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日欢》 刹车   穗州的下午燥热,燥得人不想出门,连带着高速上来往车辆都少得很。
  来往车少正好许愿乐得清闲,换了个舒服地坐姿,跟隔壁亭子里的王荷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天。
  “这天真热得不行,出去人都得烤成肉干了吧!”
  “真是,这几年感觉是越来越热了。”
  两人从天气聊到电视剧,又兴致盎然地聊起明星八卦。
  又想起旁边这个新来的,“之前那个何毅怎么突然不干了?”
  “听说是要回家结婚,之后要在家里开个店子做生意吧。”
  “欸我说检票员真的没什么好干的,轻松是轻松,就是钱赚不了几个。”
  “哎。欸!我听说那个新来的,她是刑警啊?”
  “听说是,还是什么队长。”
  “人长的这么好看,但好像蛮不好接近的嘞。”
  聊了一会儿收了话头,两人又各自瘫回座位。
  许愿瞥见旁边的邢意就算没有车过来也正襟危坐,不禁觉得有些不自在,扯着脖子想跟这个新来的同事搭话。
  余光瞥见邢意那个车道来车了,缩着脖子又回去。
  邢意是前几天调过来的,总队说是看她太累了让她来基层锻炼放松一下,手头这个案子交给二队去查。正好晋安市下面穗州县的高速收费站有个缺口,让她来补一下。
  虽然邢意心里记挂那个案子,但是对工作的态度还是很认真。
  邢意发现有些不对劲,一般来说过高速收费站起码在距离收费亭50米开始制动,在之前就开始有制动趋势,缓慢降低车速,但是来车维持行驶速度。
  邢意挥手致意停车,来车没有降速的意思。
  来车是一辆大奔,驾驶员既然上了高速断然不会饮酒。行驶有些不稳,先前看他远远开过来是稳当的,这个时候不稳当只能说明驾驶员紧张了,刹不住车!
  邢意当机立断拿起桌上的喇叭出了亭子,大声朝来车喊∶“别慌!开双闪!拉手刹!”
  怕驾驶员听不清,又喊了好几遍。还好车速明显慢下来了,但还是停不下来。
  这个速度还是太快了一点,邢意贸然跳上车比较危险,又举起喇叭喊∶“抬离合,强制降档。”
  看到他明显降下来的车速,邢意心中一喜,“降档关开关。”
  邢意眼看大奔缓慢地冲过道闸,冲出几米终于停下来。
  站长听到声音连忙出来,看到道闸被撞坏了,心痛不已,冲到肇事车辆面前叫车里的人出来。
  邢意看到站长去交涉了,没有上前,去管理监控室找人先把塞着车的车道指示灯换掉。
  许愿看到邢意冲出去的全程,有点佩服这个漂亮新同事,看她从监控室出来往这边走,伸出脑袋对她比赞,“你好厉害!还很帅!”
  邢意自从父亲和哥哥去世之后很少听到这样热烈的声音,警校的同学、工作后的同事,都是和邢意一样一心扑在案子上,交流的都是让人毛骨悚然的人体分尸、死者藏匿。
  突然听到这么直白的夸赞,邢意微微一愣,很快对着这个扬着笑的小姑娘点头称谢,扯开一个笑容。
  邢意觉得自己笑得可能很奇怪,撇开头要往前走,站长就叫她过去。
  被撞了道闸的站长还笑得像朵喇叭花,拉着邢意往大奔那边走,边走边跟她说∶“多亏了你啊!邢…邢什么来着…”想不起邢意的名字,“害”了一声,“小邢!多亏了你!这可是省委书记和副市长啊!”站长做了这么多年的站长,见过最大的官就是县长了,今天可是见到省里的官了。
  邢意见那边立着的三个男人,左边那个稍微瘦一点,应该是司机,右边那个大腹便便,气场没有中间那个男人强,应该是副市长。
  邢意对自己的推测微微惊讶,如果中间那位是省委书记的话,那未免长相太优秀了些,单单说身高就已经打破邢意对领导的刻板印象了。
  站长已经拉着邢意走到男人们面前,介绍道∶“这位就是刚才指挥司机刹车的检票员。”
  又对邢意介绍∶“这位是省委书记,这位是副市长。”
  走近看两个人确实有些眼熟,在新闻上见过。
  两位领导伸出手握了握邢意,表示对她的感谢。
  邢意的直觉告诉她这个副市长有些躲避她,握手时他的手有一瞬间的颤抖,她抬起眼看他,却发现他始终眼神飘忽,没有一瞬是看向她的。
  为什么呢?邢意心里疑惑,面上不显。
  反倒是那位省委书记一直盯着她看,嘴角噙着的温柔笑意像是装在脸上的面具,与眉眼里属于上位者的冰冷肃穆形成极大反差。
  但即使这样不相容的风格,糅合在这样一张脸上,只会让他显得更高不可攀危不可侵。
  视线交汇,邢意避无可避,不卑不亢地对他微微躬身握手。
  臂上的衬衫卷起,倒是让他接地气了点,没那么冰冷生硬。
  站长叫邢意过来不是给她介绍领导的,是这个车一时半会儿修不好,两位领导要赶回市里开会,正好邢意是市里过来的,也有车,可以送两位领导回去。
  站长好心搭这个桥自然是希望能跟两位领导搭上话,说不定自己今年能到市里当高速收费站站长!
  站长豪情壮志地送走两位领导,幻想去市里当站长。
  新文新文!!求支持(★v★) 匕首   司机留在这里等车修好了开回市里,只告诉邢意要把他们送到省政府。车里只有邢意和两位大领导,车里安静得只剩车子开过的声音。
  邢意倒不觉得紧张,只是没有跟两位领导搭话的兴趣。通过车内后视镜瞥了几次让她觉得可疑的副市长,他都在闭着眼假寐,没有什么可以让邢意观察的。
  副市长坐在驾驶座后面的位置,所以邢意上车时看似随意地调整了一下后视镜,这样一来她只能看见副市长,自然注意不到省委书记突然睁开眼睛看她,正好捕捉到她瞥副市长的小动作。
  穗州县到市里一个半小时,到了省政府邢意提醒他们下车。
  书记先打了个电话,然后告诉她一个小时后来这里接他。
  诶嘿!还真把她当司机了!邢意忿忿不平又无可奈何,这就是官大的好处吗?!
  那那通电话就是打给司机的了,司机赶不过来,好嘛,让她替一下,行吧,正好她也有点事。
  书记脸上笑盈盈但语气冷冰冰地问副市长他的司机现在有没有空了。
  副市长∶“有了有了!我司机办事回来了,不麻烦书记了!”该说不说,邢意觉得副市长比站长还狗腿。
  书记看似满意地微笑着下车,和副市长进了省政府。
  邢意等他们都走了,开车去刑警大队。
  邢意是刑侦一队的队长,虽然年纪轻,但是能力服众,身上有两次二等功一次三等功。
  一队的关系都不错,这次案子半路交给二队去查,队里骂过几句领导,但没说过二队一句不好,也没埋怨过邢意,还开玩笑地羡慕邢意可以有时间好好休息了。
  邢意进门正好撞见二队队长朱志庭,看见邢意有点惊讶,主动和邢意打招呼,“邢队,今天怎么过来了?”
  “顺便过来看看,待会就回去了。”
  朱志庭平时查案的时候就跟邢意有暗中较劲的意思,打招呼也生硬,见邢意没有和他多聊的意思,应付一声转身就走。
  邢意还犹豫要不要告诉他,她觉得副市长有问题,他转身头也不回地走了。邢意没辙,往屋子里走。
  一队的人看见她突然回来了,都挺高兴,特别是今年新来的一个小姑娘鹿璐,抱着她喊∶“师父!”
  鹿璐警校刚毕业,上面让邢意带带她,鹿璐性子活泼,开口师父闭口师父地叫,邢意也任她去。
  鹿璐不好意思地松开邢意,“师父是有什么事情才回来吗?”
  邢意说起正事,跟他们说了自己的猜测。
  “确实我这个是猜测,但是警惕一点比什么都不做要好,程哥你查一下他以前的事情,安曙你查他在副市长位子上做的事,其他人继续做手头上的事情,如果没事的话可以帮帮程哥和安曙。”程军尧算得上是老刑警了,安曙跟邢意同一批进来的,两个人资历比较丰厚,查事情有门道,也可以带带年轻一点的。
  “查出来的整理成文件发我邮箱,”沉吟片刻,又说,“也发一份给朱队。”
  大队都知道朱志庭跟邢意较劲,要是这个副市长真有问题,这就是在帮对手了。
  但是一队也没意见。
  交代完事情,时间差不多,邢意还要赶过去接书记,跟同事道别就走了。
  鹿璐花痴地趴在门边,痴痴地望她师父的背影,“师父真的好飒啊,又帅又美,想嫁!”
  一队看惯了她在背后的花痴样子,安曙欠欠地呛她∶“邢队可看不上你,她只爱案子。”
  鹿璐冲过去作势要打他,临到头又谄媚的勾他胳膊,“安前辈~带我查查这个副市长呗~”
  少女清香飘进鼻息,细细地胳膊挽着自己,安曙浑身不自在,说话都结巴,“带…带就带,靠这么近干嘛!”
  计划得逞,鹿璐像是甩狗皮膏药一样甩开他的胳膊,得意地叉腰,“等我变得像师父一样厉害,就嫁给师父!”
  安曙默默摸一下鼻子,出人意料得没有搭她的话。
  一队的人也是看破不戳破,笑着接鹿璐的话,揭过这一篇。
  邢意到的时候书记还没出来,她坐在车里等。
  离约定的时间已经过了一刻钟,书记才缓缓从省政府的大门出来。
  邢意压着气,下车接他。
  在车里坐好,邢意问要送他去哪里,他说了个地址,邢意不再说话,闭嘴开车。
  男人身上有很浓的烟草味,邢意坐在前面都能闻得到一点,大概是混杂着他自己的味道,也或许是他抽的烟比较高级,邢意突然觉得烟草味也不是那么讨厌。
  他坐在驾驶座的后面,邢意上车没有动过后视镜,眼睛一瞥就能看见他闭着眼睛的样子。
  男人眉间微微蹙着,嘴角的笑落下,但因为那双严肃地眼睛闭着,柔和了男人整个脸部轮廓。
  他突然想起这个位置邢意能看到他,猛地睁开眼睛,和后视镜里的眼睛对上。
  邢意先移开视线,不是因为别的,只是她要开车。
  男人从容不迫地重新装上他的面具,笑盈盈地问邢意∶“你叫什么?”
  语气像是在问一个小孩子叫什么名字。
  邢意忽略他的语气,平和地回答他,几乎是反射性地反问∶“你呢?”
  她听到他低笑了一声。邢意觉得有些不自在了,她其实没有那么想知道他叫什么,她看新闻隐约记得省委书记姓严,但是她真的没有那么急迫地想知道他的名字啊。
  “严觉嵘。”
  邢意低声“嗯”了一声,不打算说话了。
  严觉嵘像是被她挑起了聊天的兴趣,“你是高速收费员?”
  “暂时是。”
  “嗯?”男人像是要追根究底。
  “我是刑警,上面调我去的。”邢意不想把私事对一个陌生人说,但没办法,谁让他是省委书记呢?屈服淫威。
  “哦?刑警?前段时间从市区逃窜到平吴县的连环杀人犯听说是市局抓到的。”
  严觉嵘说的是一个变态杀人犯,连杀十八人,把杀的每一个人的肠子取出来冲进厕所,取肠子的时候他要人还是活着的,看着那个人痛苦狰狞,然后慢慢挖开那个人的心口,看着他死去。
  他逃窜了五年,像是在和警方玩捉迷藏。他第十七个弄死的人是追查了他四年的警察,得意地在墙上留字∶“警察死的可真慢,玩了他五个小时才断气。”
  一时间民心惶惶。
  终于在今年三月,在晋安市发现他的踪迹,市刑警大队查了一个月,终于在平吴县抓到了他。
  “是你同事抓到的吗?”
  “嗯。”
  “辛苦你们。”
  “应该的。”
  当时参与抓捕的晋安市刑警大队都评了三等功,五年间参与抓捕的所有警察都受了表彰,只有一个刑警评了二等功。
  严觉嵘参加了表彰大会,但是他跟主办说他不参与颁奖,所以邢意应该没注意到他。他知道她是刑警,也知道那个案子是她获了二等功。
  他问她是为了试探她。
  他想,这把匕首可以交到她手里。
  话多的作者:我之前以为其他作者的作者的话都是在留言发的,现在才知道是在正文后发的⊙▽⊙
  还有我不知道为啥不能回复你们的留言,之前有一次是可以的(p_q)
  自卖自夸的作者:我觉得这个会写得比磁场好,多多收藏,求求珠珠,玻璃心作者要鼓励~~ 案情   把严觉嵘送到目的地,邢意没有要下去的意思,她又不是他司机,他又不给她结工资,凭什么给他服务。
  严觉嵘看她不动,莫名嘴角真的泛起笑意,罕见心情颇好地道谢下车。
  邢意回到收费站已经晚上了,今天下午的班站长让另一个同事帮她顶了,站长跟她说没关系不用替回去。虽然下午临时送人去市里也不是自己的私事,但邢意不想欠人情,在这里可能就待一个月,也没有机会在其他地方还这个情,私下联系这个同事替他后天的班。
  邢意记得爸爸小时候跟她说,人心眼明亮,吃点亏不是坏事。
  她的爸爸是一名优秀的刑警,性格憨厚,看起来都不像个警察,倒是像以前菜市场那个卖猪肉的憨二哥。
  想起爸爸,邢意心里不由得空落落的。以前她性子最活泼,在学校调皮捣蛋不学习,妈妈温柔不会教训人,让爸爸来。爸爸也不打骂她,板着脸严肃地问她在学校都干些什么,她可不怕爸爸那副严肃样子,因为他多半是装出来的,欢快地跟他说她在学校里怎么玩怎么疯。
  爸爸被她逗乐了,她听到妈妈在厨房也笑了,她很开心,妈妈笑起来很好看。
  哥哥上高中,每天这时候会回来吃饭,她扑过去要哥哥抱。哥哥会给他带零食,会抱她去看妈妈煮了什么好吃的……
  邢意深吸一口气,她已经很久没想起爸爸和哥哥了,难道人闲下来真的会变得多愁善感?
  她回宿舍冲了个澡,给妈妈打了会儿电话,告诉她调到这边的工作很轻松,妈妈很开心。
  徐玉真的挺开心的。丈夫和儿子去世之后,只剩她们母女二人,女儿一夜之间长大了、成熟了,可是当年她才11岁啊,她宁愿看女儿整天调皮捣蛋的样子也不愿她整日沉默,偶尔跟她逗乐几句。工作之后女儿更拼,奔跑,追赶。她知道女儿想把她爸和她哥没活过的日子活出来,背着爸爸和哥哥未竟的责任往前走。可是她真不想看女儿让自己变得这样忙碌,这么多年过去了,她知道女儿还是释怀不了爸爸和哥哥的离去,她劝导过,但女儿过不了这道坎。一个母亲能担心些什么呢?无非是担心女儿太累太苦。
  程君尧和安曙的工作效率很高,晚上就把资料发给了邢意。
  副市长叫刘田威,晋安市穗州县人,2002年创办了威朗服装制造厂,是晋安市第一个本地服装制造厂。当时在晋安市可是香饽饽,招募了本地大批待工青年劳动力,威朗服装制造厂办得风生水起。2004年刘田威获得市政府颁发的“晋安市优秀企业家”。当时刘田威春风得意,扩大厂房,重金购入国外先进设备,在晋安市聘请身材相貌姣好的女性给制造厂当模特做宣传。
  刘田威赚的盆满钵满,私下邀请市里各位领导还有家乡穗州县的领导吃饭,说是为了酬谢领导们对他工作的支持和家乡对他的培养。
  程军尧在这里用小一号的字标注∶当时民间小道消息传刘田威私下和他那么多女模特纠缠不清,不知真假。
  随后继续写道∶2005年,刘田威被选为县人大代表。
  程军尧在这里又用小一号的字标注:刘田威当上人大代表之后,那些不清不楚的传闻渐渐没有了。后来他官越做越大,民间反响也越来越好,当年那些小道消息说出来也没有人信了。
  然后就是刘田威的晋升史,他是如何从一个大老板,一步一步当上晋安市的副市长的。
  邢意打开安曙的文件。
  刘田威在2010年上任副市长,把威朗服装制造厂交给他弟弟。他弟弟叫刘勇丰,巧的是,他是最近这个案子死者的丈夫。威朗在刘勇丰手里越发繁盛,成立了公司,现在是晋安市服装龙头企业,不仅从事中低端服装批发,还成立专门的服装设计部,进攻高端服装市场。
  然后就是刘田威在副市长任上的政绩,不出意外今年会升官。
  邢意心中有了计较,她让程军尧查查当年威朗服装制造厂的模特现在的情况。虽然是小道消息,但是多些线索或许能多条路,万一就是通往真相的呢。
  她怀疑刘田威,在知道他和死者丈夫存在联系之后心中疑窦更甚。
  刘田威今年要升,她为了案子是出了名的不要命,他害怕她再查下去会查到他头上,所以把她调走,再背地里抹掉自己的痕迹,等她再回去查也查不出蛛丝马迹来。
  如果不是今天碰到刘田威,察觉他的异常,或许她真的被套进去了。
  今天碰到刘田威很蹊跷,他们的车怎么会突然刹车失灵,严觉嵘…在这里面是什么角色。
  还有,刘田威和死者到底是否真的有关联?
  邢意躺在床上理思路。
  这个案子交到她手上只有一天,她只来得及侦查现场。
  死者叫吴兰,死在自己家里,躺在床上,衣着完整。当场尸检显示,吴兰全身上下有大片淤青,都处于衣物遮挡处,私处有被钝物伤害的裂痕和烫伤的伤疤。全身没有致命伤害,现场没有发现他人作案痕迹,初步判断是服药自尽,具体原因要等法医分析。
  死者丈夫对她私处的伤感到震惊,然后气愤,说自从发现自己没有生育能力之后,再也没有和她发生过亲密关系。
  “臭婊子!死了活该!让你出去找野男人!还被野男人虐得身上难看得做呕!”
  邢意当时听到男人咒骂,皱了皱眉。他报警的时候听起来很难过,说他同他的妻子很恩爱,不知道为什么今天突然在房间里起不来了,让他们快出警。
  邢意问他∶“你报警的时候说你们很恩爱,那你们平时分房睡吗?”
  男人愣了一下,“不会。”
  反应过来男人又骂∶“你管这么多呢?别人家的事情你们警察也问来问去吗?这个臭婊子睡在我旁边真是脏了我的身体!”
  邢意不管他的谩骂,这个男人之前说他和妻子很恩爱,平时也不会分房睡,在一张床上,就算没有亲密关系,发现枕边人身上伤痕累累应该不是难事。
  枕边人不知道妻子浑身是伤,只能说明他,可能是侵害者:他或许是在装出恩爱的模样,知道妻子浑身性虐淤青之后装出震惊生气地模样,引导警察走向他的妻子有外遇的方向。
  邢意看到门口一只金毛一直试图往里钻,问男人∶“那只金毛是你们养的吗?”
  看到那只金毛,男人没好气地说∶“是啊,这个臭婊子可宝贝她这只狗了。”
  男人习惯性的轻蔑和厌恶,加重了邢意的猜想。
  这是邢意当时所有的想法,之后就被调走,案子交给二队。
  她觉得她应该问问这个案子现在查出什么了,或许能找到刘田威到底在这个案子里是什么样的存在。
  理清思路,邢意安心睡觉。
  每日一唠叨:求!支!持!~~ 春梦(微微h)   呼吸间都是男人身上冷肃的味道,混着淡淡的烟草味,格外好闻,令人沉醉。
  男人唇舌宽软灵活,勾缠小舌舔吃地啧啧作响,舌尖轻飘飘挑逗似的扫过嘴里的软肉,像是有电流从舌尖传导,邢意酥得发软,唇间含不住嘤咛。
  男人唇舌往下,在细白脆弱的脖颈缓慢游移,留下暧昧的红痕点缀。
  张口咬住性感的锁骨,伸出舌尖轻柔得像是羽毛扫过一样地舔。
  “嗯啊…”邢意受不住挑逗,呻吟出声。羞于发出这样的声音,死死咬住下唇,脖颈后仰弯出一轮白月,模样更似被凌虐。
  男人眸色愈深,“叫出来,我要听你浪叫。”
  男人音色低沉严肃,是最庄重场合下国家乐团奏响的大提琴,含着女人娇软的脂肉发声,庄重的音色染上最原始低俗的欲望,变得下流又放荡。
  男人的大手钻进衣服下摆,一掌圈住软绵的乳房,揉搓变形,白腻的脂肉溢出指缝,像是能掐出奶汁。
  “骚宝贝,不穿内衣?”男人像是被她浪荡的行为骚到,兴奋地把上衣推到锁骨下方,露出美好挺翘的乳房。
  男人被这对颤颤的小白兔吸引地挪不开眼,胸型挺翘,乳肉白嫩细腻,似乎一口咬上去能流出水来;奶尖儿在男人的注视下慢慢挺立,呼吸起伏间粉色的奶尖像是微颤着引诱。
  邢意被男人眼里化不开的欲狠狠盯住,身体被点燃,骚穴急不可耐地吐出清亮的水液。
  男人猛地含住奶尖,大口吸嘬吞咽,像是要把她给舔化了吃下。手上也不闲着,强势揉搓了一会儿乳肉,动作放缓,指尖捏住小奶头搓,掐着拉扯,坏心思地用指甲蹭小小的乳孔。
  邢意好舒服,舒服地身子细细颤抖,嗯啊娇吟不断。
  他的嘴好烫,手也好烫,他好会玩…
  “嗯…好舒服…啊!…要到了…”
  “玩奶子都能高潮,你是不是小骚货?”男人听起来很兴奋,手嘴更卖力也更放荡,把邢意托上高潮。
  邢意满脸春色,眉目间的英气软成春水一片,波光潋滟,美不胜收。
  邢意工作压力太大的时候也会用磨逼高潮的方式释放自己,但是很少做春梦。这次不仅做了,还…这么有体验感。
  邢意感受到身下泉涌似的水,回想梦里激荡淫靡的内容,羞涩又愉悦。
  不过,她怎么觉得她梦里的性幻想对象,有点熟悉。她当然不知道那个男人的味道和声音,但是她感觉她在梦里幻想的代入的是…严觉嵘?
  邢意晃晃脑袋,要去洗澡清醒一下不清明的脑子。
  邢意上早班。
  吃午饭的时候收到了程军尧的信息。
  「模特」
  「我发了一份给朱队。」
  邢意对程军尧给文件起名的水平不敢苟同,她觉得朱志庭看到的时候可能会破口大骂。
  邢意打开叫「模特」的文件。
  能找到的当年的模特信息几乎没有,这很不合理。
  程军尧说一个正规的发展良好的公司,不会没有员工资料存档。但是程军尧的确没有找到具体信息。
  只找到一张图片,是当年的一位模特在当时用的社交平台上发布的私人图片。
  程军尧迅速做了人脸拟合,锁定并排除后,只剩下一位疑似目标。这很棘手。
  黄丽娟,现居于晋安市穗州县上平安村平安组15号。
  并发了那张他找到的图片和黄丽娟登记在册的照片。
  邢意不敢肯定黄丽娟就是她要找的人,毕竟人脸拟合会出现漏洞。但是没有其他目标了,只能走黄丽娟这一条路。
  去是肯定要去的,不能拖。
  但在此之前,邢意要知道吴兰的尸检结果。
  一队的人肯定不知道,他们不参与二队的调查。
  背地里去偷偷问不是邢意的风格,她要直接问朱志庭。
  晚上邢意挑着刑警大队的下班时间给朱志庭拨去电话。
  朱志庭很快就接了,语气里带着疑问,或许说受宠若惊,“喂?”
  “朱队晚上好。”邢意按部就班地寒暄。
  “…邢队晚上好。”朱志庭按部就班地疑惑又觉得被羞辱地应付寒暄。
  邢意不知道怎么往下开口了,她知道朱志庭看不惯她。
  还好朱志庭主动打破尴尬氛围∶“…你有事吗?”
  邢意如释重负,“有!我是想问问你们那个案子,能不能发我一份吴兰的尸检报告呢?”
  朱志庭沉默一瞬,“可以,但是你要告诉我你要做什么?还有,你让程军尧和安曙给我发副市长的资料还有那个什么鬼模特干什么?”
  朱志庭隐隐知道答案,邢意的回答证明了他的猜测,可是…她怎么会说这样的话…
  “朱队,我信你,所以让他们给你也发一份。”
  “你应该猜到了,我怀疑刘田威参与性虐,你现在也同样怀疑刘田威。”
  她说的没错,可是,她说,她信他?
  朱志庭有片刻的呆愣,心跳好像有点超速。
  回过神来,“所以你要去找黄丽娟?”
  “是的。”
  “你一个人?”
  “有问题吗?一个人比较方便。”
  “…没有。”
  “放心!案子是你们在办,我会把我查到的都发给你!”
  朱志庭∶……他在意的重点好像不是这个。
  朱志庭∶“…行,注意安全。”
  “谢谢。”
  两人沉默,但是沉默着没挂电话。
  “嗯…尸检报告?”邢意打破尴尬的沉默。
  “……待会就发。”朱志庭感觉有点心梗,她说这么多不会其实就为了那份尸检报告吧?!
  “好的!谢谢!”
  朱志庭∶……好像真是这样的,他只是工具人…
  唠叨的作者:冷酷话少的美人刑警其实私下里也是会羞羞的小姑娘耶。
  严书记:好学同志有没有觉得我的出场频率有些太低了?(表面温柔微笑实则咬牙切齿)
  好学:嗯?关我什么事呢?哎呀,我只是一个小同学而已啦!(纯洁无辜)
  今天太困了,明天一定写2000+!想要珠珠鼓励一下捏(开心期待哈哈哈哈哈) 线索   挂了电话朱志庭就把尸检报告发过来。
  法医判定吴兰死因为服用大量安眠药。
  另外,吴兰体内有堕胎药的残留,鉴定为死者死前两个小时左右服用。
  堕胎?吴兰丈夫刘勇丰没有生育能力,那必定是有另一个侵犯者。
  去找黄丽娟不能拖,明天没有早班,邢意决定明天一早就出发。
  程军尧给的位置没错,邢意很顺利地找到黄丽娟。
  邢意找到她的时候,她刚送完孩子上学回来。
  “黄女士,您好,我是市刑警大队的邢意。”邢意向黄丽娟亮明警官证。
  “警察?我犯了什么事吗?为什么来找我?”黄丽娟声音夹杂着惊讶和害怕,“我孩子还小,警官,我没做犯法的事啊!”
  “只是询问,您只需要回答我的问题。”
  “警官,我一定说实话,别牵扯我的孩子!”
  “您认识刘田威吗?”邢意语速随意地像是在问天气怎样,但是语气偏冷,眼睛注意黄丽娟的表情与动作。
  “…不认识。”
  邢意看到她的嘴唇下意识做出的口型是要说“认识”,说话时眼珠转动,说完才看向邢意。
  “黄女士,您说的每一句话都会成为呈堂证供,”邢意故意压低声线,带着凌厉的威压,“您需要告诉我实话。”
  黄丽娟咬住下唇,眼神躲避,“哈哈哈警官说笑了,我确实不认识,我怎么会认识副市长呢?哈哈哈哈警官别说笑话了。”
  用突兀的笑转移注意,缓解询问者给她带来的压力,是说谎的表现之一。重复同一个意思,重复同一句话,也是说谎的表现之一。并且,一般人是不会关注领域外的高层人物,因为没有直接的利益勾连,但邢意只是说了一次刘田威的名字,黄丽娟就知道他是“副市长”。
  “帮助罪犯隐藏身份视为协同犯罪,犯罪记录将登记在案,不仅对自身有影响,对家属同样有影响。黄女士,您确定您不认识刘田威吗?”
  黄丽娟明显开始慌张,“也会影响孩子吗?”
  “会。”
  “对不起警官!我现在说来得及吗?别连累我的孩子。”
  “我说过,您说的每一句话都会成为呈堂证供,您只需要说您知道的事实就好。”
  “好,我的确认识刘田威,我以前在他的厂里当模特。当时他招了很多模特,工资也很不错。但是工作了一段时间,刘田威叫我们姐妹们去他办公室…”
  “我们入职的时候做了体检,我们不了解体检流程,医生说什么做什么,要我们脱光我们就脱光了。没想到,刘田威跟医生串通好的!给我们每个人拍了裸照,用照片威胁我们,让我们跟他…还说每个月给我们一人十万…我们哪见过这么多钱,况且他还有那种照片,我们就…答应了。前一个月只是单纯满足他的肉欲,也确实给我们发钱,我们就放松了警惕,住进他安排的房子,房子很豪华,可是没有窗户,我们当时被钱冲昏了脑子,没在意这些。”
  “可是,谁想到他是个变态!一个姐妹被他用鞭子抽死了,他兴奋地抱着尸体操,把几个烟头塞进阴道…还有一个被他发狠掐着脖子操的时候掐死了,他说,没意思,然后把她扔掉了…我们害怕和她们一样,拼命想逃。可是房子没有窗户,整日亮着惨白的灯,唯一的出口就是大门,我们逃不出去,被他折磨,用鞭子抽,用蜡烛和烟头烫,用绳子吊起来…”
  “后来他终于说要放我们走,但是说要把我们送去国外,国内的所有档案他会销毁,不要再回来。可是我不想走,我当时才21岁,我还有爸妈。我求他,我跪着求他,舔他脚趾,下贱卑微,他做什么我都顺从,我答应他绝对不会说出去,”
  “然后…然后他掐着我的脸,说看在你这张脸,你可以留在这里,但是他会监视着我,如果我敢说出去,之前那些死法只会是最舒服的死法。那天他绑住我的手脚,放蜡烛在我阴道口,用一对穿着绳子的木板夹我的奶子,扯绳子我就痛得要命。我闻到肉烧焦的味道,胸上的肉感觉要爆出血浆,我感觉我要死了。”
  “我知道他说‘之前那些死法只会是最舒服的死法’是真的,我害怕,我甚至真的想死。”
  “他放我到这里,监视了我十多年,我每一分每一秒都提心吊胆。前几年我爸妈都死了,只剩我和孩子,我害怕,我怕死,我怕我的孩子死,我不想我的孩子受到任何影响。”
  那些记忆刻在脑子里,过了将近20年,她一刻都不能忘记那些害怕和恐惧。
  “您知道曾经那些模特被送到哪里了吗?”
