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虐主文主角捡回家》
回国
“Alan,你可算回来了,种花如今发展迅速,你这次回来可得好好看看。”
宽阔的酒会大厅,衣香鬓影。西装革履,眉目俊美的男人举着酒杯微笑示意,又抿了一口。
“是啊,许久没回来,没想到国内这几年发展这么快。”
“哈,你是不知道裴临那小子,这几年赶上互联网的风狠捞了几笔大的,如今在国内名气可是不亚于老裴总的。”
矮他一头的男人举着酒杯又笑了起来,操着一口港普又说,“年轻有为还英年早婚,而且据说裴临跟他太太还没签婚前协议,这以后股权变更什么的又不好说。”
“哦?”,男人眉目不动,笑吟吟地举着酒杯,“这么有趣,那这次我可要好好拜访老裴总,顺便看下是何方神圣能拿下Eason。”
“听说姓梁,是个初中语文老师来着。”操着港普的男人压低杯口又碰了碰他的酒杯,一饮而尽。
“梁”——“语文老师”——
举着酒杯的手突然僵硬了,男人的耳朵动了动,心脏突然砰砰地急速跳动,后背甚至溢出一层薄薄的汗。
他怎么又想起了那个女人,呵,怎么可能?
她那么蠢又那么弱,怎么可能会跟裴太有关系,对了,就是这个样子,这个蠢女人现在肯定还在国内的哪个角落等着他呢——真是蠢透了。
啧。
想罢,林致远又加了几分力试图稳住手里的酒杯,奈何右手抖动不受控制,杯中的酒液又晃了晃。
靠,这是老毛病了,这几年他在美国药是没少嗑,乱七八糟的东西也没少吸——毕竟他跟双胞胎的对冲基金在资本市场所向披靡,站在金字塔顶端的人生了无趣味,只能靠那些小玩意打发时间。
又想起了什么,微抖的手放下了酒杯,男人又啧了啧嘴。
不知道梁碧荷现在.......怎么回事,他怎么又想起这个蠢货了。梁碧荷不过是他高中无聊时逗趣的小玩宠,如今的他阅尽千花,怎么可能再看得上她?对了就是这样,要知道高中的梁碧荷又丑又笨,现在肯定.......
靠,怎么又是她,今晚是怎么了。
又有人身后跟着两个助理过来打招呼,男人薄唇微勾,握住了上前的手。
也罢,既然回来了那就再玩玩这个蠢货,他当年可是很喜欢玩她的,现在再骗过来睡睡也不错。
出了大厅的男人身后跟着两个身着职业装的助理,快步走向门前早已等候多时的宾利。门童恭敬地弯腰打开车门,一行人很快上了车,又很快消失在视野里。
车上,男人正襟危坐,闭目养神。
“Alan,我们现在是直接去酒店还是?”Bryon回头轻声问。
“去酒店。”说罢,他又拿起了手机,拨通了电话。
“喂。”
“林总,您今天怎么有空找上我了。”电话那头语气惊喜又惊讶,是张笑。
“是这样,你有梁碧荷联系方式吗,我有点事找她。”
“哎,这我还真没有,自从高中毕了业,她就跟我们所有人断了联系,就连每年的聚会都从没来过。”
握着手机的男人皱了皱眉头,又随便寒暄了几句,挂了电话。车厢里又恢复了安静,男人闭目靠在座位上,指尖轻敲。
这个蠢女人又在搞什么,她不留联系方式,要他回来怎么找她?要不算了,其实他也不是那么想找她,什么样的女人他找不到,何必花功夫找这个蠢货,时间对他来说很宝贵的。
“梁”——“语文老师”——这两个词又猝不及防入了脑,挥之不去——就像阴魂。
男人的心里又开始焦躁不安,突然好想杀人——身上像是有团火,灼的他心痒难耐。
前排的助理注意到男人的异常,神色坎坷又紧张,“Alan,需不需要现在叫带着设备来酒店。”
“不用,把明天行程报给我。”
“明天上午是您的私人行程,下午要去京城参加峰会,晚上跟Eddie在华谊楼约了饭局。”
男人“嗯”了一声,又敲了敲身下的真皮座椅——是了,明天裴临组了饭局——私人聚会。
S市静园——白墙灰瓦的田园风建筑,庭院苗圃里大片大片五颜六色的鲜花,旁边还有一个木绳悬挂的秋千架。一袭绿色吊带连衣裙的女人被眉目英挺的男人抱坐在秋千上,四周花香四溢,一切显得那么柔和又宁静。
男人揽着怀里的女人,时不时轻啄下她的耳朵,侧脸。女人靠在他胸前,微眯眼抱着男人的腰,神情倦懒。
一阵微风拂过,香气扑鼻,碧荷没忍住打了个喷嚏,又拍了拍乳房上肆意揉捏的手。
“好啦,裴临你别亲了,一会又要那个了。”
“那个是哪个。”他的手开始不安分起来,在女人身上煽风点火。碧荷红着脸象征性推拒了两下,“好了,我们回房间吧。”
摸了摸白白嫩嫩的裸背,男人拿起她的手挂在自己脖子上,托着怀里的小人起身抱回了房间。
雨夜(h)
宽阔的房间里只余墙上两盏昏黄的浮雕白烛壁灯,白色窗幔轻轻飘荡。
把怀里的女人轻轻放在床上,男人顺势欺身而上。绿色的吊带裙衬得女人肌肤胜雪,肉肉的脚尖轻轻点了点面前撑起黑色家居裤的裆部。
她睁着圆圆的大眼睛,长发披散躺在床上“咯咯咯”笑个不停——裴临好搞笑啊!
“梁碧荷,你最近逼痒欠收拾了。”男人垂眸睨向身下的女人,薄薄的眼皮下压,攻击性十足。
“裴临,你混蛋!”
相处了这么久,碧荷还是受不了这个人的口无遮拦,红着脸鼓起小拳头佯装要使劲打他。
裴临嘴巴真的好坏,她不要理他了。
“好了好了,是我错了,宝宝。”男人骨结修长瓷白的手指握住了碧荷的小手手,又轻轻揉了揉,又放在唇边亲了亲,声线低哑,“打痛了没?”
肉肉的小手被展开一根一根含住吮吸,在昏暗的房间里啧啧有声,散发出隐喻的暧昧。裴临又拿来枕头塞到她身下垫高屁股,撩开下身的裙摆,露出女人光滑白嫩的大腿,还有那被白色棉布包裹着鼓鼓的小馒头。
轻轻摸了摸棉布中间微微下陷的细缝,又伸出一根手指往里戳了戳,肉眼可见颜色开始慢慢加深。男人眼皮轻抬仔细看着身下女人发丝凌乱,微微蹙眉看向他——眼中含羞带怯,双颊酡着醉人的红。
“啧。”
长指扯住内裤裆部用力一拉,露出了那光洁白嫩的阴户,阴户微张水润又透着淡淡的粉,看的他眼热。
趴在她腿间的男人毫不犹豫埋头其间,屁股被大掌托起,肉乎乎鼓起的阴户被含在口中慢慢厮磨舔舐,略带粗糙的大舌快速刷过外阴鼓鼓的每一处沟壑,下方粉嫩的穴口不断翕张收缩,溢出一阵阵淫液。
“唔~啊~裴临~”
垂眸看了一眼那不断收缩渴望异物进入的小穴,裴临轻笑了一声,又移到下方伸出舌头轻轻绕穴口打转,薄唇轻启接了一大股涌出的淫水吞下——唔,又腥又甜——他的骚宝宝。
男人的唇舌极有技巧,一点点的绕着肉穴打转,又拿舌尖轻轻往里戳刺,身下的女人脸色潮红双腿大张,发出难耐的呻吟,“嗯...裴临。”
“在呢,宝宝,在弄你呢。”
兜头脱掉白色无帽卫衣,又几下脱掉裤子,男人怒张的阴茎挺立弹跳将出——粗长的一根冒着热气,青筋环绕,龟头突出。拍了拍那不断喷水的小逼,他鼻息粗重握着粗长的肉物在水润淫糜的肉缝里来回摩擦,小穴涌出的水液打湿热气腾腾的阴茎,龟头在穴口轻轻戳刺时不时微微陷入。
他跪坐其间,红着眼看那白嫩嫩的小穴充血鼓胀,不断涌出淫水淋在抵住穴口的龟头上,马眼也在怼着小穴不断溢出水液,两人的体液交换粘连,咕咕作响,好不淫靡——他家姑娘已经被他弄到神志不清,在他身下扭着屁股浪叫,又开始急促的小口喘息。
怎么办,他爱死这样的梁碧荷——被他搞到欲生欲死的梁碧荷——跟他严丝合缝紧密相连的梁碧荷。
终于,他俯身撩起白嫩的腿弯压到她早已挺立鼓胀的双乳上,整个人欺身其上,挺立怒张的阴茎直挺挺插入那收缩剧烈的小孔。
“嗯——轻点~”
男人压到她身上胡乱亲吻女人的头脸,双手撑着床面,腰部肌肉鼓起,臀部收紧将所有的力量集中在那小小的方寸之地,以一秒三次的速度狠狠捣入身下的肉穴。
屋内昏黄一片,白色纱幔剧烈抖动,床上的小人衣衫凌乱被人压着陷在层层被褥里,两人大汗淋漓,大口大口的交换唾液,唇舌交缠。
激烈的肉体碰撞声响彻她的耳膜,身体已经不受控,只知道跟着身上的男人自发本能律动搅紧——又是一大波水液喷出~她像风中摇曳的小船,不停的被拍打,拍打.....
“嗯....啊,太快了,裴....”
“这都多久了,还不能习惯你老公的速度。”上方的男人感受着不断收缩夹紧的甬道,却是速度未减,腰部有力挺动着,又把紧贴乳头的大腿微微向外拉开压在两侧,勾了一抹性器交合处的水液涂在微红的乳尖上,又伸出两指捏住被淫液浸润挺立的乳头。
“呜呜呜呜,好涨,裴临你慢点好不好?”
“好,宝宝,我好爱你。”
男人喘着粗气埋头含住了那一点殷红用舌尖舔弄,身下的小穴剧烈收缩,死死箍着他的肉棒。
靠,他家宝贝好紧,要把他夹射了。
屋外淅淅沥沥的雨滴打在白色格子窗上又汇聚成一条细线滑落,窗内的男女剧烈交缠,层层迭迭的白纱之间依稀可见男人在女人身上大动起伏的身影,直至骤雨初歇........
事后的女人倦懒至极,眯着眼软趴趴靠在他胸前,灼热的体温包裹熨烫着她昏昏欲睡,白嫩的身体也蒙着一层情欲过后的潮红。餍足的男人靠在床头揽着怀里的温香软玉,轻轻揉捏布满红痕的胸乳,又时不时低头轻啄她的发顶。
“碧荷,明天你陪我一起去见个朋友,Alan难得从美国回来一次,总要见见的。”
“美国”——
身上昏昏欲睡的女人突然清醒,浑身一紧,就连含着肉棒的小穴也紧了紧,夹的男人闷哼一声。本就半硬的肉物充血挺立了起来,狠狠往上顶了两下,顶得她嘴里溢出破碎的呻吟。
裴临低头眯着眼看怀里的小人,又刚好和她视线交汇——梁碧荷紧张什么?
此时的某处高级套房内,眉目俊美的男人眉目微阖,仰躺在沙发上,周身烟雾缭绕,金发美人长腿环抱..........
突然,男人猛地推开跨坐在他腿上的美人,拽起头发狠狠一甩,又一脚踢开旁边赤身裸体还在溜冰的女人。
“滚!都给我滚!”
呵,梁碧荷这个蠢货,找到她一定要好好收拾这个蠢货——会跟他玩欲情故纵了,看他怎么收拾她。
相遇
“确定不去?”揉了揉毛茸茸的小脑袋,裴临又起身理了理袖口,拿起一旁的西装外套挂在臂间。
床上的女人睡眼惺忪,看了看头顶白衣西裤精英范十足的男人,“唔”了一声,摇摇头又闭上了眼。
昨晚裴临说今天约了朋友聚餐,还想让她也陪着去,可是一切跟“美国”有关的都让她唯恐避之不及,何况今天古诗也约了她一起去看电影喝茶呢——
古诗是她这么多年为数不多还偷偷保持联系的高中同学,古诗人很好,平时还会带着她做做小投资什么的。
“那好,我中午就回来,你在家记得好好吃饭。”男人也不勉强,只是凑近亲了亲她的唇角,看着无动于衷酣睡的太太,又使坏伸出牙尖咬了口她下唇的软肉,终于惹来小姑娘不满的嘤咛。
碧荷睡得正香,他又来惹她,气得直接从被窝伸出手胡乱拍开男人的俊脸。
他笑了笑,不以为意——得,他家姑娘脾气越来越大了。
这些年Alan lin在华尔街混的风生水起,就连他们这些在水里的鱼都跟着狠捞了几笔大的。
这次他回来,于情于理,他都得组局陪他聚聚。
出了房间,裴临未作停留直接上了车,一路无言。
20分钟后,车子缓缓停在华彬庄园门口。门童快步上前弯腰拉开车门,一双长腿迈了出来,男人眉目英挺,面无表情。
宽阔明亮的会所大厅中央,早已等候多时的大堂经理看到男人,快步迎了上去。
“裴总,包间已经准备好了,就在3388。”
“嗯。”男人脚步未停,经理亦步亦趋跟在身后,又上前按下了“38”楼电梯。
今天是石瓴资本的小裴总亲自组局设宴,场子很素,在场的自然都是各行各业的大佬。饭局上精英气质涌动,男人们衣冠楚楚,慢条斯理的抽着烟,状若无意的闲聊,一言一行却透露着今后某几个行业的发展动向。
酒过半巡,裴临衬衣领口微开,袖口挽起,靠在椅子上侧头抽烟说笑,“现在国内“人工智能”前景还不错,你们在华尔街应该早有耳闻,这也是一块肥肉。”
“是啊,国内这几年发展的确实不错,美国那边“人工智能”现在也是热门话题,不过具体我们该怎么加火,市场监管强度这些都还要看。”眉目俊美的男人抬眸笑吟吟的抖了抖烟灰。
裴临话说的没错,当然这些年人工智能在国内热度居高不下跟他们也脱不了关系。什么为了人类,为了社会进步开发智能科技不过是资本的噱头罢了,毕竟响亮的口号背后是利益驱动——
也许人真有一颗爱国谋发展的心,不过跟种花政府利益挂钩的行当,他可是毫无兴趣呐。
社会主义的核心价值观跟他所处的恶狼聚集地可截然相反——
搞得不好,反惹一身腥。
磕了磕烟灰,男人微微侧头,余光瞟到他耳后跟衣领交替处有一道红痕。
思绪突然被打断,没了说话的兴趣,林致远心里微哂——呵,裴临做事连屁股都擦不干净,居然让女人在身上抓印子,玩女人不成反被女人玩。
“是机遇也是挑战嘛。”一旁的迅灵科技ceo灵活接过了话。
“哈哈哈哈,国家指哪,我们打哪嘛。”东启的何三酒意微醺,大咧咧开口,又故作亲热的拍了拍旁边的迅灵ceo。
裴临靠在椅子上两指夹着烟,只是笑了笑,什么也没说。
“听说裴总结婚了,没想到Eason你结婚这么早。”林致远又提起了嘴角,转移话题。
“几个月前的事,到时候办婚礼给各位发请柬。”
“哈,我还真有点好奇到底何方神圣能拿下Eason。”他嘴角勾笑,眼里却无笑意。
“大学同学来着,到时候给你介绍。”裴临神色不动,只是拍了拍他的肩。
大佬们的饭局酒过N巡,终于结束。
一众人推推搡搡下了楼,裴临礼数周到送完客,走出大厅才看到自家的车上一个小巧的女人走了下来,嘴角微勾——他家姑娘什么时候来了。
“你怎么来了?不是约了古诗看电影?”男人快步上前,双手插兜看着她笑。
“看完了呀,Vail说你还在应酬,我就想着来接你回家。”眨巴着圆圆的大眼睛,碧荷满脸都写着——快表扬我~表扬我~
远处的宾利车上,眉目俊美的男人懒懒靠在椅背上,摸到烟盒抽出一根烟,又按下了车窗,抬眸向外一挑——突然——那对相拥而立的身影映入眼帘。
这一刻灵魂好像从肉体撕裂开来,悬浮在空中冷漠的注视那对相拥男女,那向来一刻不停高速运转的大脑好像也死了机,无法思考,无法动弹...............
林致远按下车窗一抬头就看到她从一辆保姆车上下来,哪怕分别了五年,他还是能一眼就认出梁碧荷。薄唇微勾,他看着女人一步步向他走来。
这女人,呵,昨天还在说她越来越蠢连个留个联系方式或者地址什么的都不知道留,今天就自动送上门找他。梁碧荷肯定是听到张笑说要找他,今天就自动送上了门来,也不知道她从哪套来的消息——几年没见,梁碧荷长本事了呐。
下身已经勃起,也罢,玩玩也不是不可以,几天而已。
男人手扣在车门开关,轻啧了一声,嘴角微勾看着前方,嘴角弧度不自觉越来越大。
突然,笑容消失了,男人死死盯着她抱住了快步走来的男人,是裴临。
裴临上前搂住了她的背上下抚摸,动作熟稔,又揽着她重新上了那辆黑车,直至消失在他的视线里——每一个动作像电影画面一样投射在虹膜上,然后不断发大,发缓........
那个女人是梁碧荷?
“梁”——“语文老师”——又猝不及防入了脑。
一切突然串通,一股无名火起——她居然敢嫁给裴临!这个蠢货居然没在国内一心一意等着他回来结婚,现在居然嫁给了别的男人,他才走了五年而已,她怎么敢?!
怒火中烧,他一时间分不清是愤怒,还是震惊,亦或是其他,这是以前从未有过的情绪,让他一时之间难以动弹。
梁碧荷是他一个人的,就算他不要,她也不能找别人,何况他现在回来了,梁碧荷居然敢背叛他!
好半晌才回过神,男人颤抖着拨开火机想点燃香烟,奈何抖的太厉害,火苗不断擦过,再擦过.......
“啪!”
是打火机被甩到车门又回弹的声音。
“先生,您没事吧。”助理小心翼翼的声音传来。
恍若未闻,他愣怔着看着黑车早已消失的方向,脖颈间那道红痕又闪过,心脏仿佛有一支箭穿过,痛到他弓起了身,口腔里血气弥漫........
走远(微h)
“先生,要不要给您叫医生。”
车子驶出华彬庄园一路疾驰进入机场高速,后排的男人皱眉闭目,双拳紧握微微颤抖,周围没有人回答。
方才的震惊,愤怒还有无法用言语表达的种种已经褪去,理智重新占领高地。方才那一刻好像停止了呼吸,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样,是生气?是震惊?他不知道,也许是生气。
可是为什么心脏那么痛,痛到发慌,梁碧荷为什么能让他反应这么大?
梁碧荷这个蠢货居然跟裴临那个贱人勾搭到一起了,他还没死,他才走了五年。当初说好的让她在国内等他,她竟然敢私自嫁人,她是他一个人的玩具,只能属于他,任何人都不能染指!
助理眼观鼻鼻观心,屏气凝神一言不发,他不想触男人的霉头。
自从第一天回国参加完晚宴,老板就变得十分不寻常,一向喜怒不形于色的老板像头易怒的雄狮,时不时手抖,怔神。
“Bryon,出了会场把我从熊国带的那瓶酒放到杨老后备箱,还有明后天行程发给我。”
男人睁开了眼,神态正常,只有右手还在微抖,车窗微降,一缕烟丝飘出,又被吹散了。
助理回头一本正经报备了一遍,只听他“嗯”了一声,又垂下了眼,看不清眼里的神色。
窗外的风景一闪而过,车内前后三排的助理保镖们一片安静,只有女人脆脆的声音响起。
“哼,我就要吃,裴临你管不了我!”女人侧坐嘟着嘴抱着男人的胳膊,又摇了摇。
“不行,梁碧荷你是不是记吃不记打。”男人板着脸,一副没得商量的意思。
“那我就吃几口,剩下的都给你好不好,好不好,好不好嘛。”
裴临这个小气鬼,连冰淇淋都不让她吃——好吧,是因为她生理期快要到了,每次她例假前几天吃冰的肚子都会疼,可是她是真的很想吃啊,这么热的天来上一口香草味的冰淇淋简直不要太快乐。
又想到那淡淡的香草味在嘴巴里化开的感觉,碧荷没忍住吞了吞口水,又使劲摇了起来。
“就一口好不好,我到时候在放到嘴巴里含暖了再咽下去。”
碧荷说着说着又觉得自己很没面子,助理还在前排呢,她作为太太吃个冰淇淋还要征求先生的意见,太丢人了........可是裴临真的会生气啊。
男人看了看她微红的小脸,又看了看抱着自己手臂的小肉胳膊,嘴角努力绷直“嗯”了一声。
他家姑娘越来娇了,脆生生撒娇的模样真tm可爱,刚刚他是不是太凶了,梁碧荷好不容易求他一次,算了。
到了家,不等助理下来开车门,碧荷就急匆匆拖着男人的胳膊下了车。
裴临任由自己的手被她拉着,衬衣领口微开,懒洋洋的拖着脚步,狭长眼眸低垂,一脸好笑的看着那个拽着他的女人。
“裴临,你故意的!”他故意拖延时间,碧荷要急死了,他还懒洋洋慢悠悠的。
“哪有,我这不是走着呢。”
女人不说话了,直接松开了他的手,自己跑去厨房拿了一个冰淇淋出来,又抱着冰淇淋“噔噔噔”上了楼。
男人看着楼梯上的小背影,摇摇头无奈勾唇笑了。
好爽啊,香草味冰淇淋真的好好吃,尤其是这么热的天,她在外面等了裴临那么久,后背都出了一层薄汗,他还连个冰淇淋都不让她吃,这个大坏蛋。
好吧,他是为她好,可是吃一点点应该没事吧。
想着想着,懒洋洋趴在床上的女人又挖了满满一大勺塞到嘴巴里,又满足的舔了舔嘴边的残渣。
“梁碧荷,不许再吃了。”屋外传来男人的脚步声,碧荷又赶紧挖了一勺想往嘴里塞,旁边一只骨节修长瓷白的大手伸了过来,握住了她的手腕。
“就最后一口,裴临你让我再吃一口。”女人眨巴着圆圆的大眼睛,又动了动了被握紧的手腕,手腕被松开了。
女人又拽了拽黑脸男人的衣袖,他抿着嘴一言不发,摆明了没得商量。碧荷歪头看了看男人难看的脸色,又揪住了胸前的衬衣,仰起红扑扑的小脸凑了上来,“啪叽”一声亲到了他的侧脸。
“宝宝,你学坏了,敢色诱我了,谁教你的。”
男人眯了眼,方才已经半硬的肉物如今直接充血挺立,硬得难受,他面上还是保持不动声色——不要以为色诱就可以让他松口,这事没得商量!
“过来。”
裴临拿过了她手里半化的冰淇淋,挖了一勺到嘴里,薄唇微张看着她。脸瞬间红到了耳根子,碧荷傻傻看着他嘴里的冰淇淋,这个人怎么这么坏!
王八蛋啊他!
在香草味冰淇淋的强大诱惑下,碧荷愣了一会,终究还是凑了上去,贴上了那微启的薄唇。她贴上去的瞬间,男人把东西往床头一放,大掌直接扣住了女人的头,大舌钻了进来缠住小舌,疯狂吮吸,冰淇淋还有唾液在两人嘴里交换纠缠。
“唔.....裴.......”裴临要不要这么暴力啊,她快呼吸不过来了。
男人一手掌着她的头,一手搂住了她的腰,胳膊不断收紧,好似要把她嵌到他的身体里。大舌完全伸入了那被迫张开的檀口里,不停搅动,吸吮,滋滋作响——强势,且不容拒绝。
彼时窗外阳光明媚,偶尔还能传来楼下花匠的交谈声。屋内静谧一片,唯余唇齿相缠的“啧啧”水声,米白色的床单上,女人面色潮红,双腿交叉无力搭在结实的细腰上,她嘴巴张成“o”型,被迫仰头承受裴临的舌细细密密扫过口腔内壁的每一丝角落。
屁股下方的肉物滚烫,散发出的热量让怀里的小人不安的挪动着,奈何男人大掌握住她的腰下压,小穴隔着布料与阴茎紧密贴合,摩擦,又是一波水液溢出。
这一刻她好像什么都听不到了,所有的感官都集中在唇舌交缠处,记忆中好像也有人这么对她做过——这个人是谁?
她好像记不清了,鼻间满满的薄荷苦柠香包裹浸润着她,是裴临的味道——
出差
“怎么那么急,突然就要去出差,还那么远。”面前的女人睡眼惺忪在给他打着领带。
裴临突然就要去出差,还是去美国——这次她没办法再陪他去了。
在一起久了,突然分开,感觉心里被挖了一块,空落落的。
“David跟我说他们在美的人工智能与生物科技研究所出成果了,这次必须得过去看看。”男人垂眸看着低眉顺眼给他打领带的太太,抬手摸了摸她的头,轻声道,“我很快就回来,到时候给你带礼物。”
“你注意安全,少喝点酒。”
“好,到时候给你打视频。”男人又说,“你一个人在家睡,害怕就先去妈那边住几天。”
“啊,我不怕的。”裴临这个人,她又不是小孩子了。
“那我走了?”低头亲了亲她凌乱的发顶,他看着面前睡眼朦胧的小女人,心不知为何突然就软了。
“嗯,早去早回。”
房门关上了,裴临走了,又剩她一个人了——又躺回了米白色大床上,她抬头看看头顶的魔豆吊灯,侧对床脚的实木复古六斗柜,周围的装修格调又温馨——是她最爱的法式田园风。
好无聊啊。
现在是暑假,作为一个初中语文老师,她平时除了写写下学期的教案,也没有别的事可以干了。
生活好无趣——每天就是吃吃吃,额,还有买买买。
无奈的叹了口气,碧荷又抬起小腿懒洋洋的活动着圆润可爱的脚趾,白嫩的皮肤在灯光的照射下皓如凝脂。
好无聊啊。
要不找古诗?不行,古诗现在是最忙的时候,不能打扰她。那去找聚会里认识的太太们?也不行,她总感觉裴临聚会带她认识的那些太太待她过于热情,有点招架不来,而且她也不喜欢买买买和打麻将那些。
百无聊赖的女人在床上滚来滚去,冥思苦想,床头柜的手机突然响了,她一个鲤鱼打挺翻身坐起,有人来找她?
拿起来一看是个陌生号码,犹豫了一下还是接了起来,碧荷懒洋洋的“喂”了一声。
“碧荷,我回来了。”
消失了五年熟悉的声音通过电流传了过来,心脏突然砰砰的急速跳动起来,她默了半晌,努力放平音调,轻声问,“你是哪位?”
“梁碧荷,这才五年,你就认不出我的声音了?”电话那头传来一声轻笑,“我是林致远,我回来找你了。”
酒店的高级套房内,装修格调,落地窗外层层迭迭的大厦高楼直冲云霄,男人姿态闲适的靠坐在窗边的单人沙发里,握着手机,嘴角含笑。
刚才接通梁碧荷电话的那一秒,身体反应先于大脑,他不自觉戴上了抛弃五年的温柔面具——明明是她背叛了他,这几天他日夜煎熬,灵魂叫嚣着抓住这个可恨的女人,想尽一切办法抓住她,然后把她捆在床上狠狠惩罚,最好让她一辈子下不了床,这都是她应得的。
可是在听到她软绵绵声音的那一瞬,阴茎直接充血挺立,他所有恶毒的想法都消失殆尽,只是想见她一面。
见一面吧,先见一面再说,她的声音还是一如既往的让他快活啊。
这五年来他磕过无数的药,睡过无数的女人,但都没有此刻来的刺激,男人垂眸看着自己抖动的右手。
梁碧荷为什么对他影响这么大?
是他?
碧荷死死捂着自己剧烈跳动的心脏,砰砰的声音回荡在鼓膜里,让她不是很能听得清男人的话——
他说他是林致远。
他说才五年没见。
他说他回来了。
碧荷擦了擦眼角不自觉溢出的泪,又深吸了一口气,她曾经以为一辈子不回来的人突然回来了,可惜时光早教会她物是人非,珍惜当下。
太迟了,一切都太迟了啊,她曾经怀着美好的爱恋一心一意等了他四年,哪怕最后的一两年她明白了等待不过是他随口哄她的骗局,可是她执念,固执的坚持要等满他四年,哪怕被辜负。
那四年的无数深夜她都在不断回忆高中三年跟他的点点滴滴,试图找到他要离开的痕迹,是了,要走的人她留不住,如今他要回来,她是有权利拒绝的。
“林致远,你回来做什么?”哪怕努力平复了呼吸,声音还是有些哽咽,“我都结婚了。”
何况她如今有了裴临,这五年是裴临一次次把她从悬崖边拉了回来,她早已不再是当初那个一心一意的梁碧荷了。
那头陷入了沉默,碧荷屏住了呼吸,也许他会知难而退。
心脏一痛,沙发上的男人笑容消失了,脸色阴沉,他垂下眸摸了摸自己鼓起的裤裆。
电话那头的女人没有挂断,她说她结婚了?他好像没听清,也许吧,那又怎样,梁碧荷是他的,她背叛了他,他终究会原谅她的,先骗出来再说。
男人重新开口,声音温柔,“碧荷,我好想你,我有事要跟你说,你出来跟我见一面。”
“不,林致远,我结婚了,不方便跟你见面。”顿了顿,碧荷又说,“有什么事你在手机上说。”
“这事必须面谈才行,要不碧荷我来找你。”他不闻不问,仿佛没听到她说的结婚,“我们五年没见了,碧荷你都不知道我有多想你,这五年我都在想着你。”
说不通的,碧荷直接挂断了他的电话,又把手机按了关机,她看着落地窗外的绿植,深深叹了口气,林致远总有一种魔力——每次在她刚刚安稳的时候,突然出现把她的生活搅得一团乱。
心脏还在砰砰砰的剧烈跳动,方才的余韵还在,分不清是震惊更多,还是其他。
她只知道自己又乱了,一遇到他,她就方寸大乱,为什么就是忘不掉?
想了想女人又按了开机,沉默看着几分钟前一连串的未接来电,她拉入了黑名单。
过了一会,手机又响了起来,她屏气凝神看了一眼,又松了口气,是古诗。
惊喜
呵,梁碧荷胆子越来越大了,居然敢挂他电话。
装修格调的高级套房内,眉目俊美的男人裤链拉开,巨物勃起紧贴小腹,他双腿散漫搭在茶几上,修长的手指抚摸着阴茎,一手握着方才被女人挂断的手机。
情话说到一半,突然被人打断,身下的欲望又得不到满足,心里又开始隐隐焦躁不安——
要不先随便找个女人给他纾解下,后入就好了。
看了看充血鼓胀—青筋环绕的肉物,不死心的发情男人又拨通了号码,一下,两下,三下..........
“砰”
是手机砸在落地窗又垂直掉落在地板上,发出沉闷的响声——
梁碧荷居然敢关机!
胸膛剧烈起伏,男人阴沉着脸,突然猛地踹了一脚面前的小几,默了默终究还是阴着脸捡起了手机,又开始拨号。
“喂,你是?”
“我是林致远。”
“啊啊啊啊,林神居然是你!”那头音量突然加大,女人声音激动,“好久不见了啊林神,你终于回国了。”
呵。
方才充血挺立的阴茎如今已经半软,男人把它塞回了内裤,裤链拉上,又摸出了烟盒,从地上捡起打火机“啪嗒”一声点燃,烟雾缭绕模糊了他俊美的脸。
“是啊,我前天回来听张笑说你也在s市,就想着在s市的老同学们一起聚聚。”
“好哎好哎,林神你难得回来一次,这次一定要好好聚一聚。”古诗满口答应,顿了顿又说,“林神,你什么时候有空啊,要不你来定时间。”
“今天下午怎么样,还有谁也在s市,都叫出来一起啊。”男人靠坐在沙发上声音含笑,姿态闲适两指夹着烟。
............
电话挂断了,把手机随手一扔,窗外高楼林立,他眼睑微垂看着自己的掌心一点点张开,又慢慢收紧。
梁碧荷是他手心里的鸟,怎么可能逃脱——鸟儿就是要跟着主人的啊。
碧荷身穿一袭c家最新款米白色小香风套裙,搭配m家最近大火的皮革后绑带高跟鞋,肩上挎着一个黑金cf,卷发披散站在这家私人会所门口,身后的保姆车看着她走了进去才慢慢开走。
她抬头看了看万里无云的天,又看了看面前这个白墙黑瓦江南风的典雅小筑,抬脚迈了进去。
裴临刚刚给她发了消息说才上飞机,古诗最近忙得脚不沾地,难得打电话约她出来,还说要给她大惊喜——挺好的。
碧荷被侍应生一路指引着往里走,小筑内部别有一番洞天,凉亭怪石,小桥流水潺潺,院子里的散座围炉煮茶,低声谈笑。
倒是别有一番意味。
女人一路边走边看,最终在“角”字号包厢停下,手扣在木门把手上,拉开,然后顿住了。
那个离开了五年了无音讯的人此刻就坐在蒲团上,手里还在温盏,茶室暖黄的光打在他脸上,轮廓起伏,侧颜英挺,偏气质矜贵温润。
他就这么猝不及防的出现在她眼前,毫无征兆。
注意到碧荷的视线,眉目俊美的男人抬起头,嘴角含笑与她对视,眼里似乎有不一样的情意。
“碧荷到啦,快进来坐啊。”一旁的古诗起身拉住门口一动不动的女人往里走,边走边笑,还一边跟她说,“碧荷你肯定没猜到林神回国了吧,哈哈哈哈,这个惊喜大不大?”
女人浑身僵硬,嘴角甚至扯不出一抹笑,任人摆布。
她多想头也不回的转身离开,可是不行,她不能让古诗看出来,林致远跟她的高中三年是她最隐晦的秘密。
林致远坐在蒲团上,看着她任由古诗拉着往里走,一步一步,慢慢的走到他面前。
恍惚间,他好像看到她变成一只毛茸茸的小鸟,脚上拴着绳子,正慢慢飞回他精心打造的鸟笼。
手臂又开始微微抖动,浑身热血沸腾,下身在她推开门的那一刻充血挺立,硬的要爆炸。
她还是那么可爱啊,圆圆的眼睛,皮肤白嫩。她好像瘦了,就连腰身都有了,唔,胸也大了,不知道现在摸起来什么感觉,他的碧荷偷偷长大了。
“好久不见,碧荷。”男人嘴角含笑,看着对面的女人。
她愣了愣,嘴角扯出了一抹笑。
“好久不见。”
明明前不久才通过电话的人,她还是有些失真——他突然就出现在她面前,还是以这种方式。
倒是一旁的古诗上蹿下跳,揽着碧荷的肩,笑,“碧荷啊,想当年我们林神可是风靡j中的校草级学霸,这次林神回来,又能一睹神颜,这可是我们在s市的私家福利。”
“哈哈哈哈,李韵她们知道了,这不得羡慕死我俩。”
“古诗,这次回来看到你还是一如既往的漂亮。”林致远含笑接过了话题。
“谢谢林神的夸奖,哎,我现在见过最帅的除了林神,就是碧荷你老公了。”古诗顿了顿又说,“林神你知道吗,碧荷都结婚了,老公又帅又有钱,还是英年早婚。”
握着茶盏的手抖了一下,男人没有接话,“我突然想起来要给客户回个电话,你们先聊着。”
碧荷始终微微低头,双手握着茶盏,不愿抬头跟他对视,他们说什么,她就在一旁默默听着,像只把头埋在沙地里的鸵鸟。
林致远回来的时候,古诗还在喋喋不休,碧荷在一旁时不时扯嘴笑笑。
哼,这个碍事的女人。
碍事的女人在男人入座的同时,电话也响了起来,“啊,林神碧荷,我客户来电话了,你们先聊,我也去接个电话。”
茶室里没了那个聒噪的女人,瞬间陷入了一片死寂,碧荷低着头,死死握着面前的白瓷茶盏,这幅鸵鸟样让林致远看笑了。
梁碧荷在躲他?
可是他现在好想操她,这五年来从未这么渴望过的插入,插进去然后射精,标记——梁碧荷是他一个人的玩具,谁敢碰就死好了。
“碧荷,我回来了。”男人提壶给她的茶盏重新注了一杯水,又说,“你瞧瞧你都做了些什么?”
“林致远,我等过你的,等了你四年。”碧荷终于抬起了头,直视他,“但是我现在不想等了,真的太累了,我已经结婚了,我们就这样两不相欠好吗。”
男人垂眸看着面前的茶盏没有说话,又端起喝了一口,说,“喝茶。”
碧荷端起也抿了一口,清香扑鼻——可是为什么喝完之后头那么晕,头顶的吊灯晃出了重影,面前那张眉目俊美的脸也逐渐扭曲,变得冰冷无情。
老房子(h)
周围烟雾笼罩,碧荷好像又回到了那四年间无数次出现在她噩梦里的地方——j中教学楼后,环山靠楼,根深叶茂的桂花树下,那个眉目俊美的少年一步一步向她走来,嘴角含笑。
不,不要过来,他是披着天使皮囊的恶魔。
救命,谁能来救救她——绝望痛苦交织,让她钉在原地,无法动弹,只能看着他一步步,一步又一步走来.........
“不要!”
胸膛剧烈起伏,她猛地睁开了眼。
白灯,白墙,还有周围陈旧熟悉的家具。
这是哪里?这是高中时林致远的家?明明下午还在跟古诗还有他一起喝茶,她为什么会在这里啊?
头痛欲裂,女人尝试着慢慢坐起来,奈何四肢无力又倒了回去,然后低头一看两团白纱遮住了乳头,白纱外围还有一圈粉色绒毛,顿时心跳如鼓——这是怎么回事?
“嘎吱”——“砰”——
是房门被打开又被关上反锁的声音。
一阵脚步声传来,鼻尖微动,一股树木的清香传入鼻腔,碧荷心中警铃大作,未知的恐惧随着脚步声渐近,越来越大。
一张熟悉的脸映入眼帘,男人来到床前俯身勾了勾她胸前的薄纱,又起身站定,薄唇微勾,居高临下含笑看着她。
“碧荷,我回来了。”
是林致远!!!
这个王八蛋!
不知为何,她松了一口气,又提了一口气。
“林致远,你这个变态,王八蛋!”女人泪眼模糊,声音里是绝望的无助,“你为什么就不能放过我,我都结婚了。”
微笑的脸消失了,男人面无表情的看着她,然后又慢慢笑了起来,他一点一点的解开了自己的白衬衫,皮带,而后是西裤和内裤,抬脚迈腿跨过那堆衣物。
男人翻身上床,垂眸看着身下四肢瘫软穿着他亲自挑选的情趣内衣的女人,白纱盖在那充血挺立的乳头上,粉色的绒毛绕着淡淡的乳晕,真可爱啊——是他的小鸟。
她背叛了他。
“林致远,我求求你放过我,你就算要做也别在这里,求求你!”
求你不要毁掉那三年唯一的美好,她曾经是真的在这个老房子里一心一意,真诚炙热的爱过他,也幻想渴望过将来嫁给他,从此余生相伴。
碧荷绝望的看着上方的人,嘴角含笑,眼神却冰冷——这是她一腔炙热爱了三年,一心一意等待了四年的人,此刻正趴在她身上像个野兽一样强迫交配。
“碧荷,你本来就是我的,除了我还有谁能操你?”
阴茎已经勃起,紧贴小腹,不过今晚他并不着急,梁碧荷是他一个人的玩具,他要慢慢吃掉她,一点一点拆吃入腹。
眼角突然滑过一抹红痕,砰,脑子突然炸开,男人猛地扯开胸前的白纱,俯身咬住了那处,牙尖用力扎了进去。
手臂又开始剧烈颤抖,不受控制的摸向那抖动起伏的脖颈,浑身细胞叫嚣着掐死她,掐死她,掐死这个敢背叛他的女人,掐死她就永远属于他了——
突然女人那满是恐惧和泪水的圆眼睛让他心尖一颤,不行!
“啊...好痛.....救命!”
不顾女人的痛呼呜咽,他死死咬住那抹红痕,又分开了她的腿,手指上下抚摸那幼嫩无毛的阴户——轻拢慢捻抹复挑——身体违背了她的意志,小穴里淫水汩汩涌出,打湿了男人的手。
天花板惨白的光打在床上赤裸的胴体上,女人痛得冷汗直冒,不断扭动着肩膀试图让他松口——
胸口痛的好像被人咬掉一块肉,林致远这个疯子,他真的是自己等了四年的人吗?
碧荷睁着泪濛濛的圆眼睛看着这个死死咬住她胸口的男人。
终于——男人松开了嘴,他眼神晦暗的描绘着那处牙印红肿的软肉——梁碧荷是他一个人的玩具,谁敢碰就死好了。
瘫软的女人吸着冷气,咬着牙试图抬起腿蹬开身上赤裸的男人,她已经结婚了,不能再任由林致远发疯,裴临对她那么好,她怎么可以背叛他?
不顾女人的挣扎推拒,男人直接握住她的大腿拉开抬高压在早已挺立的胸乳两侧,充血水润的媚肉大开,原本针眼大小的孔洞不断收缩蠕动。
他又握着滚烫的肉棒在穴口磨蹭了几下,在女人的尖叫推拒中直接对准翕张的穴口怼了进去,长驱直入。
“呃..........啊!”
破碎的呻吟溢出,女人仿佛突然惊醒,她开始溃不成军,断断续续,语不成句的骂——她骂他是狗,骂他畜生,王八蛋,最后全变成压抑难忍的尾音。
“嗯........王八......啊........”
女人竭力想挤出入侵的异物,她却四肢瘫软,无力挣扎,仿佛溺水的人无法呼吸,只能看着自己不断下陷,下陷..........
全身感官集中在身下,大脑已经无法思考——小穴被粗长滚烫的肉物塞的满满当当,男人双臂穿过腿弯趴在她身上“啪啪啪”大动起来,速度犹如动力马达,操的又快又狠——胸前挺立鼓胀的乳头被温热潮湿的大舌包裹住,就连乳晕也被舌尖绕着一圈圈打转,一点点舔舐厮磨。
操梁碧荷为什么会让他这么爽,就像磕了六倍纯度的药,这五年间任何一次体液交换都没给过他这种极致的爽感,就好像,就好像马上要升天进入极乐,整个人都飘起来了——
他当初应该把她骗去美国的。
“叫什么,梁碧荷你想叫谁救你?你睁开眼看看我是谁?看看是谁在操你,你现在含着谁的东西——”
“滚啊......唔!”
“咕叽咕叽——”
肉棒在体内搅动的水声连连,小穴又开始剧烈收缩蠕动,男人一手按实她的大腿,一手捏着女人的下巴呼吸粗重咬住了她的小舌大口吮吸,腰臀收紧全身重心集中在身下的三寸之地,一刻不停地快速插入又退出半截,又猛地捣入。
“啪啪啪”的肉体撞击声响彻耳边,窗外下起淅淅沥沥的大雨,嘴角的涎液顺着唇齿交缠处不断溢出,碧荷却好像什么也听不到了,整个人进入真空,只有心底最隐秘角落处丝弦断裂声乍响——
良久,他发出一声“嗯”的闷哼,双臂穿过腿弯紧紧抱住身下的女人,挺腰死死怼住宫口,滚烫又浓稠的精液一股股射在她的宫胞,烫的女人浑身一阵哆嗦。
“嗯.....啊!”
身下的女人被他操的犹如一滩烂泥,双目无神瘫软在床上,男人顶了一会猛地抽出自己半软的阴茎,又跪在碧荷双腿间,两掌掐住她的腰把瘫软无力,小口喘气的女人提起靠在床头。
呵,梁碧荷再嘴硬也是他的手下败将。
他又往她背后塞了一个枕头,似笑非笑看了眼穴口白浊淫水交杂溢出,不断翕张蠕动,又看了眼靠在床头脸色迷离的女人,然后膝行跨坐在她胸上,把被淫水浸泡的水光淋漓的龟头往她唇上怼去,马眼残留的精液涂抹在那紧抿的小嘴上。
精液特有的腥臊味在鼻间弥漫,身下毫无反应的小人终于挣扎起来,她努力偏头躲避着这恶心又灼人的性器——下一秒,男人的大掌伸了过来,一手扣住她的后脑勺,一手握住腥气的阴茎在她脸上肆意涂抹,标记。
“你是林致远吗?”
女人突然仰头看着他小声呢喃,眼里好像有什么在破碎——
不,他不是她的林致远,他不是那个会给她系鞋带,教她物理题,给她拧瓶盖,让她心甘情愿等待四年的白衬衫少年,裴临你在哪里,能不能再救我一次,我好痛啊!
握着阴茎的手顿住了,他的心脏突然好痛,他不喜欢梁碧荷现在的眼神,就好像一把刀子插入了他的心脏。
明明高中的时候她看着他,眼睛里都会有星星。
颤抖的手盖住了女人的眼睛,他低头猛地含住了那满是精液的小嘴,大舌探了进去,绞住女人的小舌强迫她与他纠缠,精液唾液交换,是亲吻。
可是为什么心还是那么痛?
“啊!!!”
又是一声惊呼,男人握住了白嫩的大腿搭在自己胳膊上,又按住了她的头强迫女人低头看着充血鼓胀的肉物是如何一点一点塞进她体内,两人交合处不断挤出白色的稠液还有淫水,淅淅沥沥的滴在烟灰色的床单上,他托起她的屁股,起身抱去了洗手间。
窗外的雨还在下,浴室里水雾弥漫,“啪啪啪”混合着女人的呻吟,男人的低喘交错交织,经久不息.......
