曼太太这样说，任谁都知道黛西是一个不爱看书，也不愿意看字的人，用黛西的说法是，一看这密密麻麻的字，她就要晕倒了。黛西过于娇气了点，但是她生的漂亮，所以其他生活如意的阔太太，并不算是特别讨厌黛西。
  “这样的事情也是难免的。在外应酬。”一个和黛西交好的太太，唤作是玛雅太太的，开口说道。
  其他的太太心中也是知道，这句话确实是个实情，例如她们自己的丈夫，多是有自己的情妇，或者在外有露水姻缘，只不过没有闹大的时候，都睁只眼闭只眼罢了。
  “话也不能这样说。”沃尔特斯太太反驳，“毕竟是放在明面上了，人家报纸上可都说了，这种行为不道德，破坏社会风气。”
  “好啦。”等到沃尔特斯太太说完了，惠特曼太太才笑眯眯地说道：“我们还是瞒着可怜的小黛西，恐怕她还不知道，她素来不看报纸。”
  黛西来的时候，果然是笑着说道：“我来迟了。忽然下了雨，每次下了雨，我就喜欢睡觉，昨晚上小宝贝儿还害怕外面的风声，我和她讲了许久的故事。”
  玛雅太太笑着说道：“也好久没有见到她了。”
  话题由孩子开始，而且是黛西的孩子，惠特曼太太最不喜欢的就是黛西这一点，她本人就是一个发光体，话题全部都围绕在黛西身上。
  玛雅太太是想私下找个时间和黛西说这件事情，只是惠特曼和沃尔特斯怎么愿意，盯着她，不让她行动。
  吃饭的时候消停了一会儿，加上想着黛西发生这样的事情，惠特曼太太觉得这方面比黛西做的成功，起码她的丈夫没有做出来这样丢脸让报纸报道出来的丑事。
  只是等到下午茶，话题还是黛西引领，惠特曼就给沃尔特斯太太使了一个颜色，对方早就准备着，这时候就跳出来说道：“听你刚刚说，昨天布坎南先生去看赛马了？”
  “对啊。”黛西一副天真的表情，“他还赢了不少。”绝口不提汤姆被人打了的事实。
  “原来是赢太多被人打了啊。”沃尔特斯太太笑着说道：“我瞧着报纸上不是这么说的，是为男女关系吃醋。而去看啊，看了半天，都觉得那个女人不像是你呢？”
  一时间其他的人都没有说话，黛西心中一紧，看着和她交好的玛雅太太，见她的表情也不太自然，抿了抿嘴唇，说道：“我不明白。”
  “那去那份报纸。”沃尔特斯太太说道，“惠特曼太太这里有报纸的。”
  “看什么报纸啊。”惠特曼太太说道，似乎像是在帮黛西说话一般，“布坎南太太向来是看了铅字就头晕，那可怎么好？”
  黛西勉强一笑，“总要我看看啊。”她的声音又小又轻。
  旁边的太太看她可怜，就也替她开口说话。
  惠特曼太太更加得意了，说道：“这可是你要看的呀。”便让人吩咐去取了报纸。
  很快黛西就看到了那篇报道，还有那张照片，她的手微微颤颤，素来带着甜蜜可人的微笑也保持不住了，黛西也是一个很爱的面子的人，上一次搬到东卵村，就是因为汤姆的事情闹大了，就搬走了，现在又是这般。
  “快回去看看吧。”玛雅太太终于开口说道：“既然担心，就回去看看吧。”
  “别啊。”沃尔特斯太太说道，“我们的聚会的中心可是布坎南太太，她走了，我们这个小团体不就散了。”
  黛西的眼圈已经红了，低声说道：“对不起，我，我不愿意怀疑汤姆，这件事情我想问问他。就像是玛雅太太说的那样，我已经坐不住了，我想要去问问汤姆，究竟是怎么回事。”
  看着黛西可怜，惠特曼太太和沃尔特斯太太像是出了气一样，舒心极了，其他人有些不忍心，最后黛西捻起了裙摆用惠特曼家的电话给自己那栋宅子的管家打了电话，让他派人来接自己。 45、chapter 45   等到上了家中派过来的福特轿车, 黛西原本的表情立即全部消散了, 秀美拧起，手指的指甲嵌入到了手心的肉中，“他怎么敢！怎么敢？”一个是汤姆, 还有一个是尼克，她知道尼克的耳根子很软, 性格也很柔软，这样的事情, 他怎么能瞒着她。
  说着就伏在车子的软座上啜泣, 这样的丢脸，虽然贵妇人的丈夫没有几个真正没有情妇始终如一，闹成这样的, 汤姆可以说是独一份了。
  “夫人……”司机开口说道, 眼中有些怜悯，这个时代的娱乐方式并不多, 如果选择低廉的娱乐方式就是看报纸, 很少有人不爱看报纸的。他自然也看到了那篇报道，可惜只能认得出布坎南先生，他的情妇在照片上太小了，不怎么看的清楚。
  “把车开快点。”黛西从袖笼里把手绢抽出来，擦了擦眼泪, 对着司机这样说道，“我要回去。”她把身子侧坐，表情忧郁。双手优雅地放在自己的膝盖上, 司机反而觉得这样的夫人更让人同情了，这么漂亮的贵妇人，怎么舍得去出轨？
  等到车子开到了宅子里，黛西提着裙摆就匆匆下了车子，奔去了房子的台阶。
  推门而入，便见着了管家，因为缺乏运动，黛西有些气喘吁吁，“汤姆呢？”
  “先生去纽约办事。”管家说道。
  听到这句话，黛西的身子一颤，旁边的女佣连忙扶住黛西，“夫人。”
  “他，他！”黛西的眼里噙着泪水，“我想要回房静一静。”
  除了这样的事情，几乎是所有的人都知道了汤姆和黛西的感情危机，之前长时间的电话铃声就昭示了汤姆有一个情妇，只是这样摆在明面上，上了报纸，可是独一份啊。而且上了报纸之后，居然再次去了纽约，大概是去见那个情妇吧，所有人的心中都是这样想着，甚至黛西也不例外。
  等到只剩下黛西一个人在房间，黛西忍不住心中有些恐惧，他们夫妻都不是天主教徒，并不存在终身不准离婚这样的规矩，闹了笑话她虽然觉得面上无光，只是回到家中才发现事情可以更糟糕。
  就算是汤姆有情妇，她也不能容忍，是汤姆先抛弃了她，要准备离婚这样的事情。结婚了之后回到自己的父母的家，那还不如让她死了算了，她未婚时候是风头最盛的名媛，满城的少年都倾倒在她的裙下，她容貌秀丽姿态优雅，还记得那个年轻富饶的军官，杰伊·盖茨比为她神魂颠倒，虽然最后匆匆离开了国，表明他其实是一个骗子。
  那时候她还太年轻，黛西的之间抚摸自己玫瑰色如同花瓣的嘴唇，如果不是因为太年轻，怎会被那封信所打动，相信盖茨比的5年的奋斗会成功，他会开着最豪华的跑车，捧着世界上最精美的饰品来迎娶她。那时候像个小傻瓜一样，也幸好只是一瞬的冲动，汤姆确实曾让她是最美的新娘，最让人羡慕的新娘。
  杰伊·盖茨比，黛西的眼神变得幽深，如果要是汤姆真的选择了那个女人，听着声音便觉得是一个艳俗的女人，她或许应该去找盖茨比。
  走到了窗边，打开了窗户，白色的纱质窗帘随风鼓动，这里看到海湾的对面，就是盖茨比所在的那栋豪宅。上次偶然提到了盖茨比，后来更是从贝克的口中知道了那个盖茨比就是自己记忆中的那个人。
  他是否还喜欢她？黛西忍不住去想，如果没有一点儿的喜欢，为何会在海湾的对面建立那样的宅子，还有周末时候的歌舞升平，贝克同自己说过，盖茨比在打探自己的消息。
  或许他没有少年时候的帅气，但是他现在足够有钱……不是吗？黛西转身到了梳妆镜前，化妆品是女人最坚挺的武器，镜子中的女人似乎同以前没有太大的分别，黛西最为自得就是生了女儿之后，胸脯并没有下垂，肌肤细腻，眼角似乎有一些干纹，但是没有关系，化妆品可以去遮掩住它。
  黛西换了一件白色的连衣裙，她还记得盖茨比的评价，她穿白色的连衣裙，像一个天使一样。
  “去让司机开车，我要去西卵村。”喊住了一个女佣。
  “是的夫人。”
  隔壁的房间是女儿的房间，黛西不在家的时候，是有保姆来照顾的，这样由保姆照顾的孩子反而格外渴望父母的怀抱，尤其是对父亲有些天然的畏惧，对母亲是渴望亲昵的。