  “不知道。”
  “是2005年被送走的吗?”
  “嗯。2005年5月28。”
  “您的孩子是刘田威的吗?”
  “嗯,我发现的时候已经三个月了,如果打掉我这辈都不会有孩子。孩子是我的骨肉,我想生下来。他知道之后每个月施舍一样地给我打生活费,我怀了孕没找工作,只能用他的钱,这样他也多了一个拿捏我的把柄,他就更能相信我对他没有威胁。”
  “黄女士,谢谢您的配合,我保证,刘田威一定会被惩之以法。”
  黄丽娟沉默着没有说话。
  “在刘田威落网之前,我们会派人保护你们的安全。”
  黄丽娟抬起头,看着邢意真诚的眼睛,点点头。
  邢意上车,先给程军尧打去电话,简单说了一下情况,让他派两个人过来这边。
  “还有,发一张死者吴兰的生前照给我。”
  黄丽娟的讲述里,刘田威放过她有她的脸的缘故。
  邢意有猜测。
  挂了电话,程军尧很快发来一张图片。
  邢意呼吸一窒。
  黄丽娟和吴兰,竟有八分相像。
  邢意开车离开,心里更加笃定。开上高速,胃里翻涌的恶心感更加浓烈,邢意靠右紧急停车,下车吐得胃酸倒流。
  听黄丽娟被虐待的经历时,邢意一直强压着这股恶心感。
  吐完身体好受很多,心里的恶心仍然浓烈。
  上车,邢意给领导发消息要复职。不等领导回复,邢意告诉朱志庭她见过黄丽娟了,具体的回来说。
  邢意还是先回了收费站,下午这个班很抱歉地不能还给同事,道歉之后硬是要给他转账。溜进车里才告诉站长她回市里了。
  邢意知道这样太不负责,但是她不得不做更重要的事情。
  邢意到市刑警大队已经下午了,安曙和一队另一个同事已经到了黄丽娟那边。
  邢意放心了些。
  第一次一队和二队聚在一块。
  “现在可以肯定刘田威18年前存在犯罪行为,请朱队找两个人查一下2005年5月28日前后的出境记录,找到当年那些女孩。”邢意给他们听了她与黄丽娟的谈话录音。
  “嗯。但是我们还是无法找到刘田威和这件案子有关的证据,也无法确定刘勇丰在这里面是什么样的存在。”朱志庭说出所有人的疑惑。
  “确实,你们这几天找到什么线索吗?”邢意没有参与这几天的调查,还不知道有什么线索。
  “我们在死者家里进行地毯式的搜索,连死者装安眠药或者堕胎药的容器都没找到。死者家门口有个监控,但是吴兰除了星期天会和刘勇丰去刘勇丰父母家,其他日子每天都准时准点的出门回来,没有任何发现。”朱志庭有点苦恼忿忿。
  “吴兰每天出门路线是什么?”邢意肯定他们一定进行了邻里调查。
  “早上刘勇丰出门上班之后,吴兰去菜市场,买完菜回来的路上,总会去花店买一束花。”朱志庭回答她。
  “好,我想看看监控录像。”
  朱志庭也没有说不同意,没说觉得她插手他们二队的调查了,调出监控录像。然后一群人围着监控录像,看了一下午。
  “你们看这里!”邢意声音有隐隐的兴奋,因为平时她说话过于平淡,才显得这点兴奋明显。
  “怎么?不是和之前一模一样吗?甚至没换衣服。”二队一个年轻小伙子说。
  “不一样,回来的时间不一样。”鹿璐说。
  “对!吴兰确实每天出门和回来的时间都很重复,不会超过一分钟的差距。但是这天她回来晚了五分钟!”邢意笃定地说。
  “星期一。前一天她和丈夫一起出门,刘勇丰说是去他爸妈家吃饭,他说二老老了,要他们多回家,他哥只有星期天有时间。所以星期天他们夫妻和刘田威碰面了,第二天吴兰回来晚了。”朱志庭说,“刘田威和吴兰的关系就在星期天。”
  “没错,吴兰可能留下了证据,就在星期一晚回来这五分钟里。”邢意笃定了,她享受这种案子拨云见日的感觉。
  “事不宜迟,我们现在去查。”朱志庭也有些激动了。 花店   邢意跟一队的同事们交换眼色,让他们在队里等。朱志庭带上二队准备出发,看了一眼邢意,摸摸鼻子说,“你跟我们一起走。”
  正中邢意下怀,“好。”
  邢意要同二队一起去绝不是说要抢功劳,只是因为这确实是她慢慢抓住线索的案子,她激动地想找到证据。
  邢意把每一个案子当做谜题,她享受拨开诡谲迷离的表象、找到答案的过程。
  吴兰的行动路线太模糊,只有两个明确的点:菜市场和花店。
  菜市场一定会有吴兰常去的摊位,邢意和二队几个同事带着吴兰的照片去询问菜市场的摊贩是否与她熟识。
  朱志庭则带几个人去更有可能性的花店。
  摊贩说吴兰几乎每天都会来菜市场,每次来都只去固定的几个摊位:入口第二家的蔬菜摊,最尽头一家肉铺,出口旁边的水果摊。
  因为询问的时间是这周周一,也是吴兰最后一次来菜市场,所以三个摊贩还有印象。
  他们说,那天吴兰跟他们说了一会子话,但是什么都没买,摊贩问她今天怎么不买东西,她说,不用吃了。
  邢意问∶「那天她有什么其他的举动吗?」
  「倒是有一点,平时她都是直接在我摊位上买东西,买完就走,那天她散步一样逛完了市场,但是什么都没买。因为觉得她有点奇怪,所以我注意了一下。」
  吴兰晚回来那五分钟,不会就花在逛市场了吧?
  没有收获,邢意和同事问朱志庭那边怎么样。
  朱志庭的声音听起来有点奇怪,“你们先到这边来。”
  邢意他们往花店走。
  花店老板看见邢意,眼睛亮了一下,跑过来递给她一束粉色洋桔梗。
  邢意疑惑,“给我?”
  “是的,今天下午一位先生来订的,给我看了您的照片,说看到您就把花给您,您这么漂亮我肯定不会认错!您看,那位先生在卡片上写了您的名字。”
  花上确实有一张写了邢意名字的卡片。
  朱志庭看到了这张卡片,刚才问老板,知道这是一个男人送邢意的,心里竟然有些不舒服。
  邢意说:“我想知道是谁。”
  “那位先生戴了口罩和墨镜,大概是您的某位不想暴露姓名的追求者。”花店老板见证过许多爱情,人也变得甜蜜,想法也甜蜜。
  邢意不认为自己有追求者,只是抱过花,问朱志庭刚才有什么发现。
  “老板说那天吴兰在花店转了一圈,买了一束花就走了。我们在店里找了一圈,没有发现。”
  “店里有监控吗?”邢意问老板。
  “没有,我想我的客人享受欣赏花、挑选花的沉浸氛围,即使客人偷拿走了花,那也一定是为一场浪漫的赴约,我不想阻止浪漫的发生,所以我店里没有监控。”
  邢意想,老板真像一朵漫不经心开放的茉莉。
  “那天吴兰离开之后,有什么特别的事情吗?”邢意问。
  老板沉思,“大概…没有吧…倒是有一个戴口罩的先生和今天给您订花的先生体型有些相似,我不确定。”
  “他是什么时候进来的,进来做了什么?”朱志庭追问。
  “嗯…好像是和吴兰前后脚,吴兰刚走他就来了。转了一圈,蹲下来拿了一支郁金香。”老板思忖片刻给出答案。又说∶“那天吴兰买了一束郁金香。”
  邢意走到郁金香花束面前蹲下,“是这个地方吗?”
  “是,我家的花不会换位置。”
  邢意蹲下左看右看,没有发现特别的地方。倒是怀里抱着的花束飘出一张纸片。
  纸片藏在洋桔梗中间,邢意蹲下时随意摆弄了一下,它才掉出来。
  是一张超市储物柜寄存小票。
  邢意在路上注意到这个超市,快声说让朱志庭跟自己走。
  “怎么了?你手上拿着什么?”朱志庭还有点懵。
  “超市储物柜的小票,我们要找的东西应该在里面。”邢意走得很快,透露出急切。
  “滴滴”,柜门打开。
  是一个U盘。
  邢意和朱志庭对视,看见彼此目光里的惊喜。
  一行人回了刑警大队,U盘插上电脑,是很多个视频和一个录音。
  打开其中一个,屏幕黑了一会儿,传来鞭子挥舞鞭打的声音。屏幕清晰,画面里是三个在床上纠缠的肉体,女人被红绳绑住,一个男人立在女人双腿间,神色狰狞地抽动手里的鞭子,另一个男人把自己恶心的肉器往女人嘴里塞。
  这两个禽兽一般释放的人,赫然是刘田威和刘勇丰,被绑住的女人浑身青紫,脸被刘勇丰挡住,但可以肯定是吴兰。
  邢意上午平复下去的翻涌的恶心感,仿佛又升腾上来。
  点播放下一个视频。
  视频里是吴兰,画面像是在她家里。
  “这是我在世上说的最后的话了。我太压抑了,死亡是我的解脱。”吴兰整个人都透露着疲惫。
  “但是我恨那两个人渣还能好好活着,我不甘心!”
  “刘勇丰哄骗我嫁给他,我后来才知道这是他们两个人商量好的。”
  “我和刘田威是初中同学,他那个时候就混蛋!我已经恨死他了,被刘勇丰骗到他家之后才知道刘田威是他哥哥。”
  “他们会在每个星期天,把我绑在床上,对我施暴。”
  “最开始他们在这一天给我喂药,被我发现之后,直接把我拽到床上绑起来。”
  “我想过报警,刘田威用我父母和弟弟威胁我,我想离婚,想也不用想,根本不可能。”
  “我找到机会在房间里装微型摄像头,我死,他们也别想好活!我要让他们身败名裂!”
  “你知道我怎么带过去的吗?我藏在下体。我的阴道里全是疤,烟头蜡烛灯泡,什么都塞过,没有一块好肉,也没有一滴水,所以我才能把摄像头放进去。”吴兰露出诡异的令人胆寒的笑。
  “今天让他们知道我怀孕了,他们让我打掉。”
  “呵呵,不用说我也会打掉,这个孩子让我恶心。”吴兰说这句话时,眼神痛恨又痛心。
  “明天,不,后天吧,后天这个日子比较好,我会吃堕胎药和安眠药。这个孩子还不配和我一起死!”
  “孩子,孩子,我的小黄,怎么办呢?妈妈要不要把你一起带走呢?”屏幕里出现一只金毛,邢意认出来,是那天在案发现场的金毛。吴兰亲昵地抚摸它。
  “我舍不得带你走,小黄。可是这样你就离开妈妈了。”吴兰看小黄的腰眼神真像一个慈爱的母亲。
  “我想到了!小黄,我给你吃我的孩子,这样你就可以当成妈妈一直没有离开你了。”吴兰变得兴奋,像是突然想通了不得了的事。
  邢意背后一寒,她听到吴兰说:“等我吃了堕胎药,我就接了血水,你吃了它,吃了我的孩子,妈妈就不会离开你了。”
  视频剩下就是吴兰和金毛亲昵,屏幕一黑,视频播放结束。
  在场的人都沉默了。很显然,吴兰的精神出现了问题。
  邢意强忍恶心,打开录音。
  是刘田威和刘勇丰争吵。
  “你别忘了,她是我法律上的妻子!”显然是刘勇丰的声音。
  “那又怎样?你也别忘了,你今天这一切是谁给你的。”是刘田威的声音,但是比刘勇丰镇定许多。
  刘勇丰噤声片刻,“你以前找这么多像她的模特,还没操够吗?”
  “那些冒牌货,当然没有真品操得爽。”
  “那你还操死这么多个。”刘勇丰话里出现调笑。
  “那还不是她们太弱了,随便抽一下就死了。”刘田威语气轻蔑地好像随手撕掉一张纸,“别说这些废话,你想怎样?”
  刘勇丰嘿嘿笑两声,“公司今年开了白条,大哥你帮我打通打通关系。”
  “就这事?因为吴兰跟我吵,就想让我帮你这点小事?”
  “大哥,我错了。”刘勇丰语气谄媚讨好。
  录音到这里结束。
  众人沉默,他们说死掉的应该就是黄丽娟说的那两个女孩,可能不止那两个女孩。
  不寒而栗。
  邢意稳稳心神,先问二队的两个同事:“出境记录查到了吗?”
  负责查出境记录的二队的两个同事起身找电脑。
  “找到了,这是零五年五月二十八的所有出境记录,这是五月二十五到三十的出境记录。”
  朱志庭蹙着眉出声∶“说重点。”
  “28号这一天有157位女性出境,其中确实有六位女性是同一个IP地址购买的机票,但是不是统一航班,也不是同一目的地。”
  “除了28号,25号到30号,再没有这样的情况。”
  “我们跟踪这六位女性,发现她们落地后再没有任何信息。”
  朱志庭知道会是这样的情况,沉默片刻说∶“吴兰是自尽,现在我们掌握的证据只能说明刘田威和刘勇丰两兄弟性暴力,以及可能存在偷税漏税行为。”隐藏的意思是判不了多少刑,但这不是一个刑警该说的话。
  邢意心里有了较量,“先拘留刘田威和刘勇丰,一天时间,我们想办法找到那六个人。朱队,安排两个人查威朗服装公司近几年的资金链和义务交税情况。”
  “嗯。”朱志庭点两个人查威朗,带二队其他人出警。
  走出门,又回头对邢意说∶“这次我们并肩作战。”
  也不等邢意回答,扭头就走。
  邢意点点头,视线还放在那六个人的出境记录上,她好像知道她可以去问谁了。
  好消息:下章我们男主终于解除封印!
  坏消息:这章太恶心了啊啊啊啊啊!!
  大家忍着点呜呜呜。
  好想吃肉肉啊哭哭,给小同学一点鼓励,让我知道还有人在看,争取吃肉呜呜(T^T) 严觉嵘   明显,整个案子有人在推波助澜,从遇到刘田威到U盘,晋安市能开这样的上帝视角的人,大概也只有严觉嵘了。
  他既然把这把匕首交给她了,她势必要去“感谢”他。
  上次严觉嵘说的地址,看上去是他的常住地,现在是政府下班时间,应该去那里找他。
  邢意换了常服,拿上车钥匙出发。
  邢意的车在大门前被拦下,邢意只好下车。
  严觉嵘的住所是独栋别墅,大门处设保安亭。
  保安大哥看见下车的是个漂亮女人,顿感稀奇,“您找严书记?”
  “嗯,请师傅帮忙联系一下。”
  “严书记还没回来,如果有重要的事情,烦请您等一会儿。”
  “好,那我等等他。”邢意想了一下,问∶“请问我可以停在这里吗?”
  保安大哥正想怎么委婉地告诉这位美女,她需要挪个地方,“您停去那边一点,书记回来的时候您能看见。”
  保安大哥给她指了个方位。
  “谢谢。”邢意礼貌道谢,将车移了地方。
  邢意在车里等了半个钟头,肚子叫了几轮。她从上午饿到现在,工作的时候不觉得饿,坐下来才发觉肚子空空。
  等都等了,邢意总得达到目的。
  视线一瞥,后视镜里出现一辆大奔。驶近了邢意确认是严觉嵘的车。
  邢意立在车旁,大奔在身旁停下。
  严觉嵘按下车窗,抬起眼眸。
  眉峰结冰雪,眼眸似寒星。
  邢意觉得严觉嵘真适合当警察,被他这双眼睛看着,什么谎都不敢说吧。
  “什么事?”声音冷得邢意几乎要在36度的傍晚打个哆嗦。
  不过设想打工人勤勤恳恳工作了一天,处理一大堆破事,临下班上面发下来一个文件,通知马上开会学习贯彻。好不容易开完了会要回家吃饭了,门口还站着一个不速之客,任谁心情也不好。
  邢意不知道威风凛凛的严书记竟然也是高级打工人,稳住心神正要含蓄地说明自己的来意。
  不料突兀响起的“咕咕”声,让邢意打好的腹稿瞬间凌乱。
  “呵。”严觉嵘一声轻笑,要不是邢意离得近都要听不到。
  “进来说吧。”严觉嵘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愉快。
  还没跟司机说可以开进去了,车门打开了。
  严觉嵘看向钻进来的女人,蹙起眉头,“我让你跟着我的车,把车开进来。”
  如果尴尬有实质,那邢意必然满头黑线。
  邢意自认为心理素质强大,现在竟然觉得有些丢脸。
  灰溜溜地进了自己的车,跟在大奔后面。
  下了车,邢意跟上严觉嵘。
  邢意171cm的身高在女性里算高的了,就算放在部分男性里也不矮,在严觉嵘身边却显得娇小。
  并且,她都要跟不上严觉嵘了!走这么快干嘛啊!
  严觉嵘进门净了手,坐在餐桌前准备吃饭。像是突然想起一样,“张姨,添副碗筷。”
  邢意看了看,发现司机并没有进来。
  书记让我跟他一起吃饭?
  “坐,什么事等下说。”严觉嵘对呆站在餐桌前的邢意说。
  邢意也不推辞,她真是饿得不行。
  严觉嵘吃饭很安静,邢意刻意融入这样的安静。
  然后,邢意安静地吃了三碗饭。
  “你单位虐待你吗?”严觉嵘冷不丁地问。
  “啊?没有啊。”邢意正在吃第三碗半的饭。
  “嗯。”不信。
  邢意要怎么解释呢,说自己一天没吃饭了吗?算了,吃饭要紧。
  邢意吃完碗里的饭,控制着不发出声音。
  “吃饱了?”严觉嵘随意地象征性地问一下。
  “饱了嗝——”邢意没憋住,悠长地打了一声响亮的嗝。
  “呵。”严觉嵘忍俊不禁,“听出来了。”
  邢意今天总算是体会到持续尴尬的感觉了。
  还好严觉嵘不是会继续调侃的人,张姨端来饭后茶,严觉嵘示意邢意请便,自己拿起一杯往客厅走。
  严觉嵘有些闲散地坐在沙发上,与他平时严肃冰冷的模样有些不同。
  邢意竟心思发散,觉得这样的严书记十分有魅力。
  “说吧,你有什么事找我。”依然掺冰带霜的声音把邢意飘扬的深思拉回来。
  邢意暗自反省,不专注可是刑警的大忌。
  肃穆心神,邢意想了想,说∶“我来是为了感谢严书记。”
  严觉嵘唇角保持着他一向固定的弧度,“来感谢我的都带了东西。”不过就是每次都没能进门。
  “我没带东西,”邢意也笑,“不过我可以帮书记带走脏东西。”
  “可是我家的脏东西已经扔了,不是吗?”
  “既然是感谢书记,这个脏东西还是扔得越干净越好。”
  严觉嵘盯着邢意,“那这脏东西在哪里呢?”
  邢意就等他这句话,不避开他夹带锋芒的目光,“脏东西沾了血,要找几个人一起找,才能知道它在哪里。”
  严觉嵘目光一寒,“说。”
  邢意用人话说刘田威早年弄死过人,她找到一个知情人,不过证据还不够。其他知情者被送到国外,到国外之后再没有信息。
  “把这些信息都发给我秘书。”严觉嵘习惯性命令,才想起她不是他手底下的人,没有他秘书的联络方式。
  “请您告知我您秘书的联系方式。”邢意保持恭敬。
  严觉嵘心里挑起一丝隐秘的不快,第一次觉得别人对自己太过尊敬,嘴里快速报出一串数字。
  邢意心里记下,“感谢严书记,那我就不打扰您了。”
  “等等。”嘴快于脑子,严觉嵘还没想清楚为什么让她等等,嘴先说出口。
  “我是政客,不是慈善家。”严觉嵘很快找到说辞,“邢警官说感谢我,却还是让我帮你,是不是要给我筹码?”
  感谢一事的确是自己说出口的,邢意带入了严觉嵘的逻辑,肯定他的说法,“严书记想要什么?”
  说出这话邢意便觉得奇怪,人家堂堂省委书记,自己问他想要什么实在是太过不妥。
  “你有什么?”严觉嵘嘴角勾起笑意。
  邢意认真思考了一下自己有什么,除了在晋安市有套房,她只剩下一身本领了。房子妈妈还要住,不能给他,当然,她觉得他看不上自己那套房子。
  “有一身警服和为人民服务的心。”邢意故意说得很郑重。
  “呵。”严觉嵘又笑,他有时一个月都鲜少笑一次,“好。”
  “啊?”书记为什么说“好”?
  1“筹码以后再说。等我秘书的消息。”他并没有放过“筹码”,他觉得以后也许会用到。
  严觉嵘:“黑心”政客。
  “好的,打扰严书记。”邢意心情颇好地离开。
  不太会写黑话,给大家解释一下“敏而好学”式黑话,班门弄斧还请见谅。
  “不过我可以帮书记带走脏东西。”——脏东西是刘田威,邢意的意思是让刘田威判刑,也是试探在背后推波助澜的人是不是严书记。
  “可是我家的脏东西已经扔了,不是吗?”——这是严觉嵘承认是自己在背后推动,不过自己给她的那些东西不是已经够让刘田威判刑了吗。
  “既然是感谢书记,这个脏东西还是扔得越干净越好。”——这是邢意说书记给的证据还不足以判定刘田威所有的罪责,他还犯了其他事。
  严觉嵘盯着邢意,“那这脏东西在哪里呢?”——这是严觉嵘问邢意她发现了什么,刘田威还犯了什么事。严觉嵘既然问了,那就表明他站在警察这边,不是界限模糊不定的第三方。所以邢意才“就等他这句话”,即明确了他的位置,也表明他愿意帮忙。
  邢意就等他这句话,不避开他夹带锋芒的目光,“脏东西沾了血,要找几个人一起找,才能知道它在哪里。”——这句话很明显了,就是刘田威杀了人,能作证的证人不见了,需要他帮忙。
  严觉嵘目光一寒,“说。”——明显是严觉嵘不知道这一层,示意邢意可以具体说。
  一整章的男女主对手戏哈哈哈哈哈!!不过还没炖到肉肉,各位看官再等等~我讲究一个水到渠成(也不一定(*/ω\*)) 也许是心动   从严觉嵘家里出来,邢意紧绷的神经放松下来。
  现在她的手机肯定被站长和领导轮番轰炸过了,邢意先给领导拨回。
  “领导好。”波澜不惊的寡淡的问好。
  旷新国一阵语塞,“我不好!你怎么回事?你这么多年警察当到哪里去了?擅自离职?这个案子没你不行是吧?我说邢意,别太把自己当回事了!”
  “好的领导。”
  “哎呦!跟你说话我心梗都要犯了!我跟郑站长说会等到有人替上空位再把你调回来,你让我面子往哪里放?”旷新国抚着胸口顺气,他也是刑警出身,年轻的时候性子烈,年纪大了人不得不变得圆滑,他也是没办法才把她调走的啊。
  “这个案子查完就回去,不会让领导为难。”邢意说得平静极了。
  旷新国听她这么说,也不再揪着这个问,“朱志庭把刘市和他兄弟拘留了,有把握吗?”
  有把握找到判刑的证据吗?他年纪也大了,行差踏错一步,二十多年白干了。
  “有。”邢意说得平静,但是旷新国听出她底气十足。
  “几成?”
  “水过留痕。”只要他做过,一定会查到。并且,她竟无比信任严觉嵘,觉得只要他肯帮忙,就一定能查到。
  年轻人啊。旷新国好像看到了曾经的自己。
  挂了领导的电话,邢意又给郑站长拨过去。
  果不其然,又是一顿质问。
  邢意表明自己之后一定会回去,等到有人填空缺再离开,郑站长才偃旗息鼓。
  邢意长出一口气,晃晃脑袋坐进驾驶座,没有注意到别墅阳台上的人。
  邢意走后,严觉嵘端着茶杯站到阳台上,骨节分明的手叩在杯口,食指指腹摩挲国瓷杯身,饶有兴致地看那个还算聪明的刑警走到她的车前。
  严觉嵘鲜少对什么有兴趣,能称得上喜欢的就是权力和玩弄。看别人一步步走进自己布好的棋局,慢慢收网,悄无声息地抓捕。
  他称得上天生的政客,阳谋阴谋,运筹帷幄,这些好像是刻在他骨子里的东西,他用的得心应手,从未被反噬。
  他看刘田威把那个叫邢意的刑警调走,不出手阻止,却让秘书暗地里故意弄坏刹车,他赌这个刑警会发现刘田威的慌张。要是她连这都发现不了,刘田威也不必如此忌惮她。她警觉得很快,调整后视镜角度频频观察刘田威。
  他欣慰于他这颗棋子选的不错,斟酌要不要把整盘的棋子都换成她。所以严觉嵘为了试探,让她送他回家。车上听她尽力压抑不耐的语气,他竟觉得有些有趣,这把匕首交给她应该事半功倍。
  事实的确如此,可他没想到她会找过来,带着他不知道的幕后血腥。
  严觉嵘第一次觉得手里执的棋子,被人轻飘飘的拿过,自己还被指使去端茶。他竟也不觉得恼,饶有兴致地端茶来看她如何下完这局棋。
  严觉嵘端起茶杯,放在嘴边轻抿,茶水润过舌根,喉结滚动。
  那个在他手里执过棋子的女人仍怔怔地现在原地,姿势一变未变地打了两个电话。
  今晚月亮很圆,月光很亮,严觉嵘脑海里突兀地冒出两句诗来:唤起一天明月,照我满怀冰雪。可他此刻的解读与诗人的豪迈截然相反,他心里竟升起一股青涩而陌生的喜悦。
  月光偏爱美人,面庞绮丽得让人屏息,月华水晶透过她白色的衬衫轻抚肌肤,勾勒她玲珑美好的曲线。严觉嵘本能地觉得应该马上离开,双脚生根般地挪不动步,注视月光都偏爱几分的人儿离开。
  邢意回警局一趟,朱志庭在审刘田威,二队另一个同事在审刘勇丰。
  邢意没去打扰,想也知道他们不会吐出什么真话,不过审问这道威慑程序还是不能少。
  当务之急是把被刘田威送走的女人们找到。
  邢意联系严觉嵘的秘书,把资料整理好发给他。对方也毫不拖泥带水,马上加班去查。
  邢意感慨不愧是省委书记的秘书,办事就是靠谱。却不知卑微小秘书刚洗完澡抱上香香老婆准备酱酱酿酿,书记发来消息让他等会加班,最晚明天上班看到结果。
  秘书:天杀的领导!!!
  邢意:靠谱的秘书!!!
  朱志庭审完,出来意外地看到邢意一个人坐在一队办公室,心里扭捏身体诚实地往对面走。
  邢意整理好工位,站起身要离开。
  朱志庭被猛然站起的邢意吓了一跳,突然手脚不知道往哪里放。
  “朱队有事?”同事都下班了,朱志庭来这边只能是找她有事了。
  “啊!没…有!我想问你你打算怎么查那六个女人的信息!”朱志庭迅速捕捉到说辞。
  “明天等海关上班,请他们帮忙调查。”邢意没有告诉他省委书记背后操作,政府官员插手刑侦部门和下级官员的免职,传出去可是要接受调查的。再者,这个案子本来就是二队负责,邢意不可能放在明面上干涉。秘书说明天上班前有结果,她得到结果会用虚拟账号把结果发给朱志庭。
  “哦…哦!好,我也是这么想的。”
  “嗯,没什么事我先走了。”
  “好,我正好也要走,我送你?”
  邢意疑惑朱志庭怎么突然这么和善,可能是“并肩作战”吧。“不用了,我开了车。”
  “哦。”
  朱志庭目送邢意出了大门,二队负责审刘勇丰的同事从角落里跳出来,勾搭上朱志庭的肩膀。
  朱志庭被吓了一跳,“你!你怎么没走!”
  “我审完刘勇丰出来看见朱队和邢队在说话,没好意思出来。”
  “那你全听到啦?”
  “放心队长!我不会说出去的!”同事拍拍胸脯,豪气万丈,“朱队你害怕邢队的真相我会烂在肚子里的!”
  朱志庭长吁一口气,无语又无力地点头,“嗯,祝你在四十岁之前找到女朋友。”
  同事挠挠头,嘿嘿地笑,“谢谢,我是有女朋友,我25岁。”
  朱志庭瞪大眼睛打量他,片刻悲哀地垂下头,拍拍他肩膀,“恭喜你。”
  邢意回到家已经晚上九点,知道妈妈早就睡下,邢意动作都很小声,但是妈妈还是醒了。
  “我吵醒你啦?”邢意牵妈妈在沙发上坐下。
  “没有,妈妈觉浅。”醒来看到女儿回来了,徐玉很是高兴,“怎么回来啦?”