电话
窗外的雨已经停了,一股情欲过后的腥气还在房间里涌动着,眉目俊美的男人浑身赤裸靠在床头抿着嘴,他的胸膛脖颈红痕遍布,惨白的灯光照射下一片血肉模糊,半软的阴茎耷拉在腹间,嘴角还挂着透明的黏液。
滚烫的身体逐渐冷却——
梁碧荷刚刚头也不回的走了。
默了片刻,骨节修长的手指伸了过来凑到鼻间,鼻尖微动,他开始一点一点的仔细嗅闻着,有点腥又有点甜。
男人的表情开始变得愉悦——
他喜欢这个味道。
挺立的鼻梁凑得更近,男人指尖轻点勾了勾嘴角的黏液,薄唇微张含住了水润的食指,他垂眸一点一点从指根到指尖慢慢舔舐着,俊美的脸上表情一片迷醉。
这感觉就像梁碧荷在通过食道一点点的进入到他的身体里。
就像,就像是融为一体。
融合即占有。
这个想法让男人癫狂,含住的食指开始微微抖动,进而带动了全身的抖动,就连腹间半软的阴茎又开始充血抬头。
他突然狠狠的咬住了自己的手指,牙关不断收紧,收紧——紧到口腔里血气弥漫,男人却毫无所觉,眼睑微垂就像在品尝一场饕餮盛宴。
是梁碧荷啊。
他要一点一点吃掉她。
寂静的房间里突然传来一声乍响,是床头的电话。
微微上挑的桃花眼睁开了,方才还迷醉的脸上恢复了正常,男人面无表情的拿起手机看了一眼,然后他笑了,接通。
“Hello。”
“鱼儿上钩了,Alan。”电话那头英文流利,语调傲慢。
“那就先提前恭喜你拿到全英三分之一的销售渠道了。”长长的睫毛微垂,灯光落在上面留下好看的剪影,床上的男人挺鼻薄唇,漂亮的像个天使,“这可不是一笔小数目。”
“合作愉快。”
挂了电话,男人有一下没一下的抚弄着自己半软的阴茎,上面还有方才女人留下的水液,他不打算洗澡。
英国市区三分之一的销售渠道,足够Peter动手了。
不过他能不能拿到,谁又知道呢。
男人轻笑一声,这次他并不在乎结果,只要鱼儿咬钩,然后——
他仰躺在床上,余光又瞟到那摊水渍,这是梁碧荷留下来的——
“林致远,你这个畜生强奸犯,那四年是我等错了人,今晚我就当被狗咬了,从此我们一别两宽,再也不见。”
浑身赤裸的女人跪坐在床中央,眼睛瞪的圆圆的,捂着胸口含泪看着他说要报警抓他,呵,她下面还含着他的东西,报警抓他,警察来了又怎样,这是旧情复燃,又不是强奸。
男人叹了一口气,似乎又想到了什么,摸着阴茎的手一顿,他又含住了血肉模糊的食指,狠狠的咬了下去。
圆圆的眼睛真可爱呐。
梁碧荷从床上跳起来打他的样子真可爱啊。
她是他一个人的玩具。
又摸了摸脖颈的红痕,男人目光昏暗,有什么办法能让他永远拥有呢?
智力卓越的大脑已经告诉了他答案。
可是他不喜欢她方才说的话,淋漓的血从嘴角溢出——
她居然说她结婚了,他才是她唯一的主人。
还说要一别两宽,别什么别,宽什么宽,他都已经回来找她了。
小东西现在有了靠山开始认不清自己的身份了,胆子也比高中时大了,那他就斩断她的翅膀,让她明白谁才是她唯一的靠山。
雨后的空气里夹杂着潮湿还有闷热,碧荷靠坐在迈巴赫后排,看着窗外飞快闪过的绿化带还有景观树,手指握拳,无名指的婚戒刚刚被那个畜生扒了下来,如今手上空空如也。
身下还有些酸麻肿胀,眼里又有泪花涌出,她抬手擦了擦。眼角余光又瞟到了什么,她默了默开口道,“麻烦停下车。”
“小姐,先生吩咐了务必要把您安全送回去。”
“我下车买点东西,你在路边等我一会。”
临近半夜十点,j市的大街上很少有豪车,通体漆黑的迈巴赫停在路边显得格外显眼,车上又下来一位身穿粉红色套裙的女人,她卷发微乱,不由得引起过路的行人驻足,女人脚步虚浮,慢慢的走向正对十字路口的药店。
“你好,请问需要些什么?”
店员小妹微笑着打量起对面的女人,又看了看路边停的车——迈巴赫啊,豪车呢。
“我自己来找。”
小妹的视线一直跟随着女人在货架间移动,嗯,她穿的看起来也很贵的样子,是有钱人家的女人吧。
终于,白嫩的小手伸了出来,她从货架上拿出了一个红色的盒子,走回前台付款结账。小妹看了一眼红色的盒子,又看了看她的脸,方才的羡慕嫉妒全然消失——呵,怕不是傍上大款的二奶,细看长得也不怎样。
“一共29块9。”
女人付完钱拆开了药盒,又找小妹接了一杯水皱眉吞了下去,然后径直走向了路边的迈巴赫。
裴临应该还没下飞机,管家方才已经打过电话给她了,问她这么晚了怎么还没回来,要不要司机先过去提前在门口等她。
碧荷努力咳了两声谎称自己今晚跟古诗玩的太开心了,要在古诗家里睡。
婆婆也给她发了微信,说明天中午让她过去吃饭,婆婆待她也很好,不像电视剧里的灰姑娘嫁进豪门被恶婆婆刁难。嫁进裴家一年多,她也听说了很多富豪太太的辛酸琐碎,她们的先生不是在外包养情妇二奶,就是被老一辈把控着家政大权,只能仰人鼻息过活。
可是裴家不是,裴家上下待她都很好,裴临等了她四年陪着她疗伤,他知道她不是处女,也有着一段过去,但他从不过问,只是说现在陪着她的是他,这就够了。
世界上这么好的裴临。
哪怕涂了药,走路的时候下体还是微微扯痛着,女人突然捂住了自己的心脏,小城的深夜人烟稀少,路面潮湿,周围的空气闷热又稀薄,她突然不知道该何去何从。
心脏砰砰的跳动着,胸口还有下体的扯痛告诉她——曾经那个温柔的白衬衫少年彻彻底底死在了今夜,也许他一直就是这么个人,也许她只是今天才认清他,却只道真心错付,是她识人不清。
明明是那个畜生用药强奸了她,可是当她拿起手机想报警的时候,她还是迈不开那一步,他就站在床边居高临下微笑着看着她,甚至还主动给她拨通了号码——这个疯子。
号码拨通的那一刻,她努力着想发出声音,向警察控诉这个畜生的暴行,可是她想到了高中三年,还有裴临——
女人看了一眼车门大开的迈巴赫,又看了一眼车旁站的笔直的司机,脚步犹如千斤重,一股深深的无力感将她包裹,为什么林致远就是不肯放过她?
上了车,碧荷捂着眼睛无力的靠在座位上,她脖颈间吻痕明显,穿的又是v领,司机努力做到目不斜视关上了车门。
右手边口袋突然“嗡嗡嗡”震动了起来,是裴临。
录音
肯尼迪国际机场。
一行人洋洋洒洒从vip通道走了出来,为首的男人西装革履,一边向外走一边握着手机低声说着话。
“怎么不说话?”
那头很安静,细微的抽泣声传来——梁碧荷在哭?
握着手机的男人顿住了,四个保镖立马上前将他围在中间,像一堵人墙。
“出什么事了,怎么哭了,古诗不在你旁边?”
“梁碧荷,说话。”
“我——我只是有点想你。”那头顿了顿,“裴临,你什么时候回来?”
“三天后,最迟三天我就回来。”
“哦,那我挂啦,拜拜,你早点休息。”
“在家无聊的话我找——”
微笑的脸僵住了,话说到一半直接被人挂断,机场大厅各色人种熙熙攘攘,裴临站在原地看着黑色的屏幕,眉头微皱。
梁碧荷不对劲——
声音有点哑,一听就知道她哭过了,她在瞒着他,有什么事是不能跟他说的。男人回头看了一眼又开始往前走,助理立刻领会走上前。
“Vincent,查下太太今天都做了什么。”
“好的。”
酒店的接驳车已经等在门口,快速瞟了眼他十分不好看的脸色,助理轻声应下又打开了车门。
裴总一遇到太太的事就疑神疑鬼,上次太太就在车里多夸了一句某娱乐明星,眼看到手的代言就全成了泡沫,偏偏面上又不表现出来,弄不懂就是了。
车子很快发动,男人皱眉看了眼无名指上的银戒,助理开始汇报行程,。
刚刚挂断的手机此刻正放在大腿上,透过薄薄一层布料熨烫着腿部肌肤,那么的烫,烫到她汗流浃背,全身好像都被火炙。心脏还在砰砰砰的剧烈跳动,她刚刚骗了裴临,车厢里一片寂静,司机目不斜视的开着车,额头却冷汗直冒。
车后排的女人居然是石瓴资本小裴总——裴临的太太,那她跟小林总又是什么关系,男人瞟了眼后视镜,他好像发现了什么豪门秘辛,心跳如鼓。
女人捂着脸仰躺在座位上,车灯已经关了,只有内饰边角反射的蓝光打在她脸上,仔细看好像有泪在滑落,一点点顺着红痕遍布的脖颈滑到衣领,然后消失了。
收回了眼,男人屏气凝神专心开车。
他原本是董事长的助理,小林总这次回国被派过来协助他的生活事务——小林总年轻能干,玩的也花,但这次似乎有什么不同,他看着红灯余光又瞟了一眼后排的女人。
“人送到了吗?”
林致远披着一件睡袍坐在客厅沙发里,卧室房门大开,一股情欲的味道弥漫开来。
Bryon站在他对面,低声回答,“安全送回了酒店,James亲眼看着走进去的,这是照片。”
男人接过来看了一眼,然后两指拉着照片发大——果然是梁碧荷,把手机还给助理他又拿出自己的手机,找到微信,然后点击发送。
顿了顿,助理又递给他一份文件,封面明晃晃的写着“华润收购案计划书”,男人接过随意翻了两下,又丢回桌上。
这次回来还是老头子找他收购华润置业成为天盛的全资子公司,华润在国内的名气也是有的,在某几个热门城市还持有多处优质地块和在建项目,可惜公司管理不善导致资金链紧张,这就不得不寻求外部资金支持。
现在国内能一口气吞下华润的,不论后期支付方式,除了天盛也没有几家。
又看了眼凌乱的卧室,心情突然开始变得愉悦,男人嘴角微勾——他这次回来的很值,咬下一大口肉还抓回了不安分的小鸟。
Bryon站在旁边,不知是没忍住还是不小心,眼睛飞速瞟过他脖颈的红痕还有嘴角挂着的笑,这笑容还在不断扩大,越来越大.........
倏然,笑容消失了,男人面无表情抬头,说,“Bryon,订回米国的航班,明天下午的。”
S市丽思-卡尔顿高级套房,纯白色的大床上女人发丝凌乱蜷缩着——脑子好乱,短短一天时间,裴临走了,林致远回来了,然后他强奸了她。
床面传来一声震动,碧荷闭着眼伸出手在床上胡乱探寻着,是微信。
这么晚谁会发微信给她?
点开手机——黑色的头像,聊天页面空空如也,只有刚发来的一段录音。
砰砰砰!
她侧过头眨了眨眼,又是一颗水珠滴落,看着这段录音,心脏又开始剧烈跳动,她突然被一种未知的恐惧包围,这感觉比一觉醒来在那个畜生的房间还要强烈。
女人神奇的第六感。
屏住呼吸,颤着手点开——
“嗯啊......林八——”
砰!!!
手机被人狠狠砸到了地毯上,里面的声音还在播放——
“唔啊......咕叽咕叽........梁碧荷你睁开眼看看是谁在操..........”
突然,女人头发披散,手脚并用爬下了床,她眼睛充血跪在地上不停的按着暂停键,又抖着手按下删除,拉黑。淫靡的声音终于消失了,房间里又想起低低的抽泣声,声音又倏地开始加大,变成嚎啕大哭。
不知哭了多久,哭到膝盖酸麻,她又拿起手机找到黑名单开始打字。
“林致远,你到底想怎样,是不是只有我死了你才能放过我?”
那头很久没有回复,直到她眼眶发涩,传来一声震动——
“我要你回到我身边。”
指尖轻点,男人垂眸看着屏幕上的绿色字体——只要她回来,他就原谅她。
等了很久,看着迟迟没有回应的聊天页面,指尖轻点,他又开始打字——
“您好,你还不是她的好友,请先添加好友。”
他握着手机看了一会,又扯起嘴角笑了起来。
很好。
果然是翅膀硬了的鸟,他给过她选择的。
美国
【#美国曼哈顿皇冠大厦遇恐怖袭击至少15人死亡#】当地时间16日,美国曼哈顿市区的皇冠大厦遭遇极端恐怖组织袭击,造成2名中方人员,13名美方人员遇难,遇袭者中有中国知名企业家凌和科技有限公司董事长裴临,目前案件还在进一步侦查中,后续持续跟进中。中国驻美使领馆强烈谴责这一恐怖行径,对两国遇难者表示深切哀悼,对遇难者亲属致以诚挚慰问,正同美方全力推进事件善后工作。
#皇冠大厦恐袭死亡数字还在增加#【#皇冠大厦空袭死亡升至16人#】...............................【#本次皇冠大厦恐袭背后推手疑为国际极端恐怖组织ISIS#】..............
窗帘紧闭,壁灯昏暗的光打在她脸上,清一色的消息推送还在源源不断往外涌,女人却好像什么都看不到了,眼睛死死的盯着那两个字——
“裴临。”
Vip单人病房内,眉目英挺的男人上身赤裸坐在床上,胸膛还有后背缠着一圈又一圈的纱带,医生刚刚才给他包扎好,挥退了一旁的医护人员,男人转头看向一旁从头到脸都是炮灰的助理,说,“Vintcent,给国内的公关部打招呼让他们务必处理好这次事,让他们把场子稳住,还有太太那边查的怎么样了。”
说罢,裴临看了看自己这一身纱布,眼皮下压,又“啧”了一声——
他刚到David的地盘就出了这种事,FBI对外宣称的恐怖主义袭击也就骗骗那些傻子,那伙人明显是冲着他来的,他的车子一到大厦门口炸弹立马引爆,男人垂下了眸——什么人胆子这么大,敢公开跟David叫板。
这么费尽心机弄他的除了同行,还能有谁?
身为一个专业助理,面对男人一连串的逼问,一旁的Vintcent第一次觉得有些语塞,只是低声说好,又说太太那边还没消息传来。
看了一眼他那一头灰,又看了一眼桌上摔的七零八碎的手机,裴临叹了一口气,又说,“再去找一部能插国内卡的手机过来。”
梁碧荷估计已经看到了新闻——
得,自己这一身纱布来视频都不能打。
他不用看都能想到小姑娘哭鼻子的样子。
就冲这个,David这次都必须得给他一个交代。
昏暗的房间里,一个女人趴在床边的地毯上一动不动,旁边还有一滩污秽,她眼框干涩呆滞的看着某一个角落,仿佛失去了灵魂的布娃娃,一眨不眨。
突然,寂静的房间里传来一声震动,女人没有动,她只是安静的趴在那,安静的看着那个角落。
那头的人似乎很坚持,手机还在一刻不停的震动着,终于——
一只手伸了过来,她拿起手机胡乱按下接通放在耳边,眼睛还是一眨不眨的盯着那个角落。
“宝宝。”
眼珠转了转,一动不动的脑袋转了过来,然后她侧头看到了屏幕上的两个字——
“裴临。”
彼时窗外阳光明媚,透过厚重的遮光帘一点点撒了进来,干涩的眼眶开始有泪滑落,一颗一颗就像断了线的珠子,她努力张嘴想发声,嗓子又像被人掐住发不出一个字节。
“怎么不说话,你是不是看到新闻了?”男人顿了顿,又说,语气轻松,“我没受伤,别信那些乱七八糟的媒体,新闻为了抓眼球都是怎么严重怎么写。”
那头还是不说话,男人看着手机皱了皱眉,他想打视频,梁碧荷在干嘛?
突然女人的哭声传来,一声比一声大,就像止不住了一样。
碧荷死死看着手机上那熟悉的两个字,他说的每一个字通过电流传回了她的脑子,然后合到了一起——
裴临说他没受伤。
身体像是得到了信号,眼泪爬满了整张脸,这两天所有的压抑一下子迸发出来,她好像找到了出口,一个可以让她哭的出口——
她真的太累了。
女人趴在地上开始嚎啕大哭,那头也没有说话,就静静的等她哭完,然后听到她说,“裴临,我真的好想你,我来美国找你。”
“是你自己没做到,Peter。”落地窗前,身高腿长的男人薄唇微勾,看着s市鳞次栉比的高楼大厦。
“这次是意外,我们可以找准机会再来一次。”
“呵,这次之后他们的安保会全面升级,还有交易是有时效性的,给了你第二次,谁又知道会不会有第三,四,五六次呢。”男人轻声笑道。
他又说,“英国三分之一的销售渠道我后面会承包出去,到时候欢迎你来竞标,合作愉快。”
不等那头回应,手机直接被他挂断了,男人又坐回单人沙发上,慢条斯理给自己倒了一杯酒,又晃了晃杯中鲜红的酒液,他抿了一口。
好酒。
呵。
Peter Gambino那个放个饵子就能上钩的蠢货,英国三分之一的销售渠道就他也能吃的下去,也不怕撑死。
他可从没指望过他能杀裴临。
一切都是手段罢了。
又想到了什么,男人双腿大张散漫的靠在沙发上,看了看自己鼓囊囊的裆部,他咂了咂嘴,表情得意。
昨晚应该把梁碧荷留下来的,这样他现在就又可以操她了——抱在怀里操——梁碧荷抱起来软绵绵的,奶子虽然不大,但捏起来很软,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下半身的阴茎又开始蠢蠢欲动。
修长的手指伸出摸了摸裤裆——他又硬了——让人叫几个妞上来?
鱼儿现在应该已经上钩了吧。
他很期待,是真的很期待啊,好久没这么期待一件事了。
瓮中捉鸟。
一声轻笑,男人又晃了晃杯中剩下的酒液,一饮而尽,然后侧头举着空酒杯对着窗外遥遥一敬,满意的叹了一口气。
他给过梁碧荷选择的。
病房(h)
S市浦东国际机场。
一架中型窄体民航客机缓缓滑向跑道,又迎着风猛地抬头冲向天空,只留下一道白线。
碧荷靠在座椅上,拉开舷窗看着窗外白茫茫一大片的云,飞机还在上升,高楼街道在一点点模糊,然后隐于云层之下。看着熟悉的s市一点点消失在眼底,女人眨了眨眼。
熟悉的航线,熟悉的风景——这是她第二次去米国。
第一次是在大学毕业前夕,她等了他四年,想了他四年,四年他该回来了啊。也许他是遇到了什么困难,天真的少女还在为那个人开脱,她拿着大学攒了四年的所有积蓄,瞒着所有人,人生第一次独自踏上一个完全陌生的国度,那时候的自己多么天真可笑啊。
女人擦了擦眼角不自觉溢出的泪,又想——
当年她从机场出来连行李都没有放,就一路辗转来到了哈佛,她不知道去哪里找他,报纸上说他在哈佛读书,也许她跟他能偶遇,等见到他她一定要质问他为什么四年了无音讯,还要她来找他。
可惜命运不会眷顾每一个人。
她独自一人走遍了哈佛校园的每一个角落,等了他三天,然后她看到了一张报纸,报纸上有他的照片,意气风发,功成名就——
“华尔街成功狙击德拉克马,D国经济成功倒退20年。”
思绪回笼,女人抬手捂住了自己跳动的胸口,一只保养得当的手伸了过来,握住了她的,是婆婆。
“碧荷,这段时间累不累,我看你这几天人都瘦了一圈。”
旁边的女人眉目精致,脖子上的澳白透着莹润的光泽,哪怕上了年纪,依旧能看出年轻时容颜绝色。
碧荷摇摇头,婆婆又说,“你爸爸妈妈那边让他们放宽心,有什么需要的就跟我们说。”
“裴临已经给爸妈打过电话报了平安,他们现在都挺好的。”
新闻出来的第一时间,国内媒体将焦点全部集中在凌和董事长遭遇恐怖袭击,就连那死亡的2名中方和14名美方公民都显得有些微不足道——他们各种预测国内科技巨头凌和未来将面临或分解,或并购,或........还有爸爸的石瓴资本也将后继无人,一时间各种不怀好意的言论盛嚣尘上。
凌和公关部第一时间发了一张裴临白衣黑裤站在医院走廊的照片,直接堵住了悠悠众口,又借机抄作了一番今年即将面世的第三代智能ai机器人,裴临听到她说要来美国,默了一会最后也只是说让妈陪她一起来,又安排好了航线那些。
碧荷看着一旁点了点头的婆婆,又想——裴临哪怕身在国外,受伤躺在医院里,依旧运筹帷幄。
十四个小时的长途飞行一闪而过,从s市出发的时候是白天,这边也是白天。女人坐在车里,看着窗外飞快闪过的风景,毫无睡意。
陌生的街道,陌生的空气,还有陌生的人种,不过这次有人在等她。
车子穿过繁华的闹市区,穿过人烟稀少的窄道,然后在一面满是玻璃的大楼前停下,司机下车拉开车门,一双裸色侧空高跟鞋落了地。
女人抬眼望去,Vincent正朝她走来,恭敬的问了好,又抬手示意她跟上。
跟着助理一路上了电梯,穿过走廊,碧荷屏住了呼吸——私人医院安静的只有她高跟鞋落地的声音,还有越来越大的心跳声。
终于助理在顶楼最里间的病房前停下了,然后回头对她说,“太太,罗斯先生也在里面,我就不进去了。”
碧荷点点头,慢慢推开了那扇门,映入眼帘的是裸着上身缠满纱布的裴临——
她眼眶酸涩,瞬间泪流。
沙发上的男人眉骨锋利,正靠在沙发上耷拉着眼皮懒懒抽烟,哪怕裸着上身一身绷带,他还是那副云淡风轻的姿态。听到开门声,眼皮微抬,他看到了门口站着不动一眨不眨看着他的女人,没什么表情的脸上勾起一抹笑。
裴临摁灭了烟头,又跟旁边黑发碧眼的男人说了什么,起身向她走来——他揽住了她的腰,又故意捏了捏,凑到她耳边低声说了句,“怎么想我都想到哭啊。”
心脏剧烈跳动,碧荷抬头看着他从肩缠到肋骨的纱布,眼泪还是止不住的往下流——
他根本就不像公司发的声明说的那样。
男人抬手给她擦了擦泪,又扶着她的背往沙发区走,碧荷这才注意到屋里的第二个人,黑发碧眼的男人气场强大,就那么靠在沙发上一动不动的看着她,面无表情。
“这是我太太,Belle。”
裴临又低头对她说,“这是我之前跟你提起的生物研究所负责人David,也是凌和在米多年的合作伙伴。”
黑发碧眼的男人自上而下打量了下她,然后站了起来,伸出手,说,“你好,裴太太。”
面前的男人身材高大,就像一座山,碧荷吞了吞口水,又抬手拭去眼角的泪花,也用英文回,“您好。”
双手交握。
看到了太太过来,这位罗斯先生似乎没有久留的意思,跟裴临随意聊了几句,就找借口说不打扰了,改天再约,然后直接就出去了。
没有了外人,裴临揽住一旁又在看着他眼含热泪的太太,凑到她耳边,混不吝来了句,“宝宝,好想操你啊,刚你一进门我就硬了。”
说完,他开始抱着她眯着眼一点点轻嗅,眼睛被泪糊住了,女人看着那白花花一片的纱布,仔细看还有丝丝血迹,咬了咬唇,说,“裴临,不能做的,你伤的这么重。”
“可以做,你坐在我身上—到时候我下半身发力。”
耳廓麻麻痒痒的,是男人在一点点含吮,她摸了摸自己的胸口,抿了抿嘴,说,“那你把灯关了,还有妈咪说明天来看你。”
厚重的遮光帘一拉,隔绝了窗内窗外两个世界,碧荷又推开他拿起小几上的遥控器把灯按灭了。看着慌忙跑去关灯的女人,男人靠在沙发上挑眉一笑,起身从背后搂住她,又低头猛地深吸一口,单臂抱起她的腰就往床上扔。
黑暗中只能看到朦胧的一个轮廓,女人揉了揉自己的屁股,又踢了一脚那个站在床边脱着长裤的身影。
“裴临,你不要这么暴力。”
男人眼睑微垂“啧”了一声,翻身上床紧紧抱住身下的小人——他箍的好紧,女人没忍住嘤咛了一声,下一秒嘴唇就被人狠狠堵住,湿滑的大舌长驱直入细细密密扫过口腔的每一处,又勾住小舌拉到自己口中大力吮吸,涎液顺着两人唇齿交接处溢出,在漆黑的房间里啧啧有声。
“唔.......裴临你轻点。”
身上的男人又开始扯她的衣服,碧荷摸了摸自己充血的唇,又伸出舌尖舔了舔嘴角的涎液。
又是一声轻呼,是他握住了她的腿直接对天举成M型压到胸乳两侧,身体被折迭,全身感官一瞬间集中在下体——女人眯着眼,感受着粗大的舌面隔着内裤一下下舔舐那道缝隙,滚烫的呼吸打在她腿间麻麻痒痒,身体好像被打开了阀门——男人跪在她下方快速舔着被淫水浸湿的内裤,薄薄的一层布料被他舔的几乎透明,粘在那白嫩无毛的阴户上。
倏然,女人“啊啊啊”呻吟一声,双腿一挣猛地夹紧他的头,大量水液从小穴喷射而出淋了男人满头满脸。
“宝宝,你都湿透了,想不想要老公插进来。”
男人的舌尖隔着湿透的内裤沿着穴口开始慢慢戳刺,双腿还被人按着,碧荷躺在床上失神的看着茫茫黑暗,一股深深的自厌突然将她裹挟,胸口好像又在疼了,她摸了摸身下湿淋淋的头发,微不可闻“嗯”了一声。
火热的大掌伸了过来握住了她的腰,女人一眨不眨睁着眼,感受着自己的腿被人慢慢放下,整个人又被提起来跨坐在他的小腹上。双手无措的按在精壮的腰腹两侧,湿漉漉的屁股紧紧贴着男人滚烫的肉物,她抿了抿嘴,屁股微抬轻轻脱下黏连在阴户上的内裤。
裴临仰躺在床上微微喘气,一手掌着她的腰,一手握住了自己充血鼓胀的性器在微微张开的两瓣阴唇间摩擦,淋漓的水液一股股打在怒张的龟头上,又顺着水淋淋的阴茎打湿男人的腹毛。阴茎硬得要爆炸,男人没惹住闷哼了一声,直接提起女人的腰,滚烫的肉物怼着穴口长驱直入塞了进去。
“唔........啊”
白嫩的手臂颤抖着按在精壮的腰腹上,裴临进的太深了,碧荷面色潮红小口喘着气,穴肉努力收缩蠕动接纳着那入侵的性器,还没等她适应,微弯的性器就开始在穴内浅浅抽插起来,又时不时能戳到那处软肉,插得女人娇喘连连。
女人咬唇按着他的腰腹又挣扎着想起来——太深了,她受不住。奈何男人死死按着她的腰还在往下压,又故意怼着那处软肉大力操干起来。
“呃——裴临,你快停下,我要尿.....”
碧荷皱眉捂住自己的小腹,粗长的棍状物在薄薄的肚皮上若隐若现。
“操!”
穴里的媚肉紧紧吸附着他,男人没忍住嘈了句,抬臀又狠力往上顶了顶,又听到了他家姑娘跟小猫一样的嘤咛,怀里的小人又滑又软,他凑到她耳边,又说,“宝宝,尿给我看,想操你一辈子。”
女人不理他,得——男人轻笑了一声,修长的手指剥开她水液淫靡的花瓣,揉搓按压早已充血挺立的小豆,然后他猛地挺腰抬臀冲撞着上方的小人——压抑破碎的呻吟随着男人一秒三次的快速顶撞交错夹杂,“啪啪啪”的肉体碰撞声还有“噗叽噗叽”的水声在黑暗里弥漫开来。
“啊啊啊.....裴临你轻点...........嗯啊.......”
碧荷被他顶的全身都在晃动,重心一个不稳直接趴在男人胸膛上,裴临还有伤,女人又挣扎着想起来,奈何男人死死箍住她,腰部如动力马达一样疯狂挺腰顶撞,淫水顺着两人紧密相连的下体汩汩流下。
突然,甬道剧烈收缩,女人小腹抽搐紧紧搂住身下火热的躯体,大声尖叫着让一刻不停顶撞的男人慢一点。
裴临轻笑一声,低头亲了亲她发顶,腰腹发力更加大力的怼着小穴冲撞,然后闷哼一声死死摁住女人的屁股,一股股浓稠又滚烫的白精射入宫口,烫的女人浑身一阵哆嗦。
“呃.........啊!”
(明天还有肉,肉没写完,没灵感了)
戒指
“国会还有盟国对熊国第二轮的制裁法案已经下来了。”挑高十米的大厅内,黑发碧眼的男人晃了晃杯中的红酒,又说,“他们也已经发动了对欧洲的反制裁,接下来整个欧洲的能源需求将会持续加剧。”
“哈。”一声轻笑,眉目俊美的男人靠在对面的沙发上抿了一口红酒,“哇啦国那边已经准备好了,接下来就是我们的割羊毛时间。”
布局数月,收割的时候就要到了,想想还真是令人兴奋啊。老二目前还在忙着跟那几个小弟battle——金融,粮食,石油,天然气——你来我往间大有一种你死我活的架势,男人垂眸嗅了嗅杯中酒液,又“哼”了一声。
其实不管谁输谁赢,都是大哥手里的棋子罢了——
鹬蚌相争,渔翁得利。
“保守估计我们这次能吃掉四分之一的欧洲能源市场。”
“棒极了。”
如果有百分之二十的利润,他们只会蠢蠢欲动,静观其变;如果有百分之五十的利润,他们会考虑是否需要冒险;如果有百分之三百的利润,那就值得他们无视任何法律风险,如果要说工具,金融和政治自古不分家,这就是他们手里的刀和斧,刀刀到肉又不见血腥,灯光打在男人微垂的长睫上映射出好看的影——没有什么比这更好的了。
装饰繁复的水晶吊灯下,顶尖颜值,气场强大,或坐或站的三个侩子手举杯遥遥一敬,又都不约而同地嘴角微勾,意味深长的彼此对视一眼。
这是只有同类才会懂的快乐——
“Eason那件事进展得怎么样了,Alan。”摸了摸高挺的鼻梁,黑发碧眼,笑意吟吟的男人晃了晃杯中酒液,又看了一眼对面眉目俊美的男人的脖颈还有那缠着绷带的食指,“这次的事我们得给他一个交代。”
“事情查的差不多了,是加拿大那边的黑帮做的,之前跟Eason在英国抢地皮落下的梁子。”
“加拿大?”
男人哼笑了一声,又扭头对跟他容貌无异,面无表情的男人笑,“这不在我们的管辖范围,David。”
“事情已经查出来了,剩下的该由Eason负责。”另外一个靠在沙发上抬着下巴看了眼站在沙发旁笑吟吟的弟弟,终于开口说话,声音冷谈又傲慢。
“那行,今晚我们为Eason办了场接风宴,你要来吗,Alan。”顿了顿,Sam又说,“他太太也会来。”
潮湿,黑暗,空气中夜来香还有男女欢好的气味交错交杂,弥漫开来。
身上的躯体火热,碧荷眯着眼双腿环绕在他腰间,感受着男人的唇齿细细密密的啃咬着她的耳垂,嘴唇,还有颈项——一点一点就像雨点打在她身上。
黑暗中感官被放大数倍,男人呼出的热气打在脖颈间熨烫着她,脑子昏昏沉沉的,碧荷抿了抿嘴,脑子里思绪纷飞,又好像什么都抓不住。
“裴临,你别咬了,晚上还有宴会,到时候我没法穿礼服。”又想到了什么,女人小口喘着气,扬起脖颈似躲欲躲。
那个畜生前几天咬在她胸口的牙印还在,那么的深,那么的疼。
“哦。”
顿了顿,“哦”了一声男人又故意咬了咬她脖颈。
他家姑娘规矩可真多,这不行那不行的,那么小一个人站起来才到他肩膀,说起话来软绵绵的,教育起来他倒一套一套的,关键他还真就吃这一套。
闷声一笑,男人又开始像狗一样慢慢的舔她的颈项,一下又一下——湿润温热的大舌扫刷着,女人睁着眼失神的看着面前浓郁的墨色,攥了攥手。
眼前的黑影朦朦胧胧,她好像又有点恐惧,又摸了摸身上火热的躯体,有汗在滴落,这个人是裴临?
“裴临?”
“嗯。”
突然,一只大手伸了过来,勾住她的手指顺沿而上,又猛地握紧,十指紧扣。
“梁碧荷,你手上的戒指呢?”男人的声音突然响起,平静又冷淡,他抓住她的无名指仔细摸了摸,作势要去开灯。
“裴临别开灯,我——我眼睛痛。”紧紧拽住了他的手,十指交叉握在手心里,女人提高了音调,努力组织自己的语言,“戒指被我留在了国内,就是,就是你走那天,我跟古诗去吃饭,然后戒指突然掉了,我跟她找到半夜,那天我都没回家,你还记得不。”
顿了顿,女人又说,“我们两找了好久都没找到,我又怕你生气,临走之前还特意去找了那家银铺重新定做了个一摸一样的。”
男人没有说话。
梁碧荷在骗他——说的话前言不搭后语,漏洞百出。
那天他刚下飞机就打电话给她,声音明显就是哭过的,他还特意让人去国内调监控,监控里她明明下午三点就走出了会所,同行的还有古诗,根本就不是她说的找到半夜,梁碧荷在瞒着他什么?为什么要瞒着他?
手被人紧紧握住,男人眯了眯眼。
“裴临,你别生气,我真的好爱你。”女人紧紧抓着他的手,声音有些哽咽,“对不起。”
“你对不起我什么?”
“我把戒指弄丢了,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没有人说话,房间里安静的能听到彼此的心跳,走廊里的脚步声,滚烫的气流打在她脸上,裴临在她上方看了她很久。默了良久,男人“嗯”了一声,指节用力又回握住了她,“梁碧荷,你可以做错事,但是不许骗我。”
她可以犯错,可以肆意妄为,甚至杀人放火也无所谓,他有兜底的能力——
他对她唯一的要求,就是对他绝对坦诚。
宴会
四盏球形的,漫反射的灯光均匀的打过来,镜子里的女人一袭粉色丝质睡裙,酥胸半露,睁着眼,木着脸任由化妆师在她脸上涂涂抹抹。脖颈上吻痕明显,红紫交杂一路蔓延到衣领交接处。
抬手摸了摸颈间红痕,碧荷无力瘫坐在椅子上看着镜子里的自己。
仿佛方才的话已经抽干了她全部的力气。
她好像一个钟摆——
在纠结,谎言和坦白之间来回摆动。
“太太,您稍微抬下头,我帮您往脖子上打点粉。”化妆师看了眼镜子里的女人,又面不改色的轻声说。
下巴抬了起来,女人抬着头任由化妆师在脖颈间拍拍打打,造型师轻轻抓住她的头发在手指间缠绕翻飞。推门声响起,一个白衣黑裤身穿工作服的女人走了进来,身后的两个人一个戴着白手套推着黑色的衣架,另一个捧着橙黄色的盒子。
碧荷侧头一瞟,看到了那件米白色缎面长裙,然后愣住了——这件裙子她认识,v家今年的定制婚纱系列,之前某个女明星参加晚宴穿过,当时她多看了几眼,裴临还问她怎么了,她只是说觉得那个女明星穿的很好看。
身穿工作服的女人走了过来,对她微微一笑,又打开了一旁的盒子,成套的红钻珠宝在灯光下熠熠生辉。
手指微微一顿,在场的所有女人都忍不住将眼睛放在那闪着夺目光华的红钻上,又将目光落在长发披散的女人身上,眼里有羡慕,有惊叹,还有些什么?
也许她们自己也说不出来——
“裴太太,礼服的尺寸是裴总报给我们的,如果不合适我们当场改。”工作人员微微弯腰看着她,眉眼含笑。
“好。”
柔和的光打在女人上妆后气色极好的脸上,面容温婉,一看就是锦衣玉食娇养的女人,她愣愣的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抿了抿嘴,又叹了口气。
换好了礼服出来,身高腿长的男人背对着她站在客厅里,窗外夕阳渐落,华灯初上,落日余晖透过巨大的落地窗打在男人身上,仿佛镀了一层光。
“裴临,我好了。”
男人回过头,然后愣了一瞬,他几步上前搂住了她,又揽着女人的肩坐在沙发上,把她抱到了腿上埋头轻轻嗅闻,笑说,“宝宝,你今天这么美,我不想放你出去了怎么办。”
“裴临,你什么时候买的这条裙子还有首饰啊?”
“出差的礼物,你有什么想对我说的吗?”助理,保镖,工作人员还在一旁,男人抱着怀里的女人一点点嗅闻着,狭长的眼微眯。
“谢谢,我很喜欢。”
狭长的眼睁开了,男人“哦”了一声,松开了怀里的女人,又起身理了理领带。
车子缓缓在拥挤的道上行驶,一路无话,身边的男人气压很低,碧荷抿了抿嘴,伸手勾了勾他的手指,旁边的手突然发力,握住了女人的手,十指紧扣。
手被人紧紧扣住,她侧过头看着窗外被余晖笼罩的哈德逊河,高楼大厦在夜幕中渐次亮起,映照在哈德逊河的波面上,倒映出一片璀璨的光影。
这么美啊。
傍晚的纽约车流涌动,车子开得很慢,几经周折停在了一座富丽堂皇的庄园门口。下了车,碧荷睁着圆圆的大眼睛看着面前的建筑,不由得发出一声惊叹,“好美啊,裴临,好像书里的唐顿庄园。”
“妈咪在英国也有一套跟这差不多的,到时候带你去住。”
门口的适应生推开了大门,早已等候在侧的管家迎了上来,男人搂住了她的腰,迈步而入。
舒缓悠扬的月光奏鸣曲第一乐章在角落里被弹奏着,繁华热闹的宴会大厅衣香鬓影,人流涌动,裴临搂着她的腰,时不时跟一旁的先生太太们打个招呼,碧荷端着酒杯,保持着微笑,时不时象征性抿一口。
这种应酬她在国内也经常陪裴临参加的。
已经有了一年富太太经验的碧荷站在先生旁边得体的微笑着,表示这种事情毫无负担,那个黑发闭眼的男人看到他们也走了过来,笑意吟吟的样子,倒是跟今天上午面无表情的样子一点不像。
大家都这么会变脸的吗?
对面的男人已经举起了酒杯,黑发闭眼的男人笑吟吟的看着自己,碧荷保持微笑也端起酒杯抿了一口,又往裴临那边靠了靠,不知道为啥,她突然感到一股凉意,手臂上甚至起了鸡皮疙瘩。
“怎么没看见David?”又揽紧了自己的太太几分,裴临微笑着看着对面的男人,“还有Alan呢,听说他也回美国了。”
“他们在后院,一会就过来。”男人摸了摸下巴,笑吟吟的看着裴临,又看了一眼碧荷,说,“裴太太是第一次来纽约吗?”
“啊,是啊。”
一旁走神的女人突然被cue,男人的视线已经顺着她的脸慢慢滑到了脖颈,锁骨,突然,一道黑影挡住了她,是裴临。
“我们又见面了,Eason。”
好熟悉的声音,站在裴临身后的碧荷耳朵动了动,她扯了扯男人的衣摆,下一秒腰又被人揽住,女人又被拉到了众人面前,“这是Alan,你在国内可能不知道,华尔街赫赫有名的对冲基金管理人。”
裴临嘴角含笑搂着自己的太太介绍着对面眉目俊美,笑意吟吟的男人,碧荷缓缓抬起了头,然后滞住了,嘴唇抖动,进而带动了全身的抖动。
这操蛋的人生。
她最不想见到的人在最不想看到的场合,最不想看到的时间——
居然见到了。
对面的男人眉目俊美,领口半开,上方红痕明显,就那么微笑着看着她。
这个畜生——
攥紧了手,碧荷努力控制着自己抖动的身体,腰间的大手火热,裴临也察觉了她的异常,正在低头看她。
“怎么了?”
男人审视的目光在她和林致远之间徘徊逡巡,又瞟过了那畜生的脖颈,心中一紧,碧荷捂住了自己肚子,“没事,我——我突然觉得肚子好痛。”
呵。
梁碧荷这个蠢货,撒谎都不会撒。
又瞟过了男人扶在女人腰上的手,脸上的笑容轻微了,突然一股热气从脚底往上涌,缠着绷带的食指用力死死捏着杯壁。他看到那个死人的手在上下抚摸梁碧荷半裸的背,手臂开始控制不住的发抖,狠狠咬住了自己嘴里的软肉,他抿着嘴看着对面的那对狗男女。
看了看自己微微发抖的太太,又看了看面无表情的Alan,裴临皱了皱眉。
“不舒服可以先去楼上的房间休息,今晚可以在这里住下,Eason。”面无表情的男人率先打破了沉默,又勾起了嘴角,眼神却冰冷。
感受着头顶那道一直注视着的视线,又往裴临身上靠了靠,碧荷攥紧了手,点了点头。
女伴?本章要大改
“好久不见,Eason。”
一袭黑色露肩长裙的女人扭着腰肢走了过来,红唇魅惑,巧笑嫣然。碧荷抬眼看到她挽住了林致远的臂弯,男人嘴角含笑看着裴临任由女人挽着,又不着痕迹瞟了她一眼。
微微抖动的身体恢复了正常,情绪好像也在一瞬间平复,嘴角扯出了得体的微笑,碧荷挺直腰背挽住了裴临,就这么看着他们。
Sam在一旁晃着酒杯,嘴角还挂着玩味的笑,裴临似乎跟这个女人很熟,他甚至嘴角勾起了笑跟她亲热的寒暄,“上次见面还是一年前在英国谈BP的收购,我记得那时候Alan也在,话说你们打算什么时候结婚?”
耳朵动了动,碧荷听着甚至有点想笑,她知道头顶一直有道目光似有似无的瞟过来,她挺直了背又往裴临的方向靠了靠。
原来都要结婚了——
也对,没有人会停留在原地。
所以他是哪来的脸指责她的。
女人挽着林致远的手臂,面上笑盈盈的,眼神却锋利,又随手从侍应生的托盘里拿起一杯香槟跟裴临碰了碰,红唇微启,抿了一口又说,“谁知道呢?婚姻不过是一张纸罢了,有没有其实我不是那么在意。”
“这位就是传说中的裴太太?果然闻名不如见面,Eason总算舍得把人带出来了。”
话锋一转,她端着酒杯含笑看向碧荷,旁边的林致远眉目不动,还是那副笑吟吟的样子。
倒是裴临点了点头,又侧头开始给她介绍女人——面前这个身材高挑,长相明艳的女人居然是香江着名地产大亨胡广润的长女,碧荷听着男人的介绍,心里有些讶然,随即又有些放松,就像是一块大石头落了地,只是冲女人友好的笑笑。
看着女人的笑脸,眉目俊美的男人眯了眼,Allison还在一旁说些有的没的,心里开始微微的烦躁。
这个得寸进尺的女人,等英科的收购案结束,他就——
“你们准备什么时候办婚礼?”
“Belle不是身体不舒服,要不要去楼上休息。”
舒缓的音乐还在流淌,两道声音同时响起,对Allison的话充耳未闻,林致远又看着裴临重复了一遍,被打断的女人愣了愣,忍着抬头看他的欲望,又笑了起来,“裴太太身体不舒服的话可以先去楼上客房休息,今晚可以在这里住下,明天我们还可以一起去牧场挤牛奶,这里我跟Alan很熟的。”
没有人说话,两个男人就那么对视着,一言不发,眼眶突然酸涩,碧荷眨了眨眼。
林致远啊——
总是有办法让她下不来台。
最后还是一旁的Allison出来打了原场,一边笑一边拉着她的手走上了楼,碧荷上楼的时候又瞟了一眼裴临,他就站在那面无表情看着林致远,眼神很冷,好像已经无所谓了,随便林致远讲什么吧。
“Alan,我们聊聊,换个地方。”
眼角楼梯转角处已经没了女人的身影,Sam也早跟前来搭讪的朋友一边闲聊去了,偌大的大厅人流涌动,熙熙攘攘,又仿佛只有他们两个人——面前的男人神色平静,一言不发就那么看着他,裴临挪开了眼。
梁碧荷心里一直有一个人。
他一直知道——
“好。”
房间里空荡荡的,碧荷一个人躺在床上睁着眼看窗外的朦胧夜色,路灯的光打下来,从这里甚至可以看到远处的哈德逊河,可惜她现在没有心情欣赏,头顶悬着的达摩克利斯之剑似乎终于到了落下的这天。
刚才Allison跟她旁敲侧击说了很多东西,她说她第一次见裴临还是两年前他跟默克多在公海的一艘游艇上谈判,那年她跟着默克多准备收购石瓴旗下的星耀传媒,原以为像裴临这样初出茅庐的愣头青会是一只肥羊——被他们狠狠宰上一笔。
“谁知道这会是默克多和我职业生涯里最大的一次败笔,裴临这个人啊——说着云淡风轻的话,背地里又做着十足把握的事,也许没有什么事是能瞒得过他的。”说到这里她甚至还掩唇笑了笑,她又说了很多,她说人生有很多种选择,但也只能选最适合自己的,没有人可以既要又要。
她还说,“有时候能做选择就已经比被选择要幸福多了,Belle。”
毕竟人类在巨大的利益面前,是很能分清轻重缓急的。
对于他们这种利益至上的男人——
婚姻已是最大的诚意。
Allison说了这么多,到底想表达什么,她都知道。
毕竟这是一个如此聪慧又能干的女子啊。
这样也好,与其终日惶惶不安,还不如坦诚相见。
推门声响起,思绪被打断——女人眨了眨眼,还是一动不动看着远处的哈德逊河,听着脚步声一步步逼近。
“梁碧荷,你刚才在笑什么?”