  “妈咪。”黛西的女儿打开了房门，冲着黛西要扑了过来。
  黛西对着跟在身后的保姆使眼色，后面的保姆就抱起来了黛西的女儿，她还在挣扎，黛西脸上带着微笑说的道：“妈咪的裙子是刚换的，宝贝儿乖，妈妈还有事情。”
  说着就捻起裙摆，悄然离开了。
  见着了女儿的时候，有时候还是很喜欢这个孩子，有时候会觉得还是男孩儿好，有时候就会有一种幸好还有钱，请得起保姆，如果没有钱，需要自己带孩子，那该是多么烦啊。小孩子笑起来的时候可爱，若是哭了就恨不得抱得远远的。
  黛西听到了女儿的哭声，但是她清楚的知道会有保姆哄着女儿，就匆匆离开。
  等坐在了那辆福特车的时候，经过那栋宅子的时候，要比她想象中的漂亮，虽然没有宽阔的草坪，但是小花园休整得整整齐齐，空气中可以嗅到蔷薇花的香气。这曾是她最喜欢的味道。
  再缓缓往前驶过一小节的地方，便是尼克所在的小木屋，门前的草坪虽然有些杂乱，但是金色的阳光透过高大的树木洒下了，看上去也颇为漂亮。
  黛西拿着包，现在才是下午五点钟的时间恐怕尼克不会回来那么早，虽然她的目标是隔壁的杰伊·盖茨比，但是不能一过来就去找盖茨比，这样显得她过于廉价和倒贴。
  “我在院子里等我的表哥。”黛西对司机吩咐道，“晚上我要回去的时候，会用尼克这边的电话打过去的。”
  “是的，夫人。” 46、chapter 46   脚底下踩着是枯枝败叶, 听得到沙沙的响声, 看到耀眼的阳光下，前面有一个圆形的小拱门，不知道通向何方。黛西慢慢走了过去, 站在拱门，便看到了杰伊·盖茨比的房子的全面, 五年的时间，不对, 应该说是只不过两年的时间, 他就做到了现在这个地步。
  这拱门似乎是两个屋子的分割线，一边是美轮美奂的如同市政厅办公楼的房子，一边是带着些衰败, 或者说有点童话意味的小木屋。只是黛西知道, 这样的屋子看上去很美，恐怕住起来并不舒服。
  这扇拱门又像是情人之间幽会的密道, 罗密欧与朱丽叶在这个地方相约, 情人之间的耳鬓厮磨和喃喃自语。这个想法让黛西有些发笑，毕竟盖茨比和尼克都是男人啊。
  想到了盖茨比，这时候这栋华丽的房子悄然推开，一个穿着白色的西装的男人顺着小道款款走了过来。黛西一瞬间觉得有些飘飘然，似乎是吃了让人快活的药一般, 他和过去没什么变化，金色的头发在阳光下闪闪发光，淡蓝色的眼眸是柔和的笑意, 样貌英俊如旧，时光似乎在这一刻定格，她还是天真无忧的千金大小姐，他是富庶温润的男军官。
  “你好，黛西。”盖茨比刚刚看到了黛西的车辆，因为清楚的记得布坎南家的车辆，虽然不知道黛西为什么会忽然过来，却也是一个机会，能在黛西面前表明自己的态度。
  他和黛西总要有一个决断的，上一世，不断在自己的旧梦上添砖加瓦，或许黛西已经不光是黛西，更是他想要重回过去的那种希冀，因为上辈子的死亡，黛西在他的心中不过是镜像的回忆，他的未来并没有她，只有尼克。
  而现在看到黛西，盖茨比知道黛西是一个什么样的人，黛西的心中也确实有自己的一个位置，但是就如同黛西说的，她爱汤姆，已经习惯了有汤姆的生活，习惯自己声色年华的过去。黛西过来找尼克，其实变相而言是过来找自己，盖茨比有些迷惑，他一直在观察黛西，试图从她的身上找到答案。为什么黛西会主动过来找自己？
  “你好，杰伊。”虽然是称呼她的名，这声音却不是那种恋爱时候的缠绵悱恻的声音。黛西的心中一沉，脸上却带着微笑，甚至眼底还有些泪花，声音柔软缠绵。
  “真是意外，这里遇上了你。”盖茨比说道，“我原本看到了车子经过，以为是尼克回来了。”
  想到了自己刚刚那个关于罗密欧与朱丽叶的猜测，黛西脸上也带了些微笑，对着盖茨比说道：“其实我也在等他。”
  “不妨去我那里坐坐。”盖茨比笑着邀请，“我会让管家留意，等会尼克来了，你再找他，也是可以的。”
  黛西点了点头，其实尼克本来就是一个借口，盖茨比才是她此行的目的。大理石台阶拾阶而上，圆形的拱门推开，里面便是一个崭新的世界，同自己的宅子相比，都是伟岸，只不过味道有些不同，盖茨比的这个大厅很高，十分宽敞，所以也才会有那周末的夜夜笙歌。
  像是多年未见的老朋友，盖茨比的表现诚恳而真挚，仿佛他们之间一直都是好朋友，没有那样的欢爱过的日子，离别时候的伤心痛苦。
  盖茨比宅子的背后是面向草坪，从这个阳台望去，可以看到远处的那颗大树，是极其适合约会和接吻的地方。
  这让盖茨比的目光放得柔和，想到了那天两人坐在树上时候的夜晚。
  让下人展开了两张躺椅，放置小桌备上了饮料，盖茨比似乎是一个考虑周全的主人，黛西低垂着睫毛，原本酝酿起来的那种感觉似乎也冲淡了些。
  “你看了今天的报纸吗？”黛西说道，“就是第二版，汤姆在大街上和人发生争执的报道。”
  “看到了。”盖茨比说道。黛西的话说的这样明白，让他想要装作糊涂也是不可能的。
  黛西落下眼泪，“我并不快活，之前的时候我就觉得并不快活，更何况是现在，报纸上的猜测让我不敢相信这是真的。上次的时候，汤姆是和尼克一块儿出去的。他们告诉我去看比赛，是不是就是比赛呢？”
  “这个答案恐怕我也不清楚。”盖茨比温言说道，“不过尼克和我的关系很好，那天他去了纽约，大概是中午一点多的时间，之后和我在一块儿的。”
  “你和尼克？”黛西的眼睛睁得大大的。
  “毕竟我们是邻居，自从认识了之后，我们的关系就很不错，更是一天比一天的亲密。”盖茨比说道。
  “我还是不知道。”黛西有些忧郁，“我本想问问尼克是什么样的情况，哎，可是问清楚又是怎么样呢，今天汤姆去了纽约。”最后一句说的又小又轻，似乎是觉得自己说了不该说的话一般，黛西看上去有些懊恼。
  盖茨比把黛西的表情放在眼里，已经了然黛西过来的缘由，或许黛西在汤姆去纽约这件事情上，犯了傻，以为汤姆过去实则是找理由再次和威尔逊夫人幽会，黛西这次过来是为了把这场婚姻的主动权掌握在自己的手心里，如果汤姆不要她了，她的繁华的生涯可以继续。
  找到了这个缘由之后，盖茨比笑了笑，虽然是夏天，这个笑容却莫名让黛西有些发冷。
  盖茨比说道：“也许是真的有事情。我知道黛西，你看到这样的报道，会心中有误会，布坎南先生恐怕也是如此，看到照片恐怕也着恼，以他的身份，认识纽约时报的主管并不奇怪，或许布坎南先生有什么苦衷，这样的报道，恐怕对他的影响也是不小的。”
  黛西可以说是关心则乱，仔细思考盖茨比说的话，便知道自己忧心忡忡所谓的离婚是不会发生的，汤姆是有多么的大男子主义还有好面子，作为妻子的黛西是最清楚的。这件事情被黛西捏住了，晚上的时候或许是撒娇，或许是哭泣，总有可以对付汤姆的法子。既然那个威尔逊夫人也被捉奸，自然他的丈夫会约束好自己的妻子。
  只是黛西看着盖茨比，她何其聪明，无论是刚开始的时候的见面后来的交谈，都昭示一个事实，那场过去的恋爱，在盖茨比心中已然雁过无痕，他有了新的人生，看着盖茨比想要说什么，最终那逝去的日子已经逝去，无法追回。
  “我想，时间也不早了。”黛西开口说道，“杰伊你说的有道理，我已经想清楚了，我就不去找尼克了，借用一下电话，我想让管家派司机过来接我。” 47、chapter 47   黛西打了电话之后, 那司机还没有回到屋子里, 这时候汤姆也回去了，管家原本就同汤姆说了黛西要去尼克那里的消息，汤姆就准备让黛西早点回来, 现在听到黛西要主动回来，眉心也舒展了。