  “查一个案子,查完还是去收费站。”邢意没有掩瞒妈妈的意思。
  “好,不要让自己太辛苦啦。”徐玉很是心疼女儿,她有事也不愿意和自己说,工作还这么累。
  “嗯嗯。”邢意窝在妈妈怀里,好像还是那个被父母哥哥疼爱的小女孩。
  徐玉揉揉女儿的头发,想起来一直想说的事,“意意,有没有交男朋友呀?”徐玉不是那种封建家长,说什么女孩子大了要嫁人,老了就嫁不出去了之类的话。她的女儿这么漂亮还这么优秀,嫁给任何男人都是便宜那个男的了。
  但是自己陪不了女儿一辈子,她想在有生之年看到女儿遇到可靠之人,在疲惫的时候给她肩膀和支持。
  “妈!”她明白妈妈的意思,可是她觉得能陪妈妈一辈子就很好。不过脑海里突然浮现严觉嵘严肃的眉眼和弧度固定的唇角,英俊沉稳,冰冷迷人。迷人?她什么时候也会用这个词来形容人了。
  徐玉看到女儿微红的脸,唇角带着温柔的笑意,她的女儿,也许有心动的人了吧。
  作者的话:不管不管我是心动了!!我被甜到噜~~ 喜欢   黑夜万籁俱寂,给忙碌的人片刻清静和安静思考的空间。
  邢意躺在床上,一再思考自己对严觉嵘可能存在的情绪。
  她和严觉嵘只见过两面,但上位者天生具备吸睛效应,何况他的脸完全长在她的审美点上。
  唇角勾起虚假弧度时严肃又冷漠,是掌权者扑面而来的威压,让她跃跃欲试地试图摆脱。而他真正在笑时,散发玩世不恭的魅力和漫不经心的禁欲。
  突兀地,邢意春梦里,男人的脸具象化,连气味和声音都被赋予。
  邢意翻了个身,不得不打住自己的臆想。
  喜欢严觉嵘这张皮相,仅此而已,不可能再进一步,跨越层级已是不易,跨越阶级的结合只是痴人说梦。
  一夜无梦。
  邢意醒来,查看秘书发来的资料,绽开笑。
  用虚拟账号把资料发给朱志庭,起身洗漱。
  吃过早餐邢意去刑警大队。
  刚走到办公室门口,朱志庭嚷嚷着让她过来。
  “我今早收到一份匿名资料,是送到国外的六位女性的信息,我担心这是陷阱。”朱志庭的语气激动又兴奋。
  “朱队心里其实已经笃定这份资料是真实的了。”邢意无情戳破他。
  朱志庭摸摸后脑勺,“是,这份资料的分析有理有据,分析资料来源很权威。只是不知道是谁发的。”
  “距离刘田威和刘勇丰释放还有11小时23分,不管这个人是谁,他既然把资料发过来,暂时不会是敌人。”
  “嗯。”朱志庭心里的确是这样想,但是就是想听邢意说,这样似乎会让他更有把握,转身对二队布置任务,“实施跨境协调,联系驻A国、B国、C国大使馆,务必让他们在国内下午七点之前提交书面证言。”
  “对了,威朗查出问题了吗?”邢意问。
  “查出来了,这个刘家两兄弟,贪得不少,仗着官大敛财好多年。”朱志庭也是今早收到的,只是他先说了匿名发来的资料。
  邢意点头,“有需要我们帮忙的地方尽管说。”
  朱志庭惊诧地看邢意,后又对自己以前小肚鸡肠的行为感到羞愧,“…行。”
  邢意到办公室坐下。只要有书面证言,黄丽娟出庭作证,吴兰留下的视频录音证据,还有威朗贪污偷漏税的证据,刘田威和刘勇丰逃不掉。
  邢意心情很好。
  但她身边的小徒弟有些无精打采。
  邢意秉持着“在其位谋其事”的原则,她既然叫自己师父,自己也该尽师父的义务,帮小徒弟排忧解难。
  邢意站到鹿璐身边,轻敲桌面,“鹿璐,你怎么啦?”邢意承认自己没有排忧解难的天赋,她可能现在表现得像是来讨债的。
  鹿璐惊觉,看到是自己亲亲师父,愁成苦瓜的脸瞬间绽出花来,“师父!”
  小徒弟好像好多了,邢意又恢复了一点自信,把自己放到温柔大姐姐的位置尽力亲切地问:“你看起来有心事。”
  鹿璐惊讶自己的冷艳师父今天竟然,这么温柔地主动和她说话,“我…我…我就是…”
  “怎么啦?”
  也许是今天的邢意表现得太温柔,也许是鹿璐年纪轻藏不住事,鹿璐把心事诉诸于口:“安曙不在,我…有点不自在。”
  年轻人脸皮薄,短短两句话,鹿璐小脸红得滴血。
  邢意懵懵地没明白过来,“安曙不是昨天才出任务吗?”她记得她是昨天上午让安曙去暗中保护黄丽娟吧,都不到一天。
  “嗯…我好像喜欢他。”小姑娘羞涩又大胆地把喜欢宣之于口,是少女的青春萌动。
  邢意美好的青春期被失去父兄的悲恸围绕,全身心地学习工作,除了对母亲的依赖,没有再对其他人产生过“喜欢”的情绪。在面前这个少女身上,“喜欢”,显得美好朦胧,又让人无限憧憬。
  邢意突然想探究,“喜欢…就是一直想见他吗?”
  鹿璐睁着一双眼波流转的眼眸,抬头看向邢意,粉红的脸蛋绽开笑容,“对呀!”复而羞涩地低下头去,“还会因为他而开心忧伤,和他有说不完的话。”
  邢意被鹿璐的情绪感染,喜欢?真是一种复杂的情绪呢。
  “安曙不出意外明天就能回来。”这个案子要尽快处理,不出意外明天开庭,安曙需要保护作为证人的黄丽娟出庭。
  鹿璐听到这话眼睛都亮了,“好。”
  这个案子已经没有邢意的事了,她同一队同事交待,能帮的上二队的尽管帮。
  想到上次旷新国的批评,先和他交待自己要去收费站了。旷新国很欣慰邢意先和他汇报再行动,满意地让她离开。
  邢意到了收费站,郑站长美名其曰让她补上她之前欠的岗,刚到就把她赶进收费亭。
  正好许愿值班,看到了这一幕,低声嘀咕∶“郑老头还真是不怜香惜玉,把一切价值压榨到底,连美女都不放过!”
  “好好工作!”郑站长冲着发出窸窸窣窣声音的方向吼一声。
  邢意倒是心平气和地坐在收费亭里,业务技能熟练地过了几辆车。
  前方驶来一辆大奔,邢意心突然一紧,生出一股期待又紧张的情绪。
  大奔驶近,不是他。
  邢意有些懊丧,心里奇怪的酸涩。
  怎么回事?我昨天不是劝好自己了吗?为什么还是会想起一个彼此之间有天堑鸿沟的人?
  邢意头一次被一种难言的情绪把控,无能为力又无从解脱。可是邢意不知道的是,喜欢是一丝一缕侵蚀骨血的蚕丝,愈想挣脱它便愈寸寸入骨。
  被邢意料中,各国大使馆收到消息,下午发来书面证言。因为涉及高级官员,必须尽快开庭,定于明天下午。
  第二天晚上,朱志庭发来信息:刘田威故意杀人、包容贪腐行为、对公民进行人身监视、滥用职权和涉及贪腐等,被判终身监禁并没收行为人涉及的所有财产。刘勇丰多年偷税漏税、知晓犯罪不进行举报、侵害公民人身安全等,被没收行为人涉及的所有财产,判有期徒刑五年。
  一纸判决书评定善恶,为背后多少血腥隐忍发声。
  远离需要精神高度紧张警惕的工作环境,邢意把自己放松下来,想起自己决定循着父兄的脚步做一名刑警的初心。
  信心满满的小同学:不出两章(已打脸),我一定让意意吃上肉!(我是意意亲妈,虽然便宜还是严书记占了,但是!书记边上去^v^)
  大家感受到了吗?其实我们冷酷的邢队其实是一个好学的爱情小白,我们严肃冰冷的严书记其实是一个没有经验的禁欲人士。大家可以随意想象严书记开了荤之后有多疯狂了(奸笑) 回忆   邢意永远记得,2006年7月3日,那天雨下得很大。
  妈妈说今天晚饭吃糖醋排骨,所以她没等雨小一点就撑着伞回家。
  可是,前面好像有人在牵着她,让她走快一点,走快一点,有什么要追不上了。莫名的鼻头酸涩,眼泪在眼眶里打转,灰蒙蒙的天好像要降下来压在她身上。小小的邢意不明白,难道大雨会让人喘不过气来,这样的天气会让人想流泪吗?
  她推开门,她听见妈妈在哭,她看见哥哥抱着妈妈,她看见四个穿警服的叔叔,她看见他们手里捧着一个木盒子。但她没有看见爸爸。
  “妈妈。”小小的邢意好像知道了。
  爸爸以前告诉她,爸爸的工作很危险,但是很有意义。
  什么意义呢?爸爸说,是保护意意、妈妈还有哥哥,还有每一个像我们这样的家。
  那爸爸是大英雄!能保护好多好多人!
  爸爸抱着她,说,如果有一天,爸爸回不来了,意意看到妈妈哭,一定要过去抱抱妈妈,告诉妈妈,爸爸会在天上看着你们,好不好?
  好。
  徐玉听见女儿叫她,张开手蹲下,泪水止不住地流。小邢意搂紧妈妈,“爸爸让我告诉妈妈,他会在天上看着我们。”
  泪意汹涌,爱意无声。如歌岁月的背后,是无数英雄骨亲人泪。
  邢振平早早预设好他的离开,教九岁的女儿安抚她。他心狠地独自一人赴死,却给她留下不得不好好生活的理由。
  徐玉强撑着自己,听邢振平四位同事对于她们烈士亲属的安排。
  “邢振平同志,在任务中身份暴露,被…敌人杀害,一同执行任务的同志带回邢振平同志的遗体。”强壮的男人竟也声音哽咽,“但是,很抱歉地是,由于任务的特殊性,邢振平同志…暂时不能举办追悼会,还请徐女士…节哀。”
  眼眶不受控制地溢出眼泪,徐玉作为妻子,很难接受丈夫的离去还不能为其哀悼,但作为烈士遗孀,她不得不接受。
  “好。我们…还能在这里生活吗?”邢振平以前同她说,缉毒任务是最具有特殊性的,参与缉毒的警察的家人,不能被发现。如果是在缉毒任务中丧生并且没有消灭贩毒网络,为了防止贩毒势力报复,牺牲的警察暂时不能举行哀悼会,并且家人必须马上转移。
  徐玉和邢振平是土生土长的颖京人,这里的一点一滴都有他的痕迹,徐玉不愿离开,但她不只有她自己,还有两个孩子,大的今年刚考上大学,小的才九岁…
  “…你们,必须转移。我们会为你们安排好一切。你们…最好今天就离开。”是只能今天出发,晚一分钟多一份危险。
  徐玉泪流满面。
  邢振平最后一次任务,是作为卧底之一进入颖京最大的黑势力团体,摸索黑势力的联络网,给警方传递情报,争取把扎根在颖京,势力盘根错节的黑势力一网打尽。
  颖京是Z国首都,政治地位和文化地位非常重要,黑势力是颖京多年的心头刺,必须拔下。
  就在警方准备收网之际,邢振平窥探到这个团伙涉及毒品贩卖。为了不打草惊蛇,邢振平自荐孤身一人打探毒品藏匿地。如果成功,将极有益于颖京市乃至Z国禁毒行动的开展。如果失败,邢振平让警方立刻收网,不能让先前的努力功亏一篑。
  但这意味着,一旦失败,邢振平再也逃不出来。
  邢振平还是失败了。
  黑势力团伙被一网打尽,但是地下毒品交易只是略动筋骨,没有伤及根本。
  行动结束后,警方暗中寻找邢振平。烈士英魂,应当安葬故土。
  最终在颖京市郊区一栋废弃工厂里找到邢振平遗体。
  发现遗体的同志被吓得尖叫。四肢和头被齐根斩下,皮肉被划得鲜血淋漓,绽开的肉上爬满苍蝇蚊虫。
  “啊!”烈士!这是烈士啊!生前被折磨被侮辱,死后还被污秽蚕食。
  和邢振平一起参与卧底任务的警察扑跪在邢振平面前,眼泪从这个挨两枪都不流泪的铁铮铮汉子的眼睛里流出来,双手驱赶血肉上的苍蝇蚊虫。
  邢振平和他同一年参加工作,搭档将近二十年,过命的兄弟被折磨得不成人样躺在他面前,他怎么能不哀恸痛苦。
  挪动邢振平的遗体时才发现,他身上的肉,都是松动的,被挑起过,扣离肌骨。
  毒贩检查他们抓到的条子有没有在肉里藏东西时,会挑开条子的伤口,防止他们给外面的条子传递信息。
  但是对邢振平,他们是赤裸裸地报复和挑衅。
  所以警方必须立刻转移邢振平同志的家人。
  徐玉带着两个孩子连夜离开了颖京市,被安排在晋安市的一处住所,日夜有警察暗中保护,熬过这一段风口期,确定不会再有危险才撤离。
  上面批下来一大笔抚恤金,徐玉还是在附近找了个适合自己的工作。
  徐玉尽力让生活过得不苦涩,开导自己,宽慰孩子,在这个陌生的地方安下温暖的家。
  邢焱八月初就去外省的学校,因为高考完志愿报的是警校,开学比普通高校早。他知道妈妈担心,十八岁的男孩朝气蓬勃地告诉母亲,等他毕业了,就回来工作,不会再离开妈妈和妹妹。
  他像他爸爸一样高大结实,长得英俊帅气,很招人喜欢,徐玉总能在他身上看到丈夫年轻时的模样,正义凛然却不失风度。
  邢焱很高兴妈妈能找个合适的工作,很高兴妹妹还会给他和妈妈逗乐子,很高兴一家人都在鼓劲好好生活。他难过爸爸的离去,但是他更希望活着的人能好好过。
  可是上天总想让人受尽苦难,把满怀希望重新生活的家庭变得支离破碎。
  在爸爸离去的第二个年头,哥哥永远留在浪涛汹涌的河水里。
  2008年,又是一年夏天,雨下个不停。
  徐玉接了个电话,双手颤抖不停,眼泪止不住地流。
  这年邢意小学刚毕业,徐玉牵着她往外走。邢意感受到又有不好的事情发生,握紧妈妈颤抖地手。
  那一天,邢意感觉呼吸都是痛的。
  她看见她的哥哥,会抱着她抛高玩乐的哥哥,前几天还打电话兴冲冲地说他要去抗洪前线救援的哥哥,脸色惨白地闭着眼,躺在一个叫做棺材的盒子里。
  徐玉哭嚎着抚摸儿子冰冷的脸,痛恨命运为什么这样捉弄她,她的儿子明明是去做好事的,明明他在水里救出了27个人啊!为什么要这样对他?她的儿子才20岁,他从小优秀,他的人生还大有可为,到底是为什么要带走他啊?
  徐玉声嘶力竭,她无数次想吼出她的痛恨怨怼,但是她知道,她的丈夫和儿子,都无悔他们的选择。
  徐玉支撑着把儿子下葬,拒绝一切采访,带着女儿回家。
  徐玉用无尽的时间消化这份痛苦,不希望女儿美好的青春沉浸在悲伤的氛围里。
  可是女儿还是变得越来越淡漠,只有在自己面前才显出小女孩的生气。
  直到女儿高考完,她说她要报警校的时候,徐玉才知道,她把爸爸和哥哥未过完的人生背在了自己身上。
  邢意这么多年埋头苦读,最开始确实是这样想的。她闭上眼,都是那年爸爸的骨灰盒和哥哥惨白的脸,心脏连着四肢百骸都是痛的,像是困在无敌深渊再也逃不出去。但是妈妈啊,她撑着残破不堪的心,向她伸出手要将她拉出去。
  从那以后,她想当一个刑警,不止为了父兄,更为了冲破这世间的暗,像父兄一样,带来希望的光。
  邢意控制不住眼泪夺眶而出,回忆失控一般地涌入脑海。
  抬头看到蔚蓝的天,眼睛却是亮晶晶的光。
  这四年的成绩,应该没有让爸爸和哥哥失望,他们要是看见,一定会夸意意真厉害。
  作者的话:写得我涕泗横流,身边还没有纸巾╥﹏╥ 晚会   半个月后,收费站招来一个正式员工,邢意该回去了。
  郑站长可舍不得邢意了,毕竟她的工资是刑警大队发的,招了新员工就得他发工资了。
  邢意觉得偶尔这样放松的工作也不错,但是她更喜欢她热爱的事业。
  她想,生活忙碌起来了,应该就没空做不切实际的梦了。
  半个月,严觉嵘经过了四次,每次都是匆匆一眼,这一眼让她的心思很乱,但是严觉嵘从不会看向她。
  邢意明白自己不该自讨没趣,知道阶级差距让他们之间没有可能,她便不会再想去做这个痴人,并且还庆幸自己只是喜欢严觉嵘这副皮相。
  她是一个当断即断的姑娘,她有热爱的事业,有要守护的人,她不会守着一个碰不到的月亮做一辈子梦。
  邢意没什么人情需要打点,收拾完直接回市刑警大队。
  邢意这下是学聪明了,回来先和旷新国打报告。旷新国看到她,心里一直纠结的事情突然柳暗花明。
  “哎呀!邢意啊,你回来真是太好了!我这正好有个任务交给你去。”旷新国从他办公桌绕出来,喜出望外地对邢意说。
  “领导请说。”出任务邢意是喜闻乐见的。
  “就是省里面的龙头企业,昌盛地产,你知道吧?”旷新国看邢意点头,就接着说,“昌盛买了晋安市郊区一块地,和湖东省政府联合开发,要在郊区发展一个全面化的生态友好的工业园,后天签订发展协议。”
  原来如此,最近半个月严觉嵘是去检验郊区的开发方案吧。不过这和出任务有什么关系?邢意皱着眉头看喋喋不休的旷新国。
  “昌盛在市际大酒店举办签订晚会,因为是省里市里的大项目,需要警察部门配合,我们也被邀请了。但是你知道,我快五十岁的人了,懒得参加这种交际晚会,有资历代表我们刑警大队去的就只有朱志庭和程军尧还有你,军尧他不去,我正头疼让谁去,你就回来了,正是解我燃眉之急啊!”他这个年纪,不乱站队就已经谢天谢地了,那些应酬就让年轻一辈去吧。
  “我……”邢意眉头紧皱,拒绝的意味明显。
  旷新国赶在邢意拒绝的话说出之前,疾声说∶“这是领导给你的任务!你不去也得去!你可是咱们刑警大队的门面!”
  邢意只好闭嘴。
  旷新国眼睛上下打量邢意,问∶“你有参加晚会的礼服吗?”旷新国料到邢意摇头,“我到时候让我女儿给你挑条裙子,嗯,再做个造型,我们刑警大队的门面不能丢了!”旷新国大手一挥,很高兴地坐回他的办公椅。
  “领导还有什么事吗?没有我就先走了。”邢意一回来就被扣了一项这样“麻烦”的任务,不如让她去追通缉犯。
  旷新国高兴地让她走,转头给女儿打电话说后天给爸爸帮个忙,简直红光满面。
  这天约定好旷薇澜到邢意家里做好造型,然后朱志庭来接她一同前往晚会。
  旷薇澜是专业的造型师,挪掉一单造型来帮她爸的忙,本来是不太重视的。当她看到她要做造型的对象,旷薇澜一瞬间创作欲沸腾,觉得带过来的礼裙配不上这位小姐张扬的美,对她带来的小助理说∶“小胡,你打电话让小王把工作室把二号架上第一件礼服和五号架第四层第二双鞋拿过来。”
  小助理很快领会,马上去打电话。旷薇澜盯着邢意,眼里有星星点点的光,主动伸出手,说话语气都变得温柔,“你好。”邢意不失风度地与她握手,请旷薇澜和助理进来。
  美女旷薇澜自然是见过不少,但是皮相和骨相总有一个差点意思,像邢意这样真实的冷淡美艳,骨相皮相都极度贴合最佳美感的脸,真是少见,也极度刺激她的灵感。
  旷薇澜干练地架好工作台,然后盯着邢意看。
  连小胡都觉得老板这样有点奇怪了。邢意被看得浑身有些不舒服,“旷小姐,麻烦您…不要一定盯着我。”
  “抱歉,邢小姐您真的太漂亮了,我迫不及待想为您做造型,真是,我有点忍不住想看您,抱歉。”旷薇澜语气里尽是兴奋,不过终于挪开了炙热的目光。
  小王到了,旷薇澜激动地让邢意换上。小胡惊讶,这不是老板一直没用过的礼服和鞋子,上次当红小花请老板做造型看上了这件礼服,老板还不肯给她穿呢。
  邢意换上礼服鞋子出来,旷薇澜眼里的火焰像是要冒出来,“邢小姐,您太美了!”
  禇红色的的挂脖式长裙包裹邢意雪白的肌肤和玲珑美好的曲线,锁骨贴着的同色束带蜿蜒到身后,在光裸的后背挽成漂亮的蝴蝶结,性感地轻贴在蝴蝶骨上。走动间细长雪白的长腿若隐若现,站定时那勾人的春色完全藏匿在禇红色的布料里。浑身性感的火热收束在冰晶灰色的高跟鞋上,似水似冰的珠链攀上脚踝,禁欲的性感让人俯首。
  张扬又收敛,性感又禁欲。
  旷薇澜灵感到达顶峰,请邢意坐下,兴奋地在她脸上动作不停,所有的灵感都在此刻得到实现,旷薇澜觉得自己职业生涯有幸做过这样一个造型,简直没有遗憾了。
  “美极了!邢小姐,我要是男的一定马上把你娶了。”邢意的底子已经很好了,旷薇澜只是让她的妆容和发型更贴合这一身装扮。
  邢意听到夸奖微微含笑,“谢谢。”虽然她自己并不觉得自己多美,但她觉得身上这条裙子真好看,“是旷小姐的礼裙太美了。”
  旷薇澜围着邢意转圈,对自己亲手做的造型非常满意,“不过,好像少了点什么。”旷薇澜低声嘀咕。
  “首饰。”小胡在一边提醒。
  “对!”旷薇澜打开出外单随身带的首饰盒,找出一条银色链子,挽在邢意手腕上。
  “这样就对了!”旷薇澜很是满意,眼珠一转,拿出手机,“邢小姐,能否加个联系方式,给您做造型真是太让人舒服了。”
  礼服鞋子还有首饰还要还给她,邢意点点头。
  邢意下楼时,朱志庭已经在楼下等。
  朱志庭看傻了眼,人呆在原地,直到邢意自行坐进车里才反应过来,坐进驾驶座。
  朱志庭正义凛然地目视前方,目不转睛地开车。
  直到下车才飞快地绕到车右方,礼节性地带邢意下车。
  朱志庭圈起左手,邢意也没什么不好意思,大方地挽住他的手臂与他一同进场。
  晚会已经开始,邢意和朱志庭忙着应酬,没有注意到角落里从他们入场就紧盯着他们的视线。
  大概是重点嘉宾到了,晚会中心打下一束光,升起圆台。
  “女士们先生们,感谢各位百忙之中参加昌盛与湖东省友好合作晚会。接下来有请今天的贵宾——湖东省省委书记,严觉嵘先生。”
  邢意听到他的名字,目光不自觉地追随过去,冷白的光打在他身上,仿若结了冰霜一般让人不敢亵渎。邢意突然想起那天他让她坐下吃饭,想起他唇角勾起的弧度,说话含枪带棒的语调。
  她大半的心思都放在听他说话,接过酒侍递来的酒,小口喝下。
  作者的话:太抱歉了,我以为今天能写到肉的,没想到我还是太啰嗦了,2000字还是在铺垫,flag还是不能轻易立(叹气)
  本来今天也是可以继续写的,但是明天有事,今天得早点睡了,明天一定!上肉!大家应该能看出来我要写什么了吧(斜眼奸笑)但是小同学这次要稍微微反套路一下(希望被期待)
  还有就是,我之前一直没好意思说50珠加更,因为觉得没啥人看(我好丢脸啊啊啊),但是互联网丢脸就丢脸吧,今天的我大声喊出:50珠加更! 她有男朋友(微h)   严觉嵘讲完场面话,与昌盛董事长盛达握手,下台。
  虎视眈眈的来宾们见终于有机会和严觉嵘搭话,纷纷围上去。邢意被人群挡住了视线,同时朱志庭示意她去和另一边的领导打招呼,邢意点点头挽上他肘弯。
  朱志庭愣了一下,转瞬调整好心绪。
  可能还是不习惯觥筹交错的名利场,邢意觉得胸口发闷,但是面色依旧从容地应酬。
  不过邢意觉得越来越不对劲了,身体开始发热,痒意从身体最深处蔓延出来,像是千百只蚂蚁啃噬她,又像被架在烤炉上炙烤。
  邢意勉强还能思考,从进门到现在,她只喝了酒,喝的量绝对不会让她醉,奇怪的酒,应该是那个酒保递来的那一杯酒,下了药。她现在离开就是正中给她下药的人的下怀,她还不能走,朱志庭也得留在这里。
  思考过后,邢意得先向朱志庭坦白她现在的状况。邢意轻扯朱志庭的衣袖,示意他凑近一点,“朱队,我的酒里被下药了,不出意外是刚才给我递酒的酒保有问题。现在请朱队先带我去前台。”朱志庭有一瞬间的发愣,邢意身上的气息好似有实质一般钻进身体。不过朱队毕竟还是朱队,很快明白她的意思,圈着邢意带她去前台。
  邢意拿过房卡,脚步虚浮地转身,朱志庭连忙跟上。
  邢意扭头,“多谢朱队,你先回去吧。”
  “你没问题吗?”朱志庭语气担心,的确现在邢意脸颊是不正常的酡红,看起来不像没问题的样子。
  “没问题,谢谢朱队。”
  “好,我给你打电话你再下来。”
  朱志庭同时通知了同事,悄无声息地在市际大酒店周围寻找下药团伙。
  邢意撑着身体尽量体面地穿过长廊,她头脑已经被烫的有些不清醒了。
  邢意房间在长廊尽头,她撑着墙面提着裙子慢慢走,雪白的腿无心地暴露在空气中。
  严觉嵘借着接电话的借口躲开一圈圈的奉承,倚靠着长廊尽头的窗台抽烟。
  胸口有说不清道不明的烦闷。他刚到就看见邢意,她今天格外妖媚冷艳。他自然看到她身旁的男人,她的手自然地挽着他,她凑在他耳边低语。手上亲昵的小动作,红唇张合的弧度,像是有小钩子一样钩着他的视线。
  严觉嵘鲜明地感受到自己对邢意不寻常的情感,也许是占有、征服、渴望?他说不明白,他从没有过这样的情绪。但这些莫名的情绪都很危险且禁忌——邢意有男朋友。他不至于强抢有男朋友的女人。
  严觉嵘听到身后的脚步声,转身就看见方才脑海里的人儿,面如春色,弱柳扶风地撑着墙,纤细玉手勾着裙摆慢慢挪动,好像稍有不慎就会摔倒。
  严觉嵘掐灭香烟,大步走过去接住她,双手虚虚圈住她的胳膊。
  “邢意你怎么了?你醉了吗?你男朋友呢?”严觉嵘语速很快,她男朋友怎么放心她一个人,万一有个好歹怎么办!
  邢意脑袋嗡嗡地,闻到一股很好闻有点熟悉的味道,滚烫的皮肤终于冰冰凉凉的东西贴上来,好舒服,她耐不住嘤咛,想让面前这个人抱抱她。
  现在的邢意脑袋里都是浆糊,想什么便做什么,“嗯…你可以…抱抱我吗?”
  严觉嵘心底闪过一瞬间的喜悦,硬生生被压下,不行!她有男朋友!
  “不可以,我帮你给男朋友打电话。”他唇角完全拉下,严肃地威慑面前撩动他心绪的女人。
  邢意不知道他在逼逼叨叨什么,只知道他拒绝自己了,可是他的味道和触感都好舒服,她要他。邢意猛地有了力气,推着高大的男人往前走。
  严觉嵘不知道她要干什么,理智在说服他离开,但是身体主动配合她往后退。
  邢意找到房间,刷卡推门,反身把男人压在门上。
  身体贴上男人高大结实的身体,凉凉的,好舒服。
  “啊…好舒服…”纤细的手攀上男人的肩膀,滚烫的脸蛋贴着男人的脖颈蹭动。
  严觉嵘被她轻轻一碰,身体里流动的情欲仿佛要迸发出来。他才明白过来,邢意这样应该是被人下药了。
  眼眸里闪过一丝阴翳,又被怀里不断扭动乱蹭的女人逼得冰冷的眼眸有了欲。
  严觉嵘狠下心,扣住邢意的双手,扯着她离开自己的身体,压抑着声音低哑地警告∶“别再招惹我,否则我不会再管你有没有男朋友。现在,我带你去医院!”
  严觉嵘念着她会疼,手上没有用太大劲制住她,加上邢意本身力量强,随手挣脱束缚,把他一只手固定在头顶,抓着他另一只手撩开裙子。
  这一切太让严觉嵘意外,他没来得及反应,手就被带着覆在女人柔软的阴阜上。
  “啊…你的手…太舒服了。好喜欢…”那个地方痒得要疯掉,她想要面前这个人帮帮她。
  有什么东西崩掉了,严觉嵘脑海里掀起巨浪,手指像是有意识一般拂过稀疏的阴毛,剥开两瓣肉膜,探到两片湿热的阴唇。
  “你好湿。”刚刚碰到都沾了一手的水,湿热粘腻的触感,想要更多。
  中指拨开两瓣阴唇,揪出藏在前面的小豆豆,压在掌心下揉圆搓扁。
  邢意从没有自慰过,第一次被侵犯私处,羞耻和舒爽不断刺激她,她控制不住叫出来,“啊啊…嗯…好奇怪…”
  严觉嵘听到她说奇怪,以为自己做错了什么,俯下身贴在她耳边,声音低哑近似蛊惑,“奇怪?是不舒服吗?”