滚烫的气息打在耳廓,浑身突然一颤,她猛地回头——
微微上挑的桃花眼含笑看着她,放大的脸却让她遍体生寒——林致远就那么坐在旁边看着她,明明上一秒还在宴会大厅的人,突然就出现在她旁边,跟她挨得那么近,近的甚至能听到彼此的呼吸声。
“说啊,你刚才冲她笑什么?”
为什么要对着那个女人笑,明明高中的她看到别的女生跟他亲近一点就会吃醋,肉肉的小手会抱着他的胳膊来回摇晃,还会说——林致远,我不喜欢她们这样对你。
刚才她居然还故意挽着那个死人的手,跟他挨得那么近,可是梁碧荷明明是他的东西。
心脏突然像针扎一样细细密密的痛,男人吸了一口气,身下的小鸟瞪着圆圆的大眼睛开始打他,还想把他推下床?
做梦。
大手猛地按住不断拍打的小手,男人又摁住女人的身体把她翻了过来,光洁半裸的美背露了出来,似乎想到了什么,碧荷开始剧烈挣扎。
“啊啊啊——林致远,你这个王八蛋,裴临还在这里,你敢乱来他不会放过你的。”
男人死死摁着她,一下下从后颈摸到尾椎骨,闻言只是笑了一下,“梁碧荷,几天前你可不是这么说话的,是谁在我床上哼哼唧唧来着。我操的你爽不爽?当时流的水把床单都打湿了,小逼被我操的都合不拢。”
梁碧荷还敢提裴临,那个死人也配,死人罢了,他没必要在意,现在首要任务是给梁碧荷清理,这么白白嫩嫩的背只能是他一个人的。
等时机一到——
他要当着那个死人的面操梁碧荷。
“我呸!”
(没有灵感和爱写的文让我想删掉重写,这章铁定要大改,放上来只是看姐妹们等更很辛苦,先看个乐子吧)
英科
透过被大片大片的玫瑰花藤缠绕的窗框和拱门遥遥一望,船尾留下的水波在远处的哈德逊河湖面微微一荡,又消失得无影无踪。
磕了磕烟灰,他收回了视线。
月光透过圆形的拱顶倾泻而下,打在那身穿华服坐落其中的一男一女的头上,脸上,身上——好似一幅画。
四周花香弥漫,女人抬手轻拂裙摆——一片花瓣清清淡淡落了地,她起身随手折过身旁一只鸢尾,一边放在鼻下轻嗅,一边说,
“刚才Alan也跟你聊过了,这可是一笔稳赚不赔的好买卖,Eason。”
“你们为什么会主动找上我?”裴临懒懒靠在椅子上,衬衫衣领半开,咬着烟眯眼看她。
英威旗下的子公司英科的收益一直以来都不错,何况还是一家在港交所挂牌的上市公司,主营业务是电子信息方向,近年来因为研发没跟上导致业绩有所下滑,勉强也算是收支平衡,小赚一笔。
按理说以英科在港股的行情寻找融资,这绝对是恶狼们眼里的香饽饽,况且国内跟凌和体量相当的高科技公司也不是没有,这次直接越过竞标私下找他谈合作——呵,这相当于把决定权还有定价权都交给了他,这明显不符合胡广润那老狐狸的风格。
毕竟世上没有免费的午餐——
薄薄的烟雾一缕缕弥漫开来,女人看了他一眼,却没有说话,只是当着他的面一片一片扯着手里的花瓣,“房地产行业这些年看着面上风光,背地里的难处只有爸爸和我们懂,一旦失去了政策支持,英威就什么也不是。爸爸这些年也一直在为转型做准备,高科技产业日新月异,可是搞研发哪里有那么简单的,没有技术支持就相当于鲜花失去了肥沃的土壤,只能看着它一片片凋零。”
烟雾还在弥漫,男人耷拉着眼皮看自己手上的那点猩红,又侧身敲了敲烟灰,却是没说话。
一旁的Allison就这么看着他垂眸抽烟的样子,这个男人举手投足间都散发着致命的魅力,一阵风刮过,墙角的玫瑰被吹得花枝乱颤,香气进入鼻腔——她猛地回过神。
“什么条件?”
“如果我说这次单纯是想跟裴总合作呢?”她回过头直视他,“如果没猜错的话这次凌和资金链紧张,根本没法对付David给出的价格,你们只有通过收购英科然后借英科的壳上市来募集资金,我们呢,想要的也是凌和的技术——这样一来,大家双赢。”
Allison这个小狐狸——
处境直接被人揭穿了,裴临还是那副无所谓的姿态,他随意摸出根烟又叼在嘴边,“啪嗒”一声点燃,“我们可以技术入股,时限三年,多了免谈。”弹了弹烟灰,他又说“而且据我所知,英威目前也有在二级市场大量出售手上的优质股。”
“英威的资金链确实有问题,不过爸爸还能稳住,果然还是什么都瞒不住我们裴总啊,欸,你以前好像很少抽烟来着,今晚怎么了?”
话锋突转,裴临偏头看了她一眼,又吸了一口烟,没说话,缠绕在窗框上的玫瑰开得绚烂,四周静悄悄的——没有人搭理她,一厢情愿罢了,女人自嘲一笑。
看吧,裴临这个人对他不在意的人冷漠到极致,连一句话都懒得搭理你那种,偏偏又对那个女人俯首称臣,今晚那个小心翼翼的样子让她看了都想笑,到底在笑什么呢?
她偏了偏头,看着男人垂眸抽烟的样子,又想。
她爱而不得的人如今沦落到做一只围着女人石榴裙打转的狗,哦,不对,后面还围着一只虎视眈眈随时准备从他嘴里咬掉一块肉的恶犬,还是一条无所顾忌的丧家之犬呐——想想还真是有趣。
不过那又怎样呢,只有最懦弱无能的羊群才会执着于被爱,阶级早已固化,他们这种人生来就是奴役羊群的。
女人垂眸又摸了摸一旁的玫瑰,那混杂着薄荷苦柠香的薄烟开始慢慢消散,是男人已经走了,无声无息。
“梁碧荷,你再敢做对不起我的事,老子就把你砍了。”
宽阔的卧室里,米白色的大床上身材高大的男人死死压着身下的女人,就像一堵墙,将她完全盖住。身下的小人还在剧烈挣扎,闻言还“呸”了一声,呵,不自量力——
梁碧荷就是他的手下败将。
肌肉一鼓。
后脑勺被人死死摁住,整个人埋在被子里,碧荷大口喘着气,又使劲扭着手腕试图挣脱出来。
好痛。
没法呼吸。
林致远是哪来的脸说她对不起他的——
这个没底线,没人性,阴魂不散的王八蛋!
忍不了了。
“呸呸呸,林致远你这个王八蛋,给我滚开啊。你给我等着——我要让裴临打死你。”身上一直亲吻她耳廓的男人突然不动了,腰上被一个滚烫的硬物顶住,女人瞬间闭了嘴,又侧头小心翼翼的看他。
视线交汇,碧荷抖了一下——林致远正在面无表情看着她,神色平静,眼神却好像要吃人,攥着她的手臂甚至开始微微颤抖,她抿着嘴又有点害怕。
走廊里开始有脚步声渐近,碧荷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又开始试图推开他,男人却充耳不闻,就那么一动不动看着她,过了很久,直到脚步声远去,他才开口,“梁碧荷,你以后再敢在我面前提那个死人,我就弄死你。”
说完,他又把她身上的长裙掀开,埋头在那白白嫩嫩的肉屁股上啃了一口。
林致远居然啃她的屁股!
饶是见识过他的变态还有无耻,身为一个普通人的碧荷还是被他的变态程度惊得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啊!”
一声痛呼,忍着摸屁股的冲动,她咬唇“啊”了一声,心里搜刮着这辈子所有恶毒的话加在这个混蛋身上。
这个王八蛋,畜生,没人性的变态——
她当初真是瞎了狗眼。
抬手看了看时间,男人满意的叹了一口气,终于从女人身上爬了起来,开始整理自己的衬衫,碧荷早在他松手的那一刻就迅速躲到了墙角,圆圆的眼睛警惕的盯着那个禽兽,似乎避他如蛇蝎。
“记住我说的话,等过段时间我就来接你,碧荷,你在这里乖乖的。”
是他的东西,他迟早会拿回来——
天经地义。
至于偷东西的贼——
看着那恐惧的圆眼睛,扣着袖口的手微顿,他又上前不顾女人的挣扎狠狠亲了她一口。
碧荷捂着自己的胸口,眼睁睁看着这个禽兽慢条斯理的整理好衣服,又慢条斯理的走出了房间,眼泪终于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落了下来。
林致远就是个不要命的疯子。
走廊里,裴临衣衫半解,指间夹着一根烟,往卧室走,眼角余光又瞟到了那个靠在栏杆上抽烟的男人,男人回头也看到了他,嘴角在一瞬间勾起,他走了过去。
挑高十米的大厅内,巨大的水晶吊灯自上而下垂落,身姿挺拔的两个男人背靠栏杆,眉眼微垂,谁都没说话——烟雾弥漫,微黄的灯光打在他们挺立的侧脸,勾勒出好看的影,偏眼神冷淡至极。
“英科那边我会派人评估他们的财务还有债务状况,没有问题的话就尽快走流程。”
“行。”眉目俊美的男人倚在栏杆上,垂眸磕了磕烟灰,又侧头看他,微微上挑的桃花眼里意味不明,“明晚长岛有一场游艇趴,你好不容易来趟美国,也让我们尽尽地主之谊。”
看了他一眼,裴临吸了一口烟,没应话。
生意场上的行话,常年资本市场搏杀的人怎么可能听不懂,又吐了一口烟雾,男人指尖轻敲——能跟David他们一起厮混的,Alan Lin是什么人,他再清楚不过,他家姑娘当初真是瞎了眼。
拳头有点硬,男人忍着手痒,没再继续刚才的话题,只是拍了拍他的肩膀,说,“家里太太管的严,恐怕无福消受了,你们玩的开心。到时候我跟Belle办婚礼,你一定要来。”
说完头也不回的走了,也不管他回没回答。
走廊里脚步声渐远,方才还嘴角勾笑的男人此刻面无表情,拿着烟的手剧烈抖动,他就那么看着那个死人的背影慢慢朝存放他小鸟的房间走去,全身血液开始躁动,从没有哪一刻如此想杀人。
“砰——”
他猛地一脚踹向刚才裴临倚靠的栏杆——那明明是他的鸟,翅膀是他的,羽毛是他的,梁碧荷的一切都是他的。
到底时候才能把裴临挫骨扬灰?
不知何时过来的Allison看了眼男人那似癫欲狂的样子,又看了看走廊尽头紧闭的房门,红唇微勾——
中国有句谚语: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她很期待呐。
(有姐妹反应看不懂事业线,那给大家解释一下吧,涉及部分专业知识——裴临的公司是高科技创业公司,目前处于技术研发阶段跟David的人工智能研究所合作,想要购买David的第三代人工智能模型技术,然后你们懂得,David狮子大开口,凌和的资金链不足以支持研发成本。这种时候裴临就要募集资金,那募集资金最好的方式是什么呢,就是上市啊。上市有两种方式,一种IPO,还有一种就是借壳上市,IPO的的审核条件很严,还有资金周转周期很长,对凌和这种急需用钱的显然第二种方式最好。那就需要找一个好壳,这章的壳就是港交所上市的英科,收购英科作为凌和的全资子公司,然后凌和作为母公司实现间接上市,从而募集资金。
题外话:这个收购案是狗子介绍的,靠不靠谱就不知道了。因为作者只是个经济学的学生,很多地方会有不严谨,请勿细究哦。)
坦白(h)
走廊里又有脚步声在逼近,一下又一下,沉重又缓慢,每走一步,蜷缩在浴缸里的女人就不由自主的哆嗦一下,她抬头看了看紧锁的浴室门,又把自己蜷的更紧,脑袋深深埋在膝盖处。
突然,脚步声消失了,门外响起了敲门声。
碧荷缓缓起身,拖着及地的裙摆走到门口,门外很安静,那人只是敲了几下就停住了。
“你是谁?”
“啪嗒”一声,门外的人好像在抽烟,“抽烟”——这两个字又触动了女人敏感的神经,裴临极少抽烟,基本上可以说是不抽烟,那这个人是谁?
她屏住呼吸死死握着门把手,会不会又是林致远那个王八蛋?
欺人太甚——
泪珠在滚落。
林致远要是还敢来,她就,她就跟他同归于尽。
已经无所谓了,反正裴临已经知道了他跟她的那些烂事,女人咬了咬唇,眼眶里又有泪在滑落——林致远这个混蛋,怎么可能放过这种机会?他一定会在裴临面前乱讲一通,他就是想看到她一无所有,众叛亲离。
门外传来一声嗤笑,碧荷咬紧了唇,然后她听到了裴临的声音,冷淡又懒散,“梁碧荷你连自己老公都认不出来,还问我是谁?”
男人懒懒靠在门框上咬着烟看着缓缓打开的大门,走廊转角处那个靠着栏杆的身影还在,他摁灭烟头,轻哂了一声,迈步而入——关门的声音很大。
“裴临,你怎么才回来?”
眼睛是红的,鼻子也是红的,梁碧荷攥着手站在原地看着他,却是没过来——叹了口气,他上前搂住了她,“在哭什么?谁欺负你了?告诉我,我去帮你打死他。”
“你这个混蛋欺负我了,为什么要这么晚回来?裴临你这个王八蛋!”
女人开始梨花带雨,甚至还锤了锤他后背,语气和态度都很硬,但是他第一次感受到了梁碧荷的依赖,她紧紧抱着他就像抓着一根救命稻草。
男人低头垂眸看着怀里的小人,原本想说的话突然都想不起来了,人生第一次处于宕机状态——满脑子都是她在依赖他。
这是他一毕业就用尽心机诱哄着领了证的姑娘,说来好笑,当年他为了把人拐到民政局,连装病这招都用上了。
揽紧了怀里的女人,男人低头亲吻她的耳廓,在她耳边轻笑,手也开始不老实的往下探,“宝贝,今晚喝了好多酒,你要不要操我?”
“裴临,你先别,我有话跟你说。”
“什么话?”
大手还在她身上四处点火,男人明知故问,他眯着眼凑过去咬她的脸颊,他身上的烟味太重,重到碧荷都没忍住咳嗽了起来,她一边咳嗽一边说,“就是——就是我把戒指弄丢了,你还记得这事不,我——我想向你重新解释。”
没了刚才的张牙舞爪,女人又开始小心翼翼,不管怎样,Allison说的对,夫妻之间需要坦诚。
“哦。”
似乎没注意她在说什么,男人一边给她顺气,一边“哦”了一声,然后他听到自己开始说话,“这事以后都不提了,就你之前那解释挺好的。”
顿了顿,他弯下腰——低下头,看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宝贝,我爱你。”
说完,他直接俯身托着她的屁股像抱孩子一样朝洗手间走去,洗手间内,灯光昏暗——
“裴临,你轻点——”
男人充耳未闻,碧荷全身赤裸仰着脸被他压在洗手台上亲,米白色的高定长裙随意丢在潮湿的地砖上,白衬衫,西裤,内裤一件件堆迭其上,男女衣物交杂交错,散发着隐喻的暧昧。
饱满的胸乳在他手里肆意揉捏,身下的女人脸色潮红——难耐的呻吟从交缠搅拌的唇舌间溢出,花穴不受控制的抽搐痉挛,流出汩汩淫水打湿了身下的毛巾,她不受控制的磨了磨腿心。
今晚发生了太多事,碧荷的精神一直处于高度紧绷状态,猛然放松,身体变得格外敏感。
裴临瞟了眼湿透的内裤紧紧贴在光洁无毛的花户上,大舌还在裹着她的小舌搅拌吮吸,又将长指探了下去,拨开内裤一角,找到湿漉漉两瓣阴唇间的阴蒂狠狠一拧,如愿以偿听到了女人绵长难耐的呻吟,大量水液喷出打湿了他的手,内裤包裹着一片粘腻湿滑,淡淡的腥味开始弥漫开来。
“嗯啊——”
突如其来的高潮让碧荷眼前发黑,揽着男人脖颈的手猛地收紧,她狠狠吸住嘴里不停搅动的大舌,一声闷哼瘫软在男人身上,全身仿佛没有了骨头,她像一滩烂泥瘫软在他怀里,男人摸了摸她的发,一点点舔着女人嘴角的涎液,笑,“宝宝,爽不爽?”
小穴还在剧烈收缩,高潮中的女人无法思考,裴临提着她的腰把女人翻了个身压在台子上,内裤被扒下,巨大滚烫的龟头在她腿间摩擦,碧荷喘着气,看着镜子里的女人脸色潮红,眸色潋滟。
下一秒,身后的男人猛地插了进来,层层迭迭的媚肉被破开,甚至没给女人适应的时间,他摁着她的腰开始噼噼啪啪的大动起来。
碧荷被他顶的不住往前移,按在屁股上的手又伸过来握住了她的腰固定住,身下虽然有毛巾垫着,冰凉的台面还是很硌人,一冷一热间,她喘着气看着镜子里身后的男人挺腰一下又一下将那滚烫的巨物捅到她体内。
裴临今晚好暴力。
抽插的力道和深浅毫不吝啬,每次出去只留龟头,进来又全根顶入,恨不得把两个囊袋都塞进来。
“裴临,你慢点......啊.....”
花穴又开始剧烈收缩,碧荷扭动着身体试图远离那一刻不停捣动的肉物,奈何男人的大掌死死握着她,她开始“啊啊啊”的失声尖叫,身后的男人闷哼一声,凑到她耳边轻笑,“慢什么,今晚插死你——”
看你以后还敢不敢想别的男人。
窗外开始下起淅淅沥沥的雨,富丽堂皇的庄园此刻沉浸在雨幕里,走廊的另一边,最深处的房间内,眉目俊美的男人眉眼微阖,他抿着嘴仰躺在沙发上,周围大小不一的针管凌乱的摆放着,半响,微微上挑的桃花眼缓缓睁开。
他随手一推,针管散落一地,茶几上的那份“英科融资计划书”被男人拿了起来,随意翻了几下,又被他扔了回去。
一针镇定剂下去,内心现在无比平和,智力卓越的大脑重新占领高地。
男人叹了口气,他喜欢这种感觉,思维超脱肉体直达宇宙深处,那满到溢出的智力又开始一刻不停的运作,理性的灵魂开始审视这具肉体——
今晚的他简直仿佛发了脑疯,哪怕是曾经无比厌恶种花的人和事,他都能让自己完美缩在那个温润如玉的壳里。
可是为什么今晚看到梁碧荷和那个死人在一起,他会控制不住自己,身体不受意识支配,人生第一次做出违背本心的行为。
梁碧荷为什么对他有这么大影响?
似乎又想到了了什么,男人猛地握住了抖动的手臂。
不,不对,不可能。
阴茎又在想到她的一瞬间勃起,男人垂眸摸了摸鼓起的裤裆——
他对她只是单纯的性欲罢了。
而欲望总是以厌倦收场。
一切似乎已经想通,可是为什么还是觉得哪里不太对劲,他抿了抿嘴,又拿起一旁的针管插入自己的手臂内侧缓缓注射。
窗外雨势渐大,倾盆的大雨一下下冲刷着白色玻璃窗框,“哗哗啦啦”的声音跟浴室里的肢体碰撞声响彻耳边,她迷蒙着眼任由身上的男人折迭成各种姿势交欢,一股股滚烫的精液喷洒在身体深处。
迷迷糊糊中,她看着男人猩红的眼底,浑身一阵痉挛——
也许他什么都知道。
同学会
下了一夜的雨,空气里很潮湿,身后又很烫,碧荷皱了皱眉,悠悠转醒。
入目是装饰性的石膏工艺,清晨的阳光透过窗帘没有拉严的那条缝洒了进来,她眨了眨眼,感觉浑身没劲,昨晚也不知道裴临搞到了几点——浴室里两次,最后她已知的那次在床上,整个人直接昏了过去,后面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只是小腹和下面有点涨,还有点麻,是使用过度的痕迹。
唉。
叹了口气,身后的男人还在沉睡,灼热的气流喷洒在她头顶,有力的手臂紧紧环在她的胸乳以下,勒得好紧——碧荷有点想挣开,想了想还是泄了气,她眨了眨眼,眼里有水雾在弥漫。
裴临已经知道了吧。
昨晚的他那么凶,以前只要她喊不要了,他都会停下来安抚她的——可是昨晚他嘴上说着以前的事都不提了,动作又那么凶狠。
裴临是不是对她彻底失望了?
这怀抱温暖又有力,女人又往身后靠了靠,熟悉的薄荷苦柠香包裹浸润着她,好像驱散了那高中叁年的噩梦还有——还有那个人时隔五年再度归来的欺骗和戏弄,那个混蛋。
又叹了口气,手臂动了动,试图去摸自己涨痛的胸口,身后的男人却猛地贴了上来,环在腰上的手臂也猛地收紧,是裴临醒了啊。
男人先是揉了揉那绵软的奶子,又向下抚摸女人的小腹,这小腹微鼓,他轻轻按了按,竟惹得女人失声叫了出来。
“啊~”
一股激流涌出,是昨晚他射的太多~小腹酸酸涨涨的,碧荷红着脸打开那作乱的大手,又捂住了小腹,始作俑者却凑到了她耳边笑,“宝宝,你怎么尿了?”
“王八蛋啊你~”
这个人有时候真的好坏,一到床上就没个正形——男人果然一到床上就变坏。又想起了什么,她愣了愣,方才溢出的泪还挂在眼角,男人一瞥眼又瞟到了,脸色瞬间阴沉了下去。
她在哭什么?她在为谁哭?是还忘不掉那个混蛋?
“裴临,你真的——真的不想听我那天戒指丢了的解释吗?”
宽阔的卧室里只有彼此的呼吸声,窗外有鸟鸣,女人的声音响了起来,有片刻迟疑,似乎又有一种莫名的坚定支撑着她说了下去。
“不想。”
“为什么?”
“有些事有些话只要你说我就信,没必要再解释些乱七八糟的。”
耳垂湿湿滑滑的,是男人在含着慢慢吮吸舔咬。女人突然转过了头,眼眶湿润,亮晶晶的圆眼睛在看他,这眼里有感动,有热切,还有愧疚——方才阴沉的脸烟消云散,男人勾唇笑了起来。
这样也挺好。
他又伸出手摸了摸碧荷的小腹,神色温柔了起来,“宝贝,我们生个孩子吧。”女人的小腹温暖柔软,就像一团棉花,他又轻轻按压了几下,薄薄的眼皮下压睨着她,“生一个就行,不管是男是女,以后裴家的一切还有凌和都归它。”
“你之前不是不想要孩子吗?”
公公倒是还好,婆婆一直催着他两好让她早日抱孙,奈何裴临决定的事就没人能更改得了。他也一向小心谨慎,除了安全期会内射,其他时候都是戴套的,突然想到了什么,碧荷猛地看向他。
这个人是故意的——
她这几天都是排卵期,他昨晚就打定了要孩子的主意,故意做了那么多次,还次次都是内射,现在才来跟她先斩后奏。
恍然大悟的女人咬住了唇,有些气又有些恼,这个人根本就不是表面的那么顺着她,背地里主意大着呢。
“突然觉得有个孩子也不错,叫你妈妈,然后叫我爸爸,这不挺有意思?”
没有等她回答的意思,男人又握住了她的手在鼓涨的腹部摸了摸,又打横抱起了女人朝浴室走去,下体的阴茎早已挺立昂扬。
一番洗漱完毕,牵着先生的手,碧荷慢吞吞走出了房间,走廊里白衣黑裤的佣人已经在擦栏杆,听到关门声立马迎了上去,又服务周到的领着他们去了早餐厅,说是主人家现在还没起。
取餐区两盏水晶烛台吊灯闪耀着暖黄的光,窗外花园里的玫瑰含苞欲放,叁米多长的长条桌上各式餐点一应俱全——松开了男人的手,碧荷眨了眨眼,惊奇的发现居然还有中餐,这也太贴心了吧。
偌大的庄园此刻经过暴雨的冲刷,显得格外宁静,除了早餐厅说说笑笑慢慢用餐的那对男女,二楼走廊最深处的那间卧房里,眉目俊美的男人彻夜未眠,此刻正靠在椅子上看KJ最新月度的研报。
布局数月,他们挑动战争,贩卖军火,贩卖石油。如今好戏才刚刚开始呐,金融的战争才是杀人不见血又能一剑封喉的利器,短短几分钟的时间,他们买进卖出的利润可以是那些军火商赚的十倍,甚至百倍。
全世界都把主意力放在熊大和熊二打仗上,殊不知他们已经在悄悄宰杀所谓的西方强国,先割掉约翰牛和高卢鸡的肉,然后再喝掉他们的血。
利益与金钱之下,是由骨头和血液堆起来的高塔。鲜血飞溅旗帜,灯塔亮起,他们终究要明白日不落只是日落前的谎言。
刚刚平息的血液又开始躁动,指尖轻敲,看着战绩斐然的报告,男人嘴角微勾,满意的笑了笑,哪怕通宵未免,他脸上也没什么疲惫的神色。
宁静的早晨突然传来一串汽车引擎发动声,打断了男人的思考,他又起身走到窗边眺望。
只那一眼,勾笑的嘴角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他又想起来那不愉快的经历——裴临这个死人拐走了他的鸟,还故意在他面前炫耀。
呵。
那又怎样?
哪怕只是为了性欲,他也会把梁碧荷抢回来,把那个死人挫骨扬灰,然后当着死人的面操梁碧荷。如今计划的每一步都在他的设想中,哪怕那个人是裴临,他也会让他付出代价,梁碧荷是他一个人的玩具,不容任何人染指。
谁敢碰,那就死。
“砰砰砰。”
房门被人随意敲了敲,直接从外面打开来。
脸色阴沉的男人回头看了一眼,是好哥们啊——黑发碧眼,眉目英俊,笑吟吟的男人瞟了眼茶几上凌乱的针管和注射器,他上前坐到了方才男人坐的椅子上,又摸了摸下巴,意味不明的看着他,“Alan,还记得你的某一任女友Coco吗?你很喜欢的那个,昨晚我把她拿过来上了,感觉也不怎么样,也就blow job还不错,她还想赖上我,怎么可能?。”
“什么Coco?女人不都那回事,哦,我想起来了——女人们都有一个误区,总是幻想我们上她们。”
其实他根本没想起来,他的前女友那么多,最多一个月,少则几天就分了,他哪有那闲工夫记这些。女人啊,这种低俗又无聊的生物,总是对男人报有不切实际的幻想。
总是有女人会有错觉,觉得卖萌扮蠢就会得到他们的青睐,不可能的,他们天生对这种东西免疫,咂了咂嘴,他看着对面笑吟吟翻看研报的男人又想,不过梁碧荷不一样,她是真蠢。
“裴临,你干嘛拿我手机,我还没看完。”
经过两个多小时的奔波,终于又回到了熟悉的酒店,碧荷给男人的后背还有胸膛重新上完药,出来看到古诗给她发了一长串的消息,说她过几天也要来纽约出差,到时候就又可以跟碧荷约着一起逛街了,还说在米国的高中同学要举办一场异乡同学会——古诗还试探着问她要不要参加。
“古诗约你去高中同学会,反正闲着也没事,你就去呗,顺便把我也带上。”男人一目十行看完就把手机还给了她,仔细盯着女人的眼睛说,“结婚这么久了,也该让你老公见见娘家人了。”
什么娘家人,裴临这个人。
“我都四五年没跟他们联系了。”
突然参加同学会,还带着裴临这个大佛,总感觉像是在炫耀什么,毕竟裴临在国内的知名度还是挺高的。而且...........而且他们或多或少都知道她高中的时候应该跟那个混蛋谈过,到时候一双双八卦的眼睛。
唉。
“我陪着你,到时候你想说话就说,不想说还有我给你捧场。”
黑漆漆的瞳仁盯着她,碧荷有些失神的看着眼前的男人,他长得真的很帅啊,是那种轮廓分明的帅——眼睫似鸦羽,根根分明,肤色冷白,偏偏五官又长得凌厉,不笑的时候攻击性十足。
在美色的诱惑下,碧荷终究还是“嗯”了一声,点了点头,英俊的脸上瞬间有了表情,他唇角微弯,上前搂住了女人,眼里却笑得意味不明。
开导
自从在裴临朋友的庄园偶遇林致远,碧荷心里多少还是有些不安,他就是个疯子,神经病——也从来都不是什么会善罢甘休的主。
不过接下来的两天,他似乎又消失的无影无踪,就像是大街上的随意一瞥,又很快失去了兴致。
远处的夕阳渐落,一身华服的女人抱着靠枕懒懒躺在沙发上看着落地窗外的天空,一望无际的绛紫和橘红衔接,笼罩着纽约的高楼大厦,她吐了口气。
好美的夕阳啊。
可惜裴临又出去了,这些天他忙的脚不沾地,说是要跟Allison洽谈英科的收购,还要跟David谈什么算法还有专利,又有各种聚会,凌和有一部分在米的芯片供应商也要见见面,维护关系——好吧,总之就是有一堆事。
就连婆婆也是在他们回来的那天晚上匆匆见上一面,就立马赶去了英国,又瞟到了桌上含苞欲放,挂着水珠的白玫瑰,女人抿了抿嘴。
这是裴临刚刚让人送过来的,自从那天他打断了她的解释,他们之间一切似乎又回归到了原点,就像以前,似乎没有什么不同。
也许无形中到底有什么变了
唉。
安静的客厅里突然响起的手机铃声打断了女人的沉思,她拿起来一看,笑了,是古诗。
电话刚一接通,热情的女声传了过来,“碧荷碧荷,我到纽约了,现在刚在酒店安顿好,你晚上有空要不要出来聚餐?”
“好啊。”
碧荷咧嘴笑了起来,方才的小烦恼瞬间又烟消云散,古诗是她这么多年为数不多的朋友,人也热情。
她很珍惜这段来之不易的友谊。
餐厅也是古诗订的,当碧荷身后跟着两个人高马大的黑衣保镖,出现在她面前的时候,女人先是愣了一下,又没忍住笑出了声。
“裴太太,你这搞得跟拍电影一样,裴总这么不放心你跟我出来的啊?我又不会吃人。”
古诗穿着一身黑色吊带长裙,缎面光滑,她坐在对面的椅子里故意打趣碧荷,碧荷一下子红了脸,一边入座,一边又向她解释,“不是啊,就是裴临前段时间在纽约受了伤,现在说多少还是注意点。”
“理解理解,毕竟我们裴总的身价摆在那呢。”女人大气的摆了摆手,似乎又想到了什么,八卦的凑了过来,“话说明天同学会碧荷你带不带家属?还有那天聚餐我公司有事提前走了,你跟林神后面都聊了些什么啊?”
砰。
脑子一炸,不堪的往事再次被人提及。
餐厅里舒缓的音乐慢慢流淌,握着刀叉的手紧了紧,碧荷抿了抿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古诗的声音又在耳边响起,“我们裴总和林神都算得上当代高质量男性巅峰了,不过又各有各的帅,是完全不同的风格啊。”
碧荷点点头,顺着她的话题跳过了女人刚才的一系列拷问,她果然也是随口一提,也没在意碧荷回不回答,又开始自顾自往下说。
古诗还是一如既往的健谈啊。
“林神不参加这次的同学会,好可惜哦,本来去的人就不多,主要还是因为在米国的就这么几个人,唉,现在米国的经济形势对华人也不友好。”古诗叹了口气,拿起了桌上的手机又说,“你要不要进我们高中的同学群啊,大家都挺想你的。”
选择性忽略她提到的某个人,碧荷想了想,“嗯”了一声,又问她这次都有哪些人会去同学会。
“李韵,王岭,张笑,还有我们俩。”
“哦。”
张笑也要来?
古诗喜欢张笑,张笑也喜欢古诗——她是知道的,至于为什么没在一起,又为什么这些年男朋友不断,古诗不想说,她也没问。
时间教会她两个人在一起不是只有真心就够的,时间,责任,还有牺牲,一样不能少。
毕竟不是人人都能做到裴临那样——
唉。
注意到碧荷投过来的视线,她抿了一口红酒,眼眶开始有些红,还是笑,“张笑又谈恋爱了,这次他还把女朋友带了过来,你看这是他朋友圈官宣的照片。”
拿着女人递过来的手机,碧荷仔细看了看,是个美女——
照片里女人画着精致的妆,鹅蛋脸上五官立体,温柔的靠在张笑怀里,端的一副岁月静好。
背景是某豪宅内饰——都同居了吗?
落地窗外的鲜花开的郁郁葱葱。
碧荷抿了抿嘴,把手机递了回去,又去看古诗的脸色,眼睛有点红,嘴角还是挂着笑的,只是笑得勉强。想说点什么安慰她,奈何嘴笨,憋了半天也没说出来,到底还是古诗先开了口。
“他也算是混的不错了,事业有成,又找了个这么漂亮的女朋友。”
强颜欢笑的话总是能让有心之人一眼看透,好友相聚变成了古诗单方面的输出,两个女人一杯又一杯的各色洋酒下了肚,眼看叁分醉意到了七分,碧荷抬手拦住了她。
“张笑一边说着喜欢我,一边又跟别的女人谈恋爱,在朋友圈官宣。我也是啊,明明也对他有意思,男朋友一个接一个的谈,甚至他都见过不少。这次来纽约前,我跟Max还跟他在天盛广场遇到了。”
对面的女人趴在桌子上开始小声啜泣,附近几桌的客人瞟了一眼,又很快收回了视线,碧荷从包里拿出纸巾塞了过去,又听她说。
“你说,真的喜欢一个人会不在乎她跟别人在一起过吗?”
答案显而易见。
碧荷没说话,只是招呼一旁的waiter买了单,又晃晃悠悠去扶趴在桌子上的女酒鬼,古诗虽然瘦,但又比她高太多,碧荷尝试了几次都没把人扶起来。
哪怕自己也醉了五分。
还是没让保镖碰古诗。
方才想帮忙的男侍应生也被她拒绝了,恰巧包里的手机响了起来,拿出来一看是裴临——救星终于来了,她吐了一口气,按下接听。
“喂,我这边会议刚结束,管家说你还没回去?”
电话那头声音平静,听不出什么情绪,偶有人声交杂,碧荷看着一滩烂泥趴在桌上的女人,叹了口气,“古诗喝醉了。”
裴临赶到的时候,餐厅里只剩零星几桌,看到身高腿长,眉目英俊,西装革履的男人,身后还跟着两个黑人壮汉,纷纷侧目——冲一旁的侍应摆了摆手,他环顾四周,看到了那个熟悉小巧的身影,大步走了过去。
走近了才发现,女人分明也已经是半醉,神智已经不大清醒,男人冷了脸,她还靠在椅子里傻乎乎的看着他笑。
“裴临你来了啊,你帮忙把古诗抱到车上去好不好?”
“让保镖抱。”
面前的男人眉目不动,回头看了眼身后的黑人保镖,保镖会意要去抱古诗,碧荷站起来急忙拦住了,又牵住一动不动的男人的手,软声软语,“裴临,古诗今晚喝醉了啊,你帮忙抱一下她好不好,她不喜欢被陌生人触碰的。”
窗外夜色如墨,手被人拉住了,晃来晃去——他没吭声,慢慢接着自己的袖口,又一把将牵着他手的女人拦腰扛起,不顾她的挣扎,直接向外走去。
回到了酒店套房,男人把怀里的女人随手一扔,丢到了床上,扯掉她身上多余的衣物,又随手扯了扯领带,冷着脸居高临下看着她。
宽阔的卧室里,全身赤裸的女人蜷缩在白色的床单上看了一眼上方面无表情的男人,表情那么的冷漠,眼泪突然就那么不受控制的掉了下来,豆大的泪珠一颗又一颗滚落,白色光滑的布料慢慢被濡湿,颜色加深。
靠——
本来今晚发火来着。
看着床上呜咽的女人,他叹了口气,到底还是上前摸了摸她的发,又拖着她的屁股将她面对面抱在了怀里,闷声闷气,“你哭什么?”
他一没骂她,二没打她。
养老婆就跟养孩子一个概念,他接受范围内随便她怎么造,但是酗酒,夜不归宿,这些他必须要让她长教训。
Tm的梁碧荷被他养得越来越娇气,现在凶她一句都要扁着个嘴,自己造的孽——
脖颈被人揽住,带着酒气的小嘴凑了上来,女人贴着他的耳廓开始轻轻呢喃,“裴临,偷偷跟你说,其实我心里好痛啊,你呢,你痛不痛?”
碧荷酡红着脸看着他,好像醉了又好像没醉——男人知道她在说什么,沉默的看了她良久,脸色缓和下来他只是说,“所以你今天喝酒就是为了这个?”
就为了这个故意买醉?
他姑娘有时候傻的让他心疼,至于Alan Lin那个混蛋——常年跟David他们鬼混,华尔街出了名的毒虫瘾君子,什么混帐事没干过?
这些话说给她听,他都怕脏了她的耳朵。
“我好难受。”
“嗯。”又摸了摸她的小脑袋,看着窗外纽约的万盏灯火,他开始循循善诱,“人这一生呢,总是会遇到一两个人渣,他们存在的意义只是教会你怎么样才能遇到更好的人。”
“哦。”女人点了点头,“可是你会不会介意?裴临你明明就是介意,你那天晚上那么凶。”
似是想到了什么,碧荷开始大声抽泣,明明她也是受害者,这些天的精神压力真的好大,裴临的不想听就是一种变相的对她不信任。
而且她也确实做了对不起他的事——
“说不介意其实是件很虚伪的事,可是宝贝你看,我们拥有这世界上百分之九十的财富,时间依旧是我们改变不了的,纠结于已经发生的事情毫无意义——何况我们已经结婚了,往后的时间还很长,既然无法更改,我们可以选择性忘掉这些不愉快的经历。”
怀里的女人“嗯”了一声,把头埋在他脖颈间,亲昵的蹭了蹭,小声道,“裴临,你怎么这么好啊。”
又低头亲了亲她的发顶,落地窗上男人动作小心又虔诚,跟窗外这座城市经年不息的灯火重迭,他温柔的笑,学着她的语气,“是啊,我怎么这么好,好到我都不认识自己了,给你做了这么久心理辅导,我要收点利息。”
此时的别处,罗斯家的庄园内灯火如昼,侍应恭敬的推开了大门,浓烈的烟草烧焦味扑面而来,各色细腰长腿的美人鱼贯而入。
视线在美女们丰满的乳房上一一划过,眉目俊美的男人懒懒靠在沙发上“啧”了一声,Sam去哪搞得这么多尖货——不同发色,不同肤色,就连瞳孔颜色也有差异,光是看一眼,都有起立致敬的意思。
对面前凸后翘,金发碧眼的女人注意到男人的视线有在她身上停留,她红唇一勾,撩了撩自己披散的长发,直挺挺迎了上去,目光交接,男人意味不明的笑了一声。
“Alan,谁先挑?”
旁边黑发碧眼,眉目英俊如神祇的男人一手支着下巴,一手夹着卷烟,百无聊赖的打量着这群世界顶级美女。
半响,他微微侧头,又冲他吐了一口白雾,满意的叹了一口气——棒极了。
“一起?”
黑发碧眼的男人又看了他一眼,随手点了一个亚裔,眼睛圆圆的,女人含羞带切的走到他两腿之间,跪了下去,又隔着布料含住了他早已勃起的硕大阳具,她媚眼如丝,又不着痕迹的瞟了旁边那个一眼。
林致远磕了磕手上的烟灰,似是没有察觉女人的暗送秋波,微微上挑的桃花眼扫视一轮——
他也点了个亚裔,却是没选那个金发美人——女人肉嘟嘟的,身材在一众美女里也算不上高挑,甚至有些普通,偏偏她还是入了对面那个俊美男人的眼。
这女人一看就是为满足某些大佬们的特殊癖好特意挑选出来的。
顶着身后那群美女熊熊燃烧的妒火,女人做到了男人旁边,靠在他怀里吐气如兰,又故意在男人的裆部有一下没一下的挑逗着。
“先生,今夜我会让您度过一个难忘的夜晚。”
男人哼了一声,似笑非笑看了她一眼,又兴致缺缺的挪开了眼——不是他喜欢的长相,一会后入好了。
话说回来,自从那天操过梁碧荷,他都好久没开过荤了,这几天都是些小打小闹,难得Sam今天备了这么多好货,他也要好好犒劳犒劳自己的二弟。
可惜梁碧荷不在他身边,还是她操起来最爽啊,小b白白嫩嫩的,还滑,让他有舔的欲望,他咂了咂嘴——阴茎又硬了几分,怀里的女人兴奋的以为是自己挑逗的结果,又更快速的撸动起来,又用饱满的乳房去蹭男人结实的胸肌。
“呜呜........唔....呃...”旁边的声音突然激烈了起来,他侧头瞟了一眼,Sam那个家伙在摁着女人的头,深棕色的硕大阳具一下下狠狠往她嘴里捣,鲜红的血液顺着她撕裂的嘴角缓缓下滑。
棒极了。
淋漓的鲜血和扩张代表着他们坚不可摧的意志,一切本该如此,没有人能逃脱,这个世界应该乱起来,有战乱,有争斗,有各种欺骗还有狡诈。
他们游走于法律边缘,每一个环节看似都是合法的,经得起推敲,联合起来又是一个巨大而荒谬的骗局——
巨大的风险意味着挑战。
有挑战才有乐趣呐。
这无聊的,鸡羊成群的世界——
让人厌倦。
周围烟雾缭绕,大麻燃烧的气味在空气里升腾,弥漫,眉目俊美的男人仰躺在沙发上,任由女人解开了他的裤带,含住,吮吸,阴茎表皮被人触碰,那快感一下又一下,顺着尾椎骨向全身扩散开来——
这快感让他眩晕——
癫狂。
靠——
好爽。
龟头被温暖的口腔包裹,恍惚中他又觉得好像还是缺了些什么。
到底缺了什么?
心里好像有些空,身体被巨大的快感包裹,灵魂又在蠢蠢欲动,他睁开了眼,随意一瞥,然后愣住了,全身僵硬——
瘫软在地的女人睁着圆圆的大眼睛看着他,浓烟弥漫,他一脚踹开身下卖力吮吸的女人,就那么挺着勃起的阴茎,拨开层层浓烟,一把握住了那女人的脸。
这含泪的眼睛,圆圆的,他突然全身开始颤抖——
杀她
这双眼睛?
彼时周围歌舞升平,男女激烈的交合声此起彼伏,男人却一动不动,跟那圆圆的,含泪的眼睛对视,眼里有疑惑,有震惊,又似有绝望。
这莫名的,未知的绝望,就像一张网,铺天盖地——向他袭来。
他下意识想躲,却避无可避,脑海里开始飞快划过什么——烟灰色床单上梁碧荷圆圆的,含泪的眼,她就那么看着他。还有高中的梁碧荷,圆圆的眼里好像有星星。
不,不对,怎么可能?
他惊才绝艳,八面玲珑,用了五年的时间谈笑游走于资本之巅,翻手为云,覆手为雨,世界被他踩在脚下,没有什么能够羁绊住他。
梁碧荷不过是他当年随意丢弃的小玩具,如今左不过没玩腻,再找回来罢了。
还是不对,浑身都不对。
可是这双眼睛为什么会对他影响这么大,灵魂在躁动,男人松开了攥着女人下巴的手,抖着手拿起她的长发遮住了下半张脸,突然全身僵硬,像是被什么猛地击中——
简直一模一样。
越来越多的画面开始涌入脑海,各式各样——不同风格,不同身材的女人像电影幻灯片,一张张在眼前晃过。他突然想起了这些年在米国交的所有女朋友,声音,侧脸,屁股,红痣,..........还有这双眼睛。
酒精还有药物的作用下,精神开始错乱,无数个片段被打碎,拼凑,然后是——
梁碧荷!
全部都是她,他记得清的,记不清的居然都是她!
他跳了起来,连带着腹间勃起的阴茎也是一抖,紧接着他开始浑身颤抖,背后甚至开始有冷汗,身体的快感还有内心不知名的绝望交杂,一面天堂,一面地狱——灼的他心痒难耐。
剧烈跳动的胸口被捂住,他皱着眉,闭了眼靠在沙发上,旁边的女人见状又靠了上来,纤长手指抹掉了嘴角伤处裂开的血迹,她贴在他耳边吹气,又上下撸动着充血挺立的阴茎。
这个男人刚才想到了什么?