  “夫人, 先生已经回来了，他很关心你。”管家说道。
  “我知道了。”黛西点点头。
  算好了大概司机会到达的时间, 再次从拱门穿过, 到了尼克小木屋的前的那段马路，等到了的时候，那辆车还没有到。
  黛西有一种冲动, 如果是平时, 黛西恐怕不会有这样的冲动，只是大概因为婚姻的失败, 还有盖茨比的美好, 让她脱口而出，“你还记得过去的日子吗？还是否记得过去的承诺。”那封信虽然已经毁了，但是上面的字句还清清楚楚记在心中。
  盖茨比手中也还有一份纪念册，上面是所有的黛西的来信的内容，还有他送给黛西的玫瑰, 也会留一瓣花瓣，风干在纪念册里，有浅浅清香。上一世的纪念册, 每当在看完码头上的绿光的时候，那种求而不得的痛苦，盖茨比都会用纪念册或者是酒来平复自己的心情，过去的欢乐与甜蜜都在小小的册子中，黛西的笔迹也如同她本身一样漂亮翩翩然欲飞。
  这个册子总归是青春的回忆，并没有选择销毁，而是留了下来。尼克不知道它的存在，若是尼克不喜欢，也可以毫不犹豫地舍弃掉。
  “当然。”盖茨比的神色并没有变，说道：“布坎南夫人，青春的回忆。有些事情有些人一旦错过，就像是两条相交的线，虽然有过交错时候的火花和美好，但随着时间的推移，会渐行渐远。我曾经也不明白这样一个道理，只是经历了一些事情也渐渐明白。于是，对过去的事情，我会记住，永远感激那段岁月教导于我的东西，同时对于手中可以掌握的，我会牢牢把握。旧梦难寻，要把握住现在”盖茨比的说法有些感慨，他的言语，正是他心路历程的蜕变。
  “你有喜欢的人了。”黛西轻轻地说道。心中有些伤感，一双温柔的眼眸也似乎要落泪一般，站在自己面前的盖茨比是一个很优秀的人，黛西从不怀疑，从前的盖茨比除了没有钱，一切可以堪称是完美，而现在他有了钱，最后的缺憾也已经填补上了。
  “是的。”盖茨比毫不犹豫地说道，“这段感情浓烈到，我愿意为之付出所有的代价。”他也想过，这辈子，他是用尽了心思才走进了尼克的内心，上辈子的他那么轻易地就和尼克成了朋友，在他的心中占有了极其重要的位置，无论是友情还是爱情，都要珍视。
  “我很羡慕她。”黛西说道，“有时候我会想，如果那时候我坚决拒绝了那场婚礼又会如何？”
  盖茨比笑了，眨眨眼，“没有这个假设，当时的穷小子就算是和美丽的公主结婚，也不是一个童话一样的结局。”
  黛西也被盖茨比的话逗笑了，“你说的对，既然是选择了这条路，我也有自己的去向。谢谢你告诉我这么多，我在想，那时候我喜欢过你，也恨过你的欺骗，为你流过泪，也曾开怀大笑。”
  “穷小子的自卑。”盖茨比说道，“为这段欺骗，我想很抱歉。”
  “你最后坦白了。”黛西说道：“就算是没有你那封信，恐怕我也会嫁给汤姆，我们也都扯平了。”
  并没有说太久，两人的称呼也默契地由杰伊、黛西变成了布坎南夫人还有盖茨比先生。
  “最后谢谢你告诉我的消息。”黛西坐在车上，声音柔软而清浅，这让盖茨比的身子向前倾，几乎贴在了黛西的唇边。“也祝福你，和你喜欢的人。”
  那辆福特车载着黛西渐行渐远，盖茨比的心中也一阵轻松，真正意义上的，和那段过去说了再见。如同黛西说的那般，就算是曾经喜欢过、曾经恨过，曾经有过遗憾和甜蜜，曾经笑得开怀，又或者是泪眼滂沱，人都需要心怀感激，感激上苍所给予的一切，从而珍惜自己眼前的人。
  不管黛西为了挽回汤姆是因为钱财，又或者本身两人之间也是有感情的，黛西何尝不是如同自己一样，一会儿为旧梦重温所打动，一会儿又想要把握住眼前。过去的自己太过于固执和天真，
  盖茨比抬头，这里可以看到湛蓝的天空，因为前一日下过雨，被雨水洗礼过，天空蓝的发亮，并无一丝的云彩。
  抬手看看手表，也差不多是尼克快要回来的时候了，只不过等了几分钟，就看到了树篱那里出现了尼克的身影。
  “你怎么在这里？”尼克问道。
  “刚刚黛西过来了一趟。”盖茨比说道。
  “黛西？”尼克说道，“她过来找你的？”
  “不是的。”盖茨比接过了尼克的公文包，说道：“昨天你不是和布坎南先生一块儿出去，结果今天就上了报纸了，她过来恐怕是想问问情况。”
  尼克揉了揉眉心，说道：“一个谎言就要用千万个谎言来圆谎。今天早晨我也看过了报纸，黛西素来是不喜欢看报纸的，也不知道怎么知道了这件事情，我还给汤姆打了电话，以为他会好好和黛西解释。”
  “他去了纽约。”盖茨比说道。
  “他还去找那个莫特尔？”尼克的眼睛睁得大大的。
  “可以说你们不愧是亲戚吗？连想法都一样。”盖茨比笑着捏了捏尼克的脸颊。这个动作让尼克吓了一跳，若是之前恐怕不会觉得有什么，自从和盖茨比在一块儿了，再在公共场所做出这样的举动，反而让尼克格外敏感，他拍开了盖茨比的手背，“别动手动脚。”
  “好。”盖茨比笑着说道，“像汤姆那样的人定然是不会的，估计是去找报社的人去了，如果认识人直接开口，不认识人可以塞钱，不要往婚姻问题上引，而是别的寻衅滋事上去靠，其实也就没什么问题了。”
  “那黛西回去了？”尼克问道。
  “嗯，之前也是和你一样，担心汤姆会离婚的问题，既然现在问题可以解决，自然是关上房门内部解决掉了。”盖茨比说道。“我们不去谈他们的感情了，过好自己的日子就是好的了。”
  “我想要你做饭给我吃。”盖茨比说道，“我还是个病人，大病初愈，需要你的爱心来熨帖我。”
  尼克虽然是被盖茨比的话逗笑了，却也认真地说道：“想吃什么？”
  “我……”两人说话期间，尼克已经打开了房门，正好观赏了门，就看到了盖茨比盯着他，尼克有些不自在地说道：“你想吃什么？”
  盖茨比揽住了尼克的腰身，然后俯身亲吻他的柔软的唇瓣。
  “我想吃你。” 48、chapter 48   原本的门还没有完全合上, 而盖茨比压在了尼克的身上, 让门板重重合上，尼克的嘴唇柔软，含住吸吮如同甜美的果冻, 并没有被动的承受，随着盖茨比的舌头进去, 尼克的双手也抓着盖茨比的肩膀，追随他的灵巧的舌头, 只是相比于盖茨比, 尼克显然更为笨拙。
  盖茨比的手抽出了尼克衬衣的下摆，在尼克的身上游走，盖茨比的动作, 让尼克的气息有些不稳, 发出了呜呜的声音。
  “你真可爱。”盖茨比的唇离开了尼克的，因为刚刚的吻, 原本是浅红色的嘴唇颜色鲜艳, 伸手擦了擦尼克的唇角，同时也擦了自己的，又忍不住轻轻啄了一下。
  “对一个男人，不要用可爱这种形容词。”尼克无奈地说道，但是并没有真正意义上同盖茨比生气。
  “正是你这种气质吸引了我。”盖茨比浅笑着说道, “我很喜欢。”
  “不要随意发情。”尼克说道，知道盖茨比在甜言蜜语之后会把他哄着相互解决，“你昨天还在发烧, 今天不可以。”
  “亲爱的，你可真冷酷。”盖茨比笑着说道，“我们去床上吧，你知道，我会让你很舒服的。”
  “那是因为你自己也有下面那玩意，自然知道如何让它舒服。”尼克说道。
  “你可真冷淡。”盖茨比含住了尼克的耳珠，“来吧，亲爱的。如果累着了，我们就出去吃饭。”
  “只准一次。”尼克最后还是在盖茨比的央求下妥协了。
