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隋唐演义(白话版)》
第1章
《修罗场的疯批们总在觊觎他》作者:福阿发发【完结】
简介:
江以重生了,重生到了五个疯批男人的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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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号克制地吻着江以的手,却又贴到他的耳边低声说:“我想把你的四肢折断,让你的所有都被我操控,变成离开我就活不下去的人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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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号深拥紧搂着江以,恨不得把他四肢躯干挤断,“我想把你的心脏挖出来咽下去,这样你的心就永远都在我这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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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号修剪着手里的花枝,缓步走到江以面前,“花瓶天生就是用来插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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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号掐着江以的脖子,恶劣地笑嘻嘻地问:“我和三号谁更能让你满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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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号说着嫌恶江以的话,拿出鞭子鞭笞着他的身体,“跪好,你天生就是做这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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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以:救!谁来救救我!!!
第1章 、五个老攻?我身上都没有五个洞!
【叮咚!欢迎绑定海王系统!老攻们加载中——】
【系统将根据您的属性,自动为您分配五位幸运男嘉宾,而您的任务就是同时攻略他们,并且不能被他们发现彼此的存在,否则的话……嘿嘿,修罗场可是很恐怖的哟。】
“五位?!你怎么不直接搞七个,干脆一周七天无休得了!”江以听完脑袋炸了。
系统是个讲究效率的系统,他不管自己的宿主到底有没有听清,也不管他同不同意绑定,说完话后就把他送到了一号老攻的床上。
江以本人就是个美貌满级、但能力为零的小白脸,生前就靠到处吃软饭活着。
结果不小心成了海王,吃多了几家软饭,被大佬们一起逮住了,于是被丢进了海里喂鲨鱼。
死掉的那一瞬间,他发誓,如果有来生一定不当海王,老老实实做人。
【看到面前的一号老攻没,攻略他!每百点好感值可获得一项超牛逼的神级道具。】
江以看见了,但又不完全看见。
因为他被人按在镜子前,对方一只手从后背掐着他的脖子,让他浑身炽热都只能与冰冷的镜面作伴,江以的视线里大部分都是狼狈的自己,而他只能用余光瞥过镜子一角, 窥见一丝对方身上凌乱的衬衫。
“江以,我真没想到你能为了假少爷的身份,下贱到这个地步。”男人说话的声音里充满了轻蔑和不屑,但厌恶归厌恶,他紧绷的肌肉还是紧紧贴在江以身上。
江以趁男人的手松了力气时,才得以转头去看身后的人,男人的身上忽然自动跳出了角色介绍。
【江舟行,江家真正的继承人,你异父异母的哥哥,他在江父江母去世后多次把你赶出江家,你靠出卖色相强行留了下来,因为你真的很在乎江家少爷这个虚荣头衔!】
【所以,你赶紧开始攻略他啊!我好送你个神级礼包!】
系统很急,急死了,很不得把已经掐在手里的神级道具现在就塞进江以身体里。
神级道具?
唠这个江以可就不困了。
攻略还不简单?他可是顶级海王,没他哄不好的男人。
江以趁江舟行不注意,忽然从他怀中逃了出来,转过身来背靠着镜面,抬眸眼泪汪汪的注视着江舟行,他含泪咬着唇,眼中涟漪每一次都会随着不安的呼吸一同颤栗。
江舟行露出了不悦的神色,他不想跟江以有任何除了身体以外的交涉。
江舟行伸出手,打算掰正江以的身体。
向来乖顺得跟个玩偶似的江以,却忽然拍开了江舟行的手,一只手落在锁骨前紧攥成拳头,另一只手则搭在江舟行的手腕上,把指尖的颤抖传达给了江舟行。
“哥,你以为我留下来只是为了这个身份吗?!”江以质问他,问的时候眸子积蓄已久的泪水,放开了淌了出来,如黄豆大小摔在他们之间。
肉眼可见的,江舟行动作停顿了。
【江舟行好感+10!新手福利神级道具已入库——什么都没发生的空气x1!】
江以的动作也停顿了,紧接着目光陷入了恍神中。
“这神级道具有什么用?”江以好奇地问,他本来打算金盆洗手不干了,就是好奇神级道具是什么,才去钓江舟行的。
【顾名思义,就是使用后,什么也不会发生。】
世界突然就安静了下来,静到这句话在江以的耳边回荡了好几声。
点、点、点。
不干了,这差事是一点都干不了,摆烂吧。
“别喊我哥,脏死了。”江舟行甩开江以的手,他向后一撤,用看垃圾的眼神注视着江以。
江舟行从床上扯走自己的衣服,草草地套在身上,速度极快。
江以用力地吸了一口气,把淌出来的大颗眼泪全抹进掌心,然后他从地上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
“不用你走,我自己走!你真以为我稀罕这少爷头衔啊?做这江少爷有什么用?做你弟弟又有什么用?谁家哥哥会抱着自家弟弟按在镜子前,还骂弟弟贱的!”
江以这张脸生得低俗,几乎是往艳丽这个词去偏,而非漂亮了。
江以脖子上还残留着江舟行恶意留下的掐痕,原主撩了五个人,所以每次他做都会恳求对方不要留下痕迹,但换来的当然是更加恶劣的蹂躏。
第2章
以上种种叠加在一起,当他站着同江舟行说这些话时,江舟行眼底的讥笑简直不要太明显。
“那你走。”江舟行的一侧嘴角轻蔑地扯了扯,语气轻浮,他才不信江以会真的走。
然后江以就真的穿上衣服,什么都没拿,揉着腰间酸涩的肌肉,一瘸一拐地扶墙走出了房间。
“就你清高,就你不脏,行了吧!”
在江舟行的注视下,江以一边骂他,一边坚定不移地向外走,直到身影彻底消失在围墙的拐角处。
不当海王,绝对不当海王,修罗场是会死人的!!!
【叮咚!江舟行好感+10!他开始觉得你是个特殊的小0了,已经快要喜欢上你了。】
江以的喉咙一哽,我都怼他了,他怎么能加好感啊?
【由于您表现良好,再加赠您一个道具,您自己的艳照一份,可以赠送给老攻们,也可以自己留着把玩。】
江以的手上突然出现了一沓照片,画面是江以一个人的独角戏,照片上的姿势香艳到江以的耳朵红红。
“你们系统里是不是没一个正常道具?”江以赶紧把照片塞进了口袋里,生怕被别人看见。
系统理不直但气特壮地回答:【是的呢,亲亲。】
“现在解绑系统还来得及吗?”
系统无视了江以的话,贴心的提醒:【正在为您派发第二位老攻——请查收呢亲亲。】
第2章 、出轨然后被前任现任一起抓住
系统话音刚落,江以身边就停了一辆车,车窗被缓缓摇下来。
“上来。”男人命令他。
江以看了过去,还没等他反应过来,车门砰一下打开,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有力地扼住他的手腕,把他拽进了车里。
【谢青梧。你所签约的娱乐公司的总裁 ,由于你是个美丽废物,且太想成为万人追捧的大明星,于是你狠狠地跪舔他,希望他能把你捧上娱乐圈顶端。】
他看上了江以艳俗下流的皮囊,江以看上了他手里的资源,两个人都是互相利用,好感度稳稳地维持在0这个数字。
“去公司。”谢青梧对前排的司机说,接着放下了前座与后座之间的挡板,扭头戏谑地把江以从头到脚打量了一遍。
谢青梧的目光穿透性极强,江以下意识扯了扯衣服,用掌心感受自己上衣的纹理,才不至于产生浑身赤裸被人看光的不适感。
此时车已经开动了,江以想下车也来不及了,尽管他的手就落在车门把手上,但车门纹丝不动,且车窗外的风景越跑越快。
“过来。”谢青梧的手落在自己身边的座位上,指尖点了点皮质的座椅。
江以摇头,不肯过去。
“怎么?选秀节目没安排你去面试,生气了?”谢青梧头一次见江以忤逆他的命令,不觉恼反觉得有意思。
谢青梧坐到了江以身边,江以顿时警惕了起来,整个人蜷缩在门边,缩着脖子担心车外会不会窜出其他老攻,然后抓到他在这偷情的画面。
修罗场是会死人的!江以时时刻刻谨记这句话。
“你什么都不会,空有美丽,就是个废物。”谢青梧沾了烟草味的指尖落在了江以的锁骨上,拂过那一小块暧昧无比的红斑。
谢青梧知道江以不止有他一个主,但都是走肾不走心的主,谢青梧不在乎,
只是这红斑还那么鲜艳,就像是江以刚从上一个情人床上爬下来,就火急火燎地又爬上了他的车。
“以后再让我看见你带着别人的痕迹上我的车,你就别想好过。”谢青梧的手忽然从锁骨攀升至江以的脖子上,猛地把他怼到了玻璃车窗上。
额角在车窗上砸得红了一大片,江以疼得抽了口冷气,呼吸都带着酸楚的痛意。
谢青梧的手抽走了,但又要伸上来,吓得江以浑身一颤,整个人滑下了车座,整个人龟缩成一团,蜷在车座与车座之间的搁脚的地方,后背紧贴着车门。
“是,我就是个废物,可你不也从没想过捧我不是吗?”江以不服气的嘀嘀咕咕,听到谢青梧呼吸沉重后,又连忙高举双手挡在脸前,生怕对方又要来掐脖子。
谢青梧的手靠近了,贴得越紧江以就抖得越厉害,正当江以以为要挨打的时候。
他却嗤地一笑,手搭在江以的脸上,力道轻飘的拍了拍,“你会什么?你床上功夫倒是好,要我捧你当艳星吗?”
【触发隐藏剧情——成为艳星!达成条件:把艳照交到谢青梧脸上,告诉他自己要当艳星。完成任务后奖励回家的钥匙一枚。】
虽然任务很羞耻,可是奖励是回家的钥匙诶,有家了诶!
江以甩开谢青梧的手,从口袋里掏出了一沓他自己赤裸的照片,他捏着照片的时候,耳朵和手指都红透了,咬着牙齿就当是丢石头,一股脑全砸到谢青梧脸上。
“我就去当艳星,也比在这倒贴陪你睡好!”
谢青梧刚好和他又挨得很近,甚至不等江以丢出来,他就把那些照片上的内容看了个七七八八啊。
也是在同一时间,车停了下来,司机趁着谢青梧和江以都沉默的时候,插了句话:“谢总,公司到了。”
谢青梧的腮帮子微鼓,不用想都是在暗暗地磨后槽牙,但却不是为江以生气。
“他给你拍的?他用这些照片胁迫你?”
第3章
江以的脸已经红透了,羞耻到极点的时候,人的眼眶也会随之发红,像是走投无路时崩溃的求救。
公司门口的人来来往往,江以丢照片的时候,门外就走过不少人。有保安、有公司大楼的办公人员甚至还有外卖小哥。
照片在车里飞舞的时候,江以耳朵只听得到嗡嗡的电流声,他只觉得车外的人一定都看到了,不然为什么世界会这么安静。
【别害羞啦,亲亲的肉体很漂亮哦~一枚钥匙已经放入了你的口袋中,请妥善保管呢。】
谢青梧脱下了自己的西装,盖在江以的肩上,自己先下车后又帮打开了江以那一侧的车门。
“先下车。”谢青梧附身到江以面前,替他理了理凌乱的头发,抹去眼尾溢出的泪珠,指尖温柔地拂过他僵硬的脸颊,“要我抱?”
【温馨提醒,您的第三位老攻就在附近,请注意尺度捏。】
江以赶紧从羞耻里逃出来,手忙脚乱地把车里散落的照片推进车座下面,一把推开谢青梧,把外套也一同推了回去。
“我要辞职,我不做了。”
江以生怕谢青梧伸手来抓,像个小刺猬似的,弓着脊背一股脑往外冲,一双手在人群里不停扒拉,在人群的缝隙里快速疾走,虽然走一步要跌两步,看上去随时都会跌倒在地。
谢青梧不用像江以那样拼命给自己找出路,谢青梧往哪走,人群就走动散开,一条宽敞无比的路直通到江以面前。
江以两脚一跌,终于失去了重心,撞进了一个陌生男人的怀中。
如同娇软女频文里,身娇体弱易推倒的受,平地左脚拌右脚,一声惊呼声,撞进了未来老攻的心巴里。
而江以的系统也出现了好感值的提醒,江以心底一凉,坏了,老攻二号和三号撞一起了,把他前后夹击。
“江以!”谢青梧喊他。
“江以?”一个陌生的男声从江以头顶传来,那是宋南山的声音,磁性好听。
【宋南山,顶流歌手,好感负一百。你那发誓好死不相往来的前任兼初恋,真爱过你,但你借着他的身份爬了谢青梧的床被发现。本来你在娱乐圈已经小有名气,被他强行雪藏了。】
他喵的,还是前任和现任的冤家路窄,完蛋了。
第3章 、你,还有你,你们现在都是我的前夫哥了
“谢总真喜欢这家伙呢。”宋南山的手很漂亮,而且有温度,握住江以手的时候力道刚刚好,也刚刚好圈住江以的手腕。
江以试图挣脱失败,仰头警惕地瞪了一眼宋南山,指责他影响自己跑路。
宋南山也回看了一眼江以,眼下一颗细小的泪痣被垂下的眼睫毛遮住了,他眸色暗沉。
“谢总,这家伙不值得你这么追吧?”
宋南山眼睛里的讨厌都快藏不住了,却还是暗搓搓地在谢青梧面前袒护自己这位前任男友。
真心喜欢江以这件事,他们都心照不宣的认为是一种耻辱。
所以谢青梧没有承认,而是把矛头对准了江以,压低了声音警告他:“江以,把你刚才说的话,用你那不存在的脑子好好想想吧。”
江以被他这句话一点就炸,摆着手嚷嚷:“我还用想?我说了我辞职!我不干了!我收拾东西回老家种田都比在你手底下工作有前途!”
谢青梧和宋南山都没见过江以这副抗拒的模样,目光在他身上诧异了好一阵。
娱乐圈上下,谁不知道江家那个假少爷做梦都想成名,让他放弃进娱乐圈的机会,比杀了他还难受。
谢青梧拧着眉头,“你别后悔。”
江以咬着牙掰开了宋南山的手,在谢青梧面前推开了宋南山后,同样压低了声音冲谢青梧吼了回去:“我后悔什么?我有什么可后悔的?”
吼完谢青梧,江以又扭过头去瞪了一眼宋南山,“你别碰我,我们没关系了,一点关系都没有了。”
说完这些话后,江以转身就走,一点留恋都没有,脚步几乎都有些连走带跑的趋势了。
江以还挺喜欢出现的几个老攻的,都长得又帅又有钱,如果是一夫多妻的时代,江以不介意把他们都纳入后宫。
但可惜现在是现代社会,脚踏多只船是会翻船然后被鲨鱼吃掉的。
江以以为自己走到了安全的地方,当他的手往口袋里伸打算拿出钥匙看看的时候,却摸到了一张照片纸。
江以浑身一僵,哆嗦着手把照片拿了一个小角出来,隔着照片一角才看一眼,脸马上就红透。
怎么回事!怎么还有一张超暴露的涩涩照片没丢出去!
江以警惕地看了看身边一圈,确认没人后才赶紧拿出来。
就在江以打算撕个粉碎的瞬间,一只温润的手落在了他的指尖,下一秒那张照片就被宋南山抢走了。
我草,我的清白!
第4章 、超神级道具?超色级!
江以赶紧转身踮脚去抢,结果却无可奈何的让宋南山高举双手放在太阳下认真地仰头看了许久。
“喜欢?喜欢送你了!反正我在你眼里也就是这样了。”江以脸都羞红了,破罐子破摔,咬着牙气得越走越快。
宋南山从后面握住了江以的手,着急地把照片放到江以面前,担心地问:“这是谢青梧给你拍的?他用这个威胁你?”
江以没说话,闷头直走,他总不能反驳宋南山说他是自愿跟谢青梧厮混在一起的吧?
第4章
脚踏n条船被发现后,江以心虚,
“你爱怎么想怎么想。”江以甩出渣男发言,
宋南山立马接了话:“我送你回家。”
江以眉头一皱。
啊?
啊?!
“宋南山,我是你那出轨的傻哔前任,你送我回家?你没事吧?”江以指着自己。
出轨,而且不止出轨一个,而且当面出轨。
宋南山满脸不在乎,他当着江以的面,拿出打火机,把照片在江以面前烧了个粉碎。
火焰向上飞舞,燎过宋南山的手,直到最后火苗快要咬上他手的时候,才不甘的松开那张照片。
宋南山垂眸注视着自己被火燎红的指尖,黯然道:“我以为你和他在一起是你勾引先,我没想过会是这个原因。”
宋南山不知道江以脚踏了五条船,他以为只有谢青梧一个,现在又以为是谢青梧逼迫江以的。
【叮咚!恭喜您完成隐藏任务,解开宋南山的心结,宋南山好感+100,您运气爆炸,成功解锁一件超神级道具。】
江以感觉自己外套下忽然一空,里面的t恤不见了,多出了几分勒肉的瘙痒不适感。
【超性感sexy的情趣内衣x1,已自动帮亲亲宿主穿上了,是粉红三角蕾丝的哦,能把屁股蛋勒出两条红印的那种哦~】
我他妈……
你管这叫超神级道具?这是超色级吧。
宋南山以为江以脸上的不堪是被他知道了江以和谢青梧之间的难以启齿的秘密,才流露出来的难堪。
其实江以心底已经羞得炸了膛,忘记了表情管理。
宋南山定了神,轻声道歉,“对不起,我的确没想过你和他会是这个原因……我们还能重新开始吗?”
……
江以深呼吸,定了定神,“不行。”
宋南山伸手挽留,被江以强硬地撇开了。
江以指着自己,皱着眉头,压低了声音恶道:“我们不能在一起。“
江以立志要甩掉所有的老攻,做独立小受。
江以看宋南山不理解,看他垂下的手也在微微颤抖。
江以拽住宋南山的衣领,把他扯到了自己跟前,结果发现宋南山比他高一节,自己还得踮脚仰头才能和他面面相觑。
江以的气势因为身高矮了一截,他怪别扭地从喉咙里吐出一句凶巴巴的话:“我是个烂人,你也明知道我是个烂人,你别给我找补了。”
“我们早就分手了,我们没关系了。”江以说完这句话就松开了宋南山,和他划干净界线。
宋南山是大明星,和江以在街上不清不楚的,必定会有人拍下。
要是被无良媒体拍到他们在大街上拉拉扯扯,宋南山的名声是一个问题,更大的问题是会被其他四个老攻看到。
到时候被丢去水里喂鲨鱼,肯定不指望谁能来救。
宋南山沉默着注视了江以许久,江以虽然看不见宋南山此刻在想什么,但他通过水涨船高的好感度,已经能猜个十之八九了。
他一定在觉得面前这个空有一副皮囊的烂人真的——好单纯、好不做作,和外面那些妖艳贱.货好不一样,居然不主动勾引他。
江以即将叹气转身离开的时候,他用力地抱紧了江以,贴在江以的耳边问他:“你是觉得你脏了配不上我,所以才这么说的对吗?”
江以叹了口气。
唉,恋爱脑。
“宋南山,我再和你说最后一遍,我们已经分手了。“
宋南山能成为顶流和他那副张扬又嚣张,充满少年气的模样脱不了干系,他的一颦一笑都能惹得少女心动,更何况上天还给了他一个好声音。
如果不是江以决心好好做人绝不养鱼,这位老实狗狗款的老攻他还真挺喜欢。
宋南山的脸沉了下来,那双晶亮的眸子一并垂下来,像极了一只什么都没错却挨了一棍的狗狗。
宋南山的喉结动了动,酸涩地吐露出一声委屈:“我送你回家,以前任的名义,行吗?”
“不需要。”江以冷冷的拒绝了他。
江以拒绝的话音刚落,宋南山的电话响了。
“抱歉,我突然有个会议,得先过去协商。”宋南山深吸一口气,双手搭在江以的肩膀上,忽然一只手落下抚过江以的脸庞,下一秒一个浅淡的吻擦过江以的脸颊。
宋南山用哄小孩的语气,轻声道:“我明天去你家接你去面试,在家乖乖等我,谢青梧不给你的资源我给你,我全都赔给你。”
江以挠了挠跟火烧过似的脸颊,试图用手的温度给脸颊降温,结果却是烫得手掌发红。
望着宋南山离开的背影,江以小声低喃:“哦知道了,明天不能在家待着。”
江以把手伸进口袋里,用力地握了握钥匙,感受到锯齿的冰冷后,才沉下心去走路。
原主混的不太行啊,才一套房。
【什么原主,本次系统的人设就是为你量身定制的,你活着的时候拿到的房子不也全都是写的金.主们的名字,没一套房是属于你的,被他们骗的团团转。】
江以小脸一红,笨蛋海王被戳穿后害羞了,“哦,感情还是我自己混的不行。”
江以想了想,自我安慰道:“没事,现在不是有一套房了嘛,以后金盆洗手老实做受,就不用被人抓起来喂鲨鱼咯。”
第5章
系统笑了笑,不做声,笑声后面隐藏着危险。
江以拿着钥匙站在家门口,充满期待地转动钥匙,门向里打开,一片黑暗。
然后黑暗里就出现了一个充满危险气息的高大身影,他正对着门阴暗地注视着光线下的江以。
【盲盒开启成功~这是您的第四位老攻——】
这是我家?!
系统:“我寻思我也没说送的钥匙是你家钥匙,我就只说了送你枚回“家”钥匙呢亲亲,至于回的谁的家,我也不知道^^”
第5章 、老攻咧嘴一笑,江以生死难料
江以把自己的记忆往回推,发现系统还真没说过这钥匙是江以本人家的钥匙。
【现在在你面前的老攻叫傅致琛,好感度为0。他和你的老板谢青梧是死对头,他发现你混到谢青梧床上去了,出于抢走死对头一切东西的心态,于是你也成功爬到他的床上。啊——多么美好的三人行燃冬预备役。】
“不好意思,走错了。”江以打算转身就跑。
可就当他转身去握门把手的时候,他惊恐的发现这房间的门早在他踏入房间的那一刻起,就已经自动关闭了。
这扇门关得那叫一个严丝合缝,甚至门外的光线都无法通过门缝溜进来。
傅致琛犹如拉满的弓上的箭,只要江以稍有风吹草动他就会刺穿江以的心脏。
危险,如同拧开的水龙头,在灰暗的房间里逐步积蓄。
“走错了?怎么?这栋楼还有你要去的地方?”傅致琛站在不远处忽地笑了,但眼中没有半分笑意,甚至让呼吸中的危险因子成倍的活跃起来。
“谢青梧也在这买房了?你被他睡完就来我这接着睡?”傅致琛的身体动了起来,像是黑夜里逼近的野兽。
傅致琛缓步却带着极其强大的压迫感,即便江以可以转身离去,但他也不敢把自己后背暴露在这人面前。
江以眼睁睁地看着傅致琛走到他面前,把他逼到角落里,不给他任何逃跑的余地,甚至连呼吸的缝隙都不肯留给他。
正当江以以为自己要遭罪的时候,傅致琛却松了口气,轻吻着江以的鼻尖,“我不想猜。”
就在江以要松口气的时候,傅致琛却又下了命令。
“衣服脱了。”
不等江以回答,傅致琛的手已经率先摸进了江以的外套里,在他摸到江以外套下那身旖旎非常的装扮后,深吸了一口凉气,抿唇咋舌了好半晌。
江以赶紧把傅致琛的手拔了出来,双手捏紧了外套上缘,整个人警惕地瞪着傅致琛。
傅致琛把江以上身的外套扯开了,拉链刺啦一声后,向两侧崩开。
江以眼底猛地颤了一下,飞快地把敞开的外套重新合拢,但两颊已经红透了。
傅致琛声音一紧,嗓音干涩,咬着江以的耳朵轻声问:“是穿给我看的,还是给谢青梧看的?还是谢青梧让你穿过来见我的?”
提到谢青梧,江以深吸一口凉气。
江以转身要跑。却被傅致琛从后面掐住了脖子,整个人都被抵在了门板上。
江以的手距离大门的把手那么近,可是他的手却无论如何也越不过傅致琛这道坎。
傅致琛躁动的手从江以衣服的下端探了进去,在江以战栗的肌肤上留下他的温度,用手掌丈量着江以肋骨与肋骨间的间距。
“你身上的痕迹都是谢青梧留下来的?还是另有其人?”
江以脖子上有谢青梧掐出来的痕迹,又向下窥见了江舟行留在江以锁骨上的吻痕,以及江以手腕上宋南山挽出来的红痕。
江以的身上充满了其他男人留下来的气息与痕迹。
“……都是谢青梧的。”江以昧着良心撒谎。
傅致琛咧嘴一笑,江以生死难料。
第6章 、鱼塘的鱼住对门,偷晴被找上门
傅致琛贴在江以耳边阴冷的笑,掐住江以脖子的手,骤然施力:“只有脖子是,对吗?”
江以从齿缝里艰难挤出了一句话:“你这么在乎谢青梧,我看你是暗恋他吧……”
此话一出,傅致琛愣住了,然后笑了出来。
“我在乎的是我和谢青梧,你选谁。”傅致琛不怒反笑。
“还说不是暗恋谢青梧……”江以小声bb。
“选。”傅致琛的大拇指按在了江以的喉结上,只需稍稍用力, 就能把江以的喉结按进喉咙里。
“我谁都不想……”
江以话还没说完。傅致琛的的手就骤然施力,并伴随着一声低骂:“我哪里不如他?”
强烈的求生欲让江以连忙出声喊道:“我选你!我选你!”
声音细微,江以都不确定这声音到底有没有发出来。
喉咙里的痛意随着窒息感一起涌入江以的鼻腔,他很想呼吸,但越用力就越痛苦,他双手搭在傅致琛的手上,试图把凶器从自己身上移开。
昏昏沉沉的感觉占据了痛意,死过一次的江以很清楚,他要死了。
上辈子还快活了好几年才被人抓住丢海里,现在明明很努力想跟所有人撇清关系,结果还没一个下午,就又要去见鲨鱼了。
活吧,就活吧,谁能活得过我。
“你……你……”
傅致琛赶在江以真的昏迷前,松开了手。
“好好说,你知道我想听什么的。”傅致琛揉了揉手腕,满意地看着江以脖子上越来越明显的红痕。
第6章
他相信他盖掉了江以脖子上本该是谢青梧的红痕。
“我选你。”江以求生欲攀升到顶峰。
傅致琛讥讽一笑,“我不信。”
tnnd,你敢耍我。
“我来之前,就和谢青梧说了离职。”江以缩着脖子,双手护在自己的脖子上,生怕傅致琛又发神经突然掐他,“这是真的,不信你问他,我跟他没关系了,我和别人也没关系了。”
看着傅致琛愈发稳定的情绪,江以连忙仰头诚恳地注视着傅致琛,带着哭腔小声地一字一句清晰地说给傅致琛听:“我只有你了,这是真的,我是真的选了你。”
其他人都被江以挨个撇清了关系。
【倒也没有,你还有一个老攻没出现。】
眼见着傅致琛的脸色逐渐由阴转晴,江以趁着这个时候瞟了一眼背后的门。
强大的求生欲激发了江以的肾上腺素,他爆发出了这辈子最快的速度,蹿一下从地上站了起来,转身开门一气呵成。
江以出了电梯闷头狂跑,丝毫不敢回头看,更不敢抬头看,怕傅致琛会像恐怖游戏一样突然出现在前方看着他笑。
然后江以就跑进了一个男人怀里。
“你是……?”一个清冷的声音从江以头上响起。
江以抬头看去,看呆了眼。
好看,是江以的第一感受。
自带清冷矜贵的氛围感,气质优雅突出,虽然没戴眼镜但一眼看去就是个精英阶层的贵公子真少爷。
和江以这种浑身上下都透露出的极致的艳丽感,形成了两个极端。
【顾玉颓,科技公司总裁,你哥江舟行的好友。你通过你哥的关系,试图爬上顾玉颓的床,但被他识破了心思,所以他使坏通过一些手段,让你背上了倒欠他两个亿的巨额债款。后来发现你是没脑子的漂亮废物后,就放过了你,目前和你0交集,属于陌生人。】
【如果你能跟他有关系进展,系统将为你发放一份神秘大礼!】
“我是两个亿。”江以脱口而出。
顾玉颓思索两个亿是谁的时候,把手里的伞撑到了江以头上。
“我送你回家吧。”江以捏紧衣服的时候,顾玉颓突然出了声,嗓音里藏了细微的笑意,显然是认出了江以。
“我不回去。”江以拒绝了,并打算绕过顾玉颓往前继续走。
但是外面在下雨,而且雨势越来雨大了,雨线已经变成了肉眼可见的绳子,密密麻麻地从天上垂下来。
“去我家,等雨停吧。”顾玉颓说话总爱在后面加个语气词吧,让他的冷冽的嗓音多了半分温和感,显得不那么咄咄逼人。
“你家?”
“嗯,就在那。”顾玉颓看向江以跑出来的那栋楼,在大概的楼层窗户指了指。
江以赶忙摇头,好不容易跑出来怎么可能会回去,“不去,你就放我在这淋雨。”
江以想跑,却发现自己的手腕已经落入了顾玉颓的掌心里。
两个人就这样在雨中僵持了好一会,顾玉颓见江以怎么都不肯动,这才收回了手。
“再淋下去,你里面穿得都得被水照出来。”顾玉颓留下这句话后,自己撑着伞朝小区里走去。
顾玉颓和江以的关系的确是陌生人,他们之间甚至连好感度都没有,唯一的说得上话的还是那句两个亿,所以顾玉颓好心提醒后,没理由一直陪江以站在雨幕里。
不知道是冷得还是被这句话吓得,江以浑身一激灵,赶紧追进了顾玉颓的伞下。
江以的衣服下,是完全不能见人的性感情趣内衣,如果不是顾玉颓提醒,他都快忘了这件事。
顾玉颓见人来了,礼貌地斜了伞杆,伞面偏向江以那侧。
江以跟着顾玉颓进了傅致琛那栋公寓大楼。
江以跟在顾玉颓后面,眼睁睁地看着顾玉颓按下了傅致琛那一层的电梯按钮。
当电梯抵达的时候,他连呼吸都不敢,秉着气等门开。
发现傅致琛的房子房门紧闭时,这才松了一口气,加快脚步紧随顾玉颓进了他的房间。
绝,鱼塘的鱼住对门。
江以听到顾玉颓关上门的时候,这才敢哆嗦着手,虚弱地把额角的汗擦去。
在顾玉颓那扇门关上的瞬间,对面的门缓缓地推开了一条深黑的缝隙。
咚、咚咚——
敲门声像死刑犯走入刑场的脚步声,炸响了江以的耳膜。
而顾玉颓顺手就把那扇门打开了,江以甚至都没来得及说个不字。
“你好?”顾玉颓疑惑但礼貌。
傅致琛绕过了顾玉颓,在没有得到顾玉颓的同意就自顾自地向房间里走,边走边说:“想着我们做了这么久的邻居,也没来跟你问个好,特意上门来找你。”
然后,傅致琛停住了,他的视线自然地聚焦在江以身上。
他假惺惺地笑着问道:“这位是?”
第7章 、他就在门外,再大声点让他听见
顾玉颓看向江以,欲言又止。
江以登时汗流浃背。
“不认识。”顾玉颓淡声道,“我看外面下雨他没带伞,就邀他进来坐坐。”
傅致琛已经走到了江以面前,他颔首盯着江以,皮笑肉不笑地呵呵一笑,“那何不也邀请我坐坐?”
“既然是邻居,傅先生请便,我去厨房切点水果来,你们聊。”说罢,顾玉颓把门关上了,门外激烈的风雨呼啸被彻底隔绝在外,室内是一片不安的寂静无声。
第7章
江以着看向顾玉颓,心中无声怒骂:顾玉颓,你2b!!!
顾玉颓说走就走,复式的高端公寓,大平层一望不到尽头,空旷的客厅仿佛说一句话都能听到回声。
江以甚至连看向傅致琛的勇气都没有,脚底抹油猛地冲一个方向奔去,赶在被傅致琛抓住前,溜进了最近的卫生间里。
卫生间的门被江以以最快速度打开,只是还没来得及关上,一只强壮的手从缝隙里有力地突向江以,江以下意识地向后躲闪。
那扇门最后还是被关上了,不过是被傅致琛关上的。
江以被推倒在地,胳膊肘撑在地上,青紫色的淤青在白净的手肘处蔓延成边界模糊的圆形。
江以疼得骨头都在发麻,想抱臂检查伤口,却被傅致琛捏住了两颊,被迫抬头看向高高在上的人。
“跑这么快做什么?怕我吃了你?”傅致琛低声笑着,却让江以产生了一种疯狗在危险嘶鸣的感觉。
“上、上厕所。”江以小声答复,眼睛里都是说谎的躲闪。
“那你上,我看着。”傅致琛像拎小鸡仔似的,把江以丢到了马桶上。
江以羞耻地摇头,死死地揪着裤腰带。
傅致琛忽然凑近了江以,手掐紧了江以的两颊,把他频频摇动的脑袋固定在了只能看向他的方向。
两个人对视了一眼,接着就是一个吻。
江以肩膀一抖,下意识就把傅致琛往外推。
傅致琛如他所愿松开了他,偏过头凑到他耳边,吻着耳廓,暧昧耳语道:“别挣扎,你也不想暴露对吗?”
说着,傅致琛的手就溜进了江以的裤子里。
江以衣服里的那身蕾丝内衣,该遮的地方都没遮,任由傅致琛长驱直入肆意把玩。
江以咬着唇,用力地按住傅致琛的手,连忙摇头恳求道:“不要 ,求求你,不要在这里。”
傅致琛的动作居然在江以的求饶里,意外地停了。
傅致琛直起腰,站得江以面前,冷冷的视线把江以从头到脚审视了一遍,危险的气息从傅致琛的身上像触手一样蔓延开来,一点点把江以包裹在窒息的不安里。
江以是被堵在角落里的老鼠,无路可逃的瑟瑟发抖。
门外隐约还能听到顾玉颓走动的声音,似乎他在寻找着藏身在卫生间里偷情的二人。
“我可以跟你回去的,不要在这里,我跟你走就是……他就在外面,这里是他的家,我们这样不好,不合适也不礼貌。”
江以试图跟傅致琛讲道理,但是在傅致琛眼里,他讲得越多就越像是在给顾玉颓这个第四者打掩护。
傅致琛和江以之间,已经插了个谢青梧,再来一个就太过分了
“你真的很擅长骗人,小骗子。”傅致琛忽然震怒,捏着江以的脸往后猛地打去。
江以只听见砰地一声后——世界忽然安静地一点声音都没有,世界漆黑眩晕,心跳的战栗跳动达到了顶峰。
惊吓的眩晕感过去后,疼痛并没有随之而来。
同一时间,江以下意识地害怕躲进了傅致琛怀中,主动地死死地抱着他,嘴里慌张又带着哭泣,可怜兮兮地呢喃着:“我没有骗你,我真的没有骗你……别打我了,我怕疼……”
江以的后脑勺本该是要撞到墙壁上的,但那一声砰带来的痛,由傅致琛覆在他脑后的手掌承受。
“你信我好不好?你明明也听到他说不认识我了。”江以死死地抱紧了傅致琛。
然后,他们的方向就被来了个两级反转。
傅致琛坐在了马桶盖上,江以坐在了他的身上,紧抱着面面相觑。
“你知道该怎么做,做好了我让你平安无事的走出这里。”傅致琛撩过江以的发丝,给出了一个江以无法拒绝的条件。
第8章 、病娇男发疯实录
江以紧张地咽下一口气,一只手按在傅致琛的胸口,另一只手胡乱的搭在一边。
他哆哆嗦嗦地把自己的唇贴在傅致琛的唇上,他笨拙地亲吻着表面的唇瓣,湿漉漉亮晶晶的银线从嘴角滑下。
江以搭下的手无意间碰到了傅致琛的手,下意识地就 捏紧了他的手指,随着亲吻的深入,也就攥得越来越近。
傅致琛指尖的握感具象化的传来了江以的羞涩。
水面逐渐趋于平静,但顾玉颓敲响卫生间门的声音,如同一颗巨石从高空摔入水中,掀起万丈水波。
江以浑身猛地一哆嗦,又藏进了傅致琛的衣服了,他手指扣着傅致琛的胸口,小心翼翼地出着气。
偷情带来的强烈刺激与背德感激得江以后背冷汗直出。
傅致琛压低声音问:“怕被捉奸?”