她是他的某一任女友,又被他送给了这个黑发碧眼的畜生,这些衣冠楚楚,彬彬有礼的禽兽啊。
女人只不过是他们手中流通的货物,一旦失去了价值,呵,女人伸出舌尖慢慢描绘着他的胸膛,表情迷离又冷漠。
男人却睁开了眼,眼里恢复了一如既往的冷静,他拨开了女人的手,把勃起的硬物塞回内裤,又拉上了裤链,然后起身无视这一室迷乱,头也不回的向外走。
他要去确认一件事。
深夜。
伴随着发动机加速的巨大声浪,一辆造型独特,深黑色跑车在曼哈顿大桥上疾驰而过,又一路驶向曼哈顿上东区,男人紧紧握着方向盘,面无表情看着前方。
他不会让任何人,任何事占据多余的精力,既然有疑惑,那就去找答案。就算都是她,那也只能说明他喜欢梁碧荷这一款,仅此而已,代表不了什么。
跑车缓缓停在了车库,男人下车关门,看着电梯的上升键,他屏住呼吸,人生第一次开始有紧张。
这是种极其陌生的情绪,心里好像有莫名的渴望在支配这具肉体,到底在渴望什么,他不知道,心里又好像有点空,就像个黑洞,要吞噬掉什么。
这感觉自从那天操完梁碧荷,就一直缠着他,时轻时重,细细密密,如影随形——
就像毒瘾。
电梯门镜面上男人宽肩窄腰,白衣西裤,眉目俊美,视线往下——方才挺立的欲望现在还硬着,他第一次懒得管,现在有更重要的事。回到家,他快速上了二楼,又快步去了书房,关门开保险箱。
美金,金砖,手表,各种票据存根,一迭迭文件不断被人拿出来,随意扔在地上。
良久,终于。
他从那堆文件的最底层抽出了一张照片,原来真的有——照片看着有些年头,已经泛黄,上面是一个女孩,穿着绿色棉布长裙坐在书房桌子上,眼睛圆圆的,视线好像穿过了五年的光阴,再一次跟他对视。
心脏一下子被攥紧了,阴茎也在一瞬间充血挺立,男人抿着嘴,死死捏着这张照片——
他要杀了梁碧荷。
杀了她,杀了她~杀了她一切都会解决,那该死的窒息感,还有心脏时不时的钝痛,他的人生不允许出现任何偏差,没有人能影响到他。
她是他的东西,他让她生就生,让她死就死。
裤袋里的手机响了,他拿出来一看是张笑,又想到了什么,直接按了接听。
“喂。”
“林总,你真的不打算来明天的同学会啊?难得大家这次聚的人比较多,就连我们几年没见的新晋裴太太也要过来,裴总说不定也要过来。林总您人多事也多,家大业大的,我们的面子不给,裴总在您这多少还是有几分薄面的嘛。”
停顿了一下,那边又说,“开玩笑开玩笑,总之就是人多热闹么,还请林总赏个脸,老同学们都几年没见你了,大家还都挺想你的。”
“哪里的话,大家都是老同学。要不这样吧——张笑你先别给他们说,明天我尽量抽时间看能不能过来。”
又应和了几句场面话,男人直接摁了挂断,勾笑的嘴角消失,阴茎还硬着,他眯着眼看着手里的照片。
当年的梁碧荷肉嘟嘟的,手感是真好,眼睛也是真tm圆,当初在教室里看她第一眼,他就想操她。欲望没有被纾解,浑身躁动难安,他靠在了椅背上,又拿起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
“Blaine,帮我约个妞过来,现在。”裤链已经拉开,他一手摸着滚烫肿胀的肉物,一手拿着手机,声调带着微微的傲慢,“嗯,身材肉一点,不要太高,就之前那样的。”
刚才在Sam那磕了两片小蓝丸,又做了一堆前戏,吉宝现在硬到要爆炸,必须得找女人给他把生理需求解决了,他可从来都不会亏待自己呐。
至于梁碧荷。
目光一瞥,他又看到了桌子上的照片,这眼睛,这肉嘟嘟的小身体,还有这傻乎乎的笑。看到照片的那一刻,阴茎又自发活动了两下,是再也忍不了了。
暖黄的灯光打在男人的挺鼻薄唇上,他直接拿起照片自撸,肉物滚烫,马眼已经渗出液体,淡淡的腥臊味在房间里扩散开来。
骨节分明的大手握住肉棒,从龟头到茎身快速撸动着,就连附着在茎身上的薄薄那层皮也被男人手心的粘液打湿,润滑,每撸动一下就发出一片粘连淫靡的响声,夹杂着男人沉重的低喘,交错交杂。
照片上的是梁碧荷,十六岁的梁碧荷——
他要用绳子把她绑在床上,勒的她两个奶子鼓鼓的,小b张开,露出里面媚红的嫩肉,他要先舔一舔,舔到那收缩蠕动的小口流出汩汩淫水,然后再喝下肚。
这时候她会夹紧他的头,“啊啊啊”的开始浪叫,他会拿滚烫的肉棒狠狠插她,白花花挺立的奶子也不能放过,一边插梁碧荷,一边吃她的奶。最后,女人的甬道收缩剧烈,穴里的媚肉紧紧吸附住他的大肉棒,他死死按住她的屁股,怼到最深处——滚烫的精液一股股全部喂给她,把她喂的饱饱的。
“操!”
男人闷哼一声,白色浓稠的精液尽数喷了出来,一股又一股喷到他手心,射精的过程似乎持续了很久。
又过了会儿,射完精的阴茎耷拉着,脚边还有几坨纸巾,他靠在椅背上面无表情,就那么看着那张照片,看了很久。
(哭了,这章最想写的地方没写到,明天还有,一章分成两章吧)
来人
天色渐暗,女人靠在露台的躺椅上眯眼,看一望无际的城市天际线跟橘红色的晚霞相映成辉,真美~她懒洋洋的翻了个身,然后拿起了手机,拍照,发朋友圈。
一气呵成。
照片发出去的下一秒,就已经有人点赞,并配评。
“啊啊啊啊,好美,羡慕~”
碧荷看了一眼,是大学室友,原来她还在自己的通讯录啊,这个张悦是她这么多年唯一交恶的。
当初不知道为什么,自从她有次在宿舍夜谈说自己有一个美国留学的男朋友,她就一直明里暗里的排挤她,还出去跟班里的人说她撒谎,充大款。
碧荷呢,又一直是个不争不抢的性子,别人说什么,她也一般懒得去争辩,只想着等林致远回来,他们就会知道她说的是真的了。
可惜那个人啊,日复一日,年复一年,了无音讯。
“碧荷,你来米国了啊。”
这个张悦又跑来给她发私信,语气十分亲热,就好像她当初跟碧荷关系很好似的,还问她这次是不是跟裴临一起来的,又说自己现在在华盛顿定居,还嫁给了一个米国人,最后甚至还说有时间的话一起出来聚聚。
看着聊天框发过来的一长串自说自话,碧荷抿了抿嘴。
这个世界有时候真荒谬——
曾经伤害过她的人如今装作无事发生,甚至还跑来跟她亲热,直觉告诉她——张悦一定是有什么难事来找她,自从跟裴临结了婚,以前不熟的跑来跟她攀关系的确实也不少,毕竟裴临手指头漏点,都够这些人发发小财了。
当然他也不介意这些,都是些亲戚,朋友什么的,自然能帮就帮。
可是张悦嘛。
指尖轻敲,看着脚下密密麻麻的车流涌动,身后开门声响起,脚步声在慢慢靠近,她开始回复,“不了。”
“在跟谁聊天?”
腰被人从后揽住,女人被男人抱到了腿上,他作势要去看她手机,碧荷顺从的递了过去。看了几眼,他把手机放在一边,又凑过来咬了咬她的耳垂,“这种的以后直接拉黑删除。”
“我都已经拒绝了啊,不过裴临她结婚也好早,还嫁给了一个美国人,看起来也是过得不错么。”
“嗯。”
男人嗯了一声,英俊的眉目间没什么表情——这女人当初欺负梁碧荷来着,毕业后被他引荐来了米国,如今嫁给了一个74岁的富商,那老头早就没了性功能,性癖古怪,最喜欢看女人在床上血流成河。
“啪”——
一声脆响,是女人打开他乱摸的手,圆圆的眼睛转过来瞪着他,男人又笑了,她的手被人捏住,有一下没一下的玩弄着,耳边又有热气喷洒。
“裴临,你还去不去同学会了?”
“去啊。”他笑。
餐厅是裴临提前订好的,位于纽约下东区顶级的中餐会所,进餐人员实行会员制,有市无价那种,主要是安全系数很高——当然费用也由他全包。
当男人牵着太太的手走进包厢的时候,里面传来一阵阵爆笑声。
“我们蹲街哥哥还是一如既往的没让人失望啊,哎,你们说他会不会是我们班网恋奔现被诈骗第一人?”
“除了他还能有谁嘛?大一那年被骗得连底裤都不剩,还打电话找我借钱吃饭来着。”
“哈哈啊哈哈。”
靠在椅子上的两个女同学被男人的话逗得前仰后合,倒是张笑旁边那个抿着嘴内敛的笑,他侧头去看自己女朋友,又一瞥,看到裴临牵着碧荷走了进来。
瞬间顿住了嘴,他站了起来,快走几步上前握住了裴临的手,又对碧荷笑了笑。
“裴总您好,我们德智在国内久仰凌和的大名。”
“你好。”
男人一手揽着自家太太,一手伸出与他交握,嘴角微勾,是在生意场上少见的好颜色。
说是老同学聚会,可是一旦进入社会,昔日的同学情谊早就被巨大的阶级差距所取代,一旁的王岭看着张笑明显讨好的嘴脸,突然想起来张笑家是做芯片供应的。
一番寒暄之后,众人重新入了座,开始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
碧荷看着在座的老同学们——李韵在京城学医,神经外科方向;王岭在天意旗下做金融;张笑呢,继承家业自己开公司,在座的各个都是社会精英,如今的中流砥柱呢。
又看了看自己,也不差嘛,初中语文老师,教书育人,也是建设国家的一颗冉冉新星。
没有想象中的尴尬,大家也都十分热情,碧荷靠在椅子上看张笑举着酒杯跟裴临相谈甚欢的样子,又看了看他旁边那个五官精致小巧的女人,很漂亮,本人比照片还漂亮。
那古诗呢?
古诗怎么办,心里突然有些怅然,她没有来,张笑也没问,大家都没问——明明在座的所有人都知道他当初很喜欢古诗的啊,现在又装作无事发生。
似乎注意到她的视线,女人侧头看了过来,对她微微一笑,笑容很温柔恬静,是跟古诗完全不同的风格。碧荷也笑了笑,又挪开了眼。
服务员打开包厢,一道道摆盘精致的中餐端了上来。
“碧荷,你们什么时候结的婚啊,一点动静都没有。”李韵一边夹菜,一边笑,“没想到我们这些人里你是第一个结婚的,当初入学的时候你就是最小的,现在结婚又最早。”
“去年七月份结的婚啊。”她笑。
“那岂不是一毕业就结了婚。”王岭接过了话茬,又冲裴临笑,“裴总你们这火箭速度呐。”
碧荷红了脸。
“不早了,我大学追了她四年,就这她才勉强答应跟我毕业结婚的。”当着众人的面,裴临摸了摸她的背,又低头看了她一眼,表情温柔,又举着酒杯对着他们笑,“到时候我们办婚礼给大家发请柬,欢迎各位都过来捧场。”
“裴总言重了,一定一定。”
肩膀被人揽住,碧荷会意,也举起酒杯敬了大家一杯,又看了看旁边嘴角勾笑的男人,灯光打在他脸上,五官凛冽锋利,又带着莫名的柔和,女人抿嘴一笑。
这人今晚故意来秀恩爱的吧。
好幼稚。
酒过半巡,饭桌上热热闹闹,突然包厢大门又被人从外向内推开,伴随着男人的含笑声,有人在尖叫,大喊“林神”——这声音尖锐又刺耳,揽着肩膀的手一紧,碧荷猛地抬头,对视。
“不好意思,公司有点事耽误了,我来晚了。”
来人眉目俊美,熟悉的脸上笑意吟吟,他轻轻扫过她一眼,又很快挪开了视线,就跟普通的,素未谋过面的同学一样。肩上的手一紧一松,旁边的人起身,笑着走了过去。
裴临的声音在一片“欢迎,恭维”中格外清晰,他笑,“Alan,你今天怎么有空过来?”
“David那边的会议提前结束了,我想着老同学们好不容易聚一次,怎么着也得赶过来打个招呼。”
“行,过来喝酒。”
肩膀重新被人揽住,是裴临,老同学们都在往这边看过来,碧荷脸上挤出笑。
浑身不适,阴魂不散,说好了不来的人又突然来了。林致远又想干什么坏事?他坐到了张笑的位置,甚至像个没事人一样开始跟裴临推杯换盏,甚至还拍了拍彼此的肩膀,感情很好的样子。
虚伪。
呸。
王八蛋的虚伪含笑声还在不断传入鼓膜,恶心——突然有点反胃,想吐。拨开了肩膀上的手,女人站了起来,“我去趟洗手间,你们先聊着。”
说完头也不回的走了出去,心脏跳的很快,光滑的地砖上响起高跟鞋落地的“哒哒”声,人在前面跑,魂在后面追,碧荷一口气跑到了卫生间门口,深呼一口气,捂住了肚子。
耳边又有脚步声传来,一下又一下,朝她的方向的靠近。
“碧荷,你是在躲我吗?”
(明天还有,这章尿不尽了,一章分为叁章,明天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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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碧荷,你躲我做什么呢?”
头皮炸裂,碧荷猛地回头——看着他一手插兜,缓缓向她走来,方才包厢里的笑意盈盈早已消失的无影无踪,俊美的脸上刻薄,冰冷,寒凉。
这才是真的林致远吧。
窗外夜色昏暗,走廊线灯散发出的光打在他的头上,还有脸上,那么的柔和,就好像五官都被朦胧了,可是眼神又那么的冰冷。
男人的气息就像空气中的粉尘粒子钻入她的鼻腔,让人呼吸不畅,碧荷咬紧了牙。
“林致远,你到底想做什么?”
到底想做什么?为什么就是不肯放过她?能不能?能不能让她喘口气啊?明明是他始乱终弃,明明都已经分手了啊。
她从没有哪一刻像现在这么觉得那个为她无数次系鞋带的少年已经逝去,面前的这个男人阴暗扭曲,就像条正在吐信的蛇,粘腻又甩不掉。更多免费好文尽在:p o1 8qb.co m
快要窒息了。这个王八蛋。
可是王八蛋恍若未闻,面无表情,冰冷的脸上勾起了一抹笑,甚至还有几分温柔缱绻,他放慢了语调,低下头贴着女人耳后的红痣笑,“碧荷,你说我要做什么?梁碧荷你一点都不乖,居然还敢跟那个死人一起参加同学会,你乖一点,乖乖的等着我到时候来接你不好吗?”
明明高中是属于他们两的美好回忆,那个死人也敢亵渎?
顿了顿,他又说,“很快我就会来接你回家了,到时候我给你买很多大钻石,高中的时候答应你的,还有很多漂亮衣服,碧荷到时候你想要什么就有什么。”
灼热的气息喷洒在耳廓,她侧了侧头,“林致远,你是不是变态了,能不能正常一点?”
梁碧荷说他是变态?
也对,她胆子小,受不住那些技法,看着面前惊惧的小鸟,肉嘟嘟的屁股,红痣,还有那圆圆的眼睛,他咂了咂嘴,原来真的是她啊。
梁碧荷跟别的女人不一样,他要诱捕,要温柔,不能太暴力,先骗回来再说。
“碧荷,上次那么凶是我错了。这些年我在米国过得很辛苦,又一直挂念着你在国内等着我呢,所以事业刚有点起色我就赶快回来找你了。可是你呢,这才五年,你看你都做了些什么?”
先骗回来,态度再好一点,毕竟梁碧荷那么蠢——
他说什么她都会信。
真的好蠢。
笑容又扩大了几分,男人笑吟吟的,一副很好商量的样子。角落里的叁角槭开得旺盛,女人只是摇头,含泪看着他,这个人死的能说成活的,如果她当初没来米国找过他,一定又会被这个王八蛋骗了。
如今看着他一脸认真的说自己在米国过得艰难,却只觉好笑。
也许有的人天生就擅长说鬼话。
多说无益,碧荷绕开了他直接往女洗手间走,手腕却突然被人拽住了,这个王八蛋,她扭过头怒目而视,奋力想将他推开,手上力道加大,男人面无表情死死攥着她,那么的紧。
就在这时,远处的包厢门又被人打开了,男人侧头,嘴角微勾,松开了手,又是裴临呐。
这个阴魂不散的死人。
裴临一推开门就注意到走廊尽头相对而立的两个人,哪怕隔那么远,他还是看到了梁碧荷眼角是红的,这个没用的。
脸色一沉,男人快步走了过来,紧紧揽住了自己太太,凑到她耳边低声细语,完全把对面的“华尔街新秀”Alan Lin当空气。
“怎么一直在门口待着?”
先生在问话,女人却是没回答。
只是靠在了他怀里,当着林致远的面蹭了蹭男人的胸膛,眼睛红红的,雾蒙蒙的——就像是在外面受了委屈的小狗,软软糯糯的,嘴巴又笨,就算被欺负了呀,也只会呜咽着~蹭着自己的主人寻求安全感。
“眼睛怎么也红了,是被谁欺负了?”这话是对一旁人模狗样夹着烟的男人说的,裴临挑眉看向他,那眼神很冷,又带着挑衅。
没人回答,他就那么站在那,站在那眯眼看梁碧荷是如何被揽住,又如何回抱住那死人。看她靠在怀里,眼睛红红的,脑袋蹭了蹭,动作如小狗般亲昵,依赖。看死人挑衅,得意的眼神。
依赖?
靠。
黑暗里有什么“轰”的一声炸开,沸腾的水泡一个个破裂,平日温文尔雅含笑的面具开始融化,他咬紧了牙——
杀人的欲望顺着神经和血液到达全身,在这一刻达到顶峰,五脏六腑犹如烈火烤炙,就连手臂也开始不可抑制的发抖。
敢挑衅他。
没有石瓴,裴临什么也不是!
还有梁碧荷,明明是被他烙了印子的小鸟,明明他只要稍微用点力就能掐死她,她怎么敢!怎么敢当着他的面对别的男人投怀送抱!
拳头紧握。那一瞬间,他想冲上去杀了裴临,不需要任何手段,不想再布局谋划,直接杀了他,手起刀落。
这些本该是他的,全部,所有,一丝一毫。不过残存的理性压住了内心的邪火,他抖着手掏出烟盒,随意抖落一根“啪嗒”点燃,也不管其余的散落一地,深吸一口,烟雾过肺。
“裴临,我想去上厕所。”是梁碧荷的声音。
女人挣脱了男人的怀抱,小心翼翼的绕开了对面抖着手抽烟的男人,宽阔的廊道里只剩他和他。无声的对视,明明彼此都恨不得揍对方一顿,还要在饭局上表演兄友弟恭,真他妈憋得慌!
因为亲切和善是给不同阶层的看的,内部哪怕闹得再凶,也要维持住体面,公司与公司,家族与家族之间盘根错节的利益才是这个世界唯一不变的纽带。
哪怕是他们,也不能撕毁。
瞟了眼他发抖的右手,烟灰不停抖落,裴临开口,“Alan,我们聊聊吧。”
洗手间内,两个男人并排而立,不着痕迹的瞄了眼彼此的大小,又很快挪开眼。心中冷哼,也不怎么样嘛。解决完个人问题,他们站在洗手台两侧,水流冲刷修长瓷白的指节,男人甩了甩水。
然后猛地冲过去卡住另一个男人的脖子,狠狠往墙上一掼,这动作太快,下手用了十足的力。林致远猝不及防,后脑狠狠往瓷砖上一磕,发出“砰咚”一声,撞得他头晕目眩。
下一秒,男人晃了晃脑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揪住了裴临的衣领狠狠往大理石台面上砸去,操他妈的。
这一刻,什么交情,利益,合作,去他妈的吧,都他妈抛到九霄云外。两个男人猩红着眼,你来我往,拳拳到肉,洗手间里哐哐当当一片碎裂声传来。
终于,门外又传来了脚步声,还有说话声,是梁碧荷,在叫他们不许打架。裴临坐在地上擦了擦手臂渗出的血迹,一手撑地站了起来,林致远靠在墙边,对门外的声音不闻不问,手背青紫,眯着眼看他。
“你说你走都走了,还来她眼前晃荡干嘛?哦,对了,梁碧荷现在归我管,合法持有。”
裴临走到他面前,一边扣袖口,一边扯唇讥笑,五官凛冽锋利,声线压低——
他说他在米国做的那些烂事说出来都怕脏了梁碧荷耳朵,所以他不说;他说揍他单纯只是因为他当初玩诈骗,那是他追了四年的姑娘,养了一年的宝贝,被人这么糟蹋,以后再犯贱,他还敢打。
衣领又被人揪住了,男人铁青着脸,微微低头看着他,一字一句,“梁碧荷十四岁就是我的女人了。”
“裴临,是你他妈抢了我东西。”
(尿不尽,根本尿不尽,说不定会有第四章)
猜忌(h)
手被人紧紧握住,街道上零星的行人快速闪过,是金发碧眼的模样,车厢里一片静谧,前排助理目不斜视,女人垂眸一言不发,任由旁边的人抓着她的手揉捏。
方才饭局上的一幕幕在脑海里重现。
洗手间里“哐哐当当”的撞击声;出来后两个男人雪白衣袖下的血痕,青紫的手背;然后是两人重回饭桌上亲热如初的嘴脸;还有林致远说他这些年一直在想她。
“在想什么?”
冷不丁的问话打断了沉思,碧荷回头,窗外夜幕降临,车顶一颗流星划过,裴临侧着头,他仔细盯着她的脸慢慢开口。
顶灯的光打下来,打在他薄薄带着内褶的眼皮,半阖的长睫,停立流畅的鼻骨,然后是紧抿的薄唇。
她眨了眨眼,然后手被更紧的攥住了。
他盯着她的眼睛,不放过女人脸上任何细微的变化,又问了一遍,“你刚才在想什么?”
手下的触感柔软,手上的力道又重了几分,这个女人现在是他太太,从上车到现在却一直都是魂不守舍的状态,她在想谁?又在想做什么?是不是心疼了?她又在心疼谁?
好像没有想象的大度。
裴临不笑的时候其实很冷,这两年身居高位浸淫的大佬气质毕显,举手投足间都带着狠厉的味道。
他抿唇看着她,肤色在灯光的映照下冷白如瓷,碧荷回握住了紧攥她的手,声音温柔哄他。
“裴临,你手放松一点,有什么事我们回家再说。”
酒店套房的大门被人打开,助理保镖恭敬的停在门口送别,看着自家老板攥着太太的手走了进去,又很快听到“砰”的一声,是大门重新被关上了。
“裴临,你轻点。”
女人被甩到了床上,她扶着床面起身抬腿踢了他一脚,声音含娇似怨,又拉住了站在床边男人的手,放在嘴边轻轻吹了一口,她说,“你手还疼不疼?”
后背的伤还没好,今晚又故意找人打架,这个幼稚鬼越来越幼稚。
碧荷气不过又故意捏了捏他的手背,男人抿着嘴任由她捧着自己的手吹气,似乎过了很久,他说,“梁碧荷,你认真回答我——”
“你刚才在车上想什么?”
酒气灼人,那些曾以为无关紧要的小事此刻就像溪流汇聚入海,一股脑的涌了出来。转了转腕骨,他垂眸看着这个嘴上春风的女人,似乎根本不在意。
“Eason,你猜我今天遇到了谁?”一身全黑职业装,淡妆红唇,干练大方的女人随意推开了办公室的门,似笑非笑的看着他。
“我在第五大道碰到了你太太,她还让我帮忙参考给你买什么颜色的领带。”她挽唇一笑,“你今天的领带可是我挑的,我要劳务费,想不到裴太太这么自来熟。”一声轻笑,又瞟了眼他的领带,女人摆了摆手,扬长而去。
记忆回笼,那个一直以来粉饰太平的缺口被人戳破,再被放大。牙根咬到酸痛,长睫低垂,自从结婚到现在,梁碧荷好像从来没吃过醋,自始至终。
“我..........”
她在想什么?好像她自己也不知道,脑子有点乱,就像无头苍蝇,裴临的脸越来越黑,她当然知道他想听什么,可是话到嘴边却又哑口无言。
沉默。
“宝宝,你知道我想听什么,你说。”脸被人扣住,修长如玉的指节轻抚她的额头,眼皮,女人被迫闭了眼,耳侧热气萦绕,他说,“只要你说,我就信。”
“我刚才.............”
喉咙就像被人扼住了一样,令人窒息的沉默。
良久,还是他主动找了台阶,“你是不是想说你刚才一直在担心我,宝宝,我的手臂好痛。”袖扣解开,袖子被人撩起卷到肘弯,他示意她看。
修长瓷白的手臂上一道长长的血痕,从小臂延伸到手背皮开肉绽,哪怕血已经止住了,伤口看起来还是触目惊心。心顿时揪了起来,女人心疼的看着这条长痕,圆圆的眼睛里甚至溢出了泪。
垂下的眸子里一片冰冷,他只是看着她抱着手臂吹气,又在女人欲起身找药箱的时候搂住了她的腰,“你要去哪?”
“你坐着别动,我去找药箱给你消下毒。”
说罢扭腰动了动,奈何腰上的手纹丝不动,那道刺眼的血痕还在眼底晃荡,碧荷轻轻皱眉挣脱,呼痛声传来,顿时又泄了力靠在他怀里柔声细语。
“裴临,你乖一点,我一会就回来,还有你打酒店内线叫个医生上来好不好?”
伤口太大,必须要包扎,那个人伤得怎么样?
心尖突然一颤,好像有什么在破土而出,大厦外是万籁俱寂的黑夜,阴暗角落处这座城市正在被一群蛆虫蚕食鲸吞,是百年不衰的世界级都市啊。
何处有灯火,何处有不夜狂欢,又何处有海棠花未眠。
“不需要,你帮我包扎。”
手臂被小心翼翼的捧在怀里,她屏气凝神,棉签蘸着碘酒点点涂抹,耳边时不时传来一声轻呼,于是抬头看了眼冷白的下颌上汗珠滚落,动作愈发轻柔。
恍若当年。
一向没什么表情的眉眼此刻也是面无表情,他垂眸看着怀里的女人,发丝随意耷在额前,盖住了眼底弥漫而出的温柔色。
有在乎,也行。
几经周折终于上好药,伤口也被碧荷拙劣的技艺五花大绑,裴临举着手臂又独自欣赏了会,方才的阴翳早已烟消云散,他笑,“绑成这样我怎么洗澡?”
侧头,认真思考一番,她回,“淋浴用喷头可以吗?我再帮你拿浴巾把手臂包起来。”
“那不行,本来裹得就厚。”他笑,“要不我坐着,宝宝你帮我洗。”
“那就脏着吧。”
圆圆的眼睛倏地睁大,红晕上脸,然后佯装怒意,头也不回的走向浴室,身后的男人轻“啧”一声也跟了上来。
“裴临,你轻些.........”
浴室内水雾弥漫,又在瓷砖上凝结成珠,连成一条长线缓缓滑落。肌肤相贴,灼热的呼吸打在后脖颈,碧荷踮着脚双手按在光滑的瓷砖上,透骨的凉顺着手掌传递而来,身后那具带着水意的躯体又滚烫紧贴。
“你轻些........嗯........”
腰被人死死扣住往上提,脚尖快要离了地,又“啊”了一声,回应的也只有身下打桩似的顶弄,还有散发雄性荷尔蒙的低喘,小腹翻江倒海的搅动着,感受着硕大的器具在身下“啵唧啵唧”的交合声。
眼前雾气环绕,身下一片粘连。
女人蹙眉发出难耐的呻吟,小口急促的喘着气,“呜呜呜,你轻点..........轻点啊!”
“想操死你。”
低头垂眸,硕大的阳具在她翘起的屁股里进进出出,每次龟头撤离穴口处都会被粘液勾拉牵连,拉出一条长长的丝线,然后又重重的捣回去,直击花心。
全身的火气一瞬间直冲下腹。
他俯身压着面前的小身体,阴茎还直挺挺插在穴内,满满当当,手臂穿过她的腿弯将其以把尿的姿势抱了起来,腰腹用力,臀部疯狂挺动起来。
身体被直插腹中的攻势带动着开始疯狂剧烈颠簸,大口喘着气,她又抱紧了男人的手臂。
“啊,救命!”
奈何男人充耳不闻,就连胸前的红蕊也上下晃荡着,身体完全悬空,只得死死箍紧身下唯一的支点。于是头顶传来一声闷哼,“放松,夹那么紧,我要射了。”
良久,被操成一滩烂泥的女人尖叫着泄了出来,白浆粘连的穴口剧烈收缩痉挛,她软趴趴靠在男人怀里咬唇抽泣,甬道里的阴茎冲刺着射了她满肚,又慢慢扯了出来。
“好骚。”
看着白浆淫液糊满,被操到合不拢的穴口,他轻笑出声。又伸出了手指搅动,两指并插而入,白浆混着淫水在白嫩的小逼口被男人搅动的啧啧有声,又缓缓流出。
“你这个王八蛋!”
“只有王八蛋能操你。还能操死你。”看着淫靡的小口,他又说,“宝贝,他今晚估计被我打成了脑震荡。”
怀里的小人原本半阖着眼,微微喘着气,“脑震荡”叁个字突然入了耳,小穴猛地收缩了一下,夹紧了插入的两指,他眯了眼,修长如玉的手指抽出,又握住女人的下巴。
“你紧张什么?”
浴室昏黄的灯光穿透雾气洒下,洒在红扑扑的脸上,狭长眼眸微眯,他看着方才因情动而起的红晕,此刻涨红一片,是心虚,抑或是紧张?
她在紧张谁?
浑身突然燥意升腾,又是该死的沉默,好像每次碰到那个人,她只会沉默。心知肚明的事不需言说,可人呐,就是他么的爱犯贱。
不发一声的把她清洗干净,然后抱到卧室,男人重新穿好衣物,起身打开了卧室的门。
“裴临,你要去哪?”
“找David谈事。”
(忙中偷闲花了一上午码的,可能有错别字这些,承诺的爆更等我返校就补给你们,以后报更会具体到日期。)
做空
半夜。未归。酗酒。
卡座里的男人点了支烟,却是没抽,只是眯眼看烟丝升起,又飘散。面前是跳着舞,扭着腰肢,搔首弄姿的女人,David的老把戏。
没有半点新意。
“先生,查到了。”Vintcent推门走了进来,又瞟了一眼跳舞的女郎,欲言又止。
裴临摆了摆手,女郎识趣的退了出去,临走时又不甘的看了眼沙发上眉目凛冽,长睫微垂的男人,帅气又多金,还年轻,这可比伺候那些大腹便便的老头子爽多了。
房间里又恢复死一般的寂静,裴临靠在沙发上摁灭了烟头,拿眼看他,Vintcent会意走过去扣紧了门,才继续说,“暗网有消息,说将于本月24号在“利兹黑市”在线平台拍卖掉全英市区叁分之一的毒品经销权,还有风声说美国黑手党现任教父Peter Gambino届时也会参加竞拍。”
顿了顿,他又说,“反而是加拿大黑帮那边一点消息没有,自从爆炸案之后,先生——他们好像一直都很安静。还有具体内容都已经发到了你的邮箱。”
按理说策划这么大一桩爆炸案,太安静了,反而有些不正常——毕竟裴家富贵n代,明面上除了石瓴,暗地里在全世界的根路错综复杂,而先生又是整个家族唯一的嫡系继承人,既然有胆子来找事,也必定会做好被报复的准备。
现在这么安静,明显不对劲,除非.................
Vintcent看向了沙发上的老板,他点了点头,眼睛却是未看他,暗色的光打在桌上透明的水晶玻璃杯上,折射出幽暗又瑰丽的光。
半响。
面无表情的脸上突然勾起一抹笑,他“啧”了一声,就为了当初的那几块地皮,Pacino要在纽约闹市区公开炸他,磕了多少药才能做出这种蠢事?Pacino是有勇无谋,只会打打杀杀,但倒不至于傻到隔那么远还凑过来送人头。
呵。
能在David的眼皮底下,还是在闹市区神不知,鬼不觉的引发爆炸,最后还能全身而退,除了本土势力他想不出还有谁能做得出来。果然,这才多久,老东西就冒出来分赃了。
什么竞拍,骗鬼呢?
又点燃了一支烟,还是没抽,他一边夹在指间把玩,一边含糊道,“去查这两年从非洲还有拉丁美洲销往英国的毒品接头人,嗯,再把纽约圈的查一遍。”
爆炸案,毒品经销权,美国黑手党,点点相连,就那么汇聚成了面。能在这里炸他,还如此了解他的行动路线,除了本土势力应该还有一波——
玩毒啊。
一张眉目含笑,阴恻恻的脸从脑海里滑过,那个王八蛋倒是格外的符合,可惜动机是什么?梁碧荷?男人垂眸看着烟灰一点点洒在玻璃杯里,浮在澄黄色的酒面上,又缓缓下沉。
就在此时,电话响了起来。
站在对面的Vintcent瞄了一眼,是太太,男人瞥了一眼又挪开了视线,等到那只烟彻底燃尽,他才挥退助理,面无表情按下接听。
“喂。”
“裴临,你事情谈完了吗?”电话那头打了个哈欠,又继续说,似乎还有点小心翼翼,“你忙完记得早点回来啊,我找酒店要了食材,给你熬了解酒汤在灶上温着。”
“还有你想吃什么,反正明天闲着也没事,嗯.........我给你做早餐吧。”
解酒汤,早餐,说完似乎那头的呼吸都轻微了——“呵”,他嗤笑了一声,觉得此刻不爽极了,梁碧荷从没有这么讨好过他,现在顾左右而言他,可以伏低做小,就是说不出他想听的。
昏暗的房间里男人面容冷漠,眸色冰冷,是另一个人。
“你早点睡觉,今晚我............”不回来叁个字到嘴边转了一圈,又憋了回去,“我晚点回来,你现在马上睡觉,等我回家必须要看到你睡着。”
“哦,好呀,那你早点回来。”
他“嗯”了一声挂了电话,又起身拿起一旁的外套大步向外走去。
回到家,没良心的早就蜷在被子里呼呼大睡,抬手捏了捏她睡得粉嫩的脸颊,厨房还温着解酒汤,男人垂眸一下下摩挲着。
好像又不气了。
也对。该弄死的是那个混蛋。
就这样站在床边看了很久,然后洗漱,喝汤,翻身上床紧紧抱住了怀里的人,嘴唇贴了过来含住她的耳垂,卷着肉垂一下下舔弄着。
“宝贝,从你答应跟我结婚那天,这辈子就都逃不掉了。”
太阳升起落下,周而复始。
一艘600英尺的超级游艇在海面上缓缓行驶,整个夜色都弥漫着泼墨画的质感,眉目俊美的男人倚栏而立,身后窗内一片淫靡。
灯火通明处酒杯觥筹交错,调笑声不绝于耳,他却恍若未闻,眉目远眺,只是看眼前一望无际的海雾。骨节分明的指尖夹着一点猩红,薄唇微吐,烟雾溢出又模糊了视线。
无聊。
“参议院那边已经驳回了对w国的援案,这场闹剧是时候结束了。”黑发碧眼,笑吟吟的男人晃着一杯红酒,脚步轻慢走了过来,是Sam。
“油价也涨到了46美元一桶,纽约某公司的分析团队预测未来还会持续涨幅,哼,”姿态舒展靠在旁边的栏杆上,他哼了一声又笑,“真是棒极了的预测。”
没有回头,依旧垂眸看着这片海域,面前是深不见底的黑,他问,“理由是什么?”
“国会休假。”黑发碧眼的男人摸了摸鼻子,手里那杯红酒还在微微晃荡,顿了顿又笑,“如此合理的理由,这可真是个聪明人。”
“休假?”
旁边人不知可否的哼了哼,似笑非笑看了他一眼,男人也笑了起来。这是哪个王八蛋想的大损招?也忒糊弄了点。
“哇啦国还有墨西哥湾的原油公司也已经签订每吨油的价钱会低于熊国出售,失去了熊国供给,到时候欧洲四分之一的市场唾手可得。”
又吸了一口烟,海风微腥,懒洋洋靠在栏杆上,微微上挑的桃花眼含笑,“在欧洲石油危机,石油储量不足的情况下,在所有情势都直指石油即将面临牛市的时候,这必然有相当一大部分趋势投资者在盲目做多,而kj已经在抛售借贷的所有石油股,当然他们做得越多,我们到时候赚的也会越多。”
大毛和二毛打的不可开交,而今他们的目的也已经达到了——
无非就是创造基本面赚差价,利用人性的贪婪还有趋利,利用战争离心大毛和欧洲,从而截胡大毛的欧洲原油市场,至于二毛的死活跟他们又有什么关系?
如今目的已经达到,弱肉强食,这是自然法则。
然后在全世界所有人都看到欧洲原油供应不足,预测油价即将上涨的时候,这时候很大一部分人会盲目购入石油股,企图通过低买高卖狠赚一笔。
不过事实果真如此吗?
事实往往不尽如人意,在股市一片光明,众人期待狠赚一笔的时候,哇啦国和墨西哥湾大量的原油储备会进入欧洲市场拉低油价,而kj则会在油价跌到历史最低点再平仓买回,就这样既能依靠高卖低买的差价狠赚一笔,还能吞掉欧洲四分之一的能源市场。
海风微腥,两人心照不宣对视一眼,又都笑了。
“棒极了。”
黑发碧眼的男人挑眉轻笑,侍从端来一杯红酒,林致远随手接过,接过的瞬间腕骨一阵钝痛,手抖了一下又很快稳住。似乎想起了什么,男人眉目微垂,看着杯中微红的酒液,又侧头看漆黑的夜色。
夜色下神情似乎有些怔伀,女人痛苦的呻吟伴随海风阵阵入耳。
“帮我查个人,Sam。”
“谁?”黑发碧眼的男人晃着酒杯随口问,又听他声音平稳,“张悦,华人,本科B大。”
(看大家在等更,先放一部分吧,最近可能有点江郎才尽,这章全是事业线过渡章有点难写,慢更模式。
另:有点想写我们家碧荷在米国做助教的事业线,有姐妹有灵感的,可以在评论区提出来。)
入局
“喜不喜欢这里?”
旁边的男人睨了她一眼,又似乎有点得意,碧荷点点头,又深呼吸了一口,“喜欢。”夕阳伴着棕榈树,公路的尽头是大海,这里是洛杉矶。
就连空气里都是自由而热烈的味道。
“我就知道你喜欢。”碧荷抬头看了他一眼,视线交汇,裴临嘴角勾笑,满脸都挂着“我就知道,我好懂你”的嘚瑟样,跟平时严肃狠厉训人的裴总判若两人。
碧荷突然想起来——
裴临也才二十叁岁啊。其实他心里还是个大男孩。只不过压在他身上的担子太重了,他必须要装得老成持重,只有这样才能压住底下蠢蠢欲动,不安分的的家臣们。
毕竟裴家是真的有皇位要继承。
嫁进来一年多,她也看到了很多以前认知以外的东西,比如豪门里隐藏的叁妻四妾,大老婆管着丈夫的二房叁房,孩子们都交由保姆一对一照料。老公平日里到处飞,偶尔回家一趟连孩子脸都认不全。她们相处得倒也和睦,因为老公早早就把财产分配好了。
不过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选择,她对此保持尊重,同时也相信裴临不会这么做。
“喜欢我们下次还来,反正房子就在这儿。”看着海天交界处的落日余晖,他抬手揉了揉女人的头,“或者我们再多待一天,反正也没事。”
碧荷摇摇头拒绝了。
她知道他这趟来美国是有正事要做,距离上次参加完同学会已经过去了一个多星期,这期间他每天忙到脚不沾地,这次来洛杉矶也是来参加一个投资会议。好忙。
牵着男人的手,一步步踩着马路牙子蹦蹦跳跳,女人“啊呀”了一声,下一秒又被人扶稳了。
“小心。”
好像时间在这一刻都停住了,周围熙熙攘攘的行人说着陌生的语言,落日的余晖洒在目之所及的每一寸土地上,棕榈树,沿路停靠的私家车...............她想要的人间烟火气,心情都在这一刻美妙了起来。
仿佛没有什么是过不去的。心胸开阔。
又深呼吸了一口气,碧荷拉着男人的手晃晃荡荡,“裴临,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啊。”
他对她太好了,好到让她难受,甚至还有点愧疚。人生唯一一次炙热又无所保留的爱意全部给了那个人,她再也没精力那么爱一个人了,就连跟他结婚也有她心灰意冷,爸妈喜欢的成分。
“好吗?”他反问出声。
“好啊,你对我太好了。”碧荷眨了眨眼,感受着手心传来的热量,“全世界最好的裴临。”好到她不知道该怎么回报,跟裴临炙热又坦白的爱意相比,觉得自己好卑劣。
一面吝啬自己所剩无几的爱,一面又接受他的付出,还不受控制的想那个混蛋。
“你是我领了证的太太,对你好不是应该的。”都是应该的,他想要梁碧荷忘掉那个混蛋,对他一心一意,永无二心。那么——对她好就是必要步骤。
“哦。”
“那你要不要对我再好点?”手上突然一松,肩膀被人按住了,他跨到她面前弯腰,低头,垂眸跟她平视,狭长的眼眸里满是笑意,又带点认真。
五官是凛冽的,神情却是柔和的。
这张脸逆着光突然凑到她眼前,挨得极近,近到男人身上好闻的薄荷苦柠香不断往鼻子里钻,碧荷仰头看他,又一下子微微愣住。
不管过去多少年,她花痴的毛病都改不了。
“要。”
“哦,这可是你说的,我帮你记下了。”看着她红扑扑的脸蛋,男人低头亲了一口,又笑,“梁碧荷,你在我这里说的每句话我都会当真。”
所以别骗他。
圆圆的大眼睛里有点茫然,她总觉得裴临说话的语气有点不对劲,就像是跟他签订了某种契约。心里突然有点慌。
女人摸了摸自己胳膊上的鸡皮疙瘩,手又被人拉住了,十指紧扣。他指着远处的摩天轮,说公路尽头有个游乐场。接下来的时间,碧荷看着他按响了路边一辆不知什么时候安排好的车,迎着落日余晖,载着她一路驶向沙滩。
“很多东西呢,只要你迈开了第一步,后面都会迎刃而解。”
回家的路上,男人一手握着方向盘,一手伸过来捋了捋她耳边的发丝,副驾的女人点点头“嗯”了一声,又睁大了眼,刚才那一瞬间简直心都跟着跳到了嗓子眼。
人生第一次坐过山车,她才知道原来速度会这么快,沿着轨道突然攀升,又突然下落。
“人生的意义在于尝试,没试过,谁又知道结果是什么?”男人的声音还在耳边响起,“而且事后你会发现其实也没那么难,嗯,只要你想.............”
点到为止。
头靠在窗沿上,一阵阵清风拂过,粉色,紫色,橘色交织的天空,还有那一排排沿路的小别墅,温馨又有爱,碧荷看着天边的霞光若有所思,又点点头“哦”了一声。
裴临侧头睨了她一眼,嘴角微勾。
他姑娘生性软糯内敛,有时候被人欺负了也是一声不吭。可就是这样一个看似人人可欺的性子,真正了解发现又倔得可以,认定的事,认定的人十头牛都拉不回来,所以他会耐着性子陪她玩怀柔。
不过最多等到那混蛋垮台——
再晚他可等不了了。
凌晨一点。
参加完酒会回来,男人衬衣领口微张,露出了精致好看的锁骨,他坐在书房的皮质座椅上目不转睛看面前的六块大屏,石油股的走线依旧坚挺,如他所料。
有风险才有挑战。一面利用银行信用,以极高的杠杆借贷在原始基金量的基础上几倍甚至几十倍的资金,这样操作的风险必然是巨大的,一但判断失误血本无归;所以这就必须要通过做多来规避部分风险。
风险对冲,对冲风险。
丢开了电脑,又点了一支烟,他靠在椅子上吞云吐雾,好不惬意,可是——
突然有点无聊。
好像缺了点什么,到底缺了什么?一对圆眼睛就这么猝不及防闯入脑海,要是梁碧荷在就好了,他想。她应该陪着他一起见证这激动人心的时刻,心脏又开始加速,肾上腺素在飙升。
果不其然,男人嘴里叼着烟瞄了一眼,阴茎又勃起了。
想了想他拿起旁边的手机,点开相册,手指上下滑动,然后停住,是一张女人下体的照片——白嫩无毛的阴户高高鼓起,泛着水润,女人双腿大张,屁股垫在枕头上,面色潮红闭着眼。
原本紧密闭合的花缝此刻微张,露出了那一抽一抽,被插得痉挛的孔洞,甬道含着的白色粘液不断往外涌,顺着穴口往股缝流,洇湿了烟灰色的床单。
“啧——”
他嘈了句米国国骂又按住照片,两指拉着放大,眯着眼仔细看那淫靡的孔洞,那天梁碧荷被他操到扭在床上浪叫,整个人都扭成了麻花,还绞得他浑身一紧,最后还尿了他一身,好脏。
哼,手下败将,等抓回来再好好收拾她。
“叩叩叩。”
“Alan~honey~where are you?”
有人在敲门,一边还在叫他的名字,声音暧昧,暗示意味十足。是酒会上朋友送的小点心,胸还是不错的,腿和屁股也还行,男人咂咂嘴,盛情难却嘛。
可是又突然觉得好没意思,单纯的体液交换似乎并不能满足他的征服欲,嗯,还有性欲。他开始想要更多,更多什么呢,这可真是个值得探讨的课题呐。
明明他现在什么都有了。
伸手解开了裤带,耀武扬威硕大的阳具弹了出来,他随口敷衍回了女伴几句。摁灭了烟头,又伸手握住了硕大的阳具上下撸动,又想到了什么,男人点开了微信朋友圈,他上次特意申请了两个号加她。
狡兔叁窟。
梁碧荷果然发了好多条,都是些吃饭喝水的闲事,没意思,倒是没什么可疑的闲杂人等。男人一张张翻阅着,女人的自拍都点开放大看了看,又保存图片。
最后一条只有图片,叁菜一汤,他熟悉的菜色。挺着的吉宝自发活动了几下,男人抿嘴点开看了看——
白色的大理石桌面上,番茄炒蛋,青椒炒肉丝,蒸海鱼上面淋了一层鱼豉油,还有一道老鸭萝卜汤,熟悉的菜色盛在绘有远山的骨瓷餐盘上。
“呵——”
两幅碗碟。
也不怕吃死?裴临那个死人,阴茎又跳了跳,男人哼笑了一声,又把手机丢到了一边。想了想又拿起手机拨了通号码,他双腿交迭把脚搭在了办公桌上,靠在座椅上姿态傲慢。
“Hello。”
“Alan Lin?你个王八蛋,fuck you............shit..........fuck..................”
电话那头骂的太难听,男人皱皱眉把手机拿远了点。又给自己点了只烟,姿态惬意吸了一口,估摸等那头差不多了,他又放回耳边,嘴角勾笑,“怎么这么大火气?”
电话那头又是一段输出,他掏了掏耳朵,出声打断,“Peter,你要是只会骂人呢,那以后我们免谈。Eason那边最近也开始跟我打听你的消息。”
“至于那个你要参加竞拍那事,真不是我,Eason能查到你,就能顺藤摸瓜查到我。你呢,好好拿脑子想想,走漏消息对我有什么好处?”