  空气中有着发泄过的麝香的味道，尼克懒洋洋倒在床上，而盖茨比伸手把窗户打开通风，床边有一块手绢，可以看到边角是j`w的字母，里面留着刚刚荒唐的痕迹。
  “我累了。”尼克说道，“我们出去吃饭。”
  “我这里知道全纽约以及周边最好的餐馆、电影院、宾馆，来吧，晚上甜蜜的约会正在我们前方。”盖茨比对着尼克伸手。
  “你怎么这么精力充沛。”尼克拉着盖茨比的身子，坐在了床上。
  “因为我有危机感。”盖茨比笑着说道，“年纪比你大，如果体力还变差了，我担心被更棒的年轻小伙子比了下去。你看看，最近是不是腹肌有了点轮廓。”
  “那可不用担心。”尼克说道，“如果不是你，我简直无法相信我会喜欢一个性别为男的人。”
  “永远保持危机感，这是商业成功的秘诀。”盖茨比说道，“也是对感情保鲜的方法。保持危机感，才会让我时时刻刻明记住你的好，才会自己督促，不要让你被别的人抢走了。”
  “今天这么多的甜言蜜语。”尼克开玩笑说道，“加上刚刚见过了黛西，这让我不得不有些怀疑，是不是背着我做了什么。”
  “一切都光明正大。”盖茨比笑着说道，“只不过刚刚布坎南夫人的态度让我想到了一些事情，她或许曾经喜欢过我，但是相较于还能维持的这段感情，她显然也不愿意去折腾去圆曾经的旧梦。”
  这时候尼克也从床上站了起来，“不是说要出去吃饭吗？我们走吧。”
  “好。”盖茨比说道。
  进入到了夏天，天气已经慢慢炎热起来而昨天的一场雨，今天走在外面的时候格外地清爽，夜风柔柔吻在人的面颊，让人脸上的表情也如同夜风一般轻柔美好。因为在尼克的小屋中腻歪了一段时间，等着两人出来的时候，华灯初上，深蓝色的夜幕可以看到一两点的星辰。
  盖茨比的明黄色的跑车，打开了车灯之后，在夜色中行驶格外的引人注目，很快就到达了此次的目的地，一家西餐厅。
  “管家是一个热爱美食的英国人。”盖茨比说道：“他的品味素来不错，而且在收集信息上具有天赋。”
  点好了餐之后，两人一边是谈笑风生交谈，却有一个意外的声音打断了两人的交谈。
  “瞧瞧看，居然是杰伊·盖茨比。”一个粽眼黑发的男子走了过来，他的头发用发胶梳拢得整整齐齐，身上穿着洁白的衬衫，笔挺的西裤，加上一双锐利的双眼，看上去有些刻薄。手上的手表昭示了他身份的不俗。
  盖茨比的神色不变，来着是乔治·路易斯。曾经和他是竞争对手的关系，盖茨比靠着自己的所谓的真诚的微笑来打动人，最终击败了他赢得了药店的掌权，成了那个老骗子明面上的代言人，乔治一直是不肯认输，既然盖茨比放手，那么对方就开始栽培乔治。
  “这是乔治·路易斯。”盖茨比在看着尼克的时候目光会格外柔和，然后对着乔治说道，“这是尼克·卡拉威。”
  “你好。”尼克连忙伸手，而对方轻轻捏了捏尼克的手，就松开了。还装模作样地拿出手绢擦了擦他的手，这个动作让尼克有些尴尬，盖茨比往前走出一步，站在尼克的面前，他的手捏了捏尼克的手表示安慰。
  尼克看着盖茨比的侧脸，他的脸上虽然带着微笑，但是这样的微笑和给自己的那种微笑的感觉并不一样，盖茨比对着自己微笑的时候，是一种发自内心的快乐，随着嘴唇的勾起，笑意绽放在眼中，如同天空中璀璨的星辰。
  尼克看着盖茨比，几乎已经完全忘记了刚刚乔治的那个动作，心中也是满溢的感动，这是他所喜欢的人，喜欢他的人。
  “或许下次我们打电话再聊聊。”盖茨比说道，“周一到周五的白天我都用空，而现在，和恐怕要和我最好的朋友吃饭了。”
  “我对你居然还能有真挚的朋友吃饭而感到奇怪。”乔治说道，“你的笑容很真诚，为人就不怎么真诚了。”
  盖茨比说道：“商业关系，没有永恒的伙伴，有的只是永恒的利益。”
  “说的棒极了。”乔治伸手漫不经心鼓掌，然后对着尼克说道：“这位卡拉威先生，你可得防止你伸出橄榄枝之后，他笑盈盈接过来，然后一把这段了树枝。盖茨比这个人，和老骗子一样。”
  “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盖茨比毫不犹豫地说道，“你今后还在他的手下做事，得了吧，你的手段比我干净多少？”
  “我想，我还是有自己的判断能力。”尼克开口说道。
  “当然。”乔治耸耸肩，“我已经开始处理药店，做的比你好，你现在住的那个别墅，我想最迟年末，就会转给我。你最好准备准备打包走属于你的东西，等我进了西卵村，有你的痕迹的地方，我统统都要铲除干净。”
  这时候服务生也端着牛排走了过来，乔治慢吞吞地说道：“祝你们用餐愉快，有一个好胃口，再见。” 50、chapter 50   盖茨比把尼克送到门口的时候还不忘叮嘱, 让他回去之后记得要做清洁, 似乎刚刚在湖边的大胆已经褪去，尼克又开始显得有些害羞，和逃避这个问题。
  “我知道了。”尼克说道, “不要再说了，时间也不早了, 你早点回去。”
  “好的。宝贝儿。”盖茨比从善如流在尼克的脸颊上印上一吻，“好梦。”
  盖茨比看着尼克的走路姿势并不太自然, 想着到底才是第二次, 明天尼克还需要上班，早晨开车把尼克送过去就是了。
  尼克还不知道盖茨比的打算，尼克脱下衣服, 浴室里的镜子可以看得到身上留下的很久, 打开淋浴头，半蹲着身子, 勾出了乳白色的液体很快就被流水冲走, 尼克的脸上还有些羞涩，今晚上他有些冲动，毕竟明天还要上班，但是尼克也不后悔。
  第二天起来的时候，不像是第一次那般疼痛, 却也有隐隐的撕裂感，身上也因为动作的激烈带了些酸疼，等到换好了衣服, 从房间里出来的时候，见着了盖茨比手中捧着一束玫瑰，显然是从花园里采下的，只是简单用蓝色的绸带束好，花瓣上的露珠随着盖茨比的动作滚动。
  “很漂亮。”尼克说道，然后转身回到房间，把花束插好，“但今天不能约会，我要上班。”
  “我知道。”盖茨比笑着说道，“我送你。”
  “不用了。”尼克说道。
  “昨晚上的事情，你要让我仔细说明，你多不合适走路吗？”盖茨比抓着了尼克的软肋，然后牵着尼克的手，“走吧，因为开车会比较快，我们还可以去镇上共进早餐。”
  等到盖茨比把尼克送到证券公司的门口的时候，距离九点还有半个小时。
  “下班我再来接你。”盖茨比笑着说道。
  “不用了。”尼克在拒绝。
  “只是这两天。”盖茨比开口解释，“如果那是在周末，或者你早点习惯了，我就不送了。”
  “我的天啊。”尼克说道，“我去上班了。下午五点钟，你等着我。”
  “好。”盖茨比浅笑着说道。
  今天的报纸还没有看，想到昨天的猜测，盖茨比买了一份报纸，果然就有相关的声明，昨天的报道并不属实，是一个实习生做出来的报道，并不是一桩桃色案件，反而是寻衅滋事，只不过事件的主人汤姆·布坎南已经原谅了那位冲动打人的威尔逊先生，并不准备控诉对方。
  似乎事情已经完美解决，只是稍稍了解到汤姆的人，都还是知道，这桩事情恐怕还是如同第一天的报道那样，但也有少数天真的，相信第二天的说法。
  这些事情，没有人在乎。
  盖茨比笑了笑，等着开着车子特地放缓了速度，经过了威尔逊的车上，门口竖了一个牌子，上面写着是转让。这个灰尘很大有些破旧的车行的楼上是他们两个的住处，房子并不高，二楼可以看到窗户上有一个女人，趴在玻璃上。
  盖茨比想了想，把车停好之后，走到了车行附近，开口问道：“你不开车行了？”