  邢意舒爽得听不清他说什么,只觉得耳边的声音性感又熟悉,身下某个地方被蛊得愈发空虚,“要…嗯啊…要你…”
  严觉嵘的中指抵在穴口,留着最后的理智没有伸进入,听她说要他,再也忍不住。指腹轻缓地逆时针揉洞口,感受到流出一股股温热的泉水,缓慢地插入。
  “啊啊啊…唔…还要…”小穴迎来了第一次异物侵袭,有些微微怪异的疼痛,更多的是深处的空虚和渴望。
  严觉嵘刚刚伸进一个指节,小穴里的软肉紧紧地吸绞着他,让他动弹不得。他只好晃动手掌,穴里的中指指节擦过包裹的软肉。
  手掌下被玩弄地小阴蒂羞涩地挺立,小穴被中指的一个指节随意玩弄,是邢意从未体验过的阴蒂阴道性刺激,穴里不受控制地喷出一大股淫水。
  “你高潮了?”严觉嵘有些隐秘的喜悦和成就感,手指依然插在邢意身体里轻轻蹭动。
  邢意浑身发软,高潮过的身子再没有力气,扣着男人大手的手无力垂下。严觉嵘连忙抱住她摇摇欲坠的身子,看着她眼眸轻闭,面含春色,唇若点丹。
  被情欲蒸腾着的身体一下冷静下来,她是别人的女人,她对他这样主动是把他当做了别人。严觉嵘的脸瞬间变冷,脱下西服外套包裹住她招人的身体,轻易抱起她走专属电梯下了楼。
  严觉嵘的司机一直在车里待命,看到书记上了车,轻车熟路地问去哪里。
  医院。
  司机疑惑地抬头,看到后视镜里的书记,怀里抱了个女人?
  不敢再乱瞟,司机专注地开车。
  严觉嵘本来不打算跟她一起去,他现在这个位置很危险,稍有不慎立马下台,休想再提提到中央的事。但是他还是放心不下邢意。
  严觉嵘头一次在心里骂人,她男朋友到底怎么回事?照顾不好人的孬货找什么女朋友?当不了赶紧给他妈滚。可是又卑鄙地庆幸她男朋友不在身边。所以冰冷严肃的严书记连着自己一块骂了。
  “书记,到了。”司机战战兢兢地开口,他跟了书记很多年,敏锐地发觉书记心情不太好。
  “跟付院长说一声。”
  严觉嵘抱着邢意下车,进了医院有医生迎上来,严觉嵘微微颔首。
  医生把他带到病房,严觉嵘把邢意小心放在床上。可能是太不舒服了,刚才终于舒服了一点就睡过去了。
  邢意顺从地躺在床上,但是不肯松开怀里抱着的胳膊,严觉嵘不再强迫她松开,单手用西服外套盖住邢意的双腿。
  他抬头看向医生,眉眼还是那副冰冷模样,“付伯,她被人下了春药。”
  付安没想到是这么个情况,他上一次为严觉嵘特地出诊还是他当兵的时候,时隔多年这混小子让他看病竟然是看这种病。
  付安斜睨他一眼,上前查看这姑娘的中药程度,让身后跟的小护士去拿药。
  付安头一次见这小子这么顺从的模样,眼睛一直盯着床上的姑娘,也有点好奇了,“这姑娘是你什么人?”
  这还真把严觉嵘问住了,她是他什么人呢?他定义不出来,这是他们正式见的第三面,他们可能连朋友都算不上。
  付安见他半晌不说话,顺着换了个问题,“你看上人姑娘了?”
  看上人姑娘了?也许是吧。但是就算是他也没有立场承认,毕竟人家有男朋友。
  严觉嵘像个闷葫芦一样一言不发,付安也是硬要逼他吐个字出来,“我说你也老大不小了,恋爱恋爱没谈过,身边连个知心人都没有,我也是看你长大的,什么时候结婚一点信都没有。以前你那么混的时候我听付超越说还有好多姑娘喜欢你,当了个兵回来升了官,人也沉稳不少,喜欢你的姑娘应该只多不少啊,就没有喜欢的?”
  付安口水都讲干,严觉嵘还是没话说,付安心里抹一把汗,还是小时候的这小子有意思。
  这些年,在他面前投怀送抱的不少,但都被他拒之千里,他讨厌谄媚的样子和呛鼻的味道,他觉得人可以有心机但不能没有风骨,为了得到名誉地位可以耍手段,但不能自折己腰。
  结婚?他今年好像37吧,没有想结婚的人。严觉嵘看着床上的人,她有男朋友。
  护士拿药过来了,严觉嵘扶邢意起来,喂她吃了口服药。
  还有两瓶点滴药水。
  护士把针扎进皮肤时,邢意头一偏,状似害怕地把头埋进男人胸口。
  严觉嵘因为邢意这个动作眉眼弯弯,为着邢意还在睡,压低声音对护士说稍微轻点,空着的一只手护住埋在胸口的脑袋,轻柔抚摸。
  付安看了这还有什么不明白,这小子什么时候这么温柔过,还不承认自己喜欢人家姑娘。等他自己开窍吧。付院长开心满意地哼着小曲离开病房,他想想要不要告诉严老总他儿子终于喜欢上一个姑娘了呢?
  作者的话:来点儿餐前小菜~~再次摆碗求珠捏(??//ε//??) 不想回家   护士上完点滴离开了,病房里只剩邢意和严觉嵘。
  邢意抱着他的胳膊,两人贴得近,邢意身上若有似无的香气幽幽顺着他的鼻息飘进身体,胸前的绵软贴着肘部,手掌随意搭在她平坦的肚子上,女人的温热的体温绵绵地熨烫他,他按耐不住地想起她下面的水润紧致。他甚至不敢看她,她现在一定微张着小嘴,面色微微红润,像一块可口的布丁,看一眼便想吞吃入腹。
  突兀的电话铃声打断他旖旎情思,稍稍使劲想要拿出胳膊出去接电话,邢意立马缠着紧紧抱住。严觉嵘装作无奈的样子接听电话。
  是盛达。昌盛地产是最近几年迅猛发展起来的,背后倚靠的势力深不可测,一时之间没有能与之匹敌的企业,所以一跃成为地产行业的老大。
  “严书记被什么绊住了?”老狐狸油腔滑调。
  “身体不适,先行离开。”严觉嵘拿着冷若冰霜的嗓音,捏个谎都漫不经心。他压低声音,看邢意没醒才放下心来。
  盛达怎么听不出他的敷衍,只是郊区的后续合作还得他点头,若无其事地让严觉嵘保重身体。
  挂断电话,严觉嵘把着手机,打给邓秘书。
  “今天的晚会有异动吗?”邓刚不同于上次帮邢意查人的文职秘书,他还是严觉嵘的暗眼。如果说司机是他明面上的保镖,邓刚就是在暗处的保镖。
  严觉嵘离开市际大酒店,邓刚还留在那里。
  “有,市刑警大队悄悄在酒店周围安插了人手,像是在逮人。”
  “好,不必搅扰他们,必要的时候可以帮。”他相信以邢意的聪明,一定会先通知刑警大队来查。
  朱志庭通知了二队,因为是邢意的事情,二队告诉一队,两队挑了几个人出警排查。
  打完点滴,邢意不一会儿醒了。
  她张开覆着一层朦胧水雾的眸子,看见严觉嵘沉着脸端坐在床边,后知后觉发现自己怀里还抱着人家的胳膊,触电一样地放开。
  严觉嵘微微蹙眉,对失去温暖怀抱有些不满。视线对上床上女人慌张的眼神,“你醒了。”
  “嗯。啊…对不起。”酒店的记忆涌入脑海,邢意不知道怎么面对面前的男人,她让他做了那样的事,涨红了脸只能憋出一句道歉。
  “对不起?”严觉嵘挑眉看向偏头不语的人儿,他只能看见她半边粉嫩的脸蛋。
  “啊…嗯。对不起…我能为您做什么吗?”为什么反问她,是觉得她不够有诚意吗?她该怎么表达她的歉意呢?
  严觉嵘意外地发出一声轻笑,邢意臊得耳朵都红了。
  “这种事,怎么说也是姑娘吃亏,该是我说抱歉。”严觉嵘语气诚恳,邢意转过头来看他,对上他含笑的眼眸。
  邢意觉得药效还没有完全褪去,身下又开始发痒,一看他她忍不住浑身发烫。
  “不…不是。”邢意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好像在他面前她总是词穷,那颗决定不再妄想的心又开始疯狂躁动。
  严觉嵘觉得她这样有些可爱,唇角勾起一丝笑意,避开这个话题,“你现在感觉怎么样?好些了吗?”
  眼前的人和那天让她坐下吃饭的样子重合,好像他此刻不再是那个高高在上的掌控者,而是她可以触碰到的一个普通男人。
  “好多了,谢谢你送我来医院。”邢意露出一个友善的笑,也不是完全好了,看到他好像就会复发似的。
  邢意的电话响了,是朱志庭。
  “人已经抓到了,我现在去接你。”朱志庭的语气焦急,像是万分担心。
  病房里很安静,尽管邢意开的是听筒模式,严觉嵘还是听到了。这是她男朋友吧。
  “审了吗?是什么人?”邢意意识清醒过来,猜到了给她下药的是什么人。
  “程军尧他们把那些人刚押到队里,待会开始审。我到你房间门口了,你开门,我带你去医院。”
  严觉嵘冷哼一声,她男朋友是同事?
  “嗯。我现在已经在医院了。”
  朱志庭愣住了,他想问是谁送她过去的,她有没有事,但他没有理由问这些,“哦…那就好,你现在好些了吗?”
  “好多了,谢谢关心。”邢意一口公事公办的语气,“审出来了麻烦朱队告诉我一声。”
  朱志庭应下了,心里有些落寞地挂了电话。
  严觉嵘脸沉地能滴出水,她就找这么个男人当男朋友?就这么装模作样的一句关心?
  “你男朋友一直这样?”他忍不住问出口,就这么个男人怎么配得上她。
  邢意没转过弯来,疑惑地看着他,“什么男朋友?”
  “刚才那个男的不是你男朋友?他把你一个人扔在酒店?”严觉嵘控诉出口,他明知道这不关他的事,他也不是个多管闲事的人。
  “啊?不是,我没有男朋友,刚才是我的同事。”邢意明白了他的意思,有些急切地解释。
  “嗯。”严觉嵘听她的回答,莫名觉得高兴,若无其事地转移话题,“你要再躺一会儿还是现在出院?”
  刚才点滴打完,护士说她醒过来就可以出院了。
  “现在走吧。”她觉得这样和严觉嵘呆在一个房间,她浑身都很奇怪,难以抑制地想去贴在他怀里。她记得她把他压在门上蹭他身体的感觉,他的胸肌硬实雄健,小腹紧绷,隔着衬衣贴在她小腹上滚烫炙热。邢意打住自己宵想他的神思,整理好自己,起身跟严觉嵘走。
  上了车,严觉嵘问她去哪儿。邢意报出她家的地址。
  邢意有些莫名的遗憾,也许下了车,他们此后便再无交集。她喜欢他的味道,他的声音,他的温度。她突然有些希望他不要那么君子冷淡端方,明明在酒店的时候,她都感受到他身下滚烫澎湃的欲望,他却忍下只用手指给她……还只有一根手指的一个指节。
  也许只有这一次,她有摘月亮的机会。如果失败,是再无交集,不尝试,也是再无交集。何不试试呢?
  邢意的执行力极高,一条腿跪在座椅上,身子朝旁边的男人贴近,双眼盯着男人古井无波的眼睛,呼吸和声音一齐落在他耳边∶“我不想回家。”
  冷艳的美人儿突然靠近,带着诱人心魄的冷香和昭然若揭的性暗示,严觉嵘眼眸一深,伸手抚上她光裸的腰背,把她朝自己压近,嗓音低沉惑人∶“是吗?”
  邢意既然大着胆子迈出第一步,便没想过退后,顺势坐进他怀里,终于碰到想念多时的肌肤,她不禁柔柔地轻哼一声,“当然。”双手环住他的脖子,小脸贴在胸膛。
  严觉嵘压抑又狂躁的兴奋冲击神经,表面上还是波澜不惊的冷淡,语气冰冷地对司机说∶“去碧湾塘。”
  路过一家超市,严觉嵘冰冷地命令司机下车,“我要的东西发给你了。”
  邢意自觉这不是她该知道的事,所以没注意到严觉嵘异常红艳的耳垂。 双向诱惑h   到了。
  邢意正要下车,严觉嵘依然紧扣她在怀里,拿过司机刚才买的东西,抱着她进屋。
  不是上次他常住的地方,这里更有中式的古风古韵。
  “这里送你。”严觉嵘觉得这里很适合她。
  邢意蹙眉,不过也对,他们这样应该算地下情人,肉色交易,他以为她贪图金钱也是合理。她总不能说她就是图他的色吧,所以只好胡乱点头道谢。
  严觉嵘抱她上楼,她的温软一直贴在身上,冷香被两人的体温都暖热了,身下早已肿胀得不行,忍耐着故作平静地带她进房间。
  门关,邢意贴上他的唇。
  她一直很想尝尝他的唇是什么味道,是像他的人这样冰冷吗?
  她尝到了,温热的柔软的,她用小舌细细舔过薄唇,沿着唇缝舔吻,燃起身体里难言的火。
  天生的掌控者不允许任何人凌驾于他之上,舌头闯进她温暖的唇,勾着挑火的小舌往里伸,蛮横地勾缠挑逗,舌头几乎要伸进她的喉,她的吞咽都让他的舌感受到巨大的吸引力,蛊惑他更疯狂地吻。
  邢意要喘不过气,急促地拍打男人的肩膀,“唔…唔…”
  男人不舍地放过她,邢意宛若溺水一般大口呼吸,胸前剧烈起伏,贴近又离开他的胸膛。
  严觉嵘眼眸沉沉,难耐的破坏欲从骨子里钻出来。
  手往她纤弱白皙的后背摸去,顺着蝴蝶骨往上,勾住蝴蝶结,扯开。
  束缚被男人解开,裙子的布料堆在腹上,白皙饱满的胸乳暴露在空气中,润滴滴地勾着人。
  严觉嵘架起她两条长腿勾在腰后,扶上她的细腰,抱她去床上。
  这个姿势让邢意私处紧贴着他发烫的地方,随意地触碰都让她水流不已。
  走动起伏,奶子随着动作荡起骚浪的乳波。男人一瞬不移地看这对白兔如何动作勾人,但奶头被挡住了,男人有些微微的遗憾。
  “奶子上是什么?”男人低沉微哑地问出放荡的问题,面上依旧严肃。
  邢意抬眼看他,凭什么她被勾得骚得不行,他还面不改色。
  她抬手撕下一个胸贴,“胸贴,要撕掉才可以吃奶。”故作风情地蛊惑,带着青涩动人的魅力。
  严觉嵘看着她动作,眼里热得要冒出火来,身下肿胀滚烫地要爆炸,一只手托着她屁股,抬手学着她的动作,撕下胸贴,露出粉嫩的奶头尖尖。
  “好美。”奶尖粉得不行,缀在白皙的奶肉上,让人想一口咬下吃进肚子里才好。男人低下头,一口含住诱人的粉红奶尖。
  “嗯…啊啊啊…”没被人吃过奶,被这样一个男人伏在身前含住奶头,舌头舔颜色略深的乳晕,嘴里猛地一嘬,邢意便忍不住叫出声,身下泛滥成灾。
  严觉嵘从胸前抬起眼,唇角勾起笑,吐出湿润的奶头亲吻,“好骚,这就受不了了?”
  邢意才不要被他看轻,摁着他的头挺起奶子。男人从善如流地含住,不复刚才的温柔,大口吃着乳肉,空着的手握住奶子,掐住乳头拉扯又放开,抓住荡着乳波的奶子猛揉,像是要把这只可爱诱人的白兔揉碎。
  邢意双手抱着他的头,舒服地哼哼。男人抬头看她迷离淫靡的模样,“舒服么?”
  邢意睁开眼,看见他戏谑的笑意,忍不住抬手抚上他的脸。严觉嵘感到意外,但没有躲开,任由她动作。
  “舒服。”邢意指尖勾勒他的眉眼、鼻子、嘴巴,心想他长的可真完美。
  严觉嵘受不了她若有似无的触碰,攥住她的手制在身后,把她扑在床上。
  手顺着她裙子的开叉抚摸,到大腿被阻隔,禇红色的裙子衬得她更加白皙,他压抑不住骨子里的顽劣,抬手把束缚的布料撕碎褪下。
  邢意心里可惜这条漂亮的礼裙,身体还是诚实地升起未知的期待和兴奋。
  男人终于看到她漂亮的私处,单薄的丁字裤包裹不住媚肉和湿意,拨开湿成一股绳的布料,肥嘟嘟的耻丘湿润淫靡,男人伸手一勾,水意沾湿手指。
  “这么骚,光是接吻和吃奶都能这么湿。”骚得不像话,他恨不得马上插进去狠肏。
  邢意想要,浓烈的欲望燃烧着她,抬手搭上男人暗金色的金属扣。
  下意识抬眼看身上的男人,撞进一片滚烫的欲海,要将她卷进。
  “咔嚓”,皮带解开,手贴上滚烫的硬物。
  邢意看着那黑色布料中撑起的一团巨硕,腿心痒意钻到心底,抬手勾着内裤边,眼睛盯着他褪下。
  “啪”,紫黑色的阴茎耀武扬威地挣脱束缚,拍打邢意手心。
  “好大……”邢意发自内心地感叹,这真的能进去吗?这甚至比她看过的小黄片还吓人。
  严觉嵘被她震惊的眼神和夸赞取悦到了,低头深吻,手指伸进她私处。
  他稍微用力伸进一指,穴里紧致得不行,绞着他一根手指不放。掌心熟练地蹂躏冒出头的阴蒂,手指在穴里翻搅,水穴放松,他又放进一根手指。
  邢意绷紧身体,“嗯啊…太涨了…”
  严觉嵘抚上她的脸蛋,含住唇舌亲吻,两指在穴里扣挖抽插,模仿性交的动作让紧张的小穴适应他。男人忍耐地放入第三指,他担心扩张不充分会伤到她。
  邢意承受他的动作,吞咽不及,津液从嘴角流下,又被男人舔进嘴里,“你好甜。”像是为了证明这句话,他再次覆上她柔软的唇,勾缠她的津液吞吃。
  小穴已能轻松地吃下三指,指尖放肆地在穴里扣挖,软肉被逗的泌出汁水,欲望层层累加,邢意脑内一瞬白光,穴里喷出一大股温热的水液。
  严觉嵘勾起笑,“好骚,已经被手指干到高潮两次了。这么喜欢?”
  这样的严觉嵘和平时的他太不一样,恶劣放肆和严肃冰冷的极端碰撞。邢意想要他更多失控的样子,主动勾着他脖子,腿圈住他的劲腰,抬起流水的骚穴贴上硬得像烙铁的肉棒,“喜欢,快干我。”
  像食人血肉的媚鬼,像艳丽万分的罂粟。但他甘之如饴地被她魅惑。
  男人把她的丁字裤褪下,起身脱掉身上的衣物,抬身拿了个东西,塑料袋的响动,邢意睁眼看他。
  她眼看他硕大粗长的阴茎撑开小小的橡胶圈,顺着柱身往下撸。型号明显小得可怜,严觉嵘蹙着眉带上套。
  邢意才知道他让司机下车是买避孕套,“噗嗤”,她觉得有些好笑,现在也不怕他,便肆无忌惮地笑了。
  “怎么?”严觉嵘听见她笑,带好套便转过来压住她。
  “是不是小了?”邢意笑得张扬又漂亮,严觉嵘感觉自己一再被她诱惑。
  “什么小?嗯?”故意误解她的意思,挺身坏心地顶她腿心。
  “嗯啊…我说套啊…”他随意一下顶弄都让她舒爽不已,刚刚高潮过的穴好像更痒了,“快进来…好痒。”
  严觉嵘忍住张狂的欲,就为了等她主动。
  他一手便控住她的细腰,让她动弹不得,手握着肉刃抵在小小的穴口。硕大的龟头顶磨着水穴,诱惑着她打开洞口,容纳他进入。
  龟头刺入,发出淫靡的水声,穴里紧致得像是没有被扩张过,软肉一刻不停地吸吮着充血的龟头。爽意直冲头顶,他舒服地腰眼发麻,精关差点失守。
  “宝贝别夹。”低头吻上她嫣红的唇,手指揉搓被揉硬得阴蒂。
  邢意还没从他叫宝贝的刺激里缓过来,阴蒂被蹂躏地舒爽不已,穴里吐出润滑的水液,淋湿肿胀的龟头。
  马眼被温热的水流冲刷,严觉嵘抑制不住地闷哼,咬上粉嫩的奶头。
  上下双重刺激,骚穴里水流个不停,男人挺动腰臀,将肉棒送入一节。
  龟头碰上一层柔软的屏障,几乎是立刻,严觉嵘眼里亮起兴奋喜悦的光,从她胸前抬头,“是处?”
  邢意爽得只余一丝神思,懵懂地点头。
  “你多大?”
  邢意脑子乱糟糟地思考,“C满。”
  “嗯?”严觉嵘一时没反应过来她在说什么,回过神来恶劣地揉了揉她饱满的乳肉,“我问年纪。”
  邢意脸涨得通红,手背遮住眼睛,“26”
  严觉嵘笑着拿来她的手,“会有些疼,受不了就咬我。”说完深吻她的唇。
  腰腹用力一沉,冲破那层阻碍,穴里瞬间绞紧,严觉嵘埋在穴里一动不动。
  好疼。邢意咬住他的下唇,他宽厚的唇舌还温柔地抚慰她,扫过她上颌,任她狠命地咬。
  缓过这股劲,穴里泛起更深的痒,渴望他进到最里面。她松开他下唇,伸出小舌舔舐,她尝到血腥味,心下更加愧疚,舔得温柔腻人。
  “可以,动一动了。”他一动不动,可她痒得不行,她不得不出声提醒。
  严觉嵘再也制不住心里的野兽,放任他狂妄的撒野。腰腹快速地挺动,缠着肉棒的软肉勾缠娇黏,沁出丰沛的汁水,搅动起淫靡的交合水声。
  男人勾起她纤细的双腿搭在肩上,掐着细腰揉奶肏穴,像一头发情的野兽。
  邢意像飘在云端,嗯啊娇吟不止,“嗯啊啊…太快了…好涨…”他的肉棒简直太大了,进入时就要撑开她甬道里所有的褶皱,快速又凶猛的动作好像要入到更深处。
  “宝贝…你好紧。”严觉嵘爽得头皮发麻,穴里像是有无数小嘴吸吮他的肉棒,紧致又温热,水润得不行。
  肉棒毫无技巧地猛肏,龟头擦过一处软肉,邢意身子痉挛,颤抖着喷水。
  “是这里?”严觉嵘寻着那块软肉,对着她狠肏。那里软得不行,翕合地吸着马眼。
  “操!骚货,骚得不行。”男人摁住身下的身体,放肆地掐着奶头,狠狠深吻她的唇,腰臀紧绷挺动,肏得汁液四溅,细腻的泡沫淫靡地贴在阴唇上。
  “啊啊…太多了…不要…快到了!”邢意圈住他脖子,上半身贴着他抬起来。
  严觉嵘掐着她冲刺,邢意脑海里闪过剧烈的白光,喷出热烫的淫水,浇淋在龟头上。马眼守不住,腰眼发麻,冲向深处射出滚烫的精液。
  严觉嵘起身摘下射满浓精的避孕套,打个结扔掉。
  偏过头看见她躺在床上,像一朵完全绽放的妖艳玫瑰,私处还敞开着,小穴合不上,沾着水液撑开成小小的o形。
  严觉嵘立刻又硬了。攥着她的手抚上自己的性器,“宝贝,帮我戴套。”
  邢意几乎是惊恐地张开眼,“你怎么又硬了?”
  “你太美了。”严觉嵘无可奈何地回答,带着她的手抚慰自己。
  撕开一个套递给她,邢意臊着脸皮接过,学着他刚才的样子帮他套上。
  然后被男人扣住双手,压在头顶。
  粗长的肉棒再次闯进销魂谷……
  作者的话:肉肉来了~~赶了一晚上连更两章,终于吃肉了!求珠珠奖励?(?????)?..°? 好人   邢意怎么也没想到,自己招惹的是这样一个男人。
  表面上威严冷峻,戴着假笑面具任谁也窥不见他半分心思。这样的男人不该落于凡尘温柔乡,就算难逃此劫,做爱也该是中规中矩闷不做声。
  可是摘下假面的严觉嵘,像是解开禁锢一样疯狂,扣着她的腰不断抽插肏干,尝试新姿势新体位,贴在耳边呢喃宝贝的骚穴好紧好湿,大鸡巴肏得宝贝舒不舒服,喜不喜欢大肉棒……
  他好像有用不完的体力,抓着邢意射了好多。邢意刚开始还有力气求饶,让他慢一点轻一点,后半夜嗓子喊哑,只能娇软无力地任他摆布。晕过去的时候,他正扶着她的腰后入狠肏。
  邢意醒的时候身侧空空。
  身上倒是干爽,她隐隐约约记得是严觉嵘抱她去洗澡。
  她踩上拖鞋站起来,腿酸软地差点站不住,腿心酸胀微疼。
  邢意拖着身体下楼。
  “邢小姐,您醒啦。”张姨今早被接到碧湾塘,“先生让我同您说,他早上有会先走了,吃完早餐让司机送您去上班,还让我把这个给您。”张姨递过来一个袋子。
  邢意打开瞟了一眼,是衣服。
  “谢谢张姨,先吃早餐吧。”她现在好饿,昨晚消耗太大了,人是铁饭是钢啊。
  吃过饭,她拿上衣服去楼上换。
  严觉嵘挑的是她喜欢的款式,把衣服拿出来,还有一张纸条和一罐药膏。
  「药膏涂抹在私处,早上太急没有帮你上药,抱歉。这是我的私人号 183*********」
  下面确实不太舒服,邢意硬着头皮抹了一点在阴唇上,换上衣服。
  私人号,这是要与她保持长期联系的意思?
  邢意输入号码搜索,发送验证消息。严觉嵘马上就通过了,这倒是让邢意措手不及,发点什么都有点奇怪,干脆收起手机下楼去刑警大队。
  严觉嵘早会时一缕神思飘荡,只是他的神情和平时没两样,让人看不出来他分神。
  他在等邢意发消息。这对严觉嵘倒是个新鲜体验,毕竟向来是别人等他,鲜少有谁有脸让他等。
  手机终于震动了一下,他坐在主座,当着所有人的面拿出手机,通过邢意的好友验证。
  然后……邢意一句话都没给他发!
  高高在上的严书记开始焦躁,她不会因为他昨天要得太狠生气了吧。
  严觉嵘脸色变得阴沉,嘴角勾起的标准微笑都拉平,整个人散发着严肃冰冷的气场。
  汇报的某市领导瑟瑟发抖,看上位的省委书记没叫停,他才战战兢兢地继续汇报。
  邢意到了大队,鹿璐先看见她。
  “师父!你还好吗师父?”鹿璐冲到她面前,动作是想抱住她,生生止住了。
  “我没事。”
  朱志庭听到鹿璐叫唤,跟她打招呼。
  邢意拍拍鹿璐肩膀,让她先回去,自己去问朱志庭昨天的情况。
  朱志庭似乎有话想问,转到嘴边又是和她说正事。
  “昨天我们在酒店周围抓到一伙人,他们承认是他们下的药。他们说自己是威朗的经理,威朗塌了,他们钱都赔了,穷得没钱吃饭。”因为大部分案情是邢意在推动,如果不是邢意,他们还能继续过好日子,所以他们要用下流的方式毁了这个让他们身败名裂的人。
  “审的时候他们神志不清,像是毒瘾犯了。抽血化验,他们都吸食毒品。但他们怎么也不肯说毒品是怎么来的,我们还没问出毒品来源。”朱志庭顿了顿,接着说,“我们还抓到一个人,他坚持说跟那些人不是一伙的,他当时跟程军尧打了一架,被抓过来也不说自己是做什么的,没有担保人我们不敢放。”
  她猜到下药的是威朗的人,意外的是涉毒。涉毒的案子都十分复杂难查,抓到的瘾君子通常撬不出什么实话,只能送去戒毒所。剩下的就是这个“不是一伙的人”了。“辛苦了。是谁审的那个人。”
  “程军尧。”
  “好。”邢意对朱志庭点头致意,转身去找程军尧。
  朱志庭心里叹气,无可奈何地转回自己的工位。
  程军尧一只眼睛青紫,嘴角红肿,邢意不禁觉得有些滑稽。不过程军尧的格斗可是队里数一数二的,能伤到他,那个人也不是简单角色。
  “程哥,你…还好吗?”她近看才发现,这肿得也太过分了吧!
  “还吼…嘶…”程军尧痛得龇牙咧嘴。
  听出来很不好了,程军尧一贯风度翩翩的形象一朝被打破。不过邢意秉持着不让别人的脸掉地上的原则,回避这个问题。
  “昨天你抓回来那个人是怎么回事?”
  “瘪替惹!辣个兰的贵桂衰衰噗休得在故慕!(别提了!那个男的鬼鬼祟祟不晓得在干嘛!)”听得出来程军尧有一肚子话要说,也很明显他力不从心。安曙和鹿璐已经很熟练地捂着嘴低头笑,肩膀笑得哆嗦。谁见过程哥这样啊哈哈哈哈哈哈…
  “泥容安簌火泥嗦!起塑窝惹!(你让安曙和你讲!气死我了!)”程军尧接受他的嘴说不出话的事实,满肚子的火气还不能用嘴发泄一下,憋死他算了!
  安曙憋着笑,“昨天他还能说话噗…”憋不住一点,被程军尧用眼神威慑,安曙装模作样地整理情绪,正经憋笑地和邢意说∶“他昨天也出警去找下药团伙,看到那个家伙躲在暗处鬼鬼祟祟地观察他们,程哥一个健步翻越,再一个擒拿,直接把人撸下来,那个家伙也不是吃素的,直接勾住程哥的腿翻起来把程哥压在下面,扣住程哥的脖子说他不是坏人。程哥脖子都被人掐住了怎么信他不是坏人,一个鲤鱼打挺……”
  “说重点。”怎么罗里吧嗦一堆废话。
  “好的邢队!”安曙玩笑地敬了个军礼,“总之两个人打了一架,程哥被打成了这样,那个男的也伤得差不多,被程哥押回来。程哥坚持要审他,那个人说他跟那些下药的人不是一伙的,他是来帮我们的,但是不肯说他是怎么知道我们在找人的,他血检确实正常,也没有其他疑点。他的手机昨天和程哥打斗时摔坏了,还在送修。”
  “他叫什么?”
  “邓刚。”
  作者的话:看出来我的cp了吗?!!