江以咬唇摇头,大气不敢出一口。
顾玉颓又敲了敲门,“这么久还没出来是发生什么事了吗?”和他平淡语气不同的是,他在猛打卫生间的门把手,火急火燎地像是赶来抓贼。
“没事。”门忽地拉开了。
傅致琛站在门边笑着看向顾玉颓,顾玉颓没说话,但眉眼间的疑惑已经把问号写在脸上。
顾玉颓的视线越过傅致琛落入瘫坐在地上的江以身上,江以身上衣服整齐,袖口卷到了手肘处,眼底含泪的捂着手肘。
面对顾玉颓疑惑地目光,傅致琛坦然地解释道:“他在卫生间摔倒了,我过来看他。”
第8章
江以在后面点头,生怕顾玉颓不信,他刻意用力揉了一下手肘处的青紫,立马疼得龇牙咧嘴。
疼是真的疼,不掺半点假。
“没事吧?”顾玉颓越过了傅致琛。
眼看顾玉颓要凑过来扶人,江以立马嗖一下从地上站了起来,“小伤,没事。”
随着江以最后一个走出卫生间,傅致琛扯起袖口看了眼腕表,淡声道:“时间不早了。”
傅致琛看向顾玉颓,向他颔首问好后,便离开了。
正门被顾玉颓关上,直到最后一缕自然光线被他拒之门外。
顾玉颓微微偏头,隐晦的用余光注视着江以,仿佛在说轮到我了。
江以站在那里像只羔羊,捏着衣角战战兢兢。
没来由的恐慌在江以的心里蔓延,他不知这害怕的情绪从何而来,只能提心吊胆地偷偷关注着顾玉颓。
但顾玉颓却并没有下一步动作,他领着江以进了客房,又走回客厅,边走边给他指方向,“这房子我很少过来,家里的东西都是新的,药箱在入户柜里,不要靠近书房。”
然后顾玉颓一头扎进书房里,他们就再没对话过。
恐惧,渐渐从江以的身上散开。
好像他人还挺好的?
顾玉颓偶尔会出来倒水喝,目光会短暂的在客厅局促正坐的江以身上停留片刻。
在江以回看的瞬间,顾玉颓会把目光快速抽走,一脸平静地做他的事情,无声无言地走回书房里。
入了夜,江以打算去睡觉了,书房的灯从门下缝隙溢出一块暖黄。
江以走过去,打算告诉他自己要休息了,结果却发现书房的门没关好,虚掩了一条缝隙。
门内的呼吸声略显沉重,喘息一走一顿,听起来有些旖旎。
短暂的安逸让江以的戒备懈怠,他礼貌地敲了敲门,“你……还好吗?”
门内的声音在敲门声响起的刹那戛然而止,呼吸也好,喘息也罢,全都归于了寂静。
门内和门外,静得连窗外雨声都显得狰狞起来。
过了好半晌,江以打算透过门缝去查看顾玉颓的情况,顾玉颓却突然出现在了门边,身躯挡住了江以所有的视线。
顾玉颓站在那,像一座要压下来的山,凝眸冷冷地注视着江以,又过了好一会才出声道:“我没事。”
顾玉颓的声音没有和江以初见时那么清冷干净,沾了哑然晦涩。
江以出于寄人篱下的心态,发出了善意的问候:“但我听你刚刚很不舒服的样子,你没事吧?”
顾玉颓按在门把手上的手在微微地颤栗:“你想知道为什么?”
江以一愣,该死的好奇心驱使他问了出来:“怎么了?”
顾玉颓抓住江以的手臂,把他彻底拽进了书房里。
江以被往前推了一下,他跌跌撞撞往前摔了去,等他彻底坐稳在地上的时候,才来得及睁眼看清这房间里的以前。
惊恐犹如在水池里炸开的波纹,在他眼中不停地扩散着不安。
房间的墙壁上挂满了江以的照片,他是笑是哭,是站是坐,是穿戴整齐是衣衫不整。
所有的角度都是江以难以发现的角落拍摄的,相机像一个影子,藏匿在所有江以走过场景的背光面,被顾玉颓无时无刻偷窥着。
书桌的电脑屏幕上,正是江以被吓得瘫坐在地的模样。
一阵毛骨悚然的凉意嗖一下从尾椎骨贯穿江以全身。
“你……你为什么要这样做?”江以结结巴巴地反问顾玉颓,“你这是犯法的,你要是喜欢我你可以跟我说。”
“跟你说什么?跟你说我想把你的双手双腿折断,把你囚禁在我身边?”
顾玉颓缓缓走到江以面前,蹲了下来,温柔的托起江以的下巴,俯下身暧昧地吻着江以的唇,在若即若离的吻中,轻声呢喃:“让你的所有都被我操控,不论去哪你都要先用你这双勾人的眼睛注视着我,然后用你的嘴吻着我,抱着我,哭着哀求我带你去。”
第9章 、死了,但是又活了
在江以浑身僵硬的时候,顾玉颓抽开身,戏谑一笑,“我说完了。”
当江以还在绞尽脑汁试图想出脱身之法的时候,顾玉颓已经起身走到书桌边拿起了个硬物。
下一秒,江以失去了所有的意识,晕倒在顾玉颓的脚边。
江以忽然发现自己恢复了呼吸,可是下一秒一阵强烈的电流刺痛感穿透江以的神经,把他从昏暗的潜意识里惊醒。
他惊恐地睁开眼, 眼前却依旧是一片黑暗,眼睛上被蒙了一块黑色的眼罩,双手和双脚用粗麻绳绑在一起。
他的身体摇摇晃晃,能闻到海的腥味,听到海浪拍打船身的激烈。
这感觉怎么看怎么像回到了自己重生前,那时他招惹的大佬们就是这样把他绑到了公海。
那些人把他手脚牢牢捆住,嘴巴也用布堵死,无视江以的求救,把江以丢进了海里。
至于是喂鲨鱼还是喂其他海鸟,江以其实不太清楚了,因为他落水的瞬间就吓死了。
一定是在做梦……
一定是在做梦!
江以无法接受自己又要以同样的死法再死一次。
一只手忽然抓住了江以的头发,另一只手粗暴地把他眼睛上的眼罩扯了下来。
江以的双眸重现光明,但很快他的光明被四个男人用身躯遮得干干净净,只剩逼仄的压迫昏暗。
第9章
江舟行站在一旁,用看热闹的眼神打量着自己的弟弟,“你一个人要应付五个,不累吗?”
谢青梧接了话茬,打趣道:“怎么会累呢,一周七天,我们也才五个,他还能有双休。”
“你跟我分手,就是为了去顾玉颓家勾引他?他能给你的,我就给不了吗?你怎么能这样对我?”宋南山这群男人里最不解的,他不明白江以怎么能下贱到这种程度,“小以,我是爱你的,我是最爱你的,所以你乖乖去死好吗?”
江以瞪圆了眼睛,连忙摇头,但是宋南山已经不想再搭理他。
谢青梧垂手拂过江以的额角,那里还隐隐约约看得见在谢青梧车窗上撞出来的伤痕,神色平静地念道:“我警告过你,只是没想到你胃口这么大。”
“谢青梧不要的东西,我也不要。”傅郁琛抱臂,疏离地瞥了一眼江以,很快他就走开了。
谢青梧斜了傅郁琛一眼,他这位表兄弟关系的朋友一直精神不正常。
傅郁琛笑吟吟地恶心了回去:“东西还是别人的好。”
江以垂眸,说不出话,他在等第五个男主为他宣判死刑。
但很快他就发现顾玉颓没在这里。
【顾玉颓是隐藏角色哟,而你成功的打出了他的be结局,所以你死了,他不会出面。】
江以猛咬后槽牙,始终不明白自己到底是哪个选项没选对,才导致这五个男人都对他恨之入骨。
【亲亲,这五位老攻你是摆脱不掉的,你想跟他们断绝关系的结局一定是死亡呢。】
强买强卖。
江以已经心死了,闭眼等死。
死就死,又不是没死过,大不了再死一次。
【系统提醒:检测到您拥有‘什么都不会发生的空气’,系统已自动帮您使用,抹去死亡结局,您醒来后什么都不会发生~】
江以醒来了,回到了他在顾玉颓家的那一晚。
而他正站在顾玉颓的门前,与顾玉颓四目相对。
爆鸣声在江以的心里炸开。
wtf?!
现在进行到哪一步了?
是自己好奇心作祟非要问那一句“怎么了”,还是已经到了顾玉颓拉他手把他往里推?
江以眼见着顾玉颓的手伸了过来,江以立马明白是到死前的最后一步了。
江以飞快地闪身撤到一边,然后在顾玉颓阴冷地注视下,来了一个演技极差的打哈欠。
“我有点困了,不打扰你了,晚安。”江以看似揉着眼睛打哈欠,实际上两只眼睛都盯着顾玉颓,瞪着死死的,生怕一个闭眼就又要被拖进小黑屋里。
顾玉颓的手悬在空中,江以从他的脸上还是能明显看出来藏了坏心思的,只是这些坏心思被顾玉颓藏得很深。
“我们只是朋友关系,对吗?”江以小心翼翼地发问,他的眼睛早就机灵的审视好了逃跑路线。
顾玉颓往前逼近一步,手松开了门把手,“只是朋友?你还想和我有什么关系吗?”
江以吓得连忙后退一步,差点连表情管理都崩坏,没吓得哭出来都算他过分坚强。
“所以我们是朋友,对吧?”江以的声音都在抖,他却强迫自己笑了出来。
江以不断的提醒顾玉颓他们的关系是朋友,也只是朋友,试图让顾玉颓不做出超过界线的事情。
“是。”
顾玉颓的话音刚落,系统那跳脱的声音登时从江以脑袋里炸响。
【恭喜宿主完成任务!成功与顾玉颓的关系发生进展,获得超级神秘大奖一份!】
说着,江以的手里凭空出现了一个粉色的,草莓样式的小装饰品。
具体是什么东西,江以想都不敢细想!
【有什么不敢细想的!这可是特别大奖——可爱小草莓!!!】
“我先回客房休息,晚安。”江以手上的东西跟烫手山芋似的,灼得江以浑身发烫。
顾玉颓注意到了江以手中的小玩意,笑了出来,目光像是箭头,直指小草莓。
江以想小草莓甩掉,却发现这东西就跟沾了胶水似的,牢牢地固定在他掌心。
顾玉颓突然出声打断了江以的羞赧,故意的发问:“这是什么?”
江以愣住,脱口而出:“塞啤酒瓶口的塞子。”
“看看瓶口。”
话题在这里停止,江以选择了忽视顾玉颓这故意使坏的问题,赶在他们的氛围进一步变得旖旎之前,飞快地躲进了客房里。
客房的门不允许从里面反锁,江以战战兢兢地盯着门看了好一会,一个闪身飞扑进了被子里蜷成一团。
客房里的夜灯有些过于亮,挂在房顶像一道刺眼的激光直射江以的脸,让江以很是不舒服。
江以只得起来在房间里找了好一遍开关,却发现房间里并没有夜灯的开关。
江以抬头,看向房顶角落的夜灯,他看着看着,就发觉谁家好人夜灯装在房顶角落里,看着跟个摄像头似的。
“有没有一种可能,我是说可能——这个房间没有夜灯,那是摄像头。”
江以的脑袋嗡一下炸了,他此时还保持着仰头目不转睛盯着摄像头看的姿势。
然后他看到了摄像头在他的注视下上下移动了镜头,像是在点头认可江以的猜测。
第10章 .独乐乐不如众乐乐,加我一个吧
第10章
江以更加确定,顾玉颓就在隔壁房间的监控前坐着,他知道了江以发现了摄像头,所以他故意闪动摄像头。
一个江以知道了会死的秘密,已经在江以的注视下呼之欲出。
江以听到了隔壁走动的脚步声,像是要开门来找他,江以已经能看到两条世界线重叠后,他那马上变凄惨的结局。
【你给他看点更刺激的,他不就舍不得离开监控来找你了。】
“就没有别的有尊严一点的办法吗?”
【你就只有两个选择,要么在他的监视下自娱自乐,要么他来找你帮你自娱自乐。】
江以彻底被逼入了死胡同,他听着隔壁走动的声音越来越明显,直到隔壁房门咔——地一下,被打开了。
江以只能把他本就不多的尊严碾碎,一阵青涩的手忙脚乱。
隔壁的动作停了,又一声咔——传来,门关上了。
江以松了口气,但是动作不能停。
麻木,在江以的身上扩散。
tnnd,怎么系统还不喊停。
敲门声,随着江以的心声一同响起。
是停止吗?还是断头台的刀要落下了?
江以安静了,屏住呼吸注视着客房的房门。
“江以。”
是顾玉颓的声音。
“怎……怎么了?”江以哆嗦着回应。
门外忽然没声了,但江以能保证绝对是在酝酿什么坏事。
江以已经把最坏的打算做好了,大不了就是一死!
江以把身上的水渍快速擦干,以最快的速度穿好裤子,起码要赶在顾玉颓开门前做个体面人。
果然,在江以拉上裤子的下一秒,门就被推开了,像是故意要打江以一个措手不及。
当顾玉颓发现江以穿好裤子后,那变化微妙且耐人寻味的表情很难不让江以注意到。
这坏b绝对是想突然开门吓我一跳!幸好我聪明。
顾玉颓稳了稳脸上的表情才淡声道:“你哥哥来了。”
说罢,江舟行的身影横插在了他们之间。
江以衣服都穿在身上,他是平静坐在床上的,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
可是他又脸蛋涨红,眼下带着奇怪的红晕,眼底泛着一圈泪光,床单上晕着一圈圈水痕,又像是什么都发生了般令人遐想。
“你动他了?”江舟行声音平静,转头看向顾玉颓。
气氛平静地像是在讨论你吃饭了没,江舟行那波澜不惊的神情,仿若顾玉颓说一句动了,他也只会说:独乐乐不如众乐乐,加我一个吧。
第11章 、例行检查身体
但顾玉颓抱臂摇头,“没有。”
江舟行哦了一声,拉起江以手强硬地扯着他往外走。
“谢了,改日请你吃饭。”
顾玉颓送行到门口,笑了笑,“好啊,喊上江以一起。”
同一时间,两个身形高大的男人把江以夹在了中间,目光一致地直直落在江以身上,像是两道枷锁,把他死死锁住。
江以浑身一阵恶寒,不知为何,他总觉得这俩人不是在讨论吃饭,而是在讨论吃他,还是3p的那种吃。
顾玉颓关上了门,江以依旧大气不敢出一口,但江舟行却一路上没说话,把他推上车后,便一路无声的开车直达江家大门。
在江家大门砰——一声关上的瞬间,悬在江以脖子上的断头铡也一并倾了下来。
“脱了。”江舟行伪善的假面被撕开。
江以愣住了,他呆呆地站在空旷的门厅处,背后的大门比山还高,这次他很难逃了。
江舟行嗤笑一声,走到江以面前,掐着他的脖子乱拖带拽地丢到了客厅的地毯上。
皮鞋冷硬的底踩在江以的小腿肚上,“检查你,看你是不是又被人玩得满肚子水。”
江舟行直白的话语一时间让江以没反应过来,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他身上的衣服早就被江舟行连撕带扯的脱了个干净。
藏在江以衣服下的另一套衣服,可以说是完全见不得人,配上江以那张狐狸精似的眉眼模样,江舟行只看一眼就立马用力地吸了口气,半晌后才缓过味道沉重的吐出口气。
“啧,你就穿这个勾引的顾玉颓?”
“我没有勾引他。”江以护着胸腔,即便这动作更像是欲拒还迎。
江舟行弯下身,掐住江以的下巴,逼江以与他对视,才挑起眉头恶道:“他这样都没睡了你,你不太行啊……感觉他也不太行。”
江舟行的手落在了江以的锁骨之间,煞有介事地点了点中间凹陷下去的细嫩皮肉,“你瞧瞧你,身上有一块干净的吗?”
江舟行松开了对江以的桎梏,只是那只脚还踩在江以的腿上,皮鞋底在嫩白的小腿肚上碾出一道道血红色的伤痕。
“你自己说,都是谁弄的。”
“我自己弄的。”
江舟行怎么可能会信这种鬼话,他笑了笑,更加用力地踩了下去,奔着把江以腿踩断去的。
强烈的求生欲江以连忙从脑袋里挖出了一套完美的说辞,捂着自己的脖子嚷嚷:“我有这种癖好不行吗?你瞧脖子是我自己掐的,这里、还有这里都是我用绳子绑出来的痕迹。”
江以把身上那些已经随时间变得模糊的红痕全都推了出来,一股脑的怪给了癖好,“我就喜欢被弄疼。”
第12章
【从现在开始不论你多么努力的学习技能,永远都学不会!因为江贵人虽然愚蠢,但实在美丽。】
江以两眼一黑,意识模糊之间,他已经走到了谢青梧的办公室门前。
正当江以要敲门时,门自己先开了。
“真高级啊自动门。”江以感叹着,然后抬头就看见谢青梧那张脸正盯着他看。
这班上的,老板亲自开门。
“进来。”谢青梧向后退了一步。
这就是江以最怕的情况,谢青梧站那喜怒不形于色就像一座活火山,谁也不知道他到底是要休眠还是爆发。
【要不你摔一下吧,这个时候正是适合摔倒的时候。】系统发出了善意的提醒。
然后江以猝不及防的浑身猛抖一下,像是被人从后面踹了一脚似的,整个人都像倾倒的花瓶,猛地向前方扑去。
谢青梧就站在江以面前,他不得不接受江以假摔带来的投怀送抱。
谢青梧嫌他脏,两手一松,江以扑通一下坠落在地。
谢青梧皱着眉头拍了拍身上的灰尘,居高临下地瞥了一眼江以后,走到了办公桌前,拿起一叠订正的合同,走回江以面前。
谢青梧的手指点了点捏在手里的合同,漫不经心地说:“辞职就把它签了。”
谢青梧比江以高,还比他壮,再加上长期在资本商业里勾心斗角,他的每个表情、每个动作、每句话都给人一样捉摸不定的不稳定感,带来的是强烈的压迫感,像是一栋摇摇欲坠的高楼大厦在俯视着底下的蝼蚁。
一沓合同丢到了江以面前,江以拿了起来,翻开看的第一眼倒吸一口凉气。
江以的一切反应,都符合谢青梧的预期。
“签还是不签?”谢青梧开始催促江以做出回答。
江以还在心里默默地算,如果月薪五千的话,单方面解除合同的违约金为两千万,那么需要还多少年才能还清?
【不多,也就将近五百年,你从明朝开始上班就能还清两千万。】
贴心系统,在线换算。
谢青梧看江以仍不做声,耐心一点点被耗尽,抬手看了眼表,“别在这里浪费时间,签了就拿着合同走人,不签就留下来。”
江以脑子短路了,他下意识接了谢青梧的话:“留下来做什么?”
一向满脸平静的谢青梧,罕见的露出了匪夷所思的表情,而且表情异常的明显。
“留下来做.爱——做的事情?”江以的声音特意在那个字眼上顿了一下,自己猛地吸了口凉气,手忙脚乱地捂住了自己这张乱说话的嘴。
江以帮谢青梧说完了他的话,所以他没作声。
江以在谢青梧的注视下,捡起地上钢笔,擦拭着笔尖上的灰尘,一副要签字的模样。
谢青梧背在身后的手掌骤然握拳,青筋顺着掌心纹路径直向上。
谢青梧出了声,质疑又像是威胁,“两千万,你还得起?”
江以忙着写字,顾不上看谢青梧已然铁青的脸色。
他们关系的天平有了失控的迹象,摆在称台上维持优势的金钱,此刻却如同空气般一点点变得模糊轻飘。
第12章 、一个晚上在三张床上忙碌辗转
等到江以把所有签名都写上去后,摊开了合同摆在谢青梧面前。
“那我不就可以这辈子、下辈子、下下辈子……五百年内转世都和你有关系。”
江以把合同往下放了放,露出了半边脸,眉眼柔和的弯成了月牙儿,眸中盈着亮晶晶的笑意,两颊微红。
【哎呀,宿主好会撩,谢青梧好感+15!】
谢青梧的表情凝固了,虽然他本来脸上也没什么表情,但此刻看得出来他正专心的注视着江以,眼底深埋着心动带来的微妙。
江以也不说话,眉头微微拧起,把谢青梧投来的目光看了回去。
谢青梧拿走了挡在他们之间的合同,合同随着他不在意的松手,在他的指尖如落叶飞舞,散了一地,像是在他们之间画了个圈,把他们困在了一起。
在谢青梧沉默的时间里,他在思考,怎么以前没发现这家伙这么有意思。
江以总是擅长把自己置于死角,他想向后退逃离越来越暧昧的氛围,却发现自己的后腰牢牢地抵在桌子边缘,目光下移,谢青梧的两只手已经按在了他的腰侧两边。
但这又何尝不是江以的以退为进,钓鱼大法呢。
果不其然,谢青梧失去了势在必得的把握后,就开始挽留了。
“是不是傅致琛给你承诺了什么让你离开我?”谢青梧问道。
江以摇头,“你知道我想要什么。”
“你说。”谢青梧闭上眼,幅度极小的点了点头,像是纵容又像是默许。
江以也不客气,让说就立马说了出来:“我要你捧我,我要做你公司旗下最火的艺人。”
谢青梧嗤地笑了,什么也没说,可江以能感受到这笑声里全是在嘲笑他是个一无是处的废物拿什么去做顶流。
江以恼了,揪住谢青梧的衣领,把他向后压去,“那你也不能白睡我吧!”
谢青梧的目光顺着江以衣领与脖子的缝隙向下看去,嗅到些许出轨的气息。
谢青梧的手绕过江以的腰,来到了大腿处。
江以发恼的脸立马软了下来,浑身一阵颤栗,若不是谢青梧还扶着他的腰,差点就要摔坐在地上。
第13章
“什么东西?”谢青梧说着就已经把江以的裤子扯了下来。
“谁弄了你?手肘撑在地上都撑紫了,啧啧。”谢青梧的手已经在江以的脸颊上拍了拍,威胁的意味从指缝中流出。
“摔的!”江以震声怼了回去,由于这伤真是摔的,所以江以说得格外理直气壮,还顺带拍了一下桌,震得他掌心都麻了。
第一个问题解决了,于是谢青梧追问另一个问题:“谁弄了你?”
“我自己玩小玩具不行吗?你别碰我!我不让你碰!”这句话江以是理不直气也壮说出来的,多少带点虚张声势。
“跪在那, 给我看看。”谢青梧猜到了江以是心虚,一巴掌拍在屁股蛋上,指了地方让他去跪着。
江以两腿猛地一打颤,鼓着腮帮子,因为心虚因为被猜中心之所想,所以炸了锅地嚷嚷:“你别碰我,外面的人怎么说我?说我脑子不好使,被你白嫖!”
江以的手一会指着门外,一会指着谢青梧,总之是不敢把方向指到自己身上来。
谢青梧贴着江以的耳边轻轻吻着,温柔地耳语着:“这次不白嫖你,你去跪着给我看看,看完就捧你,给你资源,你想演什么就给你演什么,你想上什么节目就上什么节目,主演一番都给你。”
你看这个饼它又大又圆,闻起来还香香的、热乎乎的。
前一秒江以还信誓旦旦地说自己就是跳下去都不会被白嫖,下一秒就心动地望着谢青梧问:“真的吗?”
“真的。”谢青梧挑起江以的下巴,在他唇上落下一吻。
江舟行只和江以做,并不吻他,所以谢青梧只尝到了江以嘴唇的温热。
得到谢青梧甜言蜜语的保证后,江以屁颠屁颠地走到谢青梧指定的地方跪了下去,像个小狗似的塌下腰,去给谢青梧看他想看,
江以本以为只是看看,结果谢青梧就见缝插针的来了
“真乖。”谢青梧笑了。
江以以为结束了,可谁知道谢青梧起身把花瓶里的花都拿了出来,一根又一根的往发抖的花瓶里放。
“还能接受吗?”
“不能……”
谢青梧当没听见,自顾自地继续往里塞。
江以深吸一口气,咬紧牙关,在心里把谢青梧十八辈祖宗都骂了一圈。
“你要习惯。”谢青梧安慰道。
江以扭头大声道:“你又没这么石更!我干嘛习惯!”
换作其他几位,此时的江以应该是会被吊起来打,但谢青梧是个喜怒不形于色的疯批,所以他只是会实话实说一些能让江以浑身发抖的话。
“你知道你自己是个花瓶,为什么不能接受插花呢?”
然后江以就后悔激怒谢青梧这件事了。
因为谢青梧把花全部插满后,就端了把椅子坐在江以面前,就这样一句话不说赏了整整半个小时的花。
幸好,谢青梧也只折磨了他半个小时,把花取出来后,给了他一封介绍信。
“我没钱打车回去。”江以想从谢青梧这捞点钱走,他还想着不要多了,就要两千块。
谢青梧看了他一眼,“那就留下来接着跪。”
江以提起裤子就跑,临走还特意带上小草莓一起。
江以用江舟行的钱开了一间钟点房,收拾干净自己后重新戴好小草莓带着谢青梧的介绍信连夜赶回了江舟行的床上,又让江舟行给确认了一番后,这漫长的夜晚才算被江以熬过去了。
江以忙了一晚上,第二天起床的时候他都感觉自个的肾在隐隐作痛。
短短一个夜晚,他在两个男人的床上轮轴爬了三次。
第二天一早,拿着谢青梧的介绍信去了信上的地址,导演室门前排满了紧张准备的演员,捏着面试信各忙各的。
江以的信让他插队进了导演室,他前脚进去,后脚就后悔了。
为什么傅致琛这个瘟神会在这里!!!
第13章 、我比他谁更大?
傅致琛见到江以也是诧异的,但是傅致琛没说什么,坐在导演身边,腿上平铺着厚厚一沓剧本,偶尔抬眸瞥一眼江以。
傅致琛给江以一种完全颠覆以往形象的安静稳重,他坐在那里,鼻梁上还抵着一副细框的眼镜,细长的指节轻轻托住一页剧本纸,无声且小心地翻到第二页。
江以并没有涉足过演艺圈,他站在那以为和公司人事面试流程一样,送上介绍信后,简单做了自我介绍,然后就等着面前的人开口提问。
导演和导演助理等一众人和江以大眼瞪小眼,导演摸不着头脑,江以紧张地抓衣角。
“开始吧,还站在那做什么?你在等什么?”导演挠了挠头,疑惑地开了腔,“是有什么要求吗?”
傅致琛从助理手中拿过江以的介绍信,翻开第一页,明晃晃谢青梧三个字刺得傅致琛猛抬头瞪了一眼江以。
好险,表面的儒雅随和差点就装不下去了。
终于,在多方面的压力下,江以终于两手一摊,表示:“我不知道我要做什么。”
导演满头雾水地反问:“剧本你没看?台词你没背?你不是来试镜的?”
江以摇头,他昨晚上才从谢青梧拿到介绍信,谢青梧也没跟他交代任何东西。
江以老实巴交地说:“不知道,谢总让我来的。”
傅致琛嗤地一笑,把剧本丢到一边,身子往后一靠,仰头嘴角噙笑等着看江以笑话。
第14章
导演不好给谢青梧的人甩脸色,招手道:“小吴给他拿个本子,让他先到一边准备,我们先面试下一个,等他好了再接着面他。”
小吴拿着椅子,打算让江以坐到外边去。
江以起身已经打算走了,刚转身却被傅致琛喊住,“坐我这,我指导下。”
江以硬着头皮坐到了傅致琛身边,傅致琛的指间夹着谢青梧的介绍信送到江以面前,另一只手在江以的脖子后捏了捏,贴着江以的脸颊轻声笑问:“和他做了几次换来的?”
江以红了脸,摇了摇头,低头去看自己的剧本。
傅致琛见江以不做声,蹬鼻子上脸地更加过分直白地说:“和他做爽吗?跟我比呢?”
“说了没有……”江以小声回答。
“你昨天穿成那样子他没和你做?他阳痿?”傅致琛没去深究江以说的是真是假,不过这答案让他很满意,于是又追着问其他的:“那顾玉颓呢?顾玉颓和你做了吗?我和顾玉颓谁更大?”
江以哪还看得下眼前的剧本,本来就带了【笨蛋美人】的做什么都做不好的效果,再加上傅致琛一直在耳边说荤话,纸上的字都变成了黑黑的小苍蝇,跟着他耳鸣的声音一起嗡嗡作响。
“你别说话了,我要背台词。”江以用手肘顶了一下傅致琛,不满地嘀咕。
傅致琛怎么肯放过江以,追着逼问:“你昨天里面那身衣服是用来勾引谁的?他们都没和你做的话……你是在勾引我?”
房间的另一头,已经有新的演员进来试镜,做完简单的介绍后便开始挑选剧本里的一段画面演绎。
演技很好,台词很好,甚至还有粉丝基础,他什么都很好。
唯一不好的地方就是——这个人演得角色和江以手里剧本角色是同一个。
“我先去休息室,你三分钟后再来。”傅致琛贴着江以的耳边,似是耳语又似亲吻,暧昧地说悄悄话。
江以的嘴又在不合时宜地说话,明明可以假装答应的话,非要多嘴一句:“为什么?怕我给你染上绯闻?”
江以这句话音量不算低,起码他身边的人都听到了,霎时间目光聚焦过来,吃瓜的目光一眨不眨,直勾勾的望着这二人。
话已经说到这份上了,傅致琛起身的动作一顿,手按在江以肩膀上,嗖一下把江以跟提线木偶似的拽了起来,带着他一起往外走。
江以本来是抗拒的,像是木偶有了灵魂,在强势的控制下僵硬地挣扎。
直到傅致琛贴着他耳边笑眯眯地来了一句:“再敢躲一下我就把你的床照隔空传送给这里所有人。”
傅致琛的威胁向来都是直接掐着江以命门的。
所以江以不再敢有任何多余的动作,他任由傅致琛裹挟着往外走。
临出门前,他明显看见了那个什么都很好的男生眼里的不甘,眼眶里已经蓄了泪水,虽然两个人只是对视,没有说过一句话,可江以耳边已经响起了振聋发聩的质问:凭什么?你凭什么可以轻易得到别人苦苦相求的东西?
但是连决定自己生死的资格都没有,所以这男孩的质问不异于是对牛弹琴毫无作用。
江以被丢到了傅致琛的保姆车上,他的衣服以最快的速度被脱干净,他像个煮熟的虾子,一动不动无助地望着食客。
保姆车的窗外是人头涌动的画面,熙熙攘攘的说话声甚至都盖过了江以不舒服的声音。
“你怎么没穿昨天的衣服?谁给你脱的?”傅致琛紧紧地拥着江以,粗糙的掌心走过江以肌肤的每一寸,看他手掌每经过一个地方都会相应的红一片。
“回答。”傅致琛的给了江以一耳光,不轻不重不留印,刚刚好把江以打清醒。
江以紧张了,昨天可有太多人碰过他了,磕磕巴巴地小声嘀咕:“谢……谢青梧。”
“真的?你最好别让我发现有第三个人。”傅致琛沉下腰,看江以的表情从清醒到痛苦再到沉沦。
在快意攀升到最顶峰的时候,傅致琛俯下身,吻住了江以的唇,在他身上肆意倾泻着柔情。
但与他暧昧动作相反的是,他冷冰冰且清醒地注视着江以,在江以最惬意的瞬间,他说:“我会杀了你,把你的手脚锯断,把你养在狗笼里,看你被狗一点点吃掉。”
在江以吓到发抖求饶的下一秒,傅致琛满意的笑了,又是温柔地吻着江以,爱.抚他的身体,亲昵地唤他名字。
“乖乖,别再说谎了,告诉我你昨晚上都爬了谁的床。”
傅致琛依旧是 笑着的,他甚至都没把眼镜取下来,上身的衣服虽然有些皱但依旧整齐。
余光里,江以瞥见了傅致琛放在柜子上的小刀。
第14章 、热肉贴冷刀子
江以吓得脑袋一片空白,连呼吸都变得阻塞不已,只是重复着:“只有谢青梧,只有他!”
“昂?”傅致琛应下,但明显他不信。
傅致琛拿起柜子上的小刀,划在江以的腿上。
刀身冰冷坚硬,已经在江以的腿上划出一道血淋淋的很痕迹,往外溢着血珠。
“我没有骗你。”江以望着傅致琛,讨好地亲吻着傅致琛。
江以的眼底,动作里尽是殷勤,“我可以告诉你昨天晚上发生了什么。”
“谢青梧让我去他的公司一趟,我去了,他叫我脱衣服我照做,然后……然后……”江以的话顿住了。
第15章
“然后?”傅致琛的刀子侧了过来,刀刃抵着江以的肉。
“然后……然后……”江以抬起双臂搭在脸上,不敢去看傅致琛的眼睛,更不想让傅致琛看到此刻他脸上羞耻至极的红。
江以说不出后面的话,说出来实在太羞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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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致琛掰开了江以的手,注视着他的眼睛,直到他不知是怕还是羞得泪流满面,才肯放下手里的刀。
“真可爱,蠢得让我喜欢死了。”
江以心底直冒冷汗。
这哪是喜欢死了,是喜欢他死了。
傅致琛又吻着江以黏糊了好一会,直到车内的温度重新回温,江以才壮着胆子,小心翼翼地询问:“那我能拿到这个角色吗?”
傅致琛把江以抱进了怀里坐着,又开始咬着耳朵给江以画大饼——
“你听话,你想要什么都给你。”
“你放弃谢青梧,来跟我玩,他能给你的我双倍给你。”
“我教你演,捧你当男一号,什么奖都买给你,让你成为最厉害的男演员。”
这一连贯的饼下肚,江以都忘了今夕是何年,被哄得那叫一个脑袋晕乎。
傅致琛在江以耳边咬着荤素搭配的浑话,口无遮拦,讲得江以本来就不咋清醒的脑袋更加晕乎乎了。
什么爱啊,乖啊的……
要不怎么说傅致琛和谢青梧是青梅竹马的仇人,连画饼哄江以的方式都是出奇的一致。
傅致琛的动作忽然掐着江以的腰,冷不丁一句“你瞧,外面有人在看着你,我们的关系要被曝光了。”
江以瞬间吓得岣嵝着身子窝进了傅致琛的怀里。
乖也好,听话也罢,都开始变得和江以无关。
傅致琛玩够了,浑话也说尽兴了,草草了事后就放过了江以。
江以抱着腿蜷缩在角落里,仰头怯懦地望着傅致琛,“我们的关系真的要被曝光了吗?”