  “你需要这个车行吗？”威尔逊说道，和上次相比，他的眼神更加晦暗了，只是听到盖茨比的话，双眼有了些神采，“你别看这里很破，但是可以赚钱，这里的人流量很大。”只是看到了盖茨比身上的衣服，又叹了一口气，不愿意再说，显然对方的打扮，不像是做这样的劳苦工作的。
  “或许我可以帮帮忙。”盖茨比说道，“你愿意说说吗？”
  或许被这个真诚的笑容所打动，威尔逊说道：“我要带着我的妻子回去，回到我们自己的地方，之前我太傻了，以为她去纽约是看妹妹，结果她身上的衣服还有项链都已经说明了她的问题，但是我却没有看到，反正她也说要回西部有十多年了，现在不管她愿不愿意去，都要去。我需要钱，还有把这个车行卖掉，虽然很不舍得。”威尔逊靠在门上，眼神里是对这个车上的眷恋。
  盖茨比笑了笑，“我认识的人不少，或许可以给你打探一下消息。你能说一下，你想要卖出去的价格吗？”
  威尔逊这时候已经觉得盖茨比不过是一个随便说说的富家子弟，“一千块，给我一千就可以。拿了钱，我想离开这里，不想呆着这里了，提醒了，我究竟有多么失败。”
  “祝你好运。”盖茨比拿下帽子放在胸口，“说不定你可以很快就找到。”
  “难啊……”威尔逊说道。
  这件事情在报纸上，就算是再不愿意看报纸，黛西也把报纸看得是仔仔细细。
  黛西第一天同汤姆置气，是和宝贝儿女儿睡在一间房的，等到第二天黛西穿着睡衣认真地看着今天的报纸的时候，汤姆蹑手蹑脚从身后抱住了黛西。
  “亲爱的，你看看，我没有骗你。”汤姆的力气很大，坐在了凳子上，把还在同他置气的黛西，放在自己的大腿上，他的声音轻快，眼睛上还有威尔逊那一拳留下的痕迹，“是别人误会了。”
  “你每次都去纽约……”黛西的声音带着委屈，和柔软。
  “那是有事情要办。”汤姆说道，“不过，今后我会多多陪着你。”经过了威尔逊这一节，起码很长一段时间，不会再找一个情妇，他可不能接受再一次这样的上报纸，加上怀中的妻子确实容貌秀丽，性情可爱，汤姆的声音低沉似乎饱含对黛西的爱意，“别看报纸了，你不是一看报纸就容易头晕吗？”
  “我再想，明天会不会再有一篇报道，证明今天的事情不属实。”
  “当然不会。”汤姆笑着说道，“就只是一次打架。现在可什么事情都没有了。”
  “谁说的。那天你上了报纸的时候，我正在别人家做客，他们全部都知道了这个消息，我直到下午茶的时候才知道这个消息，我觉得我被她们嘲笑了。”黛西说道。
  “好啦。”汤姆说道，“忘掉这些烦心的事情，或许我们可以出去旅游，我们去欧洲，我记得你很喜欢那个古罗马的角斗场。”
  “我是很喜欢。”黛西说道，“那你不去纽约了？”
  “不去了。”汤姆说道，“还是陪陪我的妻子是最重要的，我们出去散散心，等到两三个月以后再回来。”
  黛西之前就为这个主意所心动，这时候皱了皱鼻头，“那好吧，我确实很喜欢那里。”
  汤姆脸上也带着微笑，“我吩咐管家去处理，过两天我们就出发吧，夏天的美国也太热了，还是欧洲那里比较凉快。正好过完了夏天，我们就再回来。” 51、chapter 51   威尔逊车行的价格并不便宜, 能够这样做车行的, 想有一个稳定住所的，都是生活潦倒之人，若是阔绰的, 也不会选择这样的工作。加上他急着出手，不少人都存心压价, 这两天虽然打听消息的人不少，但是目前威尔逊看不到一个人有真正的意向, 想要买这个车行。
  原本盖茨比是想着伸手帮助威尔逊一把, 只是想到并不插手威尔逊夫妇和布坎南夫妇的事情之中，最终还是放手了。
  上次盖茨比看到了威尔逊关着了莫特尔，上辈子的时候一样的转让的招牌挂在门口, 想来莫特尔也是这样被威尔逊关住了。
  但是就是这样的情况下, 上辈子还是让莫特尔冲了出来，撞在了他的那辆明黄色的跑车。而这辈子, 布坎南夫妇马上要离开了东卵村, 还不知道莫特尔会做出怎样的举动，也就暂且放下了。
  或许威尔逊夫妻，两个人骨子中都有执拗和疯狂的一面。这样的人，还是不要招惹了。
  汤姆和黛西即将去欧洲旅游的消息，是黛西给盖茨比打得电话知会的, 仿佛是多年未见的老朋友，黛西的语气轻快，“谢谢你上次的建议, 我们两个的误会解开了，打算顺便去一趟欧洲。”
  身后可以听到汤姆的大嗓门，“黛西，你在和谁打电话。”
  盖茨比笑了笑，手指的指尖绕着卷曲的电话线，毫不意外他们两个的选择，毕竟这样的事情，两人在社交圈里也挂不住脸，便索性出去走一圈，“欧洲的风景不错，今后有机会我也要去玩一趟。”还有希腊的爱琴海，因为古希腊人的偏好男风，现在对同性恋的包容也比美国本土要强，金融危机的时候，带着尼克出国门散散心也是好的。
  黛西的声音很柔软，“美国的夏天可是让人热的受不了，就算是用冰块还有电扇降温也很不舒服。”
  “出去透透风，尤其是在海边的气候宜人。”盖茨比说道，“想要去哪个国家？”
  “我们先去意大利。”黛西说道，“至少三个月的时间，我们可以慢慢看，如果想要回来了，也随时可以回来。”
  两人又闲聊了一阵，黛西就主动挂了电话。
  想到了上辈子自己死后的那段日子，尼克给黛西打电话，而黛西则是毅然决然地离开。就算是重活一世，盖茨比的心中也一直有一只凶兽，想要露出自己狰狞的爪牙撕碎黛西或者是汤姆，因为他们弄砸了一切，却让自己背了黑锅，以生命付出代价，两个人却轻飘飘的远离。
  只是那天的当乔治·威尔逊去了那栋公寓，差点连累上了尼克，盖茨比在赶赴过去之前也对自己说过，如果尼克没有事情，那么上一辈子自己的死亡不会再去追究，只要有尼克，只需要尼克他好好的。盖茨比闭上眼睛，脑海中出现的就是湛蓝色的眼眸浅浅的笑意，像是春日的微风，夏日里的细雨，他是最美好的救赎。
  而且同黛西的一席话，也让他真正放下，无非是趋吉避凶罢了。真正杀了他的人，是乔治·威尔逊，瞧，他现在知道了自己的妻子红杏出墙，等到卖了车行去西部，两人也全然不相干。
  自从他开始追求尼克，不再喜欢黛西开始，人生轨迹已经发生了偏差。盖茨比看看时间，也差不多可以驱车去纽约，接他的尼克下班了。
  这两天盖茨比果然如同之前和尼克说的那般，每天载着尼克上下班。盖茨比的跑车在全国可以说是独一份的，也难免有人议论起了盖茨比的身份，从西卵村每天上下班来送尼克，让人羡慕二人的友谊了。
  “只是我这几天有些不舒服。”尼克解释说道，“就只是这两天。”盖茨比这两天来接他的举动，让他觉得贴心的同时也难免有些窘迫。
  “难怪我看着你走路姿势有些奇怪。”同事以为尼克腿脚不便，这时候恍然大悟。
  没什么特殊含义，却让尼克闹了一个大红脸，也不再多解释，匆匆抱着公文包就上了盖茨比的车子。
  如同尼克说的那般，两天之后，同在证券公司的同事就没有见到盖茨比了，原本不过就是茶余饭后的闲聊，因着有人知道盖茨比的身份才会多关注聊几句。等到盖茨比不再出现，话题就又转到了蒸蒸日上似乎一直会攀登的股票市场。
  尼克也悄悄松了一口气。
  盖茨比只是笑笑，虽然麻烦了一点，但是送尼克去上班的感觉并不坏，只是看到尼克不太适应，行动自如了之后，也就不送了。
  灰烬之谷。
  这段时间最大的新闻自然就是威尔逊车行的事情了，甚至之间相互讨论的话题就是，难怪之前汤姆·布坎南总是照顾威尔逊的生意，原来是和威尔逊的夫人勾搭上了。