是了,走漏消息对他没半点好处。顿了顿,电话那头好像把手机拿远了,又跟周围说了些什么。半响。
对面似乎平静了下来,又立马换了语气求他指条明路,又一面暗暗威胁他,说现在Eason已经查到他头上,顺藤摸瓜往上查只是时间问题,到时候他两谁都别想好过,毕竟Eason的家族拥有外交豁免权。
“嗯哼。”
手指轻敲金属外壳,林致远嗤笑了声。有些时候他都怀疑这老东西是真傻假傻,求他救命的时候,看这不是挺聪明的嘛。逻辑清晰,还附带利益捆绑。
“Peter你冷静,既然都是一条绳上的蚂蚁,帮你,我自然会帮你,当然这也是帮我自己。Eason呢,现在已经认定了你跟这次爆炸有关,我帮你洗也只会让他疑上加疑。为今之计——”男人声音凝重,似乎欲言又止。
也给对面留出足够的思考空间。
“我手底下还有这么多兄弟跟着我过活,Alan篓子可是你捅出来的。你说该怎么办?”
“这世上只有死人不会追究。嗯哼——”
(后续进度可快可慢,要是不想看裴和碧荷甜蜜蜜,可以不水文快速过渡到我们林狗和碧荷强取豪夺。主要看大家的意见啦。)
反面
“古诗c家最近新出了一款邮差包,等回国了我给你送过来。”背后是衣香鬓影,衣冠楚楚的名流,女人站在露台一角打着字,“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自从同学会那次,她一直没再主动提过张笑。如今古诗回了国,张笑也回去了。她忘不掉,这种感觉她懂。
那边很快发来一个“爱你”的表情包,又发,“又不是第一次谈恋爱了。我们最近还聚了一次,他还给我拉了个大单。”
“都是成年人.......谈恋爱很正常。”
上次明明红了眼眶,现在似乎又无所谓。夜色昏暗,她眨了眨眼,发了个“哦”。
“饮食男女。毕竟人还没帅到让我舍弃这么大的订单,”顿了顿,那边又发,“当然——如果是你家裴总这个层次的颜值我也许会考虑见色忘利。”
“那把裴临送给你。”瞟了眼大厅里举着酒杯推杯换盏的某人,她笑。
“算了算了。”那边又发了个“无福消受”的表情包,“你家裴总看人总是有股居高临下的劲儿,我到现在还记得初次见面,他坐在沙发上掀起眼皮看人。”
“太盛了。”
有吗?明明那么温柔的。
“还是林总这种更适合我们这些花痴,笑盈盈的,一看就是好相处的样子。”林致远好相处?他那张脸总是能骗过大家,笑起来人畜无害。碧荷抿嘴,不相干的人。
不能提,也不想提。
大厅里依旧热闹,她回头却是没看到那人。
洗手间门口。女人一袭黑色抹胸长裙,身材高挑。上前拦住了他,指尖轻抚过男人的领带,男人步子微挪,又被躲开了。
“裴总怎么避我如猛兽,又不是没碰过?”她笑,丹凤眼上挑,伸手去摸他的胸口,“结婚也不通知我一声,还是Allison说的。裴太现在又不在,装这么正经做什么?真改吃素了?”
她撩了撩头发,“我不信——”
男人却是没说话,垂眸看试图触碰他的那只手。然后猛地握住,就像丢垃圾一样,往旁边一甩。
“啊!”倒在了墙边,她还是笑,指尖缠绕发丝,一寸又一寸。然后抬头,迎上他,“你还是这样,一点没变。”一如既往的不近人情,眉目冰冷,就像冬日的冰。
她靠在墙边冲这个面无表情,居高临下的男人笑。
可是和当年似乎又有什么不一样。
刚才大厅里他扶着女人的腰,举手投足间温柔体贴,哪怕跟人应酬——眼角余光也在看那个露台一角的女人。一个身材普通,五分长相的女人。
这样的裴临,让人捉摸不透,还挺让人陌生。
面前的男人宽肩窄腰,眉目英俊,偏还年少有为。是她年少时偷情的对象。
不谈感情,只做partner。
涂着黑色甲油的手指轻敲,她笑——也是抱团取暖的可怜虫,一样的爹不疼,娘不爱。豪门联姻的产物。一样的阴郁偏执,披着世俗的皮囊游走。
如今他背叛了她,还推她。沉默。男人只看了她一眼,没有扶的意思,抬步便要走。
还真是——
那个女人又凭什么?
“你难得回来一次,不打算去看看姑母?”他转身的瞬间,女人轻飘飘的话从身后传来,“她老人家可是很想你。”
“还有裴太知道姑母吗,我猜姑母应该也很想见见她。”
“闭嘴。”男人面色平静,却在听到“裴太”的时候,余光看了看周围。
“砰”的一声,房门反锁,男人一手插兜,居高临下看着摔在沙发上的女人。她揉了揉手腕,又脱掉高跟鞋,伸出脚尖去蹭他的裤腿,“你怕什么?”
“你怕什么?让我想想——”她歪头做出思考的样子,又仰头看他,“你害怕被人知道?”又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她靠在沙发上笑,“怎么可能?你会怕人知道?”
“裴太知道你这一面吗?”
知道你实则阴暗扭曲,姑侄通奸,兄妹乱伦。手上染着自己亲姑姑的血。她仰躺着,看着他,声音近乎是喟叹的,“裴太看起来很普通,长相,身材,家世,样样普通。你为什么会选她?”
“而且也不怎么爱你么。”
女人看女人,一眼就能看出彼此在想什么。
她方才一直站在二楼转角处看楼下的两人。这个女人对他没欲望。占有,领地意识,下意识的回头,统统都称之为欲望。可她没有,言行举止更像是一个妻子应该做的。
真可怜呐。
她看着他笑,眼里却似乎多了悲悯。
男人眯眼看着沙发上的她,面色平静,开口说话,“你想要什么?钱还是资源。”
“我要你。”她摇了摇头。修长白皙的手指当着男人的面被人含住,轻舔,吮吸。眼睛紧盯着他。“要不要试试——我现在的功夫长进不少。你会很爽的。”
“啧——”
他唇线微抿,看着面前发春的女人,一动不动。良久。他轻笑出声,“Amanda,你要是想要男人,我给你。”掏出了烟盒,他点燃了烟,却是未抽。
指间烟雾缭绕,他一步步向她走来,女人双腿大张,裙摆是早就撩起来的。黑色蕾丝遮盖的叁角区域已经湿润,浸湿了薄薄的那层布料,她伸出手指挑开了那层布料,看着他轻抚揉捏。
“我要你狠狠插我。”
下一秒。
“啊!”突如其然的一声痛呼,又很快被堵住。女人冷汗直冒,瞬间弓成了虾子。直到皮肉的烧焦味传来,他才松手。烟头被随意丢在了沙发上,男人屈膝半跪在她腿间,眯眼看那烫出的烟疤。
他慢慢开口,声音一如既往的冷淡,“好脏。”
什么?
女人忍着剧痛,抬眼看他,只见他起身慢慢解着表带,然后随意一丢。这块表刚才碰到了她。他说,“从你嘴里听到她,好脏。”
然后转身头也不回的离开。
露台的女人还在打电话,她今晚似乎很忙,这会是爸爸。碧荷咬唇听着爸爸的推销,头皮一阵发麻。爸爸又想做点小生意,说要加盟某大型生鲜水果超市。
店铺也已经看好了,就在S市的天盛.吾悦广场。还说要的也不多,店铺房租,水电加工人统共才叁百万。
叁百万啊。
沉溺
叁百万啊。
裴临回来后,夫妻两很快告别了主人家,回到自己的住处。这是个拉开窗帘就能看到海的房间。加州日落闻名全球,当然夜色也如画。
可是窗前的女人此刻却显得心事重重。叁百万啊。真的不多吗?
浴室里水声不断,是裴临在洗澡。爸爸的胃口似乎被他喂得过于大了,她想。叁百万换算一下,可以是四百多个孩子一年的学费,也可以是普通城市全款买下的两套房子。
高中时爸爸下岗待业,政府发放的补助金每个月也才只有叁百块。如今却能轻松说出叁百万不多这样的话。金钱似乎真的有种魔力,让人变得奇怪,亦或者贪婪。
所以她拒绝了。
“在想什么?”腰被人揽住,带着水意的身体贴过来,男人咬着她的耳朵笑,“想什么呢?这么入神。”连他靠过来都没反应。
“没什么。”碧荷摇头,并不打算告诉他。
“爸爸说要开生鲜超市,还说你不同意,这事你怎么没跟我说。”看着她睁大的圆眼睛,他笑,“店铺也已经找好了,爸说只差资金了,不多,才叁百万。”
“裴临,你别给爸爸投。”
他什么时候知道的?碧荷皱眉,只是重复,“不能这样,这样不好。”人的欲望就像胃部器官,越喂越大,但总有被撑坏的一天。
何况爸爸这样也不是第一次了。何况她欠裴临的太多了。婚姻的本质应该是双向付出。
男人没说话,只是从身后拦腰抱起她,把女人轻轻放在了床上,然后关灯。漆黑的房间里,窗帘一角夜色流露,从这里可以看到绵延翻涌的海岸线。
他从身后抱着她,灼热的呼吸打在耳后,她没忍住躲了躲,腰上的手又紧了紧,“裴临?”安静的夜里,她轻轻的叫他,他轻轻“嗯”了一声。
然后沉默。
“你......是不是不高兴了?”
男人又“嗯”了一声,然后把脸往她脖子里钻了钻,“好累。”碧荷轻轻叹了一口气,说,“爸爸的事你不要管他,他总是想一出是一出的。”
“梁碧荷。”
黑夜里他突然喊她,声音很低,恍若梦呓。碧荷突然觉得,此时此刻,这个男人似乎脆弱的如同易碎的琉璃。往身后靠了靠,她说,“我在。”
“我多想你需要我多一些,别不用我。”他不是木头。他知道她不爱他。是他一厢情愿,亦或者是他自欺欺人。可是,能不能,能不能装得像一点。
权力金钱名望,这些他生来就有,只有她,是他费尽心机得来。她是他的太阳,而他满身阴霾。
腰上的手很紧。吸气。心脏突然好痛,就像有针在扎,细细密密。沉默许久,她说,“好。”然后身体被放平,睡裙被推高,男人趴在她胸前,大口大口的吮咬着女人的乳房,就像孩子和母亲。
入夜。
床上的女人早已陷入昏睡,裴临披了件睡衣,隔着夜色看烟丝升腾,消散。
刚刚做完,身体还有残留的情欲在涌动。性爱带来的快感和尼古丁类似,空洞的一瞬像被抽干,会成瘾。少时的他沉溺于此,只有性,没有爱。
而今,她不爱他,难免有些难过。
一支烟燃尽,他拨通了号码,接听的时候那头似乎很诧异,鼓噪的音乐夹杂着流利的美音。
“Eason?”酒吧的灯光很暗,偶有舞池射灯打过来红的,紫的激光,晃得人眼晕。金发混血的男人随意拨开了身上的女人,大步向外走去。
他靠在外面的露天吧台,嘴里叼着烟,玩世不恭的笑,“你怎么有功夫找我来了?说吧,什么事。”
“Amanda?大小姐又惹到你了?”
“好吧,打算怎么收拾她?”男人拨了拨烟灰,又摸了把贴上来的美女屁股,听那头说着什么。
说实话,他们兄妹两的事他还真不想管,可谁叫他欠Eason一条命呢。兄弟好不容易找他一次,而刚好加州又是他的地盘,地主之谊呗。
“那就小惩为戒喽。都是自己人。给她做保护措施?不需要,我找的人可比她干净。”音乐刚好高潮,他叼着烟又笑,棕发碧眼的美人已经彻底软到在男人怀里。那边说了什么,男人突然大笑,“你还真是——”
“得得得,到时候成了我把照片发你。要不再拍个视频,拿来当片子看。大小姐身材很带劲的!”
又闲扯了几句,男人问,“听说你结婚了?哪来的美人能把我们Eason套住。找机会让我见识见识呐。”
那头说了什么,又似乎笑了一声,他挑了挑眉。不对劲——这家伙笑的这么骚,还不给他看。
尖货么。
(昨天有姐妹跟我私下讨论了为什么上一章的女人觉得碧荷普通,五分长相,这样普通的为什么被两个男人爱上。嗯,我觉得这个问题很有趣啊,也想把自己的观点分享出来。首先当对方开始打量,评判那就说明这个人被她放在了心上,被当成对手了。这里的普通呢,更多是一种女性的嫉妒。真正的看不上是不做评价,不做讨论的。甚至可以敷衍的夸赞。
所以碧荷并不普通哦。
最近叁天是日更模式,所以篇幅会比较短小。最后大家是想继续看我水一波老裴,还是狗子强取豪夺,有点手痒想写后面。)
AlanLin
第二天上午十一点,碧荷揉着眼睛挣扎着从床上爬起来,屋内窗帘紧闭,旁边的人早已消失的无影无踪。浑身乏力,她动了动酸软的手脚,顿时一股热流涌出。
垂眸,女人抽走了身下垫着的枕头。
似是想到了什么,她又摸了摸自己的小腹,小腹微鼓,是昨晚他射的太多。
裴临说要备孕,所以这段时间他都是内射,她也默许的。还有昨晚他说的那些话,碧荷咬唇,心脏又开始微微发紧,怎么就发展成这样了呢?
结婚一年多,他比她想象中的还要好,温柔体贴,做事周到,还很懂她。是她梦想中的婚姻,两个人,平静的生活。
可是自从那人回来,一切似乎.........唉,他回来了又怎样,错过就是错过。不管是有意为之,还是真的误会,那五年的了无音讯都是真实存在,一切都已经回不去。
如今她只想抓住手心的幸福,平淡过好这一生。
伸手按亮了床头的壁灯,又随便扯出几张纸巾擦了擦,女人裸着身子走进浴室。不一会,她带着一身水汽出来,套着松松垮垮一件睡裙,跻拉着拖鞋慢慢下楼。
刚到楼梯转角处,她一眼就看到客厅沙发上坐着的男人,身后还站着人高马大的两个保镖。碧荷愣愣站在原地,男人听到动静回头看她。
然后她看到张极其漂亮的脸——金色微卷的发垂在额前,哪怕墨镜遮住了半张脸,还是能看出轮廓完美。他一身白色T恤配宽松长裤,穿的很随意,透出的气质却很张扬。视线往下,她看到男人手臂上大片大片不知名图案的刺青。
心里一紧,碧荷后退了一步。
远远看过去,男人懒懒靠在沙发上,嘴里叼着一根烟,随手把脸上的墨镜摘下,挂在领口处,正从上到下打量她。一种莫名的压迫感把碧荷定在原地,任他打量。
他的视线从女人小腿上的指印,又挪到了她脖上的红痕,然后是红肿的唇瓣。
注意到男人在看哪里,碧荷一下子红了脸,他却一下子大笑起来。还朝她招了招手,“小嫂子你好,我是Eason的好朋友,你叫我Arthur就行。”居然是一口流利的国语。
裴临的好朋友?
“上楼把衣服换了。”碧荷正犹豫该说些什么的时候,裴临从花园里走了进来,看着她身上的睡裙皱眉。又上前揽住女人,把她漏出来的背遮住,凑到她耳边低声“穿衣服裤子,别穿裙子,印子都漏出来了。”
“哦。”
当着一站一坐,两个男人的面,女人红着脸快速上了楼。看着她的背影,沙发上那个啧了一声,“Eason,你这口味变得有点大啊。看起来像未成年。”
看起来也忒嫩了点,圆眼睛怯生生的还怕人,玩什么养成?还娶回家。
“你来这是说废话的?”
裴临睨了他一眼,然后头也不回的向外走去,徒留沙发上的男人一脸莫名的摸了摸鼻尖。他说错什么了吗?女人不就是用来说的,用来看的,用来做的?
好吧。娶来当太太总归是有点特别。
男人无所谓的深吸一口,又摁灭了烟头,拿起一旁手机大步向外走去。领口处的墨镜轻微摆动,他大喇喇靠在裴临旁边,滑动几下手机,又递了过去,“喏,Alan Lin。”
Alan Lin,哈佛毕业,华尔街kj对冲基金创始人,201X年德拉克马之战.....155亿美金...........前面都是公开的基本信息,他快速滑过,直到最后一页,裴临眯了眼。
“这小子胆大心细,很会交际,大一刚入学就跟David那伙打成一片,大二还跟罗斯家的双胞胎一起成立了kj。基金盈利率确实不错,这么大一块肥肉在嘴里,谁能想到他背地里在做毒。”
五年时间,华裔,对冲基金,做毒,罗斯家。
不管哪两个词连在一起,这都是个天才,手段狠厉,可惜了。男人似真似假叹了口气。可惜做事太没下限,跟这种人打交道,单纯的利益根本满足不了他,他要你的全部。
“哪里?”
Arthur叼了只烟在嘴里,含糊道,“哥伦比亚,位于南美洲西北部,四通八达。所有的货都从那边走然后销往欧洲,美洲,我猜也有小部分进入亚洲。哥伦比亚的线人说,他在那边以新身份结交了一帮土皇帝,他们供货,他有渠道。”
他“嗯”了一声。
跟前段时间暗网发出来的渠道对上了,Pacino那蠢货还上窜下跳要抢来着。说起来,没那个蠢货,他还真想不到Alan Lin。点点相连,就这么汇成面。
可是现在还有一个最重要的问题。买货的钱从哪里来?
楼下方才跑去换衣服的女人此时已经下来,看到他们在花园里谈事,也没有过来,就那么安安静静的坐在沙发上等。裴临看了她一眼,又问,“他从哪来这么多钱?”
男人看着他,“kj这么大一个水厂在这呢,你说他不用是不是傻?”
原来是挪用基金的钱,很好。看着客厅里乖乖坐着等他的女人,裴临笑了。步步算尽,一切能利用的都利用上,还真是——
不择手段的疯子。
至于Pacino,被人卖了还在帮着数钱。他查都懒得查他。至于Alan Lin现在为什么又要急着出手渠道,至于这两人怎么勾结,他不想管,他想要的已经到手。
“我挺好奇一事,你给我讲讲清楚。”顺着男人的目光,Arthur也看到了客厅里的那一小坨。又不感兴趣的挪开眼,他问,“你这么费功夫搞Alan LIn,是为了什么?嗯?”
像这种要钱不要命的疯子,做朋友才是上上策,毕竟生意场上多一个朋友少一个敌人,大家合作又共赢。所以他才真的好奇么,那人到底做了啥,惹着他了,惹的他要这么不计代价搞他。
梁碧荷突然起身往外走,手上好像还拿着手机,男人收回视线,说,“单纯看他不爽。”
“行吧。”他摁灭了烟头,兄弟这么多年,这人不想说的谁也别想从他嘴里撬出来。最后他拍了拍他的肩膀,“反正有事就找你兄弟我。”
“Amanda那事也完美收官,还给你拍了段视频。我昨晚找了三个黑佬跟大小姐在酒吧4p,双龙入洞来着。”
“Hello。”屋外的两人还在聊天,碧荷走到楼梯转角,他们看不到的地方按下接听。这是陌生号码,美国的。所以她用的也是英文。
下一秒,熟悉的声音传了过来。
“碧荷,是我。”
女人全身不受控制的抖了一下,第一反应就是挂断,可男人似乎预料到她要做什么。“碧荷,别挂电话,我有话对你说。你别挂,我头好痛。”
“你要说什么?林致远你有病就去治,找我也没用。”碧荷垂眸看着自己的脚尖,窗外裴临还在,她这是在做什么?“我挂了。”
“碧荷你别挂,我有话跟你说。碧荷你不是说过你喜欢钻石?我给你买。最近苏黎世有场拍卖会,你加我微信,我把图片发你,到时候你想要哪个就跟我说。”
“林致远,你找我就是为了说这个?”碧荷叹气。这人打电话过来就是为了说这个?还换号码,他原来的号码被她拉黑了。这人在美国待了五年,怎么感觉脑子都待不好了。
“我不要,我都结婚了,林致远你以后别再给——。”话还没说完就被男人打断了,电话那头声音温柔,又好像有点喘,“碧荷,我知道是我对不起你,你原谅我这次好不好,我以后再也不抛下你。”
神经病。
“我结婚了。你以后别再给我打电话。”说完女人直接挂断了电话。
(连更结束了哦)
记录
中午十二点。
两个男人谈完事从花园回来,用餐区佣人正把做好的菜品摆盘上桌,客厅空无一人。楼梯转角处碧荷手里握着还在发烫的手机,看着脚下的胡桃木地板。
眼神微微愣怔,突然,后背被人拍了一下。
她猛地回头,是裴临。手心里的手机一下子被攥紧,脸色微红,就连呼吸都有些不均,脸上却是扯出了笑。一瞬间,她甚至有种背着丈夫在偷情的感觉。
可是她明明什么也没做。
甚至还拒绝了那个前言不搭后语的混蛋。
“电话打完了?脸怎么这么红?”好朋友还在旁边,某人却恍若未觉,上前揽住自家太太,还体贴的摸摸她的额头。碧荷摇头,听到他问“电话”的时候,背脊僵了僵。
摇头是什么意思?
感受着手下一瞬僵硬的后背,男人眯眼却是什么都没再问。
倒是一旁跟上来,原本打算看戏的Authur此刻看着男人絮絮叨叨跟个老妈子一样,还有那女人习以为常的样子,也眯了眼。
Eason可不是个温柔的人。兄弟这么多年,这样还是第一回见,这女人看起来有什么特别的?特
别小,特别嫩。
特别胆小?
看着男人揽着女人的背影,他玩味的摸摸鼻尖。
“去把手洗了来吃饭。”伸手捋了捋她两边的发,手心里的手机也被人拿开放在桌上。碧荷点头,余光又瞟了眼手机,应该没什么的吧。
饭厅里直到女人的背影消失不见,裴临拿起桌上的手机,输入密码,手指上下滑动。然后他看到了刚才那通电话——时间叁分半,陌生号码,212开头——ip纽约曼哈顿区。
“回国待了几年,还学会女人们翻男人手机了——这爱好?Eason,你现在,像担心情人出轨的妒妇。”对面那个金发蓝瞳的男人挑眉看向他,还意有所指的看看洗手间的方向。
“小嫂子在外头还有情人?”
话毕,头顶一道视线凝结成冰投过来,他瞬间闭嘴。裴临看着手机里的号码,面色平静,什么都没说,甚至还按着刚才的摆放位置放回原地。
看着那熟练的操作方式,他摸了摸自己微勾的唇角。
还真是,刮目相看。
洛杉矶作为全球知名的美食之都,不仅拥有丰富的餐饮场所,自从201X年加州开始实施AB 626号法案,这也标志着私厨从此合法化。而今天请来的则是洛杉矶当地极具人气的私厨Spencer Rubin,他擅长使用当地食材来制作具有加州风情的美国和意大利融合菜。
当然像Spencer Rubin这种私厨呢,通常需要提前几周或几个月进行预约。当然,在真正的权贵们面前,厨子就是厨子,随叫随到那种。
如今,私厨站在一旁,权贵本人正拿着毛巾给太太擦手。
“裴临,我自己来。”脸色微红,女人把手往回收了收,手腕又被人攥住,很紧。她看了眼对面那个金发蓝瞳的男人,蓝色的瞳孔,美国人吗?
感觉好少见啊。还那么帅,不像是纯正的西方基因,更像,是混血。
似乎察觉到女人的视线,他靠在椅子上,抬眼看了过来,怯生生羞涩的眼,倒是很圆。又看了看她脖颈与衣领交替处遮不住的吻痕,漂亮的眼睛里扬起笑意。
“小嫂子尝尝这个,开胃的。”
前菜是土豆沙拉,黄金土豆搭配黄瓜,青椒等精选蔬菜,再配上私厨独家秘制的酱料,最后撒上点香草碎。她尝了一口,点了点头,口感丰富,土豆很细腻,软而不烂。
很不错。
Spencer Rubin名不虚传,不愧是当地最好的私厨。主菜是烤制海鲜,膏蟹肉质鲜美,简单烤制后,搭配海鲜酱油或陈醋食用,旨在突出食味本鲜。
成堆的蟹壳码在预先准备好的盘子里,旁边的人还在不停拆蟹,碧荷用手肘捅了捅他。又把放在自己餐盘里的蟹肉匀出一部分,“裴临,你别剥了。”
他到现在都没怎么吃,况且客人还在,不能当众秀恩爱。这是一种美德。
男人侧头,面色平静,他拿眼看她,“吃饱了?”
“嗯。剩下的都给你。”
说着,她从自己的餐盘里把蟹肉都匀了过去,手腕却被人握住,裴临单手拿起餐巾擦了擦,又扯着女人往洗手间走,“陪我去洗手。”
“你自便。”
后者是对晃着红酒杯,看了整场戏的男人说的。看着两人拉拉扯扯,消失的背影,漂亮的眼睛里似笑非笑,他抿了一口酒,入口微酸。
什么洗手,分明是二楼卧室。
(肉章在明天,今天无肉感。)
吃醋(h)
“砰——”的一声,门从里面猛地扣上,然后是上锁的声音。方才被拖到床上的女人上前拧了拧,腰突然被人从后揽住,是裴临洗完手回来了。
她扭头瞪他,圆圆的眼睛里有不满,也有不解。
“裴临,你锁门做什么?你朋友——”嘴猛地被人堵住,只剩下女人的呜咽。良久。他松开她,眯眼打量着面前的女人。
她穿件白色套装,极简风,从头到脚包的严严实实。可只有他知道,衣衫之下,痕迹遍布——指印,红痕,咬痕。她眼睛圆圆的,脸色微红,还在瞪着他,是对他刚才行为的不满。
她是他的,却偏偏,遭人觊觎。
就这样看了很久。
“梁碧荷?”腰被人紧紧揽住,女人叹了口气,终究还是回抱住了他,“你今天怎么了?”
“我真的,真的好爱你。”滚烫的气流打在耳廓,男人的声音很低。
他好像在跟她说话,又好像陷入虚空,这话似情难自禁,又似哀求。
此时此刻,她只觉得头顶的男人脆弱极了,明明那么雷厉风行,掀起眼皮看人,居高临下的人,却偏偏对她患得患失。
她知道他敏感多疑,所以尽可能的给他安全感,“裴临,我们都结婚了。”
“是啊,都结婚了,”男人好像叹了口气,又好像笑了一声。然后,他咬着她的耳朵一字一句,声音缓而慢“如果有一天,你敢丢下我——”
他也不敢保证自己会做出什么。
“是不是对你太软了?”下午一点,八月的加州阳光直射进落地窗内,这是一天中太阳高度角最高的时候之一。
此刻却又好像被柔化了一样,打在屋内相拥而立的男女身上,然后纠缠,交织。
“什么?”
没头没尾的一句话,碧荷顺从的任由男人抱上床。
米白色的大床上,女人衣衫凌乱。男人站在床边,裤带解开,内裤也被拉下,耀武扬威,早已挺立的硕大阳具就这么冒着热气,跳将出来。
翻身跨坐到女人胸口,他握着滚烫坚硬的阴茎就这么直挺挺的要往她嘴里塞。圆眼睛瞬间睁大,碧荷扭着头,抿着嘴躲避这冒着腥气的狰狞巨物。
“裴临,你要干什么?”她一边躲着嘴边的阴茎,一边皱眉看上方的男人。裴临要做什么?该不会是——
“把嘴张开。”滚烫的龟头又顶了顶紧抿的嘴角,他居高临下看着她,“你不愿意?”结婚这么久,他很少让她舔,一般都是他服务她。
而如今,似乎对她温柔过了头。
才让她今天有胆子在他眼皮底下——接奸夫的电话。那个畜生,一股无名火起,裴临捏住女人的下颚,小口被迫含住顶端,又腥又湿。
碧荷瞬间皱眉,男人的器物滚烫,浓烈的雄性气味让人有点恶心,到底还是含住了。舌尖贴着马眼打转,女人的小口温热湿润,将他包裹。
裴临胸膛起伏,垂眸看着两腿之间,吮舔性器的女人——口技生涩,那么的温顺,还有委屈。
委屈什么?
硕大的阳具直直插在她口中,塞得满满当当。小手握住没含进去的那大半截,上下快速撸动。小嘴跟嗦棒棒糖一样,两颊收缩,含住棒身深吸,舌尖还抵着马眼似是要把他的全身精华吸出来。
“嗯——”
一声闷哼,死死扣住女人的后脑,怼着那被迫扩张的小嘴,腰臀用力,重心往下,他快速又有力地耸动着。身下却猛地挣扎起来——由于塞得太满,她口水包不住,尽数顺着嘴角往下流,小手开始胡乱拍打。
阳光打进来,打在那无助又可怜的脸上。
口水,眼泪糊了一脸,快要窒息——到底还是松了手,男人扯出依旧挺立的性器,然后俯身紧紧搂住她,“我不是故意的。”
“你混蛋!”女人一动不动,眼眶通红,嘴角还挂着马眼溢出的水液。
腰上的手那么紧,身上的衣服被人扯动,她还是没动,只是茫然的看着天花板。这个人是她的丈夫,刚才跨着她,用力耸动着,恨不得把东西塞到她喉咙里——就像个野兽。
她突然回想起他们的初见——
那年风雪天,学校后街的巷道里空无一人,只有那个黑衣黑裤,眉眼阴郁,满身伤痕的清冷少年和她。明明自己一身伤,还是走过来安慰躲在墙角哭的她。
裴临,你知不知道自己变了?
“把腿抱起来。”身下的女人一动不动,男人分开了她的大腿,紧密闭合的两瓣阴户微张,又有什么透明的液体流了出来,顺着股沟打湿了米白色的床单——是他早上射进去的,梁碧荷没清理干净。
“拉窗帘。”
外头的天色那么亮,直直打在赤身裸体,交缠的两人身上,到底还是没忍住,她使劲踹了身下舔着她私处的男人一脚,咬牙切齿,“把窗帘拉上。”
(这章是8号的)
吃醋中(h)
窗帘拉上,角落里细微的光洒进来,宽大的卧室里一片静谧,有低低的呻吟泄出来,是亲吻,是触碰。有人出声,声音低低,“别这样——”
“哦。”眉目间的清冷褪去,男人轻声低笑,故意按着敏感点,指尖轻拧,他紧盯着身下那张潮红的脸,“爽吗?”
“要我轻点还是重点?”
身下的女人咬唇不语,眼眶通红,只是看着天花板装死。装死?本来已经熄灭的怒火,如野草一般,被这点火星子点燃——已成燎原之势。
他看了眼床头的手机,眸色阴冷,却还是放温柔了声音,一点点哄她,“宝宝,给点反应好不好?”
垂在床侧的手抬起来,伸出来揽住了他的脖颈,头却偏向一边,她看着窗角洒进来的光,细细碎碎。眼睫微垂,睨了眼她要死不活的模样,男人气极反笑。
就这么忘不掉?
也是,她最重要的三年,所有的第一次,所有的忘不掉,都是那个畜生。
舌尖舔着齿间,又顶了顶牙根,既然这样,又何必装温柔?他是商人,要付出就有回报。揉了揉硬的发疼的某地儿,随即扯掉脖颈上毫无诚意的手,攥着她的手腕直接往身下送去。
怀里的人像个提线木偶,拳头握紧,任由他按在阴茎上摩擦取乐。
滚烫的硬物青筋环绕,马眼溢出的水液和口水掺杂,附着在表面,又被女人的小手触碰,触感黏腻,蛰伏着让人心惊,碧荷突然觉得自己有点想吐。
于是她真的呕了下。
裴临自嘲一笑,扣着她的腰直接将其脸朝着床褥,翻转过来。紧接着,腰又被人扣住往上提,腿也被人拉扯着,膝盖抵着床面,屁股高高翘起,摆出跪趴的姿势。
“宝宝,你现在这样,都不知道有多骚。”
语气轻佻,是不同于以往的温柔缱绻。喉间一哽,女人垂头一言不发,一手撑着自己,一手捂住了隐隐作痛的小腹。她突然觉得自己好脏。她那么小就跟人睡了。
也许,裴临说得对——
她就是个荡妇。
“说你骚,也不对吗?”修长如玉的手指伸出,包住那鼓鼓的两瓣阴户按压,没有一丝毛发,“那你教教我,怎么做你才会开心——”
依旧不问不答,最后一丝耐心彻底消失。
下一秒,没有前戏,屁股被人死死握住,硕大滚烫的性器直直顶入进来,尽根而入,激得女人浑身一抖,嘴里发出难耐的呻吟,“嗯——”
很快一只手伸过来,死死捂住她的嘴,把所有的呻吟都吞回去。
“既然不想说话,那就别叫了。”
嘴被人堵住,后面屁股紧紧贴着男人结实的小腹,碧荷咬着唇,感受着那粗大的性器是如何翻江倒海,如电力马达般在自己体内捣弄。
一下又一下。
快感如同麻药,一股脑注射进来,又在腹部集聚,搅得全身难受——偏偏口不能言。
阴茎抽送的频率太快,白花花的乳房一晃一晃,随着男人的抽送形成乳波,又很快被人握住,男人一手堵着她嘴,一手握住奶子,揉捏把玩。
看了眼身下的女人,面色潮红,迷蒙着眼,是已经被他操到神志不清。
射满她。
眼角余光又瞟到床头的手机,垂下的眸色冰冷,终于放开了堵住嘴的手;他伸手拿起手机,一边按着女人的肥臀,放缓挺送的力道,一边上下翻找,在通话记录找到如鲠在喉的那通电话。
然后,拨号。
米白色的床面上,浑身赤裸的女人屁股高翘,任由跪在身后的人挺入又抽出,淋漓的淫液顺着交合处,沿着微张的肉瓣和腿心往下流,打湿了床单。
“嗯.......唔.........”
五秒后,电话接通。
似乎感觉到了什么,那头很安静,下一秒,裴临把手机放在床头,用尽全力狠狠一顶。
“啊唔!”
“啪啪啪”的肉体碰撞声夹杂着女人难耐的呻吟,一股脑地,顺着光纤,传到电话那头。
似乎被什么刺激到一样,他身体前倾,紧紧搂住身下那具女体,腰臀紧绷,以每秒三次的速度剧烈耸动。
整个人都陷到床褥里,只有屁股被人抱着疯狂挺送,碧荷似哭欲泣,手指紧紧抓着枕套,“啊啊.........唔...........轻点!”
(现在中午码字时间要用来午休,端午出去玩了,只能牺牲这今晚熬夜补,还差你们一更。)
吃醋(下)
哪怕那么粗暴的对待,被骑在身下,按着插的女人除了开始的那句“轻点”,随即死死咬唇——毫无示弱的苗头。
只余鼻间气息沉闷,交合处紧密相连的性器突然放缓抽送的力道,头陷在枕套里,她微不可查地叹了口气。
怎么就这样了呢?
下一秒,一记深顶。
“啊——”碧荷猝不及防叫出声,随即是一波比以往更快更深的操干,身体在剧烈颠簸,又被人扣住。汗水如断线的珠子滚落在脊椎骨,身后的男人眼睫下压,狭长眼眸低垂,眸底是前所未有的阴冷。
似乎只是想逼她叫出声来,毫无怜香惜玉之心。这不是做爱,更像是一场博弈。
“宝宝,你服个软。”他就原谅她。薄唇贴在耳廓,灼热的气流打入耳洞,男人的声音温柔缱绻,仿佛亲密无间。屁股还在跟着顶撞一耸一耸,她依旧死死咬唇,一言不发。
直至骤雨初歇,滚烫的激流一股股全部射入最深处,腹部被烧的如滚水,身上压着的男人呼吸沉重,女人开口,“下去。”
“就算用玩具,事后也要洗洗干净,”似乎对女人的排斥毫无所觉,他压在她身上,肌肤相贴。向来以清冷自持着称的凌和创始人,此刻在这间薄光微漏的卧室里眉眼温柔,活脱脱像一个沉溺性爱不得解脱的瘾君子,“你倒好,用完就丢。”
瞟了眼床头的手机,早已黑屏。
“宝宝,我们和好,”手又伸到交合处,轻轻抚摸那两瓣白嫩无毛的阴户,她还在含着他,“以后我再也不这样了。”
不闻不问。沉默。
到底是沉默,还是不在乎。他自认这辈子的好脾气都给了她。
嗤笑一声,他伸手拿起床头的手机,翻身而下,又把装死的女人捞起来趴在他胸膛,修长如玉的指间手机翻飞,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只是笑意未达眼底,“你说,这手机里是有什么?”
承欢过后的女人面色潮红,汗湿的发丝贴在额角,凌乱的发垂在两侧,擦着左右两根颈动脉,隐约可见青色的血管汩汩跳动。
就连呼吸都不均,微微喘息就像软弱无力的小兽,偏偏眼角是红的,闻言浑身一抖,抬眼看他。
只一眼,他便失了神。
嘴角最后的那点笑消失得无影无踪,随即心里好像有把火,灼得人心慌。只因他想到了——梁碧荷也曾这样,趴在另一个男人身上,肌肤相贴,体液交缠。
“是他打过来的,我事先不知道。”
沉默一晚,女人终于开口,声音里还带着情欲的沙哑,她红着眼一点点解释,目光不知为何又有些躲闪,“我已经跟你结婚,是真的想一心一意和你过日子。今天电话接通我才知道是他,裴临我拒绝了.......是真的拒绝了..........”
至于为什么没有第一时间挂断。
她说不清,至于为什么没拉黑名单,她也解释不清。
“对不起。”苍白又无力的解释最终化为一句对不起,头顶的男人沉默着,一言不发,“对不起,我不知道你是因为这个生气,是我的错,实在不行——”
良久的沉默。
“我们分开一段时间吧。或者.........离婚,你值得更好的。”
自从林致远回来,他们之间猜忌,迟疑,欲言又止。裴临变得不再像裴临,脆弱,敏感多疑。
碎了的镜子,哪怕再补,还是有裂痕。与其这样,苦苦挣扎,不得所终,不如放他自由。
覆水难收,破镜难重圆。
“你说什么?你tm再说一遍!”
这辈子从没说过脏话的男人,青筋暴起,死死扣住怀里的人,他掐着她的下巴,迫使她跟他对视,眼睛死死攥住她的,“梁碧荷,你敢说第二遍,我就掐死你!”
掐死她,只要她敢,他就掐死她。
她不要他,那还不如掐死她——然后共赴黄泉,除了这样,还有什么办法让她永远属于他?这个世界残忍又虚伪,不能奢望任何人爱你阴郁,偏执,婚姻是他骗来,温柔体贴是装出来的——
如果她不要他,这一切将毫无意义。
“想跟我离婚?”嘴角笑意残忍,眼底晦暗不明,碧荷从未见过他这一面,下巴还被死死攥着,以至于忘了疼痛,傻傻看着面前这个二混子一样的男人,“宝贝,你想得太简单了,知道自己跟谁结婚了吗?”
“没有婚前协议的结婚证,就算我放过你,裴家也不会放过你。还有——”
捏着下巴的手松开,碧荷迷茫的眨眨眼。
下一秒,白花花的一只乳房被人攥住,肆意揉捏,裴临另一只手伸到她身下,分开紧密闭合的两瓣,摸到那湿漉漉,还渗着浓精和淫液的穴口,两指并拢,就这么插了进来。
肆意搅动。
身体瞬间紧绷,伴随着下体“咕叽咕叽”的搅动声,耳边是男人的低语,“离婚跟丧偶,结果一样。”
电话
墨西哥。
锡那罗亚州首府库利亚坎。
位于墨西哥西北部,西临加利福利亚湾和太平洋的锡那罗亚以独特的文化和地理优越着称,同时也是该国最大贩毒集团之一的锡那罗亚集团的根据地。自从 20 世纪 50 年代末开始,首府库利亚坎便成为向美国出口非法毒品为基础的新兴地下经济发源地。
美西夏令时下午一点半,库利亚坎时间上午十点半。
“哐哐哐哐——”
长200米的射击场地,数十个清一色头戴防弹头盔和护目镜,身穿防弹背心,迷彩服的年轻男人一列并排,两脚分开与肩同宽,身体略微前倾,保持身体平衡。枪托紧贴肩膀,脸颊接触枪托,保持眼睛与瞄准镜平行。
前手握在护木下方,后手握枪把,双手紧握,指尖轻触扳机。
然后——
数道尖锐的暴鸣声刺破长空,直击靶心。
随即后方的观察区传来懒洋洋的鼓掌声——男人眉目俊美,白衣黑裤,姿态闲适靠在防弹玻璃后的座椅上,与四周的环境显得格格不入。
“古斯曼先生的武装部队果然名不虚传。”
旁边那个秃头,满脸横肉的男人,哪怕坐着也能看出身量矮小,只到他肩膀。此人正是世界头号通缉犯,锡那罗亚贩毒集团头目华金·古斯曼·洛埃拉,绰号“矮子”。闻言只是哈哈大笑,
“这些是雇佣兵新培养出来的“娃娃脸”杀手,平均年龄20岁,时刻准备为钱杀人——在库利亚坎,平均每具尸体的价格为85美元,可以买到一周的啤酒和玉米饼。”似是叹了口气,“Alan,你是搞金融的,文化人——”
“那你说这价格是高还是低?”
观察区正前方悬空的智能靶位成绩显示系统,即刻展示射手的环数、弹着点和弹序,大屏幕以及1920×1080的分辨率确保即使远距离也能清楚看到射手们详细的成绩数据。
男人眉目不动,点了只烟,含嘴里,声音含含糊糊,“相比佣金,我更好奇他们手里拿的是——美国现役特种部队标配的Hk416D,HK416自动步枪系列在多种极端环境下——
不同类型的枪管、不同类型的弹药、安装或不安装消声器所表现出来的可靠性都比M16系列高,甚至可以在水下射击。”
故意停顿,他侧头似笑非笑看了秃头一眼,又说,“当然,价格也很美丽,古斯曼先生肯花大价钱给新兵配备售价高达2000美元的枪支,自然不在乎区区85美元的佣金。”
话题一下从佣金转到枪支,切入今天的正题。
看向这个年轻人的目光多了几分赞赏,古斯曼扬眉大笑——跟聪明人聊天就是省心。
他抬手拍了拍,四个胸大腿长,金发碧眼的美人穿着比基尼走进来,女人们看到男人第一眼,脚步微滞。
入目是张容貌极佳的脸——
挺鼻薄唇,嘴角含笑,眼神却是锐利的,漂亮的桃花眼在她们身上瞟了眼,又挪开了。男人白衣黑裤,随意搭在扶手上的指骨修长,指间夹着烟,烟雾缓缓上升,模糊了那俊美的脸。
跟预料中大腹便便的糟老头完全不同,女人们蠢蠢欲动,这样的男人居然会出现在这种地方?
今天简直是撞大运!
余光瞟了眼色迷迷的秃头,林致远感到由衷的佩服,火都烧到屁股门了,老东西还有心思玩女人,这说明墨西哥国内局势还有发挥的空间呐。
林致远垂眸吸了口烟,一边头也不抬,就这么随意指了两个。
被指中的女人眼里倏地爆发出雀跃,扭着腰肢,一跪一坐环绕在他身边。其中一个从托盘拿了杯红酒,娇笑着贴着他坐下,白花花的乳房擦过男人的胸膛——
她顺势软倒在他怀里,指尖画圈,一点点顺着胸膛滑向腹肌。
助理Bryan站在身后,神色不变。
“他妈的最近到处都在打仗,跟政府军打,跟海湾那边的雇佣兵打,军备消耗跟流水一样。Alan,做我们这行军火跟不上,就相当于把头挂对家腰上。”左右各揽一个,古斯曼嘴里叼着女人递过来的雪茄,“你也看到了,我们是舍得花大价钱在军备上,但前提得是——”
“一等一的好货。”
侧头看含笑不语的男人,他抬手比了比,“我知道你有路子,帮我引荐引荐,这次的货我给你便宜一成,就当介绍费。”
林致远没说话。
在场的都是人精,有些话一点即透。这次的货买方不是他,作为掮客,除了促成买卖双方合作从而收取佣金,额外收入就是拿回扣。
五千万美金的可卡因,一成也就是500万,五百万啊,能干什么呢?
还不如在资本市场做局玩一轮的零头。
老东西还挑三拣四,摆明了只要好东西,好货可遇不可求。就这么点钱还想让他费力牵线搭桥,男人轻哼一声,敲了敲扶手。
库利亚坎当地时间上午十一点。
空荡荡的射击场,淫欲涌动的观察区。
满脸横肉的秃头,当着屋内一众男人的面,直接拽下女人底裤,手伸到下面,就这么直接插进去。随即传来一声惊呼——为了方便抽插,女人双腿大张,涂着红色甲油的指尖甚至掰开阴部,露出里面媚红的肉。
“嗯........好棒...........”
瞬间,淫靡的抽插声,放荡的呻吟夹杂男人的喘息在不足200平的密闭空间内四散开来。情欲在涌动,体液在释放——怀里的女人手适时从胸膛滑到裆部,滚烫,坚硬,尺寸惊人。
桃花眼含笑,眼底却是一派清明。
就在此时,Bryan裤袋里的手机震动了一下,是先生之前打过去的那通。他面无表情,上前,俯身,垂眸把手机递给男人看,“先生。”
(先放两章,这么的属于水文写的细,要是觉得啰嗦我后面就改,后面感觉不对味,这两章也不对味,看你们意见想怎么写)
发疯(上)
“我去接个电话。”
裆部的那只手,被人握住,然后举起,抬高。没接助理手上的电话,桃花眼含笑,挑眉看向怀里那个故弄风骚的女人,“抱歉。”
“先生一会打算怎么补偿呢?”
她自信容貌,身材样样顶尖,然机会渺茫——这个行业供大于求,从不缺漂亮女人。当然也不缺买家,不过这个男人四两拨千斤,一看就是情场老手,还是跟古斯曼谈生意——看着又不像刀口舔血的。
是叫Alan?哪个Alan?这个圈子亚裔太少——Alan Li,Alan Liu,还是Alan ~?