“你不想?还是说你怕被谢青梧发现?”傅致琛系好了衣服最后一粒纽扣,回看江以。
江以没作声,他总不能说是被除了谢青梧以外其他的人发现吧。
“我和你的关系早就人尽皆知了。”傅致琛掐着江以的下巴,又给了个霸道的吻。
江以穿衣服的手哆嗦一下,扣子系歪了都不知道。
傅致琛没管江以死活,他先下了车,江以跟在他后面,跟他保持了中间能站五个人的距离。
导演室外,江以见到了那个演得很好的男生,他正跟在导演助理身边,殷勤地说着好话。
“我为了这个角色真的做了很多努力,您就让我试试吧,给个机会我一定能把握的。”
导演助理在走,他就踉踉跄跄的跟,直到被导演助理冷冰冰的拒之门外。
男生见到了江以,又看见了他面前的傅致琛,他只能无奈地叹气。
“傅致琛。”江以喊住了前面的男人。
傅致琛站住,转身等他。
“我觉得我演不好这个角色。”江以指着男孩的方向,认真地说:“给他演吧,我看了他表演的,他比我更适合。”
傅致琛冲男生招了招手,“你,过来。”
导演室里的人已经走得差不多了,只剩零散几个人在做收尾工作。
“你叫什么名字?”傅致琛找了把椅子坐下,他问男孩。
“许柏。”男孩回答。
“你说吧。”傅致琛给江以使了个眼色。
“是这样的,我刚刚看了你的演出,觉得你演得比我好,比我更适合这个角色,所以我打算把我的角色让给你,让你来演。”
江以认真地望着许柏,他绝无炫耀之意。
但问题就在于,演艺圈这种竞争激烈,充满勾心斗角的地方,人家只会以最坏的想法猜忌江以。
导演都还没定角,江以就敢当面直接认定自己能演这个角色,在别人眼里就是明摆着说:我就是被潜规则了,我要出来炫耀。
傅致琛在笑,他就知道江以会把这件事搞砸。
许柏的表情很难看,仿佛被羞辱了,“不用了,我能靠自己努力。”
笨蛋美人的人设在这一刻发挥了作用,江以根本看不清面前两人已经写在脸上的讽刺,甚至二人的神情在他这里被过分美化。
江以拍了拍许柏的肩膀,诚恳道:“我真的演不了,你演得很好,我已经跟傅致琛说了,让给你演。”
傅致琛像看笑话似的,憋不住笑的嘴角被他用手挡住。
“我随便演个小角色就行。”江以说完后,转头看了眼傅致琛,希望他说话,“对吧?傅致琛。”
许柏有一种成为了他们二人奇怪play中的一环的感觉。
“江以,你先到外面去。”
江以被傅致琛赶出了导演室,他刚打开门,门外的一个身影像座山堵住了他的去路。
江以啪一下,立马背手把门关上了,才敢去看面前的人。
江以压低了声音,拘谨地问:“顾玉颓?你怎么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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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过。”顾玉颓淡声道。
拍摄地点离城区十万八千里,更是离顾玉颓公司隔了一座城。
他根本就是想跟踪和视奸,结果没想到江以会提前出来,刚想靠近一点就被江以抓了个正着。
第16章
江以聪明,但江以不能说,还要把这话咬碎了吞肚子里。
第15章 、哭?哭也算时间!
顾玉颓见江以不说话,又补了一句,“巧遇。”
江以点了点头,他不敢直视顾玉颓,闷声回了句:“巧。”
这算哪门子的巧!跟踪狂和被害者的巧吗?
“你要去哪?顺路我送你。”顾玉颓自然的把话题接了下去。
江以没敢搭话,傅致琛叫他在外面,又没叫他走,与其跟变态走,不如就在这等傅致琛,起码不会缺胳膊断手。
江以低着头不答话,他本以为当鸵鸟能躲过这一劫,可他万万没想到——
顾玉颓站在他面前,弯腰俯身,脑袋压得比江以还低。
然后在江以的注视下,顾玉颓缓缓抬起视线,用充满掠夺感和攻击性的目光冷冷地盯着他看。
像狼压低身躯盯着兔子蓄势待发。
江以被吓了一跳,肉眼可见他的人从头到脚到细小的汗毛都在一瞬间立了起来。
“你很怕我?”顾玉颓又往前凑近了些,用眼睛里不加任何掩饰的疯狂直勾勾的冲击着江以的视线,“在怕什么?”
“我没有怕你,是你突然靠近才吓到我的。”江以维持着勉强的笑容,其实已经怕得浑身哆嗦,甚至已经开始渴望傅致琛开门出来救他。
江以后退着,顾玉颓亦步亦趋地逼向他。
江以后背撞到了墙上,江以的头都快埋到地上去了,顾玉颓俯身看累了,揪住江以发顶的头发逼他抬头:“你在等他出来救你?”
江以不作声,顾玉颓只好接着说:“那个男孩正在和他做着你和他做过的事情。”
江以的大脑已经宕机了,但是求生欲正在强迫他从空空的大脑里挖出几句能缓和气氛的话。
“读剧本是要花点时间。”江以干笑着,“那我不等他了,我……”
“不等了就跟我走,送你回家。”顾玉颓忽然变了脸,那个疯狂的模样陡然升温,笑眼里都带了暖意。
“不、不麻烦你了,我可以自己回去的。”江以像个缩头乌龟从顾玉颓的桎梏中逃走,他一边逃避一边仿佛安慰自己似的不停重复:“你不用送我,我可以自己走回去,谢谢你真的很谢谢你。”
顾玉颓并没有拦住江以,反倒是发出了耐人寻味的冷笑声。
顾玉颓让出了道,江以走过顾玉颓身边,又闷头走了好远。
就在江以离开后不久,傅致琛那边的门就开了,结果空无一人,他把周围找了一圈也没看见。刚刚好端端一个活人怎么就不见?!
走着走着,江以感受到背后的注视感越来越浓,仿佛都要贴到江以的背上了,江以百分百认定——顾玉颓在后面尾随他。
在余光里,江以往左转,于是顾玉颓也左转,江以右转于是顾玉颓也右转。
自从监视摄像头被发现后,顾玉颓已经不打算演了,他明晃晃地把跟踪、尾随的行为搬到了江以的眼皮子底下。
这层危险又呼之欲出的秘密,只需要一个借口、一个契机就能轻易的被撕破。
江以一看到顾玉颓这张脸,他的脑海里第一个想起的就是那天晚上,顾玉颓把他按在地上,说这要把他的腿打断、把他做成玩偶囚禁之类的话。
这秘密是江以死也要维护下去的!
但是他也没理由继续在影视城里走来走去,在这么走下去,要是不小心走进了什么空无人烟的小巷子里,明天这世界上还有没有他江以都是个问题。
【主公莫急,我有一计】
“什么!快说!”
【用你身上的所有衣服交换一个老攻出现在你身边!】
“……这算什么计谋?”
【你已经走投无路了,你只能跟我交换。】
系统的声音越来越奸诈,像极了电视剧里变态至极的反派走奸笑。
“怎么不走了?是没想好走哪边能甩掉我吗?”顾玉颓阴魂不散的声音从江以身后响起。
江以的确走投无路,而且系统的交换系统也开始倒计时,它只给江以10s的犹豫时间,错过了就等着被顾玉颓噶掉。
江以开始狂奔,但是10s最多只够他往草丛里钻,他甚至都来不及多跑几步去房子里。
江以只能找到一个他认为的昏暗草丛里,一头扎了进去,在倒计时的最后一刻,江以选择了用自己全身衣服和系统交换了老攻出现。
江以知道系统坑,但他没有想到系统会坑成这个样子。
在他衣服飞走消失的同一时间,顾玉颓走入了江以藏身的草丛里。
!!!
【忘了告诉您老攻是抽.奖出现的,而您很幸运的在在转盘里抽中了隐藏款——顾玉颓!】
你你你——你害我!
【我只说了交换一个老攻出现,顾玉颓也算你老攻,一经售出概不退换,下次再见^_^】
江以赤身倒在草丛里,草地里的草尖锐利,在江以白嫩的身上划出了成片的红痕,却也阴差阳错的盖掉了江以屁股上红扑扑的掌印,
“你……?”顾玉颓也没明白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我有这个癖好不行吗?”江以红着脸怼了回去,所谓光脚不怕穿鞋的,他衣服鞋子全没了胆子不也就大了。
“行。”顾玉颓站在那一动不动,像是在欣赏艺术品一样目不转睛的盯着看,同时嘴里还蹦出几句喃喃自语:“和监视器里的一样,粉粉的小小的还很嫩。”
第17章
江以蜷缩着身体,尽力去掩盖自己的隐私,“你为什么只是在那看着?”
“不然我要做什么?c你?”顾玉颓疑惑的反问,一会后又补充了自己的话:“也不是不行。”
“不许!”江以涨红了脸怒斥。
顾玉颓站在江以面前,一只脚搭在江以的脸边,“那我去喊别人来,就说你在这里卖,做一次二百块,交钱给我。”
“你怎么能这么坏,明明、明明长了一张好人的脸。”江以说着就开始眼泪啪嗒。
但顾玉颓非但没有心软,反倒是激起了他的凌虐感,脸上的笑意越来越明显放肆,“哭?哭也算时间。”
江以不敢哭了,眼泪挂在鼻头上。
顾玉颓拿出手机,接着下了命令:“就在这里,你自己弄给我看。”
第16章 、放心,不折你腿
“可以、可以去你车上吗”江以没有想到原来连拥抱都是一种奢侈。
“你有选择吗?”顾玉颓打开手机闪光灯,故意在江以眼睛里闪了下亮。
答案你我心知肚明。
“那如果我求你呢?求你带我离开这个。”江以蜷在地上,像个无家可归的小动物瑟瑟发抖。
江以每一次求饶都会让顾玉颓脸上的兴奋之意加重,江以在他面前越害怕,越表现得想依赖他,他那病态的念头就会逐渐递增。
顾玉颓脸上的病态上扬的嘴角都快要扬到耳后根去,眼睛因为兴奋和期待逐渐眯起,直到所有的视线聚焦成一个点锁定在江以那无助落泪的脸上。
顾玉颓伪善平和的面具被他彻底撕碎,他站在江以的身边,身躯把路灯晕染的光给遮得死死的,把江以关在他的影子创造出来的黑暗里。
江以走投无路,他跑肯定是跑不了,只能没骨气地按照顾玉颓说得去做。
江以抱住了顾玉颓的腿,仰头看他,小心翼翼地窥看着顾玉颓的神情,“求你,求求你帮帮我。”
去求顾玉颓这件事,是江以今晚上做过最正确的选择。
“我怎么会舍得拒绝你的请求呢。”顾玉颓脱下了他的外套,贴心披在江以身上。
江以一边谢谢顾玉颓,一边迅速往身上穿,感受到外套沉甸甸的压在肩头上时,他才坐在草地上松了口气。
“起来吧。”顾玉颓向江以伸出了手。
江以识趣地把手搭在顾玉颓掌心里,一边说着谢谢,一边被顾玉颓搂入怀中。
江以没穿鞋,于是顾玉颓就势把江以抱了起来。
江以被抱着穿过马路,他看见不远处停车场的标志,赶忙敲了敲顾玉颓的肩膀,眼睛观察着顾玉颓,紧张地说:“我……我自己可以走的……”
顾玉颓落在江以身上的手用力掐了一下,江以立马就知道这话不能说。
但是跟着顾玉颓回去,谁敢保证不是断手断脚不见天日?
得走,必须得走。
江以的笨蛋美人人设,笨就笨在,他的表情已经完全藏不住心事了。
顾玉颓把他塞进了副驾驶的位置上,帮他系好安全带,还特意揉了揉江以掩在外套下的大腿根,“不折你腿,别怕。”
……
寒意顺着顾玉颓摸过的地方直冲江以的天灵盖,给他吓得浑身一激灵。
这谁能不怕!!!
“我怕。”江以忽然直言不讳。
这让顾玉颓发声笑了,似真心又似打趣的掐着江以的肩膀道:“留你条全尸,别怕。”
当顾玉颓关上门走去驾驶室的时间里,江以立马摘了安全带开了门,他赤脚站在车门边战栗地呼吸着。
江以深吸一口气,他下了极大的决心,才敢直视着顾玉颓说出一句:“我自己回去。”
顾玉颓站在车的另一边,升温的笑意随着江以的话说到最后一个字逐渐凝冰。
但对峙了几秒后,顾玉颓又荒谬地讥笑一声。
顾玉颓整理好表情,试图用柔和的笑容劝说江以:“都是逗你玩的,怎么会真的伤你。”
“我不信,我才不要和你回家。”江以一看顾玉颓态度柔和了,马上蹬鼻子上脸,坚定地拒绝了。
顾玉颓的表情没什么变化,他只是拉开车门,手搭在车顶叩了叩,下了最后通牒:“进去,坐好。”
江以不是傻子,顾玉颓话都没说完,他转身撒腿就跑,跑出了他此生跑步最强的潜能,一溜烟的不见人影。
跑这么快也是有原因的,到时候就算被抓到了,也能以他没听见作为理由解释。
然后,江以就如他意料中,被顾玉颓掐着脖子,跟提小猫似的强行塞进了车后座,由不得江以有半点反抗。
跳不掉,真的逃不掉。
江以认栽。
顾玉颓的视线从江以的脸上缓缓移到腿上,看了好一会后才缓缓说道:“看来真的要断你一条腿才知道听话。”
“我刚刚走太快,没听清你说什么。”江以赶忙抱住顾玉颓的脖子,又开始求他,“我很听话的,求求你,求求你这次放过我吧。”
“那你跟我走吗?”顾玉颓问他。
江以的舌头在嘴巴里转了一圈,他欲言又止,最后在顾玉颓那冷冰冰地目光下,犹豫地嘀咕:“我可以选择不跟吗?”
出乎意料的是,顾玉颓真的松开了江以。
江以坐起来的第一件事就是抱着腿蜷缩到了角落里,他生怕顾玉颓现场就要表演一个断胳膊断腿,马上冲顾玉颓大喊:“但是我很听话!我真的很听话!你想在这里对我做什么都可以。”
第18章
“好一个做什么都可以。”
顾玉颓没再搭理江以,然后江以就被顾玉颓拿着锁拷锁在了停车场的最深处水管上。
顾玉颓揉了揉江以的头发,“放心不会让你等太久的。”
顾玉颓拿出电话,拨通了江舟行的手机号码,“给你发个地址过来一下,你弟弟不知道被谁锁在了路边,身上衣服都被扒了,我想带他回家休息他也不肯,给他衣服也不要,这么不乖的孩子,你自己来管教吧。”
江以一听自己这副模样还要被另一个人看到,立马后悔地哭道:“我听话!我听你话!我不跑就是了!”
顾玉颓挂了电话,然后头也不回地开车走了,丝毫不给江以反悔的机会。
停车场里安静地吓人,哪怕是很远地方传来的脚步声,也被放大了无数倍,撞击着江以的耳膜,他不停地在心里祈祷不要再靠近。
一分钟……两分钟……不知道过了多久,久到停车场外霓虹灯亮,车流声也越来越大,夕阳过去后,便是晚上的喧闹了。
但这些和江以都没关系,他现在要想的是等会江舟行来了,他该怎么把现在的情况合理化的解释出来。
【想摆脱困境吗?跟我做个交易吧!这次的交易你一定满意!】
江以没搭理他,想着宁愿在这墙边被人发现都不想理他。
但架不住系统一直在耳边问,江以最终还是搭理了系统:“你发誓真的有用。”
【我发誓,绝对有用,保证能让你摆脱困境,不再烦恼。】
第17章 、纯爱战士闪亮登场
又是发誓又是保证的,江以还有什么理由拒绝系统?
“好,我跟你交易。”
砰——的一下,江以手里出现了一枚铁质的吃饭用的叉子,不能说是非常有用,只能说是废物一个了。
在叉子出现后,伴随而来的是他的腰部以下一阵战栗松软。
猛地一阵电流穿过,江以两腿打颤,整个人都站不住蹲了下去,但是手上的镣铐又不许江以腿软,每一次倒下江以的手腕都会被镣铐磨出一道血淋淋的痕迹,江以又被强烈的疼痛激得站起来,但是很快又因为体力不支而倒下。
江以捏着叉子,在心里把系统的祖宗十八代全问候了一遍。
“狗系统!你敢耍我!!!”
【没有耍你呢,你看到墙上的插口没?插进去,你就彻底摆脱困境、失去烦恼了!】
好一个死了一了百了,彻底解决烦恼的办法。
江以在站起和蹲下的动作里反复,体力逐渐不支,说话时声音也像是在床上甜言蜜语的哼哼唧唧:“我想要的是解开手铐和穿件衣服,不是死。”
【那我怎么知道嘛~】系统委屈巴巴戳手手,然后并没有任何变化。
和系统僵持了一阵后,江以不信这看热闹不嫌事大的系统会愿意让他就这样死去,所以江以一咬牙,冷道:“那我死给你看。”
江以哆嗦着手拿起叉子,咬着牙尽可能绷紧手部肌肉,好让手能稳定往插口的方向怼去。
就在叉子一头即将深入电线的一瞬间,系统的态度马上来了个天翻地覆。
【算了算了!这次破例宠你一会。】
一阵天旋地转后,江以睁开眼,所有的桎梏全都消失不见,他身上也套着一件单薄的外套。
江以虚弱地扶着墙站起来,外套是他的外套,所以穿在身上的时候只是刚好遮住了大腿根,没有像顾玉颓外套那般宽松。
江以低头去系外套的扣子,却发现自己的胸膛上莫名在流血,再定睛一看,两根耳洞钉卡在了胸口两点。
【这是我收取的额外服务费捏,以后你就可以往上面挂不灵不灵的挂饰,你的老攻们肯定会狠狠爱你的。】
江以系好扣子,弯腰去捡叉子,然后抖着双腿一点一点艰难地挪到了停车场的更深处。
他要等到更晚的时候,等到街上没有多少人的时候再找个地方住下。
只是屁股都没坐热,就听见脚步声越来越重,越来越清晰。
停车场的车道上的声控灯被脚步震亮,这时候出去江以的一举一动都会暴露在灯光下,逃又逃不掉,脚步又越来越近。
江以除了闭眼祈祷之外,毫无办法。
江以的运气向来都是极差的,他越是逃避的就越可能发生。
所以当他睁眼,发现一张熟悉的面孔出现在的眼前时,除了无奈之外,并无惊吓。
“你在这里做什么?”宋南山停在了江以面前,皱着眉头诧异地上下打量他。
从宋南山的眼神里,江以可以解读出一串话:这穿的什么东西?为什么手腕上有伤?裤子呢?
“给我个解释吧。”宋南山揉了揉眉心,好感正在成倍的往下掉,等到掉完江以的死期也来了。
“你不是说晚上要找我吗?我先来找你了。”江以圆溜溜的瞳仁在眼眶里转了一圈,试图用高频的眨眼掩盖心虚。
“那你穿的……唉。”宋南山好感度下降的速度变慢了。
宋南山说话说一半也顾不上继续问,而是先把外套脱下来袖子绕过江以的腰,把外套系在了江以的腰上,掩住了他随时要暴露的下半身。
趁着宋南山忙活系衣服的时间里,江以的脑袋飞速运转,长时间的脚踏n条船让他很快就找到了一套合适的说辞。
第19章
江以直勾勾地望着宋南山,直白道:“等着勾引你。”
宋南山眉心紧皱,“不是谢青梧逼你的吧?你手上的伤可不像是要来勾引我。”
江以扬起手腕,看到了被镣铐磨出来的触目惊心的血淋淋的伤口,马上他就把手腕藏到了背后去,片刻后才手忙脚乱地从口袋里磨出个叉子。
“对不起,我骗了你。”江以向前走了两步,抱住了宋南山。
对于江以忽然的道歉,宋南山更是满头雾水,江以可不是个会坦诚道歉的主。
“我故意弄伤自己,把自己变成这样,就是……想骗你心疼我。”江以仰起头,泪汪汪地望着宋南山。
江以从记忆里挖出了宋南山的设定。
宋南山是喜欢江以的,即便知道江以是个下流货,也架不住“初恋”带来的 美化滤镜。
仅凭宋南山愿意站在这里听江以满嘴跑火车,就足以看出江以在他心里的分量。
所以只要现在能搞到宋南山的好感,就一定能安全一阵子,起码只要不让宋南山发现自己脚踏n条船就行。
“我怕你不要我,我怕你嫌弃我……”江以把脸埋进了宋南山的胸膛,开始在他怀里抹眼泪。
江以的话是假的,动作是假的,眼泪也是假的。
但宋南山当真了。
宋南山的手犹豫地落在了江以的肩膀上,慢慢地、稳重地回应了江以的拥抱。
掌心的温暖透过单薄的外套传达到了江以布满冷汗的后背,温度骤然流进了江以的胸膛里。
“只要你肯回头,我怎么会不要你。”宋南山温柔且克制的爱.抚着江以的后背,没有做任何过界的行为,哪怕江以在他怀里几乎是触手可得的。
便是在这种久违的温暖的氤氲下,江以虚假的眼泪也渐渐变得真了起来,他哭得身体战栗、肩膀耸动,恨不得把这些日子的提心吊胆都这哭个尽。
但是小玩具偏偏在这个温馨时刻加大了幅度,疯狂地刺激着江以的身体感官。
哭泣带来的颤栗渐渐变了味道,哭声里也混进了奇怪的声音。
【虚假,我现在就要看到第三个人出现,然后激情三批。】系统贱兮兮的声音把所剩无几的温馨打得破碎。
第18章 、一脚踹开你的心门
不等江以要求去酒店,宋南山先带着他去了最近的酒店。
江以缩在宋南山怀里,不敢东张西望,浑身肌肉紧绷,他们之间的偷情感极其强烈,甚至在酒店前台的时候,江以都不敢抬头。
可在江以进入酒店后,他想象的都没发生。他以为下一秒自己就要被粗暴的丢到床上,然后就是被大炒特炒了。
宋南山热了一杯温水给江以喝,递到江以手里的时候说:“你先休息。”
江以躺在床上低头喝水,宋南山坐在床边,搓着手略显害羞地说:“你……你是想和我复合吗?”
“啊?”江以愣住。
“就是说我们不是前任关系了。”宋南山又正儿八经地解释:“我知道你不止我一个人,但是只要你回头。”
“如果我拒……”江以的话头刚从嘴巴里冒出来,当他看到宋南山那翻书似的表情变化,立马咬着剩下的话咽了进去。
这位绝对也是个疯子,江以敢打赌,只要他敢拒绝这个复合,他马上就会被宋南山一边掐着脖子一边质问:为什么?我这么爱你你凭什么拒绝我?
“是。”江以应下。
宋南山拿走江以手里的水杯,握住江以的手放在唇边,目光热忱地注视着江以:“那你向我保证,只爱我一个人,也只有我一个人。”
江以好不容易安逸的心瞬间提了起来。
还不等江以说话,宋南山就先兀自把自己的话说完:“如果被我发现你说谎,我会把你杀了,把你的心挖出来咽下去,让你的心永远都在我这里。”
江以咽了下口水,情况发展成这个样子,也不需要他说话了。
宋南山察觉到江以的害怕,又赶忙撩过江以的鬓发,在他额角留下温柔一吻,安抚道:“只要你不越界,我是肯定不会伤害你的,别怕我,我是太爱你了。”
说着说着,宋南山就抱住了江以,在江以的注视下,率先落了泪,趴在江以的肩膀上哭哭啼啼:“我太在乎你了,我自己也没办法控制自己,你别怕我,我会变更好的。”
江以被宋南山如其来的眼泪打了个措手不及,现在这个情况怎么看该哭的都该是他江以吧!?
宋南山哭了一会后,自觉松开了江以,目光在江以身上转了一圈后,一个轻柔地吻落在江以眉心,“你先好好休息,我去给你买身新衣服,你的尺码我都记得。”
宋南山说走就走,江以还坐在床上抬手有些像在做梦似的,一下接一下的擦过眉心的余温。
好像……宋南山也不算很坏?
但是内里的骚乱迟迟没能得到解决,这让江以在床上有些坐立难安,站也站不了,坐也坐不下。
卡在清醒与沉沦的边缘,电话铃声响起。
江以哆嗦着手把手机拿出来,迟疑地对着电话听筒发出一声微弱的回应:“……喂?”
“你在哪?”顾玉颓声音里含着笑意。
江以环顾四周后,小声嘀咕:“在家。”
咚——
下一秒,酒店的房门被人敲响,江以的心瞬间漏了一拍。
第20章
咚咚咚——
很快,敲门声变得急促暴躁起来。
江以开始分不清敲门声是从电话那头传来的,还是真实发生在眼前的。
江以从柜子里翻出酒店的浴袍穿上,挪着不情不愿的双腿走到门边。
门被打开一条缝的瞬间,只看见有两个男人强行闯了进来,像一辆卡车强行把门撞开,江以也不意外地被撞到了地上。
等江以好不容易从摔倒里缓过神来时,他就看见江舟行和顾玉颓像两个门神站在他的左膀右臂,一个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地淡然向他微笑,另一个磨着后槽牙极其厌恶地眯起眼望着他。
对峙片刻后,江舟行抬脚向江以最脆弱的地方踩下去。
江以像个拧了发条的人偶,肾上腺素让他下意识机械地向后躲去。
这一脚擦着边踩空了,但在江以洁白的浴袍上留下了一块黑色的污渍,而且江舟行也不打算挪开脚,跟个钉子似的把江以连带着浴袍定在了那块地方不得动弹。
“你在哪个家?”江舟行附身捏住了江以的下把,把他的头左摆一下,右扭一下,左看右看越看越恶心。
江舟行钳制着江以的下巴,江以就是想张嘴辩解也做不到,瞪着惊慌的眸子看向江舟行。
“说话。”江舟行揪着江以发顶的头发往后扯去。
江以终于有了说话的机会,但人一旦开始说谎眼睛就会乱飘,他的目光不小心就瞟到了顾玉颓身上。
顾玉颓平静地垂手站在一边,当他的目光和江以对上的时候,他露出了诡谲的笑意,又故意把手往前送了送,暗示江以现在只要过来握住他的手,去卑微的依赖他,这件事就能迎刃而解。
江以不傻,赶紧别开视线。
等到江以把目光重新放回江舟行身上,酝酿好的谎话脱口而出的时候,顾玉颓刻意地打断了江以。
顾玉颓敲了敲身后的门,把江以和江舟行的视线都吸引了过去。
顾玉颓给了江舟行一个意味深长的目光后,视线在房间里打量了一圈才慢不急不慢地悠悠说道:“那个和你一起进来的男人呢?”
江舟行的脸色陡然阴沉到了一个前所未有的程度。
江以的瞳孔猛地瞪大了,强烈的求生欲让他的脑袋摇得跟拨浪鼓似的,嘴里不停念着:“没有!”
【宿主说谎哟,明明是有的,而且他只是出去帮你买衣服去了,马上就会回来的。】
江以的心脏跳得快要冒出嗓子眼,系统提醒的没错,再拖下去,他今天晚上绝对会死在这里。
宋南山掐着他说要把他心挖出来吃掉的场景在眼前挥之不去,眼前的江舟行已经恨不得把他拆了拿去喂狗。
至于门口那个笑吟吟的坏比百分百是等着要捡他尸体,至于捡尸做什么,江以想都不敢想。
江以的后背直冒冷汗,耳朵里甚至只剩下心脏跳动的砰砰声,除此之外再难听见其他声音。
顾玉颓守在门边,还是一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样子,“不然你的衣服去哪了?你别说是凭空消失的吧?”
第19章 、开门,抓奸!
江以立马难以置信地看回顾玉颓,无声地质问他:“今天和你发生了什么,你自己难道不清楚吗?!”
顾玉颓微微歪头,疑惑地微笑着,仿佛在说自己什么都不知道。
江舟行用看垃圾的眼神把江以从头到尾打量了个遍。
“找,你大可以在这房间里找。”
江以赶忙扯开浴袍被踩住的地方,跪在地上快速挪到江舟行腿边,手在房间的上下比划两下,认真道:“你要是能找到那个男的,或者哪怕是他存在过的蛛丝马迹,你就把我丢去喂狗。”
江舟行挪开了目光,快速简单的扫过了酒店客房的每一寸后,向后一步撤出了江以面前。
“最好是没有被我找到,否则你就等死吧。”江舟行走过江以身边,丢下一句话后便翻墙倒柜去找证据。
江以在地上直哆嗦,他的目光小心翼翼地抬眸向客房门口望去,结果就看见顾玉颓站在了他的正前方。
顾玉颓弯下腰扼住江以的下巴,又露出了那副令人害怕地病态笑意。
“在抖什么?害怕吗?”顾玉颓笑着问他。
江以摇头,可又控制不住哆嗦的身体。
在顾玉颓不肯放手的僵持逼问下,江以才从紧咬的牙关里憋出俩字:“尿急。”
顾玉颓的动作一僵,霎时间无言以对。
“去吧。”顾玉颓松了手,让江以去解决。
江以赶忙从地上爬起来,因为过于紧张,他是手脚并用还一路跌跌撞撞才闯进卫生间里。
江以进门后立马站住,从浴袍口袋里摸出了手机,他在联系人里找到宋南山,快速地打出一行字:我哥接我回家了。
发消息的时候,江以爆发出了巨大的冷静,手不敢抖,腿不敢软,多耽误一秒就是脑袋上的断头刀多近一步。
决不能就这样死在这里,那太对不起他这复活的第三条命了。
就在江以看到消息发送出去的瞬间,一双手绕过他的腰,把他搂进了怀中。
江以浑身一惊,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手机已经被身后人夺走了。
前一秒他还格外坚定地自救,下一秒心里就只剩绝望了。
“我不在乎你手机里有什么,但是你也不想我告诉江舟行,对吗?”顾玉颓幽幽的声音从江以身后响起,他的手已经绕到浴袍的下端伸了进去,厚重的掌心擦过江以每一寸微微发颤的肌肤。
第21章
“你想做什么?”江以的肌肉紧绷,极力抵抗突然闯入的入侵者。
顾玉颓用行动向江以说明了自己的所求,同时他另一只手掐住江以的下巴,逼他抬头看向镜子里的自己。
“看看镜子里的你,真的很漂亮,如果这份漂亮只能依赖着我活下去,那就更好了。”顾玉颓越说越兴奋,又碍于江舟行就在外面,他只能压抑着嗓音,贴在江以耳边一字一字说给江以听,每一个字都是咬牙切齿的隐忍。
江以做不出表情,望着镜子里的自己,脑子开始快速运转。
但看得久了,江以就不敢再面对镜子里狼狈的自己,可是刚想闭眼就马上被顾玉颓下一步惊得又睁开了眼睛。
“哭一下。”顾玉颓忽然掐住了江以的脖子。
江以因为怕死,所以很快哭了出来。
顾玉颓的手指在江以的脖子两侧掐出了深深内陷的坑,透过镜子和缺氧而朦胧的瞳孔,江以都能明显感觉到顾玉颓的疯。
毫无征兆的,顾玉颓忽然松开了江以,撤走了任何与江以的接触。
江以如漏气的气球,急速地瘫软在地上,大口大口往外吸气呼吸,胸膛剧烈的起起伏伏。
等到江以被摔到地上一时间忘了动作时,顾玉颓又满意且温柔地从地上把江以扶起,他的手伸向江以的时候,就像是在随意摆弄一个喜欢的娃娃,而江以也的确在他手里像个任人摆布的娃娃。
顾玉颓说:“求我,求我放过你。”
江以深陷在昏迷的边界线,他的耳朵里全是轰鸣声,完全听不清顾玉颓在说什么,还以为是顾玉颓终于放过了自己。
顾玉颓没有从江以那得到想要听的话,脸色立马阴沉了下来。
顾玉颓松开了江以,任由他靠墙晕沉沉的,转头就把卫生间的门拉开,用着卫生间外的人能听清的音量平静地说道:“你在给谁发消息?”
江舟行马上就听到了这句话,二话没说朝他们的方向走来。
江以这个时候已经用眼刀把顾玉颓身上狠狠地剜了好几下,但更像是在娇嗔的撒娇。
顾玉颓把手机塞回了江以的口袋里,等到江舟行走过来的时候,他已经退到一边,两手一揣与世无争。
江以趁江舟行还没来,赶忙拿出手机把所有的记录全部都删掉。
顾玉颓在一旁看得一清二楚,但是江舟行拿走手机的时候,他什么都没说,只是饶有意味地注视着江以,享受着来自江以恳求的目光,无声地请求他不要暴露自己。
“手机密码。”江舟行抬眸瞥了一眼江以。
江以表现的不情不愿说给江舟行听。
他打算在江舟行没在他手机里找出蛛丝马迹的时候,狠狠地装一波可怜,反过来哭唧唧的责怪江舟行不信任他。
可就在江舟行马上输入最后一位密码的时候,一阵突兀的敲门声,打断了卫生间里剑拔弩张的气氛。
江舟行嗤地笑了一声,把手机丢回了江以手里,挑眉戏谑地笑道:“你的死期到了。”
江以脑子里紧绷的那根神经,随着敲门声响,刹那间全都分崩离析,轰得一下他好不容易做好的心理准备,全都崩溃成了一滩粉末。
完了完了完了——
全完了!!!
他的心要被挖出来给人吃了,他的四肢要被折断,他残破的躯壳全都要成为野兽的饱腹之物。
他死定了。
江以的意识已经飘走了,他虽然人还好好的站在那,但是人已经走了好一会了。
江以已经完全不知道他是怎么走出卫生间的门,也不知道他是怎么走到正门口的。
等到江以有意识的时候,他是被江舟行掐着后脖颈,听江舟行在耳边下命令去开门。
“开门吧,让我见识见识外面这男人是谁。”
江以不情不愿地打开了门。
第20章 、哈哈,完蛋了
门开了。
只是门外的景象并没有符合江舟行的想象,因为门外——没有人。
那声敲门仿佛只是他们三个人集体的幻听,酒店狭长的走廊上看不见任何人的身影。
江以闭上眼睛,长出了一口气。
江舟行扯着江以的衣领把他拽回了门内,轰地一声门被粗暴的关上。
“那你告诉我,是谁把你衣服脱光了锁在外面的?”江舟行捏着江以的肩膀猛地把他推在墙上。
江以的后脑勺猝不及防的撞上墙壁,一阵眼冒金星的眩晕感袭来,他忍着不适轻声解释:“我自己锁的,你知道的我本来就有这样的癖好。”
等到江舟行的桎梏没有那么步步紧逼后,江以的视线才从江舟行的耳边擦过,看向后方的顾玉颓。
顾玉颓此时也在看他,面无表情地与他注视。
很快,江舟行就捏着江以的下巴,强行让江以的视线落在自己身上。
被切断视线的顾玉颓不爽的啧了一声,声音很轻微,但脸上依旧波澜不惊。
“我先走了。”顾玉颓抛下这句话后,先行离开酒店。
没了顾玉颓做中间调和的,江舟行更是不加掩饰的逼近江以,眼底的杀意越来越浓。
“你最好是真的有这种癖好,因为我刚好也有这样的癖好。”江舟行特意在‘癖好’二字上着重了强调的语气。
江以心慌但又动弹不得,只能靠频繁的眨眼睛缓解不安。
第22章
江舟行说完那句话后,也不说话了,只是审视着江以。
江以紧张得心都快蹦出来,只能强行没话找话道:“你什么癖好?”