  继而关于黛西的样貌性情也就难免被人说了出来，同莫特尔一块儿做起了对比。当时黛西嫁给汤姆的那新闻头条自然也被说起，那奢华的婚礼说的活灵活现，似乎是亲眼见到了一般。
  威尔逊原本是铁了心要离开这里，甚至想到了要降价把车行卖掉，却得到了一个消息，汤姆·布坎南和他的妻子已经离开了东卵村，去欧洲旅游，归期不定。
  这是隔壁餐馆老板的远方表弟的妻子说的，据说她在东卵村的那栋宅子里帮佣，前两天男主人同女主人已经远行，留着固定常用的几个佣人看守宅子和打扫灰尘。
  莫特尔在楼上的日子并不好过，丈夫的脸色也并不好看，想到要卖了车行，去西部，这让莫特尔更加焦虑了，原本就深深被汤姆所吸引，而现在威尔逊过于桎梏反而更让她萌生不顾一切和汤姆远走的想法。
  乔治未尝不是煎熬，他深深喜欢的女人，却一直以来在欺骗他，可悲的是，乔治还是喜欢莫特尔，所想的办法就是离开这个城市，回到故乡，回到西部。或许是东部的纽约太过于繁华，才会让花花世界迷了莫特尔的眼，不过没有关系，他现在还有时间，可以把莫特尔带回去。乔治相信，离开了这个繁华的城市，远离了汤姆，莫特尔还是会爱他的。
  乔治·威尔逊知道了这个消息之后，立即就反锁了大门，让周围餐馆的老板帮忙自己看着店铺，“先不要告诉她这个消息，我去确认一下。”风一样离开搭乘火车，再辗转去了东卵村。
  乔治·威尔逊的身上还有机油的味道，白色的短袖衬衫也可以看得到黑色的油污，卡其布的裤子更是像烂腌菜一般，若是这样直着进入，肯定是会被门卫拦住，他手脚灵活通过后院里的围墙翻身而入，潜入到了这栋童话一般的豪宅，房子中空荡荡的，去了主卧，里面的夏天的衣服少了不少，女主人的首饰也全部带走。
  他就站在了这个装饰华丽的宅子中，表情变幻不定，很快就离开了这栋宅子。
  等到把店铺打开的时候，就见着了莫特尔冲了出来，乔治的右手一拉，拽住了莫特尔，因为动作很大，让莫特尔一个踉跄，跪坐在地上。
  “我真是受够了。”莫特尔甩开丈夫的手，因为疼痛，眉头死死拧着，“我又不是你的囚犯，你凭什么关着我。”
  “没关系。”乔治忽然笑了，素来看上去有些萎靡不振的眼眸有了神采，“我不会关着你了，慢慢把车行卖出去了之后，我们就回去。”
  莫特尔心中一紧，眼神有些惶恐，“你对汤姆做了什么？”
  莫特尔之前敢撒谎骗乔治，何尝不是因为乔治太爱她了，盲目到不会相信她会做别人的情妇。这样的乔治，让她有些担心，那天乔治撞破了他和汤姆在一块儿的时候，她就很怕乔治会杀了汤姆。
  灰烬之谷，托报纸的福，两人也算是出了名，这时候有人好奇地聚拢过来。
  “我没做什么。”乔治笑着说道，“他们走了，布坎南抛弃你了。”
  “你在骗我。”莫特尔毫不犹豫地说道，“我知道的，你是个骗子，一定是用谎言在欺骗我。”
  “他真的抛弃了你。”这时候乔治的目光放得柔和，上前一步，伸手把自己的妻子从地上拉起来，因为跪坐在地上，膝盖上有擦痕，隐隐约约有血迹。
  “你瞧瞧你这样狼狈。”乔治拉着莫特尔的手腕，在她的手背上落下一个吻，这个动作并没有让莫特尔感动，反而浑身有些不自在。“他有钱有势，你瞧瞧看他的妻子，年轻漂亮，他和你不过是玩玩，我们去西部，好好过我们的日子不好吗？”
  “我还是不相信。”莫特尔的声音已经小了很大，咬着下嘴唇，心中明白是汤姆抛弃了她，却仍不想相信这个事实。
  “我们先回家。”乔治说道，“我们先回家。”
  半拉半拽，就把莫特尔扯回到了车行。 52、chapter 52   盖茨比只是坐在屋子里, 接接电话, 屋内有冰块，冰凉的威士忌，还有电风扇在呜呜吹个不停, 也是觉得炎热难当。窗户开得很大，可以听到外面的树上刺耳的蝉鸣, 更让人觉得有些心烦意乱，难免就想到了尼克, 这里还是海湾, 若是在纽约岂不是更热？
  事实上，如同火热的股市，华尔街, 尤其是尼克所在的证券公司也是热得让人狂躁, 身上汗水滑落然后结成了盐粒，让人觉得黏腻和瘙痒, 接下来汗水又融化了刚刚结成的盐粒, 周而复始。
  尼克一手拿着电话，这是一个碌目突В匀蛔瞬簧偾苑洁┼┎恍荼硎舅南苍茫峥撕茸潘锏乃, 水杯里的水已经快要见底，看到同事正好挂了电话准备接水，就摇摇杯子示意让对方帮自己打一杯水。
  上午的时候天空还是白得发亮, 等到午饭过后，就见着从东海岸顶空压下来黑云，从海边，先吹来了第一缕的凉风，继而吹到了市中心的纽约，只是在大楼里的忙碌的众人感觉不到窗外的凉风习习，头顶上的风扇转的飞快，头和肩膀压着话筒，一手拿着笔，另外一只手则是用手绢擦去额头上的汗水。
  下午大约六点钟的时候，黑云已经就在头顶，伴随电闪雷鸣，大雨滂沱而下，昨夜里盖茨比是睡在尼克的房间中，看着天色，就让尼克带了柄黑伞。所以现在也并不担心，盖茨比看着手中的清单，昨天，最后一件之前的艺术品也卖掉了。
  因为知道即将而来的金融危机，已经吩咐管家把大部分的钱购买了金条，存入了瑞士银行。和乔治·路易斯的工作的交接也进行了一半，也告诉了管家他的打算，知道管家等到十月份之后，就会回英国的打算，盖茨比点了点头，承诺丰厚的薪水。
  再一次的闪电，整个宅子都陷入到了黑暗，显然这样的暴风雨的夜晚，停电了。盖茨比原本是坐在书房里的，他并没有动作，很快管家持着烛台，走了进来，“先生，停电了。”
  “去外面的小客厅里。”盖茨比说道，“这里都是书本。”
  虽然只有六点钟的时间，外面漆黑如黑夜，因为刚刚在书房里点着灯，处理事务，一时间盖茨比也没有发现，而现在看到天色太黑，难免就有些担心尼克，只是现在再去接尼克，会错过，虽然担心也只能坐着。
  等到差不多六点半的时候，平时尼克也是这个时候回来，盖茨比去拿了一把大伞，打着手电，也难得换上了休闲服和沙滩裤，就去了尼克那里。巧合的是，刚穿过拱门，就看到了尼克从出租车上下来。
  盖茨比往前走了几步，而尼克跑了过来，盖茨比这才发现，尼克并没有打伞，连忙把伞向尼克的方向倾斜，“我记得出门你带伞了。”
  “被风吹坏了。”尼克说道，“也热了一整天的时间，没关系，正好就凉快一下了。”
  等进了尼克的小屋，尼克拉了灯绳，盖茨比说道：“刚刚忘了说，已经停电了。”
  “原来是这样。”尼克再次拉了一下灯绳，就对盖茨比说道，“手电接我用用。”
  找到了烛台，很快，客厅里就有了亮光。
  盖茨比这才注意到，尼克身上穿的是白色的衬衫，因为雨水打湿了的缘故，可以看到浅樱色的红豆透过了几乎是透明色的衬衫。下身的裤子紧紧贴在腿上，勾勒出了圆润的臀型。
  “如果你再不去洗澡，换身衣服，恐怕我就忍不住了。”盖茨比的声音有些沙哑，昏黄的烛火下，尼克的耳根也有些绯红，“我先去洗个澡。”
  盖茨比拿着烛台走到了窗边，大概是这次的雨太大了，尼克这间房子的密闭性并不太好，可以看到墙角有些地方是深色的水渍。这时候盖茨比眼尖地发现，木屋边有一颗树木摇摇欲坠，外面的风吹得哗哗作响。
  当下不敢犹豫，踹开了浴室门，尼克正弯腰把裤子脱掉的时候，盖茨比握住了尼克的手，当下就从房子里冲了出来。
  因为尼克的裤子脱了一半，盖茨比走的又急，让他差一点跌倒。
  “拿着。”