不过,总归是有钱人,有钱的年轻男人。
再加一条,容貌极佳。
红唇挽笑,酒杯微微摇晃,然后就那么一歪,“抱歉先生,我不是故意的。”
商品稀缺性原则,即当人们认为某个物品或机会数量有限时,才会更加渴望拥有,稀有才珍贵——聪明的女人会学会审时度势,认清自己的位置,如今她卖他买,同质化商品那么多——
须得,证明你是不同的。
沾染酒液的胸膛被人触摸,旁边还在进行一场激烈的男女性事,情欲的味道在涌动。女人抬眼,声音娇弱,桃花眼似笑非笑,下一秒,手却被拨开,男人起身,从助理手上接过手机。
然后头也不回,转身离开。
“嗡~嗡——”
洗手间内。
水声滴答,密闭的四方格子间。
看着手心的电话,他突然很想梁碧荷,不知道为什么,想她在他身边,下身硬的发疼,要是梁碧荷在就好了,男人解开了裤带,又看了看手心的电话。
却是没接,男人抿着唇,指尖轻轻滑过熟悉的号码,神色不明——不知道在想什么。
“嗡~嗡——”
细微的震动触到手心,麻麻痒痒,一下一下,像勾子,勾得人心慌。
最近憋得他心慌,这些女人都矫揉太造作,一股子风尘味,他玩了五年,好像突然就没了兴致——千篇一律的挑逗,斗兽,还有围猎。还是梁碧荷逗起来好玩——她会害羞,圆圆的眼睛瞬间睁大,脸上红扑扑的。
害羞啊。
听着这嗡嗡的震动声,阴茎又跳了跳,是在期待着什么,他伸手安抚了下自己的老二,又想——
不过梁碧荷现在显然是误入歧途,居然还敢挂他电话。但总有一天她会重新回到他身边,他要她心甘情愿回来,跪在他脚边求他收留她——男人冷哼了一声,到时候再好好管教她,让她认清家里的大小王。
不过现在,打电话给他?接,还是不接呢?古斯曼还在外头,他还有正事要做。
良久的沉默。
直到挂断的前一秒,终究还是摁下接通。
“啊啊.........唔...........轻点!”
瞬间——男人的低喘,女人的呻吟,混杂啪啪啪的肉体碰撞声,一股脑的顺着光纤从距此直线距离1760公里的洛杉矶传了过来,传到针落可闻的隔间,然后被一点点放大,尽数传入耳道,鼓膜,最后是大脑皮层。
脑子嗡的一声炸开,犹如石破天惊。
突然激烈的顶撞,惹得对面的女人大声哀求,带着泣音,哭腔连连,喊着,嚷着让他轻点。但换来是更剧烈的顶撞,刻意的喘息——目的清晰且明确。
草他妈的!
草他妈的!!
那声音是什么?他再清楚不过,床榻之事,梁碧荷,他的女人和另一个男人!!!
刻意维持的假象,如今就被以最直观,最血淋淋而残忍的方式,一声不落地刺破。嗡的一声,脑里的那根弦四分五裂,所有的理智都被这声音击散,全身剧烈的发着抖。手机里的呻吟还在一刻不停传过来。
“砰!”
手机被猛地一甩,猛地撞向门板又回弹到脚下。在这不足两平米的窄小隔间,光透过门板上方的窄缝打进来,这个方才在里面淡定自若,谈笑风生,四两拨千斤的青年才俊,此刻——
双目猩红,再毫无理智地踹着脚下支离破碎,毫无声响的手机。
(明天出中,后天出下,连更三天,对狗子写起来比较慎重)
发疯(中)
对不起,本章节内容暂缺!
回国
“太太,不咸不淡刚刚好。”
闻言尝了尝,碧荷一边点头,一边慢慢把汤盛到托盘的小盅里。
裴临在书房跟那个金发蓝瞳的男人谈事,端着托盘上楼,她想——这是她习惯的认错手段,那人也心照不宣地受着,那天是她说错了话,遇事第一反应就是逃避。
心理学上管这个叫习得性无助。
大概是真的动了怒,一向温声低语的人,那天她突然在他身上看到了林致远的影子,嘴角勾着,明明是笑,却让人后背发凉。那天的最后,连带身上的伤口又裂开,他紧紧揽住她,说,“生个孩子,有孩子心就定了。”
会这样吗?
女人垂眸,面前是硬质的木板门,她轻轻敲了敲。
“叩——叩——”
“结婚的感觉怎么样?”沙发上的男人双腿交迭,随意搭在茶几上,光透过金发打在棱角分明的眉骨上,他挑眉看站在落地窗前身长玉立的男人,“民国女作家说过——婚姻是一袭华丽的袍,是这么说的吧?还有谁说过是一座围城来着,我们这种人——”
“为爱?结婚?”
那字说得有点绕口,Arthur哼了一声,“你跟Alan合着是情仇?”
“什么时候这么无聊?”
时值正午,阳光明媚,打在身上暖融融的,男人眉目却冰冷,迎着光居高临下望着窗外,单手插兜,闻言垂在身侧的手摩挲了下无名指上的银戒,回头垂眼睨他,言简意赅。沙发上那个反倒笑了。
哦,那就是承认了。
Arthur咂舌,倒是没有继续这个话题,“那家伙藏得很深,短时间内我们很难抓到他把柄。”
能在华尔街混得风生水起,都不是什么善茬,何况这位八面玲珑,首尾擦得极其干净,唯独觊觎裴太这事,做得毫不遮掩,大摇大摆——不然他也不会一查就出来。
窗边久没回应,长腿一收,Arthur迈着步子绕过书桌,靠在皮质转椅上。
桌上摆着一张照片,背景是一片林荫,身形小巧的女人被男人揽在怀里,圆眼睛笑得弯成月牙。
“真不介意?”
毕竟老婆被人睡了,还是光明正大那种,是男人多少会膈应。冷不丁一句话,让窗边静立的男人蹙了眉,“你以为我在乎?”
女子的清白从不在罗裙之下,他只恨她心里有人。
“叩——叩——”
敲门声适时响起,女人端着托盘睁着圆眼睛,金发蓝瞳的男人笑吟吟,唤她小嫂子。
“我炖了汤,一起进来喝点吧。”
温温柔柔的声音,跟人一样,似乎风一吹就倒了,Arthur挑眉,又撇了眼屋内低气压的某人,“不了,我还有事去忙,你们慢慢喝。”
没人会一上来甩出所有底牌,哪怕是亡命赌徒——
所以按Eason说的,哪怕查不出什么,也要把戏做足,让他知道他们在查他——假的能唬人,再适时放出点真的增加真实性,有时候真相是什么并不重要,重要的是相信——让他相信,忌惮,最后是惶恐不安。
人性如此。
哪怕他们聪明至极,依旧逃不掉,这是基因决定的。
“裴临,过来喝汤。”
目送姿态潇洒的男人远去,身后跟着两个人高马大的黑衣保镖,好像还叫他少主?女人端汤走进来,看到裴临手里摩挲着一个方形的红色绒布盒子,鸽子血般红衬得那修长指节凝白如玉,心里却是一跳,“这是什么?”
“戒指。”
男人抬眼睨她,眸色冷冷,“我让人在国内打好送过来的。梁碧荷,你敢忘?”
碧荷沉默。
——她怎么敢忘?
从“丢”掉这枚戒指到“失而复得”,不过短短半个月的时间,林致远回来了,平静的生活因那人搅得天翻地覆,然后她跟裴临提了离婚——一件迭着一件,就像多米诺骨牌,好像半生过尽。
愣神的功夫,椅子上的男人已经起身,沉着面色,抽走托盘,微微躬下身,伏在她耳边,“宝贝,你在想什么?”
“我在想,给我戴上吧,裴临。”她只是说。
忽然想起第一次戴这枚戒指,是他半诱哄,半强迫,最后硬生生套上去的;那这次,她心甘情愿。——是道歉,也是妥协,心如果没有摘干净,就不要投入下一段感情,是她的错。
睁着眼睛,一眨不眨——
就这么看着银色的戒圈一点一点从指尖到指腹,指中,最后是指根,彻底套牢。
裴临轻笑,“后天早上我们回国,回国后我再忙一个星期,就带你去新西兰度假,滑雪,还可以观鲸。就这么玩上半个月,到时候学校那边也快开学了,给你留时间准备教案,还有孩子们也该想我们小梁老师了。”
“好啊。”
眼睛却不知为什么,突然有点湿,“裴临,以后我再也不想来米国了。”
阳光那么好,空气中的灰尘粒子在光束里浮动,小巧的女人被男人拦腰抱起,像抱孩子一样轻轻抱在怀里,一向没什么表情的脸上此刻真心实意地勾笑,“好,明天..........你陪我去参加一个会,结束我们就离开这里。”
“再生个孩子,以后我们好好过日子。”
(众口难调,可以保证裴狗一直到大结局都不会下线,但是不受伤我没法保证,下章裴狗会出点小事,介意勿看,毕竟我是碧荷狗子CP粉。
会出裴狗He的if线,正文狗子线,不过he,be,oe未定,看大家如何定义he。)
裴谨言
京城时间七月叁十一日。
种花农历六月初六,传统习俗回娘家。距离来米已经小半个月,男人公务繁忙,几乎是脚不沾地,一个场子结束换另一个。错综复杂的关系网,谈判——中间内容繁多,包括定价;商讨支付方式,是一次性or分期;以及研究成果使用权,独家or非独家,等等。
无数双眼盯着——
哪怕行差半步,四周虎视眈眈的豺狼都会一拥而上,分食殆尽。
有时候呢——优异家室并不能锦上添花,这只会成为对方怀疑业务能力的评判标准,世人往往对富二代偏见甚多,所以当裴临淡定自若在谈判桌上侃侃而谈时,对方才会开始慢慢打量这个年仅23岁的华裔青年才俊,眼神镇定,目标明确。
“裴临,你今天怎么不去忙了欸?”
桌上的铃兰枝叶鲜嫩,碧荷窝在男人怀里——将近叁十厘米的身高差,将怀里的女人遮得严实,只漏出双白嫩小脚搭在沙发上。懒洋洋打了个哈欠,手里还在随意点着ipad,是B家今年的地中海高珠系列——
主石水滴形的黄钻,周围镶嵌一圈碎钻,上千颗钻石糅合进白金编织的蕾丝线圈中。
“陪你备孕,生孩子。”
头顶有声音响起,视线停顿,碧荷眨了眨眼。似乎注意到什么,男人又开始说话,又柔和了很多,“这个项链喜欢就拿下,现在订,等我们回国就能拿到,你都没几件珠宝。”
“我............”
“不想要”叁个字在嘴里转了一圈又吞了回去。
碧荷垂眸,点了点头,头顶果然印上奖励一吻——裴临喜欢她花他的钱,越多越高兴那种。
所以不能拒绝,其实她已经有一颗比这颗主石克拉数多一倍还不止的黄钻,是他在苏富比拍卖会拍到的,价格未知——
她去年的生日礼物。
心里的包袱好像又重了一层,一层压着一层。这个男人给了她顶级优渥的生活,如果是以前,她会不会这样?
“好乖,要是一直这么乖就好了。”项目报告书随意往桌上一丢,裙摆被人撩起,身后的男人眉目凛冽,贵气凛然。
他要的其实并不多——她只要乖一点,然后陪着他。至于那些莺莺燕燕,金丝眼镜后的眸色微闪——
可是怎样才能让她一直这么乖?
从生物学角度,所谓母爱不过是由特定激素驱使的本能;换一种表达,这不过是一种受到本能驱使的被动行为。不是所有女人都能被孩子套住,毕竟人性的最原始本能是自私,可是他的宝贝不一样。
只要有了孩子,这辈子,她将会被他套牢,钉死。
一生一世。
男人垂眸,在女人发顶落下轻柔一吻。圈子里最不耻的手段,如今运用的炉火纯青。
裙摆里的那只手滑过大腿,抚过布料包裹的隐秘之地,缓缓上移,最后在小腹停下,他笑,“宝贝,这里怎么还没动静啊。”怀里的身躯微不可查抖了抖,似是想说什么,最终还是没开口。
手机在此时响了起来。
裴临只看了一眼,便抽出手拿起手机,“我去接个电话。”碧荷只是点头,微笑目送他起身走到露台,白纱浮动——男人身高腿长,手肘随意搭在栏杆上,背对着一望无际的绵延海岸线,眉目如画。
她只是松了口气。
“喂。”
“这段时间在米国都做了什么?”对面语气平静。
“我能做什么?您老很闲?”
窗外灯线绵延,高楼林立,站立一旁的助理瞟了眼男人脸色,是和小裴总如出一辙的脸,不,应该是子肖父,脸上是常年浸淫高位的不怒自威,似乎对儿子的冷嘲热讽毫不在意。
敲了敲实木桌面,语气一如既往的平静,“KJ持仓的石油股马上就要出仓,这时候,KJ对家Citadel开始大量买入卖空——他们哪来的消息?哪来的钱?银行抵押贷款的担保人又是谁?嗯?”
每问一句,叩击一下桌面,最后一锤定音——
“裴临,你想做什么我不管。”
“但是——”话锋一转,“涉及裴家,我必须管。KJ原始资金500亿美金,石瓴占十亿,杠杆率5倍,30%的风险净敞口,收益率按KJ去年的年化收益率50%,本金加利息一共25亿美金。这笔钱你来出。”
杠杆率为五倍,意味着每1元原始资金可以通过杠杆增加至5元。因此,原始资金×杠杆率——也就是500亿×5,算得总投资额为2500亿美金。再加上风险净敞口为30%,即只有30%的投资额暴露于市场风险中。
总投资额×风险净敞口——也就是2500亿×0.30,kJ实际投资750亿。
最后,原始基本收益率为50%,实际投资金额750亿,实际收益即为750亿×0.50——375亿。375亿的10/500也就是15亿,嗯,美金。
裴董还真是毫厘不让。裴临敛着眸,眼底似笑非笑——
他这个爹,哪怕远在天边,还能耳听八方。
“没钱。”他斩钉截铁,“梁碧荷马上就怀孕了,我现在又不比以前,一人吃饱全家不饿,要养公司,还要赚钱养老婆孩子,25亿而已。”——还不到裴董个人总资产的零头。
“就当给你未来孙子的见面礼。”
从裤兜里摸出根烟,他放在鼻下轻嗅,“还有啊,别对她下手,不然我们家就断子绝孙了。爸,断子绝孙你最懂的。”
他主动联络Citadel散布内部消息,帮他们融资,继而瓜分KJ市场份额,这种事,老爷子能查出来。那后面,他要做的那些——他自然不指望老头查不到梁碧荷头上,不对,裴临蹙眉,他已经知道那档子事了。
烟草味窜入鼻腔,碧荷翻了个身,托着下巴朝这边看来。
狭长的眼里泛起笑意,他看着她:“她如果有事,那我们大家都别活了。”
“婚姻法第七条,狂躁抑郁症患者禁止结婚。”
助理屏气凝神,隔着一整个太平洋的父子俩剑拔弩张,他听到裴董说,语调还是平静的,“当初是谁跪在我脚边,求我帮他?我的儿子为一个女人威胁我,两次!
裴临,这个世界上只有足够筹码的人才配威逼利诱,你身后有什么?”
男人这种生物,孩子对他们来说不过是基因延续物,只要身体没问题,是个女人就能给他们生孩子——可替代性太强。除非是特定女人生的,比如特定的身份,裴谨言敲了敲桌面,眸底冰冷。
儿子于他,不过是豪门维系的桥梁。
不过,裴家的男人有得罪人的底气,哪怕对方是罗斯。
顿了顿,他终于说,“生一个抵十亿,不议价。”
下午六点。
沙发上,碧荷裹着薄毯,蜷在男人怀里,举着小手正睡得安稳。夕阳渐落,透过巨大的落地窗打在他凛冽的眉目间。他面无表情,沉默着,一眨不眨盯着她,良久,他伸出手开始慢慢触摸她——
一点一点,神情专注,像是某种隐秘而伟大的实验。
“他碰过你没有?”与方才打电话时的讥诮完全不同,神情冷漠,眼神凉薄,他兀自笑了笑,“宝贝,我知道你很愧疚,不过没关系,我不跟死人计较。老头有一句话说的对——我是你的狗。”
赶不走那种。
............
“裴临,我不想去欸,我能不去吗?”
刚睡醒的女人打了个哈欠,脸上画着精致的妆,头发也卷了起来,偏眼睛是懵懂的,说着她又捂嘴打了个哈欠,旁边的男人眉目不动,他只是说,“不能。”
“好哦。”
不能就不能,那么凶干嘛?
抬头看了他一眼,碧荷嘟嘟嘴,伸手勾住裴临的指节。
他的手掌宽大,指节修长,眼角余光里的下颚线流畅,淡淡的薄荷苦柠香萦绕鼻间,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说得就是他这样的吧?她拉住他的手放在自己腿上,然后一点点展开虚握的五指。
[裴临是个大混蛋!]
一直闭目养神的男人睁开眼,手掌猛地收紧,包裹住那只作乱的小手,垂眸睨她一眼。
“可是我真的不想去啊。”
她有点想说,自己肚子不舒服,想吐,还很困,眼皮都抬不起来那种,他最近有点需索无度。
可是裴临这次没有心软,他看着她困顿的眼,“就这一次,这次你必须去。”她乖巧地点头,裴临笑笑,将人抱到怀里,像哄孩子那样轻轻拍了拍她的背,“睡吧,到了我叫你。”
大厅的女人们争奇斗艳,黑色抹胸长裙及地。
“嗡——嗡——”
引擎声由远及近,几个女人侧头——
落地窗外清一色的黑色保镖车停在院子里,中间那辆,身高腿长,眉目清冷的男人迈步而出。车门处站定,他弯腰,低头,伸手牵出那个穿白裙的小巧女人,Amanda的角度看得清楚。
她看到那个向来没什么表情的混蛋此刻眉眼温和,牵着那女人的手,一步步朝这走来。
一物降一物的具象化。
她回头,晃了晃杯中酒液,Allison也转过头,瞟了眼她腕处遮不住的青紫,笑,“Eason从良,要不是亲眼所见,真的很难想象。”
“你想表达什么?”
“火气这么大干嘛?”她笑,“女性如果执着于被爱,将自己所有的期许寄托于另一个个体,那无论她享有各种能力和资源,都很难救她于现实的困境。
Amanda,我很讨厌她们说,女人只适合去爱。”
女人可以去爱,但不能全身心去爱。
Allison笑,“为了一个男人争得头破血流,挺没意思的。”
哪怕那个男人真的很优秀啊!
可是她也很优秀的,好不好?自降身价,给旁人表演皇帝的后宫,她真的做不来,哪怕她喜欢了很多年。何况裴临这个人,他愿意当众给那女人伏低做小,再争下去只会是自取其辱。
可惜这个蠢货看不透。
何况四条腿的蛤蟆不好找,两条腿的男人还不好找吗?她多金又貌美,事业还有成,大把的精英跪舔她!
枪声
“我上去谈事,你乖乖在这等我。不要乱跑,不要乱吃东西,渴了就喝橙汁。”
“知道啦。”
碧荷捂着嘴摆手,这人有时候真的很老妈子。她又不会飞的啊,更何况——回头看了看身后一左一右,寸步不离的保镖,她默然,“我这边没什么事啊,你上去吧。”
裴临没说话,沉默看着她,看着女人的脸,又想到了什么。
他从一旁的托盘里抽了根吸管,一边插到杯子里,一边说,“这下好了,你不会花妆。不许乱跑,我一会就下来,记住——任何人递的东西都不要接。”
“知道了知道了。”
目送男人的背影远去,她伸手摸了摸小腹,不适感还未消退——裴临这几天太频繁了。
在这满是西方面孔,人流攒动的宴会大厅,碧荷靠在沙发角落,看着他们推杯换盏,低声交谈的英文流利。有人刚才似乎想来打招呼,看了看裴临面无表情的脸,又看了看女人身后的保镖,笑笑。
又识趣的没有上前。
“裴太,我们又见面了。”
黑色抹胸长裙及地,女人扭着腰肢缓缓走来,她坐在她对面,笑得妩媚,“我叫Amanda,你可能不认识我,不过没关系,我跟Eason是很好的‘朋友’,也是,嗯,有血缘的表兄妹。说起来都是一家人。我知道他的所有事,不知道你们什么时候回国,我也要尽尽地主之谊。”
“我们可以聊聊,如果你感兴趣的话。”
尾音带着腔调,她看着这个怯生生,眼里困顿的女人,似乎在走神?
笑容开始轻微,她挺着脊背,审视这个比自己矮半个头,样貌平平,似乎没有什么出彩之处的女人。从她的角度俯视——
女人脖颈白皙,隐约有遮不住的红斑。
小几上是一杯插着吸管的橙汁。
——就是这样一个女人,承载那个混蛋所有的悲欢喜怒。让他卑微到尘埃里,涂着黑色甲油的指甲嵌进肉,她原本以为裴临是没有心的。
碧荷捂嘴打了个哈欠,对她内敛的笑。
“抱歉,我有点困。”
“我跟Eason,我们是彼此的初恋,也是彼此的第一次。”看着碧荷懵懂的脸,她开始说话,美音流利。“他其实跟你想的不太一样,很久没见,他很粗暴”说着她晃了晃手腕,腕处青紫明显。
此时此刻。
二楼书房。
水晶吊灯低垂,中间一张四角实木桌,西装革履,眉目英俊的两个男人各执一边。从烟盒里抽出根烟,“咔嚓”一声点燃,烟雾缭绕里林致远眯眼看他,其实如果没有梁碧荷,他们两会是很好的“朋友”,默契的生意伙伴。
资本市场,利益为先。
“上次回国,S市宁园的茶还不错,我特地带了些过来,要是喜欢到时候让人给你包点回去。”抖了抖烟灰,他意味深长地笑,“哦,对了,这戒指在我这,丢叁落四的毛病从高中到现在就没变过。”
“砰”的一声响,一枚银质素圈戒指扣在桌上。
裴临抬眼,对视,男人嘴里斜斜叼着烟,姿态惬意靠在椅子里,俊美的脸上意气风发,对他挑眉——赤裸裸的挑衅。宁园,喝茶,戒指。他想表达什么?不言而喻。这么幼稚的示威,就像争抢玩具的孩子,不断给自己加码,以此证明那玩具是他的。
在华尔街混得如鱼得水的Alan LIn,手段如此幼稚。
好没意思。
可是却实实在在触怒了他。
衣领被人揪住,烟灰抖落到白衬衫上,男人却嘴角勾笑,微笑看着他,“这么激动干嘛?梁碧荷有没有跟你说过——我跟她高中叁年用的套都够养活一个店了。”
话音未落,书房里响起“砰砰哐当”的撞击声——是椅子被掀翻在地的声音。
助理保镖守在门外,屏气凝神,却是没得到允许,都不敢进去。
大厅依旧繁华,角落里的女人沉默着,看着这个突然出现的,漂亮的陌生女人,一点点讲述她丈夫那不为人知的过往,裴临——出轨?乱伦?
她看着红唇一开一合,就连一路上的困意都彻底消散。也许是信息太过劲爆,身后的保镖面色如常,脑子却在此刻停止了思考。其实裴临对她怎么样,碧荷心里有数,男人的上心或不上心,真的太容易分辨了。
可是眼前这个人是他的初恋——就像林致远跟她。
他出轨了吗?
她想开口说点什么,却不知为何,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没有预料中的正宫对峙小叁,全程表情平静,平静到Amanda停下来看她,笑容彻底消失,她眯眼看她,“你好像一点都不介意自己的丈夫有外遇?”
“我相信他。”
碧荷叹气,豪门贵妇难当,这种情况她也是第一次遇到。
“这么虚伪的话?你真的很适合做太太,也很有手段。”Amanda看了看自己的美甲,又抬眼打量她,“圈子里的太太们对待丈夫的情人,丈夫的私生子,哪怕面上再大度,也做不到你这样平静,我说的是真平静。”
“不过你这样“清高”的女人,其实我也见多了,普通家庭出生,靠着美貌——”
她上下打量了下碧荷,“也许还有什么其他特别之处。”
“总之你们入了权贵的眼,吃着穿着用着不属于自己消费水平的东西。你身上这套礼服是C家的,只售VIP,还有这套珠宝,哪怕你不吃不喝一辈子,也没法靠自己努力拥有。”
碧荷眼神宁静,沉默不语,金钱方面她确实占了裴临的便宜——她无法反驳。
“在这个圈层,只有家室相当,对等的夫妻才配享有一样出轨的权利,很明显,裴太太你不具备这种特权,也无法阻止丈夫拥有这种特权。”
“我一直都不管他的。”碧荷只是说。
婚姻全靠自觉,何况她出轨在先。
“呵——”
她喃喃自语,“突然有点可怜那个混蛋了。”
女人深深看了她一眼,起身离开。
夜已经深了,这栋别墅坐落在山顶,可以俯瞰整个洛杉矶的夜景,然而此刻只有她自己知道,心里有多乱,周围的一切在此刻都已经虚化。裴临是掐着点回来,今晚是他们在米国的最后一夜,停机坪的私人飞机早已准备待序。
从今而后。
一切都将重归正轨。
离别之际,她却鬼使神差地抬头,向二楼望了一眼。然后愣住,是林致远。
男人身高腿长,白衣黑裤,一手插兜,夹烟的那只手随意搭在栏杆。烟雾缭绕。他就这么隔着空气,穿过熙攘的人群,对她笑得和煦。一别经年,就像是当年的那个他。心脏剧烈跳动——
原来他也在这里。
不远处,Amanda站在人群中央,对他举杯,“Cheers!”
裴临皱眉,下意识看身旁的女人。回去的路上,碧荷一言不发,男人凑过来摸她的手,又被躲了过去,“怎么了?”
“别碰我。”
女人瞪着圆眼睛,气鼓鼓的,活脱一个娇气包,她又拧了他一下,把手甩的远远的。男人挑了挑眉,丝毫没有被太太嫌弃的觉悟,他问,“这么凶?我不在的时候,谁欺负你了?还是有人跟你说了什么?我帮你教训她。”
沉默。
是啊,她又有什么立场去质问他。明明自己出轨在先,圆眼睛里百转千回,到底还是压了下去。下意识的发脾气,是这些年被男人惯的习惯成自然,她沉默,挣扎,然后妥协,“裴临,你有什么想对我说的吗?”
“一切都结束了。”
“什么?”她疑惑。
“既然你忘不掉,那我来帮你,以后只有你和我。”他在她耳边喟叹,“这世上只有死人不作数,宝宝,你瞧我多大度。”
“砰!——”
是子弹划过天际的声音,夜色如墨,她倏地睁大眼睛,浑身都在发抖,惊恐地回头看不断倒退的别墅群。是枪声,林致远还在里面!裴临说的话,什么意思?就连呼吸都在这一刻消失。
“不许看!”
他一把将她压在座位上,撕扯她的衣物,动作粗暴,两指并入,直插入那幼弱的花瓣,面无表情地搅动,“你多看一眼,他就多挨一枪!”
“砰!砰!砰!”
一瞬间,脑子里如同走马观花,温柔笑着的林致远,白衬衫的林致远,给她讲题的林致远,告诉她让她等他回来的林致远,哪怕是那个在床上强迫她的混蛋............在最恨他的时候,她想过这个混蛋很多种结局,可是从没想过他会死。
她泪流满面。
“停车!”
她用尽一切力气挣扎,压着的男人无动于衷,“停车!!再不停车,我就跳下去!”
天空下起了瓢泼大雨,这在七月末,八月初的洛杉矶实属罕见。《小王子》里有一句话,想要和别人制造羁绊就要承担掉眼泪的风险。下雨天,深夜,衣衫凌乱的女人夺门而出,前后八辆保镖车停在崎岖蜿蜒的山路上,大灯闪烁。
从始至终,她都再没回头看一眼。
“梁碧荷。”
裴临隐匿在阴暗处,叫住那个不顾一切的身影,“如果今天中枪的是我,你会怎么做?”
“我这辈子都不会原谅你!”她只是说。
永不原谅!她现在只想知道林致远怎么样——他那么混蛋,无恶不作,还骗了她五年,怎么可以这么轻易就死了呢?他还那么年轻,还没结婚生子,他欠她那么多,他怎么能死?
眼泪模糊了眼眶,女人跌跌撞撞,不顾一切沿着山路往回走。
裴临跟在她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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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还在下,“哗啦哗啦”,打在柏油路上,形成一个又一个深深浅浅的水窝。她迎着雨,就这样深一脚,浅一脚,不顾一切往前冲。身后的男人面无表情,保持着两米距离跟在她身后。
林致远,会死?
眼泪混合着雨水在脸上糊成一团,从没有这么害怕过!
“梁碧荷,”身后有人叫她,声音低低,“他已经死了,你看——”是直升机,她抬头,数架直升机盘旋,然后径直向山顶飞去,林致远中弹了!?
男人宣告死刑,“救援队来了,那就说明他中弹了,麦克米兰Tac-50狙击步枪,只要打中,毫无生还可能——
以后你只有我了。”
她彻底崩溃。
原来那个女人说的都是真的,乱伦是他,他披着伪善的外衣,里面是扭曲和偏执的灵魂。
“我原本以为能接受你跟他的关系,在这个圈子里——身体是身体,感情是感情。我从来没有想用婚姻困住你的想法,你可以找别人,也可以偶尔偷吃,这很正常。但是你不能眼里只有他,所以我才这么做。”
什么?
惊恐和错愕包裹了她,偏偏男人还是一本正经在说,“我杀他,也是爸默许的。你可以玩,但他不允许裴家的孙辈来历不明。”
今天那通电话,先是试探,再是警告也是暗示。老头知道梁碧荷那些破事了,他不出手,别人就会出手。世家百年,裴临从小在这个圈子里长大,受着最优质的教育,自然也知道婚姻本质不过利益结合,不必遵守那些所谓忠贞。
可是玩归玩,血缘必须干净——尤其是裴家嫡长孙,老头最后同意孩子从梁碧荷肚子里出来已是他能争取到最大限度。他要跟梁碧荷生孩子,那人必须得死。
不然死得就是梁碧荷——看好文请到:po1 8 b w.co m
他保不住她。
“你说什么?”
这个晚上,碧荷的叁观炸了又炸,她觉得自己好像跟他们不是一个世界。巨大的阶级差距在此刻彻底显现,豪门规矩多,她一直觉得左不过是些迎来送往,嫁进来这么久,她却好像第一次触及这个阶层的本质——
毫无道德,叁观低下,乱伦,滥交,杀人放火,这些在他们眼里像喝水一样简单。
“梁碧荷,你已经怀孕了。”
他几步上前将人揽到怀里,声音闷闷,眼里却有着异样光彩,“今天是31号,我记得上次例假是23号来的,你已经迟了一个多星期。这几天我做的很小心,宝宝你都没发现吗?”
“你算计我!?”
手下意识覆上小腹,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流。
碧荷觉得自己像个傻子,像个瞎子,被眼前这个混蛋玩弄于股掌之间。就连什么时候怀上孩子都不知道!明明做了检查,医生说她黄酮偏低,难受孕!他还假模假样说要备孕,其实早就怀上了!
就为了这一刻摊牌,再套牢她!
“是爱你。”他纠正。
“放手!放手!!”雨还在下,裴临接过保镖递来的外套,将人裹住,“你放过他好不好,我求你了,裴临。”怀里的女人无力挣扎,眼泪还在流,好像要把这辈子的眼泪都流干,“我错了,一切都是我的错,我真的知错了,你能不能放过他?”
“晚了。”
男人将她拦腰抱起。
他没有说老头知道这些破事,是他有意为之。KJ的体量,关系网,男人从一开始就没打算做什么,也没能力做什么。只是吸引裴父疑心,就像诱捕昆虫的蜜罐,然后谈判,所幸他这个爹最后还是想要孙子。
想他死,他处心积虑。
低头吻干了女人脸上的泪和水,他抱着她一步步往回走,身后的保镖亦步亦趋打着伞。他甚至说起了骚话,“要是没怀孕就好了,今晚好想操你。”
“飞机上怎么样?到时候你趴在床上,我后入你。宝宝,这几天你湿得好快,咬得也紧,昨晚还尿了一床,是不是孕激素影响?我咨询过医生,医生说可以适当性生活,今晚我给你口好不好?”
保镖听不懂中文,男人面不改色,骚话连篇。
裴临看着闭目流泪的女人,嘴唇动了动,最后沉默了。他抬眼看这一望无际,连绵的雨雾——没有预想中的快感,其实他现在很难受,绵长的,难言的。梁碧荷大抵以后都不会原谅他了。
可是他不在乎,他很好的时候,她也不要他。
“别哭了,对孩子不好。”
似乎是认了命,女人呜咽了一声,慢慢揪住了他的西装扣子,圆眼睛里是死一般的干涸,“裴临,这次我是真心实意想跟你在一起,给你生孩子,这些是我欠你。现在这一切都被你毁了,我一辈子都忘不掉他了。”
“忘不掉就忘不掉吧。”他叹气,“反正以后你也只有我。”
雨终于停了,然而下一秒——
那些原本驶向山顶别墅的直升机,径直往这边飞来,裴临脸色一变,抱着怀里的人大步向车跑去。车是防弹的!离车最近的保镖迅速将车门打开,其余早在第一时间就用身体做肉盾,将男人围在中间。
直升机盘旋上空,舱门大开,穿着迷彩服带着黑色头套的雇佣兵,端着枪向下扫射。
“嘭——”
“裴临!有人中枪了?”
早在第一时间,碧荷就被他用外套把头蒙住,眼前一片漆黑,什么也看不见,只能靠听觉辨别周围发生了什么。赫然听到呼啸而过的枪声,还有人倒地的声音。下一秒,耳朵被人捂住了。
“嗯,别怕。”
男人的声音在头顶,他把她的头摁在胸口。
紧接着又是数道“嘭!嘭!嘭!”,相应的保镖接连倒地,又有相应的保镖端着枪围上来,快速地朝车子挪动。男人皱眉,一明一暗,简直就是活靶子。夜间环境黑暗,又刚下了雨,能见度很低。
而且不止上面,灌木丛里也有——只要他们试图钻进去找掩体,里面伏击的就会立刻把他们打成筛子!
太阴险了!
“Abel,灌木丛。”
侧后方保镖立刻会意,端着枪冲灌木丛一阵扫射,毫无动静。裴临侧头瞟他一眼,Abel领命朝方才射击的地方跑去,谁知下一秒,“嘭!嘭!嘭!”,隐在里面的狙击手齐齐开枪——Abel瞬间成了血窟窿,倒在公路交界处。
顺着刚才的弹道轨迹,他已经知道了对方的大致方位。
但是——
梁碧荷在这里,还怀了孕,他不想冒险。
看到直升机回飞的瞬间,男人就知道任务失败了,当然,Alan Lin怎么可能轻易放过他?随即便给Arthur发了消息,现在只要保持局面,撑到援兵,一切迎刃而解。
山顶别墅,这个裴临口中本该打成筛子的男人姿态闲适靠在沙发上,看着无人机实时传回来的影像,男人弓着腰,呈伞状,将女人完全护在身下。两条长腿交迭,随意搭在茶几上,他饶有兴味,看着四面八方,隐在灌木丛里的子弹朝他们射进去,又故意偏了偏角度,斜射出去。
夜间能见度低,但他就是知道梁碧荷肯定怕的在发抖。
真有趣呐。
就像遛狗,翁中捉小鸟。
看了看自己抬头的老二,他一边伸手抚慰了几下——别急,很快就有肉吃了。到时候操小鸟,躺着操,站着操,操怀孕也没人管得到到时候梁碧荷就归他管啦。想着想着,就连右手都开始抖动。
受伤
人性如此矛盾。
一面渴求对方毫无保留燃烧自我,像神明最忠诚的信徒供奉你,“爱”你;一面又吝啬自我,尽职尽责戴着只为她一人打造的虚伪面具,一厢情愿以“爱”之名行束缚之实。多伟大的一句话——
因为“爱”你,所以伪装。
但凡她有丁点游离,又像炸毛的刺猬,开始不甘,算计,恨不得掐着那人的脖子,面目可憎。
“真可惜。”
黑发碧眼的男人笑吟吟走进来,瞟了一眼屏幕上的枪林弹雨,他随意往沙发上一靠,“我们又要失去一个好朋友了。”
“能被感情左右的合作伙伴——”
夜色漆黑,冷风灌入,带着雨后的湿冷,一下又一下打在碧荷小腿上,又顺着小腿,一点点往上攀,手捂住了小腹。已经忘了害怕。
她伸手揽住裴临脖颈,自己借力像缠绕大树的藤蔓,整个人攀附在他身上。
男人空出来的手摸向后腰。
就这样,一手托着身上女人,一手持枪,男人单手上膛。然而下一秒,搭在脖颈上的手被他扯下,枪声还在呼啸,碧荷不解。裴临要做什么?
女人落地瞬间,裴临穿过保镖包围,根据刚才Abel中枪的弹道轨迹,径直朝射击方向跑去,头顶的直升机还在一刻不停扫射,好在有保镖分摊火力。果不其然,隐秘其中的狙击手立刻扣动扳机。
狙击手位置彻底暴露!
几乎同一瞬间,裴临举枪。干净利落,一气呵成——“嘭!嘭!”两枪,灌木丛里应声倒地。
林致远挪开视线,一声讥诮,“跟死人又有什么区别?还会给我们带来不必要的风险,你懂的。”
甚至不如死人——不过三言两语,就沉不住气想暗杀他,作为KJ的客户,联合Citadel进行内幕交易,扰乱市场秩序。嗯,他们就是市场秩序。何况这个世界本来就是胜者为王,败者为寇,很公平的嘛。
“嗯哼。”
Sam哼笑一声,扬长而去。
对于朋友的失礼,男人表示并不介意。
感情?
呵。
多么愚昧且无知的课题。靠在沙发上,他咂了咂嘴,有点索然无味。
似乎连研究的欲望都没有——只有自我意识不够强大的弱者才会被这个迷惑。而弱者是没资格在这个圈儿里混的,他这么做也是为大家着想,毕竟不够强的伙伴在某些时候会是致命的。
也是资源的合理再分配。
红外热成像上,两个热源又抱到了一起,紧密相贴,就像连体婴。
桃花眼里是理性的冷漠,他甚至勾唇笑了笑,侧头看着联络员缓慢开口,“我有说过,要顾及女人吗?”是了,他有说过要对梁碧荷特殊照顾吗?热成像上,女人主动勾住男人脖子,两颗脑袋凑得极近——嘴角笑意未减,奸尸也别有一番风味。
“收到。”
默了默,他又说,“仔细点。”
*
201x年八月一日,凌晨12点半。
又是新的一天了吧,本该是万家灯火,阖家团圆的好日子,有的人平淡是福,有的人永失所爱。也许金钱并不是衡量幸福的唯一标准。
夜是那么黑。
“裴临?裴临!”
大片大片液体透过衬衫在往外渗,甚至开始滴落在地,“滴答滴答”。碧荷伸手向后探去,触手黏腻。一瞬间,绝望的,茫然的,黑暗无尽的恐慌就像一张网,铺天盖地将她笼罩,“你是不是中枪了?”
“嗯。”
女人终于被放了下来,随即似脚步不稳,男人一个趔趄,摊坐在地。
几乎是一瞬间,大脑一片空白,像被人敲了一棒。她手脚并用爬到裴临身边,她把他抱进怀里,胡乱扯断自己的裙摆给他止血。
可是为什么?为什么伤口就像水龙头,血止不住,源源不断,无穷无尽往外流。
她屏气凝神,告诉自己要冷静。
裴临抬手,掌心覆上她的发,“孩子,孩子怎么样?”
就连嘴唇都是颤的,“孩子没事,你别说话,我现在就叫救护车,对,救护车。”她自言自语,好像听不到他在说什么了。
碧荷一手捂着他的伤口,一手在地上摸索着。
下过雨的柏油路面冰冷,潮湿,可是哪怕是沾了水,路面还是粗糙的,一点点划破女人的手掌,鲜血淋漓。四周都是尸体,死状各异。此时此刻,她全都不在乎了——像个傻子,像个疯子,盲目地,固执地寻找手机。
那不再是手机,是裴临生的希望。
感觉到她离自己越来越远,裴临攥住她的手腕,“别走。”
“我先去叫救护车,你等我。”
“我已经叫了,陪我聊会天。”
他自顾自靠在她怀里,又给自己调整了个舒服的姿势,一片黑暗,四周寂静无声,眼里却笑得格外真诚,“没伤到要害,死不了。我现在心情其实还不错,怎么办?你好像更关心我。”好像不比那个混蛋少。
血线沿着嘴角滴落在地。
很快又被人不着痕迹抹掉。
他故意开玩笑逗她,碧荷只是哽着嗓子,“嗯”了一声。自从那人回来后,第一次承认,她更偏裴临。哪怕林致远现在也生死未卜,罪魁祸首还在她怀里。也许她也猜到了什么——
如果说裴临是混蛋,那林致远就比裴临坏一百倍。
“Amanda是不是跟你说了什么?都是假的。跟你在一起之后,我只有你。为什么不问我?”他看着她又问,声音里显而易见的委屈,配上那哀怨的眼神,再配上这张顶级的脸——凤眼低垂,我见犹怜。
自始至终他想要的只是一个态度,而她总是表现得很勉强。
“我好像总是..........做错选择.............其实她说的那些,我都不信的,我只信你。”她说的断断续续。
“哦。”
“我上去叫人好不好?别墅离这里不远。”
“别去。”裴临攥紧她的手。
黑暗里,眼神开始涣散,他半阖着眼,“离那个混蛋远点,他很危险。以后有事就找Authur,孩子生下来丢给爸他们,我给你留了笔钱,不多,一亿美金。拿着这笔钱随便在哪个国家买套房子,定居,孩子不用管。其他的那些也别去争,你争不过他们。”
“裴临,我去叫人,你等我。一定要等我!”
她才发现——地上已经湿透了,都是他的血。这次男人松开了手,眯着眼看那个模糊的影,一点点离他越来越远。
“别跑,别着急。顾着孩子。”
“嗯,你等我。”
“好。”
感谢jenny姐妹,因为有她的督促,才能在昨天还是0字数的草稿箱,冒出两千多字,哈哈。
想标题好难
他口袋里永远有烟,眉眼永远冷淡,话永远不多,世俗伦常在他眼里不如一张纸,发起狠来让人心惊,又仿佛对什么都不上心,美西名利圈儿里同辈的没一个不怕他,这些你都知道吗?嗯?
裴太太。
她知道吗?不知道吗?
一切已经不重要。
树影摇曳,又似鬼影,远处便是别墅,明明灭灭,这里是私家领域,外人止步。
而今,一个女人,衣衫凌乱,浑身染血,濒临崩溃的女人,独自一人闯入这私家领域。她抬手护住小腹,咬着牙,踉踉跄跄在这黑夜里奔走。
裴临。
他还在等她。
曾经,她等一个人,了无音讯,等到绝望。如今,裴临在等她,肚子里是他的孩子。
别墅的光越来越近,仿佛近在咫尺。脚步却沉重了起来,里面又会是怎样一副光景?碧荷闭了眼,深吸一口气,选择往前走。她好像........总是把事情弄得很糟糕,裴临和林致远,性格迥然不同的两个人,就像南极和北极——
隔得远了,相安无事,一旦见面,你死我活。
裴临今天在车子上压着她说,因为有她,他和林致远永远无法共生,只能二选一,而选择权在她手里——
他活,林致远死;他死,林致远活。
木然的脸上只剩悲凉,没有泪再流。
也许从一开始就错了,她想。
小镇上所有人都说碧荷这一生顺风顺水,是一眼望到头的好日子——小小年纪便考入重点中学的培优班,高考也是稳扎稳打考进国内顶尖名校,这两样便已经超过全种花90%以上的人了。更遑论一毕业又嫁给富了不知多少代的顶级富豪。
不是电视上那种大腹便便还剩半口气无处下嘴的糟老头,是富豪之子,年轻英俊,还事业有成呐。如此便是浸在蜜糖罐里的好日子吧。
任谁看了,不说一句有女如此,梁爸梁妈难得好福气?
刚毕业结了婚那会儿,她说不想住香江,裴临也依了她,没问原因便将公司迁到内地。也许那时就应该说清楚,她为什么不愿意住在香江?一个把英语作为日常语言的城市,英语,她又想到了什么?
跟那个人沾边的,丁点都不愿意接触。
而避之不及的背后又是什么?是忘不掉,放下了又哪管他东西南北风,就像一阵风刮过,起不了一点波澜。她的人生从高一那年就已经望到了头,那个诱奸她的少年,上千个日夜的身体交融,碰撞。
所有原则,哪怕被种花道德所束缚的人格底线一旦遇到他,就会犹豫,痛苦,挣扎——
可是裴临,他又何尝无辜?深夜的风寒凉,刺骨,吹得人瑟缩,又如冰刀子在脸颊上刮,碧荷咬牙擦干了眼角的泪,就这样一步又一步朝光的地方跑去。
私家领域,沿途都是监控。
别墅书房彻夜亮着灯火,林致远靠在椅子里,对面是一方巨大的显示屏。漂亮的睫毛微垂,整个人隐匿在吊灯阴影里,神色不辨。
屏幕上的女人正一步一步朝他走来,是他的鸟儿。
鲜嫩又多汁,身段还是他爱的模样,哪怕是看看,也能想象会有多美好,恨不得囫囵一口吞下去。喉结滚动了两下,男人挪了挪腿,又想。
女人嘛,总要她心甘情愿,他不喜欢玩强制那套。
他要她心甘情愿——回来求他收留,求他怜惜她,甚至于向他求欢。况且梁碧荷本来就是他的,五年前是,五年后更是,如今不过是物归原主。这也是她区别于其他女人的不同之处——私有物品和公有物品的区别。
唇角微不可查勾了勾,指节弯曲,一下下叩击桌面。
此刻他有足够的耐心,等她一步步走到他面前来,然后彻底锁死。这辈子再不会让她溜走,哪怕死,也只能死在他手里。
然而大灯的芒盖过了别墅的光。
穿透了黑夜。
一连串无牌黑车从远处驶来,为首的那个男人黑衣黑裤,身高腿长,轮廓英挺,墨镜遮住了脸的大半,风吹散了额前的碎发,逆着光朝这边走来。身后的光,车与路面的摩擦让女人猛然回头,悬着的心终于落下一半,她泪流满面。
奋力往回奔赶。
“肩膀后侧?”