江舟行注视着江以,认真地一字一句道:“假装和你艾斯爱慕,然后把你打死。”
江以没忍住,噗嗤一下笑了出来。
然后在江舟行严肃地目光下,江以给了自己嘴巴温柔的一巴掌,然后两只手默契地叠放在嘴巴上。
“别发抖。”江舟行说。
“尿急。”江以回答。
江舟行揉了揉眉心,松开江以让出一条路,“赶紧的,顺便把自己洗干净。”
“做、做什么?”江以明知故问,他就是要靠枕边风躲过这一劫 。
“厕所你也别上了。”江舟行不耐烦地扯住江以的衣服,把他强行按在墙上,一条腿插进江以的双腿之间,一只手控制着江以的腰,另一只手就扼着江以的下巴。
江舟行急促的贴近江以,在他耳边磨着后槽牙冷道:“我要在那个男的跟你开的房里,把你*晕过去。”
江以脸上的红霞是从下巴直通耳根的,“都说了那个男的不存在……”
“你什么德行,我不清楚?”江舟行嗤笑一声。
面对江舟行的长驱驶入,江以只是象征性的挣扎了一下,然后很快嘴上说着不要,但其实内里已经彻底摆烂了。
他脑袋一扭,两手一垂,任由江舟行如何在他身上像条野狗宣泄情绪。
事办到一半,江以本来都没空去想宋南山,结果江舟行突然抱着他,把他抵到了客房的门板上,冷不丁在他耳边抛下一句:“你猜他会不会突然敲门。”
江以瞬间从泥沼里清醒过来,肌肉因为说谎和紧张变得异常紧绷。
江以的嘴很会骗人,但肌肉反应不会。
江舟行忽然就食髓无味起来,把江以草草丢在地上,“你真下贱。”
江以抵着墙角,用小动物乞求食物的目光望着江舟行,他在求一条活路。
果不其然,江舟行马上踹下去的那条腿踩空了,只是落到了江以的手边以示警告。
“到底有多少人睡过你,你到底想要什么?”江舟行的语气里说不上是吃醋还是真的厌恶,总之很不好受。
江以扯起讨好的笑,似故意似无意地晕乎乎撒娇道:“我想要你爱我,想要你在乎我,抱抱我,可以吗?”
然后在心里不服气地嘀嘀咕咕:
凭本事开的鱼塘,凭什么不能挨个睡一次?!
老攻多睡几个受就是情场高手,我多睡几个怎么就脏了?!
江舟行啧了一声,他没办法对江以下狠手了。
他把江以拎了起来,给他穿上了带着鞋印的脏浴袍,给他兜里塞了两块钱做公交,告诉他“谁要你你就去找谁。”然后把他丢到了大街上。
江以身无分文,他本来还有台手机的,但是手机也被江舟行拿去摔了。
市里晚上的温度低,他只披着一件单薄的睡袍,赤着脚站在寒风里瑟瑟发抖。
江家是回不去了,可他又能去哪?去找宋南山吗?手机都不见了怎么找他。
就在江以打算找个没风的角落先渡过这一晚的时候,他感觉到了背后有人在亦步亦趋的跟着他,那个人就站在灯光照不亮的地方,紧紧跟着他。
江以停了下来,他看着阴影里的那个人,小声喊出了名字:“顾玉颓,你想做什么?”
顾玉颓走出了阴影,一边走向江以一边说:“看你会去谁家,接着给你添麻烦。”
江以深吸一口气,闷闷地哦了一声后,他说:“你能把你的外套给我穿吗?我很冷。”
顾玉颓两手插兜毫无动作。
江以流畅地伸手扯起顾玉颓的外套低声道:“求你,求你了,我很冷只有你能帮我了。”
顾玉颓欣然帮江以把外套穿上,不单纯是把外套递给江以,而是他亲手帮江以穿上,就像是再给娃娃穿衣,并且他不允许江以插手。
等到顾玉颓为江以扣好最后一粒纽扣的时候,江以被顾玉颓抱了起来,脚不沾地的拥入怀中。
……
“我可以自己走的。”江以有些抗拒顾玉颓的拥抱,下意识地用手撑在他的胸口上。
“走去哪?江舟行已经在磨刀准备宰了你,你能去哪?”
然后顾玉颓就把江以放了下来,又回到了两手一摆与我无关的状态。他倒想看看江以还能跑去哪。
“你的事情我跟他都说了。”
看江以表情凝固,顾玉颓马上一个转身,朝反方向走去。
江以赶忙追上他,扯住了他的衣角,慌不择路地发出了求救信号:“那、那我怎么办?”
顾玉颓停了下来,他把江以拉近面前,双手托着他的脸,两个人脸贴脸。
“用你的身体,换你一条命,好不好?”
江以把顾玉颓眼中不加掩饰的凌虐感看得清清楚楚。
他所说的身体,恐怕不仅仅是青色交易。
第21章 、那个男的是谁!!!
江以被吓得退了好几步,他睁大了惊恐无助的眼睛望着顾玉颓,好一阵都没缓过气来。
“我不想缺胳膊断腿。”江以猛地蹲了下来,他连连摇头,被吓傻了后只会不停地重复这一句话。
顾玉颓就站定在江以面前,他什么也不说话,只是居高临下地观望着江以的一举一动。总结就是俩字:满意。
第23章
江以顾玉颓完全吓到了。
不论是“江舟行已经在磨刀了”、还是“什么都告诉了江舟行”、亦或是“拿缺胳膊断腿换一条命”。
顾玉颓弯腰,托起江以的下巴,怜爱地询问:“既然不想缺胳膊断腿,那你想拿什么跟我做交易呢?”
既然都这样问了,江以忽然又安心了。
甚至他已经觉得这事十拿九稳了,顾玉颓不过是吓他的,顾玉颓就只是爱吓唬他,看他无路可走的绝望模样。
不过装的害怕一点不能少,毕竟顾玉颓就爱看这个。
江以假装自己怕得失去了语言能力,只能在顾玉颓面前不停的哭,哭到呼吸不顺畅,哭到整个人都因为缺氧而变得涨红,哭到浑身不停地发抖。
“崩溃了吗?”顾玉颓脸上的怜爱之情更浓了。
江以点头,也在心里满意地笑,他已经拿捏住了这位的攻略要领。
“能站起来吗?”顾玉颓又问,语气温柔。
江以摇头,这不是他装的。
江以好久没好好吃上一餐饭,同时又因为哭得太用力,他已经出现了低血糖时的晕倒的前奏。
江以两眼发晕,连蹲在地上都蹲不住,一屁股摔坐在地。
顾玉颓顺理成章地抱起了江以,至于后来发生什么江以全忘了,他已经晕了过去,完全任由顾玉颓摆布。
等到江以醒来的时候,他已经在顾玉颓的主卧床上躺着了。
江以掀开被子,发现自己身上是一条雪白的睡裙,又摸了摸脖子和下腹,眉头一皱,疑惑着为什么没有情事后的痕迹和酸痛。
正坐在床边目不转睛地观察着江以,而江以也在审视完自己后,才想起来要先观察一下周围,等到江以转头看去时,目光正好就跟顾玉颓对上了。
江以心底一惊,连忙扯起被子,一溜烟藏进了被子里。
有句老话说的话,鬼怪是不会进被子的,被子里就是安全区。
顾玉颓没有掀被子,只是走了出去,片刻后又走进了,“醒了就吃药。”
顾玉颓把盘子放在床头柜上,一杯温度刚好的温水喝几粒颜色不同的药丸。
江以半天没反应,顾玉颓指节按在床头柜上叩了叩,下了最后通牒,“来吃药。”
江以乖乖地从被子里坐起来,顾玉颓也立马在他背后垫上了枕头。
江以想接过杯子,结果就是被顾玉颓一巴掌拍走。
江以张嘴,药丸和水先后灌进了他的喉咙里。
顾玉颓托起江以下巴,擦过他下巴的水渍,冷不丁来了一句:“你不想知道我给你喂得什么药吗?”
江以马上汗毛炸立,不安地嚷道:“毒药?!”
顾玉颓吭哧一笑,摸了摸江以的脑袋安抚炸毛的他,轻声道:“感冒药。”
江以哦了一声后,又躺回了床上,睁着警惕的眼睛看着顾玉颓,“你真的把一切都告诉我哥了?”
顾玉颓摇头,嗤笑一声,“骗你的。”
江以的表情立马 跟打翻了 调味品似的,青一下紫一下。
“无聊!”江以嘟囔。
顾玉颓发现了江以的害怕,他没在房间逗留,喂完药后就离开了。
吃完药的江以思绪开始变得昏昏沉沉,好几次他都没忍住闭上眼,但很快紧张的心又迫使他睁开眼,他跟自己搏击了一晚上,顾玉颓完全没有进过这扇门。
第二天一早,江以被顾玉颓送去了谢青梧的公司,然后顾玉颓站在车边目送江以进入大楼。
早晨睁眼开始,顾玉颓就没有对江以进行过任何哪怕一点过界的行为,他只是一直注视着江以的一举一动。
仿佛只要江以在他的视线里,只要江以没有离开他的控制范围,那么江以做什么都是允许的。
江以前脚才踏入公司大门,后脚就被傅致琛一把抓住丢进了电梯里,直达谢青梧的办公室。
江以就跟个石头似的,被傅致琛丢来踢去的。
“那男的是谁?你昨晚上就是跟他走了,对吧?”
傅致琛把江以压在沙发上,左右开弓把他费好大劲才穿上的衣服又给扒了个干净。
傅致琛一边把江以当砧板上的鱼翻来翻去,一边口无遮拦地逼问:“然后呢?你们后来做了什么?他有没有碰你?有没有把你弄到高*?有没有让你爽得晕过去?”
荤话听多了,江以的耐受度也就高了,他这次面对傅致琛的荤话居然没有脸红。
“他是我哥哥的朋友。”江以避开重点回答。
傅致琛的手指来回的检查,看江以的面色逐渐红晕,又赶紧咬着耳朵追问:“那你和他做了几次?有我手指长吗?”
江以的呼吸变得短且急促起来,因为他这个时候才被傅致琛抱着坐起来,视线穿过傅致琛的肩膀,他看见谢青梧正坐在办公桌前,托腮转笔望着他。
江以的瞳孔猛然收缩,他眉头紧皱,更加把谢青梧的表情看清楚了。
令江以震惊的是,谢青梧居然是一脸平静!!!好像他就料到了会发生这么一出。
傅致琛注意到了江以的表情变化,他掐着江以的脸蛋往旁边一歪,接着他转头看向谢青梧调笑道:“老谢要一起吗?”
谢青梧白了傅致琛一眼,无声地骂了他一些脏词后,“出去搞,太吵了。”
傅致琛起身走到谢青梧面前,笑着用手肘拱了拱谢青梧的肩膀,“我真的怀疑你是阳痿。”
第24章
谢青梧不悦地啧了一声。
傅致琛厚脸皮的抽走了谢青梧指尖夹着的笔,放在自己指间流畅的打着转,见谢青梧伸手来夺,他赶紧闪身夺过。
“用你的笔做,让你也有些参与感。”
傅致琛笑嘻嘻地坐到了江以身边,让江以两条腿跨过他的腰,两腿之间是空心的。
“要么滚出去,要么就安静点。”谢青梧用指节叩了叩桌面。
“听见没,别出声。”傅致琛把江以的口鼻捂得死死的。
江以转头看向傅致琛,发现傅致琛还在看他,他赶忙投去了求救的目光。眼底也好,身体也罢都是大写加粗的不情不愿。
而谢青梧也在此时站了起来,向江以走了过去。
第22章 、打♂架
“看他做什么?你是真的想被一起上啊?”傅致琛强行扭过江以的脸,强迫江以只能看他。
江以赶忙摇头,眼睛里是哭红的血丝,也是缺氧憋出来的。
此时,江以感受到了谢青梧站在他身后带来的压迫感。
他不知道谢青梧是来救他还是来迫害他的,他只能闭上眼睛大气都不敢出。
“我去开个会,你记得把这里都弄干净。”谢青梧擦着江以的身边过去了,他开门然后又关门。
江以松了一口气,虽然没帮他,但是也没有害他。
谢青梧走后,傅致琛就变得兴趣乏乏,他本来就是小孩子气故意在谢青梧面前抢他东西的,结果谢青梧表现的完全不在乎,这让傅致琛也变得对江以没那么有耐心。
傅致琛把江以抱到了谢青梧的办公桌上,冰冷的木桌里的寒意从江以的尾椎骨直通他的天灵感,江以浑身一抖,下意识地抱住了身边唯一的热源。
傅致琛掐了一把江以的腰,“谢青梧和你在这做过吗?他的大还是我的大?喜欢我还是喜欢他?”
江以没心情搭理傅致琛,咬着唇怎么都不肯出声。
“那你告诉我你昨天晚上去做什么了?”
江以不作声。
“为什么要擅自离开?”
江以不回答。
“你和那个男的到底去做了什么!”
江以转过眼瞥了一眼傅致琛,又把视线挪开,任由傅致琛如何逼问都不说。
醋味逐渐占据了傅致琛的理智。
“你怎么敢不理我?!”傅致琛气得在谢青梧桌子上乱翻,可翻来翻去他也没找到一个合适的凶器。
江以赶紧坐了起来,一脚蹬在傅致琛身上,而傅致琛被突如其来的外力踹的向后倒了好几步。
江以赶紧连滚带爬地跑出去好远,手边也没什么东西给他防身,他就只能拿起桌子上厚重的烟灰缸,那烟灰缸重得他单手拿都吃力。
“你别过来!”江以震声喝道。
傅致琛眼底升起了捕获猎物时的兴趣,他慢悠悠地靠近江以,乐道:“你就喊吧,把外面的人都喊进来,看看你现在是个什么模样。”
江以深吸一口气,这次他的声音压抑了:“我什么模样?我什么模样不都是你逼得吗?”
傅致琛看江以单手拿烟灰缸都费劲的模样,顿时发笑。
傅致琛就这样直直地走到了江以面前,只是赶在江以挥动烟灰缸前,先一巴掌震在江以的手腕上,烟灰缸便直接当啷落地,在地上碎成了一块块锋利的玻璃碎块,每一个棱角都能划烂肌肤。
江以甚至都没来得及做别的反抗,就已经被傅致琛掐着脖子按在了墙壁了。
江以用拳头和脚去踢他,但是反抗的越激烈,他缺氧的反应就来的越快。
渐渐地,江以像个逐渐漏气的气球,挥舞的四肢像纸条一条无力的垂了下来。
傅致琛看教训的差不多,于是松开了他。
江以的后背擦着墙壁,虚弱地坐在地上,捂着胸口猛嗑好几下,又突然死性不改的抬头冲傅致琛大吼:“我讨厌你!我讨厌你!!!”
傅致琛疑惑地皱了皱眉,“今天怎么回事?吃火药了这么呛人?”
江以还一身逆骨起身想逃,结果又被傅致琛轻而易举的拉回了身边。
但这一次,就不是手掌触碰脖子,而是烟灰缸破碎的棱角,抵在了江以脆弱的肌肤上。
傅致琛反问江以:“冷静了吗?”
江以猛咬后槽牙,就在傅致琛以为江以学乖的时候,江以反手就是一巴掌,把傅致琛打得歪过头去,荒诞地干笑了两声。
赶在烟灰缸碎片捅进喉咙之前,江以先发制人,把锅丢回了傅致琛身上。
“你问我和他做爽不爽?那你和许柏呢?我和许柏谁让你更喜欢?”江以用打过傅致琛的那只手指着自己,在自己剧烈起伏的胸膛上指指点点。
江以直接站在道德的制高点指指点点,这一巴掌打出去后心口郁结的气都散了,顿时神清气爽。
傅致琛眉头皱了皱,他别过目光略作思索后,才迟迟回答:“他?我看不上他。”
傅致琛没有立马回答,纯粹是他真的忘了许柏是谁,他倒过来倒过去的想了想,才勉强想起还有这么一号角色。
那天他叫江以出去,就很直白的跟许柏说,你演不了男二,因为他要演,叫他别去烦江以了。
江以是个好说话的主,指不定许柏私底下跟他一闹,江以也要跟着闹换角色。所以傅致琛先帮江以把这个麻烦解决掉。
第25章
但是谁知道转头江以就跟别的男人跑了。
“告诉我,你昨天晚上去哪了?去做什么了?和谁在一起?说不出来我现在就要了你的命!”傅致琛越说越咬牙切齿,但是那一巴掌又好像把他良心打醒了,脸上凶得能吃人,但是也只是掐着江以的腰把他锁在身前。
江以盯着傅致琛看了好一会,等到傅致琛快不耐烦的时候,幽幽地从嘴里吐出一句:“你好像个查岗的男朋友,你不会真的爱上我了吧?”
傅致琛那脸色瞬间就跟吃了酸柠檬似的,一会青一会紫的,就没个好脸色给江以。
“我说我昨天晚上在家里背台词你信吗?我说我手机不小心弄坏了你信吗?我说我以为你要我出去是真的要我走,走得远远的那种你信吗?”江以步步紧逼的咄咄逼人。
虽然江以嘴里没一句真话,但他偏偏能在说谎的时候说得声情并茂,能把自己都说信。
“你不信我,你知道我是个烂人。”江以扶着墙站好,手掌轻轻抚过自己脆弱不已的喉咙。
江以一步步虚弱地挪到了沙发上,瞬间浑身脱力窝了进去,把自己蜷成一团,疏远地望着傅致琛,“你既觉得我烂,又何必在我这里找唯一。”
两人对视良久,江以先别过眼。
傅致琛三步做两步冲到了江以面前,掐住他的下巴强行别正了视线。
“你说你在背台词,你现在就背给我听,我倒要看看你努力一晚上的成果。”
糟糕,谎话要穿帮了。
第23章 、我才不喜欢他,我只喜欢你。
傅致琛就猜到了江以嘴里说不出半句台词,终于到了他的主场,他又能掐着江以的脖子,对着江以输出好些荤话。
“背台词?让我猜猜你的台词不会是——啊,好大,好深,好粗吧?”
“手机不小心被弄坏了,你确定被弄坏的不是你?”
江以的脸涨红,不知道是因为谎话被戳穿的无地自容,还是单纯被这些荤话说得羞红。
“你吓到我,所以忘了。”江以小声嘀嘀咕咕。
傅致琛掐着江以的脸颊,扯出了他的舌头恶道:“你还敢说话?你这张嘴除了吃棒子恐怕也就只会骗人了。”
已经无路可走,江以决定采用最危险的一步棋——以攻为守。
既然被傅致琛掐着脖子,那江以就抬手扯住傅致琛的衣领把他往面前一拽。
等傅致琛被迫俯身与他脸贴脸的时候,江以直接给了他一击语言的重拳:“承认吧,你爱上我了,你现在吃醋的快要发疯了。”
傅致琛高攻低防的特性立马显露了出来,他甩开江以,向后连退了好几步,一边皱着眉头骂骂咧咧,一边假装很忙的拍打衣领。
“你还想演戏?你别想了。”傅致琛丢下一句警告,摔门而走,走得那叫一个匆忙,连他外套落在沙发上都忘了拿。
江以坐在沙发上,悠哉悠哉地往身上套衣服。
才刚把上半身衣服穿好,谢青梧就推门而入。
江以赶忙用傅致琛的外套遮住下半身,谢青梧瞥了他一眼,神色平静地径直走回他的座位。
“还穿什么?跪过来。”谢青梧把桌子上收拾了一番,目光落在了地上碎掉的烟灰缸,头疼的揉了揉眉心。
江以抱着衣服过去了。
谢青梧往办公桌下的空地点了点脚尖,江以把衣服铺在地上,然后才跪下。
谢青梧没说什么,江以先自顾自地解释:“地上冷。”
谢青梧从桌子上的花瓶里取出几支花,照例插进了“花瓶”里。
江以刚想说声埋怨,顾玉颓和江舟行还有傅致琛,甚至还有宋南山的声音,他们随着开门声一起进入了江以的耳膜里。
江以赶紧捂住嘴巴,躲在谢青梧的皮鞋边瑟瑟发抖,幸好把衣服顺手都带到了身边,不然他们进来第一眼就能看到衣服,接下来会发生什么江以想都不敢想。
怕归怕,但江以又忍不住竖起耳朵仔细地听。
江以本以为会听到什么有用的或者说些和他有关的,显然他有些自恋了。
这群人正经起来都像那么回事,一本正经的讨论商业话题 ,基本就是围绕娱乐公司的金融投资进行讨论,一聊就是俩小时。
江以从没感觉时间那么难捱过,这群男的说的话就没有和他在一起时那么口无遮拦,枯燥的仿佛是在上高等数学这门课程,用词用句停在耳朵里无异于听天书。
可是江以又不能动,一动就要 发出动静,到时候被同时发现,他肯定是死无全尸的。
而谢青梧还恶劣地用皮鞋一个劲的去擦江以,擦完腿上又去擦身上,把江以整个人都擦成了红皮鸭子,不知是羞红的还是被擦红的。
“话说我 弟弟也在贵公司上班吧?”
江以的耳朵马上竖了起来,是江舟行的声音!
“是的,在傅先生马上开拍的一部剧里也饰演配角。”谢青梧回答。
踩在江以胸口的脚往狠的磨了一下,差点江以就叫出来了,他咬着舌头憋红了脸才把声音压下去。
江舟行看了一眼傅致琛,又回看谢青梧,暗暗磨着后槽牙,皮笑肉不笑道:“那就拜托二位多照顾照顾,别太让他好过,也要让他尝尝生活的苦。”
宋南山没说话,观望着这群人。
“话说江以现在在哪?叫过来看看。”江以太紧张了产生了耳鸣,分不清这句话是谁说的。
第26章
江以浑身都紧绷了,谢青梧也感受到了他的紧张。
“在公司的练习室里上课。”谢青梧轻描淡写的略过了江舟行的请求。
谢青梧对面的几位主得到答案后也不追问,重新把话题扯回正题上,继续聊投资。
等到江以跪到感受不了自己膝盖的存在,才把这几位主都送走。
插在花瓶里的花和他一样,都无精打采的怏了。
谢青梧抱起江以,把他身上处理干净后,便允许他坐在自己腿上,陪自己一起办公。
江以没力气拒绝他,在他怀里睡了好一会后,才揉着惺忪睡眼道:“现在几点了?”
“下班了。”谢青梧说。桌子上的东西都被谢青梧收拾干净了,他现在手边唯一不干净的就只剩江以。
江以忽然搂住了谢青梧,贴在了他耳边难过地嘀咕:“我今天把傅致琛气走了,我不喜欢他,他每次都要强来。”
“所以呢?”谢青梧淡声回问。
江以紧贴着谢青梧的脸颊,与他耳鬓厮磨轻声道:“我喜欢你,我只想有你一个人,可他每次都不听我说话,也不在乎你的颜面。”
说完后,江以带着谢青梧的手往自己的脖子上碰了碰,“你看看,被掐紫了,可疼可疼。”
谢青梧无色的脸骤然有了阴冷的笑意,他把江以从头到脚打量了一遍。
“他……”谢青梧忽然出了声。
“嗯?”江以竖耳倾听。
下一秒,谢青梧的手扼住了江以的脖子,但没用力,只是演示给江以看,“他是这样做的吗?”
江以一开始还被吓得不敢动,发现谢青梧没打算伤他的时候,赶忙连连点头,可怜兮兮地望着谢青梧,眼泪已经在眼眶里打转。
“你挑拨离间的手段实在太低了。”谢青梧的手指按在江以的喉结上擦了擦。
“不是挑拨离间!”江以的眼泪哗然而下,委屈地哼哼:“我才不喜欢他,我只喜欢你,被他打死我也只会喜欢你。”
谢青梧的脑袋往江以的反方向歪了去,他嫌江以在他耳边哭得太吵了。
等江以把眼泪流干了,他才正过脸一脸平静地继续说:“再让我看见你耍小心机,我会让人把你的额前叶挖出来,让你变成傻子再也动不了脑筋。”
江以跟他动脑筋,他要挖江以脑筋。
第24章 、猜猜这是什么药?爱你无可救药
谢青梧把江以像丢垃圾一样丢在地上,他站了起来抚了抚裤腿的褶皱,“外面有人等你,出去吧。”
江以被谢青梧赶了出去,正面撞上了个说熟不算熟的人——许柏。
许柏见到江以就长驱直入地直言道:“我想约你吃晚饭来着,没想到一等就等到了这个点,我请你去喝酒吧。”
江以眉头一皱,根据目前他还没遇见过一个好人这件事,那么这个人请喝酒应该也不是好事。
“……我能不去吗?”江以委婉地拒绝。
许柏摇头,面露难色,“可是我等了你很久,而且我也很感谢你能在傅致琛面前举荐我,所以我很希望你能赏脸去。”
说着许柏已经拉上了江以的手,“我已经定好卡座,就等你了。”
越是主动,江以心里就越是惶惶不安。
江以不止拒绝了一次,但许柏就跟没听到一样,非要拉着他往外走。
“哥,你先放开我行吗?”江以猛地甩开了他的手。
“为什么不接受我的好意?你是在怕我害你吗?怕我把你带到酒吧给你下迷药然后把你人口拐卖吗?这都几几年了,你还在担心这个?”
许柏把甩开得手又紧握了,还把江以强搂进臂弯里,像好朋友一样拍打肩膀,“你放心,你帮了我,我怎么会害你。”
许柏说的信誓旦旦,江以想走也走不掉,等到他被强行按头上了许柏的车,就莫名其妙冒出了两个壮汉把他卡死在后座中间。
到了酒吧后,一杯酒下肚,两秒钟不到,江以就失去了意识。
等到江以醒过来,一切还真的和许柏说的一模一样,把他带到酒吧然后给他下迷药最后把他卖给了酒吧。
江以恢复意识的时候,他已经坐在了一个陌生男人的身边,那男人的手已经放到了他的腿上,还试图把他搂进怀里。
江以吓得一个箭步跳了出去,大喊一声:“你变态啊!”
更变态的是,他目光一转,发现包厢的正中间就坐着他的好哥哥,而江舟行正挑着眉头幸灾乐祸的望着他。
“哥?!”江以赶紧喊他。
“叫谁哥哥呢?这里不都是你的好哥哥吗?”陌生男人坏笑着迎了上去,江以往哪躲他就往哪逼近,直到江以被彻底逼到了墙角。
“醒了啊?醒了就好好陪着小爷吧,把小爷伺候好了,有你享福的。”陌生男人笑得猥琐,手上还不干不净的在江以身上肆意抚摸。
江以忙得像个八爪鱼,把陌生男人的攻势全都迅速拦了下来,还送了男人一口唾沫星子。
“呸!我可不是出来卖的!”
趁着陌生男人还沉浸在被吐口水的震怒里,江以赶紧闪开,二话没说凑到了江舟行面前,紧紧抱着他的手。
陌生男人脸上的怒意蹭得冒了出来,体型偏胖再加上生气,走起路来都是地动山摇的。
“你——你别过来!”江以害怕地把脸埋进了江舟行手臂上,闷闷地大喊:“我、我是江先生的人!”
第27章
此话一出,陌生男人果然没动静了。
江以小心翼翼地抬起头去观察陌生男人,发现他正一脸遗憾,但又不好说什么。
江以提起的心放了下来,但江舟行却忽然抓住了他的后发,逼他仰起头来,把脸上的惊慌展露出来。
江舟行注视着男人,沉声道:“是我的人没错,但是吴老板真心喜欢的话,我也是愿意忍痛割爱,只是代价想必吴老板是知道的。”
男人和江舟行之间的气氛骤然愉快起来,他们的交易进行的格外流畅,只剩江以一个人被迫成为了交易的筹码。
觥筹交错间,江以已经被推到了陌生男人身边,无数双眼睛都在盯着他,仿佛只要他有一丝不听话,马上就会涌出无数双手把他的忤逆按死在幼苗期。
江以在发抖,陌生男人问他:“你在抖什么?这么怕我?我又不会吃了你,你乖乖的听话一点痛都没有。”
江以又拿出了经典说辞:“我尿急。”
江以决定先去卫生间躲着,能躲一会是一会。
可惜陌生男人不打算放人,“想跑啊?不老实。”
“真尿急。”江以摆出了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两只手搭在男人的双臂上晃了晃撒娇道:“您看我这柔弱模样,能是跑得出您手掌心的人吗?”
陌生男人被江以这么一哄,马上开心了,“去吧去吧。”
江以给了男人一个停留于表面浅尝即止的拥抱后,麻溜地跑走了。
江舟行在一旁侧头把发生的一点一滴全都记录在眼里,他没意识到在他看的时间里,他的后槽牙经历了一次非常困难的磨砺。
包厢里有厕所,但江以假意不知道,有人拦着他告诉他,他假称厕所有人强行遛出了房间。
只是江以前脚刚走出房间,后脚就撞上了顾玉颓。
而不等江以反映过来,他就被顾玉颓抓住了手腕。
江以一转头,发现陌生男人已经带人来找他了。
顾玉颓问道:“你们是找他的吗?”
“你他妈居然敢跑!老子花了大价钱买的你,还能跑了你!”陌生男人忽视了顾玉颓的问题,对着江以撸起袖子冲上去破口大骂。
江以跟个受了惊吓的猫似的,抓到什么就往什么上面爬。
顾玉颓被江以死死扒住,接着就听见江以在他耳边连声哀求:“帮帮我,我不想跟他走,求求你了,只有你肯帮我了。”
顾玉颓很受用江以的求救,他抓着江以的隔壁,把他往旁边的房门里一推,“进去等我。”
“你做什么?不知道先来后到吗?”
“江舟行先把他卖给了我,你有问题去找江舟行,是他不厚道,一个货同时卖了两个人,他奸商。”顾玉颓淡笑着望着陌生男人。
不等男人继续说,顾玉颓擦了擦胸口被江以揪皱的褶皱,接着道:“我的建议是,你赶紧回去看看,说不定他已经跑了。”
说完后,顾玉颓推开手边的门,走了进去。
而男人听了顾玉颓的话,但是等他推开门,里面的人早就走空了,哪还有江舟行什么影子。
男人猛灌三瓶酒,崩溃咆哮:“啊——!!!被他骗着签了合同,人也没睡到!!!”
“你被你哥当成货明码标价的在卖,现在商圈都知道这个消息。”顾玉颓进房间直言道。
江以刚想求救,却被顾玉颓先行一步打断了发言。
“我帮不了你。”顾玉颓直说。
江以抓住了顾玉颓的手,自己放低了姿态,可怜兮兮地望着他,颤抖着声音道:“连你都没办法?那我岂不是死定了?”
顾玉颓垂眸注视着江以,用着暧昧地语气低声道:“你能给我什么?”
现在哪里是江以能给顾玉颓什么,而是要看顾玉颓想要什么,江以心里门清。
“你想要什么?”江以问。
江以已经给自己想好了退路,如果顾玉颓说要打断他一条腿或者一个手臂的,他就假装自己被吓傻了,胡言乱语一通,然后大声嚎哭,最后往地上一趟就开始撒泼打滚的求抱抱。
顾玉颓吃这一套的,江以很确信。
但这一次顾玉颓没急着回答,而是颇有意味地望着江以,他没想到江以居然还敢问他想要什么,看来被吓得还不够彻底。
就在江以心慌的打算后退之时,却被顾玉颓出手拦住了。
顾玉颓弯下腰,捧住江以的脸,亲昵地揉了揉江以的耳廓,吻着他的鼻尖,用着气音慢慢地吐出字眼:“我想要你的全部。”
江以不知道装傻充愣、撒泼打滚还起不起作用,因为他确实没弄懂“全部”的含义。
“什么意思?”江以下意识地问。
顾玉颓笑了笑,没有回答江以的问题,而是带着江以坐到了软座上。
面前的桌子上摆着一瓶酒,顾玉颓给自己倒了一杯,手掌拂过瓶口后,才接着给江以倒上一杯。
顾玉颓端起酒杯,冲江以示意了一下。
江以连忙摆手,他潜意识告诉他喝了要出事。
“这次就不喝了,我今天就是被一个人拽过来说是请我喝酒,结果把我迷倒后就把我给卖了。”江以把今天的事情掏心窝子的说给了顾玉颓听。
顾玉颓听着没作声,小口抿了一下手中的酒液,然后无声地注视着江以。
顾玉颓的眼神仿佛在无声的告诉他:你不喝,我可真的要告诉你什么是‘全部’了。
第28章
江以在两种坏感觉下权衡利弊了一下,与其当场就被推上断头台,还是先喝了这杯送行酒吧,能多苟活一阵是一阵,说不定事情就有转机。
说不定,这杯酒就和那天在顾玉颓家喝的感冒药一样,是为了他好。
个屁。
半杯酒下肚,江以就马上晕了过去。
药效可太狠了,甚至让江以认为顾玉颓是把兽用的迷药拿来给他用了。
在还卡在晕或不晕的短暂界限时,江以却能清楚的感受到顾玉颓小心翼翼地抱住了他,像是在抚摸一件艺术品,格外的珍惜。
晕过去的最后一秒钟,江以朦胧的听见了顾玉颓说:“你会知道是什么意思的。”
第25章 、我开始无法忍受你和那些男的在一起了
江以醒了过来,他觉得自己是醒的,但是周围却一片漆黑。
江以的喉咙里马上发出了惊人的爆鸣声,“我的眼睛呢!我的眼睛呢!”
周围一片寂静,除了他自己的声音什么都听不到。
“我不会也聋了吧?!”
由于他是被迷药给弄晕过去的,导致他醒过来的时候,他意识里在操控手和脚,但是手脚却丝毫不听他指挥,像被压了千斤重的石头。
“我不会……不会已经死了到地狱了吧?!”
江以剧烈地做了几个深呼吸,他再次尝试去操纵四肢。
这一次,有反应了。
江以哆哆嗦嗦地微微抬起手臂和大腿,虽然每次都只能抬一点点高度,但是他却意外的听见了锁链彼此碰撞的声音。
“你没聋,也没瞎,手脚都在。”顾玉颓的声音伴随着锁链碰撞一同响起。
江以想松口气,但是顾玉颓都明说要他的全部了,必定是要夺走他什么的。
江以抖着声音,崩溃发问:“那我少了什么?你……你不会把我阉了吧?!”
“都在,你没有受伤。”
“还好还好,都在。”江以深呼吸一口气,再长长的嘘出。
“那你想要的全部是什么意思?”江以动了动手腕,但很快他的手腕就被镣铐磨得伤痕累累。
不等顾玉颓回答,江以就已经抢先知道了问题的答案。
自由。
江以失去了他的自由。
他被蒙上了双眼,双脚被铁链限制,他现在的状态连最基本的坐起身都无法做到,他只能平躺在床上和无尽的黑暗数着时间。
江以荡了荡手上和脚上的束缚,“你能解开这些铁铐吗?”