  盖茨比让尼克握住了烛台，拦腰抱住了尼克就冲了出去，盖茨比可以说是感谢这一段时间的坚持运动，让他的体力提升了不少，虽然尼克消瘦，但是毕竟是一个男人，但是这样抱着并不吃力，刚刚从房间里冲出来的时候，又是一阵猛烈的狂风，盖茨比脚下的速度更快了，尼克的眼睛也睁大，终于在树倒在那木屋之前冲出了一小段的安全距离。
  哗啦啦的声响，几乎毁坏了这个小木屋，盖茨比没有看到，而尼克看得是清清楚楚。
  “没事了，放我下来吧。”尼克说道。
  烛台上的蜡烛已经被雨水淋灭，尼克丢掉了烛台，正准备提上了自己的裤子的时候，盖茨比抱住了尼克，因为雨水的缘故，盖茨比的嘴唇有些冰冷，他不断用嘴唇亲吻尼克的脸颊，嘴唇还有耳垂，“感谢上帝，你没有事情。”
  “我没事。”尼克回抱住了盖茨比，“你别害怕。”
  “我不能想象没有你的日子，尼克。”盖茨比说道，“我这一生，我今后所有的时光，所有的生活都有你参与，我很怕。”
  “我现在好好站在这里。”尼克说道，“不要紧张，只是一个意外。”
  盖茨比吻着尼克，尼克可以感受到盖茨比的身子在颤抖，他的湛蓝色的眼眸变得柔软，他的手和盖茨比的手十指交握，这个动作似乎安慰到了盖茨比，他的吻不那么猛烈，而是温柔细致与缠绵。
  “我爱你，很爱很爱你。”盖茨比喃喃自语。
  尼克穿好了自己的裤子之后，盖茨比的手一直拉着尼克的手，不愿意松开，就算是迎面走来了管家，管家喊道：“先生，幸好你没有事情。”盖茨比也没有松开尼克的手。
  这样的瓢泼大雨，唯一的温暖就来自于自己右手的温暖源，他的眼睛是淡蓝色的，铂金色的发丝在阳光下耀眼极了，他的笑容比阳光还要热烈。
  “杰伊。”尼克忽然喊了一声盖茨比。
  “什么？”
  “我爱你，胜于我的生命。” 53、chapter 53   面前的撑伞的英国老管家, 看上去却是镇定自若。
  盖茨比笑着对他眨眨眼, 说道：“记得保密，我的小尼克还不想这段关系人尽皆知。”尼克在管家面前的表白，确实是一个惊喜, 虽然他们的恋情恐怕会一直于世俗中是边缘恋情，恐怕大部分时候还是深深埋藏在底下, 但是尼克的开口是一个信号，愿意与他面对所有的风浪的信号, 这难免让盖茨比有些激动, 如果不是管家在场，恐怕会立即拉着尼克缠绵温存。
  “如果卡拉威先生不想如此，恐怕先生您得先削减一些人员。”管家说道。
  盖茨比笑着说道：“其实已经少了不少了, 那就再加快一些进度。正好也停电了, 就说房子需要修缮，盖茨比先生也落魄了, 马上就要离开, 今后不再开展舞会。”
  现在舞会的节奏已经缩减到了两周一次，加上恐怕不少人也得知了药店的主人即将换人的消息，现在结束也不突兀，事实上，有些消息灵通的, 已经不再来这个舞会，一来是主人落魄了，二来宴会的当次同原先相比也缩减了不少。
  “是的。”管家说道。
  管家走在前面打着手电筒, 而盖茨比和尼克两个人跟在管家的身后，他们的双手紧紧握在一块儿，似乎只要有对方，无论前方是怎样的艰难困难都不会害怕和退缩。
  让尼克洗完澡，换上了自己的睡袍，盖茨比拿着浴巾，给尼克擦拭他柔软的棕发，“以后搬过来，和我一块儿住。”盖茨比亲了亲尼克的嘴唇。
  “好。”尼克的眼神柔和。
  “之后，我们去纽约租住一个新的房子，就我们两个人。找一个离你办公楼很近的地方。”盖茨比的手从浴袍里穿入，尼克的肌肤细腻柔软。
  因为盖茨比的动作，尼克的声音有些颤抖，但是依旧是，“好。”
  盖茨比把尼克的身子推在床上，一双手灵巧地解开了尼克浴袍的系带，吻过他的每一寸的肌肤，“每周至少全套的做三次。”
  “你不要得寸进尺。”
  盖茨比并没有回答，而是温柔开始了两人的缠绵。
  尼克住进去了盖茨比的屋子，而他所租住的房屋的倒塌，砸坏了不少房东的家具还有自己的财物，放保险公司做了理赔。
  盖茨比既然已经没有宴会，那么那个贝多芬的后裔自然也是飘然离去，房间里的佣人，也是白天过来做清洁，当过了晚上7点就自行离去。
  晚上，偌大的宅子，往往只有一个已经知情会识趣呆在自己房间的管家，还有的就是尼克和盖茨比。
  “这里的夜空真漂亮。”据说夜里会有流星，攀登到屋子的最高处，两人等待流星的到来。盖茨比从口袋中拿出一只口琴，“你说过，你喜欢吹口琴，吹一首曲子，给我听好吗？”
  尼克不会拒绝盖茨比，一首《young and beautiful》在这片星空下响起，盖茨比替自己准备了一片叶子，应和尼克的口琴声。
  每当到了一曲吹完之后，尼克都会弯起眼眸，对着盖茨比微笑，然后吹奏起了下一首曲子，盖茨比或是跟着音乐的节拍吹叶子，或是跟着轻轻唱和。
  原本尼克觉得自己住在盖茨比的屋子，他会觉得不自在，但是真正住在一起了之后，并没有这样的感受，日子平淡而甜蜜，盖茨比是一个骨子里有些浪漫和天真主义的人。
  有时候早晨睁眼时候可以看到一束火红的由盖茨比亲自采摘的玫瑰，有时候是傍晚去一家有名的餐厅，还有过生日时候他亲自下厨还有送上对戒的惊喜，还有傍晚时候去不知名的确是风景很好的地方。
  九月，天气刚刚凉下来的时候乔治·路易斯就迫不及待地来到了这个宅子，尼克看到了这栋房子未来的女主人有一头火红的头发，看上去似一团火焰，两人带着洋洋得意，甚至让尼克这样脾气温和的人都有了些怒意。
  “没有关系。”盖茨比的心性却被尼克熨平了不少，脸上带着微笑，“不过是一栋房子，我们今后的房子不是更好吗？”
  其实那栋房子不过是公寓，是远远比不上这栋海边的别墅，甚至今后没有佣人伺候，一个星期会请钟点工过来收拾一下房间。但是盖茨比却觉得无比满足。更何况，这样的房子，在盛世中还好，若是即将到来的金融危机，也是负担。
  之前8月份的时候曾去红枫林，那时候满目皆是翠色，是一种清新之美，而等到十月，秋风吹红了枫树林，又是一种别样的美感。
  没人的时候，他们两个的手总是牵在一块儿，盖茨比的左手，尼克的右手，一样的对戒在闪闪发光。若是别人问起，总是用已经结婚，但是现在又离婚了的话语来搪塞过去。
  纽约这座城市，午餐的时候却是遇到了一个意外的人。
  乔丹·贝克。
  见到了盖茨比和尼克走在一块儿，这位黑发的身材消瘦的小姐有些吃惊，“尼克·卡拉威。”
  而尼克显然有些迷惑，盖茨比认出来了这位贝克小姐，黛西似乎曾经想要撮合他们两个人。
  “我是乔丹·贝克。”乔丹小姐说道，“是黛西的朋友，你是黛西的表哥，我们曾经见过的。”
  “你好。”尼克连忙伸手，和乔丹小姐握手。
  “这是你的朋友？”乔丹显然觉得盖茨比有些面熟，开口问道。
  “是啊。”尼克笑着说道，“杰伊·盖茨比。”
  “杰伊·盖茨比？”乔丹小姐的眼睛瞪大了，显然是有些好奇地看着盖茨比，盖茨比伸手同她握手，乔丹小姐说道：“看过你的报道，可惜不再做药店生意了，很好奇，你现在做什么。”
  “我现在是无业游民。”盖茨比笑着眨了眨眼。“靠着尼克收留我，你应该看到了报道，我失败了，成王败寇，就是这个道理。”盖茨比摊手。
  “好吧。我很抱歉。”乔丹小姐干巴巴地说道，似乎觉得盖茨比落魄了，一时间报纸上刊登了很多关于他的往事。现在看到盖茨比似乎并不是如同报纸说的那般成了一个“每天喝得醉醺醺的酒鬼”，她难得起了些好奇心。盖茨比虽然说的简单，而且报纸也说盖茨比落寞了，但是乔丹小姐却不怎么相信这个说法。