Arthur沉吟了片刻,拨开围着裴临的随行医生,上前查探,几分钟后,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四周都是死人,唯独那个女人消失不见,沿路往上一串带血的脚印。他抬头看向保镖,“把人找回来,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车上。
血已经止住了,陷入昏迷的男人幽幽转醒,旁边的男人冷笑一声,“你tm疯了?故意往枪口上撞?”
肩胛区左上方,子弹与身体平面成90°垂角垂直射入,没有任何偏移——正常人都会下意识躲避,更何况Eason和他以前在南美洲子弹满天飞,躲子弹已经成了一种本能——明明就是故意撞上去。
好在位置远离重要器官,子弹射进去顷刻血流不止,不懂行的第一眼看过去会被唬住,Arthur睨了他一眼。
还算疯得没那么彻底。
“她呢?”
“不知道,也许——”病恹恹的男人果然侧眸看他,Arthur哼笑,“也许找她老情人去了。瞧瞧,苦肉计都用上了,人家还不是头也不回,最后留你一个在马路上躺尸。卖惨这招连我那些女人都明白没用。”
没人回应。
裴临半阖着眼,似沉沉欲睡,这幅死样子更让Arthur气不打一处来,直接上前提起他衣领,“你tm疯魔了?”
什么样的女人没有?
没人回应,安静的只有呼吸声。
靠,又昏迷了。男人皱眉松开了手,一旁的医生一拥而上。
窗外夜色如墨,女人提着裙摆开始原路返回,监控后方的男人皱了眉,坐直了身子。看着监控里的人开始一步步离他远去。垂眸不语。
“先生,需不需要派人把梁小姐请回来?”
“不用。”
他说过——要她心甘情愿。
就这样看着女人深一脚,浅一脚沿着陡滑的山路踉踉跄跄,后面干脆把低跟鞋脱了,直接光脚往回跑。皱着的眉头又深了几分——这么冷的天,梁碧荷居然敢光脚在地上跑。看他以后怎么教训她。
凌晨12点50分。
男人靠在车门旁,右手掐着烟,动作随意,举手投足却贵气毕显。烟头明明灭灭,衬得那张脸精致又自带股风流气。听到脚步声,他下意识回眸,看到瞬间愣在原地的女人,满身狼狈,一下子笑了起来,只是眼底冰冷,“小嫂子,不认得我啦?”
“裴临,裴临他怎么样了?”
“托你的福,目前死不了。走吧,人都齐了,我们去医院,不然可就真活不了了。”
凌晨1点半。
消毒水味弥漫,异国他乡,裴临在做手术。
身边只有她。
还有那个男人。
目之所及是那扇紧闭的大门,地面冰冷,踩在上面又虚虚浮浮,似乎整个人都被蒙在罩子里,门上“手术室”叁个大字晃着幽暗灯光。裴临进去之前清醒了一阵,她当时凑到他嘴边,听他喘着气,一字一句,
“梁碧荷,我如果死了,你就拿着那笔钱好好过下半生;要是能活着回来,这辈子你就老老实实跟我过下半生。”
男人带血的手伸过来,摸了摸她额发,继而摁到自己胸口,声音已经开始若有似无,就像气音。
他不是做慈善,为她赌一次命——
换她下半生。
等待永远最难捱——碧荷等过,哭过,心死过,等了那人四年,这些年裴临又何尝不在等她——他等了她五年。人生又有多少个五年。然此刻大脑一片胀痛,她已经没有精力去想那些情啊爱啊,爸妈,公婆那边还没通知,也不知道该怎么跟他们说。
难以启齿。
凌晨4点半。
手术结束,天边已经泛起了鱼肚白.........穿着白大褂的医生摘下口罩,看着对面一身血的女人轻轻开口,“手术很成功,子弹已经取出来了。”
“谢谢!”
嘴角还没扯出笑,眼泪就先流了下来。
然而下一秒,医生又说,“他后脑有轻微外伤,伤口已经缝合,按理说不是很严重。但是一直处于昏迷状态,我们猜测可能伤到了神经。目前不知道什么能醒过来——也许一天,也许一个月..............”
似是不忍开口,他停顿了下,“也许一年。”
番外(结婚三年)
Jenny是家里的佣人。
主要负责陪伴孩子。
在此之前她服务过很多富豪家庭,第一次见到女主人,心却猛地跳了一下,为什么呢?
Jenny不知道,太太容貌清秀,笑得温婉,一看就是土生土长含蓄内敛的种花女性,符合她对种花式古典女人的所有幻想。
可是笑得时候,眼里却有莫名悲伤,似喜马拉雅山脉终年不化的冰雪,只一眼便让人有种感同身受的悲哀——
直击灵魂。
先生跟她想的也很不一样——
年轻,英俊,高大,浑身自信的精英气质犹如实质散发开来。面上笑意吟吟,然眼神却是锐利的,仿佛洞穿人心,她下意识低头。这样的组合实在有些不搭,一个含蓄内敛,一个自信强大。
尤其是太太的神态,每当眼神相触,她的心总是下意识揪住。
为什么呢?
她想,明明太太什么都有了,英俊强大的先生,叁个可爱的儿女。纽约富豪圈里“洁身自好”的实在少之又少,难得先生是其中一个,也许也是有的。不过来这个家叁年,总归从未舞到太太面前来。
来家里叁年,她发现越来越多诡异的地方。
比如太太总是站在落地窗前发呆,比如先生每晚都会回家,比如先生出差一定要带着太太.........
也许先生自己都没发现,他在太太面前总是下意识放轻语调,轻声细语,还有太太总是走神——每当这时候,先生脸色总是会一瞬间阴沉,转瞬又装作若无其事,重新挑起话题吸引太太回神。
“哦。”
这是太太最常说的一个字,敷衍的“哦~”。
仿佛没有自我意识的人机,家里是个人都能看出太太不幸福,这桩婚姻是先生一个人的强取豪夺。
可是为什么呢?
明明先生待她极好,锦衣玉食,精心喂养。甚至担心太太不爱出门缺乏运动,还专门给她配备了健身教练,督促她定期运动。先生记得太太一切喜好,并安排管家让所有佣人熟记于心,家里所有饮食都以太太爱好为第一标准。
可是她却看着女人日渐消瘦。
随之而来,太太发呆的时间也越来越多,她时常看着脚下的车流从日暮西沉看到灯线绵延,仿佛忘了时间——
直到先生带着一身酒气归来。
“她在这坐了多久?”
女人对他们的谈话似乎也无知无觉,她只是傻傻看着落地窗外绵延不绝的车流,还有远处霓虹闪烁,再远处是什么?
Jenny回神认真答话,“从下午五点一直到现在。”
也就是8个小时。
男人皱眉,上前抱起沙发上的女人,他亲昵蹭了蹭她额头,“佣人说你到现在还没吃饭,是在等我吗?”
“Jenny,把粥端上来。”
因为太太体重一直在下降,为了让她能随时饿了都有新鲜的食物供给,厨房会24小时备着太太喜欢的吃食,还有粥。
Jenny看着男人将太太抱到自己腿上,一手托着她的背,一手拿起汤匙亲自喂她,“张嘴。”
落地窗上男人眉目英挺,神色温柔缱绻,一点点哄着怀里女人多吃一口,“啊,就剩一点了。”
本该是如此温馨的画面,她却觉得莫名诡异。
哦。
对了,先生重欲,十分重欲。
有时候看着那一身吻痕红痕,还有打扫房间佣人口中每日凌乱的床单,浴缸,垫在洗手台上的毛巾——Jenny心里竟划过一丝不忍。她有时候半夜去楼上看孩子,也会听到女人变调的哭声从主卧传出来,凄惨,压抑,像断了线的大提琴。
穿透寂静的夜,让人心生寒意。
明明今年才二十六岁,却仿佛历经岁月沧桑——这是个有故事的女人,她想。
还有她发现每年12月11号这天,家里的气压都会极低,往年这天先生都会早早回家,今年也不例外。此时此刻,他一个人坐在沙发上沉默抽烟等太太回家。每年这天,太太都会一身黑衣,素面朝天,早早出门。
Jenny看着沙发上的男人低头抽着烟,指尖烟雾缭绕,整个客厅针落可闻,识趣的佣人都会早早远离这一区域,只有她在暗中观察。
窗外直至夜幕降临,太太才归来,眼眶通红,可以看出明显哭过。
男人终于摁灭烟头,不知是不是错觉,她甚至从他身上看到如释重负,先生又在怕什么?
明明他才是这个家的主人——
他笑着从沙发上起身迎接,然后又笑着将人揽入怀中,哪怕看出太太明显哭过,男人却视若无睹。他拉着她的手慢慢揉搓,一副温柔体贴,“碧荷,冷不冷?”
太太垂眸任由先生动作,只是摇头,然后先生笑了笑,又说,“Bella他们刚才问我妈咪去哪里了?”
“孩子们睡了吗?”
只有提到孩子,太太脸上才会有其他表情,她甚至回握住先生的手回头朝她问话,“Jenny,清行今天喂了几次奶?”
“叁次,太太。”
她看到太太点了点头,然后任由先生牵着往卧室走,然后是房门甩上的声音,“砰”的一声!
再然后是那些让人脸红心跳的声音。
卧室。
“林致远,我今天不想做。”
看着天花板,女人面无表情,麻木躺在床上,任由身上男人解着她的衣物,一边时不时故作亲昵蹭蹭她。头顶的花瓣吊灯晃晃荡荡,她怔怔看着,男人凑到她耳边笑,“可是我想要。”
无人回应。
靠,又走神了。
林致远按着她的脑袋,转了过来,天花板有什么好看的。他看着她的眼睛,逼迫她与他对视,“一天不见,你就不想我吗?”
“这样有意思吗?”
碧荷叹气,他明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
“我想要你。”
男人只是说,手上动作不断,垂下的眸子冰冷,一边将手伸到她下面,轻轻按压,一边观察她的表情,“明明你也想要,梁碧荷你都湿透了。”他咬着她耳朵故作暧昧,可惜女人只是迷惑地看着他。
纽约灯火经年不灭,最高处顶楼房间里女人趴伏在床上眯着眼,被身型高大的男人完全盖住,死死摁在床上感受滚烫精液一股股往甬道最深处灌去,直到一滴不剩——
终于结束了,她叹气。
“下去。”
男人趴在她身上,摸了摸她被射到微鼓的腹部,又往里顶了顶,死死堵住,精液顺着结合之处一点点往外溢,瘫软的女人往上拱了拱,“下去!”
“tm的都被我射满了,还想让我下哪去?”
小腹又被人故意按住,下面被堵住,女人开始难受的呻吟,“啊~”甬道猛地一缩,女人浑身瘫软无力,像个布娃娃整个人被抱着翻到他身上,她靠在他胸口,下体紧密相连,“你自己看看,里面全是我的东西。”
头被人摁着往下看,碧荷一眨不眨——
外阴被他操到翻开红肿,糊满乳白色精液还有淫水,一根褐色粗大的肉棒死死插在中间,满满当当,源源不断的精液顺着交合之处往下滴落,滴在床单上。
下一秒,双腿又被人抓住,朝天分开,就着把尿的姿势,男人就这么抱着她,开始新一轮顶弄。
强迫,变相监禁,孩子,还有爸妈。
她闭上了眼。
直至黎明破晓,男人终于发现异常,“梁碧荷?”
女人脸色惨白,小小蜷成一团,就这么蜷在层层迭迭的被褥里,浑身都是他射的精液,只露出被他操弄的沾满精液的屁股,林致远小心撤出自己,按亮了床头灯,将人抱到怀里,然后他惊恐地发现梁碧荷又瘦了——
梁碧荷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瘦了?
整个人似乎没有重量,没有呼吸,就这么软软靠在他怀里,了无生息。
他托着她屁股,轻轻抚摸她的背,然后一点点吻开女人额头被汗湿的发,声音温柔,“碧荷,我错了,你再原谅我一次好不好?你喜欢雪,我下个月带你去瑞士滑雪。只是以后不许再在外面一呆一整天了,你受不住——”
他咬着她的耳朵一寸寸亲吻,仿佛这世上最珍贵的珍宝,“今年是最后一次。”
身下的胸膛滚烫,女人闭着眼。
眼角有泪滑落。
(小番外,一天后删除,提前感知以下碧荷和狗子结婚的婚后生活。)
番外二(结婚四年)
202x年12月11日。
是日隆冬,大雪。
今年冬日似乎格外的冷。
Jenny抬头看窗外那层层迭迭,纷扬大雪,脚下是纽约数年如一日川流不息,拥挤的人流。这里的冬天每年都会死很多人——被裁员的工薪阶层,无家可归的流浪汉,还有瘾君子,各种贫困人口...........
不过这些都不是她该操心的。
室内壁炉火烧得正旺,不远处太太靠在沙发上,盖着薄毯,也在看这漫天冰雪覆盖——窗内和窗外是截然不同两个世界。只是神情木然,不辨悲喜。淡淡木调香在空气中伴着暖气弥散开来,是太太的最爱。
再远处工人们正在搭建圣诞树,装饰屋子。
转眼快到圣诞了,家里却没一点节日的欢快氛围。
唉——
她叹了口气。
今天是12月11号——这个家里所有人心照不宣的日子。
这次太太却未像往年那般一身黑衣裹素,早早出门。Jenny叹气——这几年太太是肉眼可见越发消瘦了,对先生也是越来越爱答不理,仿佛对什么都提不起兴趣...........而先生如今也没了前两年的强势,更多是无声妥协,妥协再妥协。
家里佣人都是四年前一起聘过来的,这些年他们亲眼见证这个在外雷厉风行,说一不二男人的求而不得。
是了。
求而不得。
她至今还记得打扫房间佣人第一次跟他们八卦说在主卧看到用过的脚盆还有水时候的震惊,太太在家里已经很多年十指不沾阳春水,那便只有先生了。这样的男人亲自给女人洗脚?哦~对了,还有喂食。
实在无法想象。
奈何太太心如磐石,究竟是什么让她面对这样的男人做到四年如一日无动于衷?心里的好奇,疑惑不断迭加,似乎有什么在在破土而出。窗外大雪纷飞,她看着那个瘦弱身影,一时百感交集——
太太很美,但不是世俗眼中那种容貌昳丽,更多是一种感觉,一种折腰的破碎柔弱美感。
就像这漫天飞雪,落在手上,便化了。
也许人与人之间悲欢永不相通,今天对她不过是稀松平常的一天。房间里家庭教师正在给孩子们启蒙,如今她身上担子又轻了不少,如今她任务只有一个,便是想办法督促太太吃完今天的午餐,然后再监督她做一定运动。
先生每天早上都会在餐桌上问起太太昨日的食量,大到吃了几顿,小到吃了什么。
太太吃饭是家里每个人的KPI。
不过今天有点困难,她想。
今早在餐桌上,先生明令禁止太太出门。哪怕女人眼里滚着泪,也没松口。
“不行,今天外面太冷了,你身子受不住。”先生声音温柔,低头亲吻太太额头,又捋了捋她耳后碎发,然后无视女人眼里泪光闪烁,拿起佣人递来的大衣便头也不回,转身离开。Jenny记得当时餐桌上太太看着先生的背影无形中竟有几分怨恨——
那一瞬间,悲伤就像一张网,密密麻麻将椅子上这个无声流泪的女人笼罩。
不过也转瞬即逝。
这一年来,她已经很难从太太脸上看到除木然,愣怔以外的其他表情。仿佛一个木偶人,究竟是什么,什么样的人让她变成这样?
室内香气弥漫,让人昏昏欲睡。她想,在这样的冬日,在别人脚下不停为了生活奔波的时候——能有这样一个暖气充盈,壁炉时而发出“噼里啪啦”柴火声,面前是巨大落地窗的屋子,只一眼便能看到这座城市的天际线——
又哪还有时间再去伤春悲秋呢?
然敲门声打断了沉思,Jenny起身去开门。沙发上女人无动于衷。
入目是一个四五岁的男孩,眼神冷淡,穿着黑色毛呢外套,领口漏出一节衬衣和领带,身后还跟着四五个保镖。哪怕年纪小到还未长开,也能看出男孩长相十分出众——五官英挺,单眼皮,内双,轮廓隐有锋利意味,肤色冷白。
嗯,气质极其冷淡。
“你好。”
男孩率先打破沉默,抬眼看她,“我找梁碧荷女士。”
“哦?哦,好的。”
明明那么小的孩子,气势上却压得人喘不过气。Jenny愣了愣,侧身给男孩让开道儿,男孩点了点头,绕过玄关径直往客厅方向走,身后的保镖,佣人乌泱泱一大片也走了进来。这个男孩是谁?
“妈咪。”
她看到男孩叫沙发上发呆的太太——妈咪。妈咪!?
Jenny瞪大了眼,然后她看到这个四年如一日表情恹恹的女人回眸,起身,冲过去抱住了那个男孩。那是她从未见过的神态,似哭,似笑,像一盘打翻的颜料,全部汇聚在太太脸上。太太紧紧搂住男孩,用脸蹭着他的。
男孩双手自然下垂,只是说,“祖父说今天是爹地祭日,让我来看你。”
“他们对你好不好?”
怎么瘦了,还长高了...........碧荷一眨不眨,生怕一不留神,他就从自己手心溜走了——这是她想了四年,念了四年的宝贝,她的心头肉。然而保镖上前拉开了她,“林太太,您需要跟我们少爷保持一定距离。”
男孩没有回答,退后一步,只是打量这个又哭又笑的女人——
他名义上的母亲。
客厅一瞬间安静了,所有人沉默着,看着那个目光黏在男孩身上,捂嘴流泪的女人。
她咬着手指,就这么看着这个自己十月怀胎,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如今却连抱抱都不行——这四年她想他想到痛不欲生,无数次噩梦惊醒,都是当初他被抢走的场景。
她每天担惊受怕,担心他会不会被人欺负,会不会睡觉想妈咪,小时候他一睡醒就会啊啊啊喊妈咪...........
“太太,果汁。”
管家适时端来两杯果汁,巧妙化解了保镖不让近身的尴尬。
接下来的时间,Jenny看着太太围着那男孩嘘寒问暖,一会问他冷不冷,一会问他饿不饿,想不想吃妈咪做的饭?然后又起身往厨房走,走到一半又停下来,似乎是舍不得跟儿子这短暂相处时光,又折返回来,呆呆跪坐在男孩身边抹掉泪,傻看着他。
“妈咪都不知道你爱吃些什么?”
这些年她都不在他身边。他就这么孤零零一个人长大了,没有爸爸,没有妈咪——眼里似乎又有泪,女人咬牙忍住了,“他们对你好不好?有没有人欺负你?妈咪不在身边,有什么都要跟爷爷奶奶说。”
男孩沉默看着她,眼神极度冷淡。
“祖父对我很好。”半晌,他只是回,语气平淡,言行举止是受过良好教育的自矜。
原来他叫裴行简。
而圈内能有这个排场的“裴”,如今恐怕只有种花那位。一切不言自明。
Jenny看着太太那小心翼翼又带有讨好意味的表情,想触碰又收回的手——
四年从未见过。
直到男孩走后,女人失声痛哭。
一年365天,四年便是1460天,四年来她跟自己儿子只能待二十分钟,连一餐饭时间都不到。窗外大雪依旧纷飞,直到林致远回来,看到她眼眶红肿,恹恹靠在沙发上,又在发呆,瞬间皱了眉,“怎么了这是,今天又不开心?”
小崽子欺负梁碧荷了?看来两亿美金白花了。
“林致远,你给了他们多少?”
她不傻——今天能见到孩子,林致远一定在背后做了什么。他又给了多少?中间又斡旋了多久?
碧荷抬眼看他,眼里有怨,也有恨。男人视若无睹,哼笑一声,随手解开袖扣丢在一边,桃花眼似笑非笑,“南非那边一个金矿30%的股份——”
故意停顿,他自然知道她想听什么,“市值2亿美金。”
“为什么?”
“我想让你开心。”
很早之前就说了——他希望她健康,快乐。
窗外浓妆素抹,男人挺鼻薄唇,微微上挑桃花眼含笑,只是看着她。
至于这背后,几分真情,几分假意,便不得而知。他上前揽住她,薄唇凑到耳边,“碧荷,我几个月前就开始准备了,喜不喜欢?今晚我们做,你主动好不好,坐到我腿上你来动。”
腰上顶着的东西滚烫,女人“嗯”了一声。
(小番外本意想让大家感知碧荷和狗子的婚后,等码了正文下章,就真要删了这两章,不然很乱啊,另辛苦大家等更啦)
番外三(结婚四年h) yed u6.co m
“碧荷,夜深了。”
雪还在下,似乎无休无止。
男人俯身,将沙发上的女人打横抱起,灼热气流打在头顶,身子下意识抖了抖。似毫无所觉。他笑,声音低低,“你劳累了一天,今晚我们也早点休息吧——一起洗澡,节省时间。”
然后不顾女人的推拒,径直往二楼卧房走。
浴室里水雾弥漫,不一会儿,卧室里有声音响起。低低切切。
“别这样。”
“那要怎样?”
地灯昏暗,男人趴在她身下,故意用牙齿厮磨那两块嫩肉,“梁碧荷你哪我不能碰?”说着又故意探舌在穴里顶了顶,声音暧昧,“舒服吗?我伺候的爽不爽?想深点还是浅点?”
“好了,做吧。”看好文请到:hehuan8.com
反正他做这些就是为了这个。
双腿被抬起,折迭,穴里攻势开始猛烈——碧荷眯眼感受花瓣被那唇齿一点点含住吮咬,舌尖时而往穴孔里钻,绕着肉壁舔舐。这刺激太强烈,双腿开始下意识夹紧。女人咬着唇,就连声音都开始发颤,“别这样,我受不住~”
眼里却雾气萦绕。
一半极乐,一半沉到谷底,就像割裂。
“想不想要?”
“爽不爽?”
蜜豆被人摁住,慢慢揉捏,下方桃花眼看着她似笑非笑。女人咬唇伸手去拽他耳朵,这人今晚得寸进尺,给点颜色就开染房,“你再不起来,我不做了。”
哈,是生气的模样。
薄唇微勾,男人这回是真心实意的笑了——知道生气也是一件好事,总比半点反应都没有好——他不是变态,喜欢睡人机。又凑上来要亲她,女人偏头一躲,又给躲过了。亲下面不行,上面也不行?脸色一沉,他伸手攥住她,摁在床上就要硬来。
男人抬手瞬间,碧荷却下意识抱头护住脸,蜷成一团。
梁碧荷在怕他?
似乎想到了什么。桃花眼笑意收敛,他只是慢慢拉开防御姿态的女人,薄唇凑近,“碧荷你别怕,我不会再伤害你。”
她是他细心呵护,养了四年的鸟儿。该死的人已经化为一捧尘土,如今他怎么会再伤害她?
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的女人愣愣的——差点忘了林致远打过她。那夜他是真的想杀她,他骂她贱人,骂她荡妇,性虐她。甚至还想掐死她。眼泪几乎就要流下来,碧荷哽着嗓子,“林致远,你还想不想做?”
“做。”耳朵湿漉漉的,是男人一下下舔弄。
在这种日子,让她主动——
不过如今,又有什么不能抛弃的?尊严,脸面又值几个钱?何况就是卖,两亿美金卖一次,也算是天价了——她还不起钱,又想见孩子,便只能卖身。咬牙忍住了眼里的泪,碧荷拉住他的手将人摁在床上,自己跨坐在他腿上。握住那勃起的性器,开始机械地撸动。
然而手被人摁住了。
看着身上做任务的女人,男人面无表情摇头。只是说,“先亲我,一步步来。碧荷你这么聪明,怎么会不知道我想要什么?”
雪终于停了。
窗外白茫茫一大片落了个干净。女人跨在男人身上,面色潮红,神情却麻木,握住那阴茎就这么直挺挺要往花缝里塞。无奈塞了几次都滑开了,屁股被人拍了拍,屁股被人抬起来,男人握住阴茎一点点塞了进去。
肉瓣分开,穴肉蠕动,一点点把那褐色肉物吞吃下去。
“笨。”
他拍了拍她屁股,示意女人自己动作,“做了这么多年,还不会入巷——梁碧荷你这些年光会躺着享受了。”
滚烫肉物将甬道撑得满满当当。女人双手按在他小腹上,慢慢尝试抬起屁股,待露出半截,又整根吞吃下去。一下又一下。是真真切切的肉肉相碰,梁碧荷主动的——男人眯眼看着女人潮红的脸,红唇紧咬——是被她自己弄的。
梁碧荷在操他。
感受着梁碧荷坐在他腿上晃动屁股,肉穴紧紧箍着他。穴里甚至渐渐渗出了水,浇在龟头上。靠!好爽。
咕叽~咕叽~
啪啪啪!
甬道里水液涌动,打湿了男人的耻毛。女人眯着眼,双手撑着自己,被身下男人挺胯顶撞,撞到乱哼,“嗯!~”白嫩可爱的肉瓣分开,淫水粘连,紧贴那两颗精囊——她死死含住他。她被他顶到重心不稳,乳波晃动,干脆直接趴在男人身上。
脑袋陷入他脖颈间——交颈缠绵。
最后……
男人死死箍紧怀里的女人,摁死她。连续加速顶撞,速度快到撞出虚影,淫水飞溅——精关怼着宫口开始一股股喷射。
女人闭着眼靠在他胸前,脸色迷蒙,张着嘴小口喘气。下体还紧密相连,他将人捞起来。扯动间阴茎拔了出来,精液混着淫水从穴里涌出来,稀里糊涂一大片打湿了床铺。
唇又凑了过来,男人低头吻住她,唇舌交缠。
“林致远,明天我想出去一趟。”
良久,女人缓过神,靠着他胸膛低声说话。梁碧荷今天似乎格外的温顺,揉着奶子,男人笑,“这么冷的天,出去做什么?”
“我想出去逛逛。”
小手伸了过来,她握着他的阴茎轻轻揉捏。
可惜男人此刻神智清明,梁碧荷想做什么?他心里有数——她想走。那叁根绳子根本栓不住她。摸了摸刚射完精的小腹,林致远沉默不语。不过此刻他不想破坏气氛,此刻梁碧荷说什么——他都会答应。
不过床上的口头承诺,谁又会当真?
“可以。”
男人微笑,声音温柔,又低头吻住了她。
似乎想起了什么,他又说,“一月份裴董要去瑞士开经济峰会,他这一年参加重要会议都会带着孩子,碧荷到时候我把你也带着,顺便拜会拜会裴董。”
“可以吗?”唇舌分开,语气期待。
她甚至伏低做小般蹭了蹭他。
“当然可以——晚辈嘛,拜会长辈是礼节。”
竖日。
纽约的冬日凛冽,常年下雪。就连空气里都夹杂着一股湿冷。女人穿着黑色大衣,看着面前的哈德逊河。
雪落在肩头,落在她眉眼间。
“抱歉,今年来晚了。”
(近一个月很忙很忙都不会再更了,这章是临时起意花了一小时码的,估计有点ooc哈哈哈凑合看了
狗子“打”碧荷,是因为她跟裴出狗子的轨哈)
昏迷
他口袋里永远有烟,眉眼永远冷淡,话永远不多,世俗伦常在他眼里不如一张纸,发起狠来让人心惊,又仿佛对什么都不上心,美西名利圈儿里同辈的没一个不怕他,这些你都知道吗?嗯?
裴太太。
她知道吗?不知道吗?
一切已经不重要。
树影摇曳,又似鬼影,远处便是别墅,明明灭灭,这里是私家领域,外人止步。
而今,一个女人,衣衫凌乱,浑身染血,濒临崩溃的女人,独自一人闯入这私家领域。她抬手护住小腹,咬着牙,踉踉跄跄在这黑夜里奔走。
裴临。
他还在等她。
曾经,她等一个人,了无音讯,等到绝望。如今,裴临在等她,肚子里是他的孩子。
别墅的光越来越近,仿佛近在咫尺。脚步却沉重了起来,里面又会是怎样一副光景?碧荷闭了眼,深吸一口气,选择往前走。她好像........总是把事情弄得很糟糕,裴临和林致远,性格迥然不同的两个人,就像南极和北极——
隔得远了,相安无事,一旦见面,你死我活。
裴临今天在车子上压着她说,因为有她,他和林致远永远无法共生,只能二选一,而选择权在她手里——
他活,林致远死;他死,林致远活。
木然的脸上只剩悲凉,没有泪再流。
也许从一开始就错了,她想。
小镇上所有人都说碧荷这一生顺风顺水,是一眼望到头的好日子——小小年纪便考入重点中学的培优班,高考也是稳扎稳打考进国内顶尖名校,这两样便已经超过全种花90%以上的人了。更遑论一毕业又嫁给富了不知多少代的顶级富豪。
不是电视上那种大腹便便还剩半口气无处下嘴的糟老头,是富豪之子,年轻英俊,还事业有成呐。如此便是浸在蜜糖罐里的好日子吧。
任谁看了,不说一句有女如此,梁爸梁妈难得好福气?
刚毕业结了婚那会儿,她说不想住香江,裴临也依了她,没问原因便将公司迁到内地。也许那时就应该说清楚,她为什么不愿意住在香江?一个把英语作为日常语言的城市,英语,她又想到了什么?
跟那个人沾边的,丁点都不愿意接触。
而避之不及的背后又是什么?是忘不掉,放下了又哪管他东西南北风,就像一阵风刮过,起不了一点波澜。她的人生从高一那年就已经望到了头,那个诱奸她的少年,上千个日夜的身体交融,碰撞。
所有原则,哪怕被种花道德所束缚的人格底线一旦遇到他,就会犹豫,痛苦,挣扎——
可是裴临,他又何尝无辜?深夜的风寒凉,刺骨,吹得人瑟缩,又如冰刀子在脸颊上刮,碧荷咬牙擦干了眼角的泪,就这样一步又一步朝光的地方跑去。
私家领域,沿途都是监控。
别墅书房彻夜亮着灯火,林致远靠在椅子里,对面是一方巨大的显示屏。漂亮的睫毛微垂,整个人隐匿在吊灯阴影里,神色不辨。
屏幕上的女人正一步一步朝他走来,是他的鸟儿。
鲜嫩又多汁,身段还是他爱的模样,哪怕是看看,也能想象会有多美好,恨不得囫囵一口吞下去。喉结滚动了两下,男人挪了挪腿,又想。
女人嘛,总要她心甘情愿,他不喜欢玩强制那套。
他要她心甘情愿——回来求他收留,求他怜惜她,甚至于向他求欢。况且梁碧荷本来就是他的,五年前是,五年后更是,如今不过是物归原主。这也是她区别于其他女人的不同之处——私有物品和公有物品的区别。
唇角微不可查勾了勾,指节弯曲,一下下叩击桌面。
此刻他有足够的耐心,等她一步步走到他面前来,然后彻底锁死。这辈子再不会让她溜走,哪怕死,也只能死在他手里。
然而大灯的芒盖过了别墅的光。
穿透了黑夜。
一连串无牌黑车从远处驶来,为首的那个男人黑衣黑裤,身高腿长,轮廓英挺,墨镜遮住了脸的大半,风吹散了额前的碎发,逆着光朝这边走来。身后的光,车与路面的摩擦让女人猛然回头,悬着的心终于落下一半,她泪流满面。
奋力往回奔赶。
“肩膀后侧?”
Arthur沉吟了片刻,拨开围着裴临的随行医生,上前查探,几分钟后,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四周都是死人,唯独那个女人消失不见,沿路往上一串带血的脚印。他抬头看向保镖,“把人找回来,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车上。
血已经止住了,陷入昏迷的男人幽幽转醒,旁边的男人冷笑一声,“你tm疯了?故意往枪口上撞?”
肩胛区左上方,子弹与身体平面成90°垂角垂直射入,没有任何偏移——正常人都会下意识躲避,更何况Eason和他以前在南美洲子弹满天飞,躲子弹已经成了一种本能——明明就是故意撞上去。
好在位置远离重要器官,子弹射进去顷刻血流不止,不懂行的第一眼看过去会被唬住,Arthur睨了他一眼。
还算疯得没那么彻底。
“她呢?”
“不知道,也许——”病恹恹的男人果然侧眸看他,Arthur哼笑,“也许找她老情人去了。瞧瞧,苦肉计都用上了,人家还不是头也不回,最后留你一个在马路上躺尸。卖惨这招连我那些女人都明白没用。”
没人回应。
裴临半阖着眼,似沉沉欲睡,这幅死样子更让Arthur气不打一处来,直接上前提起他衣领,“你tm疯魔了?”
什么样的女人没有?
没人回应,安静的只有呼吸声。
靠,又昏迷了。男人皱眉松开了手,一旁的医生一拥而上。
窗外夜色如墨,女人提着裙摆开始原路返回,监控后方的男人皱了眉,坐直了身子。看着监控里的人开始一步步离他远去。垂眸不语。
“先生,需不需要派人把梁小姐请回来?”
“不用。”
他说过——要她心甘情愿。
就这样看着女人深一脚,浅一脚沿着陡滑的山路踉踉跄跄,后面干脆把低跟鞋脱了,直接光脚往回跑。皱着的眉头又深了几分——这么冷的天,梁碧荷居然敢光脚在地上跑。看他以后怎么教训她。
凌晨12点50分。
男人靠在车门旁,右手掐着烟,动作随意,举手投足却贵气毕显。烟头明明灭灭,衬得那张脸精致又自带股风流气。听到脚步声,他下意识回眸,看到瞬间愣在原地的女人,满身狼狈,一下子笑了起来,只是眼底冰冷,“小嫂子,不认得我啦?”
“裴临,裴临他怎么样了?”
“托你的福,目前死不了。走吧,人都齐了,我们去医院,不然可就真活不了了。”
凌晨1点半。
消毒水味弥漫,异国他乡,裴临在做手术。
身边只有她。
还有那个男人。
目之所及是那扇紧闭的大门,地面冰冷,踩在上面又虚虚浮浮,似乎整个人都被蒙在罩子里,门上“手术室”叁个大字晃着幽暗灯光。裴临进去之前清醒了一阵,她当时凑到他嘴边,听他喘着气,一字一句,
“梁碧荷,我如果死了,你就拿着那笔钱好好过下半生;要是能活着回来,这辈子你就老老实实跟我过下半生。”
男人带血的手伸过来,摸了摸她额发,继而摁到自己胸口,声音已经开始若有似无,就像气音。
他不是做慈善,为她赌一次命——
换她下半生。
等待永远最难捱——碧荷等过,哭过,心死过,等了那人四年,这些年裴临又何尝不在等她——他等了她五年。人生又有多少个五年。然此刻大脑一片胀痛,她已经没有精力去想那些情啊爱啊,爸妈,公婆那边还没通知,也不知道该怎么跟他们说。
难以启齿。
凌晨4点半。
手术结束,天边已经泛起了鱼肚白.........穿着白大褂的医生摘下口罩,看着对面一身血的女人轻轻开口,“手术很成功,子弹已经取出来了。”
“谢谢!”
嘴角还没扯出笑,眼泪就先流了下来。
然而下一秒,医生又说,“他后脑有轻微外伤,伤口已经缝合,按理说不是很严重。但是一直处于昏迷状态,我们猜测可能伤到了神经。目前不知道什么能醒过来——也许一天,也许一个月..............”
似是不忍开口,他停顿了下,“也许一年。”
旧金山
凡人百年。
爱是秩序外一瞬间。
“什么情况?”
Arthur嘴里叼着烟,打量面前医生,一向吊儿郎当的脸此刻难得严肃,“为什么会昏迷不醒?”
他第一时间检查过,重伤在肩膀,后脑不过是磕碰。以前南美洲子弹满天飞,丛林里什么都有,哥两都能背靠背活着回来。现在因为争风吃醋被一个女人搞死了,就算点背都没这点背的。
说出去都没人信那种。
“先生,是这样的,化验结果已经出来了。”看着男人微眯的眼,医生毕恭毕敬,小心考虑措辞。
“目前从片子上看是没有任何问题——但我们怀疑裴总之前有违禁药物服用史,从而对神经系统有一定损害,才导致了如今昏迷不醒的情况。所以需要联系圣迭戈那边的斯克利普斯研究所,对化验结果进行进一步分析。”
看着男人阴沉的脸,医生屏气凝神。
这医院是隶属Arthur家财团的一家盈利性私人医院——
跟种花不同,米国医疗体系中私人医院分两种,一种盈利,一种非盈利。
盈利私立医院所有人一般是投资者,只占全米医院一小部分;而非盈利私立医院占绝大多数,大约米国所有医院的85%,所有人也不是寻求资金回报的投资者,大多是非营利性社区或慈善机构,通常由理事会进行经营管理。
资本主义国家,一切都有阶级划分。
违禁药物?
沉默半晌,Arthur皱眉,“去查,不管怎样先把人弄醒。”
保镖递来一部手机,他按下接通。那头似乎说了什么,Arthur往这边瞟了一眼,“裴董那边什么反应?”
“嗯,让人盯紧Alan Lin。”
整个顶楼私人保镖层层把守,哪怕是只苍蝇也进不来。玻璃窗里的男人面容冷白,容颜清隽,就这么躺在床上,各种精密仪器环绕。天是彻底亮了。他却醒不过来,碧荷站在窗外,一动不动。
周围人来人往,医生助理,如今消息还在封锁,如今越少人知道越好。
助理Vincent刚刚来过,如今先生出了事,但是时间不等人,公司还有一堆事等着做决策。凌和的产品发布会定在明天,S市国际会议中心——是很早之前就策划好的,如今创始人无法露面,投资人心里会怎么想?用户又会怎么想?
况且这次发布会很重要,凌和需要靠此拿到B轮融资。
还有各种文件,全英文的,Vincent都拿了过来,有些碧荷甚至连字都读不懂。
精神早就在这一天一夜的高压里恍恍惚惚——一个她从未涉足过的领域,底下所有部门都在等着CEO拍板拿决策。直到这一刻女人才发现,裴临不是裴临,他是凌和创始人,有很多家庭的生计与他不可分割。
如果裴临出事,那她就是千千万万人的刽子手。
洛杉矶是米国西部最大的城市,有“天使之城”美誉,终年少雨,然此刻阴雨连绵,似乎连天空都在为他哭泣。碧荷眨眼。这一辈子好辛苦——她希望大家都好好的,不论裴临,还是林致远。
为什么总是事与愿违?
一滴泪滑落,她抬手拭去。
“鳄鱼的眼泪?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Arthur走到她旁边,俯下身,凑得极近,近到下一秒就要贴上来,“你和Alan Lin那档子事如今人尽皆知。要得太多,反而什么都得不到。”烟灰抖落,落在肩上;烟头明灭,似乎下一秒就要烧到头发。
她一动不动。
Arthur垂眸审视她,距离近到可以看清脸上毛孔,又撇开眼。
跟了Eason,又跟Alan Lin。
——脚踏两只船的男人他见多了。
但是脚踏两个刀口舔血男人的船,还搅动是非,让他们争风吃醋闹到你死我活的女人她是第一个。他看着里面重伤昏迷的异父异母亲兄弟想,这个女人似乎被人养得天真过了头。
似乎自始至终都不了解裴家是什么?
石瓴资本资产横跨全球,早年专注风险投资,投资内容宽泛——生命健康、硬科技、消费与零售、碳中和和企业服务等,几乎是各行各业。如今国内外排得上号的名企石瓴几乎都有持股。其中利益勾结,千丝万缕。
是不被民众熟知,隐于背后的资本大佬——
背后更有zz力量。
盘根错节,恍若庞然巨物。
Eason是裴家独子,母家同样家室显赫。这意味着什么?这个女人一无所知。良久,有人轻声开口,“你最好祈祷他能醒过来,不然神仙也救不了你。”裴家那边已经知道了,如今无人能救她。
男人的争斗,如果出了事,最先受伤害的一定是那个哪怕沾点关系的女人。
——这是男权社会下的潜规则。
女子本弱,何况一个无权无势,背后没有仰仗,被人养得不知疾苦的弱女子。世界美好,光明灿烂,真好,可是这些只存在于美好幻想;一但失势,背后那如阴暗腐朽吃人的魔兽就会将你吞吃殆尽,如此现实又虚幻。
一切都基于那个为她兜底的人不在了啊。
不在了啊。
如此,欺负她的便如雨后春笋破土而出。
原来世界这么可怕,令人绝望,象牙塔里的公主终于走了出来。原来钱这么重要,裴家是个吃人魔窟,往后叁天,碧荷有了最为深刻的觉悟。他们不骂不打她,没有质问,似乎连见一面都欠奉,只是让她签署一份净身出户协议。
站在四处无人的街头,她捂着小腹,肚里是叁个月大的孩子——
Arthur说豪门最不缺有血缘关系的孩子,他们这些人都是有精子库的,哪怕是Eason也不能免俗,尤其是裴家这种传统世家不会要一个母亲私生活混乱来历不明的孩子,一但知道,那后果只有一个——
就是被打掉。
裴临给她留了一亿美金的代际信托,受托人是Arthur,哪怕他去世,信托依然有效,而她是唯一受益人。
外界言论甚嚣尘上,凌和投资人纷纷撤资跑路。
石瓴资本介入,对凌和全资收购,一个月后发布会照常举办,凌和第五代GPT-3.5架构的AI聊天机器人开始面向市场进行发售,反响强烈。
“裴临在哪里?”
“我的丈夫在哪儿?求你告诉我——”
叁个月的孕肚并不突出,可惜女人消瘦太过明显,如此便像一根竹杆凸出去一截。自从离开裴家,碧荷没有回国,她不知道该怎么面对那些人那些事,裴临不在的日子外面的世界腥风血雨,如果可以谁又不想当个缩头乌龟?
人终究还是脆弱的。
何况还有孩子——
如今爸妈知道裴临出了事,却不知道她怀了孕。
如今这个孩子越少人知道越好。
如今国内消息还在封锁。
这是位于旧金山的一处别墅。是Arthur的地盘。
Arthur叼着烟看着她的小腹垂眸不语,短短一个月这女人瘦脱了相,“我这的饭你不爱吃?”
“什么?”
“自己照过镜子没?跟个竹竿一样。”
这辈子第一次不带任何情色目的养女人的某人觉得自己把下辈子的耐心都耗光了。天知道这女人有多难养,娇气不自知——不吃西餐,中餐味道重了会吐,吃个饭磨磨唧唧,跟小鸡啄米一样.............
原来他是在说自己瘦的太明显了啊。
当初医院里Amanda踏着高跟鞋风风火火赶过来,对着她扬手就是一巴掌,然而巴掌没有落下来——她记得很清楚,是Arthur伸手拦住了她,他当时笑吟吟的,眼里却有不容忽视的危险。
“大小姐脾气也要看场合。”
“打了她,仔细Eason到时候醒了,扒掉你这层皮。”
他声音轻佻,随即还用手背拍了拍Amanda的脸,动作轻慢。
其实Arthur是个很好很好的好人。
看着面前大喇喇叼着烟吞云吐雾的某人,碧荷离他远了点,又试探着开口,“你能带我去看看裴临吗?我很担心他.........也很想他。”
“不能。”
男人直截了当拒绝。
“我可以花钱,或者.........你也可以开个价——真的求求你了。”
Arthur一看就是不缺钱的主,可如今她却穷的只剩钱了——除了钱她不知道该拿什么跟他交换。圆眼睛里雾气萦绕,女人揪着衣摆看他,Arthur却咬着烟一下子笑了起来,一脸玩味,“你——花钱买我?”
什么鬼。
这女人傻里傻气的。
“你想花多少钱?”
“两百万够不够,不够我还可以加。”
“后面再加一个零吧。”他笑得露出一口白牙,“我服务费一般都是9位数起步,不过看在你是我小嫂子的份上——就打个折喽。良不良心?”
“我没有。”
女人咬唇看着他,似乎下一秒就要哭出来,怎么会有这么傻的?
感觉再逗下去就要哭出来,Arthur及时打住,这是他那个躺床上要死不活兄弟的老婆,惹哭了到时候等Eason醒过来告状怎么办?他笑吟吟摁灭了烟头,“逗你玩呢,老实跟你说——我没法带你去找Eason。”
“为什么?”她吸了吸鼻子。
“Alan Lin四处找你呢,知不知道?就是你那个姘头,嗯,情夫。”
相似
旧金山的日子就像一杯温开水。
虽然这里是个文化大熔炉,从华人,黑人,白人,菲律宾人再到日本人............包罗万象,各种不同种族和文化在这里交织交杂,可她没日没夜地想裴临,她想他怎么样了,想他们的以前,浑浑噩噩。
对,很想。
Arthur有时候会问她很想是多想?
“我不知道。”
除了那个一点点胀大的地方不断提醒着有什么生命体在慢慢萌芽,吸食她的血肉,除此之外,似乎毫无意义。
黄昏落日,渔人码头,每个人脸上都洋溢着快乐。
有个子不高的种花中年男人抱着小女儿,旁边更矮些的女人牵着儿子,一家四口有说有笑,偶尔对视——是千千万万个普通家庭寻常又平淡的一天。有海鸥,有风,还有有人............
平淡,温馨。
却是她一直想要的。
她的梦想是有一个家,叁室两厅的房子,黄豆炖猪脚里都是猪脚,上班下班,周而复始。
靠着围栏的女人笑了笑,摸了摸肚子,如今她的宝贝已经四个月了,Arthur说林致远一直在找她——开始还是小范围搜查,后面直接大张旗鼓地找。声势浩大,似乎无所畏惧,将洛杉矶翻了个底朝天。
而国内有关裴临的一切都被封查——
不知不觉中,凌和早已换新天。
古诗说有关林致远的消息反倒多了起来,各种小道消息层出不穷——说天盛林慕德独子已经在米国加入了白人精英阵营,什么犹太,经济贸易战,反华.........各种字眼层出不穷。
一时间大眼,某书,某音各种阴谋论此起彼伏。
“花家的钱米国花——吃人肉不吐骨头的资本家们。严重怀疑林慕德有叛国嫌疑!”