顾玉颓笑了一声,回答显然是不行。
后来的顾玉颓没再说话,江以也无聊的在床上翻身,翻过来翻过去,后来发觉时间过得太无聊和漫长了,又开始数时间。
“你打算把我关多久?”
没听到顾玉颓的声音,但他肯定顾玉颓就在某个角落里盯着他。
江以又接着自说自话,“我觉得我很听话,你看我都没有打扰你。”
又过了一会,江以实在无聊透了,只能靠睡觉打发时间。
等江以再次醒来的时候,他坐在椅子上,他手脚的镣铐已经被解开了,但伴随而来的是顾玉颓在一旁掐着他的脸,吻着他的眉心,温柔地威胁道:“如果把眼罩摘下来,我会把你眼睛摘了。”
江以点头答应。
接着顾玉颓就又匿到角落里窥视着江以。
江以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没了视觉他寸步难行,他想往前走却发现面前是张桌子。
江以下意识的用手在桌子上摸,结果却是把手伸进了碗里,碗里是滚烫的水。
尽管江以反应很快,他还是被烫得浑身一抖。
“好烫……被烫到了……”
顾玉颓没出声。
好吧,江以只能硬着头皮继续探索下去。
但很快,江以就明白顾玉颓到底想要什么。
不就是想要江以变成离开他就活不下去的美丽残疾吗?演就是了。
江以干脆把桌子上的盘子都扫了下来,听到盘子破碎的声音,他便假装惊吓尖叫着蹲了下来。
“你在哪?我不敢动,我怕……我怕踩到碎片,我不想受伤。”
江以茫然地伸手在空中比划。
“顾玉颓!你出来好不好?我好害怕!”
江以咬紧唇,露出了一副马上就要崩溃大哭的隐忍模样,从喉咙里颤抖着发出撒娇的求救信号:“你抱抱我,求求你了。”
直到他那双挥舞的手落进了顾玉颓的掌心,江以才低头满意地笑了。
小样,我还猜不到你想玩什么play?
江以缓慢站了起来,顺着紧握在一起的双手,他直直地抱了过去,整个人都投入进了顾玉颓的身体里,紧紧拥住。
“我怕,我不敢动了。”江以的脸深埋在顾玉颓的胸膛里,哆嗦着嗓子。
顾玉颓轻柔地抚摸着江以的后发,“你别动,我去收拾。”
就在江以认为他找到主心骨的下一秒,顾玉颓掰开了他的手,从他怀里走得干干净净,一片衣角都没让江以抓到。
“你、你去哪了?”江以垂下的手握成了拳头,紧张地唤着:“你还在这里吗?”
江以喊了好一会却始终得不到回应,但肯定是是顾玉颓就在旁边看着他。
江以演得还不够入顾玉颓的心,仍没达到标准。
江以的手撑在桌子上,他没穿鞋,所以哆哆嗦嗦试探性的向前迈出一步,边走边唤着顾玉颓的名字。
第29章
江以的脚边突然碰到了一片冰凉的碎片,立马他的身体就僵住了,他开始更加大声地呼唤顾玉颓的名字,不停地求他过来帮帮自己。
好吧,看来是真的要弄伤自己了。
江以又是抬脚,几乎是故意的往地上的碎片踩去。
就在脚面即将触碰到锋利边缘时,他的小腿突然被握入了一只有力的掌中。
“别乱动。”顾玉颓出声制止。
江以二话没说就朝声音的方向跳着扑过去,接着就跟袋鼠似的紧紧挂在顾玉颓身上。
“我刚刚喊你为什么不回应?”江以胡乱地摸着顾玉颓的脸,像是在泄愤,借着看不见的借口在顾玉颓脸上戳戳打打。
“吓唬你。”顾玉颓如实回答。
江以顺着顾玉颓的话接了下去,趴在顾玉颓的肩窝里闷闷不乐地撒娇:“你明知道我会害怕你还吓我……”
顾玉颓把江以放到了桌面上坐着,江以屁股被桌子冷得激一跳。
“下次、下次不许这样了。”江以戳着顾玉颓的鼻子嘀咕。
“你还想有下次?”顾玉颓揉了揉江以的腰。
江以垂下脑袋像个蚊子一样,不情不愿地承认:“我逃不掉你。”
“真可爱,怪不得那么多人都喜欢你。”顾玉颓深吸一口气呼出,感叹着把江以搂进了怀中,轻柔地抚摸着江以的头发,“是我贪心,想把你据为己有。”
“你那天在我这睡了一晚后,我就更加不满只能在影子里偷窥你,我想拥有你,想彻底占有你,想把你变成只属于我,我想就这样把你牢牢控制住。”
忽然,顾玉颓凑近了江以的耳边,咬着他的耳廓轻声呢喃:“我其实早就定制了一个铁笼,刚好能放下你,要是能把你锁在里面从早看到晚就好了……”
江以看不见顾玉颓此时是何表情,但听语气像是来真的。
江以缩着脖子,硬着头皮更加抱紧了顾玉颓,把所有的反感压在心底,强迫着自己违心的撒娇,真心地求饶:“我逃不掉你,只是……我只求你能让我活下去,我不想死。”
在江以说出死这个字眼的时候,顾玉颓的手压在了他的唇上,“我怎么会舍得让你死,我爱你,恨不得把你关在只有我能看到的地方永远保护你。”
顾玉颓的爱说的自然赤裸,发自肺腑。
只是江以感觉顾玉颓的爱不是爱他本人,而是爱把江以锁在牢笼里。
顾玉颓没等来江以的回应,他不急不恼,只是重复着又说了一遍爱后,便开始自说自话:
“那天你赤身裸体躺在草地里,你以为我不想碰你吗?我是怕有人过来看到你这个样子。虽然你后来不愿意跟我走的确让我火大,但我给江舟行打过电话后其实我又折回来看你了,不然江舟行也不会找到你那去。”
“我想看你在江舟行的拳打脚踢下求我救你,我就能名正言顺的把你锁进我的笼子里,借口你哥要杀了你让你永远不敢再出去。”
“可惜你那前男友走得太快了,太可惜了。”说到这里,顾玉颓惋惜地叹了口气,手指有一搭没一搭的拨弄着江以的嘴唇。
“嘴巴有些干,口渴了吧?”顾玉颓说的是询问,但实际上杯子已经怼到了江以的唇边,由不得江以不喝。
江以双手捧起杯子,警惕地嗅了嗅后,才把水喝下去。
顾玉颓忽然冷不丁的补了一句:“是毒药。”
江以噗一下全喷了出来,但是很快江以眉头一皱,计上心来。
江以赶紧大口往嘴里含了一口水,在顾玉颓不解地注视下,他反手搂住顾玉颓的脖子,爆发出了极大的力量撬开顾玉颓的嘴,强迫顾玉颓和他接吻,把嘴里没咽下去的液体全部渡进顾玉颓的嘴巴里。
“有毒你跟我一起死。”江以抹了一把唇边的液体,擦在了顾玉颓的脸上。
顾玉颓怔怔地打量了一会江以,下一刻他哈哈大笑。
他把江以的眼罩摘了,在江以的注视下,附身把这个吻还给了江以。
慢慢地,江以不太确定那杯水到底是不是有毒,不然他怎么开始变得有些飘飘然,有些快被顾玉颓吻得晕了头。
桌脚摇晃摩擦出咯吱的声音,圈在腰上的腿肌肉绷紧,从头发丝到脚趾间全然都是酣畅淋漓的情欲。
顾玉颓望着枕边酣然入睡的江以,他垂头凑近了仔仔细细地用目光描摹江以的容貌。
“我好像开始无法忍受你和那些男的在一起了。”
顾玉颓在寂静的黑夜里,自言自语。
“你能告诉我该怎么办吗?”
第26章 、男人不就是用来骗的吗
第二天一早,江以睁开眼后,第一反应是掀开被子查看自己有没有缺胳膊少腿。
“很好,都在。”
然后江以又掐了一把,强烈的疼痛让睡意全部被驱散,“很好,我还活着。”
江以平躺在床,跟个死人一样躺的笔直,默默地低声自言自语:“得像个办法逃走。”
但就在江以说完这句之后他,他身侧的注视感骤然强烈,像是一堵长满刺的墙朝他奔来。
江以微微转过头斜眼看去,登时浑身汗毛炸立。
刚刚怎么没察觉到这个瘟神就在旁边躺着?!
江以僵硬地转身侧躺,试图靠背对着顾玉颓缓解那股监视感强烈的注视。
第30章
顾玉颓却从后面凑了上来,手掌抚过江以的后背感受掌心传来的战栗,手臂穿过腰侧,像扣安全带一样横过江以的腰,把他紧扣在怀中。
顾玉颓轻吻江以的后脖,压着嗓子问:“想逃?”
江以尴尬地赔笑两声,“孩子不懂事,说着玩的。”
顾玉颓温柔的抚摸着江以,他的动作温柔,语气轻和,倒是缓解了不少江以的害怕。
“别害怕。”就在江以即将放下心的时候,顾玉颓又在他脖子后面吹冷气,“你逃不掉的。”
江以没再作声,咬紧了后槽牙,在顾玉颓的怀里哆哆嗦嗦,直到顾玉颓将他放开。
但让江以没想到的是, 他吃过早饭后,穿上顾玉颓为他准备的合身衣服后,顾玉颓却为他把出口的大门敞开。
江以诧异地看向顾玉颓,“你是要测试我吗?”
“不是,你走吧。”顾玉颓大方地说。
“不,你肯定是在测试我,只要我有半点想跑出去的念头你就会借口把我腿打断,然后逼我听你的话,让我不敢再有任何逃出去的念头。”
江以说着,那鼻子都快骄傲的翘天上去。
好歹也是脚踏n条船的职业海王,这点损招他还是不至于猜不到的,这可是经典虐恋狗血文里的经典桥段,江以才不要成为被打断两条腿还要哭着认错保证再也不逃的倒霉蛋。
顾玉颓欲言又止。
他不可能在江以面前承认他愈发控制不了病态的念头正在无限膨胀,更不可能去承认他意识到自己已经爱上了江以。
千万无语,终汇成一句:“你想多了。”
是说江以想多了, 也是劝说自己别想太多。
“我绝对没想多。”江以一口否决。
“抓你太简单了,我没必要打断你两条腿让你保证再也不逃,你能不能逃掉,取决我想不想抓你,所以让你走就走。”
江以被推到了门口,但他犹犹豫豫,甚至把迈出去的腿又收了回来,走到顾玉颓面前伸手抓住他的衣角,眼泪开始在眼睛里酝酿。
“你是不是嫌我烦了?是不是觉得我没意思了……?”
顾玉颓看着江以又开始在他面前卖可怜,他疲惫地叹了口气,揉了揉眉心。
江以再不走,他就真的要忍不住把江以关起来锁上门,让他再也不见天日。
这么有意思,怎么舍得放开手。
顾玉颓没说话,他咬着舌头怎么都说不出回答,只能扯开江以的手把他强行送走。
江以走后,顾玉颓背靠着门,缓缓闭上眼,感受着大脑皮层里传递来的这段时间关于江以的种种,全部都在脑海中一一重现。
顾玉颓的手渐渐向下握去,他想着江以,想着关于江以的一切,想着江以白净的身体上的每一处细节。
江以害羞的时候脸会从下巴一直红的耳朵后面,江以哭得时候眼睫毛太长挂着眼泪会让他睁不开眼,江以爽的时候他浑身的肌肉都会紧绷,形成很好看的流畅肌肉线条。
最重要的是,江以装乖利用人的时候,眼睛会睁得很圆,声音也会变得软乎乎的黏腻,身上带着一眼能看破的假意求饶。
耍小心机时候的江以,是顾玉颓记得最深的,让他有恨不得握紧在手中把他捏死的冲动。
这种冲动全然是出于喜欢的,因为有些人看到一些很可爱的东西,就是会产生忍不住的强烈破坏欲。
顾玉颓不想承认自己爱上了江以,他本可以借着迷药的劲把江以拆解,但一股陌生的心疼让他不舍得下手,所以他只能赶走江以。
“想他了再把他绑回来就是,他做不出反抗的。”顾玉颓喃喃自语。
江以被拒之门外的时,还有些懵。
他试图去拍打那扇门,但是没有任何声音回应他。
“江以。”宋南山的声音从江以身后响起。
江以一愣,赶忙转过身去面对宋南山,“你、你怎么在这里?”
“顾玉颓叫我来的,你的事我都知道了。”宋南山说。
听完宋南山的话,江以的脑神经猛地绷直了,一阵毛骨悚然的感觉直逼他的身体各处。
什么叫我的事他都知道了?!
他都知道什么了?是自个脚踏五条船,还是他那天谎称已经走了实际上却在和别人厮混,亦或是他对宋南山说得每句话其实都是假的。
江以壮起胆子问:“你说什么?”
“顾玉颓都告诉我了。”
江以两腿一软差点就要给宋南山跪下了。
那顾玉颓知道的可就海了去了,随便拎一个说出来,都够宋南山把他心摘出来好几回。
“你哥为难你为什么不跟我说?如果不是顾玉颓刚好在那里,我都不敢想你会发生什么。”
听完宋南山这样说,江以才把这颗提起的心放下。
幸好顾玉颓还是个人,给江以找了一个合适的理由来解释他昨天为什么消失了一天。
“你都知道了啊……我手机被我哥摔了,他让我去陪个肥头大耳的中年男,那男的不许我跑,还派了好几个壮汉困住我。”江以顺带就把这件事添油加醋的接着编。
“如果不是刚好遇到顾玉颓,我恐怕都没办法看到今天的太阳,我好害怕,我怕我哥还想把我卖给别人。”
江以揉着眼睛,光耸肩膀不流泪,但能骗到宋南山的同情心就行。
第31章
果不其然,宋南山好一阵心疼,又是给钱又是给买手机的。
江以看着自己光鲜亮丽的一身,他还是不满意。
“宋南山,我无家可归了……”江以使出他的独门绝学,睁圆了眼睛把眼前人全部印在视线里,然后把自热困难的冰凉凉的冷手塞进宋南山赤热的掌心中,晃了晃手臂,可怜兮兮地求着宋南山。
宋南山呼吸一紧,赶忙握紧了江以冰凉的手把体温渡给他,紧接着说:“跟我回家。”
“那是你的家,如果你哪天不要我了,我岂不是会被你连人带行李丢出去。”江以摇头,一边说着一边欲拒还迎般地想把手从宋南山掌心抽走。
江以表情里的可怜褪去些许,增添了为难和苦恼。
如此有层次的演技,张emo导演看了都得吸气点头认可。
宋南山的感情被否定时,情绪就变得激动起来,他紧抱着江以在他耳边一次次重复:“我怎么会不要你,我爱你胜过爱我自己啊。”
江以追问:“那我想要的你会给我吗?”
“我给,你说。”
坏心思得逞后,江以的小嘴就往边上一歪,嘴角高高扬起,满意地趴在宋南山的肩头上,心里酝酿着该怎么说才能把利益最大化。
“我要一套地处市中心高层,三室两厅一厨一卫带阳台的大房,要有完整配套的小区物业。”
宋南山一皱眉,“要三室做什么?你不是一个人住?”
江以舌头抵着牙齿扫了一圈,心里想着还真不是,多几个房间和衣柜就多了给他藏奸夫的位置嘛。
江以蹭了蹭宋南山的身体,笑嘻嘻地回答:“我喜欢大的嘛,不然我喜欢你做什么。”
“好,给你买。”
哄男人开心,就像呼吸一样简单。
皆大欢喜的结局,江以开心了,宋南山也开心了。
如果不是他在街上遇到了许柏,他会更开心。
江以微微低头,假装不认识许柏。
许柏走过了江以身边,又马上折了回来。
许柏像是故意似的,拦着江以疑问:“江以?你怎么在这?你身边这位是?”
不等江以回话,宋南山先一步毛遂自荐:“我是他的男朋友。”
“是吗……”许柏欲言又止,笑容变得古怪。
江以没搭理许柏,而是赶在许柏说话前,先趴在宋南山肩膀上说悄悄话:“就是他,我那天之所以会出现在酒吧里,就是江舟行让他带人打晕带走我的。”
江以的声音变得咬牙切齿,用力攥着宋南山的手指强硬地低嚷:“我不想和他沾上关系,你快带我走!”
许柏出声喊住江以,“江以,我有话和你说。”
宋南山插在了许柏和江以之前,“有什么你直接说,别拉他走。”
江以顿时毛骨悚然,宋南山也意识到了不对劲,所以他没打算带江以离开。
正常人不应该被打了以后,会叫嚣着复仇回去吗?怎么到了江以这明明身旁就有人撑腰,却怂了吧唧要跑。
许柏饶有意味地注视着江以,“方便在他面前说吗?”说着用眼神瞟了一眼宋南山。
宋南山把江以的嘴捂住了,然后和许柏单独面对面:“你说。”
不可以!不可以说!
我不想和宋南山掏心掏肺!!!
第27章 、我只想要你的钱,你只想要我的命
许柏凑近了宋南山的耳边说着江以听不清的悄悄话。
江以只看见许柏的嘴皮子上下碰了碰,宋南山的表情就变得阴了下来。
许柏和宋南山说完话便走了,甚至都没和江以打招呼。
宋南山看了一眼江以,挽起他的手向停车场走去。
“他跟你说了什么?”江以走得很是不安,脚步都变得凌乱。
“你先跟我回家。”宋南山没有正面回答江以的问题。
“你先告诉我。”江以停在了车门前,他才不敢去赌宋南山会知道什么,要是跟他回家把自己心挖出来了怎么办?
宋南山挑了眉头,反手就强行把江以塞进了车里,“这件事你很怕我知道?”
江以不好回答,只能低头看宋南山给他系安全带。
宋南山借着系安全带的便利,俯身吻住了江以的唇,但江以不配合,于是这个本该吻在唇瓣上的亲吻只落到了嘴角上。
宋南山不满意,但也只是抬头吻在了江以的眉心,而没有去选择掐着江以的下巴掰正了重新吻,这让江以很是诧异。
那看来,宋南山知道的事情应该是不严重。
“他跟我说你天天缺席剧组的事务,你既不去参加剧本研读,还缺席了开机仪式,现在剧组里的人都对你意见很大。”
宋南山把话说了出来,果然如江以所想,都是鸡毛蒜皮的事,不影响他的生死。
江以的心放了下来,手有一搭没一搭的抠着腰上的安全带,假意惊道:“我又不是故意的!你也知道我哥他疯了,我到处逃难。”
但江以转念一想,为什么许柏不把他脚踏几条船的事情说出来?
他抢了许柏的角色,还靠着傅致琛的关系“赏赐”了许柏非常边缘的角色,他让许柏在剧组里成了个笑话,这都够许柏把他给恨透的。
但下一秒,江以就没工夫去想其他男人的名字,因为此时宋南山一反常态地掐住了他的下巴,指尖在他脸颊里嵌进极深的凹痕,甚至让江以的两颊开始发痛发麻。
第32章
“你为什么会怕我知道这件事?恐怕是因为那个人没把你真正的把柄说给我听吧?”
宋南山的表情变得极其恐怖,即便他没有拿刀,但江以已经能在他身上看到极重的杀气。
宋南山磨动的后槽牙仿佛不是牙齿,而是悬在江以脖子上的刀,稍不注意都会落下斩断江以脆弱的脖子。
“告诉我,你还有什么事情是瞒着我的。”
宋南山的语气强硬。
“让我给你买房,是不是因为你不想和我住在一起?你想和别人住一起,让我当那个掏钱的冤种。”
宋南山越说越压抑,眼泪先从宋南山的眼睛里夺眶而出,他紧咬后槽牙的动作却成了难过的颤抖,“你骗我,我知道你从头到尾都没爱过我,你只想利用我,可我总幻想我能感动你,让你对我有些许感情。”
眼泪从上方滴落在了江以的眼皮上,看上去好像江以也哭了。
“我说要挖了你的心,也只是为了吓唬你,我看他们都是这样做的,你就会乖。”
宋南山这一刻又稚嫩地像个孩子,他的眼神清澈却又带着强烈的恨意,于是就变成了复杂的感情,和纯粹的难过。
宋南山此时一副什么都知道的模样,让江以难以出声。
他都知道了什么?还该不该继续骗他?如果不说谎会不会就被找到借口被杀?
“你为什么不回答我?你是默认我的话了吗?”宋南山继续逼问江以,逼他回答自己的问题。
在江以无言以对的时候,宋南山轻轻抚摸江以的脸颊,爱惜的一点点吻着他柔软的面容,发出声声爱慕的呢喃:“可你很漂亮,我很喜欢你。”
有了宋南山这声漂亮,江以就明确的知道他该继续说谎了。
宋南山对他的爱,恐怕也不过是建立在这张脸上,就像顾玉颓把他当成收藏品娃娃一样,宋南山和顾玉颓并无两样。
哪有什么纯爱,江以嗤之以鼻。
江以刚被宋南山说得冒头的恋爱脑马上被沉井,他此刻清醒无比。
江以换了副表情重新面对宋南山,他带着被冤枉的泪意难以置信地注视着宋南山,漂亮的脸蛋上被眼泪划出一道道泪痕,像是精致的瓷娃娃上出现了令人心碎的裂痕。
宋南山看呆了,他心疼地擦去江以脸上的泪痕,声音也跟着轻了下来:“你怎么还哭了?该哭的是我吧。”
江以拍开宋南山的手,扭过头去不肯看宋南山,一个人生闷气似的嘀嘀咕咕:“你为什么会觉得我是在骗你?在你眼里我很聪明吗?我能在这么多眼睛的注视下,把你骗得团团转?那我真有本事。”
说着说着,江以就哭着笑了几声,又接着闷声啜泣。
宋南山静静听着,没有打断江以的话,但也没有接江以的话。
江以忽然又把头转过去,倒不是他想上演一出深情款款的注视,单纯是他想一边观察宋南山,一边对症下.药罢了。
江以死死盯着宋南山,似责怪似质问的用力道:“原来我在你眼里,我就只是个骗子。”
宋南山哑然,他想否认,但江以不给他说话的机会。
江以语速很快,可又足够宋南山听清楚他说的每一字每一句话 :“和你牵过的手,接过的吻都只是我想利用你,利用你买个只属于我俩的房子。”
“你明知道我是什么处境,你不仅不做我的靠山,你还要和他们一样伤害我。”
江以擦着边回答了宋南山问题,他不是觉得江以隐瞒了什么,那江以就含糊不清地表示自己只是被迫害的受害者。
说完上面的话后,江以就去解腰上的安全带,他无视身边的宋南山,执意要离开,“就到这里吧,反正你我之间也谈不上信任了,与其我们两个再这样耗下去,就分开吧,反正我们也不是第一次分手了,就当从没复合过是一样的。”
宋南山自然不肯放他走,紧紧攥着江以的手,不许他动扣在腰上的似锁链的安全带。
江以酝酿了许久的情绪在此刻全部释放,就好像一个剧本里会有低潮和高潮一样,现在就是该把情绪爆发的时候。
江以泪崩地冲宋南山咆哮:“你放开我!”
“不放。”宋南山当然不放,他直接锁上车门然后开车。
“不放那我俩一起死。”江以咬着牙侧头瞪着宋南山,作势要伸手去抢 方向盘。
宋南山难以置信看了江以一眼。
江以以为宋南山是在瞪自己,立马不服气地怼了上去:“干嘛?你不信?”
宋南山直接调转车头对准了路边的树,一脚油门将速度提升至一百六十码,轰得一下,车身飞了出去。
“原来你和我想的一样。”
江以倒吸一口冷气,没工夫搭理宋南山想说什么,从口袋里忙碌的搜索着能救命的东西,可摸来摸去也就摸到一个银质叉子。
“死在一起,是一个非常好的结局。”
宋南山这一句话,直接让江以呼吸困难。
没有任何犹豫,江以把手里的叉子用尽全力扎进了宋南山的大腿上,“要死你去死,我想要的还没有得到。”
江以的拒绝和身体上的钝痛让宋南山很快就从癔症里醒了过来。
赶在车头彻底与树桩撞上的前一刻,宋南山一个急刹,虽然避免了车身飞出去死伤惨重的解决,但车前盖探了出来,里面的引擎开始危险的冒烟。
第33章
宋南山转头看向匆忙解开安全带的江以,害怕地试探道:“我吓到你了吗?”
江以已经把安全带解开,他人都从车里探出半边身子,却还是决定折回去给了宋南山一巴掌,指着他破口大骂:“宋南山,你就是个疯子,我还只是想要你的钱,你是想要我的命。”
江以走了,宋南山被交警留下来走不掉。
后来宋南山再给江以打电话,江以一个都没接,还直接把他拉黑。
宋南山找到江以的剧组去,江以也不见他,反倒是见到了傅致琛。
傅致琛知道宋南山是江以的前男友,看到他的时候,立马拦了下来,刻意地问他:“找江以啊?他都跟我说了,说他的前男友可烦人了。”
江以没说过,两个人三天一句话没说,哪怕是对台词江以都是咬着舌头说自己喉咙发炎要后期配音。
“你还来找他做什么?他不喜欢你。”傅致琛抱着手臂上下打量宋南山,“这也不是你该来的地方,做好你的本职工作吧,少来打扰我和他。”
听到傅致琛这样说话,宋南山的眉头立马皱紧了,攥着傅致琛的衣领恶道:“你和他?你和他有什么关系?!”
傅致琛冷哼一声,在江以那吃的瘪马上在宋南山这里找了回来,阴阳怪气地乐道:“我和他的关系可多了去了,不知道你想听哪一个?”
然后江以就不合时宜的出现在了两人之间,他光顾着看手里的剧本忘了看路上横着的两只拦路虎了。
两个男人看见江以就跟饿了好几天的狗一样,扑了上去,同声异口还虎视眈眈地盯着对方质问道:“你这几天为什么不理我?”
第28章 、他这么凶我,哥哥你不管一下吗?
江以把遮住脸的剧本往下放了放,露出一双机灵的眼睛圆溜溜的打量着眼前的两个男人。
江以不回答,傅致琛和宋南山就更加强势地凑上去,把江以夹在中间成掎角之势。
江以终于被他们逼烦了,出声道:“让一下。”
“你什么意思?”两个男人都像个怨妇似的异口同声找江以要说法,两个人在听到对方的声音后又同一时间的嫌恶的瞪了一眼对方。
“……意思是我要过去,我录完了今天的戏,下班了。”这是江以今天和傅致琛说的第二句话,即便他们已经共事了好几日,对手戏都演了好几出了。
傅致琛是剧本里意气风发的资深警察,也是唯一的男主,剧情会围绕在他身边展开,而江以饰演的就只是他身边一个戏份较多的男配,一个一出场就因为挑衅主角而和主角互殴的混混。
那是江以进组的第一场戏,就发生在两个人在谢青梧办公室里不欢而散的三天后。
那场戏江以演得那叫一个顺溜,几乎就是本色出演。
挑衅是真的挑衅,嘴里冒出来的混混专用脏话都是他憋了好久一直想说的。
打也是奔着报仇雪恨去的,拳拳到肉,咬着牙满脸戾气,完全就是一个街头混混看不爽警察的模样。
江以的演技每次都是一条过,倒是傅致琛每一场都像个沙袋站在那草草动两下,由着江以在他身上撒气。
傅致琛大写加粗的宠溺让导演不得不看了一次又一次卡,最后全组上下都忍不下去了,导演拿着喇叭大喊傅致琛的名字:“再过不了你请全组吃宵夜。”
赶在重新开拍前,傅致琛凑到了江以面前,送上一包冰敷袋后低声询问:“消气了吗?我也会疼的。”
江以白了傅致琛一眼,没回他话。
后来傅致琛一条过,又请了全组吃宵夜。
接下来的日子江以被冠以了傅致琛未来对象的名号,受到了无数人的追捧讨好,虽然冷嘲热讽也不少,但江以都没放心上。
江以借着傅致琛的由头认识了不少圈内人士,手里攒了好些待定的项目,他尝到了抱大腿的甜头。
江以偶尔冲傅致琛笑一下,对方都会马上凑上来献殷勤。
但江以越是冷落傅致琛,傅致琛就越喜欢他这个臭脾气。
江以也说过傅致琛是爱上了他,但傅致琛非得嘴硬的解释:“因为我想让你爱上我,然后看你被我甩了以后哭着求我的样子。”
江以话哽,然后就再也没搭理过傅致琛。
至于傅致琛是真想在江以那证明自己的魅力,还是真的爱上了江以,那就只有傅致琛自己清楚。
今天好不容易能看到江以走到自己跟前,傅致琛当然说什么都不肯放过,平时江以遇到他,除非必要那都是绕二里地走过去的。
至于宋南山,那就是又懊悔又痛苦,在经历过江以对他深深的pua后,对江以的感情那叫一个平地万丈高楼起。
“江以说得对,自己怎么能不信任他呢,已经很可怜了,自己应该要好好疼爱照顾他才是,还这样让他害怕让他哭,都是我不好。”
可惜的是江以不愿意见他,更不愿意听他说话,现在见到江以就跟久旱逢甘露似的,恨不得张开手臂怀抱所有。
两个人都想伸手占有江以,也都看穿对方的意图,于是两个人的手还没伸出来,手肘就开始打架。
江以皱着眉头,看他们跟小学生似的行为不由得啧了一声,“能让开吗?谢总在等我。”
“谢青梧?你……你跟他在一起了?!是他逼你的吗?是的话你告诉我,你不要怕我会保护你。”
第34章
听到宋南山这样宣誓主权般的发言,傅致琛马上阴阳怪气地怼了回去:“他跟谁在一起关你屁事,你都是前任了还在这找什么存在感。”
江以不出声,旁观着一切。
说多错多,江以只需要站在他们中间,什么都不做,什么都不说,做个他们想象里的完美爱人就好。
“我好歹也曾经是他的男友,我关心他有问题?我还想和他复合我当然要来找他,我还爱他。”宋南山的语气温柔,他是望着江以说的话,眼睛里带着被傅致琛凶了后的委屈感觉。
傅致琛看宋南山这副绿茶死处,立马推耸了一下宋南山,“你别急着做梦复合,我马上就会成为他新的男朋友,到时候我要把我俩订婚请柬我塞你嘴巴里去,看你还敢不敢这样说话。”
傅致琛用手直直地指着宋南山,配合着视线一起瞪着他。
宋南山正是想让傅致琛这样做,他更加难过了,抿紧下唇不解地看了一眼傅致琛“……我看你并不关心江以,你此刻应该要问江以为什么要和谢青梧沾上关系,而不是来质问我。”
看完傅致琛,宋南山马上把视线放回江以身上,双手试探性的向前伸去,但发现江以的疏远后只能忻忻垂手。
就在江以放松警惕的时候,宋南山马上握住了江以的手,可怜兮兮地望着他,说道:“我只是关心你。”
宋南山爱哭江以是知道的,但他是头一次宋南山居然是白莲花属性的,装可怜的一把好手。
在泪眼汪汪的狗狗眼注视下,江以还真不太舍得把宋南山推开。
江以纵容宋南山的行为,不异于是往傅致琛脑袋上浇汽油,他本来就是个打火机,一点就燃说炸就炸。
傅致琛直接掰开了他们两人相连的手,然后一拳擂在了宋南山脸上,揪着他衣服指着他恶声骂道:“别装可怜,你就是想睡他,他长那么好看你想睡他是正常的,老实承认,别在这死装。”
宋南山被打后挂在眼睑上的泪水二话不说垂了下来,他没还手,只是委屈地望着江以,用哭腔低声不接道:“我的确只是江以的前任,但我想我也有作为朋友的资格来关心江以吧?你为什么要对我恶意这么大?”
……
六个小黑点从江以的头顶飞过,他只想感叹一句:开后宫看他们争宠的感觉原来是这样,太爽了!!!
“我觉得吧……宋南山心是好的,傅致琛你别太……”江以出声想拉偏架,毕竟可怜哭包攻谁会不怜爱呢?
只是江以话还没说完,就被傅致琛把剩下的话瞪回去了。
江以不服气,还打算继续说,这次打断他的不是傅致琛,而是一只手打量似的捏着他的肩膀肉。
“这是在做什么?”谢青梧低声笑了,另一只手裹住江以的手掌,牵着江以走过傅致琛和宋南山之间。
忽然谢青梧停住了,他侧脸对傅致琛嗤笑一下,冷道:“傅致琛,你像个笑话。”
随后,谢青梧就自然地握住江以的手,走出了演员休息室。
江以不久前和傅致琛和宋南山都闹翻了,误打误撞让这一次本该危险暴露的修罗场变成了后宫争宠似的笑话。
江以坐在谢青梧的车后座,扭头看向一旁认真看财报的人,他不明白谢青梧为什么会突然愿意接纳他。
谢青梧平常都不正眼看他,怎么会突然愿意在江以被这俩人堵路的时候出手帮他化解危机?
“你为什么突然对我这么好?”江以忽然出声。
“我对你不好?”谢青梧的视线从财报上缓缓挪到江以身上。
谢青梧上下打量了一眼江以,用着平常语气说:“是因为我没有在你这具一掐就留痕的身体的上抽出鞭痕?还是没有往你打洞的胸口穿铁链子,还是没有把你全身都塞满让你欲罢不能?”
江以的耳朵偷偷红了,“别说了,你就当我没问。”
“宋南山的那场车祸的行车记录仪被人偷录流出,你打宋南山那一巴掌全网热议,你现在是知名宋南山前任。”
“……是、是吗?”江以挠了挠头,不懂谢青梧说这话什么意思。
谢青梧伸手揉过江以的耳廓,淡声道:“你现在很值钱,已经是小明星了,有人找你。”
江以眉头一皱,感觉不对劲,怎么隐隐约约有一种要被卖掉的既视感。
“他向我出钱买你。”
随着谢青梧话音落地,车也停在了一栋公馆门前。
江以的声音瞬间拔高了,手紧紧扒着身上的安全带,用力地发问:“你要把我卖了?!”
江以扭头看向窗外,发现江舟行站在窗外,冷冷地望着他。
江以不肯面对江舟行,赶忙解开安全带,附身趴在谢青梧的腿上望着他,颤抖着声音问:“谢青梧,这笔生意对你很重要吗?”