  现在两人的钱几乎都是花的盖茨比，尼克可是知道这句话的水分，不过并没有开口多解释，就如同盖茨比说的那样，他们只需过好自己的日子就可以了。
  三人一块儿用了晚餐，或许是灯光过于柔和，或者是盖茨比同尼克的微笑真诚而美好，让贝克小姐说出了心底话：“当时黛西还准备撮合我们两个。哎，其实是有一定的好感，谁知道黛西去了国外旅游，我们就错过了呢。”
  这让尼克有些惊讶，刚开始的时候忘记了贝克小姐，后来的交谈想起来了第一次见到她时候，对方的冷淡，还有当时交谈对盖茨比的不屑一顾。
  “我很意外。”尼克干巴巴地说道。
  这似乎逗笑了贝克小姐，“我现在已经有男朋友了，只不过是说说，不必太当真。” 54、完结   虽然贝克小姐表示已经是过去的事情, 不能当真, 还是让盖茨比借机小小折腾了尼克一把。
  两个人的日子温馨而甜蜜，而美国的狂欢也即将结束，金融危机终于到来了。华尔街的股票全线飘绿。
  尼克的工作也变得忙碌起来, 每天都有人来这里闹市，甚至有人跳楼, 繁华时候最先富起来的华尔街，这时候几乎成了人间炼狱。因为盖茨比的干预, 在大跌之前, 尼克的股票也已经全部抛出，但是尼克对于他的客户还是有些愧疚感。顶着压力一一劝解客户。
  原本的工作忙碌而充实，现在继续工作显然不是一个很好的选择, 在知道有一个客户倾家荡产跳楼之后, 尼克离开了这个工作岗位。
  没人会在乎尼克的离开，事实上这群在华尔街工作的人们, 自己也都买了股票, 若是想要活下去的，倚靠的就是拿到手的薪水，没有人会选择这个时候主动离开。而尼克的离开，老板也不会在乎，他自己已经焦头烂额, 就算是没有尼克的离开，恐怕下个月开始如果股票没有好转，也会开始裁员。
  “宝贝儿。”盖茨比亲了亲他的脸颊, 声音柔和，“别那么难过。钱没有了可以再赚钱，真正成功的人是不在乎跌倒的。这些失败者，有的人过于懦弱了，当时我不是一无所有，明明富豪给了我金钱让我继承，最后被他的儿女又夺走了这笔财产，我也知道，他留给我的最宝贵的财富是这里。”盖茨比指了指自己的头脑，“教会了我去思考。”
  “我知道，但是我还是很难受。”尼克闷闷地说道。
  “快活些吧。”盖茨比把尼克搂在怀中，“我带你出去走走，我们去欧洲散散心。”
  这场金融危机是世界性的金融危机，连盖茨比都没有想象到这场危机影响是深远，和给国家和人们带来的惨痛，因为这个顾虑，他选择都是一些欧洲的小国家，这里的生活安逸，在金融危机中所受到的冲击也是格外得小。
  偶尔还是可以看到报纸上的只言片语，两人便一直在外游历各国，刚开始的时候尼克还是有些抑郁寡欢，等着体会到了不同的风景，和不同国度的风土人情，渐渐有了想要写点东西的念头。
  稿子邮寄到了美国，似乎现在的美国的报纸几乎都没有好消息，像这样不同国家的游离带着淡淡的温馨的稿子，能给人的生活给予憧憬和希望。一刊登到报纸上就收到了极大的欢迎。
  盖茨比带着尼克去了不同的国家，尼克写下了自己诸多的感悟。
  尼克看着汇款单上的数字，有些哭笑不得，原本自己是文学系毕业，之后去做了毫不相干的证券，到头来又是回到了原点，靠着自己的稿子维持生计，现在有些名气，写一篇稿子赚的钱居然比之前在华尔街一个月的工资还要高。
  “我知道你有这样的天赋。”盖茨比亲吻尼克的嘴唇，眼眸里都是柔和的笑意，五年的时间，因为坚持锻炼还有拉着尼克一块儿，如果不细看两人眼角的细纹，绝对猜不到他们两人的年纪。
  “我自己都不知道，你却知道了。”尼克笑着说道。
  “我当然知道，关于你的一切我都知道。”盖茨比看过在他死后尼克写的那本书。
  “我想回家了。”尼克说道，“虽然在外很快活，但是我有些想见见我的爸爸，似乎最近他身体并不太好。”
  “好，我们回家。”盖茨比浅笑着说道。
  五年的时间，终于让这个国家从那场金融危机中战战巍巍重新站立起来，似乎是这场金融危机，掏空了他所有的精气神，整个国家看上去都似乎萎靡不振。
  走在第五大道，不同于之前的奢华和热闹，店铺里的人并不多，也没有太多的货物，却看到了黛西，巧笑嫣然，挽着一个中年的男子，肚子有些凸出，眼神也带着些傲慢。
  “黛西？”尼克试探性地开口。
  果然黛西眼睛睁得大大的，脸上带着柔和的笑意，同身边的男子耳语说了什么，飞快地走了出来，“杰伊，尼克，没有想到会遇到你们。”五年的时光不仅没有在他们两人身上留下太多的痕迹，显然在黛西身上也是。
  美国经济的萧条似乎无法在黛西身上体现，靓丽的皮草，精美的首饰。
  “刚刚那是……”尼克问道。
  黛西看着盖茨比，她的眼光毒辣，自然认出来了盖茨比身上和尼克身上都是纯手工制作的衣服，“那是我的丈夫。”她的语气轻快，“很久没有见到你们了，去哪里了？”
  “我和杰伊结伴旅游，一直在国外。”尼克说道，“你和汤姆……”
  “我们离婚了。”黛西飞快地说道，“已经有三年的时间了，哦，时间过得真快，不是吗？”
  “我都不知道……”尼克有些手足无措。
  “没关系。”黛西笑着说道，“反正之前他总是养情妇，我也受够啦，那你们现在住在哪里？”
  “住在酒店。”尼克说道，“我们回来看看，很快就回家的。”
  “那祝你们一路顺风。”黛西说道，“对了，电话留给你们。”她从口袋里掏出名片，“最下面的电话是我们家里的，就可以找到我了。不和你们多说，一定要记得联系我，我得先走了。”
  黛西同丈夫又往前走了一段，虽然身边的这个男人并不帅气，但是这样的年代，他能给自己最好的物质基础。又忍不住回头看尼克和盖茨比两个人，刚刚尼克说两人一块儿同游五年的时间，两个人身上衣服的款式像是情侣装一样，她心中隐隐有一个猜想。
  “黛西，你在想什么？”
  “我在想刚刚那个戒指，可真漂亮。”黛西笑着说道，“想来，碧利斯太太可是会羡慕的紧。”虽然这个时代潦倒，大部分人都陷入了贫穷，总是有少数人掌握了这个世界上大部分的财富，过得富饶无忧无虑，黛西抓住了她的丈夫。
  盖茨比看着黛西的背影，心想着汤姆恐怕现在的经济条件并不太好，才会让黛西弃之不顾，选择了这样一个男人。
  “我们走吧。”盖茨比笑着说道，“你不是还想去那西卵村去看看吗？”
  “好的。”尼克顺手把名片放入了口袋里，两人到了西卵村，那栋原本明亮雄伟如同市政厅的房子，已经到处是枯萎的爬山虎，墙壁也很久没有粉刷，原本漂亮在阳光下熠熠生辉的玻璃窗，玻璃一块儿都没有看到，宅子似乎荒废了很久。
  “我每次穿过这扇拱门的时候，都觉得我是在隔壁寻找我的朱丽叶，直到那一天晚上，我把他接回到了这栋宅子里。”盖茨比拉着尼克的手穿过了拱门，那栋木屋已经修缮过了，原本倒下去的树木，还是有一个坑在那里，可以看到里面蓄了雨水。
  去了西部见了尼克的父亲，他们最终选择了定居在了纽约，每年都会到这个地方。
  尼克一双湛蓝色的眼睛充满了柔和的笑意，看上去清澈而干净，“我爱你。”
  盖茨比的笑容如同往昔真诚而美好，“我也爱你。”
  夕阳的余晖洒在两人的身上，交握的双手，那两只戒子在阳光下熠熠生辉。
  the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