“这么帅的居然是犹太走狗叛国贼!”
最后还是某知名大V一针见血,点出这是背后有人在整林家——众所周知,林家房地产行业发家,背靠政策,如今独子“反华”言论甚嚣尘上,上面会怎么看?政策又会如何变动?
何况群众的力量是无限的。
种花不会不考虑zz影响。
她仰头看了看天,便头也不回钻回车里。视线却又在一角愣住,是个七八岁的白人男孩,10月的旧金山温度适宜,微风,多云,这样难得的好天气,男孩沿街乞讨,浑身是伤,路过的每个人都露出嫌恶表情。
犹如城市角落随处可见的丧家之犬,夹着尾巴,还是会招来不问缘由的恶意拳脚。
真可怜。
“裴太太,时间差不多了。”
“等等。”
她听到自己说,“我想去看看。”
也许是做了母亲的原因,碧荷觉得自己看不得这些,他还那么小,就要沿街乞讨,这世界穷人总是格外可怜,贫穷背后是冷眼,不平等对待..........可惜Arthur有禁令,七点之前必须回去,他说过林致远在找她。
“喂。”
那头吵吵闹闹,电音刺耳,似乎是酒吧一类,碧荷轻声开口,“我今天可能会晚点回去。”
“小祖宗,你又要做什么?”
桌上酒水,冰桶摆成一排,灯红酒绿的。Arthur散漫靠在卡座里,怀里女人一身比基尼,身材火辣,看到男人拿出手机摁下接通,还叫“小祖宗”?周围人不动声色降低音调,随即听到他说,“不行。”
“七点前必须回去。”
随即直接挂断。
抬眼发现视线若有若无都往这边瞟,他勾唇笑,“墨西哥那边现在什么情况?”
“小意思,您尽管放心——每届民选总统上台后都会假模假样地履行之前对民众们的承诺——彻底打击境内毒枭,不过事实摆在眼前,大家也都看到了如今的墨西哥政府内部早就腐化的如同马蜂窝。”
“到处都是我们的人。”
“good。”旁边人附和。
“哦——”
可惜Arthur没买账,看着秃头那张精致英俊的脸笑得如同一只狐狸,然而下一秒,笑容消失,他面无表情,“小意思啊,小意思海湾那边死了两千多人,老子一吨的货被截胡?Peter,你他妈拿我当傻子耍呢?”
“那家伙和你只能活一个。”
“自己看着办喽。”
“是是是。”
秃头点头哈腰,谄媚至极,再看那男人仿佛无事发生般笑吟吟捏着女人下巴,将一杯高浓度烈酒灌了下去,女人呛到满脸通红,他拿毛巾擦了擦手,往常很有意思的活动今天倒是觉得索然无味。
卡座里男人细腰,长腿,手臂翅膀刺青显目,暗黑延伸至手背。
他看着女人涂脂抹粉的脸,突然想到了那个娇气的女人。
是了。
很娇气,也很难养。
那女人被养得五谷不分,没见过社会险恶,一天到晚尽给他找事做。什么可怜,世上可怜人多去了,他刚才都要听笑了,天真又傻乎乎的,哦对了——还说要花钱雇他来着,他眼尾微挑,白壁买歌笑,一醉轻王侯,活脱脱一副纨绔子弟样。
他想了想又笑了起来。
“知道什么样的女人最惹人疼爱吗?”
“不知道。”
哪怕喉咙火辣辣的疼,女人仍迁就讨好般将下巴凑了过去,捻了捻下巴上酒液,Arthur状似想了想然后教她,“聪明人装纯会被更聪明的识破,只有真纯才是极品知道吗。”
“上面喝不下了,那就拿下面喝么。”
“就这杯。”
他面上还是笑——
笑得风流倜傥,眼神微勾,危险又迷人,湛蓝色眼眸如同一汪湖泊,金发散落像个天使在这灯红酒绿里游走,然表情清明审视,嘴里的话却叫女人脸色一变,往常她们耍不胜酒量这种小把戏,男人不过置之一笑。
看破不识破。
*
这人真是,看着突然挂断的手机,又看了看副驾驶,旁边的大汉保镖,还有后面那辆保镖车,她沉默半晌。视线又瞟到了那个男孩,站在距车子叁米远的地方,眼巴巴看着这边。
似乎知道了女人于心不忍,男孩看着她眼神期翼。
“我肚子有点不舒服,想去下卫生间。”
“你们在这儿等我。”
然后径直拉开自己那侧车门,起身,下车,在保镖注视下朝就近的公共厕所走去,只是路上特意绕到男孩身边,碧荷打开包,从里面拿出一沓美金。看到钱那刹那,他脸上有诧异,不解,当然也有心动。
五千美金——
一笔巨款。
从天而降。
201x年旧金山的物价依旧居高不下,政府当然也有提供救济粮,主要针对无家可归者,尤其是跨性别和无性别者,但这些对毒虫不过杯水车薪,她笑,“把这笔钱藏起来,不要被他们抢走了。”
这笔钱在旧金山接下来可以完整度过那个冬天。
在米国,冬季来临要支付的取暖费用还有购买衣物两这项便足以让很多人抗不过这个冬天——比饥饿更可怕是严寒。他看着这个长相温婉的种花女性,视线下移,看到了她的小腹——原来怀孕了。
呵。
原来她看到他的第一眼就知道他家里有人吸毒。
聪明又愚蠢的女人。
他抬起脸,笑得天真,“祝您和您的孩子平安幸福。”
“记得藏好了哦。还有这个,”女人指了指他手臂,他下意识躲避,她微微俯身与他平视,“记得找医生开点药,不然天气冷了会生冻疮。”
看着那人一步步往洗手间走,男孩站在原地一动不动,这个女人真是,他又撇了撇嘴,摸了摸身上的淤青,是被人打的,不是他父母——孤儿哪来的家人?呵,是被这边的黑帮抓过来打的。
没人会关心他身上的伤从何而来。
视线里女人越来越远,就在要走进卫生间那瞬间,开口叫住了她,“太太!”
“怎么了?”
女人回头。
男孩却一句话没说拿着钱跑远了。
洗手间里,女人看着镜子里的自己。面容苍白,憔悴。摸了摸了小腹,不知什么时候起,手总是下意识探到小腹,这是她的宝贝啊。
脚步声响起,镜子里很快出现另一张脸——
跟她一模一样。
“梁小姐你好。”
女人笑容诡异,浑身犹如瞬间竖起倒刺的刺猬,汗毛倒竖,碧荷觉得脚底发麻,猛地回头——实在是一模一样!脸,身高,体型全部囊括。她是谁?!
“你是谁?”
然而没人回答,取而代之是眼前一黑。
孩子
“先生,已经四个月了。”
“打得掉吗?”
眉目俊美,挺鼻薄唇的男人回头,哼笑一声,对面城市夜景一览无余,这是他位于纽约第五大道某豪宅,屋内那女人还在昏睡,肚里揣着个来历不明的野种,右手臂轻微抖动,林致远觉得自己恨到发慌——
担心她会被裴家人欺负,找David,找Sam,找他能找到的所有人舔着脸跟裴家谈判,结果裴老狗轻描淡写一句人在洛杉矶,自己又跟神经病一样满洛杉矶地找,一寸一寸地找——知道她没啥生存能力,甚至还安排人沿街撒钱。
就是这么报答他的。
都四个月了。
很好。
梁碧荷总是有出乎意料的“惊喜”等着他。
一个四个月的野种——野种么,拳头紧握,男人咬牙克制住了身体里那股邪火,恨不得现在,立刻,马上把她掐醒,然后带去医院打掉。不过现在还不能发火,这笔账留着以后跟她慢慢算。
一点一点讨回来。
他有仇必报。
看着男人似笑非笑的脸,隐不住的戾气,医生试探开口。
“月份大了,只能引产。”
“那就引产。”
“但是——”
“但是什么?”男人眯眼。
“梁小姐目前的身体情况并不适合引产,她体质过于虚弱——引产极有可能会造成产道损伤,大出血等情况,以她现在的身体恐怕没有办法支撑这些。”
碧荷醒过来的时候,四周漆黑一片,唯余角落里一点猩红,男人低头垂眸自顾自抽着烟,听到人醒了也没反应。伸手按亮了床头灯,她眯着眼看周围,陌生的摆设,陌生的房间,还有那个男人。
“林致远?!”
无人回应。熟悉的诡异感又来了——
真的是他!
突如其来出现,一句话不说。
浑身犹如炸毛的猫,此时此刻才是真正脚底发麻,碧荷觉得自己要疯了——是真的要疯了,这个神经病不知道从哪里弄来长得跟她一模一样的女人,又把她打晕不知道带到哪里来,还有裴临,因为他此刻还躺在医院里。
杀人犯!
安静的房间里,男人和女人对视,黑夜降临,从外看里面像个灯罩子,一男一女便如同罩子里的人,一站一坐,一动一静。男的面无表情,女人悲愤交加。
“杀人犯!”
她突然冲上过去,抬手就是一巴掌,却被那男人截住。
“杀人犯。”
她咬唇,这庞大城市里万家高楼起,却没一个她的家——罪魁祸首此刻看着她,他眼神很冷,视线停留在她小腹,眉里眼间戾气深重,他轻飘飘甩开了那只手,看了她半晌。
然后说,“不是我。”
他说不是他,碧荷咬唇含泪欲泣,就是他,除了他还有谁?
没人敢惹裴临。
只有这个不要命的疯子。
“就是你!杀人犯!”她咬牙切齿。
“是他自己。”林致远表情平静,看着她轻轻开口,“以石瓴资本在米国的影响,在米国没人会击杀他,也没人敢,除非自己撞上去。”
“还有——我为什么要杀他?”
是啊。
动机是什么?
她想说是因为她。然对面那人表情平静,看着她一句话不说,却又像说了什么——当年他为学业弃她而去,如今又怎会为了她甘愿为自己树敌?何况Arthur告诉了她裴家在国内影响力——天盛是地产行业背靠政策,而裴家背后是从z大佬。
林致远会为了她得罪他们?
“梁碧荷,我的动机是什么?”
他看着她目光直接,似乎问心无愧。
一半一半,在米国他的地方击杀裴临除非酒喝多了才会这么做,所以那一枪并不致命,小打小闹而已,家里长辈问一句都欠奉,自始至终他昏迷不醒都不是因为枪击,不过用了点特殊手段。如今出了事,他们就算想算在他头上也拿不出证据。
他做事向来不留把柄。
看着女人陡然沉默的脸,他薄唇微勾。
“他这些年收购兼并,结下的梁子十根手指头都排不过来,想弄死他的只比我多不少。梁碧荷你什么屎盆子都要往我身上扣,别人说什么你都信——不管发生什么,你永远第一个怪罪我。”
“他为什么要撞上去?”
沉默良久,女人慢慢开口。天底下怎么会有这么傻的人,自己撞上去,这么做又图什么?她不明白。
“因为你。”
他嗤笑一声,“他想栽赃陷害,让你认为是我干的——”
梁碧荷你现在不就觉得是我吗?”
握紧的拳头又松开了。
灯光打下来,惨白一片,女人晃了晃抵在小几边角,似乎站立不稳,又似乎欲哭无泪。下意识想逃,她承担不起裴临是因她出事这个说法,下意识想反驳他。推卸责任有些时候是一种自我保护机制。
她张了张嘴,却发现男人视线一直在她小腹。
摸摸肚子,碧荷咽了口口水,然后装作若无其事走到他面前,抽走男人手中的烟,“你装神弄鬼的做什么?”躲也躲不掉,逃也逃不开,就像影子,亦步亦趋,他到底知不知道这样真的不正常——
像个变态!
男人面无表情,碧荷退后几步,手下意识护住小腹。
“你?—你找我是有什么事吗?”
放软了语调,她捂着肚子,开始慢慢后退。
一步。
两步。
一步又一步。
直到门口,手伸到背后握住门把手,一边试探着开口“要是没事那我就走了。”说完扭动门把手,然而就在转身那一瞬间,沙发上沉默的男人如离弦之箭,纵身而起,快走几步到门口将人扣住。
“你又想去哪里?”
“你还没跑够吗?碧荷。”
手被人攥住,甚至连回头勇气都没有,碧荷浑身发麻,只是感受热量慢慢贴近,顺着后脑到脖颈直到贴上,男人凑到她后脖颈慢慢嗅闻舔舐,神情迷醉,就像磕了药——就是这个味道,想了这么久,如今彻底属于他了。
真好。
鸟儿归笼,一切重归正轨。
是还有点瑕疵,不过这不重要,只要梁碧荷在他手心里,就翻不出他的五指山。
“碧荷,告诉我——你又想去哪儿?”
身体被人扳正,男人温言细语的,眉眼含笑将人从头到尾仔仔细细看了个遍,又到处摸摸,耳后的红痣,肉嘟嘟的屁股,还有他心心念念的肥胳膊——就像在验货,女人却似乎瘦了很多,捏着胳膊男人伸手摸了摸,然后皱眉。
太瘦了。
怎么都没肉了。
目光不受控制瞟到某处,他沉了脸——那里倒是圆滚滚的,凸出又碍眼,不断吸食母体养分。男人眯了眯眼,伸手按了按那里,女人却如惊弓之鸟般下意识打开他的手!
“别碰我!”
呵。
别碰她。
林致远垂眸。梁碧荷说别碰她,她现在有自主权吗?聪明人从不自扰,过去他可以当做无事发生,过去的就当过去了,但如今她回来了便只能有他一个,大度也有限度的。
从生到死,他是她第一个男人,也是最后一个。
碧荷穿的是典型孕妇裙,小腹微凸,她吸着肚子一动不动,尽可能减少某个地方的存在感,也尽可能不去触怒他。
直觉告诉她——
现在的林致远不正常,哪怕眼里,嘴角带笑,唯余那双眼——冰冷无情。
男人看着她,不贞的女人在古代是要浸猪笼的,不过他很宽容。
对梁碧荷他一向宽容。
“让我猜猜,你是想去那个Arthur那里?还是种花?梁碧荷你根本不知道我有多爱你——好好留在我身边陪着我不好吗?最起码我能保证你一辈子衣食无忧,荣华富贵。碧荷你知道自己现在一年要花多少钱吗?”
“我自己有钱,不用你。”
圆眼睛警惕地看着他,面上笑吟吟的,他看着这个女人此刻像个惊惧的小兽。灯光打下来,男人挺鼻薄唇,衬衫雪白,室内装修格调,是一平二十万美金寸土寸金的纽约,不是洛杉矶,不是旧金山。
一觉醒来,林致远犹如天降,这个王八蛋说的每个字她都听不懂。
头顶像压了一块大石头,空气稀薄。
她觉得自己喘不过气来。
然对面的王八蛋表情愉悦,抬了抬下巴,甚至放开了她走到床边随意坐下,西裤紧绷衬得那处凸出又傲人,碧荷吸了口气,男人咬着烟慢悠悠点燃,动作散漫,随即烟雾弥漫,俊美眉目隐在烟雾里。
看着她的肚子似笑非笑。
“私人订制的礼服,各地拍卖行的钻石珠宝,还有每年五千万到一亿软妹币不等的花销,梁碧荷你觉得就凭你当老师一个月七八千的工资能养活自己吗?你一个月的工资恐怕连身上这件裙子都买不起。”
“我不要。”
“就算不为自己考虑,这个怎么办?”
他看着她的肚子意有所指。
碧荷这次没说话。
一个从没进过社会天真又软弱的女人如今早已失去了生存能力,女性在职场要比男性狠十倍才能获得一样地位——而她,这辈子注定要当男人的附属品。这点说起来他还是蛮“感谢”那个死人的。他看着她一字一句。
“跟了我一切照旧——碧荷我会给你一切。”
“不。”
女人摇头,眼里怯生生的,却又十分坚定,是害怕?怕就对了啊,她也知道怕,他勾唇笑,之前狗仗人势那样子他还记得呢——仗着奸夫,敢挂他电话来着,现在不照样被他抓回来了吗?
梁碧荷跑得掉吗?
只要他不说停,她就得困死在这套公寓里——陪着他,每天等他回来,给他生孩子,生到他满意为止。
不过蔫了吧唧的连气都不敢出一下,至于吗?
他可是既宽容又大度。本来是想收拾她的,可是看到这张脸,一下子又感觉没多少气——哪怕她背叛了他,梁碧荷在他这里的价值男人有时候连自己都不知道有多少——比如裴临是他的客户,更是石瓴资本独子,按理说应该合作共赢。
可就是这么做了。
没有任何道理可言,想做便做了,他想要她——
很想很想,想到看不见心里就发慌,如蚁蚀骨。但女人只是重复。
“不。”
“我不要你养活,我自己有钱——林致远,你是真的要去看病,还病得不轻,这样做是违法的你知不知道?你这个神经病王八蛋!”
顿了顿,她声音哽咽。
“你这样裴临也不会放过你的。”
“哦。”
“你说谁不会放过我来着?梁碧荷你再说一遍我没听清。”
咬着烟,长腿弯曲随意敞开,手指有一搭没一搭叩击床面,男人垂眸慢慢吐出一口烟雾,看都没看她一眼,就像是漫不经心随意开口,碧荷抽泣了声,看了看他的脸色,又捂着肚子慢慢拧动门把手。
林致远不是裴临,这次落到他手上不会惯着她——
当然知道他的逆鳞是什么,但此刻她唯一拿得出手的依仗依旧只有裴临。她太累了啊,门开了,她慢慢后退,有些人也许注定是个普通人,命里有时终须有,林致远说的什么大富大贵挥金如土对她简直毫无吸引力。
哪怕是孩子,裴临留的钱也足够她养活。
“你放过我吧。”
她咬着牙,慢慢后退,然而就在即将迈出房门瞬间,门口两个壮汉迎上来堵住了去路,面无表情看着她,床上那男人面不改色,慢慢抽完那根烟,又伸手摁灭在床头柜的烟灰缸里,这才慢悠悠起身。
房门再次关上。
这次男人没了方才的好颜色,他居高临下面无表情看着她,伸手轻拍了拍她的脸,“以后你要是再敢提这两个字——”
随即又点了点凸起的小腹。
“这东西我真的就不确定还能不能忍下去,你别激我。”
“啊!”
肩膀一痛。
做了(h)
窗帘半掩,天色破晓。
床上的女人浑身赤裸,小声抽泣,身后是沉睡的男人,眉目俊美,睡着的时候无声无息,她轻轻挣脱男人怀抱,身上都是男人留下的痕迹,昨夜做完他没给她清理,如今身下火辣辣的疼。
又有什么在往外涌。
唉。
到底还是做了。
视线里吊灯晃动,模糊了一切,女人有些麻木,摸了摸肚子。
明明这样的条件,这样的容貌——地产大佬独子,华尔街精英什么样的女人没有?偏偏盯着她,明明高中是他先远走米国,如今他说她出轨叛离,她身上又有什么值得他迷恋的呢——怀了孕的女人,也许只是不甘心罢了。
不甘心她嫁给了裴临。
绝对的阶级差距还有男女力量悬殊,林致远要她,她毫无办法。
如果没有他和她,裴临不会下那辆防弹的车,就不会中弹,更不会躺在如今某个不知名的医院还是岛上,碧荷觉得自己恨到发慌,又再没有脸去见他——那个陪了她五年,一直将她捧在手心里——那个傻瓜对她从来都是无条件迁就,唯一一次发火是林致远回来了。
是她骗了他。
就这样想了很多。
眼泪就这么流啊流啊。窗外天光大亮,楼下佣人已经开始准备早餐,心里想的却是楼上先生昨晚亲自抱回来一个大肚子的种花女人,跟以往那些倒是格外不同。还有先生的神色,看那女人的眼神。
似乎又爱又恨。
上一个住在这里的还是Coco呢。
有钱人呐。
身后的男人贴了上来,揉了揉她的奶,满意叹了口气,咬着耳垂呢喃,“怎么不多睡会?”
“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昨晚做了那么久,梁碧荷居然还能起这么早,似乎想到了什么,手往她身下一探,果然摸到液化的精液,还在源源不断往外涌,就跟尿了一样,他贴着她顶了顶,又摸到女人脸上的泪。
他笑,“哭什么?”
“是身上不舒服吗?碧荷你躺一会儿,我叫医生过来。”
梁碧荷现在不能操得太猛,他昨晚到底还是收了力,他有分寸的,摸了摸女人头发,男人起身赤身裸体去浴室放好了水,又走回床边将人抱了起来放到水里,然后自己也迈了进去,仔仔细细给她清洗,一寸一寸。
是该好好洗洗了。
怀里的人安安静静,任他摆弄,男人没忍住低头亲了亲,“真乖。”
梁碧荷的奶子不大,但圆润挺翘,像个馒头——跟她下面一样,白白嫩嫩的逼缝被他操到泛红微张,乳白色的精液还在缓缓外流,分开肉瓣穴口翕动他伸手按了按,又是一股精液涌出,在水里一丝一缕散开来。
看得男人眼热,没忍住将人转过来,让她靠在自己胸膛,抬着屁股试图将性器塞进去。
“别做了,我受不住。”
她下面都肿了,是真的不能做了,孩子也受不住。碧荷皱眉捂着肚子看着水里那昂扬的性器顶开细缝,一点点挤入穴花,挺身想要挣脱,又被人死死摁住,屁股坐在他小腹上,男人摁着她慢慢挺入,温柔又不容抗拒。
就像这个人。
外柔内刚。
看着笑吟吟的。
实则内里比石头还硬——他认定的没人更改得了。
“这不就进来了吗?很舒服的呀。”
穴肉吞吐蠕动将他包裹,女人的穴又紧又窄,男人握着膝弯一下下挺送,身体下意识蹙眉呻吟娇喘,女人却似乎早已麻木,甬道收缩被人顶得一耸一耸只是看着这间装修现代化,又精简的浴室。愣愣的,无所谓了,之前是在Arthur那里,现在不过换成了林致远。
不过是要被人操弄。
裴临一走,似乎谁都能踩一脚。
从世俗伦常角度看,这是婚内犯奸,无媒苟合,黏液一波波涌出打在男人腹部杂草旺盛像银灰色粘濡蛛丝,交合部位黏腻不堪,男人甩跨抽插,碧荷蹙眉被压在浴缸边缘翘着屁股被人压着干,开始低低浅浅呻吟。
林致远进得深,出来只留半个龟头又整根而入怼着那处软肉碾压,女人气喘嘘嘘瘫在浴缸里任他为所欲为。
脚尖绷紧,身下水波晃动,碧荷趴在浴缸浴缸边缘,屁股被人抱住一下下捣弄,男人嘴上说要怜惜她,动作却毫不留情,穴肉含着肉棒收缩猛烈,水液喷出淋在马眼上,知道她高潮了,他摁着她缓了缓,又伸手来捏她的奶子。
淡粉乳头被人拉扯按压,碧荷回头看他,目光哀求。
“我难受~”
男人看着她笑,随即猛地捣弄,动作又快又狠,插得女人臀肉颤动,大口喘着气。
随即眉头锁紧,双腿在水下夹紧绞动,就这么一下子哭了出来。
“嗯~啊!”
那天碧荷被人按着从浴室到卧室,一轮又一轮,屁股火辣辣地疼,穴里,身上,脸上到处都是男人的精液。头耷拉着,手被人拷住,最后他抱着她像给小孩把尿那般对着马桶给她排尿,肉逼红肿鼓胀,含着精液淅淅沥沥淋湿了整个屁股。
男人只是笑,“脏东西。”
“碧荷你说自己脏不脏?”
女人歪着头一言不发,他又兀自笑了笑。天知道他是怎么忍着恶心给她清洗的,不过洗干净就好了,洗干净梁碧荷就还是他的女人。只是多了一坨肉,偏还弄不掉。烦人。不过没关系,落地那刻便是它的死期,他说过了——自己有仇必报。
不是不报,时机未到而已。
哪怕没人理他,男人依旧自得其乐,手指剥开阴唇捏着那颗突出胀大蜜豆轻轻一拧,下方还在排尿,手里肉抖得发颤,他笑得意味深长,“一会儿我们玩个好玩的。”
“我饿了。”
“能不能让我先吃点东西,我受不住了啊,林致远。”
天都黑了,林致远却像发了病,没日没夜地折腾,精力旺盛,但碧荷怀着孩子,必须要吃东西来补充能量,挺了一天的脊梁此刻彻底弯下,她哀求他,男人却说,“一会儿就喂饱你。”
“唔........”
女人一身腥味头被人按住趴在男人两腿间吞吐那根性器,这是林致远说的喂饱她,碧荷觉得自己饿到两眼泛花,实在没力气挣脱,也挣脱不了。身下的女人口技生涩,一吞一吐,舔含吸吮,却让他觉得头皮发麻。
“操!”
手里捏着她的乳房,男人捏着乳头拉扯,乳房沉甸甸的像个水滴,还有点鼓,是在为以后泌乳做准备。掂了掂重量,男人又捏着她屁股,让女人屁股翘起,手伸到中间,慢慢插到穴花里,那穴肉媚红还有点充血。
里面残余的精液流出,白色精液嫩红色肉,手指插在里面捣弄,梁碧荷上面含着他,下面屁股高高翘起被他快速手淫。
白沫翻飞。
这画面太美。
女人被他插得又开始嗷嗷叫,“嗯唔~”扭着屁股想摆脱男人手指,他笑笑,手伸到床头柜上拿起一个贝壳形的跳蛋塞到女人身下,“啪啪啪”猛烈插入,瞬间犹如跳虾躬身,碧荷浑身颤抖吐出嘴里的肉棒,缩到男人怀里贴着他发颤。
“拿出来~”
“求求你,我真的受不住!”
下身猛地绞紧,女人夹紧腿潮红着脸蜷缩在他怀里求饶,“唔~别这样林——”
“舒服吗?”
“说——你是谁的女人?”
男人抱着她手抵在那处轻轻用力,又往里进了一分,水液溢出,阴户颤动连带屁股也在抖,碧荷夹紧了腿,身体里那根硬物一刻不停马力十足捅得她天旋地转,嘴里呻吟咿咿呀呀,耳边嗡嗡作响,她揽紧了他,贴着他浑身发颤。
却只是说,“饶了我。”
“饶了我。”
“求求你~啊嗯!”
肉肉贴合之间是极致性爱,怀里女人眼神泛白浑身发抖,似乎下一秒就要晕死过去,林致远慢条斯理拔了出来,穴口微张,是被长时间插得无法闭合,肉棒代替跳蛋又塞了进去,然后快顶几下射了进去,里面温热多汁,精液淫水满满当当又被人堵住。
热精喷洒烫得女人一阵哆嗦,穴肉含着他连带外面阴户猛烈抽搐。
仿佛癫痫发作。
“嗯~”
碧荷叹了口气倒在他身上四肢瘫软,下身还在抽搐。
“怎么一点都不乖。”
明明多说句话就能少受很多苦头的,慢慢把自己抽出,性器贴着她蹭了蹭,女人还深陷情欲没有回神,他伸手慢条斯理把逼里流出来的精液又塞了回去,桃花眼看着黏腻不堪的逼缝笑得意味深长。
然后又亲了亲她,爱不释手的样子。
裴暨
“梁小姐目前的身体要适当禁房事。”
来的还是昨晚那个白人女医生,床上的女人头发凌乱汗湿,四肢瘫软躺在凌乱床褥里,面色绯红昏睡着,空气中味道浓重,一切不言自明,她看看这个女人,又看看站在旁边裹着浴袍的男人,一脸餍足。
都是女人。
到底还是开口,“大幅度的性事以她目前的身体恐怕承受不了,先生。”
“我要检查她下面,麻烦您出去一下。”
“你弄你的。”
男人站在那,丝毫没有回避的自觉。
等女人掀开被褥的时候,猛然吸了口气——床上女人双腿大张,天生无毛的私处一目了然——中间那处红肿充血,穴口还未闭合指甲盖大小的孔洞蠕动翕张往外渗着精液,黏液隐约还有血丝,腿内侧青紫一片,女人身上红痕遍布还有精液。
连头发上也是。
就像标记。
女人乳头上牙印明显,一身黏腻就这么躺在深深浅浅水渍遍布的床单上。
这是做爱?
“下面肿了,需要上药。还有身上也要,里面有伤口,也需要消炎。”
她声音平淡回头看男人,又貌似不经意瞄了眼裆部,鼓鼓囊囊,浑身都是雄性荷尔蒙的味道,能把女人操成这样也是个极品,尺寸过人,这种柔柔弱弱的种花女人怎么可能经得住?
“梁小姐目前的身体恐怕没法满足您。”她说。
男人看着她似笑非笑,什么都没说。
送走了医生一天没进食林致远倒也觉得还好,梁碧荷还昏睡着,到底还是有点心疼,毕竟她受伤也是他的一种损失来着,毕竟才刚到手上还没焐热,拿手机给管家打电话让人把米粥还有菜端上来,是一早就吩咐好的。
饿她是他有意为之。
梁碧荷没吃过苦,是不会知道没钱寸步难行的日子——
她现在必须要明白没了他——
她连饭都没得吃。
走到床边,男人拨开她额角汗湿的发,就这么看了很久,很久很久——她瘦了,五官还是那个五官,就是瘦,想了想又把人抱到浴缸里慢慢清洗,每一寸肌肤都仔细搓洗过,洗好了身体又抱着慢慢给她洗头,梁碧荷头发好像也长了,他记得高中只到肩膀下面一点来着。
身上倒都是他的痕迹。
除了那令人作呕的某处。
洗好了又被放在床上,床单方才被佣人换过了。华尔街精英,外面八面玲珑的,如今拿着风筒给那女人吹头发,动作笨拙又认真,他垂眸一点一点给她吹干,佣人端着托盘敲门,男人嗯了一声,手上动作没停。
看了一眼托盘,又皱眉,“她不吃葱,重新换一碗。”
外面天色彻底暗了下来,却比白日还要耀眼,霓虹闪烁,纸醉金迷,难得男人今天哪也没去,只是看着她,不知道在想什么,如今国内关于他的消息甚嚣尘上,裴家背后是红顶商人,这点他其实有预料到。
京城某实权人物的“裴”和这个裴。
不过到底就是做了。
落子无悔,既然做了,那便不会再放手。手伸到被子里,一点点给她上药,女人时不时轻哼一声,是被疼的——梁碧荷就是矫情,男人垂眸也哼了哼,手上却放轻了力度。碧荷最后是被饿醒的,鼻尖米香味馥郁。
睁开眼便看到床头坐着的男人,手里托着个碗,看着她面无表情。
“醒了就吃饭。”
“林致远。”
白粥下了肚,碧荷靠在床头看他——眉目俊美挺鼻薄唇的样子,真好看,内里却是只禽兽。她看着他,目光悲凉,眼神冷漠至极,她慢慢开口,“做也做了,你放过我吧,从此一别两宽。”
她身上被人清理过,下面冰冰凉凉,是涂了药。
“呵。”
嗤笑一声,他靠在椅子里翘着腿,“想跟我一别两宽?“
像是听到什么天大的笑话,林致远一副被人逗笑的表情,他看着她,“梁碧荷你恐怕是还没搞清楚状况。”
男人说完这句便扬长而去。
梁碧荷恐怕是还没搞清楚状况,呵,纽约某会所包厢里男人摸了摸怀里的女人又哼了一声。他和她从来只有他说“不”的权利。不过是仗着对她有那么点不同,就想和他谈条件。
不可能的。
包厢里光线很暗,男人侧脸英挺,脖颈抓痕若隐若现,烟雾弥漫看不见的地方,垂着的右手轻微抖动。
白衬衫上趴着的女人手指轻点。
男人们谈生意女人也是必不可少的一环,他看着对面黑T男人,少见的琥珀眸,神色寡淡,一切不放心上的样子——是国内某实权人物长子。他靠在卡座里咬着烟挑起话题,声音含糊,“听说老爷子最近喜欢喝茶。”
“如今想跟父亲喝茶的没有一万也有八千。”
裴暨看着桌上微微晃动的酒液,连抬头都没有。确实,祖父是开国上将,家里如今如日中天,确实有傲的底气。林致远抖了抖烟灰,姿态傲慢,似笑非笑抬头,“那是,老爷子的茶可不是一般人能喝到的。”
“S市东城那块地招标,届时我们天盛和鼎盛一起喝茶——天盛的人会因为走错了路弃标,最后鼎盛会以两个亿不到的底价拿下那块地,转手12亿卖出去。”
林致远微微俯身将那个燃着的烟蒂摁灭,而后问了一句。
“不知道老爷子还满意吗?”
裴暨很白,偏生得如云似月,是谪仙般人物,十指不沾一滴血的,与对面那个白衬衫但坏透了的男人对比鲜明。但其实这样的男人往往最狠。两个男人对视,半晌,他抬了抬手,身后保镖带着女人们出去了。
包厢里只剩残留的香水味,烟味。
裴暨开门见山,连迂回的心思都懒得用,他眉骨微抬,拿眼看他,“那个女人是怎么回事?”
如今没了外人,裴临出事也有他的手笔——那晚是他在裴谨言那边打掩护拖延时间,不然如今死的就是Alan Lin。而今国内关于Alan Lin的消息也是祖父意思,不过做做样子。权贵家庭利益争斗无处不在,更何况石瓴是个庞然巨物,内外利益勾结盘根错节——
哪怕身处权力之巅也难免动容。
石瓴是本家裴,而他们是旁支。
伸手给他倒了杯酒,又给自己倒了杯,林致远神色没变,只是问,“什么女人?”
“她怀孕了。”
对男人的明知故问不理不睬,裴暨晃了晃杯中酒液,澄黄色液体冒着气泡,他看着林致远脖颈显露的伤痕慢条斯理陈述一件事实,“是裴临的种,之前在Arthur那里我没法下手,昨晚是不是到你手上了?”
没人比他更了解这个堂哥——
冷心冷情。
这样的人居然会败在一个女人身上,感情真是把杀人不见血的利器,他扯唇勾笑,脸上只有戏谑。石瓴在他眼里如今恐怕还不如那女人一根手指重要,所以裴家精子库里绝不可能是裴临的精子,这个孩子将会是裴家唯一的血脉。
“怎么可能?”
林致远露出讶异的笑,看起来是真的毫不知情。
但裴暨看着他没有笑。
这是一种态度。
表明立场——那个女人他不愿意交出来,所以装疯卖傻,两人利益捆绑,彼此都在底线试探,如今却似乎都探到了什么。但又不会主动去戳破那根线,都是人精了。沉默良久,他看着卡座里翘着腿的男人,“Alan,我以为你不会是感情用事的人。”
“裴临是因为什么玩脱了你我都知道。”
言下之意是——
他要重蹈覆辙吗?
林致远含笑但不语,长指有一下没一下拨弄桌上酒器。重蹈覆辙么,又怎么可能?他跟裴临不一样,他这种人早就看透了人性,了无生趣,梁碧荷不过是他曾今没玩腻的小鸟,一时心痒,对她他毫无期待。
没有期待,又怎么重蹈覆辙。
“若是喜欢这种,我送你十个八个。”
“你留着自己玩吧。”
林致远笑笑,明确表示拒绝,梁碧荷就是梁碧荷,没有替代品——要是有就好了,那他也不用这么费尽心思重新弄回来。娇气脾气差,还事多,想着摸了摸脖颈抓痕,嘴角弧度扩大,梁碧荷该剪指甲了。
今晚就干。
男人想到什么就要干什么。
继续待着也讨论不出啥结果,他起身理了理衬衫袖口,一边摆手一边大步向外走,“走了,代我向老爷子问好。”
“不管怎样,那个孩子不能留。”
身后传来声音,林致远脚步没停,继续大步向外走,只是在开门那瞬说了句。
“知道。”
林致远回到家已是深夜。
以往男人一周最多也就回家叁次,这几天的次数多到加起来比一周还多,佣人们早去睡觉了。客厅留了夜灯,林致远一边解着袖扣一边往楼上走,走到主卧,地灯的光幽暗,他站在门口轻轻扭动门锁。
屋里有人。
是与以往不同的。
“咔嚓。”
门打开了,然而却没有人。
屋内床铺凌乱,却没有人,窗帘大开——梁碧荷不在卧室。脸瞬间阴沉,他拿起手机快速拨了个号码,电话很快接通,那头还没来得及说话,男人质问的声音便响起,语速极快,“她人呢?”
“我让你们看紧她!”
“现在人在哪儿?”
好不容易把人弄回来,这才出去多久,又不见了。是不是以后要把她绑起来才行。
“先生您别着急,梁小姐现在在走廊最里面那间卧室。”管家屏气凝神,快速说明情况,“是梁小姐说主卧住着不舒服,主动要求去走廊最里面那间休息。你之前说过只要人不出大门就行,所以我同意了。”
直接挂断,快步走到最里面那间。
伸手去拧门锁,结果发现居然反锁了,好在管家想得周到,挂断电话第一时间带着钥匙从楼下赶了过来,男人绷着脸,一身的酒味掺杂香水味,脸色极差,这一切都在管家打开门那一瞬间烟消云散,床上的女人侧躺着,蜷成一团。
睡得很深。
他下意识放低声音,“去把门带上。”
梁碧荷穿着他让人置办的睡裙此刻睡在他的床上,是毫不设防的样子。走到床边掀开被子,他看到哪怕睡着,那双手依旧紧紧护着小腹,窗外下起了雨,淅淅沥沥,女人蜷得更紧了。
整个人弓成了虾米。
他垂下眼睑。
昏暗的视线里那双手从始至终都没离开过小腹——
如果是他的呢?
有了孩子女人心就定了,梁碧荷这么喜欢小孩,他也可以跟她生啊。
生个十个八个的。
46章
人的心脏就跟玻璃似的——
只要里面住了人,就会蒙上一层雾气。
一觉醒来又是那个熟悉的房间,窒息。还有熟悉的人,紧紧贴着她,像个阴魂——恶心。碧荷面无表情,摸了摸小腹,确定孩子安然无恙后她往旁边挪了挪,林致远似乎睡得格外香,像个死猪又贴了过来。
恶心。
她又挪了挪。
就在即将掉下床之际,一只手伸了过来。
“梁碧荷,不好好睡觉你在干什么?”
胸上的手紧紧的,还特意避开了她的小腹,一点点揉搓她的乳房。女人充耳不闻,胸上力道加重,身后那人声音沙哑,动作轻柔却带着不容抗拒。
“把身子转过来。”他说。
上位者的权威此刻在他身上淋漓尽致,碧荷咬牙,那只手慢慢向下,快要覆上小腹,女人转头,头被人摁住,慢慢向下,是臣服的姿态,然后林致远满意地笑了——他喜欢识相的女人。
“唔....嗯”
被子里拱起一团,林致远靠在床头垂眸抖了抖烟灰,眼神冷漠,看着身下女人挺着大肚子吞吐他的肉物——梁碧荷逼被操肿了,下面不能用,总得换换花样。他是正常男人,有男人的欲望。
也不愿意委屈自己。
跪趴其间的女人麻木含住那根性器舔吮吸挑,如果此刻她抬头,便会看到男人看戏般的眼神。
戏谑,冷漠,审视中那微不可查的一丝情动——
转瞬即逝。
碧荷觉得自己像个没有尊严的妓女,事后,瘫软的女人靠在男人怀里被亵玩着,奶子滑腻贴着他胸膛。他指间夹着细长的香烟,蓝色烟嘴,上面刻着一串英文,很有质感。夹着烟的修长手指轻轻拨开了女人唇瓣,嘴角带着白浊,烟头随意摁灭,他指腹一抹压着她的舌头长驱直入。
“把嘴里的咽下去。”
碧荷听话照办,一点点用舌头把嘴里残余的精液舔干净吞了下去。
她很顺从,顺从到林致远反而开始不高兴。
高中的梁碧荷也听话,让她做什么就做什么,但她会不高兴,会拿那双圆眼睛气鼓鼓瞪着他来表达自己的不满;但现在这个女人就像个木偶,让她做什么就做什么,但是死气沉沉的,一股子邪火突然就这么冒了出来。
比那晚听到她怀孕还要生气。
“你不愿意?”
“梁碧荷,你要明白一件事——以后你靠得住的只有我,如今你这些吃的喝的也都是我给的。以后我才是你唯一的依靠。”
一只手慢慢伸到了脖子上,发着抖,还在不断收紧。碧荷没吭声,只是看着天花板,感受精液顺着食道缓缓下滑,那股子咸腥味似乎顺着食道流到深处,像是古代囚犯脸上刻字的墨刑,刻在灵魂深处,一辈子挥之不去。那个白衣少年似乎从未来过。
她似乎从一开始就错了。
不。
也许这个人不是林致远。
他只是披着一样的壳子罢了,于是眼泪终于流了出来,看到女人的泪男人脸色似乎也缓和了下来。
连带脖子上的手也放松了下来。
于是她开始控诉他,“你不是林致远。”
高中时候的林致远对她可好了,她说不要了,他也依着她,还给她拿钱花,不分彼此——不像现在这个人,压着她肆意取乐,还说出吃他喝他的这种话,心脏细细密密地发着疼。下身也在泛着疼,就连动一下都会扯痛,碧荷咬牙,伸出手来拍打他的胳膊,一边流着泪。
“王八蛋。”
“我打死你。”
然而男人这回一动不动任由她打,俊美脸上表情平静,他看着举起小胳膊打他的梁碧荷——根本就不疼。嘴角微微勾了起来,一边挪了挪位置方便女人下手,他一边哄她,“碧荷你手痛不痛,一会躺着我给你下面抹药。”
“打死你,让你欺负人!”
看着那红肿水润的小逼,男人喉结滚动,手上已经沾满药膏,面前的女人平躺着,腰下垫着枕头,双腿大张,原本紧紧闭合的蚌缝此刻泛红微张,蜜豆凸出,小小一颗微微颤抖,就像是勾引他插入。
穴也是粉嫩的,就像个处女。
可是明明14岁就被他上了啊。想到了什么,他拍了下女人的肉穴,肉穴发颤,又是一股水液从那翕张的小小孔洞里涌了出来,顺着股沟往下流到了床单上。林致远似笑非笑,身下武器早就在梁碧荷脱了内裤躺在他面前那刻就勃起挺立。
可是不行。
不能插进去。
男人一向随心所欲惯了,此刻看着那肥美流汁的肉穴却是不能插。
“梁碧荷,你闻到自己的味儿了吗?”
碧荷不理不答,肚子里还有孩子,林致远跟她这样只让她觉得羞耻——就像个荡妇。脑子一热,突然想起了昨天林致远抱着她给她把尿的场景,精液混着尿液淋湿了整个屁股,还有几滴溅到了林致远腿上。
突然一种无以名状的悲伤将她笼罩。
裴临。
现在又在做什么?
佣人,管家,保姆一应俱全,似乎没有什么不同。那股不可名状的悲伤在她头顶盘旋,恍惚间,冬雪飘零。
圈子都是重迭的。
肚子如今彻底显怀,林致远也很忙,早出晚归的,每日里各种应酬,会议,还有出差。圈子都是重迭的——他认识的认识他的大部分她也认识,不过他们叫她裴太太。还有客房沙发缝隙里她无意中摸到的丝袜一角。
林致远啊。
他这些年都做了什么。
她心知肚明。
不是懵懂无知的小姑娘了,在裴临身边她见过听过的那些腌臜事有一箩筐。比如大佬身边的情人,女伴,周末服务——那些太太们口中层出不穷。碧荷垂了眸,原来——他们两早就不是彼此的唯一了。
这个花言巧语,八面玲珑的男人。
只是将那条丝袜原封不动塞回原地。
如今她被困在这三面玻璃环绕,直冲云霄的高楼之中。每日等着那个男人回来,酒精味里偶尔夹杂着香水味,林致远以为自己掩饰的很好,可惜终究还是瞒不住她。不过碧荷也不是很在乎。
又不是她的谁。
情人和金主罢了。
——就像林致远说的那样。
看着窗外大雪纷扬,她此刻心平气和,脑里却在慢慢盘算该怎样从这里逃出去。林致远说爸妈那边丝毫没有察觉异样。孩子还有三个月便出生了,届时林致远一定容不下她的宝贝。他就是个疯子啊,这几个月碧荷有了更为清醒的认知——
混迹华尔街的男人满手血腥。
腰上覆上一只手,是他回来了。碧荷转身,回头对他微笑,“外面冷不冷?”
“好冷。”
男人笑,看着大肚子的女人,她轻轻推开他,迈着八字步慢慢往厨房走去,“那我下面给你吃。”
“好啊。”
男人笑——梁碧荷到底是被他驯服了,视线里女人慢吞吞迈着八字步,像个胖头鹅,肚子像个西瓜挂在她身上。自动忽略了那碍眼的某处,他跟在后面亦步亦趋,角落里识趣的佣人自动消失,心下却在感叹先生的口味可真是——
奇葩。
餐桌上。
面前放着一碗面,几根青菜,半碗汤,还卧了个蛋。
男人从外面应酬回来,此刻看着这碗面却觉得莫名心安,梁碧荷还有三个月便要生了,到时就是他人生圆满的时刻。在这之前他应该安抚好她,以免到了那时候她反应过大,于是男人将旁边的女人抱到了自己腿上。
梁碧荷被他养胖了。
跟刚来那阵子的瘦骨嶙峋有了很大差别。
他笑,“碧荷这个月末我带你去场拍卖会——佳士得要在纽约举办冬拍,你可以提前在藏品册子上看好了,到时候喜欢什么珠宝我就给你买。然后过几天我要去日子那边出差,碧荷你陪我一起,这个季节过去还能泡温泉。”
“我怀孕了啊。”
碧荷皱眉,林致远给她造了个假身份,护照上她叫Belle Lin。这样不过是方便男人将她随身携带,“不能泡温泉。”
“那你就在旁边给我按摩。”
身上的手开始不老实,女人忍着恶心按住了他,然后微笑——要温柔,要体贴。她笑,“好。”
“你先吃面,不然面都坨了。”
(不带感情和脑子的ooc很明显,最近考试到了关键时刻,看完觉得ooc可以忘掉,等我考完重新码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