  (被好学强迫到前线求珠的)程哥:渠居居(求珠珠)…… 配合审讯   严觉嵘眉目含冰地开完早会。
  见怪不怪,这是严书记的日常表情。
  严觉嵘率先离开会议室,秘书跟在书记身边耳语两句。
  这不是个好消息,但是为什么书记听了之后心情奇怪地变好了呢?邓刚犯错了?
  他跟了书记三年,就算大厦倾于前,书记也是一副冰冷严肃地模样,但是这么多年可不是白干,他多少能摸出点书记的情绪变化。
  严觉嵘问∶“行程?”
  秘书∶“上午十点和昌盛集团董事长盛达先生见面,下午两点约见湖东省经济示范市市领导,参观经济示范试点成果企业,结束时间下午五点左右。”
  湖东省经济示范市试点项目是严觉嵘亲自拟草案,经过省人民大会通过的省重点项目。此前他与多位省及晋安市领导前往示范市考察项目落实情况,以便及时调整项目实施方案。在晋安市郊区建工业园就是该项目的补充提案,目的是以工业园为媒介、以省会繁荣经济为基础,辐射带动郊区乃至周围各市的经济发展。而设计刹车失灵那次正是从示范市考察归来。
  省里市里都说,只要这个项目成功,严觉嵘就能调到颖京。
  这股风自然也吹到了严觉嵘耳边,当事人不置可否。
  严觉嵘听过行程,对秘书说∶“上午的行程放在参观完企业后,现在去刑警大队。”
  秘书有些疑惑,难道是邓刚非但没犯错,还十分得书记的喜欢?所以书记亲自去接他?这面子也太大了吧!
  不过秘书还是一位非常专业的秘书,立刻修改行程,与盛达的秘书联系修改见面时间。
  严觉嵘到刑警大队时,正好听到安曙大嗓门地叫“邓刚”。
  邢意了解了事情来龙去脉,正要去看看这个“邓刚”,转身出门就撞见刚到的严觉嵘。
  邢意现在猛然看到他,就想起昨晚的疯狂,一时之间不知道怎么应对,脑袋一抽,对面前的男人说:“你好。”
  严觉嵘微不可查地皱了皱眉,像是不情愿地点了点头。
  虽然自己来的路上也不知道,看到她应该怎么开场,但是他直觉他应该该行程来见她,正好晾一晾盛达。但,他到这里她跟他说你好?见了鬼了!
  不过邢意很快找到问题继续寒暄∶“你过来办事吗?”
  严觉嵘:“嗯。邓刚是我的人。”
  邢意眼睛亮亮的,“原来如此。”抬头对严觉嵘说:“还请您配合调查。”
  秘书心说,书记能纡尊降贵来接邓刚已经是折了身份,配合调查?是你自己递辞呈还是上面辞退你呢?
  这当然是小秘书的臆想,“和蔼可亲”的严书记“欣然”同意,不过书记有条件:“我只配合你。”
  ??????
  秘书满头雾水。虽然……但是……这句话从严书记说句话能冰冻三尺的嘴里说出来,怎么听怎么奇怪。不是吧,书记为邓刚付出了这么多!邓刚在他不知道的什么地方立了大功?
  邢意不以为奇,并且觉得这是一个合理的在接受范围内的要求,点头让严觉嵘跟上她。
  邢意让安曙把邓刚带到二号审讯室,随后把严觉嵘带到一号审讯室。
  这对严觉嵘可真是个稀奇体验,只见他身体放松地倚在椅背上,考究西装裤包裹的长腿交迭,不像是被审讯的人,倒像是这间屋子的主人。
  邢意和安曙交流一番,进到一号审讯室。
  邢意神情严肃,但并没有警告严觉嵘不尊重审讯的动作。
  提醒严觉嵘审讯开始,她问了第一个问题:“请问你是湖东省省委书记严觉嵘吗?”
  严觉嵘确实配合,“是的。”
  第二个问题:“邓刚是你什么人?”
  严觉嵘好像很少见到她这么严肃地样子,坐起身靠向她那边,“我的保镖。”概括地称为保镖的确没错。
  第三个问题∶“昨晚你指派邓刚做了什么?”
  他嘴角还是那抹弧度,不过好像变得真实一点了,“暗处保护我。不过后来让他必要的时候可以帮帮你们。”
  邢意看见窗外的安曙对她比了个手势,对严觉嵘说∶“谢谢您的配合。”
  严觉嵘罕见地没有点头,回复了一句:“不用客气。”
  刚才她和安曙商定好,她问第一个问题时打开两个审讯室之间的声道,第二个问题结束后关闭。
  邓刚听到严书记亮明了自己的身份,知道昨晚的事情可以说,便也没什么好隐瞒的。
  所以邓刚确实无辜,好心还挨顿揍,虽然揍人的人伤得也不轻。
  水落石出,一场闹剧。
  邢意关掉审讯室的监控,给严觉嵘开门。
  严觉嵘还是那副放松地样子,抬起眼皮看她。审讯室的灯惨白,直直地照在人脸上是死亡打光,照在严觉嵘脸上是渡一层霜,冷峻得过分。吐出来的话竟没有含着冰,“你中午休息时间什么时候?”
  邢意当他是无聊一问,也回答他:“十二点到下午两点。”
  “十二点我来接你。”
  邢意:“?”
  严觉嵘起身往外走,没有对邢意的疑惑进行解释。
  严觉嵘到大厅,看到肿了一只眼睛,当啷着一只胳膊的邓刚,支支吾吾地和另一个一个眼睛青紫,嘴角红肿的警察吵架。
  姑且称之为吵架吧。
  因为可以说是程军尧的单方面吐字不清地输出。
  一队二队在旁观望,啧啧称奇,沉着的程哥也会有这么激动的时候。
  程军尧棋逢对手,即使眼睛眨一下都痛,话都说不清,心里还是高兴的。所以,其实,他在和邓刚约定下一次切磋的时间地点。只是邓刚这人说话扭扭捏捏支支吾吾,给程军尧逼急了,一急他就嘴疼,一疼他就说不出话了,说不出话他就更急了。
  严觉嵘面色如常,绕过他们出门。
  邓刚瞥见书记走了,一阵担心,把手机给程军尧,自己跟上去。
  邓刚手机还没修好,程军尧让他输他的联系方式。
  十二点,严觉嵘给邢意发了第一条信息:出来。
  邢意在严觉嵘带走邓刚之后,花一小段时间思考严觉嵘的目的。
  最后的结论是他要给她封口费,他特地亲自到刑警大队来,不仅为了邓刚,更为了警告自己。同时邢意把昨晚归结为成年人的寻欢做乐,毕竟她是真喜欢书记那副皮相,更何况皮相下的身体也不错。她得到了快乐,也乐意帮严觉嵘把这段暗情封之于口。
  所以邢意赴约了,为了拒绝他的封口费。
  作者的话:抱歉(滑跪)!以后有事不能更或者调整更新频率会提前说的,昨天没更太抱歉了(希望会有人在意我更没更(T^T))
  下章肉!这次不会失约!(升起明晃晃的flag) 不是寻欢作乐h   严觉嵘不在车上,邢意没有兴趣问司机载她去哪——没有见到严觉嵘来她有些失落。
  司机领着她下车,目的地是一处园林。
  司机把邢意交给侍者,侍者带她七转八绕,园林置景别致清雅,侍者走的速度不快,邢意漫步欣赏花木长廊,心头那点失落被美景带来的愉快取代。转过一片假山,豁然出现一座蔚为大观的古式建筑,正中牌匾题名“万籁寂”。
  其实并不是万籁寂,有清脆的鸟鸣声和模糊的人语声,但一路走来会让人身心放松,沉浸其中灵魂会感受到万籁俱寂。“万籁寂”,不失为一个好名字。
  侍者微微躬身伸出手,示意邢意可以进楼。最后侍者带她到一扇房门前停下,轻轻敲门。
  里面传来熟悉的声音,“请进。”
  侍者为她开门,她看到背对着门站在露台的男人。
  男人身高腿长,高定西服更是让男人浑身散发着不可轻狎的禁欲和冷淡。可是邢意知道他脱掉衣服的身材是多么野性膨胀,这个认知让邢意猛地软了一瞬。
  侍者关上门,男人转过身来,“坐。”
  邢意才把视线转到屋子的布置上来,如出一辙的古色古香,桌上已经上了饭菜。她从善如流地坐在了饭桌前。
  “饿了?”严觉嵘的语调好像挺放松,像是一句寻常随意的话,这一瞬褪去了上位者的威严。
  邢意诚实地点头。
  “吃吧。”
  邢意确实饿了,没什么好扭捏的,这桌菜品更是让人食欲大开。
  严觉嵘在邢意身边坐下,邢意没来由地觉得紧张。身旁的人不时给自己添菜,也介绍菜,邢意不禁觉得严觉嵘在升级两人之间的暧昧关系。
  邢意一时警铃大作,“书记不用这样。”
  严觉嵘透亮的双眸看向她,“怎样?”
  “昨晚我们只是寻欢作乐,碰巧对象是彼此,我承诺会守口如瓶,您不必这样。”这是邢意过来的目的,但把话说出来,她心里并没有因此轻松一分,反而蒙上一层苦涩。
  对不应该的人产生不合适的感情,本就是错的。
  严觉嵘一凛,抬着她下巴,“寻欢作乐?”
  下一瞬,微凉的薄唇贴上邢意的唇,吻,狂风暴雨一般地侵袭她,裹挟她,像是要带着她沉沦,让她看见自己的欲望。
  吻得好急,男人的舌头伸进她的口腔,肆意掠夺她的口津,她下意识地吞咽,吸力吸着男人的舌头往喉咙里伸,勾起男人更多更深更恶劣地欲。
  邢意挣脱不开,她的格斗和力量也算是佼佼者,但在严觉嵘面前显得不值一提,膨胀硬实的肌肉扣着她的身体将她举起放到自己身上。他像一头饥渴的狼,她的涎水是最好的食物。
  邢意含不住猛烈进攻下疯狂分泌的口水,在换气的间隙从嘴角溢出,顺着脆弱的脖颈留下暧昧的湿痕。她浑身都是软的,情欲不受控制地从每个毛孔溢出,四肢百骸都渴望男人的抚慰。
  严觉嵘感受到她身体柔软地贴着他,小手难耐地抚他的胸口。手往下,急躁地解她的裤子,碰上她的内裤。
  勾起一抹笑,掐着她的脸让她看着自己,“亲嘴就湿透了内裤,随便找个男人寻欢作乐你能这么骚?”
  昨晚被肏了一晚上的穴,现在还是饥渴得流水。手拨开湿透的内裤,熟练地找到流水的骚穴口,穴口一张一合地欢迎手指的抚慰。不过男人的手只轻轻擦过穴口,带走一汪淫水,伸到邢意面前。
  “看看,别的男人能让你湿成这样吗?”不染风尘的冰冷声音变得蛊惑沙哑。
  邢意受不了这样露骨地挑逗,瑟缩着身子抖出一波水液,撇过头不想看他的手,清凌凌的声音此时却像撒娇∶“别、别这样。”
  严觉嵘声音含着肆意地笑,“好,不这样。”
  大手不容拒绝地拉下她的裤子和内裤,像是急不可耐,只褪到大腿处。邢意上半身撑在桌子上,大手抬起她的臀部,男人的眼睛紧盯着那处流水的花穴,手指一捅而入。
  小穴突然纳入异物,邢意绷紧屁股,缩紧小穴,身体微微颤抖。
  “好紧,真是个宝贝。”顽劣的笑意和身下肆意地动作刺激着邢意的感官,她感受到男人骨节分明的手无数次进入她的身体,她的身体剖白在男人的指下,欲望和喜爱无处遁形。
  她撑着身体抬起头,睁开眼睛,被男人紧盯着私处的场景刺激得紧绷。
  男人惊讶地抬头,撞进她羞赧的眼,笑意更甚,“骚得不行,含着我的手指拔不出来了。”她的腿贴着他的胸膛,感受到他胸腔微微震动,酥麻的感觉顺着腿往上爬,爽透全身。
  男人的手指仍然不知疲倦地抽插扣挖,水流了一波又一波,偏偏他又只对那一处施虐,她身上痒意止不住。
  她知道他在看她的小穴,小心翼翼地把手伸进衣服里,抓住一边乳儿揉动。难受得溢出眼泪,为什么自己揉得一点都不舒服,好想要他,好想要…
  揪着奶尖狠掐,身下翻涌的快意直冲头顶,淫水喷涌而出,水液喷在黑色西装裤勃起的硕大帐篷上。
  严觉嵘眼里是深沉的欲,扶起邢意快要贴在桌上的身体,吻住嫣红柔软的嘴唇,再没有下一步动作,“你会对每一个寻欢作乐的对象这么骚吗?”
  邢意高潮过的身体更加空虚,渴望那根又粗又长、又硬又烫的棍子深深嵌进身体里,渴望大手对自己的奶子揉圆搓扁,最好嘴里也要含着他的舌头。水不住得流,欲念疯长,想要和他合而为一。
  邢意向后躲,身体软得像是要栽下去,严觉嵘追着她的唇舌不放,嘴里含糊地说∶“你会让每一个寻欢作乐的对象亲吻你吗?”
  欲望充盈大脑,她只能模糊地听清他在说什么,不过肏他比回答他更重要。
  他不肯放开她,她便顺着胸腹往下摸,摸到裤腰的金属扣。男人不阻止她的行为,这正是他要的。
  邢意把被束缚的阴茎放出来,肿胀的硬度和热度昭示着男人忍耐的欲火。一只手扶住肉棒,一只手扶着他肩膀,要把粗长的东西放进去。
  龟头一次又一次蹭过穴口,柱身沾上粘腻的湿液,湿滑得快握不住。
  欲望一次次在穴口滑过,就是放不进,邢意急得快哭了,她好痒好痒好痒,痒到心里去了,她要痒死了。
  抬着蒙着湿润雾气的眸子看向面前无动于衷的男人,“帮帮我,好不好?”
  她委屈得要哭出来。
  怎么不好,他硬得要爆炸,不过,他的目的,不可能失手。
  “我是谁?”
  “严觉嵘,你是严觉嵘。唔…”她还在尝试,硕大的龟头擦过阴蒂,掀起细微的快感。
  “我是你寻欢作乐的对象之一吗?”
  她浆糊一样的脑子模糊地知道他为什么不肯给她,头摇得像拨浪鼓,“不是不是。”
  “嗯?”男人威胁似的腰腹往上顶。
  穴口含入半个龟头,邢意兴奋地要往下坐,男人狠心抽离,掐住她的腰要得到她的回答。
  “不是,我、我只有你,唔…没有寻欢作乐。”
  “真的?”
  “真的。”
  “要不要我肏?”
  “要!快进来。”
  “是不是只让我肏?”
  “是。嗯…快进来呀。”
  男人终于满意,扶着她腰身,肉棒直咧咧地整个干进小穴。
  滚烫,粗长,好硬,好深,要被顶穿了。
  堆积的欲望直接被撞到顶峰,刚肏进来邢意就到了高潮。
  严觉嵘咬紧牙,高潮的小穴咬得好紧,他快忍不住了。
  抬起她的屁股,退出一点,又狠狠肏进。高潮时脆弱的穴承受粗长肉棒一次又一次剧烈的撞击,邢意爽得魂都要飘出来。
  “宝贝绞得好紧,是想把肉棒绞断在里面含着吗?”
  汗水顺着下颌线滴下,落在邢意脸上。邢意睁开朦胧的眼,看见男人下巴上缀着一滴汗,她一瞬觉得性感得不行,贴过去,吻住,她尝到了他的味道。她顺着下巴舔,触到凸起的喉结。男人生理性地吞咽,她觉得有趣,含住不准它动,伸出小舌舔弄,张着牙齿轻咬。
  严觉嵘轻嘶一声,抬起她,“你是想被肏死吗?”
  邢意双眼盛着散不去的魅惑,唇瓣张合∶“肏我…嗯…啊啊啊…好深。”
  严觉嵘愈发用力,交合处汁水四溅,“骚货!肏死你宝贝,爽不爽?”
  床下冷得像冰的男人脱了裤子像狼一样饥渴,邢意控制不住高潮喷水,尖声娇吟。
  男人撕开她的上衣,她的乳儿被肏得不停晃,招摇着让他抚慰。
  “嘶啦”。露出的乳儿已经被扯下胸衣,奶尖儿被揪得红肿。不是昨天,是刚才。
  可刚才他没碰她奶子。
  严觉嵘勾起坏笑,贴在看起来已经爽得神志不清的邢意耳边,“宝贝不乖,乘我不注意自己揉奶子,罚你什么好呢?”
  邢意模模糊糊地听到他说话,……揉奶……罚……
  他知道自己揉奶了,他要罚自己。
  邢意睁开眼,浸出泪水来,“不要、不要罚,让你揉…好不好呀?”她柔柔地带着男人的手覆在乳上。
  他看她柔软的模样,想起她审讯自己时严肃的样子,像是最高傲最自由的鸟儿终于栖在自己肩头。
  大手猛抓饱满的奶子,乳肉像是要从指缝间溢出。手上狠狠蹂躏可爱白嫩的小兔,身下猛烈抽插粉嫩紧致的湿穴,他低头深吻她微张的小嘴。
  邢意觉得满足极了,舒服地呻吟出声。
  腰眼发麻,他要射了。掐着她的细腰狠狠套弄,像是要嵌进身体里。他猛然抽身,白稠的精液喷射而出,尽数射在邢意白皙平坦的小腹上。
  今天进po没卡!开心!
  大肉肉,求珠珠~~ 剧情   邢意头靠在他肩膀上喘息,高强度的性爱让她有点吃不消。
  严觉嵘餍足地来回轻抚她后背。
  邢意抽着鼻子抬起头,眼里还有未散去的湿意,“我的衣服!”邢意的本意是指责,声音却参杂娇嗔和委屈。
  严觉嵘轻笑着亲她嘴角,“让人给你拿衣服了。”
  这个亲吻,纯得像是蜻蜓点水。
  邢意羞赧,却不甘示弱地亲回去。
  严觉嵘眸色一沉,薄唇蹭在耳边,轻声低哑地说:“来不及了。”
  “嗯?”耳朵好痒,邢意偏了偏头。
  薄唇追着亲上去,对着耳蜗吐字,“来不及再来一次了。”
  男人的声音像是带着小钩子,勾得她心神荡漾,但是嘴上的面子得要,“我又不急。”
  严觉嵘靠着她轻笑,呼出来的热气都喷在耳边,面子什么的抛之脑后,“我急,想一直埋在里面。”
  邢意又痒又羞,伸手推他,被他抱得更紧。
  门外响起敲门声,严觉嵘把邢意放在一侧的贵妃椅上——门外的人看不见。
  拿过秘书送来的衣服,严觉嵘嘴角勾着惬意的笑,“我帮你穿还是你自己穿?”
  邢意哪能让他穿,她是见识到了,这男人就是禽兽!
  “我自己穿!”接过他手里的袋子背过身去穿衣服。
  严觉嵘坐在椅子上饶有兴致地观赏。
  邢意穿好衣服,严觉嵘牵她起来,“我待会有工作,我让司机送你回去。”
  邢意点头,但还有些疑惑,“好。那你叫我过来就为了吃饭和……?”
  严觉嵘看着她笑,似乎和她在一起就身心愉悦。低头轻声说∶“本来只是请你吃饭,是你诱惑我。”语调勾人,“刑警官,性贿赂是想得到什么呢?”
  邢意被他无赖的样子惊到了,扯着他领带往下拽,学着他的样子笑着说:“当然是觊觎严书记的色相。”
  严觉嵘顺着她的力道俯身,唇贴着她的唇,“我的荣幸。”
  掐着休息时间结束的点,邢意被送回刑警大队。
  给邢意下药几人打死都不肯说毒品来源,只好送进戒毒所,留给刑警大队慢慢查。
  这种边角但涉及毒品的案子,一般查不出结果且耗时巨大,惹得一身腥,都是简单处理然后压箱底。
  线索确实太少,邢意不打算就这个案子开始查。既然有贩毒链,就一定会出现露出马脚的案子。所以邢意给出的方案是,等。
  当然,一个下午是等不到的,邢意下班回家。
  邢意心里发虚,算起来她快两天没回家了。其实这算不上什么,案子紧张的时候她曾经一个星期没回家,但是,她两天没回家,还…找了个男人。
  邢意决定装作无事发生。
  “妈,我回来了。”
  “好呀,洗手吃饭。”
  平安无事地吃完饭。
  平安无事地洗完澡。
  “意意呀,这两天工作忙吗?”洗完澡就是固定项目——沙发聊天。
  “有点忙,忙的忘记打电话告诉你了。”
  “工作忙也要照顾好自己。”徐玉拉着女儿的手,进行日常关切,虽然她知道女儿总是工作为先。
  “好,妈我好困,我先去睡了。”
  “好。”
  说多错多,26岁的刑警官还是怕妈妈,一溜烟遁走。
  严觉嵘参观完企业工厂,固定节目酒桌文化结束后,他启程回晋安市。
  他故意在路上耽搁,慢悠悠地到盛达约定的地方。
  盛达站在门口,见严觉嵘到了,马上迎上去。
  “感谢严书记百忙之中抽出时间见盛某!”脸上倒是不见一点被爽约和冷落的不耐烦,伸出手示好。
  严觉嵘端着嘴角的弧度,冰冷的眼扫过面前这位昌盛董事长,伸出手与他浅握。
  盛达脸色有些挂不住,眼里闪过一瞬狠厉。很快调整好表情请严觉嵘进入。
  严觉嵘自然地坐在主位上,长腿勾起,上位者的审视眼神扫过整个屋子,似是调侃实则语调严肃冰冷,“盛董真是财大气粗。”
  盛达坐在下手,“我这算什么,严书记才是这个。”说完抬手伸出大拇指。
  “表面风光罢了。”严觉嵘周身气场收敛,“说正事。”
  盛达顺着他的意思,拿出一份合同。
  严觉嵘挑眉,“盛董这是什么意思?”
  “和政府的合同签过之后,我们才发现一些漏洞,想着都是您签字,这才把漏掉的条款印出来让您过目。”
  严觉嵘看着手里这份“合同”,睨视盛达,“你应该知道不能私下签字。”
  盛达笑得乐呵,“当然当然,盛某感念严书记的引荐,才让我们昌盛更上一层楼。”盛达往前倾,“刚才说错了,这是和书记您的合同。”
  “盛董出手太阔绰了。”严觉嵘扔下合同起身,“恕不奉陪。”
  盛达也不急着追,拿过方几上的茶,轻呷一口。
  严觉嵘上了车,司机心领神会地启程离开。
  光影中,男人勾起执棋者胜券在握的笑。
  作者的话:不想想标题了(=xェx=)要开始走剧情了,给我点动力吧(疯狂暗示≡ω≡) 行动   上午9:36,晋安市刑警大队接到来自北渠省濉岸市刑警大队的协作函。
  大意是,濉岸市发生多起网络诈骗,涉及金额巨大。经过多方排查甄别,破除虚假IP地址,发现诈骗团伙位于晋安市,希望晋安市刑警大队配合协作抓捕。
  「地址」
  “我们市去年还抓了一波网络诈骗,这些东西还真是层出不穷。”一队的同事说道。
  “网络发达好是好,就是增大了我们的工作难度啊。”美好的早晨被突如其来的案子打破,心里多少有些不舒心。
  “协同出警?”邢意看向朱志庭。网络诈骗的团伙就像一窝蛇,如果不围起来,呲溜一下就滑走了。
  “嗯。”朱志庭对上邢意的目光,两人想的是一样的,只是朱志庭拉不下脸先说。
  “濉岸市给的地址在哪儿?市区还是郊区?”安曙离得远。
  “在市区,在明云大楼,大概在四环位置。”鹿璐输入地址查询。
  “网络诈骗这么明目张胆?就在市区的一栋楼里?”
  “我们是靠别的省市才知道辖区内的网络诈骗团伙。”朱志庭冷冷地说。
  就在辖区内,四环,眼皮子底下,还要靠别的省市提醒才知道,确实丢脸。
  “靠别人拉一把不丢人,拉了一把我们还上不去才丢人。”邢意目光闪烁,“商量抓捕计划。”
  ……
  “好,一队都有。”邢意跨立肃杀,一队整队肃立,“程军尧留下,其余人出警。”
  程军尧猛地转头,“为蛇么噗让额气(为什么不让我去)!”
  明显的憋笑声。
  “影响警察形象。”邢意撂下戳心窝子的事实,对一队的其他人说,“先去换便服。”
  换完集合。
  “刚才讨论的计划都明白了吗?”邢意冲他们问。刚才朱志庭偷偷拉住她,支支吾吾跟她说让她领队,邢意没他那么不好意思,爽快接过。
  “明白了。”
  “好。那就像之前分队那样,我,朱队,安曙还有马远分别带队出发,分散乘坐交通工具前往目的地,我和朱队带队上楼,安曙和马远带队在楼下埋伏。上楼方式和埋伏点位刚才都说清楚了,再问一次,有人有问题吗?”
  马远是有女朋友的25岁小伙。
  “没有!”
  “很好!别让北渠的同事们看不起了!有信心吗!”
  “有!”
  “出发!”
  年轻的刑警们意气风发,上午烈烈骄阳照在他们身上,他们不知道他们会在什么时候受伤,在哪次任务中会陷入困境,他们只知道,他们踏上的路,洒满阳光。
  “三号完毕。”
  “四号完毕。”
  “收到,一号准备出发。”
  “收到,二号准备出发。”
  安曙和马远的小队分别是三号和四号,在SGY周围伪装埋伏,将整个SGY的出入人口置于监视之下。
  窝点在五楼,伪装成某电脑品牌的服务点。高级的网络诈骗团伙一般都会有作为伪装的门面,一方面是为了掩人耳目,一方面是为了洗钱。掩人耳目这方面,不得不承认他们做得很好,是时候抓来学习学习他们的伪装技术了。
  “叩叩”,“你们好,我的电脑不知道怎么今天突然开不了机了,能帮我看看吗?”二号派去探路,代号“前锋”。
  “来我看看。”闲坐着的一个高瘦男子接过“前锋”的笔记本,“呦!这么老的型号啊,现在很少见了。”
  “是啊,是我读高中的时候我爸给我买的,有感情了就一直留着,今天突然想起来开个机看看,结果开不了了。”“前锋”叹了口气,“这也是年少的回忆啊,就想修修。”
  “那是得修。”高瘦翻开电脑,等了半分钟还是黑屏,“充电器带了吗?”
  “前锋”哦豁了一声,“我忘记带了!不过我看它开不了机我也以为没电了,我就给它充了电,也没打开。”
  “你等会,我找一下我这里有没有这种型号适配的电源适配器。”高瘦把电脑放在桌台上,转去后屋。
  前面只剩下一位看起来30岁左右的女性和一位光头男子,各自捣鼓一台笔记本电脑。
  “前锋”上前搭讪。
  “你们也修电脑?”
  女子抬头对他友好一笑,“我们都修。”
  “前锋”看了一会儿他们修电脑,像是有点没劲,高瘦没出来,他装作打发时间在店里转转。他的外套领口装着微型摄像头。“你们只修这种牌子的电脑吗?”
  前面的店面不大,右边两个玻璃展示柜围成吧台,吧台后装一个木柜,放电脑手机等电子设备的适配产品。左边放一张长沙发,一个大的圆桌,若干把凳子。
  女子呵呵笑,“猪肉铺只卖猪肉吗?它也卖猪内脏。”
  旁边的男子杵她一下,“老娘们大白天的说这干什么。”
  光头声音算轻的,不过“前锋”耳力好,他说什么都听见了。
  女子笑着对光头说,“你不喜欢吃内脏,连听都听不得了?”
  “前锋”装作没听见他们说话,“你们这店子也挺小的哈,里面大吗?”作势往里门走。
  光头看他动作,“里面是我们修电脑用的工具,不方便客人进。”
  “前锋”止住动作,一副尴尬不好意思地转回柜台那边。
  女子忙打马虎眼,“里屋也没多大,还乱的很呢,实在是不好意思让客人进,怕客人看了以后不想再来我们这修电脑了。”女子叹口气,“讨生活也不容易啊。”
  “前锋”不纠结要进里屋,顺着话头接,“你们修一次电脑能赚多少?”
  这时高瘦出来了,跟出来一个50岁左右的女人,“我一通找啊!终于在箱子底下找着了这个型号的。”高瘦拿着电源适配器在“前锋”面前晃晃。
  “前锋”看高瘦走过来,也不去等女子的回答,“还真找到了,这是十年前的型号了吧。”
  “我们这别的不说,各种型号的配件都能找到!”高瘦笑嘻嘻地凑近,“就是难找。”
  高瘦把电源适配器插上,电脑的欢迎声响起。
  “咦?怎么会?”“前锋”一脸惊愕,“我在家里也充了电,就是打不开。”
  高瘦笑眯眯地说∶“应该是你的充电器坏了,我给你看看你的电脑里面有没有问题哈。”
  “这真是……麻烦你了。”
  高瘦还是笑,跟高瘦出来的女人也是一脸笑眯眯,“不麻烦,反正是你拿钱我办事的事儿。”
  “前锋”面露尴尬,手摸后脑勺,“说的也是。”
  高瘦还在检查电脑,“前锋”闲不住又冲外面三个人问∶“你们这一共几个人啊?”
  女人坐在沙发上嗑瓜子,其余两人还在修电脑。女人掀起眼皮看他一眼,“四个人修电脑,还有一个人在睡觉。”
  “那你是老板啰?”“前锋”走到女人面前。
  女人点头,瓜子流畅地进到嘴里。
  高瘦在身后叫他,“哎,好了,没什么问题,那就是充电器坏了,你把我这里这个拿去。”
  “前锋”没往后看,但他知道那个“老板”一定盯着他看。“好,多少钱?”
  高瘦笑嘻嘻地给他报价,“这个型号在市面上都买不到,在其他店子肯定找不到了,我看哥们儿你长得帅,一表人才的,给你198,祝你一生幸福,久久安康,八面来财!”