谢青梧缓缓闭上眼,极慢的点了点头,似犹豫似不舍。
“可你知道我哥会对我做什么吗?”江以害怕地发抖。
谢青梧皱了眉,他似乎也没想到买家居然是江舟行。可是金钱的重量和江以的重量在他心尖的天秤上来回摆动。
终究是金钱占了上风,谢青梧是商人,他把江以推了出去。
江以也没再留恋,转头打开车门说走就走,很难想象前一天晚上还和他缠绵悱恻夸他乖孩子的男人,今天要把他说卖就卖了。
第35章
江以发誓以后绝不再吃一口谢青梧的饼。
第29章 、不瞒您说,我是倒贴钱的金丝雀
时间拨回到江以和宋南山吵架后,江以架无家可归,他硬着头皮去敲了谢青梧家的门。
好巧不巧就撞上了这位总裁胃疼,疼晕在自个家里。
江以就点了外卖,假模假样的全都倒进锅里然后再倒进碗里端给谢青梧喝,就这样一边跑剧组一边回来虚情假意的照顾谢青梧,才让自己没有被谢青梧赶出家门。
毕竟江以身上一分钱没有,他只能寄宿在别人家里。
江以这短时间的生活费都是他直接从谢青梧钱包里拿的,趁他昏迷拿他钱,他自认自己也不是什么好人。
江以的关心是假,熬得暖粥也是假的,谢青梧对他的感情也是丝毫不真。
两个人是半斤八两的各取所需,某种意义上的般配。
所以等谢青梧要把他卖了的时候,江以也不惊讶,毕竟谢青梧就是个只会画大饼的商人。
江舟行见到江以走过来,马上掐住了他的手臂,把他往家门方向拽去。
“你这几天都在忙什么?怎么一点音讯没有?!”江舟行的声音里掺着浓浓的训斥,大有一种孩子在外面野了整晚被妈妈抓到后的训斥感。
江以没吭声,毕竟他怕哪句话没说好又要被江舟行卖了。
“找都找不到你,你是不是故意在躲着我?”江舟行连拖带拽的扯着江以边走边呵斥:“你以前可是最离不开我的,你恨不得拿根链子把自己锁我身边寸步不离,你怎么就变成了现在这样?”
重生后的江以的确是疏远了很多江舟行,以前的他是最在乎“江家少爷”这个名声的,他以前总是要黏着江舟行给自己贴金。后来就忙着和其他四个男人打太极,挨个约会。
江以不服气地嘀咕:“是你赶走我的。”
“那你不会回来?你不会向我服个软撒个娇?这件事不是你最会的吗?你宁愿躲着我你也不想回江家,你是不是在外面有人了?”
江以的耳朵被江舟行吼得发震,他挠了挠耳廓,不就冷落了这人几天,怎么搞得好像自己是个在外面花天酒地的负心汉一样。
“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外面有几个男的?”
江以微微歪头,他闻到了江舟行嘴里的酒气。
他望着江舟行示意他接着说,自己听着。
江舟行一愣,酒气浓郁,贴着江以的耳边闷声嘀咕:“顾玉颓、谢青梧、宋南山这些人都和你睡过了吧?”
江以在心里啧了啧,不对,还少了一个,还有个傅致琛就他睡得最多。
“我知道你都不是自愿的,你都是被逼的,只有我是你自己心甘情愿贴上来的。”江舟行突然不吼江以了,反倒语气里带了点洋洋自得。
喝多了酒脑子都不清醒了吧,江以的微笑改成了冷笑,反正江舟行此刻也看不出什么变化。
“哥,你别说了……是我没想明白。”江以忽然出声打断江舟行,组织他继续醉醺醺的胡言乱语。
“你没想明白什么?”江舟行不解。
“我之前是怪你把我当交易筹码,但我现在想明白了,是我不乖,我应该听话去帮哥促成这笔交易的,毕竟这是我唯一能在哥哥身边证明自己价值的机会了。”
江以说得难过,说得真情实感,说到了江舟行心窝里去了。
本来就有点喜欢上江以,现在更喜欢了。
江以看着他蹭蹭上涨的好感,于是更加贴心的搂紧了江舟行的手臂,贴着他走路。
如果不是谢青梧突然从后面冒出来,不然江以都得把江舟行哄上床,趁他喝醉了再吹个枕边风,到时候一栋三室两厅的江景房不得轻轻松松到手。
谢青梧拉起江以的手,不由分说地领着他往回走,“我反悔了。”
江舟行一看马上来劲了,跟着往反方向拉。
江以夹在中间,左看一眼右看一眼。
江以说:“不如这样,你们谁给我买套三室两厅一厨一卫配资深物业江景房我就跟谁走。”
“违约金给你,江以归我。”
“我稀罕那点违约金?我是怕你把江以锁起来,才拿钱跟你换。”
没人搭理江以的话,都执意要私藏江以。
两人的视线越过江以,谁都不肯落下风地盯着对方,面面相觑气氛陡然变得紧张起来。
江舟行忽然松开了江以,他开始撸袖管,一边冲谢青梧指指点点一边骂骂咧咧。
“江以是个傻子,他不知道回来,你明知道他是谁家的你却不送回来,你还好意思把他藏起?现在又跟我谈什么反悔?他是我的,你先想清楚了。”
喝了酒怒意上头,平时就不是什么以德服人的人,现在就更加的暴躁。
江以眉头一皱,莫名其妙他就被骂傻子了。
谢青梧也松开了手,他怕江舟行酒气攻心冲上来真要打人,“是江以无路可走找上我的,那时的我生病是他主动照顾我,给我熬粥,我可不像你看上去就是个会乱打人的疯子,江以不躲着你才怪。”
谢青梧靠言语攻击成功让江舟行破防,江舟行语塞了好一阵,就只能用力瞪着谢青梧,叫他滚出自己院子。
谢青梧当然不滚,只是继续去和江舟行讲江以在他家时两个人发生的温馨日常,虽然大部分内容都是他编造的。
第36章
谢青梧嘴上、行动上都大写加粗的不在乎江以,但其实他把自己生病时被江以照顾的点点滴滴记得清清楚楚,甚至已经成为了争夺江以的筹码。
两个人又对峙了起来,无暇顾及江以。
但谢青梧话锋一转,选择将矛盾集中到江以身上,“江以,你自己选,跟我走还是留在这里,我说了我会补偿你的。”
谢青梧话音落了许久,却迟迟听不到江以的回应。
等谢青梧和江舟行把视线从对方身上挪开时,才迟钝地发现江以早就消失的无影无踪,空气里江以的气息都散得一干二净,甚至连个地上的脚印都看不见了。
江以两手插兜,悠哉悠哉地走在大街上,心里盘算着今天能去哪个男人家里蹭吃蹭喝蹭住。
差点就要被两个疯子带走,好险好险,幸好他脚底抹油跑得快。
一个前脚说把他卖了后脚就来反悔,把他当猴耍。
另一个看上去就是个要假装玩艾斯爱慕,然后把他打到死。
都不是什么正经人。
江以想了想,先回剧组,看看宋南山还在不在,起码宋南山算最好忽悠的那个。
江以拿着从谢青梧钱包里摸出来的百元大钞,奢侈的打车回剧组。
刚下车,就看见许柏正好就在马路边拦车。
江以小声骂了一句晦气,然后赶紧低头走人。
不幸还是被许柏发现了,同时还有许多拿着手机、摄像头的粉丝和记者向他涌了过来,强行把他和许柏围在了中间。
“听说你靠宋南山的关系抢了许柏的角色,这是真的吗?”
许柏在一旁点头,江以正被闪光灯刺得没法睁眼,更别说给自己辩解。
“江以!你凭什么打他耳光!你算什么东西啊!”很快宋南山粉丝的污言秽语也袭了上来,更甚者已经有人在扯他衣服,挠他暴露在衣服外的肌肤了。
江以身边聚满了人看似他非常出名,其实没一个在对他说好话。
“你别瞎说!我听说的版本是许柏的角色是江以靠傅致琛的关系才拿到的,而且傅致琛还威胁许柏不能说出来,不然许柏为什么不敢说出来?”
“嘁,我有朋友在谢青梧的公司上班,全公司都知道江以是谢青梧的情人,每天都睡觉的那种。”
这就是黑红的代价,谣言和谩骂齐飞。
“啊……我怎么感觉他是上午在公司和谢青梧乱搞,下午又去剧组和傅致琛搞在一起,最后晚上和宋南山,我觉得是这样的,我的第六感一直很准。”
确实很准,不过还有凌晨乱搞和清晨乱搞没猜到,江以的二十四小时是掰成五份用的。
而许柏也在此时趁火打劫。
许柏拽着江以一路跑着躲进了一间厕所隔间里,仍能清楚听到门外肆意人身攻击的话,但许柏的话此刻在江以的耳朵里如雷贯耳,仿佛全世界只剩他的声音了。
“你猜我如果在这个时候说出你不仅和宋南山是恋人关系,你还同时和傅致琛、谢青梧保持情人关系,会发什么?”
江以倒吸一口凉气,“你……对我很不满?”
“不,我只是缺钱用,敲诈你。”许柏说的坦坦荡荡,“给我两百万。你身边都是有钱人,你勾勾手脱两件衣服不就要到了。”
江以是个老实人,实话实说:“不瞒您说,我陪这些人睡觉一毛钱没挣到,还签了个合同一旦不听话违约金要赔几千万。”
“一百万。”许柏信又不信,只当时江以在讨价还价。
“我一百块都得靠偷。”江以老实回答,他正好兜里就还剩刚从谢青梧那偷的几百块。
“?”许柏算开眼了,没见过这么穷的金丝雀。
【宿主,需要我帮你解决目前棘手的困境吗?只需要做一点小小的交……y】
系统话都没说完,就被江以从脑子里拔了电源。
就你话多!给你一拳。江以胸口的两个小“耳洞”至今都隐隐作痛。
许柏敲了敲卫生间隔间的门板,清了清嗓子做最后的警告,“那我现在就真要说出去了。”
第30章 、于是我又死了
许柏的手已经放在了门把手上,那扇门已经被推出了一条小缝,外面的声音如浪潮涌了进来,那道缝不过一秒就已经有了要被彻底撕开的迹象。
江以连忙上前压住了外面呼之欲来的声音,同时还把身体抵在门板上进行加固,生怕外面的人如丧尸围城冲进来。
“你想跟他们说什么?你再重复一遍。”江以同许柏确认道,神情严肃。
许柏以为江以是害怕这件事被揭露所以向他妥协,他连忙又把价格喊了上去,“二百万,一分不少,不然我就告诉他们……”
“你刚才还说一百万的!”江以立马出声打断。
江以本来还想着一百万找五个男人一人借二十万怎么都能借到,他再次问许柏,只是想确认许柏到底知道了什么。
“二百万,否则我就把你脚踏三条船的事情告诉全世界,你同时爬了傅致琛、宋南山和谢青梧的床,而且你是靠关系把我挤掉才拿到的角色,你的演技烂得全靠配音。”
许柏说着眼睛眯了起来,他一直在心里平衡着二百万和对江以的恨意。
“所以前些天你没有跟宋南山说这些,就是为了来敲诈我。”江以皱了眉头,开始想着一百万到底要不要借来给他封嘴。
第37章
【笨蛋宿主,你要是真给了他二百万,保证他下次还来。】
系统跳了出来,及时制止江以。
正当江以认为系统这次是真要为他着想时,系统马上又补了一句——【你跟我做个交易,你让我给你身体里安装个怀孕系统,我就帮你摆平这件事。】
江以在听到系统说“交易”二字的时候,就已经把心灵的耳朵堵上了。
听系统说话,不如去听抽水马桶冲水。
“想好没?二百万,一分不能少。”许柏抱着手臂,面露胜利的喜悦之色,他已经沉浸在了敲诈成功的暴富中了。
却没料到,江以突然脸色一变,目光鄙夷的在许柏身上扫了扫,不屑地讥笑道:“你就这点本事,还想敲诈我?”
江以身上傻白甜的气质一点不见,仿佛现在浑身写满恶毒配角的刻薄才是他真正的本色。
江以的目光扫了几眼许柏后,视线马上斜到天上去,不屑地嘴角始终挂在脸上,“他们都知道我不忠,你不也一眼就看出来了吗?那为什么我还能轻而易举得到你得不到的角色?用蠢你的脑子好好想想吧。”
江以深吸一口气,走近了许柏,手指轻挑的掐住许柏的下巴,傲慢地左右拨弄,“你都能一眼看出来,你会觉得那些男人,那些身居高位看上去无所不知、无所不能的大人物们会不知道?会不清楚?”
许柏的气焰马上被江以压了下去,别说二百万了,他现在在江以手里就跟个二百五的小鸡仔似的,瑟瑟发抖。
江以把许柏推在隔间的门上,许柏原来和江以一样高,但此刻江以居然是低头垂眼望着许柏的。
江以强迫许柏与他对视,凑近了许柏面前,低声道:“他们都知道我江以是个下流货,可他们喜欢看我为了掩饰这个秘密耍小心机、装可怜、欲盖弥彰,他们乐在其中。”
许柏的眼神从简单到迷茫再到怯懦。
江以说谎话的功底的确是一流的,明明每次都战战兢兢生怕偷晴被发现,但还是能站在许柏面前理直气壮地大声说:他们喜欢跟我群----p!
江以松开了对许柏的所有压迫桎梏,还好心的替许柏抚平衣服上的灰尘褶皱,柔声温意地安抚道:“他们都爱我,你一旦戳穿大家就都没机会和我厮混了,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许柏看向江以,愣了好一会才点头。
江以满意地笑了,手搭在门把手上,“好了,我要开门,什么都别说,各回各家明白吗?”
许柏木讷点点头。
江以开门的瞬间,所有的声音像百米巨浪扑来,差点把江以掀翻在地。
“你们在偷偷聊什么?是在统一口供吗?”
江以皱了眉头,许柏这是对着送上来的麦摇头回答:“不是。”
“就外界传言您和业内多为大佬同时有染这件事是真的吗?可以对着摄像头来一次正面的回答吗?”
江以看了一眼镜头,没说话,试图从人群里找到缝隙逃出去。
但很快,又有人把江以抓了回来,强行要他回答:“你以前从来没有出演过任何剧本,现在第一个角色就是给傅致琛作配,你是怎么得到这个机会的?是靠权色交易吗?还是说靠你自己?”
江以也没搭理他,“你们娱乐行业都这么不尊重人?直接拦路不许人走的?”
被指责的记者眼前一亮,拿着备忘录边说边写:“某江姓明星耍大牌,竟随意对陌生路人进行人身攻击。”
江以一口气没提起来,但是想了想黑红也是红就算了。
就在江以好不容易要从人群突围的下一秒,有个记者大手一捞,抓着江以就一路长跑,他一边甩开后边的同行,一边跟江以说:“我是爆料记者,我社掌握了你和你司总裁谢青梧同住同行的暧昧照片。”
由于谢总那边对于我方的报价不回应,麻烦你再跟谢总说说,告诉他再不打钱就要曝光了。”
又是新的一轮敲诈。
江以已经快要窒息了。
幸好,出现了另一只手,轻而易举就把他从人群里带走了。
“怎么这么狼狈?没人给你配保镖看着?受伤了怎么办?”顾玉颓在镜头下礼貌地挽着江以的手臂,像个哥哥一样克制地替他整理衣服。
江以立马回嘴:“你不是一直致力让我受伤吗?”
顾玉颓哽噎,明明他从来没有让江以受伤过,江以流浪在外也是他照顾的,就算想放江以离开都还帮他提前找好了下家,生怕江以在外面流浪被人欺负。
短短一秒钟,顾玉颓深刻反省自己,都怪自己平时口嗨总爱吓唬江以。
所有的视线全都落在了江以的身边,有顾玉颓的加持,围观的人又翻了一倍。
江以的热度、流量和名声随着微博等各方平台媒体的史实转播,正肉眼可见的水涨船高,甚至江以已经开始能听到他有颜值粉在人群里朝他喊老婆你超美。
许柏的身边空落落的,仿佛前一秒的喧嚣都随着风去了,没有一缕是属于他的。
看江以居然又在新面孔男人身边如鱼得水的被照顾,许柏就更嫉妒了。
江以前脚都打算跟顾玉颓走了,下一秒就听见身后许柏在大声嚷嚷,跟菜市场叫卖似的。
“我知道江以都和谁有不正当的x交易的关系!”
立马所有人都看向许柏,下一秒发了疯跟丧尸围城似的冲了过去。
第38章
顾玉颓垂眸瞥了一眼江以,抬手揉了揉他的耳廓,“怎么回事?这种事都藏不好,还让外人知道了?”
江以的身体僵硬,表情绝望,机械地喃喃道:“顾玉颓,我完蛋了。”
顾玉颓俯身低头吻了吻江以的发顶,柔声哄道:“没事,我把你藏起来。”
两个人远远地站着,听着许柏嘴里不停地胡言乱语,跟编故事会似的。
可听着听着,顾玉颓就很不是滋味了。
怎么许柏嘴里翻来覆去就只说得出:宋南山、谢青梧和傅致琛三个人名和江以点点滴滴的相爱相杀?
那他顾玉颓呢?他顾玉颓不是最爱江以的吗?为什么这些人会不知道他的存在?
顾玉颓眉头一皱,江以发现了,他的心脏波动也就跟着顾玉颓下压的眉毛,一起塌了下去再也起不来。
就在江以还在焦虑地双手发抖想解决办法时,顾玉颓却掐住了江以的下巴,强迫他在镜头前和自己接吻。
江以能听到周围的声音全都沸腾了,顾玉颓的动作无异于是在朝着火的引擎上浇汽油,于是一下就爆炸然后燃烧了。
但江以除了被动的接受这个吻,他还能怎么做?顾玉颓已经是他脚踏五条船里唯一愿意救他的船了。
他不想沉进海里,太冷了。
顾玉颓吻了很久,他从来都是在最阴暗的和隐秘的地方才会和江以有上暧昧的接触,这是他第一次在公众面前、灯光下,肆无忌惮地去触碰江以。
以前对江以并不上心的时候,只想把心意藏得谁都不知道。
但现在对江以的爱意占据理智,他就开始享受在公众面前独占江以的滋味。
吻得江以都快窒息昏迷时,顾玉颓才松开他,“怪我藏得太好,竟然没人知道我对你的心思。”
本来还有人对许柏的话存疑,结果又窜出来一个暧昧名单以外的男人,一个鲜少露面的总裁在大伙面前和江以拥吻。
“宋南山的前男友,傅致琛待播剧的男二号,谢青梧的暧昧对象,他居然还有第四个情人!他脚踏四条船啊!”
江以现在什么都听不到,他只知道他完蛋了,他在晕倒前听到的最后一句话出自顾玉颓的口中:“不止四个,还有一个,他哥哥江舟行也长期和他保持不正当的关系。”
顾玉颓是江舟行的好哥们,自然是要帮江舟行补上名录的。
江以醒了,但他不敢睁眼,他很害怕一睁眼他就得死。
第31章 、杀青
“我要不就此一睡不醒吧。”
平时总会贱兮兮的跳出来说要给江以施以援手的系统,安静得像是早就死了,一点动静没有。
睁眼吧,死了得了,反正也不是第一次了。
江以如是想着,睁开了眼。
和以往每一个睁眼的清晨没有任何差别,光是光,风是风,眼前的人虽然总在换面孔,但总会有一个男人搂着他,在他醒来的时候吻他。
一切都平和的像是昨晚的事情没有发生过。
江以望着天花板眨了眨眼,往左偏头是顾玉颓的脸,他松了口气。
往右偏头的时候,他就开始像见了鬼似的,发出了无声的尖叫。
为什么江舟行也在?!
“终于醒了?能不能解释一下为什么我们两个都不在你的情人名录上?”江舟行掐住了江以的脖子,在江以的耳廓上留下半圈齿痕。
而顾玉颓则在另一边圈住了江以的腰,在江以的另一侧耳垂上留下轻吻。
江以的脑子彻底乱成了一团乱麻,他已经顾不得去想什么情人名录了,他现在更想知道这俩人把他夹在中间都做了什么。
这可是夹心饼干!!!
江以想从腰酸背痛腿抽筋的程度来判断,但很可惜由于身边两人的桎梏,他压根没法挪动自己的身体。
身边这俩人都快恨不得把江以吃了,江舟行目光里的狠毒也愈发明显,顾玉颓则依旧是那副笑里藏刀的温柔模样。
“昨晚,你们,我……”江以的胸膛剧烈起伏,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你想得没错,就是这样。”顾玉颓贴近了江以的耳朵,暧昧低语。
“我们两个当然是把你吃干抹净了,你晕倒后的姿色也别有一番风味,呆呆的傻傻的,让怎么样就怎么样,一点反抗没有,还搂着我叫江舟行的名字,说他好有劲、好热乎、你好喜欢。”
江以的身形凝固,已经要变成梵高名画尖叫了。
江舟行皱了眉头,瞥了一眼顾玉颓,似在怪他乱说话。
顾玉颓没搭理江舟行,这么好吓唬江以的机会他当然不肯放过。
顾玉颓继续逗他玩:“不止这样,你还把江舟行认成了那些人,那些和你发生过关系的人,和江舟行做的时候你嘴里一会喊这个名字,一会喊那个名字,我问你最喜欢谁,你猜你说的谁?”
顾玉颓的这番话说完,再加贴着江以耳朵的一句反问,直接把江以的心理防线干崩溃了。
江以绝望地无声的望天落泪,眼泪浸湿了下面的枕头,垂在眼睑上的大颗泪珠晶莹剔透。
“我说的谁?”
顾玉颓吻走江以脸颊的泪,温柔地笑道:“你猜猜嘛。”
江以坐起身,他摇头不肯猜,泪水随着他摇头幅度甩了出来,在脸上划出一道道弯曲的泪痕。
第39章
“骗你的。”顾玉颓捧起江以的脸蛋,给他擦眼泪,“都是骗你的。”
江舟行这时才见缝插针从江以背后搂住了他,掐紧江以的下巴,强迫江以扭头与他接吻,肆虐江以的唇齿,夺走他本就不多的氧气,害得江以就连掉眼泪都得用力抽气。
虽然顾玉颓说都是逗他玩的,可江以看这俩人把自己当娃娃似的你亲一下我摸一下的模样,怎么都不觉得是假的。
江以忽然望着顾玉颓发问:“我会死掉吗?”
顾玉颓对这个问题感到疑惑,“你为什么会这样想?”
“你会杀了我吗?”江以转头又去问江舟行。
江舟行笑了,没有正面回答江以的问题。
“那就是会。”江以下床走到厨房,拿了把刀放到江舟行手里,“动手吧。”
就在江舟行拿到刀的时候,门铃响了,顾玉颓去开门,房间里就只剩江舟行和江以两个人。
而江舟行也是实在人,江以给他刀他就接了,然后真的把刀抵在了江以的脖子上,要给他一个求仁得仁的结果。
江以怂了,跪着哭着求他不要杀自己。
江舟行看着江以流畅的跪下求饶然后抬头可怜兮兮的掉眼泪的动作,只觉得眼皮子在烦躁的跳动。
“你对谁,都是这样的,对吗?”江舟行反问江以。
江以诚恳的摇头。
不等江舟行再问什么,一个女人带着两个中年男女冲了进来。
“你勾引我未婚夫!你不要脸!”女人是姗姗来迟的江舟行未婚妻,如果不是顾玉颓在摄像头前把江舟行的名字说出来,她恐怕很难知道这件事。
而江以一脸懵,系统没告诉过他,江舟行有个未婚妻。
“我就知道你赖在江家不肯走就是不安好心!”
剩下的两个中年男女是江舟行的姨夫姨母,他们向江以投去失望的眼神。
女人夺走江舟行手里的刀作势要砍向江以,江舟行赶紧拦下来。
顾玉颓则趁乱扶起地上跪着的江以,匆匆忙忙地逃离了混乱的场景。
“我会保护你的。”顾玉颓搂紧了江以,不停地安抚江以的情绪。
但江舟行在后面拿着刀追,一边追一边骂:“狗日的顾玉颓,这些人是你喊来的吧?!你把江以放下!”
然后江舟行就被顾玉颓喊来的人绑了回去。
但就在江以出门后不久,他马上被堵住了。
太多的谩骂向他扑来,记者、粉丝或是看热闹的人纷纷涌向他,用着最恶毒的话攻击着他。
江以都认了。
许柏还在另一头享受着被媒体镜头追捧的虚荣感,向媒体吐露着他仅了解的那点关于江以的事情,他成了媒体的大红人,关注人数指数上涨。
下一秒,江以就在镜头前把他做过的事情全部都承认了,许柏瞬间从流量的高台坠落,只落下一个蹭流量的坏名声。
“没错,我是脚踏五条船,这五个人你们也都知道了。”
“是的,是我勾引的他们,因为我想成为大明星,我需要资源,而他们能给我。”
“嗯,我和他们都不是恋爱关系,只是权色交易。”
记者一一把江以的话记录,“最后一个问题,你爱他们吗?或者你爱他们其中任何一个人吗?”
江以不作任何犹豫,直言道:“不爱,我不爱他们,我讨厌他们,我恨他们。”
说完后,江以转头就上了顾玉颓的车。
因为顾玉颓告诉他,把一切都摊牌,让自己再无负担,然后跟他离开这里,过只属于他们二人的生活。
顾玉颓向他保证未来会一直照顾他,不管怎样。
所以江以大方摊牌。
“我刚刚接到一个电话,导演说我今天还要最后一场杀青戏,我得过去一趟。”
顾玉颓硬声拒绝:“不去。”
“去嘛,你就让我演完最后一出戏。”江以的手暧昧地擦上顾玉颓的胸膛,然后缓缓向下,又在最关键的时候突然收手,“以后我任你处置。”
顾玉颓的态度软了些,“你没必要去。”
顾玉颓是江以最会拿捏的男人,看这事的确有商量的余地后,连忙语气更加软和了。
江以越过车上中间的操纵台,整个人都趴顾玉颓身上,依着他的胸口,搂着脖子娇气地哼道:
“以后你是想把我的手打断,还是腿打断都依你的,让我离了你就活不下去,就连呼吸都得有你的批准,怎么样?”
“你让我全都摊牌我不就照做了,现在外面的人都恨不得我死,我除了和你走、听你的话,我别无选择。”
顾玉颓知道江以在耍小心机,但一想到江以已经听了他的建议自毁前程,江以已经被他毁得无路可走,所以他就允许了江以最后去把杀青戏拍完。
江以下车的时候,只觉得可悲。
只是顾玉颓没想到,这最后一场的杀青戏,死的不是角色,而是江以。
傅致琛也在现场,他给了江以一巴掌,然后拿把刀抵在他的胸口:“我早就猜到了,但没想到你蠢到自己承认。”
“傅致琛,你让我演完最后一出戏再杀我好不好?”
傅致琛扯着嘴角荒诞笑了,“我怎么不知道你这么有职业道德?”
“我用我自己的身体,换我去拍完杀青戏。”江以在傅致琛的注视下,拉开了衣服的拉链。
第40章
对于江以的主动,傅致琛显得很意外,但把江以衣服一裹,俩人一块去了片场。
最后一出戏是江以饰演的角色被绑匪绑架,傅致琛饰演的警察来救他,而江以的角色为了自己不拖累傅致琛的角色,挣脱束缚从烂尾楼的边缘一跃而下。
江以的名声烂透了,于是没有人发现他的站位和原定站位有问题,更没人注意到江以偷偷解开了身上的安全绳。
他一跃而下,死得离奇,还带着一身屈辱的伤,死相惨烈。
所有人在那一瞬间出奇的安静,一点声音都没没有,然后在片刻后爆发出了烧水壶的爆鸣声。
“死人了!死人了!”这样的声瞬间传播整个录制现场。
消息是最后一个传到傅致琛耳朵里的,但傅致琛第一反应:“江以,别装了,你最怕死了。”
可当傅致琛走到江以面前的时候,他的眼睛惊恐的涨大了。
傅致琛跪在江以的身边,想要触碰却怕加深伤害,只能像个疯子一样狂吼咆哮。
上架感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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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会风雨无阻每天日更,保证大家最佳的观感,也请不要屯文啦,每天都来看新鲜的修罗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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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罗场版本的追妻火葬场,大家期待一下=3=
第32章 .重生,我要男人给我当狗!
江以不算完全的死,他的灵魂还活跃着。
他看着之前对他嗤之以鼻,傲慢对待的人们,在看见他死亡的这一刻,瞬间所有人都重视了起来。
导演很想掩盖消息,可是傅致琛拦不住这张嘴。
他从录制现场再到医院救护车到场,最后是医护人员宣布彻底死亡,三个非常重要的节点,他全都指着现场负责人破口大骂:“活人!那么大个活人!他死了!”
顾玉颓上来找傅致琛要人,傅致琛张口怼了回去:“江以死了!”
傅致琛再三强调,于是全世界都知道——江以死了。
江以彻底爆红了,有人在为江以的死亡哀悼,有人依旧在对江以口无遮拦的攻击,还有一大群人在伸着脖子等着看江以那五个老攻的反应。
显然那几位哥并没有让吃瓜群众失望。
傅致琛在江以死亡当晚就给了顾玉颓一拳,“你不在媒体面前搞事情,至于把江以逼到死路吗?”
顾玉颓也不遑多让,揪着傅致琛的衣领把他脑袋往墙上砸:“江以是见过你后才死的,他在见你之前,答应我以后要跟我好好过日子。”
江以躺在殡仪馆里,他的灵魂偷窥别人的手机,发现自己所有的一切都高挂在热度榜一,全网的人都因为他的事情、他的死亡享受着娱乐至死的狂潮。
【很遗憾,你死了,一切都要结束了。】
江以一声呵斥,制止系统宣布他的死亡。
“我现在就是娱乐圈里话题度最高的大明星,现在无人不知我,无人不晓我,任务的要求我已经达到,所以作为奖励的【重生】你现在就得给我!”
系统欢喜的喊出了声,但又无处不透着一股子阴阳怪气。【哎呀呀,宿主变得好聪明了哟。】
“重生,现在。”江以的语气达到了前所未有的凝重。
【好吧好吧,你想要重生,那就给你重生,谁叫我宠你呢。】
一股强烈的气流自下而上灌进了江以的灵魂里,把他撑得快要炸掉,他陷入黑暗,脑袋昏昏沉沉,不停有走马灯在他脑海闪过。
清晰地走马灯逐渐朦胧,变成了五颜六色说不出的绚烂,像烟花炸开,让他整个人都不清醒。
江以的身体也从毫无知觉,变成了好累好累,累到浑身酸胀。
逐渐呼吸的感觉也紧随而来,他开始呼吸困难,一口气卡在鼻腔里怎么都呼不出来,憋红了脸,涨晕了脑袋。
隐约间,他朦朦胧胧的听见有人大喊:“有反应了!江少爷有反应了!!!”
江以眉头一压,什么玩意?喊自己吗?
江以睁眼,猛地吸了一口气,望着苍白的天花板,听着耳旁不断响起的各种医疗设备,感受着心电仪起起伏伏时发出的滴滴音,江以终于有了“活着”的实感。
但江以说话还很困难,他身上插满了维持生命体征的管子,手指头动都不能动。
但他一斜眼,看见了熟悉的那几个瘟神的面孔,赶紧闭上眼睛继续装死。
“狗系统,你管这叫重生?!我算哪门子重生啊!”江以紧急喊出系统大骂一通。
【没错呀,这就是重生,你死了然后我又帮你活了,这还不叫重生?】
“这这这……我要的不是这个世界的重生!!!我想回到我自己的世界!”
系统发出了为难的声音,【啊……那个世界你凉透了,埋土里都化成水了,你叫我怎么给你重生。】
“你压根就没打算让我重生对不对?”
系统坦坦荡荡大声回答:【对!】
“那我不活了,我给自己拔管放弃治疗。”
江以发现自己再睁开眼的时候,时间已经流逝了好几天,他才明白自己一但闭眼就是陷入昏迷。
第41章
【别别别,你信我,这次重生后的体验将会让你舍不得死。】
不是江以不想信系统,是他发现这次睁眼依旧没法挪动身体。
好消息是江以的听力正在逐渐恢复,他开始能听清楚更多的东西。
期间来过一对中年男女,他们天天来、日日来,夜夜守着江以,直到他的身体好转,女人疲惫的脸上终于绽出笑意。
在养病的日子里,江以逐渐搞明白在他昏迷的时候发生了什么。
他江以其实是正儿八经的江家主族的少爷,还是十八代单传的宝贝独生子,江舟行和江以比,那都是嫡长子和庶子的地位差距。
如果用天来衡量钱权的多少,那么江以就是天。
小时候因为一些事情江以被交给了旁支族系的人照顾,结果阴差阳错的所有人都搞丢了江以的行踪。
而江以的父母都存活于世,独子的失而复得,再加上对独子的愧疚。江以现在在江家就是想要月亮,底下人都得想尽办法去搞个月亮来让江以开心。
江以整理完信息后,呲着大牙开心地笑嘻嘻:“你早说重生能这么爽,我不就早点死了嘛。”
【……嘴脸!】
开心过后,江以又开始担心,毕竟以系统那见不得他好的德行,怎么可能让他过好日子。
江以问:“那我过这么爽的日子,我就不用付出什么代价吗?”
系统难得正经解释,【你的命就是代价,你已经付过了。】
江以又在病床了躺了许久,却发现害他至此的男人们一个都没出现。
“你们是谁?”江以沙哑着问,他看不清眼前人。
“你不记得爸爸了?”男人一愣,难以置信地望着江以,“也是,你自幼走失,是记不清也是正常。”
这男人越说越自责,陷入了责备自己没有照顾好江以的漩涡里。
一旁的女人也是落泪不止。
江以咳咳着赶紧打断他们哭丧似的愁容,“我没死,我还活着,别哭!”
这哪是江以能哄住的,看着两个中年人一直趴在他身边愧疚地不停道歉。
“妈?”江以试探性的唤了一声。
女人身上的泪意被江以这一声呼唤彻底驱散,连忙应下:“哎,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江以虚弱地问:“我昏迷的时候就没人来看我吗?那些人一个都没来吗?”
女人表情骤然凝重,手一挥,晦气地嗤了一声,“他们?他们都不知道你还活着。”
“你以后也别找他们,你不需要求着他们,你想要什么,我们都能给你。”江以的好大妈大手一挥,江以的银行卡余额就多了好些0000。
·
江以再闭眼醒来,已经是好几天以后了。
总是守在床边的爸妈不见了踪影,取而代之的是顾玉颓的身影,在江以的病床边注视他,带着股病态的笑意。
顾玉颓没说话,但又仿佛在贴着江以的耳朵说:“没想到吧,你最后还是没逃开我,你现在的一切又回到了我的手里,你由我照顾,你离了我不行。”
江以的眼皮不安地跳动,他还想继续装睡直到顾玉颓离开。
结果就是顾玉颓俯身一点点贴近江以,眼见着就要脸贴脸的接吻,江以吓得马上睁开了眼睛。
“手机呢?我要告诉我妈,你在虐待我。”这是江以醒来后对顾玉颓说的第一句话。
“醒了?有哪里难受吗?”顾玉颓从江以身边撤走,在茶几上倒好一杯温水送到江以嘴边,“嗓子哑了,喝水。”
江以撇嘴推开杯子,埋怨道:“怎么是你在这。”
顾玉颓揉着江以的耳尖,“不想见到我吗?你想见谁,我帮你喊过来,到时候他睡下面,我睡上面,你夹中间,喜欢吗?”