  “前锋”心里咆哮,这么贵,怎么不去抢!回头一定得让队里报销!面上笑开花,“你说得这么好听我都不好意思再还价了,那就借你吉言!”
  “好嘞!扫这。”
  “前锋”耳机里传来声音,“一号二号行动。”
  “前锋”心里:好嘞!老子省下198块大洋!上前一把制住高瘦,唔住他的嘴一掌劈下去,高瘦的身体轻飘飘地像纸一样倒下。
  其他三人没来得及叫出口被同样放倒。 抓捕sℯxiaòsℎu.℃ò м   “前锋”携带微型摄像头,店面的场景被实时传送,所以外面的“二号”才能迅速找到目标并将其放倒。
  二号负责前,一号则负责后。
  楼层不高,顺着阳台借力上楼轻松。
  邢意身手敏捷,人又轻巧,她先上去探路。
  在“前锋”进入店门时,邢意借力翻越上楼。
  明云大楼每层楼的规格都一样,大楼背后有窗户,根据给的位置邢意找到窝点所在地。
  窗户的材质是单面可视且隔音隔光,这是早有预料的。
  邢意将身子隐在一边,小心翼翼地往窗侧的缝里塞细细的类似于尼龙线的东西,伸进去的那头紧紧粘在里面的窗沿。线的长度正好够将窗外这头的东西缀在窗沿,看起来像窗沿沾了一个黑点。
  邢意灵魂地跃到另一边,重复动作。
  然后,邢意往窗沿放了点准备好的鸟食,播放备好的诱鸟声波。
  邢意等了一会儿,看见有鸟飞近,关掉声波播放器,翻身下楼。
  鸟儿飞过来没见到声波的发送鸟,但是有食物,抓在窗沿啄食。被吸引过来的鸟儿们也跟着聚在窗沿啄。
  窗沿的鸟食吃完,飞过来的鸟儿们不知所以,一头装在窗户上。
  窗户被一个精瘦的男人从里面打开,开窗的速度很快,伴随着带着怒意的声音∶“他妈的这是逼什么声音!妈的让不让人睡觉!”
  里面地上躺着的人问他:“你他妈看清楚是他妈什么没有,这个逼光真他妈晃眼!”本文首发站:ⓠцyцshцwц.χ yΖ 后续章节请到首发站阅读
  精瘦男人猛得关上窗,“他妈的一群蠢鸟,他妈跟发神经一样在这里飞。”
  里面骂骂咧咧慢慢没了声音。
  邢意的微型摄像头在精瘦男人的开窗瞬间,窗缝里的线收缩,窗外这头的摄像头缩到窗里粘住的地方。
  窗内的情景暴露在刑警面前。
  房里的空间很大,一边紧簇地放了将近二十台电脑,桌面上随意摆放着手机和平板,少说也有三十部,角落里摆着好几个大箱子。一边躺了二十来个人,有男有女,密密麻麻躺在地上,随意裹着被子,最边上还有个玻璃门的隔间,不知里面还有没有人。
  箱子面前有个瘦男人弓腰在翻找东西,他朝隔间喊∶“妈,你出来一下。”
  隔间的玻璃门被打开,摄像头只能拍到里面的床上还躺了一个人。
  瘦男人的喊叫声挺大,但是睡在地上的众人却没有破口大骂。
  出来的女人帮瘦男人在大箱子里翻找,应该是找到了瘦男人需要的东西,瘦男人拿着东西走出去。
  邢意看了一下“前锋”那边的情况,对对讲机说∶“一号不确定隔间里是否只有一人,待会上去“幼虎”跟我先进到隔间里,其余人锁住所有后方人员。”
  “幼虎”是鹿璐,她身手也不错,攀岩攀爬技术一流,不会有危险。里面大概率只有一个人,让她跟自己先探路也是想借机会带带她。
  “收到。”
  “上。”
  鹿璐跟上邢意跃上阳台,其余人轻声跟上。
  邢意观察一号各位都占好位点,对距离最远的刑警握拳举起,又五指张开。
  耳机里传来声音,“一号二号行动。”
  邢意和鹿璐动作迅速地钻进窗户,邢意控制住隔间里睡在床上的人,鹿璐握枪寻找隔间内是否还有其他人。
  床上的男人原本在睡觉,被声音惊醒,猛地睁开眼睛。
  眼睛盯着压在身上的便衣警察,手摸到枕头下。
  邢意时刻注意鹿璐的动向,人家小姑娘叫自己一声师父,她得保护她的安全。
  男人握住枕头下的匕首,藏在被子下的腿一下挣脱,借着踹这警察的力跪起,匕首出鞘破过空气发出凛冽的声音。
  邢意没防住,被突然扫过来的利器划伤手臂。
  鹿璐听到声音,转头冲男人的手臂竖踢一脚,将他手上的匕首打在地上。
  邢意反应过来,反剪男人的手臂,掏出手铐将他铐住。
  鹿璐见她受伤了,关心地问∶“队长还好吗?”
  “小伤没事。”这点伤对邢意来说无所谓,“房间里有人吗?”
  “没有。”
  邢意点头,把铐住的男人交给鹿璐,站在前面,“我们出去。”
  外面的人被要求蹲下抱头,聚成一个圈。
  邢意问∶“都抓住了吗?”
  “都在这。”
  “好。”邢意一把推过鹿璐押着的男人,让他跟他们一起蹲下抱头。
  朱志庭推门走进里面来,“怎么样?”
  “都在这。”
  “外面四个也都在。”
  邢意对对讲机说∶“三号四号有发现异常吗?”
  “四号发现一个,在追。”
  “三号没有。”
  “四号需要帮助吗?”
  “通知交警暂时限行平安路和健康路,车牌号东A·E14,后面没看清,黑色轿车。还有,嫌疑人身着黑色上衣黑色长裤。”
  “好的。通知现在位置。”
  “成功路辅路。”成功路只能通向平安路和健康路,并且这两条路是出晋安市的必经之路。
  “三号帮忙把人押回去。”
  “收到。”
  邢意转头对鹿璐说∶“联系交警部门请求协作通缉。”
  “先把他们押回去。”邢意想了想,“我知道一条堵到健康路的近道,一号分两个人来跟我包抄。”
  鹿璐和一个男人跟上邢意。
  跟三号撞上,邢意颔首。安曙明白邢意要去堵逃走的人,看了一眼跟在邢意身后的鹿璐,欲言又止,什么都没说擦肩而过。
  邢意带的路确实很近,三人很快赶到健康路,分散停在健康路几个红绿灯路口。
  晋安市路上一向车多,中午车算少的了。
  路口有交警在跟符合通缉令标准或者暴躁表达不满的车交涉,看样子交警应该是已经回复协作通缉了。
  邢意松了口气,幸好交警办事效率高。
  逃走的网络诈骗团伙肯定会注意到已经开始协作通缉。如果是她走到这一步,她肯定会弃车逃离。
  邢意看见一辆黑色轿车打开车门,下来的人一身黑色。邢意脑子一闪,冲上去就要制住那人的双手一个飞踹。
  那人听到身后的动静,先发制人地手往后伸攥住邢意的手,绕了个圈将邢意圈在她自己手臂里。
  “刑警官要拘留我?”身后的人不着调地调侃,不是严觉嵘还是谁?
  邢意肘击身后人的胸膛,力气挺大的,但是他还是不松手,邢意出声提醒:“你正经点。”
  严觉嵘放开她,“怎么在这里?”
  “抓人。”邢意工作时是一贯的冷淡,对着省委书记也没有好脸色。
  邢意眼神没有一瞬放在他身上,盯着前方的车流。
  突然她加快步伐,对着对讲机说∶“鹿璐,四点钟方向,慢慢接近。熊放,目标在往车行进方向右侧走,你先穿到右侧等。”
  “收到。”
  “收到。”
  “三号,抄紫云大厦B座后的路,插到二天路口和三天路口,赌住两个地方,要快。”
  “收到。”
  联想一下她冲过来就要制住他的动作,不难知道她在看什么。
  “还有一个漏洞。”
  邢意转过头,“什么?”
  邢意猛然醒过来,转身要冲过去。
  “你不要去。”严觉嵘拉住她。
  严觉嵘低头,他拉住的那条胳膊上有伤痕血迹。
  他在车上看到她,知道她出现肯定在执行任务,本来没想下车打扰她。可是瞟到她臂上深红的痕迹,一瞬间的心悸,他已经下了车。
  邢意想了一秒,拿起对讲机,“鹿璐,不用追那个,现在你十一点钟方向,二车道那辆黑色轿车的驾驶位,直接铐下。”
  “收到。” 拉扯   鹿璐把黑色轿车上的男人拷住薅下来。鹿璐看着纤细可爱,但毕竟是正儿八经的警校生,她的力量自然是不容小觑。是以她轻易扣住不算矮小的男人。
  马远和熊放那边几乎是毫不费力地抓到冲出来的黑衣黑裤“嫌疑人”。
  毕竟,他只是一个换了皮的、自投罗网的幌子。
  邢意收到两边都抓住人的消息,松了口气,转身抬头看还拉着自己手臂的人,“严书记可以去办事了,待会就会解除限行。”
  严觉嵘自觉耽误她工作,对她这个生疏的称呼也不好再说些什么,看了看她手臂的伤,只能说一句:“记得处理伤口。”
  不说邢意真忘了自己手臂上的伤,这对她来说确实不算什么,点了点头,跟他说回头见。
  把抓获的两个嫌疑犯及其驾驶的车辆弄回刑警大队,已经正午了。
  朱志庭带人在窝点搜查了一番,最后在隔间靠窗户的活动墙体等处搜出零零散散的毒品,总共竟有十余斤。
  这竟还是较大规模的毒品窝藏点。
  毒品的流通都是连贯的,她昨天还说要等贩毒链露出马脚,没想到一个诈骗案炸出来了,真是瞌睡有人递枕头,这次真该好好感谢北渠省。
  人是抓回来了,能不能从他们嘴里撬出点有效信息是另一回事了。
  一整个下午,邢意都泡在审讯室。
  捕获共31人。最后捕获的“幌子”叫成望,是出租车司机。而金蝉脱壳未成功的那人自称叫王力。
  成望说王力让他把车给他开,成望当然不肯,说不符合公司规定,况且这是他吃饭的家伙,一家老小靠这个养活。
  “然后那人就抽出把匕首对着我,我吓傻了,和平年代,我就一小老百姓哪见过这种真刀子?我心想我摊上事了,抖着把方向盘给他,他又说把衣服脱了给他,刀在他手里一直对着我的脖子,后来他让我快点滚下去,我想着活一条命,赶紧打开车门冲出来,就被你们抓住了。”
  而王力坚称自己是因为没见过这么大的阵仗,吓傻了才要逃的,他根本不知道为什么被追。
  “你身上的匕首是怎么回事?”
  “啊?匕首?我是收藏家呗,要是你昨天抓我还能看到长尾雉脊骨标本。”
  “你去明云大楼做什么?”
  “朋友约我在那里见面吃个饭。”……
  而屋内捕获的人,都是瘾君子。在前厅出现过的四人连同隔间的男人,是一家人,这家撑作掩护依仗的电脑维修服务点是高瘦男人在未沾染毒品前就开的店面。
  最开始没钱过“瘾”,找别人“拿”。人情交易的时代靠面子借,不过这样终有尽头,总有借不到的时候。怎么办?网络发达的时代还是顺着网线来钱最快。
  暗沟里的老鼠总能闻着恶臭味找到同类,维修服务点慢慢就变成有“富饶”存粮的鼠窝据点。最危险的地方怎么不算安全的地方呢?他们打造了一个合法的体面的招牌,将所有非法的脏污掩在合法之下。
  把成望和王力两人的肖像给捕获的余下的29人看,一致说不认识。
  成望和王力二人透着古怪,限于没有有效证据,成望只得释放,王力因非法携带管制刀具拘留五日。其他人进行信息诈骗及毒品窝藏,但嘴里撬不出毒品来源,只得先监禁。
  邢意一行人从审讯室出来已经很晚了,今日再审下去也没必要。
  鹿璐是第一次完整跟进一个案子,感觉头和身体要分离了,瘫坐在凳子上长呼一口气,幽怨地说:“人为什么要犯罪啊。”
  人为什么犯罪?因为欲壑难平。
  鹿璐自然不是不懂,只累得半死后的抱怨。
  邢意拍拍她的肩,“回去休息。”鹿璐叹息般地嗯了一声。
  安曙在一边说送她:“太晚了别坐公交了,我送你回去。”
  鹿璐没力气拒绝他了,短促无力地嗯了一声。
  邢意疑惑安曙为什么没下班,他不跟这次审讯。哦,他还给所有人带了中饭和晚饭,否则现在邢意就是一天没进食的状态了。安曙也有点古怪,邢意心想。
  邢意看着一前一后出门的两人,隐隐觉得他们之间的氛围和之前有点不同,刻意的疏离和难解的纠缠。
  邢意对他们之间的事不了解也不会主动去了解,拿上车钥匙也起身离开,在大厅碰上朱志庭。
  “朱队明天见。”邢意对他摆摆手,先他一步出了门。
  朱志庭:…能不能有一次让我说句话呢…?
  拉开车门的时候,邢意终于感受到手臂上未处理的伤,皱了皱眉,有点烦恼自己还是忘记了,最讨厌处理结了血块的伤口了。
  想起家里的碘酒快没了,邢意只得先去药店,还好顺路。
  她靠边停下,微眯眼睛,前边的车有点眼熟。
  警察需要锻炼速记能力,况且邢意还属于有速记天分的那种。她扭头思忖,严觉嵘生病了?
  邢意轻车熟路地拿了常用的牌子,结账走人,看到严觉嵘还在,秉持着关心关爱的原则上前敲敲车窗。
  车正好停在路灯下,绿化带养得不错,夜晚的微风轻吹,斑驳树影随着微风在他脸上晃荡,本来应该严肃若覆冰霜的脸添了几分滑稽,邢意心里还为这个病人加上了柔弱滤镜。
  所以威严的严书记此刻在邢意看来无比羸弱……
  所以邢意开口的话都多了几分哄小狗的柔软……(虽然邢警官没有哄过小狗,但是她能想象)
  “你身体还好吗?”
  所以严觉嵘听起来,感觉就像,他也许明天就会去世了。
  “……我很好,老毛病,死不了。”
  “……哦。”死不了就行。
  一场酣畅淋漓的寒暄就到此结束吧,邢意预备说再见,对上他的眼睛,突然被俘获。
  只要是人,都有对美的感知力。就像此刻,他微微抬头,瞳孔映着外界的光,微皱着眉盯着她看,好像她是他要贯彻的某项重要方针,坚定又专注,但好像又不止于此。总之,俊美又情深。
  邢意心里打了个抖,被自己麻到了,移开视线,正要说话,被男人抢先:“你的伤没有处理。”
  他好严肃。邢意把刚才心里所有想法揉成团扔到角落,“嗯…正要回去处理。”举起手里的碘酒冲他晃了晃,复制他的严肃,“我先回了,回见。”
  “等等。”眨眼严觉嵘已经站在身后拉住她的手腕,把她带上车。
  “嗯?”邢意疑惑,“干什么?我伤了不能做别的。”
  严觉嵘扯了扯唇角,“你自己肯定不好上手臂,给你上药。”
  行吧,是这样的。
  邢意其实是很黏人的,从小时候就是,喜欢闹爸爸黏妈妈缠哥哥,如果上天不曾跟她开过那样的玩笑,也许她会像鹿璐一样,开朗热情率直。
  她现在只会对妈妈偶尔撒娇,但,她好像在渴望黏着严觉嵘,得不到他同样的情绪回应会觉得烦躁,得到了会想得寸进尺想要更多。
  比如此刻,她前一秒还在为严觉嵘的严肃冷漠微恼,后一秒就因为他对她展露的温柔特殊而雀跃。
  邢意自觉这不是一个好的信号,他们终归不是同路人,过分的相处只会让她变得不清醒,尽管她已经警告过自己很多次还是无果。
  严觉嵘于她,就像猫薄荷于猫,得不到心痒,靠近就失衡。她不觉得这是喜欢,她把这份难耐的情绪解释为对一个强大帅气有魅力的男人的不自觉贴近,像是遇见了一个极度契合的自慰棒。
  那就先享受服务吧。
  “你车里有药?”邢意心里绕了一圈,最后问出了跟当前服务息息相关的问题。
  “刚才看到你,给秘书发消息了。”他眼神很好,从后视镜里看到她,还有手上还未处理的伤,就给正在替自己买颈贴的秘书发了另外要买的药。
  “你怎么觉得我会来跟你打声招呼?”
  “你不来,我会去。”严觉嵘说话时看着邢意的眼睛,暧昧昏暗的路灯照进车里,会让她错觉他很深情。
  才不要,上位者,最绝情。邢意心里默念。
  恰好秘书回来,邢意终于觉得空气丰富起来。
  严觉嵘接过秘书递来的药,然后…秘书升起来车间隔板。
  空气重新变得匮乏,因为严觉嵘说:“脱衣服。”
  “嗯?嗯嗯?”邢意觉得他一定是今天看各大政策方针看坏了脑子,想说点什么表示她身残志坚不畏强势不屈服淫威,严觉嵘打断她将要炸起的情绪,“误会,”轻咳一声,“不脱不好上药。”
  “……哦好。”
  严觉嵘觉得今天嘴和心不是自己的,怎么都不对劲,说什么都奇怪,心跳得像刚入伍那会负重跑完二十公里。
  邢意轻嘶了一声,血要就凝固了,糊住伤口和衣料,扯一下生疼。严觉嵘想用温和些的方式,把血块慢慢擦掉,再脱下沾血的布料。但邢意没给他机会,嘶了一声之后干脆利落地撕下沾血的衣服。
  邢意整个人抖了一下,是应激反应。
  严觉嵘沉着眼眸给她上药,看不清他眼底的情绪。
  从前在部队,严觉嵘大伤小伤不断,处理这种伤他的动作只会比她更干脆。但是看她这样,他说不清他是什么感觉。她好像脆弱又坚强,他渴望探究她,但她除了做爱,都十分警惕他。
  邢意只脱下了右臂的衣服,露着细细的肩带,面前的男人动作轻柔,轻得有点痒,好像她是什么易碎的琉璃。邢意觉得好笑,轻笑出声,气流微微抚动男人的头发。
  严觉嵘抬头看她,递了一个疑问的眼神。
  邢意还是笑,“有点痒。”她很怕痒。
  男人动作还是很轻,“重了会痛。”说话的温热气息打在她的皮肤上,她痒得瑟缩。
  他抿唇,又轻笑出声,“这么怕痒吗?”
  这样的场景真的衬得严觉嵘很温柔,温柔得像是她能得到的男人。
  邢意愣了神,错过了回复的时机,再说话显得奇怪,就没有再接他的话,眼神落在男人毫无瑕疵的脸上。
  “好了。”处理好了,严觉嵘抬头,就撞进她注视他的眼睛。
  之后的亲吻和相拥像是蓄谋已久,每一帧好像都精心设计。
  严觉嵘始终望着邢意的眼睛,慢慢凑近,一手也顺势贴上纤细的腰,一手扶着她的腿,唇贴上的那一刻,托着腿掐着腰把她抱到腿上。
  ——————————
  啊啊啊啊啊我终于回来了(T^T)对不起大家,因为事情实在是太多了,加上我没写大纲,走向有点超出我的想象了(我是想写小甜文的谁懂啊)所以一直在搁置,抱歉,大家久等了。
  也感谢大家一直没有离开(T^T)尽量让大家看到一个逻辑比较完整的故事,最后,三千字奉上,鞠躬道歉(T^T) 一次(微)   邢意几乎要溺在男人的吻里,唇舌缠着她的,用恨不得把她吃掉的力道吮吸,时不时舔过上颚,暧昧又多情,让她忍不住颤抖。
  她手抵着他的肩,想要从狂风暴雨一般的亲吻里获得喘息的机会。男人不舍地舔舔她的唇角,邢意却被安抚意味的舔吻诱得脸更红了。
  不乐意让他看到自己羞红的脸,身体前倾整个倒在他怀里,脸贴在肩颈处,小声又幽怨地说,“差点亲死了。”
  气流暧昧地沁入男人的皮肤,严觉嵘觉得周围的空气都是她的香。邢意不用香水,是她的味道。
  男人轻笑着,修长的手抚上她的脖颈,把她从怀里捞出来,鼻尖对着鼻尖,嘴唇对着嘴唇,似触似离,“那我慢慢亲,好不好?”
  邢意不能说不好,因为严觉嵘笑着问情话的样子实在太有魅力,简直蛊惑人心。
  他说慢慢亲还真是慢慢亲,唇瓣相贴厮磨,含住上唇用舌尖细细地舔描,又换作下唇重复。等邢意急得用牙磨他,他才轻笑着用唇瓣带着打开她的唇,舌尖进犯。
  邢意受不了他在这件事上也像一个游刃有余的棋手,她要他的棋局为她而破。
  顺从多时的舌尖突然抵着他往外推,严觉嵘一时不设防,让她吻了进来。邢意撑起身子,跪立在他上方,手贴着他的脸抬起来,舌尖在他嘴里作乱。她不得章法,学着他的样子想亲得他和自己一样喘不过气。
  结果舌头都伸麻了严觉嵘还是一副享受的样子,一双星眸含笑般看着她。
  不是?!什么意思?!凭什么?!
  邢意一把推开他,也不靠在他胸膛了,质问道:“为什么你气都不带喘一下的?!”
  严觉嵘遗憾怀中软玉突然离开,掐着细腰把她拖回来,霸道吻上她的唇,没有预兆地攻城掠地,换气的间隙哑着声音回答她:“因为你太慢了。”
  ……
  亲完邢意觉得四面八方的空气蜂拥而至,身体软的只能贴在男人身上,偏偏还强撑着数落他:“严书记,你是不是想把我的血液都抽空?”
  实在离谱!她是不知道谁亲个嘴会像要把人抽真空一样!
  “嗯?你不喜欢?”男人的声音沙哑性感,带着未释放的欲。
  邢意是偏头靠在他肩膀上,闻言抬眼看他,他真是360度无死角,这个角度看,男人微翘的唇角,线条流畅的下颌线,还是完美的好看。她借力微抬身体,张嘴咬上他的下颌线。轻咬一下便松开,重新埋在他的肩颈处,闷声说不喜欢。
  男人哼笑一声,微挺动腰腹,早就坚硬滚烫的地方擦过汁水四溢的隐秘地带,轻微的暧昧水声传到邢意的耳朵,与此同时还有男人的调笑:“不喜欢还湿成这样?”
  严觉嵘故意压低声音,凑在她的耳边说话,好像产生某种磁场共振,些微的刺激都让她流水。
  邢意脸红更甚,他肯定感觉到了,她又流水了。
  严觉嵘还贴着她说话:“那要是喜欢,宝贝的水,会不会把我淹了?”
  邢意现在还没有进入做爱状态,比不得他,骚话张嘴就来,听不得他说骚话,抬手捂住他的嘴,“你是骚话机器吗?”
  严觉嵘听了,眼上眉梢都是笑意,亲亲她手心。
  邢意痒的弹开,因为亲吻而水润润的大眼睛瞪着他,他就又忍不住亲亲她的眼睛。睫毛好长,他又忍不住抿住她的睫毛。
  邢意穴心发痒,想要他的抚慰,但是碍于自己一上车就说不能做,只能强忍着。
  她双手抵着他的胸膛,气息不稳,“好、好啦,我要回去了。”
  严觉嵘亲亲她,“不难受吗?”手摸上她到泛滥成灾的地方,“不要吗?”
  “我说了不能。”但身体诚实地弓起,欲拒还迎。
  “就一次,很快。”说话间严觉嵘已经伸进她的裤子拨开她的内裤肉贴肉地接触到她柔软的阴阜。
  手指绕着穴口揉捏,毫无征兆地刺入一根手指,“噗呲”的暧昧声响刺激得邢意快要到达一场颅内高潮。所以她无力反驳他的“一次很快”。
  男人的手指压着穴内的软肉,深入两个指节,时不时屈指戳弄,外面的手指玩着阴蒂,小小的东西被捏得充血。刺激太多,加上她本来就很是泛滥,不到两分钟,穴内涌出丰沛的水,颤抖着抱紧男人紧实的身体。
  严觉嵘抚慰了一会儿高潮的小穴,抽出手,欣赏自己被淋得湿漉漉的手,突然很想让她的水流满自己的鸡巴、腹肌、胸肌,还有脸,等身上涂满她的骚水,鸡巴一定会硬得想肏翻她。
  虽然现在就很想。
  男人喉结滚动,擦干净手指上的水,把她的衣服整理好,又亲亲她,“好了。”
  邢意现在才转过弯来,他说的一次是,她的一次。
  这下连脖子都红了,“你…你不要吗?”她还是有良知的好公民,不能光让他出力自己舒服了。
  “宝宝,你受伤了。”严觉嵘下巴压在她肩膀上,语气低沉,“虽然我好想操你,但是不行。”
  邢意坐上驾驶座,深呼吸几次才调整过来过快的心跳。
  刚才他们还是没做什么,但是邢意不愿就这样落荒而逃。因为他叫她宝宝的时候,脑子里嗡了一声,脸爆红。
  她感觉今天和严觉嵘在一块,身体的温度就没有降下来过,所以她就着抱坐的姿势跟他说话,企图让她走的时候不是这样狼狈的脸红心跳的状态。
  就跟他说了最能让她冷静下来的工作,说她们今天逮捕了一个诈骗团伙,结果没想到还是一个大毒窝。讲今天他也在场抓到的成望和王力二人……
  当然不是邢意不警惕,把案情随便说给人听,是出于他的身份,和信任。
  说完收效是有的,脸没那么红了。
  ————
  来了!明天有事,得后天来更噜~
  (跪地)感觉写得真的一般,大家凑合看吧,之后应该是走剧情多,可能 会 很 不好看,但我想着写都写了,还是写一个完整的故事,不完美但完整的故事。 任务   一早,刑警大队开早会,邢意等人仍是直觉成望与王力二人有问题。
  “我还是觉得王力不对劲,正常人怎么会随身带匕首?”一个刑警同事说。
  不少人附议,确实奇怪,正常人身上带着指甲刀都有些不常见了,何况管制刀具。
  坐在桌尾的鹿璐举手,“王力的反常显而易见,那成望呢?”
  成望?成望有哪里不对劲吗?大家反问。反倒是邢意和几个警龄长的前辈点点头示意鹿璐继续说。
  “就是因为他太正常了,反而不对劲了,试想一个正常人,被人用匕首要挟之后,还能吐字清晰又逻辑完整地把整个事情经过复述一遍吗?”
  “我的意思也不是说王力就是无辜的,毕竟那把匕首上只有他一个人的指纹。”鹿璐顿了顿,“我的意思是,王力和成望都不是完完全全的清白人。”
  鹿璐说完,沉默了片刻,大家纷纷恍然大悟,朱志庭和邢意对了眼神,立马安排几个人追踪王力和成望两人近来动向。
  这个猜想昨天严觉嵘也说过,他听罢她的讲述后,说了一句“未必孰黑孰白”。他没有亲眼听到看到成望王力二人的审问,仅是在她只言片语的转述中总结陈词,不知该说他谨慎还是锋锐。不论是什么,严觉嵘此人都深沉得可怕。
  接下来几日,案情没有进展,严觉嵘也没有找她。
  邢意莫名觉得日子有些无聊,明明她这几天也处理了几个小案子。
  她坐在工位上处理一些琐碎的文职工作,副局突然敲敲她的桌子,示意她去局长办公室。
  邢意象征性地敲了敲门就推门进去,旷新国反常地没有数落她,严肃地坐在办公椅上,倒是真有几分警察模样。
  邢意走近,旷新国伸手示意她坐下,拿起手边的热茶喝了一口,等她坐好他才开口说话:“邢意,我叫你来是有个任务。”
  邢意上过他一次当,上次的任务就是去应酬酒会,这次她打死也不去了,她先发制人:“旷局,如果是酒会,另请高明。”
  旷新国被噎了一下,咳嗽一声,严肃地说:“这次是个严肃的任务,邢意同志听好了!”
  这回是真任务,邢意认真起来,刷地站起来敬礼:“请上级指示!”
  邢意凝重地关上局长办公室的门。
  她刚才才知道,案情不是没有进展,只是单独报给了上级,因为触及范围太广势力太大。
  而旷新国给她的任务,是作为卧底从地下摸清势力方位。上级给不了她一定能安全归来的保证,只要跟毒品挂钩的,没有必然的安全。他让邢意回去好好想想,最近一次能混进地下势力的机会在一周后,她混进歌舞女妓里,她只需要看清和毒枭接头的是何方势力。
  看清,藏进混浊的污水里如何保持明亮的双眼去看清。
  没有绝对保障的安全,如果她死了都不一定有全尸,和邢振平一样。
  可是那又如何?总要有人做这盏驱散迷雾照亮暗夜的灯,让往后数亿亿人不必困于泥沼。
  她本不必犹豫,可是她无法赤条条来去无牵挂。
  邢意熬到下班,到了家门口反而害怕起来。
  门从里面打开了,徐玉提着垃圾袋,看见女儿站在门口略显疲惫的脸上刹时舒展出笑容,道:“怎么站门口呢意意?”左手提着垃圾,右手牵邢意进门,“忘记带钥匙了吗?”
  徐玉把垃圾放在厨房门边,问:“吃过饭了吗?”
  “还没呢,下班就回来了。”邢意跟徐玉一块进了厨房。
  徐玉让邢意去沙发上坐会,自己煮两个菜很快,但邢意坚持要打下手。
  徐玉笑着捏她脸,说:“意意怎么这么黏人啊。”
  吃过饭,邢意洗了碗,和徐玉一起下楼扔垃圾,顺带在楼下超市逛了一圈。邢意惊觉,自己已经很久没有陪过妈妈,心里压着的事更难说出口。
  洗过澡,邢意陪徐玉坐在客厅看八点档的感情节目。
  心里揣着事,邢意看不进去节目讲的内容,节目放完了还放空地盯着看。
  徐玉拉过邢意的手,轻叹一声问她:“意意是不是有事要跟妈妈说呢?”