“妈,顾玉颓虐待我,让我不开心了。”江以对着手机按下了免提键,挑眉望向顾玉颓。
顾玉颓心梗住,在江以的注视下,低头被江以的父母批评警告了半小时有余,期间一点声响不敢出,老实认错。
“顾玉颓,这份工作是你求来的,我们想换随时能把你换了,正好江以还有个表哥闹着要来照顾他,你自己要有危机意识,别再让我听到小以说他不高兴。”
江以从没看过这么老实巴交的顾玉颓,好几次都没忍住噗嗤笑出声音。
“是,江姨,我会好好照顾江以的。”
江以把电话挂了,得意的嘴角都快翘到天上去,“实习生,你跪着给我磕个头认个错这事就算过去了。”
“你先喝点温水,嘴巴都开裂了。”顾玉颓重新把水加热送到江以嘴边。
江以喝一口,又看一眼顾玉颓,然后趁其不备,揪着顾玉颓的衣领凑他脸上去,送了一口热水进顾玉颓的嘴里。
“你手脚不干净,我怕你给我下毒。”
就这样,江以喝一口,顾玉颓也喝一口。
不巧的是,得到江以住院风声的江舟行闻着味的找了过来,江以的消息他谁都没告诉,一个人单独找来的。
他站在门外,透过没关严的门缝,把两人从头到尾嘴对嘴喂水的动作瞧得仔仔细细。
江以也注意到有人在偷窥,他斜了视线,正好和江舟行对视,江舟行瞳孔猛颤。
下一秒,江以抬手,直指门缝,毫不犹豫地点破:“江舟行在那里学你偷窥我,”
第42章
接着,江以的手捧到了顾玉颓的脸颊上,柔声劝诱:“他是来把我从你身边夺走的,你去拿刀去把他捅死吧,这样我就只属于你一个人了。 ”
顾玉颓目光往下一瞥,发现江以真的在给他递刀。
一把崭新、锐利的水果刀横在他面前。
第33章 .我比你更爱他,那你砍死我吧。
江舟行退了两步,但一想到江以和他不仅有情人关系,还有血缘关系,立马就更硬气了。
不等顾玉颓拿刀,江舟行一脚踹开门,冲到了江以面前,夺了刀指着顾玉颓骂:“顾玉颓你疯了?你自己跟我说的你对江以没有一点感情,你只是想玩他,你保证过你不跟我抢,你现在一个人偷摸的来跟江以献殷勤是在做什么!”
“那你砍我吧。”顾玉颓不羞不恼,含住一口水在江舟行的注视下,喂进了江以口中。
江以在偷笑,那杯水里压根没几滴,无非是顾玉颓借着喂水的名义,想在江舟行面前和自己接吻宣誓主权。
顾玉颓擦擦江以的嘴角,才偏头平淡地看向江舟行,“如你所见,我爱他,比你更爱。”
不光是江舟行愣住了,江以也有些不适应。
哥,你太直白了吧。
顾玉颓发现江以表情僵硬后,他皱了眉头,表情顿时沉了下来:“江舟行,你吓到他了。”
江舟行被昔日的好兄弟这么一训,荒谬地直笑。
然后江舟行把江以做的那堆破事全说给了顾玉颓听,什么脚踏五条船、什么喜欢玩弄男人感情、什么喜欢撒谎骗人,一股脑全吐了出来。
顾玉颓能不知道吗?他是这里最清楚江以是什么德行的人,没有之一。
但是江以不开心了。
江以圆溜溜的眼睛瞬间瞪大了,酝酿了许久的泪意涌现,等到顾玉颓去看江以的时候,眼泪也就正好吧嗒落下。
江以坐在病床上,没有把任何眼神投给江舟行,而是藏到了顾玉颓身后,两只冰冷苍白的手怯懦地勾着顾玉颓的衣角,像一只受惊的小兽害怕地颤栗。
江舟行试图绕过顾玉颓去直接质问江以,但是被江以躲了。
无果,江舟行只能把刀丢了,隔着顾玉颓,心碎的一点一点把自己的心路历程挖出来给江以去听:“我给你办了一场盛大的葬礼,把你葬进了我家的墓园里,你现在告诉我你没死,你还和顾玉颓在这里……那我为你伤心的那些日子算什么?你到底还要骗我到什么时候?”
江以从顾玉颓身后,露出了一双眼睛,不解地问:“我一死,你就爱上了我?”
赶在江舟行说话前,江以立马缩回了顾玉颓身后,躲在顾玉颓的身后偷偷地去勾他的手指,小声地啜泣。
“顾玉颓,我害怕。”江以紧攥顾玉颓的手,“我不想见到他。”
“以后别再出现在小以面前,你也看见了,他不喜欢你,他讨厌你,他恨你。”顾玉颓把江舟行请出了房间。
江舟行气得脸涨红,是不甘是溃败,是不想承认自己在江以那彻底失去了吸引力,而他却无可救药的在乎着江以一颦一笑。
顾玉颓回到房间,江以坐在病床上,直勾勾地望着他,“你没听我的捅死他。”
顾玉颓把手搭在江以的额头上,“躺下,休息。”
江以听话照做。
顾玉颓陪江以坐了一会,他看了眼腕表,给江以讲明自己的时间安排后,走出病房门的瞬间,江以出声了。
“如果我说我真的爱你,那么多人我只爱你一个呢?”江以的嗓音干哑紧张,像是做足了心理准备才忐忑发问的。
江以忽如其来地示好,打了顾玉颓一个措手不及,好半晌都没声音。
直到江以再次要出声发问的时候,顾玉颓才匆忙地答非所问:“好好休息,晚上我再来。”
晚上?
等顾玉颓晚上回来的时候,病床上空空如也,本该插在江以身上的东西全都被他拔了,床单枕头上的温度早就和医院的停尸间一样冰凉。
顾玉颓去问护士,护士摇头说不知道,照护人员手上拿着一串冰糖葫芦一脸懵,指着床上说:“明明刚才还在这里哭着求我给他去买个冰糖葫芦吃。”
顾玉颓脸上露出了疲惫和无奈,但情绪十分稳定,想到了江以会是这么个德行。
想来白天那句“我只爱你”也不过是逗他玩的,但顾玉颓除了当真也没其他选项。
找吧,除了找这撒谎精还能怎么样?总不能把照护人员和护士一口炫了吧?
江以从看护人员的手机那得到一个消息,今天晚上是江以死前拍得那部戏的发布会,主要参演人员和工作人员都会到场参加。
江以觉得自己拿一条命演完的剧,说什么他也得去参加,虽然他身上残留有各种医院插管的疤痕,还穿着医院icu的病服。
当江以出现在发布会现场的时候,他为这场发布会增添了不少悬疑恐怖色彩,外面停留的拍摄车和记者起码暴增了一倍。
外界的人都以为江以死了,起码是死了三个月,尸体在土里都长蛆的程度,因为江家把江以的消息藏得很好,不许外界人来窥看他们宝贝少爷的任何隐私。
“你……你不是死了吗?”一众工作人员见了江以直发抖,看他一脸狼狈满脸是灰的模样,真以为他是从坟墓里爬出来的。
第43章
“是吗?”江以捏了捏自己脸上的肉肉,发现捏起来很痛,皱着眉头嘟囔:“我没死。”
工作人员一边尖叫一边喊来导演。
导演看到江以哆哆嗦嗦地说:“谁请你来捣乱的?!别以为你长得跟那个死人相似就能吓到我!”
很快导演就平息了情绪,不管江以是死是活,他为了摆平剧组有人死亡这件事花了不少钱,劳神劳力,他不许今天的发布会出任何差错。
导演马上变得凶神恶煞指着江以大骂:“不管你是谁,滚出去!”
“我不是参演了吗?为什么不能参加?”
江以冲破人群,没人敢拦他这个死了仨月的鬼,于是他强行爬上了舞台,这个时候他才把台上挂着的宣传海报看清楚。
原来他的角色全都被许柏顶替了,甚至为了赶工期很多地方都只是把江以的脸换成了许柏,而非重演。
他的死给许柏做了嫁衣,让许柏能说出更多关于江以的事情,反正是死无对证于是他就开始乱说,于是许柏成为了顶流。
许柏本来是站在舞台中央,可是江以爬上舞台后,他不知是心虚还是害怕,竟然躲到了最边缘区。
“我的身体好用吗?”江以歪头看向许柏,吓得许柏尖叫着跑走。
江以定睛一看,傅致琛不在这里。
江以揉了揉眼睛,既然人不在就不演了。
就在此时,一只手突然从人群里握住了他,“你是——?”
傅致琛怔怔地望着他,那个名字在他的嘴里呼之欲出。
江以的目的达到了,他见到了想见的人,也从想见的人脸上得到了满意的反应。
“我?你也听到导演说了,我是同行请来捣乱的。”江以想逃,本来他就只是想来看看傅致琛见鬼会是什么表情。
傅致琛呼吸一紧,赶在江以抽手离开之前,在所有人的注视下塔把江以抱紧,带着失而复得的狂喜不停呢喃: “你是江以,你是我的江以。”
一个男人强行分开了江以和傅致琛,沉稳的声音从江以头顶响起:“你说你只爱我,怎么又突然来见他?”
江以一边被顾玉颓拉着走,一边说:“我的心碎成了好几块,每一块都只爱一个不行吗?”
紧接着,一辆车强行驶入发布会门口把人群冲散,全然不顾现场人多可能发生意外,几个壮汉有力地将拥挤的人群冲开,给江以留下足够的空间行走。
江舟行从车上下来,靠着人多势众的力量,强行从傅致琛和顾玉颓手里夺走了江以,他扶着江以上了车。
江以被关在车里,他无从知晓江舟行在车外和顾玉颓说着什么,只能隔着车窗,看见顾玉颓的表情一点一点变青变紫。
江以偷偷打下了一点点车窗偷听。
“我跟江叔叔说了,说你手脚不干净,把你做过的那些事我全都说给江以的爸妈听了,你猜他爸妈现在会怎么看待你?或许你等会就能接到他们的电话,然后你这辈子都不能接近江以了。”
江舟行倚着车门,手里的打火机被他点燃又掐灭,嘴里叼着一支烟,挑衅地仰着眉头打量着顾玉颓,“是你先不顾咱俩的兄弟感情,不能怪我把事做绝。”
原来兄弟感情这么好挑拨?
忽然,一个不和谐的声音闯入了他们的对话里:“江以会不会不止这五个情人?应该还有更多吧。”
江舟行上了车,顾玉颓迫于江舟行的警告,只能扭头去找不和谐声音的来源。
江以坐在车内,任由江舟行为他系好安全带,他扭头看见傅致琛和顾玉颓在那吵架。
这时,有镜头靠近,江以就假装被吓到,浑身一惊,下意识搂住了江舟行的脖子,像个兔子蜷缩在他怀中。
“哥,我不想走。这部片我演了,我应该也能站在发布会舞台上才对。”
车子的引擎启动了,江舟行拒绝了江以的请求,他说:“医院的护士都在找你。”
江以抱着腿蜷缩在车门边,脑袋埋进双臂之间,一边隐忍的啜泣,一边心酸地把不甘心一一道来:“他们用换脸把我的角色换给了另一个人,我所有的努力都白费了,我一身的伤就是因为拍这部剧的杀青,他们剧组失误所导致的。”
“哥,我不甘心就这样被欺负,你帮我,帮我弄死他们。”
或许是担心江舟行和顾玉颓一样不心软,他又特地趴在江舟行耳边呢喃:“哥,我爱你,那么多人我只愿意和你在一起,以后我乖乖的待在你身边,不会再让你失望。”
第34章 .我真不是吃醋,只是不小心给了你前男友一刀
江舟行的目光颤动,呼吸紧凑,谁会不喜欢江以这样说话?
但就在江以因为他成功的下一秒,江舟行把他往旁边一放,接着就硬声拒绝了江以的请求:“不去,你肯定跟谁都是这样说的。”
不愧是哥哥,真懂。
既然装可怜没有用,江以脑袋一扭,全程再没和江舟行有过任何交流与接触。
江舟行对江以的冷落没有任何反应,眼见着那些镜头灯光、人声喧嚣越行越远,江以急了。
江以扭头瞪着江舟行,“你不关心我。”
江舟行收到了江以的威慑,他低头拧开保温杯,又从口袋里里摸出两粒药碗,一起往江以面前送了送:“江姨说你晚上跑出医院没吃药,这是我找医生重新开的药。”
第44章
江以接过药丸,按下窗户,跟喂鸽子似的一甩手全飞上了天。
江舟行也不恼,只是重新又给江以配好了药,一粒粒的摆放整齐重新送到江以面前。
“你得吃药。”
但这次,江舟行是注视着江以,平静地眼神里却有着一丝丝警告,就像是小时候不想写作业前,家长站在一旁平静微笑的危险感。
“你不关心我。”江以嘟嘟囔囔,不服气但听话地就着热水吃药。
江舟行依旧没什么大反应,只是悠悠地感叹:“你的前男友们就关心你了?”
“你不也是前男友。”
“我是你哥。”江舟行答地理直气壮。
江以哽噎,一肚子的脏话卡在了喉咙里,差点没把他给憋死,
江以保持着缄默,一直到他被重新押送回医院病房。
江以在床上被做着检查,江舟行就跟医生在对话,把顾玉颓的工作自然地接到了自己身上。
直到江以彻底被安置好,江舟行才起身,又特意叮嘱了看护人员后,才开门离去。
也就是在江舟行准备离开的时候,江以才有勇气开腔呛道:“从现在开始我不会再和你说一句话,不会再喊你哥了,这辈子都不喊。”
江舟行只当江以是在闹小脾气,道完晚安后便离开了。
但江以岂是笼中鸟,既然不开心,江舟行就别想在第二天早上和他说早安。
江以又从医院跑了,且没有人意识到病床上躺着的不是江以,而是个枕头。
江以穿着病号服走在街上,他总感觉身上被按了监视器,不论往哪走都能强烈感受到窥视感,但不论他如何回头寻找,始终找不到窥视的来源。
顾玉颓就在他身边。
既然如此,江以便直接穿着拖鞋,沿着街边有晃悠悠地走,时走时停,终于是让他循着记忆走到了顾玉颓的房门前。
顾玉颓家对门就是傅致琛,江以先在顾玉颓门前停住,抬手迟迟不敲下去。
然后又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一个转身站到了傅致琛门前。
眼见着江以按门铃的手马上放下去,就在他指尖即将触碰到门铃的瞬间,一个有力地怀抱将他从后面拥入怀中。
顾玉颓永远都出现的神不知鬼不觉,吓得江以浑身一激灵。
“为什么不选我?”顾玉颓低头埋在江以的肩窝里,低声问他。
“烦你。”江以直白地回答。
对于这个问题,顾玉颓选择了装聋作哑,垂下的手搂住江以的腰,强行给江以的身子转了个方向。
然后江以就这样被顾玉颓半推半就地推进了顾玉颓的家门里。
江以被顾玉颓安置在换鞋凳上,看着顾玉颓似蹲似跪在他面前,替他换上家居拖鞋。
顾玉颓的手掌托起江以有些冰冷的脚跟,看似随意其实非常在意地询问:“江舟行怎么肯放你出来的?”
“他?我不喜欢他。”江以回答的迅速肯定。
“还是更喜欢我照顾你的,对吗?”顾玉颓的声音透着笑意,连握着江以换鞋的动作都变得愉悦迅速。
让他没猜到的是,下一秒江以就把他的话呛了回去:“我也不喜欢你。”
江以穿好鞋子后就站了起来,不许顾玉颓再碰他的脚,因为顾玉颓已经在得寸进尺地顺着他的脚跟摸上了脚踝,指尖甚至已经覆盖到了小腿肚。
顾玉颓手掌炽热,又和江以冰凉凉的病态白的肌肤贴得非常紧密,难说顾玉颓没有在对江以进行一些x骚扰。
顾玉颓随着江以站立而站,他不着痕迹地拦在了江以和房门中间,不让江以去碰门,不想让他走。
但很快,顾玉颓就说不出话来了。
“找你来涩涩的。”
江以站在换鞋凳上,让自己和顾玉颓的身高持平,平视着顾玉颓暧用眼神挑逗他的视线。
顾玉颓的呼吸一窒,甚至都没来得及把江以抱进卧室里,绕过玄关把江以放在会客桌上,江以坐在桌子上,顾玉颓站在江以身前,两个人二话没说便吻了起来。
江以忘了他的衣服是怎么被脱下来的,反正被亲的犯了晕,等他在清醒过来的时候,就已经是两条腿夹着顾玉颓的腰,接下来的事情也就进入了成人频道。
顾玉颓真的很着急,急到一切都是仓促的。
以往都是做好了一切准备,顾玉颓才会把江以当成脆弱的瓷娃娃,小心翼翼地进行着一切。
这一次就只剩下来失而复得的狂喜,什么都来不及,却又按耐不住。
第一次结束以后,理智才缓缓回到顾玉颓的身上,撕破的痴狂嘴脸才又变回那个不急不躁的形象。
顾玉颓轻柔地抚摸着江以,在他耳边轻语呢喃。
“你会不会怪我太着急了?”
“我会不会太用力了?”
“要不我还是停下来吧。”
江以摇头,冰冷的掌心贴在顾玉颓的手臂上,像一条带着恶果的蛇顺着手臂缓缓上行,指尖上勾着的水都不知道是哪来的,也许是嘴巴里的,也许和桌子上的是同一来源。
不得不说,顾玉颓是一个很合格的床伴。
起码他温柔懂事,会在每一次江以皱眉的时候,贴在江以耳边把他夸得情迷意乱。
可惜,顾玉颓还是问出了他从一开始就积压的疑惑。
“为什么……是我?”
第45章
有时候走肾不走心的事情就不能问这么多,问多了破坏气氛。
但既然顾玉颓问了,江以就只能撑着身子,戏谑地打量着顾玉颓,把答案说给他听。
“还能是为什么?”江以开始数手指,把和他做过的几个男人一一评价:“江舟行会弄伤我,你知道的,他就是那种会假装艾斯爱慕,其实只是想甩我一耳光的人。
“宋南山人傻傻的但不坏,只是会喜欢犯蠢,每次都问我能不能只和他一个人在一起,你说可能吗?”
江以荒诞地笑了两声,把顾玉颓的脸都笑青了。
“然后是谢青梧,说真的,我怀疑他那玩意功能障碍,他都没碰过我,把我当花瓶玩呢。”
“最后是你的邻居傅致琛,他不是不行,他挺行的,跟你的差不多,就是有点疯。”
江以凑近了顾玉颓,搂住了他的脖子,疑惑地歪了歪头,“你不是最喜欢视女干我的吗?怎么我面对面跟你把这些事说出来,你就变得不能接受了?”
顾玉颓按在江以腰上的手,正在一点一点的缩紧,在江以的腰上烙出手掌的红痕。
正在江以准备再和顾玉颓继续一次的时候,门铃不合时宜的响了。
顾玉颓随意地披了件浴巾去开门,传来的是傅致琛的声音。
江以和屋门的隔了一个玄关柜,他看不清那边发生了什么,只知道在争吵。
“江以呢?”傅致琛还压抑着那股疯劲,视线试图绕过顾玉颓往里面看。
“在里面,等着我继续呢。”顾玉颓一般是不主动去惹怒别人的,他从来都是那个暗中挑拨的人,但这次没忍住是因为江以才拿他和傅致琛比较完没多久。
“你有事吗?没事我着急去哄他。”
“你——”说再多也没用,傅致琛直接拿拳头擂了上去。
顾玉颓正了正被打偏的身子,擦去嘴角的污血,带着上位者的轻蔑笑意望着傅致琛:“江以说你太疯太粗鲁,他不喜欢你,所以在你门前站了一会后决定跟我走了。他没有选你,是你自己的原因,与我何干?”
顾玉颓甚至把自己的另外半边脸也送了上去,“你打吧,他就在里面听着,你都敢这样随意与我动手,江以恐怕更加不敢和你走了。”
两个人又是一阵争吵,很明显傅致琛是说不过顾玉颓的,很快就落了下风。
不过很快,江以就感觉到不对劲。
前一秒明明两个人还争得你来我往,谁都不肯让,怎么下一秒就一点声音都没有了。
江以匆匆套上一件外套走了出去,他才在玄关柜边露出半张脸,就嗅到了浓烈的血腥味。
江以的视线向地上瞥了一眼,很快又把注意力放到了拿着带血的刀的傅致琛身上,平静地说:“你醋劲这么大的吗?”
傅致琛的瞳孔猛地一颤,他刚想说话,又突然让话轱辘在嘴里转了一圈,阴阳怪气文绉绉地说:
“吃醋你太瞧得起自己了,我们刚才是谈得不错、聊得有缘,君子之交,谈何破防,我也只不过刚刚一时失礼,把你的朋友一刀捅了。”
第35章 .我不是京圈太子爷,我是京圈太子的爷!
“比吊还硬的嘴。”江以咧嘴一笑,完全不关心顾玉颓的死活。
反正这刀又不是他捅的,死了人也是顾玉颓下葬,傅致琛下狱,和他半毛钱关系没有。
“我没有嘴硬。”
“哦。”江以抱臂靠着玄关柜,没再回应傅致琛。
江以一旦开始冷落傅致琛,傅致琛就急眼,绕过顾玉颓的身体,踩着满脚的血渍冲到江以面前,气得抓着江以的腰,上看下看。
“他和你都做了什么?”
江以把外套拉链往下一扯,把身上所有的痕迹都不遮掩的暴露给傅致琛看,“如你所见,什么都做了什么。”
傅致琛看完后,江以又重新把拉链拉上。
他从顾玉颓口袋里翻出手机替顾玉颓打了120,然后从柜子里的药箱掏出纱布一股脑全塞进了顾玉颓肚子上的洞口里,强行给他止了血。
傅致琛则全程跟在江以身后,肉眼可见整个人都被气的像个烤鸭,气急败坏又据理力争地试图在江以那找回点自己的存在过。
等救护车的时间里,江以忽然发现傅致琛嘴硬的模样很好玩,于是不论傅致琛说什么,他都会回应,但每一句话都会让傅致琛更加气急败坏,
“你、你你你明明是想找我的,是他强行把他裹到这来的对不对?”
江以回答:“不是,我自愿过来的。”
“那其实你还是喜欢我的,不然你不会现在站在我门前,然后才来这里。”
“路过。”江以一笔带过。
“可你也不关心他的死活,你还一脸平静的在这里和我说话。”
江以还想说话,却被傅致琛一把掐住,“我不管,我觉得我在你心里是大于他的。”
江以抬头,猛地瞪了一眼傅致琛:“我心里人可多了,那就算你是个倒数第二,满意吗?”
傅致琛终于急红了眼,他不跟宋南山一样,着急了就哭,他是着急了就发疯。
傅致琛的手上还带着血,他用力掐紧了江以的脖子,又强迫江以与他接吻。
江以的身上还残留着顾玉颓的气息,于是让傅致琛更加发了疯的往江以那索取更多。
第46章
可是不论怎么汲取,江以身上的痕迹都抹不掉,甚至因为江以染上了顾玉颓的血液,让江以更加像个被顾玉颓标记的幼兽,而非他傅致琛的池中之物。
傅致琛不理智的举起了刀。
江以眉头一皱,“怎么,你要杀了我吗?”
傅致琛给了自己手掌心一刀,刺穿伤。
傅致琛发了疯、着了魔,把自己手掌上淌出来的血全都抹到了江以身上。
“我说了你是我的,你只能是我的!”
江以呆滞在那,他只觉得自己好像到了地狱,看着眼前一片猩红。
他身边围绕着的是个无恶不作的恶魔,一个他完全玩不过且疯的彻底的devil。
恍神的时间里,顾玉颓和傅致琛都被带去了医院,警察对他问了一些话后就放他走了。
江以站在大街上,荒谬的是他不知道自己家在哪,他只知道他在中心医院的住院部的vip病房里有张床。
江以在晚上逃走,早上又回来了,刚躺上床赶巧江舟行就带着早餐来了。
“怎么睁不开眼?”
江以眯起眼睛,口无遮拦道:“晚上跑去约男人了,你等会就能看到新闻。”
江舟行一哽,把早餐放在一边,“又去惹火,你也不怕烧死。”
“死过了。”江以迷迷糊糊地回道。
等江以再醒过来的时候,他已经在车上了。
江以好奇为什么突然出门,但江以嘴比吊硬,死活不问。
于是他就被江舟行丢到了谢青梧的公司门口,然后江舟行开车离去。
隐约间,江以听到江舟行给他嘱咐了什么,江以没听清但他也嘴硬不过问。
江以刚想转身离去,就被人喊住了。
“谢总在办公室等你。”
江以眉头一皱,妈的,肯定是江舟行把他卖给谢青梧了。这俩坏东西就喜欢把他卖来卖去。
江以嘴巴里“不去”俩字还没吐出来,就听见许柏的声音骂骂咧咧地从某个角落炸响。
“谢总凭什么不见我?他江以自己跳楼死的,和我有什么关系?!剧被下线整改是因为江以坏事做尽被封杀,这件事你们都知道,不然为什么会突然换上我的脸?还不是因为上头不允许江以出现在荧幕上。”
许柏的助理在一旁不停劝他:“算了,咱不是还有大把的一番主演的本子吗?为什么非得和这个剧过不去?”
还能是为什么?因为许柏明白他是踩着江以上位的,他非得把江以踩死这颗心虚的心才放的下来。
许柏骂骂咧咧的声音忽然一顿,他发现了站在门口蹑手蹑脚打算跑路的江以。
“你站住!”许柏指着江以大喝。
江以站定。
“管你是死是活!你知不知道这部剧因为你前几天在发布会发疯,好不容易要上映现在又被打回去重修,大家的努力都要因为你白费了,你到底有没有一点羞耻心?你还敢出现在这里。”
许柏是指着江以的鼻子骂的,但他平时塑造的人设是善解人意小白花,所以助理也在一旁扯着他,让他冷静下来。
江以面无表情地反问:“你所说的努力就是指把我的脸换成你的脸吗?”
“你——!”许柏的声音陡然拔高,强行把理找了回来:“因为你被封杀了,你不能露脸了!”
余光中,许柏瞥见有镜头出现。
许柏一把抱住了江以,看似嘘寒问暖,实则压低声音警告:“赶紧滚吧,谢总找你不是想跟你再续前缘,他是想找你要违约金。”
因为你给公司带来了负面影响,整部剧延期的误工费和加班费都算在你的违约金里,你这辈子都还不起。”
“你松开他。”谢青梧的斥责从许柏的背后响起,江以被迫与谢青梧对视。
江舟行这个时候也从江以背后出现,把他从窒息里捞了回来,一边帮他打理衣服一边说:“怎么这么乱?我去停车了,让你在楼下等我是没有听见吗?”
江以摇头,表示没听见。
江舟行发现江以还在跟他犟,只得叹气软声道歉:“下次不会让你一个人在外面了。”
见谢青梧打算接近江以,江舟行瞪了回去:“贵司连停车的保安都不配备,有些太过草台班子了吧。”
谢青梧嗤了一声,“你是故意让他被为难,然后你想英雄救美,对不对?”
这时,又有车停到了公司门口,西装革履的几个人下车后聚到了江以身边。
谢青梧和江舟行的声音瞬间小了,毕恭毕敬的向江以身边的人恭维。
而被恭维的人,又对江以礼貌行礼,自我介绍:“江少爷,我们是您父母为您聘请的基金会的理事,您在用钱方面的事情我们会全权负责。”
江以缕清了这里的地位等级。
我江以不是京圈太子爷,我应该是京圈太子的爷吧。
就在所有人都拥护江以带他上楼的时候,江以停下来忽然指着许柏,所有的目光顺着他的手看去。
于是江舟行脚步停住,打趣道:“不是说以后不跟我说话了吗?”
江以打小报告的心都快跳出嗓子眼,被江舟行这句话怼回了肚子里,跟死了似的一跳不跳。
算了,让许柏再多活一会。
许柏的神色紧张,低着头眼睛却忍不住的左看右看,他的手指不停地互相拨弄,肉眼可见他很慌。
第47章
谢青梧这时插了进去,“有事会议室说。”
许柏从余光里窥看着江以越走越远,猛地松了一口气。
但令他没想到的是,谢青梧突然停下脚步,冷脸冲许柏命令道:“你也来。”
会议室里,谢青梧和他的人坐一边,江舟行带来的人坐在另一边,而江以抱着江舟行为他准备的保温杯有一口没一口的嘬着热水。
至于许柏,这里没他的位置,只能站在一边听着。
“您的意思是收购?”谢青梧问江家理事。
理事审视着谢青梧,充满了隐晦的攻击性,“全资入股,你依旧拥有实权,我方只负责注资,条件也很简单,江少爷的名声现在不太好,他那些事情你们得想办法摆平,毕竟这一行我方不太方便插手。”
负责人叩了叩桌子,一侧的人都直接看向许柏。
负责人又叩了一下桌子,直接将合同推向了谢青梧,“这不是询问,是命令。”
娱乐圈的圈子太小,权利也太小,江以的父母想整死一家娱乐公司,跟捏死一只蚂蚁差不多。
谢青梧没有选择,缓缓点头,在律师看完所有的文件确认没问题后,被迫签字画押。
“好,那么青梧文化的实际负责人职务由您转为江以先生,您作为总裁应当辅佐江以先生进行日后的行动,如果没问题的话此次会议到此结束。”
负责人合起所有的合同在桌上整了整,微微躬身颔首向江以示意。
江以还坐在那嘬热水,就被人连椅子带杯子的推上了会议室的主位上,衣服上也被人别上了“江以——青梧文化董事长”的工牌。
江以的嘴角扬起,快要咧到耳后根去,他用渗人的笑容目不转睛地盯着许柏,一字一句清清楚楚地说:
“我要你死,我要你的死相和我的一样惨。”
第36章 .点击既看疯批病娇们互刀实录
“我先问一下,如果我杀了人——”
江以忽然收起那副诡谲的笑容,看向自家的理事,问出了一个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问题:“以我们家的势力和实力,我能直接给他判个死刑吗?”
理事沉默。
“好吧,这个问题确实有些棘手,那我换个问题。”江以搓手手,期待地望着理事:“我能无罪释放不?”
理事站了起来,两只手按在桌子上,严肃认真的望着江以,一字一句地数落他:“江少爷,现在是现代文明社会,并不是封建阶级时代,您是没有权利推出去午时问斩的,杀人也是要付出代价的。”
“我就想要他死。”江以哦了一声,吊儿郎当地不把人命当命,继续笑嘻嘻盯着许柏说:“当然我现在不急着你死,我怎么死的,你也得经历一次,我要你身败名裂造万人唾骂,最后死于一场查不到的凶手的意外事故。”
江以贴脸开大,绕着许柏说了很多他想好的死亡计划,他的语气给人一种马上就要付诸行动的跃跃欲试。
许柏马上涨红了脸争执,声音越大道理越大:“我什么都没做,是你做的事情本来就招人厌,你的死也和我无关!”
江以不急不恼,悠悠地回道:“我做了什么,和我想让你死,有关系吗?”
“没关系。”谢青梧离江以近,首先帮江以搭了话,做他的靠山。
江以惊喜地看向谢青梧,笑着贴在他耳朵边上暧昧地耳语:“你真好,我就知道你会帮我的,那么多人里面我最喜欢的就是你了,我和他们都是假的,和你才是真的。”
江舟行手里的笔在江以嘴唇触碰到谢青梧肌肤的刹那,差点被他折断。
江舟行出声打断他们:“江以和你说了什么?”
谢青梧意味深长地吸了一口气缓缓呼出。“江以说他想和我私下讨论一些事情,你也想加入吗?”
谢青梧看向江以,向他示意。
江以没有表态,既没同意也没拒绝,所以就被谢青梧当成了默许。
不等会议室里其他的人做出反应,更顾不得江舟行骂骂咧咧的状态,谢青梧拉起江以的手,头也不回兀自走了。
谢青梧拽着江以跟私奔似的,不顾旁人一溜烟跑了,赶在被江舟行追上之前,先行把总裁办公室的门关上了。
关门的瞬间,江以被谢青梧反压在门上。
谢青梧凑近了江以面前,熟练地吻着他的唇,碾着江以的舌头在嘴唇里到处跑。
江以的身前是谢青梧的步步紧逼,身后是江舟行把门敲得震耳欲聋。
谢青梧的吻技算五个男人里最温柔的,能把江以亲的一时间不知道天南地北,晕乎乎地仰头靠着门,朦胧地听着门的那边传来的骂声。
谢青梧也不遮敛,紧追着江以说:“我想你了,这办公室里没有你,花都没精打采的。”
就在谢青梧又要吻上来的时候,江以赶忙抬手遮住,嗔怒地瞪着谢青梧,抬手比了比身边道:“你管管门那边的,敲得我后脑勺疼。”
谢青梧放开了江以,指着办公室中间那张深木色的办公桌,“那你去办公椅上坐着,我马上来。”
谢青梧以为江以还是那个非常听话的江以,再下达完命令后没有再看江以的状态,而是直接打开了门。
看到门口只站在谢青梧,江舟行便各种踮脚仰头去瞅谢青梧背后。
谢青梧把门口堵得死死的,没有留下什么大的空挡给江舟行窥看。
第48章
谢青梧说:“别敲了,他说敲得他头疼。”
江舟行没听他说话,一拳打在谢青梧的肚子上,接着就是上脚把他踹开。
谢青梧被这猝不及防的肘击给硬生生打退了几米,而江舟行也正好进来了。
进来也罢,抬眼第一个画面就让江舟行的太阳穴框框直跳,脑袋里仿佛有个火星子马上要破壳而出的痛。
江以的确是听话坐着的,只不过是坐在了办公桌的边缘,像是被人抱上去的,上半身衣服已经被脱了一半,裤子也是随意地耷拉在脚踝上。
他身上所有的衣服都进行到了只脱了一半,但马上就要被脱光的进度,再加上脸上被亲到五迷三道的表情,仿佛在说着:“江舟行你再晚来一步,你弟弟就要被人吃干抹净挤满泡芙了。”
江以双手向后撑着,露出了精瘦嫩白的胸膛,胸口上的两个简单的小耳钉在灯光在照射下冒着金属冷光。
“下来,跟我回去。”江舟行冷喝一声。
江以的下巴上扬,留给江舟行一个挑衅且非常欠*的表情,两条腿悬在桌子边上晃啊晃。
咣当——一个烟灰缸从后面打中了江舟行的后脑勺,当的一下摔在地上碎开。
江舟行捂着后脑勺踉踉跄跄跌到了江以的身边。
江以没有伸手去抚,眼见着江舟行贴着桌子的边一点点滑下去,直到彻底消失在视线里。
江以抬眸无辜地面对谢青梧斥责不乖的表情,用手指了指地下,张嘴就开始跑火车:“要不你们谁赢了,我就和谁上床?”
下一秒,江舟行的手就冷不丁的握在江以垂在桌边的手,吓了江以一个大激灵。
江舟行缓缓站起来,动手去抱江以,“跟我回家。”
而谢青梧信了江以的话,捡起地上的花瓶碎片,扎进了江舟行的脖子里。
江舟行立马捂住了脖子,发出了血崩的呃呃求救声,整个人像山一样向后倒去。
江以看到这样的情形丝毫没有惊讶,这就是他想要看到的。
“他会死的。”江以说,“你要去坐牢,我就当寡夫了。”
“不会,我捅的锁骨上,他不会怎么样。”谢青梧带着满手的血按在江以雪白的大腿上,接着又去掐江以的下巴,大拇指上的血都蹭到了江以的唇上。
这个吻,是江以和谢青梧的,但唇齿又带了江舟行的血腥气。
吻来的很短暂,谢青梧给江舟行的伤的确不算重,江舟行很快就缓过神来,一边冷静地拨通120的电话递到江以手中,一边掐着谢青梧的脖子带着他往地上撞。
荒诞,是江以脑子里冒出来的第一个想法。
江以一边和120通话,一边看着脚边跟比武抢亲似的的混沌战场,开心地忍不住笑出声。
但显然谢青梧是斗不过江舟行,没几下就被满身是血的江舟行打怕了。
毕竟江舟行是发疯下死手,而谢青梧再下死手就真要把残血的江舟行打死。
“跟我回家。”江舟行像是从地狱里爬出来的,血虽然不多,但他的人很是混乱肮脏,他脏兮兮的手搭在江以的腰上,捂脏了后直接抱起来。
江以也没反抗,只是贴着江舟行的耳朵,用着大家都听得清的声音说:“跟你回家?你家还有个未婚妻呢,你那三姑六婆都拿我当勾引你的怪物看,我跟你回家?那还不如就在这你和我和他一起快快乐乐呢。”
江以见江舟行身体僵了,赶忙搂住他的脖子,又接着补刀:“你不是不介意跟别人共享我吗?怎么今天就装得这么在乎我?”