  邢意把自己塞进徐玉怀里,心里闷闷地,轻声叫妈妈。
  徐玉轻抚着邢意柔软的发,语气温柔又带着遗憾,像在讲一个漫长动人的故事,“意意和爸爸哥哥很像,很多人说我嫁得不好,但是吧,生活是自己的,我觉得我嫁了世上最好的人,生了最好的一双儿女。”徐玉低头看向邢意,她还是笑着说:“去做吧,邢意。”
  徐玉不是多有文化多高知的女性,她只读完初中就出去打工,她是土生土长的农村人,她没有多高尚的道德情操。但是她爱一个高尚的人,那个人为了保护更多人惨烈牺牲了,留下他的一双儿女。他们的孩子也像他一样,他们走上他曾经走的路,却也照亮这世上更多难行的路。
  她很高兴,高兴地落泪。她曾以为她这辈子再也哭不出来了,但是躺在床上,睁着眼睛,眼泪不受控制地流。
  她哭累了,睡着了,也许梦里会有那个走了很多年的人来抱一抱她。
  邢意一早向旷新国报告的她的决定。旷新国沉默地拍拍她的肩膀,让她这两天回去准备准备。
  旷新国难得这么大方地允假。
  邢意也难得休假。
  邢意处理完手里的事情就回家了,徐玉还在上班,她收拾了一下家里就已经中午了。
  徐玉在小区幼儿园做保洁,中午不回来吃饭,邢意自己做了点吃的,邢意的厨艺只能说能入口,称不上多好,徐玉也不强求她学做饭。
  吃过饭,邢意猛地想起自己几年前买的拼图还没拼好,翻找了好一会才找出来。
  是一个很可爱的图案,邢意想起来这还是自己大四的时候买的,因为太大了没有拼完,后来因为实习,没有时间拼,徐玉把它收起来了。
  邢意拼了一下午,徐玉回来了还差一点没拼完。
  邢意直起有些酸疼的腰,去门口迎接徐玉。
  徐玉问怎么下班这么早,邢意说上面给了她几天假。徐玉笑着说:“那好,我也请几天假,难得我意意陪我两天。”
  两人心照不宣地掩过背后的原因,高兴地过完难得的快乐时光。 离开   邢意手机静音,加上一天没看手机,也就错过了严觉嵘的电话。
  想来如果是有要紧事,他肯定会再给自己发信息,况且他们之间也没有什么要紧事可以说的。所以邢意没有在意。
  随后几天严觉嵘也没有再联系她,他是大忙人,前几天也没有主动联系她,唯一一回就是她没有接到的那通电话。她没接他也不在意,想起来邢意有些愤愤,赌气一般地不主动联系他。
  后来思及此时,邢意有些后悔,也许彼时未开口的告别会成为永久的遗憾。
  因为上面通知,计划有变,得提前。
  既选择踏上这条路,便接受所有未知因素带来的变化,邢意像每一次出任务一样离开家,踏上不知是否能回归的路。
  严觉嵘这一周,总觉得心里空落落。工作很多,局势紧张,好在他在早前已经将所有的线埋好,棋局走向和他所料相差无几。
  但,为什么心里空落落?
  严觉嵘闭着眼睛,垮着脸,手撑着额角,搓揉有些刺痛的穴位。
  有人敲了敲办公室的门,“书记。”
  是邓刚,后面还跟了个人。前段时间严觉嵘给邓刚放了假,毕竟他伤成那副样子带出去实在有损形象,前两天才复职。
  “进。”严觉嵘肃整,翻来面前的文件,当下表演一个变脸艺术。
  邓刚开了门,后面跟的人殷勤地把门关上。邓刚走近了对严觉嵘说:“昌盛地产的盛总邀您去他家小叙,这是他的秘书,说一定要见您一面。”
  严觉嵘神色不变,仍是淡然地批递上来的诉求报告,淡声回复:“不是拒了?”
  盛达的秘书挂着满脸的笑,“盛总感念您尽心尽力为我们老百姓办实事,真心实意想跟您老交个朋友,想着心诚则灵,一定要来请您来。”
  听到“您老”,严觉嵘微不可查地皱了皱眉,掀起冷眼看这个不会说话的秘书,冷声说:“去干什么?国家规定政府机关人员不允许与、”顿了一下,直直地看着秘书的眼睛,“私交过密。”
  秘书打了个寒颤,心里想的全是省委书记那名头正不是浪得虚名。
  冷意缓过来又贴着走近一步说:“我们盛总绝对没有别的歪念头,请书记放心,”说着递上来一封精心上好火漆的信封,“这是盛总亲笔所写,让我务必亲手送到书记手里。”
  秘书今年刚入职昌盛地产,被高层领导委派这么重要(他认为很重要,这一定是他风平浪静的事业的一个不平凡的开始!)的任务,他一定要办的嘎嘎好了。
  严觉嵘懒懒地抬手接过,却在看见那火漆时定了眼,对那秘书说:“行了,跟我秘书说时间地址。”
  他就说他把这事办的嘎嘎好了!洋溢着幸福的笑容走出了办公室,他仿佛已经看到了自己当上总裁秘书的日子了。
  ———— 暗流   信的内容没什么特别的,一堆好听的恭维话。
  火漆印章的图案也没什么特别的,一种花,颖京特有花种。
  严觉嵘这两年总会有机会升到中央,这是默认的事。只要不出大岔子,升迁只是早晚的问题。
  偏在这时候,盛达送这么一封暗示意味明显的信,赌的不就是严觉嵘一定不想破坏自己一片大好的升迁局势?
  谁做局?谁演戏?暗流涌动。
  严觉嵘迟了半个小时。
  半只脚踏进了屋子,就听盛达扬声迎出来:“严书记总算肯赏盛某的脸!”满脸堆的是笑,细长的眼睛眯得要看不见了。
  严觉嵘嘴角仍是挂着仿佛精准测量过的、虽然是笑但显得人更为不可轻狎的弧度,“如果我没记错,盛总的秘书说的是,过来交你这个朋友。”严觉嵘比盛达高了将近20cm,说话时半分不迁就他的身高,端的是上位者的姿态。
  借着这个由头来才显得无可指摘,和朋友私下单纯见个面,不带东西来不带东西走,有什么问题呢?这个由头的虚实自然追究不了,在严觉嵘这里是否成立也有待商榷。
  “自然是这样的。”盛达亲自走在身侧把严觉嵘迎到内堂大厅,茶水在严觉嵘踏进来的时候就端了上来。
  严觉嵘坐上座,不动茶水,手撑着头。
  盛达在旁边坐下,端起滚茶轻呷一口,“不瞒您说,盛某这口茶,饮下真是身心舒畅。”
  严觉嵘放下手,“各有所乐。”
  盛达堆满笑容又哈哈笑出来,“‘民生各有所乐兮,余独好修以为常’!严书记真是人民的好书记!”又品了口茶,长吁一口气,往后靠上靠背,“跟书记这样的聪明人讲话,盛某用忍不住多说些。这茶呀,要干净、回甘、香,才算好茶。我以前喝不到这么好的茶,那时候喝的茶泡出来的水茶渣多、苦,那像现在。”
  严觉嵘又撑住头,状似轻松地带着点笑意问:“盛总是什么时候出来打拼的?”
  见严觉嵘主动提及,盛达更是热情,又满是怀念地回顾往昔:“说来惭愧,盛某二十来岁就出来打拼,但如今五十多岁才有一番还算说得过去的成绩,不过还好,十五年的时间不长不短,还好让盛某也闯出点名堂了。”
  二十来岁到五十多岁,十五年?
  颖京市震惊全国的黑势力扫除行动,是在十五年前。
  “盛总谦虚了。最近工作还好?”严觉嵘现在的话听起来真像和朋友闲聊。
  “说起工作,盛某还真有些话想跟书记说,但是……”盛达脸上突然扭捏起来,像是有了难处。
  “但说无妨,既是朋友闲聊,严某也听听盛总的烦心事。”
  “既然书记都这么说了,盛某也就扭扭捏捏了。”盛达端起茶握在手里,“这几年公司效益好,在省里房地产行业里也算排得上名号。但是生意人嘛,总想做大做强,也当是为了国家发展献力。前面我和公司高层商量,开发房地产之外,再做个建材,供求我们一手抓了。”盛达面露难色,“先前我们单做房地产,近些年与建材方面沟通,就老是出现联系好的厂家突然做不了。现在我们入了这个圈子才知道,在建材这块,有人压着。行业竞争是正常态势,盛某做了这么多年生意自然明白市场规律…但是,建材这块不像是单一垄断,更像是暗势力操控了。”
  严觉嵘半个小时后离开了,盛达仍是亲自把他送到车前。
  他来见盛达的目的也算是达成多半。
  ——盛达的在建材行业被行业势力压制,盛达怀疑和颖京市十五年前的黑势力是同一波人。
  当年确实有部分人逃了,不知踪迹,如果真是在严觉嵘的辖区,严觉嵘不可能不拔出来。 小半章   盛达是个聪明人。
  此前他一直想搭严觉嵘这根线,工程渠道更上一个台阶,但是被严觉嵘一直用冷刀子回绝。现在又用卖可怜、卖政绩的软工夫,跟他通气,逼严觉嵘跟他上同一条船。
  即使严觉嵘手里有些盛达的不太光彩的背景资料,他还是稍微有些“欣赏”盛达的演技,毕竟在他面前能演的这么自然的不多。
  欲擒,故纵。已经擒到手了,接下来谁输谁赢就看谁沉得住气。
  严觉嵘勾唇笑了,竟有些期待这一局。
  旷新国下发的通知是,邢意外派出差,这段时间一队队长由程军尧暂代。
  程军尧终于不用顶着惨烈的脸上班了,他终于恢复到那副沉稳的模样,所有人都为之高兴。因为大家终于可以直视程军尧了——毕竟那副样子真的太好笑了(虽然缺德)。
  顺着成望和王力两条线找,还真有不寻常的地方。
  王力出国出境的频率很高,名下财产动用频繁。几次跟踪发现,他经常出入一些标本馆艺术馆,与人见面的地方通常是市四五环。而他住在市中心。
  成望倒是没有任何异常,每天围着城市转圈。
  刑警大队处理的事情多,除此之外的剩余警力,大部分加在了更为可疑的王力这边,但是鹿璐还是觉得成望不对劲,依然锁死他。
  安曙倒是有心跟鹿璐一块查,但是更为紧要的那边不能缺人,忙的脚不沾地,就是多和鹿璐说句话都没空了。
  安曙这人帅帅酷酷的,放松的时候活脱脱一个警痞子,放在外面一分钟能撩八百个美女那款。
  偏偏鹿璐就是喜欢他那种劲劲儿的感觉,她觉得安曙要不是当了警察,两只耳朵得穿十来个耳洞,整天泡在酒吧撩妹妹。
  可是鹿璐觉得她想错了,他就算是个警察也改不了他是个下半身思考的花心男人的事实!
  就在半个月前,鹿璐看见安曙,从酒吧扛了个超短裙大波浪大长腿的美女出来,直接抱进他车里!
  鹿璐当即就无语了,当即就被恶心到了,当即就肯定她大学舍友说的“男人没一个好东西”,她还真当她和安曙这段时间是暧昧呢!她还因为吃饭的时候看她冷给她拿了小毯子而冒了好久粉红泡泡呢!
  所以为了避免陷入渣男的圈套,除了工作上的交接,鹿璐再没跟他说过一句话。
  鹿璐喜欢安曙,她没和任何人说。不笃定有结果的事情,她不愿意说出口。那次和邢意说,是因为喜欢到了沸腾期,整个人像奔跑的小兔子,情绪拼了命地想往外冒。
  鹿璐想起就有些生气,冷着脸打文件。
  安曙终于忙完一圈回来,伏在桌上写着什么。
  她才不关心呢!鹿璐想。
  安曙站起来,和程军尧边说话边往他那边走,靠在鹿璐的办公桌旁边,嘴里和程军尧说话,手却往后伸过来给她递了个什么东西。
  像是知道她不会主动接,他放在她桌角,把手心摊到桌面上。
  行吧,勉为其难看一下渣男说的什么狗屎。鹿璐想。
  “你在生我的气吗?抱歉,让我知道原因好吗?死刑犯也有庭审的嘛。”右下角还画了一只小鹿。
  画的真丑。鹿璐想。
  既然他诚心诚意地发问,她就大发慈悲地给他列出罪条吧。鹿璐想。
  手心一触,安曙放在桌面上的手上多了一张小纸片,他攥紧了紧,装着沉静的样子,跟程军尧说这话往回走。
  程军尧实在不知道安曙这玩意儿今天话怎么这么多,还全是废话,什么你脸上的淤青几天消掉的,胳膊哪天开始不疼了,跟没跟那个邓刚约架……
  纵使程军尧是个脾气好的沉稳男人都忍不住骂他了:“你犯什么神经?”
  安曙受了骂还嬉皮笑脸,程军尧甚至觉得他笑得好像比几分钟前更开心了。
  安曙坐下打开纸条,半晌咧开嘴笑了,过了一会甚至笑出了声,好像愉快地不行。掏出手机给鹿璐发消息。
  这两天一直登不上QAQ 发现   安曙说,上次讲好带她去吃一家很好吃的餐厅,一直忙没找到机会,请鹿大小姐给个机会让他赔礼道歉加解释。
  鹿璐本来坚定地拒绝了渣男的邀请,无奈渣男用诱人的菜色迷惑她,咳咳,什么迷惑?!是贿赂!不过渣男有罪但饭菜无辜,那她只能秉持着珍爱粮食的原则勉强同意了渣男的约饭。
  下班时间,鹿璐和安曙一块出门,大队一群人默然感慨他俩总算是和好了,程军尧好像也有点明白神经病安曙在发什么神经。
  严觉嵘的车驶过刑警大队时,正好安曙和鹿璐出来。
  严觉嵘没有降下车窗,只是把车停在老地方等人出来。
  鹿璐本来不想跟他说话,但安曙说话噼里啪啦。因为见她一直不理他,他就什么话题都挑一点,讲到“不知道邢队什么时候回来”,鹿璐烦死了,一把捂住他的嘴,瞪大眼睛警告他:“别说话了!”真是!以前怎么不觉得他这么多话!
  他们讲话的声音不大,但是离得近,一分不差地传到严觉嵘耳朵里。他皱了皱眉,打发邓刚下去打听一下。
  邓刚在他身边干了这么些年,麻溜地下车,在附近的超市买了点补品才进的刑警大队。
  进门张望了下,看到程军尧就径直走过去,声音洪亮地说:“程同志!那天的事对不起啊,这次是来给你赔罪的。”说着双手递出。
  程军尧懵了。
  啥玩意儿?
  不说那事谁给谁道歉的问题,就算是他要道歉,谁家好人明目张胆在警局送礼啊?!明摆着不让人收下呗!
  程军尧无语凝噎,好不容易稳住自己的形象差点又要垮了,嘴角噙着假笑公式化地说:“不用了,谢谢。”
  更让人无语的是!邓刚就这么收回去了,还说:“那好吧。”
  程军尧默然,想着快点送他走,又听他说:“诶?怎么没看到邢队?上次还多亏她还我清白。”
  什么鬼还他清白?程军尧已经麻木了,“邢队出公差了。”
  “哦。”邓刚想了想又问:“邢队什么时候回来?我也想给她道谢。”
  那真是会谢谢你,程军尧腹诽,“邢队不清楚什么时候回。”
  “那好吧。”邓刚又无意义地寒暄了几句,才端端正正地跟程军尧道别。
  严觉嵘看着他去买的补品,又看着他拿上车,这么年他已经不会再计较邓刚一些愚蠢的行事方式了。
  “邢队出公差了,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邓刚上了车就说。
  严觉嵘眉心更紧,心里莫名不爽,冷声冷脸地说:“走吧。”
  严觉嵘不能调档案查看邢意去了哪儿,这样太引人注意。他在关键期,做事要更稳当。
  更烦了。
  严觉嵘鲜少有心绪这么紊乱的时候,一想到她不声不响地走了,哪怕知会一声都没有,心里就像被人用麻袋蒙住打了一顿。
  “去碧桂园。”他突然开口。
  他脑子里过了一遍他们所有相处的时间,最后一次是在车上给她上药。他惊觉他们之间的联系少的可怜。
  自从那天安曙和鹿璐一块出门之后,大队的同事都发现,他俩的关系,似乎更加勾缠。那种感觉就像,只要他俩站在一块,旁边站着的所有人就都变成旁观的狗。
  众人微笑面对,毕竟他们的工作也是没落下半点,不是吗?
  安曙手头上的工作好不容易告一段落,马上又接了一个案子,鹿璐查的案子也终于有了点眉目。
  成望会在每周周三,固定时间固定地点,亲自下车去接一位老爷爷,接上老爷爷之后,车上不再上客。奇怪的是,每次的目的地都不一样。下车时成望不会下去,只是开了车门让人把老爷爷接下去。
  鹿璐在上周四就已经把案情阶段陈述报告交上去,申请分出警力在周三对成望进行跟踪逮捕问询。
  已经周二了,上面还没有批下来。
  鹿璐急得不行,顾不得领导权威,闯进局长办公室问怎么回事。
  旷新国恍然间以为邢意回来了,放下大茶水杯才发现门口站的是鹿璐,慢慢开口:“什么怎么回事?”
  鹿璐真是有点生气,自己辛苦查了这么久的案子,熬夜写的报告,领导竟然没有看吗?竟然问怎么回事?
  鹿璐咬牙,把陈述报告简要说了一遍,然后说诉求。
  旷新国沉吟,问她:“你的报告给了谁?”
  鹿璐不觉得这是当下需要弄明白的问题,但仍然是告诉了他:“李副局长。”
  鹿璐看旷新国又不说话,急地又问:“能调出警力吗?成望绝对有问题!我们不能错过机会!”
  刑警大队的警力少,要用的话要从别的部门调,“下周三吧。”
  “这事儿怎么能讨价还价呢局长?等的时间越久变动越大啊。”鹿璐是怕成望会跑,即使他现在看起来没有异动,但谁能说他不是在暗度陈仓呢?
  “队里没有多余的警力,只能去别的部门调,需要他们协调时间和人员,不是一时半会能弄好的。”旷新国沉声说。
  “您写协调书,我立马就去。”之所以花的时间多,是因为这边写了协调书,那边不一定能及时收到,协调了警力下批了文件,又不能马上传到这边。但是有人拿着协调书一个一个跑部门就不一样了,效率能提高极多。
  旷新国也不是非要执拗到底的人,当即给她开了协调书,说明协调原因和拟订协调人数。
  鹿璐接过协调书,道了谢风也似的走了。
  旷新国觉得好笑,现在的年轻人脾气还挺好,受了气还能说谢谢。
  鹿璐拿着协调书跑上跑下,终于在下班前,在协调到六位警察。
  公安系统的规章啥的都是我架空的哈 迷雾   鹿璐尽力了。加上她自己,一共七人,人也不算少,如果动作迅速,鹿璐有把握一举擒住成望等一行人。
  说实话,鹿璐心里不太有底,但不怕一万就怕万一,鹿璐顶着被调值的风险也是要试一试的。
  周三下午三点,鹿璐等一行人已经便衣散落在成望的目的地附近,只等成望载着“老爷爷”来个瓮中捉鳖。
  三点三十二分,成望的出租车停在楼下,三分钟后,一个壮硕男人下楼打开出租车车门,把车上的“老爷爷”搬下来,全程成望没有下车。
  “行动。”
  成望不会料到一个月了,还有警察蹲他,毫无疑问又轻而易举地被银铐拷住了,质问压拷着他的警察为什么抓他。
  留下一队看着成望三人,进行简单搜查审讯,其余人整成一队,带着壮硕男人的快速打印肖想上楼搜寻。
  对话机里传来楼下一队的信息同步传达,声音里还有成望嘈杂的叫唤声:“一人身上发现可疑肿块,疑似藏匿违禁物品,需等待下一步化验确认。”
  “收到。”鹿璐稍稍安了心,至少不是让六位白跑一趟。
  拿着男人的肖想,很快问到男人的住处。男人走的急,竟是虚掩着门。
  房间里没有人,一室一厅一卫,房间看着挺乱。
  四人分散搜寻。
  竟是什么都没搜到。
  鹿璐想起上次在墙体里搜到违禁毒品,顺着墙根一路轻敲。
  “咚咚”,清脆的敲打声。
  鹿璐眼睛亮了,这块是空的。她抽出小刀顺着墙根洞开一个小洞,再重锤两下,一小块空心墙体暴露出来。
  里面是一些废弃针头。这是用来做什么显而易见。
  应该是定期藏进去的,脏污程度不同。
  她带上手套,拿出采样袋把针头装进去一些。其他三人看她突然在墙边捣鼓,本来不以为意,他们跟着一个小姑娘出任务,想着不会是什么大案子。而后她突然破开一面空心墙,墙里是针头,一瞬有些目瞪口呆。
  鹿璐留下两人把这间屋子封闭,自己带着采样袋和剩下一人下楼。
  严觉嵘答应和盛达去见见建材行业所谓的暗势力。
  其实是一家声势很大的建材企业,严觉嵘坐到这个位置,连某个行业的龙头企业都不知道的话,那可真是白干了。
  严觉嵘三年前调到本省,此前在别的省当了两年省长两年秘书长。最早是在颖京市的周边区县,后来才被外派。因为之前有军功,在任有政绩,又逢近些年举荐不卡年龄资历,政府倡导能者居上,严觉嵘才被提了上来。
  这个建材企业,严觉嵘刚来的时候确实一点没听说过,第二年它就猛然发展起来。
  这的确很奇怪,但是它的各项指标纳税都正常,市场占额偏偏卡在被强制制裁的边缘,政府没有理由约谈一个正常营业创收促进经济发展的优质企业。
  所以严觉嵘一直没有机会会一会它。
  盛达依然是约在他的地方,和上次不同,这次约在了他靠近郊区的别院。
  他绕过喷泉,盛达端着茶站在门边,看到他过来赶紧把茶搁下迎上来。
  “您来了就好,不然我可不敢和那人谈。”语气尽是谄媚。
  严觉嵘面色仍是不变,“嗯?我难道是给盛总撑腰的?”
  盛达脸上的笑凝住了几分,他以为他和严觉嵘现在大概是能说上几句话的。僵了一秒又马上缓过来,赔笑说:“不不不,我怎么有这个脸皮,是请您整顿行业乱象,还我们小老百姓小生意人一个健康的市场生态。”
  严觉嵘撩起眸子冷冷看了他一眼,还是那副笑着的模样,但看着极致冷淡,听了盛达的话只微微颔首。
  会不会觉得很枯燥啊
  明天不出意外的话女儿终于能出来玩了! 错愕   严觉嵘最近心情十分不好。
  虽然平时脾气也见不得很好。
  这是细微的区别,邓刚跟了他很久才能分辨出来。比如心情好的时候他会准时下班,最近他恨不得在办公室坐到死。
  哦,对,这很奇怪,他不高兴了就会一直工作。
  邓刚模糊地知道严书记为啥不高兴,因为他让自己去探一探邢意同志的档案,但是被绝密拦截了。
  然后书记的气压直接降了八百度,邓刚一瞬间有点冷。
  盛达也觉得有点冷,心想这严书记怎么比上次还不好说话了。
  在侧前方引着严觉嵘进正厅。
  严觉嵘这才见到了建材行业的大佬。
  大佬身着一身青白色缠枝竹纹唐装,好像清正文雅的读书人。看到严觉嵘进来,站起身伸出右手:“久仰严书记大名,今日终于得见,在下唐河。”
  严觉嵘微垂眼皮,伸出右手交握,“久仰。”
  盛达是想在建材市场分一杯羹,找了严觉嵘这个帮手来和唐河谈。但唐河显然不是吃素的,一整份独食的蛋糕凭什么分出去?唐河势必是要看到利益。
  “不瞒您说,鄙人最近想收购城东开发区那块地皮,但是手续一直没批下来。”明码标价的交易,这是唐河的条件。
  但,这块地是准备签给盛达的。
  取舍权给了盛达,割那块肉不那么疼。
  严觉嵘扶额,手撑着头,微闭着眼,话是对着唐河说的∶“城北郊外还有一块地,搁置了很久,没有基础设施,不知道唐总看不看得上?”
  唐河盯着这个位高权重但略显年轻的男人,开口说道∶“您知道的,没有基础设施,前期投入很难回收,亏本买卖难得做。”
  严觉嵘撇了撇唇角,根本不配合他的试探∶“唐总下步动作需要离城区近一些,不是吗?”城东开发区离城区太远,城东确实不是唐河的首选,也正在准备手续申请城北的地。
  但是他还没递交文件,连风声都没有透露出去,严觉嵘怎么知道?
  但是他都这么说了,不卖盛达的面子也得卖他的面子,何况唐河本就是要这块地,经了他的手基本就没什么问题了。
  唐河正想答应下来,严觉嵘又说∶“不过这本是要竞标的事情,我作为省委书记本不能为您走这个后门,得让我先过目贵公司的经营账目,才能走程序盖公章。”
  “这没问题,我明天就整理好给您送过去。”
  “不用了,我得亲自考察。”接着又勾着假笑说∶“正常程序,希望唐总理解。”
  唐河点头,“辛苦书记亲自跑一趟。”
  严觉嵘扶额点点头。
  又坐着说了会话,大多是盛达在说,毕竟严觉嵘帮了他一个大忙。唐河的司机突然从外面进来,唐河对两人抱拳表示抱歉,侧耳听司机说话,接着接过司机手里的手机,说了声抱歉,去了偏厅听电话。
  自然是没开扬声器,但是那边应该是对着手机说的,严觉嵘耳力好,听到电话那头的声音微睐的眼睛睁开。
  严觉嵘不会听错,错愕和犹疑第一次出现在他的瞳孔。
  对不起!我反思TAT
  日更不太行,因为第二天上课特别困,我还是周更吧,我尽量多写点(flag又一次倒下) 翻墙   唐河听完电话,就请辞离开。
  严觉嵘有点恍然,但面上不显,紧跟着离开,盛达甚至来不及留他。
  邓刚第一次听到书记要做这种事,但没有多问,等他坐好发车。
  上路了邓刚还在想书记为什么要跟踪前面那辆车,听到后座“啧”了一声才回过神。
  邓刚虽是第一次做这样的事,但是躲避得很好,前面的车没有试图提速甩开他们。
  他们的目的地是一栋独栋别墅,邓刚掩在一棵大树后停了车。
  严觉嵘看着唐河下了车,别墅里跑出一个穿粉色泡泡裙的纤细女孩,状似亲昵地搂住唐河。
  严觉嵘呼吸都止住了,心脏好像抽抽地阵痛,那瞬间他都怀疑自己是不是快死了。
  严觉嵘是空军飞行员的视力,除了偶尔抽烟没有别的坏毛病,加上很规律地作息锻炼,身体各方面的状态都很好。
  但是此刻严觉嵘倒是希望自己是瞎了盲了,不然他就要疯了!
  在他怀里都很少示弱的姑娘,温温软软地抱着年纪几乎可以当她爸的男人,还低头往唐河脸上贴了几下。
  车里安静地要命,显得严觉嵘关节响动的声音诡异得让人牙酸。邓刚对邢意不太熟悉,感觉那个女孩有点像邢意,但是她看起来好幼,邢意同志是稳重的刑警同志。感受听到书记的反应,邓刚反应过来,这就是邢意,当下十分震惊。
  严觉嵘几近魔怔地瞪眼看着别墅那扇关闭的门,似乎在思考从哪个角度投炸弹更合理。
  半个小时,门又来了,女孩似乎舍不得唐河离开,拉着他的手说话,唐河也握着她的手摸头安慰她。
  唐河离开了。邓刚停车停的好,不仔细看是注意不到他们停的车的。
  唐河好像有急事,开车的速度比回来得速度快了很多。
  邢意在门口站了一会儿,保姆不在身边,她转身往里走,没有关门。
  所以严觉嵘看她上了楼,上楼梯左转。
  然后一切失控。
  男人的脑海里勾勒出行动路线。这种偷袭行动,严觉嵘当兵的时候演练过上百次,却没想到要用来偷偷去见女人。
  他脑袋转过弯,知道这是任务,可是汹涌的情绪让他丧失理智。
  严觉嵘让邓刚把车听到远一些车多的停车场去,自己下了车。
  严觉嵘已经当了很多年文职官,但身手丝毫不逊色当年,攀着墙上几个着力点翻上了二楼阳台。
  阳台对着的是一片开阔的花圃,大落地窗大概是单向可视,严觉嵘看不见里面的情景。他侧身轻轻打开旁边的小窗,意图先摸清室内布局。
  令严觉嵘没料到的是,落地窗掩住的是一间大浴室,而占满他的脑袋和心脏的女人背对着窗户坐在浴缸里。
  邢意心里吐槽过好多次这间浴室,这么大的浴室洗起来很冷就算了,还整一整面的落地窗。
  一楼倒是有小浴室,但是唐河不许她在没有他陪伴的情况下呆在一楼。
  不过这样一来她也知道了自己要的东西也许在一楼。
  严觉嵘僵在开了小缝的窗边,但浑身血肉在看到她露出来的皓白手腕和纤细后背时,沸腾激动,满腔想要见到她的心思在看到她的一瞬间开始犹豫。
  邢意觉得有风吹的后背凉凉的,知道没有漏风的地方但还是下意识回头看,然后意外地看到隐在暗处的男人的眼。
  沉黑浓郁,像埋伏在黑夜中的孤狼的眼,会在猎物毫无防备的时候咬上对方的脖颈。
  邢意瞪大了眼睛站起来,水滴划过肌肤,对面的星眸沉了沉,邢意才忙抽过侧边的浴巾将美好的酮体遮住。
  还没来得及裹紧,方才还在窗边的男人翻了进来,单臂托起禁锢着她。
  二更奉上
  发现前几章有好多虫,不过我懒,不想捉了,凑合凑合看吧
  最少还有一更,车车来噜 爱   男人的眼睛里像是点着了火,亮得吓人。手臂紧紧扣住她的后背,抱着她离开了地面,又迫使她不得不紧贴着他坚硬的身体,硌得她都有点疼了。
  严觉嵘心里有很多话想问,但看到她的一瞬什么都抛下,头埋在她光滑的脖颈嗅她的香气,像是瘾君子终于得到了解救。
  联系不上她的时间,他第一次有了害怕、后悔这种堪称懦弱的情绪,他不停留意邢意的消息,但没有得到过一次结果。
  严觉嵘抱紧怀里柔软的身体,感受她真实的温热,看到她和唐河的亲昵时的震怒在感受到她时竟像蒸发一样消失不见。
  他清醒又沉沦地意识到,他爱她。
  被她吸引,为她情动,好像不管她做过什么,只要能让他像这样抱着她,他一切都能放下。
  邢意闷哼一声,男人箍得太紧,她真的好痛。艰难地曲起被禁锢的手臂扯了扯他的衣角∶“好痛。”
  严觉嵘听她说痛,忙放开她,但仍是抱她在怀里。
  邢意脸有些红,不知道是水汽蒸得还是什么,仰头问∶“你怎么过来的?”
  “翻墙。”严觉嵘看她的嘴一张一合,他能看见里面粉色的舌头。
  好想吻她。
  大脑发出这个信号,男人的身体几乎立刻做出反应,扶着邢意的后颈张嘴吻了下来。
  他像是饿坏了,还没接触到就把嘴张开伸出舌头。邢意没料到说着话呢,他就直接亲下来,所以让男人得了逞,舌头一路高歌猛进,缠住她的舌往里推,扫过上颚、牙齿,又缠着软软的腮肉,仿佛觉得不够,把舌头拖到自己嘴里吃。
  真是在吃,他不仅用舌头又舔又挑,还用牙齿浅浅地磨,像是饿的不行想吃下去又怕吃得太重弄疼了她。
  邢意被他弄的脸更红了,呼吸不畅地推他。男人给她时间调整呼吸,但还没等她喘过气来,又扣着她接吻。
  严觉嵘扣着她的腰,边吻边往怀里摁,总是觉得不够近,一面摁一面脚步往前进。邢意被他挤的不断后退,碰到洗漱台的时候吓了一跳,下意识往他怀里贴。
  男人喘着退开了唇,“看见你了,想见你,就来了。”
  邢意瞪大了眼睛,他看见她了?什么时候?如果是看到她亲唐河了,那……
  “我…”邢意刚开了个口,男人的唇舌趁机钻了进来,勾着她亲。
  男人的手并不老实,浴巾早已经掉了,白皙漂亮的身体拢在男人强壮的身体里,柔嫩的肌肤磨蹭着西服布料,他的手顺着挺翘的臀摸到曲线明显的腰窝,往上抚摸蝴蝶骨。
  邢意旷了很久没被他这样摸,酥麻得有些颤抖,像是想逃离着若有似无的痒意,往他身上更紧地钻。
  男人轻蹭着她的唇,感受到她更紧地贴向自己,带着微哑地轻笑∶“喜欢我?”
  听到男人的话,邢意抖了一下,不知道是因为他声音里撩人的欲,还是他的话。
  严觉嵘说出口前几乎没过脑子,反应过来才有点不安,担心她觉得他轻浮。
  可是再轻浮的事他都做了,现在竟纠结起说话会不会让她讨厌。
  严觉嵘又低头吻她,试图让她觉得她自己听错了。
  邢意由他亲,脑子里还在回想刚才他说的那句话,像是某种咒语,萦绕在她脑海挥之不散。
  感受到她的不专心,男人亲得用力,把她舌头吸疼了,邢意蹙着眉把他推开。
  “错了。给你赔罪。”高高在上的男人认起错来竟面不改色坦荡无比,抱起邢意,拿过一条干净浴巾垫在洗漱台上,把她放上去。
  好,书记亲了一整集,下章必定是肉,我信书记的能力 两次(h)   严觉嵘扣着她的小腿,让她踩上洗漱台,自己的身体嵌在她双腿间。
  邢意觉得羞耻极了,自己一丝不挂,下面甚至光裸地贴着他的小腹,“别,唐河会回来。”
  严觉嵘从她锁骨一路吻下,听她说唐河,状似不在意地说∶“和我说说?”
  他是在意的,他无比在意,他想独占她的身体和精神,想拥有她的全部,想她和自己一样没有对方就不行,想她时时刻刻念着他想着他。
  一想到别人可能看过她的身体进过她里面,他就嫉妒地要发疯,要把她融进身体的疯狂叫嚣着冲破牢笼。
  他的唇舌一寸寸含过她的软肉,听她说∶“唐河不太干净,他是我的着手点,他有我要查的东西。”
  他张嘴含住整个奶晕,含糊地问∶“还有呢?”
  邢意被他舔得痒,骨缝都痒,穴里一股一股地冒水。
  “他很有可能跟地下毒网有关系,我在下面见到的他…嗯…用了点法子…啊轻点…待在他身边…他有恋童癖…唔喜欢看我穿小姑娘的裙子…嗯疼…”严觉嵘像是故意折磨她,时轻时重,磨得她又痒又爽。
  “仅仅是让你穿裙子吗?”他已经亲到小腹,贴着邢意的马甲线舔,色情粘腻得不行。
  “嗯…是…他不喜欢成年女孩,但、啊…但是,他说我长得很好看,所以带了出来…”邢意的语气中带了点哭腔,他不轻不重,像是若即若离地隔靴搔痒,挠不到痒处,“你…唔…你说要赔罪的啊…别折腾我了…呜…!”
  邢意睁大了波光粼粼的眼睛,因为男人突然张嘴含住了整张小穴。
  舌头绕着阴唇舔,品尝溢出来水,舔干净了又找出小阴蒂,用嘴抿着它轻轻往外扯。邢意反应很大,扶住他的肩膀轻吟。
  男人灵敏的唇舌绕着敏感地小阴蒂吃,真是在吃,像是想把它摘下来含进肚子里,邢意受不了得推他,下面的小穴无意识收紧,收缩着小股地喷水。
  水液喷湿了男人的下巴,严觉嵘勾着笑,邢意一时间看呆了,坚毅又俊逸的脸庞沾着她喷出的水,勾人地笑着,邢意几乎高潮完瞬间又来了感觉。
  “我的错,给你多几次好不好?”说完又埋头下去,舔掉刚才喷出来的水,像是觉得不够,舌头往小缝里钻。
  又紧又软,舌头重一点他都怕入坏了她,这么嫩是怎么容纳他的?严觉嵘小心翼翼地推进舌尖,灵活地在里面打圈。里面的软肉热情又渴望,缠着他的舌头吸,可是等他要进去,这些热情的可爱东西又婉转着拒绝他。
  男人硬得浑身肌肉崩紧,舌头一举进到极限,邢意受不住地喘息,“好涨…轻一点…”
  舌头模仿性交的动作来回肏她的软穴,嘴里抽空回应她的话,“是你太紧。”舌尖配合他的发音,在她穴里伸直卷曲,说出的话都带着淫糜。邢意脚趾都攥紧,手摁上他埋在腿间的脑袋,不知道只是向找个地方放着还是想让他进得更深。
  邢意好久没有过,又是在被他口得舒服,很快就缩着阴道夹住他的舌。严觉嵘知道她要到了,嘴唇张开含住小穴,舌头埋在穴里抽动。
  邢意呻吟着喷水,被男人饥渴地含进嘴里吞下,吞咽的力道和速度她都能感受到,淫靡极了,想着他吞自己淫水的样子,邢意酥得又喷了小股的水液。
  也算是吃上了 宝宝(h)   邢意抱着男人极有安全感的肩背,整个人贴在他身上缓缓。
  但男人虽然没再弄她可怜可爱的小穴,但大手一直在她身上摸摸揉揉,一刻不停。
  他揉奶子的手法都色情,托住乳沿上下垫弄,早已硬挺的乳头贴在衣服蹭,痒意更加明显。另一只手掐着柔软的乳房揉,动作粗鲁,乳肉被掐得从指缝溢出来,像是握住一团奇异的固态牛奶,软滑柔嫩。
  “别弄了…唐河会回来。”虽然他弄得她实在舒服,但是她不敢忘记现在是什么处境。
  但男人直接端起她,真是用端的,手扶住她的屁股,稳稳地把她抱起来,先是走到浴室门口,检查门锁好了,抱着她到那面巨大的落地窗前。
  “宝宝,你想要我。”她的穴贴着他的小腹,把他衣服都流湿了。“宝宝盯着,我让宝宝爽。”
  邢意每次听他叫宝宝,脸都要红得滴血,小腹敏感地酥麻,穴里不自觉地收缩冒水。他这样一个看起来高傲冷漠的男人,看起来怎么都不会在床上说骚话,他不仅说,还骚的厉害,邢意想到这点反差,几乎敏感地要喷。
  严觉嵘把她放下来,握着她转过身,一只手绰绰有余地掐住她两只手腕,压在落地窗上。因为动作,邢意不得不弯下腰身翘起屁股,臀部自然贴上男人腿间灼热硬挺的性器。
  邢意被烫得抖了一下,渴望又害怕地接近它。
  男人单手解开皮带,裤子都没脱下,拉下内裤拿出肿胀的肉棒就往她身下蹭。
  他硬得吓人,挑逗似的从后面擦开两瓣柔软的阴唇,又握着在小穴上拍打,发出水液四溅的淫靡声音。
  男人俯下身,贴在邢意耳边压低声音说∶“我要进来了。”
  话音刚落,滚烫的阴茎在小穴洞口绕着圈揉,把她揉的更为情动,不给任何预兆地,猛然全根刺入。
  邢意瞬间哭出了声,压着声音喘息着控诉他∶“你故意的!”
  本来这不是一个安全的做爱环境,邢意每天都不敢掉以轻心,但是好像是因为严觉嵘在,好像他在,一切都会没关系。
  男人笑着吻她后背,从漂亮的蝴蝶骨吻到性感的腰窝,舌头绕着她的腰窝打转。邢意痒的退开,但被男人拖着重重抵上。
  邢意张嘴就是难耐的娇吟,连忙咬住下唇。他又重又深,像是想把她顶穿,恐怖又渴望,想攀着他化在他身体里的欲望愈演愈烈。
  “宝宝,要注意唐河的车。”严觉嵘恶劣地提醒她,让她紧张地把他夹的更紧。男人轻嘶了一声,抽插的速度更快。
  但是男人一直在她耳边说话,她感觉他话变多了,“宝宝夹得好紧,想吃精液是吗?”“好想都射给你,是不是想要?”
  可他说话一点都不影响他肏她的频率,穴口都打出了白沫,贴在被撑得发白的小阴唇上,但是男人似乎仍然不满足,还是觉得入得不够深,贴的不够紧。
  他放开她两只手腕,掐住细腰推到窗玻璃上,乳间贴到冰凉的玻璃上,乳孔瞬间紧张地收缩。男人炙热的手掌贴着她小腹,怕她觉得冷。粗硬的肉棒一刻不停地入到深处,感受到最里面有个小口吸住龟头,男人眼睛一亮,加大力道冲那块小软肉顶撞。
  邢意软的要站不住,身下的水都没停过,贴着两人交缠的腿流下,不知道高潮了多少次。
  她已经有点浑浑噩噩了,听到身后疯狂肏弄的男人说∶“唐河回来了。”
  穴道猛然收缩,夹得严觉嵘几乎要射出来,停在穴里缓了缓,才又开始插她。
  邢意开始着急了,手绕到身后催他,“你快点呀!”
  严觉嵘微眯着眼,含住她的耳垂说好。
  然后托起她两条腿,让她被肏红的小穴正对着窗外,阴茎自下而上地顶弄进穴里。邢意没有安全感地抓住男人两条强壮的胳膊,退无可退地承受他的顶撞。
  她能看到唐河的车慢慢驶过来,穴里收缩不停,夹得男人不停喘息。
  邢意分心去听他喘,心里想着他喘得好好听。男人感受到她的不专心,顶得更深更重,把她上身都顶得颠簸,但是两手却牢牢握住她,让她逃脱不掉。
  她夹得实在太紧,他被夹得受不了,冲刺数十下抽出来贴着她射出浓精。
  许久未释放,他的精液又多又稠,多数都射在她身上。她来不及清洗,因为唐河已经下车了。
  往后仰头示意他等唐河进屋他就离开。
  终于是吃上了!!
  书记不虚我是要虚了,好困好困,明天没有,等下周吧呜呜(希望不要再掉收藏啦,虽然这是我一个墨迹作者应得的TAT) 恶魔   严觉嵘低头看邢意,告诉她明天下午他会和唐河见面,确认她听清之后一撑一跃就看不见身影。
  邢意心跳得飞快,飞速冲干净身上的痕迹,换了衣服出了浴室。
  “daddy终于回来了!”邢意小跑着靠近坐靠在沙发上的唐河,亲昵地挽着他的手臂。
  唐河两鬓已经斑白,看上去更加疲惫,扯出一个淡漠的笑抚摸她的湿发。邢意的短发一个月没有修剪,已经齐肩,刚洗完还是湿的,看上去很俏皮。
  “daddy很累吗?要我给你按按吗?”邢意装着天真的模样,掐着嗓子说话。
  唐河偏了偏头看她,点了头。
  邢意跪在沙发上按他穴位,唐河不会允许她在他背后。
  邢意温声软语地说话,配合着穴位按压,唐河抱臂眯着眼,在沙发上放松地昏昏欲睡。
  许久,邢意出声叫他。没有回应。
  她花了心思学的穴位按摩还是有用的。
  邢意暗道好机会。她在内衣夹层的缝隙里勾出一张小薄片,动作极轻地贴在唐河垂在胸侧的小指上。
  她这段时间当然不是一无所得,她知道她要的东西在一层东面走廊尽头那间小房间,进入需要唐河的指纹。
  弄清唐河用哪根手指解锁并没有花功夫,关键是她进入这个房间要怎么拿到东西并全身而退。
  唐河看上去是个儒雅的年迈的君子,实则阴狠毒辣。她几次窥听到唐河的通话,内容无一例外都是黑色交易。
  邢意庆幸自己该带的都带了,至少不会真的手足无措一筹莫展。所以在确认唐河确实对她放松警惕后,她借着机会在他身上放了微缩摄像头。
  邢意用的是军方摄像头,完全不担心被发现,一旦开启就会开始录制,视频自动传送到共同云端,可以在植入式隐形眼镜看到。
  邢意很稳,录到唐河完整地小指指纹,唐河还没有任何动静。
  邢意多了些放松的快意和兴奋,小心翼翼轻手轻脚地收好指纹。
  她的脑袋兴奋运转,拿到东西之后她就得走,唐河几乎每天都会进去一趟,她很快会被怀疑。她要怎么走才安全?拿到之后还得马上交上去。不行,等她递交给上级,一系列的程序下来唐河早已经卷铺盖跑了,功亏一篑。所以必须在她拿到东西之前,就已经有预备行动队伍,等待她拿到这个“指挥令”,一挥而动。
  这样才最保险最可靠。
  可是谁能在此之前组织好行动部队?
  严觉嵘说明天他会和唐河会面。邢意抿了抿唇。
  唐河这一觉莫名睡得熟,醒过来的时候眼里闪过阴翳。瞥到旁边昏昏欲睡的漂亮洋娃娃,那丝狠厉挣扎了一瞬才平复了下去。
  “怎么不去房间睡觉?”唐河开口像是八十岁老人说话般的喑哑。
  邢意像是正犯困,被突然出现的声音吓到了,瞪大眼睛抬头,怔愣般点点头。
  唐河闷地笑了两声,莫名压抑。他伸手勾着邢意坐在腿上,干枯了的手摸过她脸蛋,忽而掐住她下巴,逼得她嘟起嘴巴。
  他笑得更欢,像是地狱里以折磨人为乐子的恶魔。兀自笑了一阵,他推开她,“去睡吧。”
  好吧我又回来了
  真是唉 太抱歉 sorry大家 应该不会再拉扯很久了,因为我很想写另一个脑洞(一个连更都做不到的作者还想开新文 终于   严觉嵘一早交代秘书空出下午叁点的行程。秘书问需不需要提前通知唐河。严觉嵘笑了笑,点头。
  他自然是要去见唐河,当然,再送他归西。
  唐河一早就准备好近几年的账本等着严觉嵘,项目漂亮又滴水不漏。
  严觉嵘叁点到,秘书接过唐河递来的账本和经营项目指标,他却没有要看的意思,示意唐河介绍一下。
  邢意思考了半个晚上。她不是怯懦的人,下定好决心,后半夜她睡了个好觉。
  唐河早早就出了门,她还不能起,在房间呆了一个小时,反复检查了她下午要用到的东西是否装备好。
  下午唐河也没有回来,吃过午饭,佣人们都有点疲惫。深秋的天又闷又燥,熏得人不想动弹。邢意不禁想严觉嵘是不是特地选的这个时间段。
  她有点迫不及待了。
  别墅的佣人会轮流午休,邢意没有特地换轻便衣服,只是选了一件稍微暗色一些的裙子,在他们换班午休的契机轻巧地下楼,拐到东侧走廊,悄无声息地扫指纹,开门,合上。
  动作快得像灵巧的猫。
  她要找的是唐河所有地下毒网分布和交易方式。因为分布太广太乱太杂,即使是唐河这种老黑手也记不得这许多,才会有让她捉住的机会。
  唐河不放心放在电脑上,所以只有一份纸质版锁在保险柜。她把东西夹进衣服隔层里。
  一切顺利得过分,邢意心猛得一跳。
  “小姐不见了!”发现她不在房间的人应该是要去打扫房间,时间比平时早了五分钟。
  该死!
  邢意已经听到纷杂的脚步声,她知道他们会推开每一扇门,她知道他们中有人有进入这扇门的权限,她已经听到隔壁的开门声。
  等不了。
  她抽出腿环上绑的美式刀,藏在暗处等门一开,她就扑上去。
  “滴——”有人开了门。
  没等那人踏进来,邢意平地蹬起冲他而去,划伤他的脖子,他下意识按住伤口,邢意动作干净利地趁着这个时间逃出房间。
  邢意逃过了那人,顺着脑袋里规划好的路线逃。整栋别墅的门窗都是关闭的,在知道她不见了之后。
  一楼只有厨房有窗户。邢意分析着她从唐河视角看见的一楼布局。
  “砰——”身后有枪响。
  邢意不意外他们有枪,但是没想到竟然会随身佩戴。
  马上了,再转过这条走廊。
  “砰——”左腿一阵刺痛,邢意咬牙,伸手从胸前抽出另一片小刀,头也不回地朝子弹射来的方位挥手一扔。毫不意外听见一声闷哼,邢意得意自己报复回去,转出了身后人的视线。
  突然,邢意好像听见楼上“噔”的几声,像是有人在楼上跳了跳。
  她勾唇,砸碎厨房的小窗户,身体灵活地钻了出去。
  跳出去的时候还是闪了一下,子弹在肉里搅的痛感太强烈。
  还好有人及时扶住了她。邢意警惕地扣住那人的手,准备随时把他捏碎。
  “邢队,是我。”是邓刚。
  邢意放了心,不拘小节地掏出她好不容易弄出的东西,“快去。”
  “那你……”邓刚有点犹豫,书记让他把邢队安全带回去。
  “我跟他们走,”邢意抬抬下巴,示意她跟里面的人一起出去,“行动要紧。”在这边肯定是小队人,把别墅里的人拷走用不了多少时间,重要的是拿着分布图搅挥整个地下毒网。
  邓刚点头,拿过东西爬上车。 甜的   子弹险些射穿大腿动脉,失血的无力和近月来的高度紧张让邢意沉沉地睡了一觉,醒来已经是深夜。
  睁眼是陌生的白墙和消毒水的味道,精神瞬间绷紧,邢意猛地从床上弹起来做成格斗准备状态,却发现左腿拖了后腿。
  “嘶——”疼得邢意皱眉,却也让她看清了所处的环境。
  严觉嵘在她起身的时候睁开眼站起身,却没能阻止她戒备的本能,轻轻叹了口气∶“在医院,现在是安全的。”
  他捏着枕头堆起来些,扶着邢意单薄的背慢慢躺下去。
  邢意的目光一直落在他身上,脸色依旧苍白,但眼睛却亮亮的。
  严觉嵘帮她躺好,问她想不想吃点东西,邢意摇头,“但是想喝水。”
  保温杯里的水是正好能入口的温,严觉嵘插上吸管,扶着她的头喂她喝水。
  说实话严觉嵘的动作十分僵硬,扯得她头发有点疼,但他的手很热,熨得她很舒服。
  喝了水邢意仍是看着他,严觉嵘第一次不想跟人交流工作,但抵抗不了她这样的眼神,只好告诉她。
  “你的资料给得很及时,打了地下毒网一个措手不及,至少二十年,本省不会再有成规模的毒品犯罪,唐河是我亲自送到刑警大队的,你不知道他当时的表情有多精彩。”
  邢意“噗嗤”一下笑出了声,眯着眼睛等他的下文。
  “你之前缴获的贩毒组织确实是他们的一个中型站点,你的徒弟判断挺精准,成望才是跟毒品犯罪有关的,另一位罪名也不轻,非法猎杀濒危动物。”
  邢意轻轻点头∶“鹿璐的逻辑很好。”
  严觉嵘依然看着她,她却在听完之后再没有看他一眼,所以他是在汇报工作吗?
  严觉嵘罕见地觉得委屈,沉默地等她发现。
  等了一会儿,其实不过20秒,他又问∶“要不要吃点东西?”
  好吧被他说饿了,邢意这次点头。
  严觉嵘从床侧拿出小桌板支好,在小型保温箱里拿出等了邢意蛮久的——白粥。
  邢意完了咽口水,嘴里没有一点味道,轻轻蹙眉给严觉嵘提意见∶“我想吃点咸的东西。”
  “医生说刚醒最好喝白粥,”觉得稍微有点单薄,严觉嵘补了一句∶“这是加了糖的。”
  加了糖?那还好。
  邢意确实有点饿了,肚子里空空的,让严觉嵘舀了满满一勺喂给她。
  喝下去就蹙起了眉,连嗓音都大了几个度∶“你个骗子!根本没有味道!”
  严觉嵘还是第一次被她这么鲜活地……骂?这是骂吗?为什么他浑身好像冒泡泡一样——爽到了。
  “怎么会呢?加了糖的,你再尝尝。”邢意怀疑地又吃了一口。
  一点点淀粉的甜味,根本不是她要的蔗糖的那种甜!
  严觉嵘在邢意怀疑的眼神和不满的申诉下,用“刚睡醒味觉不灵敏,多喝几口就尝出来了”、“真的加了糖,我看着加的”哄着她喝下半碗。
  邢意再不肯喝了,“根本没加糖!你自己喝!”
  严觉嵘舀了口送到自己嘴里,撒谎也面不改色地说∶“是甜的。”
  邢意瞪着他,让他过来一些。
  严觉嵘心里想,这样好像她养的狗,但应声就放下碗,脸凑过去。
  “再过来一点啊。”
  严觉嵘的脸在她眼前放大,也算是看过挺多次了,邢意还是忍不住心跳漏一拍。
  邢意是迟钝,但不是无感,她能感受到严觉嵘对自己的诸多不同。
  她抬起头,牙齿在他的下唇轻轻磕了一下。
  像是触碰到严觉嵘的开关,在她碰上他的一瞬,手下意识扶住她的头,耳垂染红。
  幸亏他是偏小麦的肤色,不容易看出来。他暗想,身体却不挪动分毫,甚至嘴唇微微张开,好像说要进来咬也是没问题的。
  邢意并没有如他的意,舌尖轻轻略过他的舌尖就退出,再退一步,头压着他的手落回枕头上,
  邢意伸手轻轻撑在他左胸。
  好近,有点想亲他,她闻到他的味道了…
  不过邢意还没忘记他让他凑过来的目的,“明…明明不是甜的,你嘴里的也不是甜的!”
  “是吗?你尝错了。”他的大手扶住她的脖颈,另一只手撑在床侧保护她受伤的腿,头却越来越没分寸地越靠越近,“你再尝尝看。”
  邢意豪不意外地被俘获了,上位者的低声哄诱,权威者的丢盔卸甲,冷淡者的柔情蜜意,她先前觉得虚妄且遥不可及的一切,好像在这一刻真真切切地落到了她怀里。
  或者说,她俘获了他。
  男人呼吸粗重地埋在她的肩颈处,像是如饥似渴摄入她的味道的瘾君子。
  邢意手轻轻搭在他头上,另一只手在他撑着身体的手臂上乱捏。
  嗯,肌肉好硬,小臂也很粗,手感不错……
  邢意漫无目的地想,她实在被亲地没有力气把他推开,何况他也没有把重量真正压在她身上,他伏在她身上也没让她难受。
  严觉嵘是想跟她贴着缓缓,但她把他越摸越硬。
  “邢意。”
  他的声音在这个时候就会非常性感,邢意耳朵都酥了,尾音上扬地嗯了声。
  “…”他没说话,只是张嘴在她的肩膀上咬了一口,没舍得用力,又用舌尖润着那一片。
  实在是痒,好痒,邢意忍不住偏头缩肩,余光看见他离开她的肩头,双唇好红。
  严觉嵘弓着腰把她的手放进被子里,问她还要不要喝粥,邢意摇头。
  他沉默着收拾了餐盒和小桌板,随便找个扔垃圾的借口出了这间再多待一秒就会变禽兽的病房。 喜欢   严觉嵘扔完垃圾碰到了付安。
  “付伯。”严觉嵘没有要和付安寒暄的意思,叫了一声就要走。
  付安啧了一声,“就这么急着去见小姑娘?话都不跟我这个老头子多说一句啦?”
  严觉嵘看了看这个唠叨小老头,依然是往前走,只是脚步慢了下来,“付伯要说什么?”
  付安已经不问他是不是看上人家姑娘了,因为答案都写在这小子脸上了,他要说∶“人家有没有看上你哦你就好像要生死相随了一样?”
  严觉嵘皱了皱眉,又张了张嘴,哑口无言。
  他没有底气给出肯定的回答,只能沉默。
  付安还在说:“我听你家老头子说你的调令最晚今年十一月能下来,到时候……”
  “我知道你能给她安排好颖京市的职位,但是你得知道她愿不愿意跟你走,愿不愿意用这种方式跟你走。”
  “你小子是37岁不是27岁,在外面能端得住这些事也要想得清,别耽误了人家二十来岁的小姑娘。”
  付安以前是军区医生,严觉嵘当兵时候受的伤很多都是他治的,比起长辈,他更像老战友。
  邢意看着严觉嵘提着垃圾袋出门,小声嘟囔一句“什么嘛…”
  和他表现出来冰冻八尺的气场不一样,他浑身都是烫的,很温暖。暖炉突然离开她还有点不适应。
  邢意想着刚才控制不住嘴角上扬,跟每一次的亲吻都不同,它发生在他不熟练但贴心的照顾之后,在她有意勾引之后,她感受他的小心翼翼和偶尔不受控制地横冲直撞,更重要的是,她感受他过速的心跳,她看到他红透的耳垂,因为压抑而僵硬的身体。
  她是有意压抑对他的情感,却意外得到养料而肆意生长。
  邢意现在想:好吧,我就是很喜欢他。
  好吧,一辈子难得遇到从身到心都喜欢的人,承认一下喜欢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
  等等,她想起来,旷新国是不是答应她这次任务结束之后同意她去颖京的调任申请来着。
  邢意一直想回颖京市,那是妈妈的家乡,爸爸和哥哥都在那里。
  邢意的目标不会因为外力改变,就算是严觉嵘也不行。
  严觉嵘推门进来的时候,邢意已经等累了,正闭着眼睛假睐。
  听到开门的声音,她没有睁眼,确实是有些睡意了。
  严觉嵘轻手轻脚在旁边坐下,轻轻唤了她两声,像是看她是不是睡着了。邢意没搭理他。
  严觉嵘从没觉得腹稿这么难打,话这么难说出口。
  他长呼一口气,对着那张漂亮的脸轻声演习,“邢意…我…喜欢你…”也许是觉得自己一大把年纪说喜欢很奇怪,也或者是害臊,反正严觉嵘说得小声且含糊,“希望你不会觉得轻浮,我很想能和你在一起,如果……”严觉嵘平生第一次觉得舌头捋不直话说不清词不达意。
  邢意在这个瞬间睁开眼睛,正正对上他的视线,轻声问∶“如果什么?”
  严觉嵘宕机了。
  邢意微微撑起身子,严觉嵘还是下意识扶住她,所以邢意在他耳边问他∶“你刚才说,什么?”
  严觉嵘轻咳了几声清嗓子,掩饰他的紧张,“…邢意,我很喜欢你,请问可以和我在一起吗?”
  邢意的笑早就控制不住,忍不住笑出了声,伸手环住他的脖颈,几乎把上半身的重量都吊在他身上。
  严觉嵘环住她的腰身维持这个姿势,红透的耳朵暴露他的紧张。
  邢意从小就是亲人的性子,对喜欢的人忍不住粘糊,更何况对方还乐意让她黏着。这样会让她起很多玩心。
  邢意对着脸侧红透的耳朵呼气,伸出一点儿舌尖轻点,嘴唇靠近但不贴上,让说话的气流轻轻吹进耳道∶“严觉嵘…”
  他瞬间收紧双臂,回过神又怕弄疼她,减了些力道,又应她∶“嗯。”
  邢意在他耳边笑,说∶“要对我好。”
  “嗯。”
  “你不高兴?我都答应你了你还不高兴?”邢意皱眉。
  严觉嵘听到“答应”两个字才像是被激活了,扶住她的肩膀面对她,“你答应了?!”
  他在门口迟疑了很久,他比邢意大十一岁,她聪明又年轻,不知道会不会喜欢他这种老男人,而且老男人说喜欢一定会很腻又怪吧!除了唯一一次实战演习失败的时候,严觉嵘还没遇到这么让他自我怀疑的时候,但是每一个邢意拒绝他的设想都合理。
  在门口呆了二十分钟,严觉嵘还是决定一鼓作气。
  幸而两情相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