“我是真在乎你。”江舟行的声音哑了,他自知理亏,“你是我弟弟,我得照顾你。”
江舟行还想说,江以不想听:“嘘,放我下来。”
隐约间,能听到救护车的声音,而江舟行也正处在一个路都走不动道浑浑噩噩马上晕倒的状态。
江以干脆从江舟行怀里挣脱了,谢青梧正正好好就在旁边等着接他。
谢青梧又重新把江以抱回了桌子上,高度刚好是谢青梧低头就能吻到他,吻得毫不费力。
江以的手搭在谢青梧的肩膀上,冲江舟行勾了勾手指,用眼神暗示他要加入吗。
让江以完全没想到的是,江舟行竟然还有力气回应,他直直走到江以身边,捧住他的手,放在唇边如视珍宝般亲吻。
……
江以这下是彻底相信,江舟行是能心大到和顾玉颓一起把他当夹心饼干的。
“你脏死了。”江以把手冲江舟行掌中抽出。
江舟行关于最后的记忆是,江以一脚把他踢开,他躺在地上望着天花板,然后医生和警察一起来了。
江舟行被医生带走,谢青梧被警察带走。
江以坐在已经属于他的办公室里,有一搭没一搭的摆弄着花瓶里已经完全枯萎的花朵,想来谢青梧和他的花的确都很想江以。
坐了好一会,听到医院里说患者无事后,江以才带上帽子扣好墨镜走出公司。
司机和保镖想跟,但江以没习惯做大款,于是全都拒绝了。
只不过,没走多远江以就后悔了。
因为他被人从后面用迷药蒙住了口鼻,江以彻底晕倒在他怀中,意识全无。
江以一开始以为是顾玉颓又在逗他玩,所以被绑架后醒来的前几个小时,江以不急不恼,闭着眼睛装睡死活不睁开。
第49章
后来尿意袭来,江以还是决定睁开眼睛。
这一睁开江以就傻了眼,这天花板、这墙、这地板都不是顾玉颓的爱用风格。
然后又想起来,顾玉颓还他妈因为刀伤躺医院里。
他这是真被人绑架了,刀已经架脖子上了。
哪有刚活就死的道理???
第37章 .我已经报警了,你和警察说去吧
“醒了?”绑匪浑身上下都遮的严严实实,甚至特意变了声音,不想被人知道真实身份。
绑匪站在江以的身前,通过声音和躯干能判断是个男人。
江以不想再死一次,他赶紧追问:“你要钱还是单纯要我死?”
绑匪不说话,只是把手里宽大锐利的尖刀按在磨刀石上悠哉悠哉的划着。
江以打量着这把刀,感觉一刀下去,都能把自个劈成两半,细细的切做臊子下酒吃。
“我很有钱,你想要多少我都可以尽力满足你。“江以殷勤的往绑匪腿边蹭了蹭,露出了害怕地笑容。
绑匪突然用力磨了一下刀,刺剌一声很是刺耳,吓得江以缩着脖子又逃回墙角。
但是转念一想,绑匪如果是杀他,那他早死了,那只能是要钱。
江以又厚着脸皮贴到了绑匪身边,露出讨好的笑容:“我真的很有钱啊,你尽管要!”
绑匪一把刀冷冷地横在了他的脖子上,“你该死。”
江以浑身一哆嗦,吓得眼泪直流,“别啊!你劫色也行。”
绑匪把刀贴在了江以的耳边,刀刃轻轻一划,江以就感觉到有血丝滴落,他不敢想这把刀划烂脖子该有多简单。
就在江以觉得这把刀要落在脖子上的下一刻,绑匪把他的手机丢到了他面前。
绑匪把手机丢在地上,用脚又往江以面前送了送,“这是你的手机,你只能通知一个人,叫他来救你。“
江以在地上转了个身子,把自己背在身后用绳子捆住的双臂展示给绑匪,“那我双手都被绑着,也没手打电话。”
绑匪没搭理江以,按着江以的肩膀强行又把它给转了回来。“你说个名字,我帮你打。”
“我通讯录里没备注名字。”江以回答,明摆着不想配合绑匪。
江以只想拖延时间,他突然消失的无影无踪,顾玉颓肯定是最先发现的。
……
等等,顾玉颓现在依旧在医院里躺着呢。
江以的心凉了一半。
没关系,还有其他男人,只要他拖得够久,总会有人发现他不见了的。
绑匪弯下腰,捡起了地上的手机,握在手中上下抛了抛,“你只管说名字。”
江以忽然睁圆了眼睛死死盯着绑匪。
一个想法从江以心里油然而生。
这个绑匪绝对是那五个人中间的一个,所以才会说出报一个名字就行的话。
因为绑匪根本不是想让江以打电话求救,他只想成为江以口中求救的对象。
绑匪似乎也猜到了江以此刻所想,所以他故意把口罩往下拽了拽,露出了一双似隐似现的双眸,从狭小的缝隙里与江以对视。
绑匪吐着气音隐藏着自己的音色,“说吧,说一个名字出来。”
江以笑了起来,他一点没犹豫地肯定地吐出了三个字:“宋南山。”
绑匪的身形僵住,他半晌都没有反应,反倒透出了更加凌厉的气息出来。
江以的笑容随着绑匪的僵而僵,他的眼神慌乱地围着周围转了一圈,脑子飞快地运转。
绝对是他,只能是他!他表现出这死出只是想考验自己。
江以紧咬牙关,一口咬定地大声斥道:“宋南山,你再给我演一下试试?!”
下一秒,绑匪干脆利落把自己的面罩扯掉了。
果然,是宋南山。
江以表现地理所当然,完全没有猜中后的侥幸松气,反倒是皱着眉头嫌弃地打量宋南山。
宋南山还呲着大牙开心地乐道:“我就知道我是你的唯一人选。”
江以给宋南山一个不算友好的斜眼。
宋南山的笑容迅速消失,一边急匆匆地给江以松绑,一边着急地问:“怎么了?难道我不是吗?”
被解开束缚后的江以,第一件事就是夺过手机,然后拿手机当板砖用尽全力砸在宋南山的脸上。
宋南山的脸上马上就浮现出一块长方形的红印,很是明显,在宋南山发愣的时候,鼻血也从他的鼻子里淌了出来。
宋南山委屈巴巴,“你为什么打我?”
“为什么?你脑子有问题。”江以把自己被绳子勒地皮开肉绽的手腕摆在宋南山面前,又不解气似的往宋南山脸上打。
宋南山很满意江以猜对了他的名字,所以不论江以如何对他拳打脚踢,他都是那副无辜的模样,好似他才是这场绑架里的受害人。
江以深吸一口气,数着手指和宋南山掰扯清楚:“我说你的名字不是你重要,是因为江舟行和顾玉颓现在在医院里,谢青梧和傅致琛俩人都在警察局里蹲着,现在唯一能自由活动的就只剩你了。”
江以见宋南山还想贴近自己,立马伸直手臂挡下他,“你先别靠近我。”
宋南山只能站在江以一臂以外,这个时候他脸上佯装的委屈荡然无存,只剩下孩童般的慌乱,紧张地做着他手足无措的解释。
第50章
江以一句没听进耳,从地上捡起实力破损的手机,走到被绑架地点的窗边,一边观察周围的地标,一边勉勉强强打出了个电话。
十分钟后,警察局的车子浩浩荡荡停在了宋南山绑架他的楼下。
在警察上楼对峙的时候,江以则趴在窗户上冲底下声情并茂的演绎着求救。
宋南山的呼吸一窒,“我、我没有绑架你,我也没有伤害你,就算你猜错了我也不会把你怎么样的。”
“好了,这些话留着跟警察说吧。”江以用手势制止了宋南山的解释。
紧接着警察冲破了房门,浩浩荡荡的人群涌了进来,把宋南山和江以隔开。
江以站在那,目不转睛地看着宋南山被警察强行带走,宋南山还一刻不停地大嚷着:“小以!我没有绑架你,我也没有伤害你,对不对?你回答我,我求你了!”
江以一句没回,在宋南山走后,江以才被搀扶着走出正门。
媒体记者们已经把他给团团围住,尽管有警察开路,但依旧走得十分缓慢。
江以故意举起手腕遮脸,好把手上的伤露出来,一边走一遍卑微地请求:“不要拍了,求求你们不要拍了。”
“能否正面回应一下您与他们几位的感情?”
终于江以在记者扎堆的问题里等到了他想要的问题。
江以瞪圆了眼睛,委屈地眼泪哗然而下,“我还能怎么回应?我连自由都没有,我有选择的权利吗?我都想靠死亡来解脱了。”
群众一片唏嘘,怜爱的声音此起彼伏:“他多可怜啊,被这些人看上,他一个普通人也没有选择的权利,恐怕之前的种种他也都是被强迫的。”
江以在救护车关门的瞬间,他快速地拉住一个记者,眼神飘忽,十分忌惮地低声道:“其实……我在片场一跃而下的事情也另有原因。”
就在记者追问的刹那,江以连忙摆手,哭得更加凶猛,“我不能说,我不能——我不想再死一次。”
江以的舆论被他轻而易举扭转,他从之前人人喊打的浪荡子,突然就成了惹人怜爱的小可怜。
江以绑架的事情传到了他父母的耳朵里,第二天江以就被爸妈带回了家养病,彻底消失在大众视野里。
江以的消息被藏得死死的,完全没人知道他现在正在何处,也没人知道他状况如何。
直到江以和傅致琛的那部电视剧重新上映,重新举办了发布会的时候,江以才突然出现在了聚光灯下。
江以坐在主演傅致琛的身边,乖乖的望着镜头,听着导演、编剧还有其他人的讲话。
许柏在演员人群的最边缘,他总在不安的探头去打量江以,生怕他要作出什么妖。
但重新归来的江以像变了一个人,安静的不像话,从露面到登台期间他都没有任何表示,甚至都没有多给许柏一个眼神。
这样的江以,让傅致琛感觉有些陌生,和毛骨悚然。江以静悄悄,必定要作妖。
“是不舒服吗?”傅致琛低声询问。
江以把脸转了过去,没搭理傅致琛。
“……喝热水吗?”傅致琛又问。
江以看了他一眼,没作声。
傅致琛关心的手尴尬地悬在半空,但江以半天不见和他多说一个字,只能一个人默默地抽回手,附上一句:“不舒服记得跟我说。”
但就在傅致琛抽回手的时候,江以却突然挽住了他的手,露出了强颜欢笑的笑容。
“想跟你说个事情,怕你不信……”
“你说。”
江以欲言又止。
傅致琛捂着他的手,“你尽管说,我信你。”
江以这才靠在傅致琛的耳边,用着只有他们二人能听见的声音,细声低语:“其实那天我的杀青戏,并不是我刻意想要自杀,是许柏偷偷在我的安全带上做了手脚,他想杀了我。”
底下的人一片噤声,所有的声音都在这一刻消失了。
许柏猛地从人群里站了出来,指着江以激动地大吼:“你胡说!这件事跟我没有关系!”
议论声随着许柏惊雷一样的指责爆发了出来,轰轰烈烈地议论纷纷。
原来江以偷偷拿了个麦夹在衣领上,他需要一直保持安静才能避免有人发现他戴了麦。
直到发布会快要结束的时候,才看似不经意说出来,实则故意说给所有人听。
江以无辜抬眸望向许柏,是挑衅,仿佛在阴阳怪气地说:
虽然我是就故意的,但哥哥你不会真的生我气吧。
第38章 .许柏之死
江以立马露出了诧异的表情,连忙低头检查麦克风,然后瞪着眼睛难以置信地望着傅致琛。
“为什么……为什么我的声音所有人都听得到?”江以慌乱地检查着自己身上的边边角角,但其实是在藏夹在衣领上的麦。
等江以把麦藏好以后,才捏紧了傅致琛的手臂,身体整个人都朝他靠去,显示出一副怯懦无助的模样。
江以看向许柏,“我当然知道这件事说出来对你不好,我原本也不想说的,我还想着既然我还活得好好的,这件事情就算过去了,我没想过要说出来的。”
许柏的身形僵硬,看着江以又是道歉又是慌忙的模样,他这样跳出来咄咄逼人的回应反倒更加坐实了江以的话。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的声音所有人都听得到,对不起……真的非常对不起。”
第51章
江以一套组合拳打下来,就算江以没有拿出任何证据,但在场的人也多半会选择站在江以身边。
因为江以暴露在视线里的形象是只有大写加粗的一个字:惨。
被迫做了五个大佬的情人,宁死不屈选择自杀,却还是被造谣成脚踏五条船的海王渣男,从医院出院后还惨遭绑架。
“证据呢?你说是我推的你,那证据呢?”许柏在舞台的最边缘,声嘶力竭。
江以望着他,看了许久,似是害怕着什么,在一次次欲言又止下,最终选择了,藏到了傅致琛的臂弯里。
“你给不出证据,凭什么说是我推的你?你这是诽谤你知道吗?”许柏没办法冷静下来,因为这里只剩他一个人确信江以不是自己推的,他必须把真相大声用力地告诉所有人:
“你骗人!你就是个骗子!你拿不出证据,你在污蔑我,你只想靠卖可怜骗大家的同情!”
许柏捏紧了拳头,涨红了脸,用力地嘶吼着,吼到他的脖子上青筋暴起,顾不得一点镜头前的形象。
但江以秉持着说多错多,同时留白越多想象空间越多的道理,他始终选择了可怜兮兮地卖惨。
毕竟,江以确实就是个骗子,他嘴里吐不出一句真话。
江以嘴里唯一的真话,就只有那句:“许柏,我要你死,我要你死的惨烈。”
任凭许柏如何挣扎,江以的表演早就深入人心,舆论站到了江以的身边,江以的每一次垂泪都在为谣言煽风点火。
演的够了,江以便两眼一闭,装作晕过去倒进傅致琛怀中。
傅致琛清退拦路的记者媒体,不顾发布会仍在继续,执意把江以送走。
江以眯着眼趴在傅致琛肩膀上,临走前他依旧能听到许柏仍在舞台上捏拳咆哮,只可惜没人信。
“我的车在那,你送我过去吧。”江以懒得走路,任由傅致琛抱着。
傅致琛听话过去,但就在他打算跟着江以一起上车的时候,却被车里面的人出手拦住。
“不好意思,这里满员了。”
同时出现在傅致琛面前是谢青梧和靠坐在另一侧的江舟行的侧脸,车内二人对视一眼,笑了笑,又重新把视线放回到车外的傅致琛身上。
“谢青梧?你什么时候跟江舟行混一块去了???”傅致琛满头雾水。
听娱记说这俩人之前也互相捅刀子,一个捅进医院一个去了警察局,为什么现在能好好坐在一起?
谢青梧瞥了傅致琛一眼,等到江以上车后,他就直接关上车门,命令司机开车,飞速驶离傅致琛的视线里,动作之迅速果断、一气呵成。
徒留傅致琛一个人气红了脸,拿着手机一下又一下的给江以打电话,结果也一样,江以一个没接,就好似压根没手机一样。
“咱俩联手,先把那三个赶走,接下来的事情就是我们自己的。”
“你打算怎么做?”谢青梧反问江舟行,他对江舟行的结盟邀请没做过多回应,他只想套话。
江舟行也是人精,立马明白谢青梧没有多想跟他结盟,“你想听啊?我不说了。”
“你也不用去想怎么对付那三个人,你先想想怎么对付你家里那个未婚妻吧。”
俩人塑料兄弟情飞快地土崩瓦解,只需一句话,即可让气氛变得剑拔弩张。
江舟行冷着脸打碎了手旁的杯子,直逼谢青梧的脖子。
谢青梧的笑意陡然收起,微微眯起眼,眉眼皱成锐利的斜角,警惕不已。
“我会解决的。”
“怎么解决?告诉你的未婚妻说你爱上了你的弟弟,一个你以前从未正眼看过的弟弟吗?”
江以曾说过江舟行有未婚妻,给谢青梧听进耳朵里,没少拿这个气江舟行。
江以在保姆车的后排重声咳了一下,示意他这么大个活人还在这里。
“再吵都下车。”
周遭安静地连呼吸声都清晰可听。
江以消失的这段时间里,被养在江家无所事事,寻思着没事做就找点事情,于是把自己想当大明星的事情说给父母听。
父母二话没说,给江以找来了专业团队,结果好巧不巧专业团队老板是谢青梧。
然后江舟行这个时候也赶紧凑上去,说这谢青梧手脚不干净,怕他欺负江以,让自己来当江以的保镖。
于是莫名其妙,这俩人就成了江以的跟班,而且有江以爸妈的特批,赶都赶不走。
“这几天你先不要出声,许柏现在肯定是绞尽脑汁想把谣言洗干净,到时候他会去找律师,会给你发律师函。”
“然后呢?”江以问。
然后没几天,江以就拿着律师函,站到了被告席上。
江以瞪着旁听席上的谢青梧,在心里骂骂咧咧。
“证据,请拿出许柏先生将你推下去的证据。”这是原告言简意赅的控诉。
“没有。”江以理直气壮的回答。
“没有证据那这就是典型的诽谤,希望法官能做出判决,我方不要求赔偿,只需要被告在公众平台公示道歉信,并置顶一个月。”
“时间太久远了,我的确拿不出来证据,那句话也并非我故意想说出来的。”
“但你的言论已经对原告的声誉造成了负面影响,如若拿不出确切证据证明此事为真,那就视为诽谤。”
第52章
江以还是那套说辞,拿不出我不知道:
“我并不知道是谁偷偷给我戴了个麦,我甚至都觉得我像被人监视了,不然我身为一个没多少戏份的配角,为什么会拥有独立的配麦?”
就在大家对江以拿不出证据而感到失去信心,舆论开始偏倒的下一刻,江以立马就把新鲜出炉的话题端了上来:
“如果说你非要证据的话,我就只能说你曾经敲诈过我,我拿你当朋友,你就是因为我的推荐才进入剧组的,你却拿我和那些人渣的关系做威胁,要求我给你一百万元。”
“这个你认不认?”说完上述一系列的话以后,江以的嘴角都差点憋不住往上翘。
赶在被人发现偷笑之前,江以两手一叠贴在下巴上,用手指掩着嘴角往下压。
这个可不是谣言,这都是真切发生的,江以说那么一大堆,就是为了把这个端上来。
先造势造热点,用假的但很吸睛的新闻把人吸引过来,然后再去说真正要说的,这样别人就顾不上去思考上一个新闻是真还是假。
他们只会想:原来他还敲诈了。
许柏的身形一僵,赶忙向他的律师投去求救的眼光。
他的律师像弹簧一样,刚坐下又站了起来,站得笔直向法官提出异议:“这件事不属于本案范畴!”
“我拿不出证据,我唯一的证据就是你恨我,你恨我抢了你的角色,恨我可以什么都不做却能站得比你高。”
“所以你想要我死也不是不可能的,对不对?”
这次庭审本身就是个没有结果的开庭,时间太久了,双方都拿不出能自证的证据来,而许柏又不敢接着死咬下去,只能忻忻作罢。
两方人前后走出的法院,许柏那边空空荡荡无人在意,江以这边热闹的跟大年三十的集市似的,声浪和人群就跟水里的波浪,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谢青梧和江舟行成为江以的左膀右臂,身后还跟着三个人,三个人又在那互相挤兑,互不顺眼。
五个人跟座山似的,不许旁人轻易靠近江以,把江以护的死死的,只听见嘴里还骂骂咧咧。
宋南山掰开顾玉颓的手,“偷偷捏衣角当我们看不见吗?”
顾玉颓白眼,淡声道:“绑匪。”
宋南山拳头攥紧了,偷偷跑到江以耳边说顾玉颓的坏话,还是声泪俱下的控诉。
傅致琛没发表意见,但他的手始终放在腰间别着的小匕首造型的挂坠上,脸色阴沉的仿若下一秒就要毁灭世界。
等到许柏带着他的人走到停车场的时候,许柏才诧异地发现,江以已经在那里等着了。
江以略过身旁的人,径直坐进了许柏的车里。
江以笑着注视许柏,“我是故意的,故意说出一大堆有的没的看你被人骂。”
在许柏仍处于震惊的时刻,江以又接着直白地挑衅:“我要看你被谣言逼疯,但又拿我完全没有办法,最后走投无路被逼死的结局。”
【如果被录音了怎么办?要我帮帮你吗~】
系统闻着味的冒了出来。
江以欣然回复:“能帮我杀了他吗?我不想给自己沾上血腥气。”
第39章 .重生之我睡醒了,他们全都是梦?!
【当然可以!】
系统发现江以重新愿意搭理他以后,声音都变得雀跃起来,像极了冷宫里不受宠的娘娘重得圣宠的模样。
【你想让他怎么死?心肺骤停猝死?天降陨石被砸死?还是走路绊到石头摔死?多种死法一应俱全,任君选择!】
江以思考中。
【是不是我可以提供的死法太少了?没关系,本系统立马下单一本法医专业必读《尸体变化图鉴》,你选择一种其中的死法我来实现。】
江以出声打断了系统说话:“那么代价呢?”
系统热络的声音逐渐变为了尖锐的诡笑,充满了不怀好意,像是用指甲往黑板上划拉。
“你别说了,我拒绝。”江以赶在系统实施谋杀前,及时叫停了它,“代价我背不起。”
不用系统说,这么好的事系统不会让江以轻松得到。
“这车上有录音的!”
江以的耳边重现许柏的声音,还有其他来自车外杂七杂八嘁嘁喳喳的声音。
对于江以贴脸开大毫无遮掩的话,许柏震得身体僵在那一动不动,瞳孔犹如浑浊搅动的水,视线混乱。
震惊过后,许柏想着自己抓到了把柄,立马回怼:“我现在就把车载记录仪的录音给外面的狗仔!”
【给你发个任务,让许柏这件事曝光,我就送你一个超级无敌爆火综艺的常驻嘉宾合约。】既然大交易没成,系统只能来推送一下无关痛痒的小交易。
“我不接受任务!!!拿开拿开!”
系统没再出声,而江以的笑容化为了低头的思考,他的手在衣服的口袋上摸了几下,摸出了一只笔。
在许柏的注视下,江以把这支笔递到他面前,“录音笔,一直录着呢,送你了。”
江以的笑容逐渐猖狂放肆,他就是喜欢看许柏脸上露出的惊慌无措的模样,有一种许柏是他掌中玩物的感觉。
江以的计划里是有故意把录音笔交给许柏这一步,想看他像是找到救命稻草似的四处奔波碰壁,看他即便拿到了江以造谣的石锤证据,却被强权捂住嘴无处伸冤。
第53章
【任务完成!不久后邀约就会来到你手中哟。】
隐约间,江以总觉得自己幻听了系统的奸笑声,好像被强买强卖了……
“走了,记住我今天说得话,别死太快,那会让我觉得没意思。”江以拽着许柏的领结把他扯到了身前,手指暧昧地擦过他的唇 角,看玩具般玩味的视线缠绕在许柏的瞳孔里。
许柏按理说心里是厌恶极了江以,但是却在暧昧的距离和动作下,非常不争气地红了耳朵。
江以注意到了许柏的变化,又故意冲许柏的耳尖呼了口气,“你脸红了?暗恋我呀?”
许柏只能紧咬牙关,把看入迷的心态压了下去,转成极为强烈的嫌恶。
江以看他变化如此强烈,没忍住搂住他的脖子,在他的脸颊上留下一个轻吻,接着拿他打趣:“这么讨厌我怎么还不推开我?”
许柏像条鱼,在江以的钩子下不停拉扯摇摆,最终他还是上了钩,听从江以的话把他推开了。
正好就让江以借力往车门上摔去,后脑勺撞在车窗上,发出咚的一声闷响,紧接着江以就浑身发软滑了下去。
前面江以和许柏的拉扯,方便了娱乐记者赶到现场。
等他们全都到位以后,看到的只有许柏在车里霸凌他,以及那几个男人听到动静后,匆匆忙忙上前查看情况的景象。
江以平躺在后座上,抬眸笑意浓郁,一眨不眨地看着许柏,“你又上当了。”
五个男人围堵在车门前,手伸进来的时候就像是岸边涨潮时不断翻涌的浪。
许柏指着江以,冲领头的谢青梧大喊:“谢总,他在说谎,你还有你们都听到了!”
几个人的动作顿了一下,瞥了一眼许柏后,又像是没听到一样,如往常般平静地去触碰江以。
“他他他他——他还同时脚踏五条船啊,你们为什么都能原谅他?”
傅致琛啧了一声,终于选择出声回怼:“不选择原谅他,难道你叫我退出吗?”
许柏的神情变得呆滞,整个人都像是在被雷劈过一样,神色恍惚身体僵硬,乌青的血色淌满身体各处。
最后,走投无路的许柏选择冲出去,把录音笔怼在了娱乐记者们的脸上,一边高举录音笔一边声嘶力竭的大喊:“这是证据!这是江以造谣的证据。”
结成团的娱乐记者们变得一脸严肃,立马从许柏手里拿走了录音笔,然后拍着胸脯保证要把这个作为劲爆消息发出,还要邀约许柏来一篇专门的报道。
许柏信了,把眼前的娱乐记者们当成救命稻草一样,声声哭诉着。
直到半个月后,许柏都没等来这篇所谓的劲爆消息,
反倒是江以在他的微博发了一条对许柏的道歉声明,里面没一句提到造谣的事情,反倒是越写越像是江以作为受害人不敢再和许柏继续闹下去。
关于许柏的骂声愈演愈烈,而他好不容易从江以那搞来的录音笔,却被他送给了所谓的娱乐记者。
后来许柏想到车上有录音,他马上把录音发在了自己的账号下,但不等发出来录音就被删了,并且他的账号也被禁言,同时还被官方软封杀,不许出现在镜头前。
同时许柏因为被封杀的问题,他准备开拍的综艺、电影和电视剧全都因为他作罢,合同的违约金铺天盖地向他扑来。
许柏的确被江以逼到了悬崖边缘,只需要最后一步,他就要跳下去了。
这一脚,是江以踢的。
在许柏因为天价违约金而不得不到处借钱的时候,江以给他打了个电话。
“发你个地址,给我当狗就给你一条活路。”
许柏拒绝了。
“不来我就让宋南山把你绑过来,到时候是撕票还是断胳膊断腿我就不清楚了。”江以坐在老板椅上惬意地左摇右摇,两条腿搭在桌子上,脚尖一勾一勾的挑着一旁垂下来的盆栽叶子。
江舟行这时推开门,走到了江以的身边,俯身勾起他的下巴,落下一吻,被江以嫌弃地偏头躲开。
江以挂断电话,指着他警告道:“没东西送就别亲。”
江以想了想,把老板椅换了个边,一只脚踩在江舟行的胸口,把他推出好远,还要江舟行托着他半条腿。
“想要什么?”江舟行问。
江以仰头吊儿郎当地说:“昨天和顾玉颓做了一次,他给的是别墅区一栋临湖洋房,附赠一个小码头。”
江以始终惦记他那到死都没骗到手的市中心三室两厅一厨一卫的房子,即便他现在不缺钱了,但心眼子也始终放在如何从他们那捞钱。
同一时间,谢青梧推开了江以的办公室门,在打断江舟行的行动以后,才把手上的合同拍在门上,把注意力吸引到自己身上。
“江以,这个邀约合同为什么会有你的签名?”谢青梧走到江以面前,合同拍在桌子上,谢青梧两只手撑在桌子上,严肃地注视着江以:“这是恋爱综艺,你上恋爱综艺做什么?”
江以一愣,没想明白自己为什么会在恋爱综艺的邀约合同上签名。
但很快,江以的脑子就转过来了,是那个狗系统强行塞给他的。
“那我不去就是了。”
“不去?官方名单都宣布了,有你,有傅致琛还有宋南山。”谢青梧马上拿起桌子上的笔,以笔作刀直逼江舟行的喉头,“还有你?你去做什么?”
第54章
江舟行挑眉,“监护人,不行?”
“你——你算了吧。”谢青梧一口气差点没提上来,但他还是尽力保持了冷静,转过头去看江以:“我不是和你谈过了吗?我告诉你在黑料洗白以后,你需要沉寂一段时间。”
忽然,谢青梧猛地把合同往江以面前一推,指着一个地方,难以理解地质问:“为什么你会邀请许柏参加?”
江以两手一摆,满脸无奈。
他就知道系统强买强卖里的合同没安好心。
但江以没猜到的是,许柏会在半月后的录制现场,本着我不想活你也别活的自爆心里,在江以乘坐他驾驶的车辆时,一脚油门俩人一起往水塘里冲。
这是什么狗屁恋综。
“有个神给我托梦,他说弄死了你,我就可以成为你。”
【我说的嘿嘿。】系统骄傲发言。
【现在选择权在你,你和他只能活一个,一切都是有代价的,没有十全十美的选择。】
【回答我,你想死去还是活着?】系统的声音夹了霜,似一把钳子把江以夹在了进退两难之地。
江以没有多做思考,他轻飘飘地回答:“杀了我吧。”
江以闭上眼睛,第一次平静地接受自己的死亡。
既然无法重生,就干脆走的一干二净,什么狗屁恋综他也不去,反正他和这群人也不是恋爱关系。
在一阵强烈的窒息后,一股强烈的气流涌进他的鼻腔,他猛地醒了过来。
……
!!!
他重生了。
他回到了他自己的世界,一个没有他们的世界。
而之前的事情都像只是做了一场噩梦,梦醒来,他们存在的痕迹也全都被抹去了。
是——真的吗?
第40章 .阴魂不散的男鬼们追到了现实世界
江以醒来后的第一件事就是把自己小臂掐到淤血,确认自己不在做梦。
第二件事就是查看日历。
江以被抓去喂鲨鱼的时候是9月,而现在时间诡异的倒回了同年8月,也就是江以临死之前。
【您的攻略任务全部完成,在您死后所有男主彻底陷入了对死去的白月光的感情中,解锁奖励:真-重生】
【主线任务已全部完成,你重回现实世界,本系统至此将彻底解除,您可以选择卸载系统,也可以继续保留。】
江以揉了揉突突直跳的太阳穴,直言:“卸载。”
生怕说晚一秒钟狗系统都会死皮赖脸的留下。
【您对我就一点感情没有吗qaq?】系统委屈,系统必须要说。
“没有。”江以回答的毫无感情。
系统开始发出嘤嘤的哭声。
【我们一起度过了那么多的事情,您每一次难忘的遭遇我可都陪在您身边。您可以面不改色心不跳的骗那些男的说你爱他,就不能对我这个柔弱可怜的系统说吗?】
“滚蛋。”
系统的哭声戛然而止,化作沉默
【……】
江以丝毫不给情面,“叫你滚,还要我再重复一遍?”
在江以的冷硬态度下,系统开始嚎啕大哭,一边哭一边说:
【呜呜呜呜呜,既然如此!请对本系统的服务进行评价,扣1是满意,扣2也是满意,扣3还是满意。】
江以把眼睛一闭,又往床上倒去,重新补了一觉。
江以打算等醒来后,就去找他的金.主们划清关系,不管代价有多大,他都愿意背。
这个世界的江以虽然父母双全但活得跟父母双亡似的,虽然有个争气的妹妹愿意管他,但江以觉得自己会成为他妹的案底,一般也不会和妹妹说话。虽然他搞来的不多的钱全都给他妹妹了。
他怕那些金.主会拿他的家里人做威胁,而且江以也没什么脸面回家,毕竟他只是个靠男人养得金丝雀,给家里的钱实际上都和他的卖身钱差不多。
江以再睁眼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了。
刚刚好,他的其中一位赞助人给他发来信息。
江以望着手机屏幕里熟悉的夜总会地址,他皱着眉头打下了一行字:“我想结束这段关系。”
对方很快就回复:“见面说。”
江以诧异地发现,他的脑子里没办法想出来他的“赞助人”的实际样貌和真实姓名,只有朦朦胧胧的影子。
似乎他的记忆收到了侵扰。
去夜总会的路上,江以一路提心吊胆。
他很担心他没逃掉,他还在那个世界,推开那扇门,门内是那几个男人不怀好意的笑颜。
江以站在那间房的门外踌躇许久,但是如果不去直面问题,问题就永远不会解决。
于是江以鼓起勇气,推开了门。
下一刻,就有人涌了上来,搂住了江以的腰把他全在怀里。
江以仰头看去,松了口气。不是那几个男人就好。
“傅先生,我来给您介绍,这就是您一直感兴趣的那孩子——江以。”
江以抬眸,顺着男人的视线看去。
江以提起的心终于是死了。
坐在围着中央的男人,分明就是傅致琛。
“去,傅先生对你很感兴趣,你跟了傅先生以后有你好日子过的。”搂着江以的男人含笑把江以推到了傅致琛身边,按着他的肩膀,强迫他坐了下去。
接着,又有人故意抵着江以的肩膀,把他往傅致琛身边挤。
第55章
就在江以肩膀碰到傅致琛肩膀的时候,他就像接通电流的连接器短路一样,咔一下马上机械僵硬的站了起来。
傅致琛顺势抬头看去,他是皮笑肉不笑,压抑的情绪在他逐渐粗重的呼吸里逐渐泄露。
但是江以仍不敢去猜傅致琛是带来记忆来的,还是说他们现在只是个陌生人。
江以打起精神,咬着牙问了回去:“我们认识吗?”
有一只手托着一只烟送到了傅致琛嘴边,傅致琛接过随意地叼在嘴边,讥讽地笑了:“不认识,但你都出来卖了,还在乎认不认识?”
江以眉头猛皱,垂下的手握成了拳头,“我卖?我卖什么?!“
“我知道你。”傅致琛又改口道。他悠悠地在心里感叹:怎么还是一点就炸。
傅致琛把烟夹到了手里,另一边打火机的火苗马上凑了上来,正好烙在傅致琛眼底的江以身上,似火在灼烧他的身体。
傅致琛吸了一口,冲江以勾手示意他上前。
江以很想知道傅致琛都知道什么,他只能顺从着上前去。
谁料傅致琛直接掐着他的脖子,强行逼他跪到了地上。
江以惊恐地望着傅致琛,脖子里传来的窒息感越来越强烈,就和傅致琛眼底明明没有火苗,却依旧染着的怒火一样愈发强烈。
“我知道你叫江以,我知道你最怕死了。”
江以的身体骤然战栗。
这是带着记忆的傅致琛!!!
这句话是江以跳下高楼时,傅致琛跪在他身边哭嚎着说出来的话。
不过以前说出这种话时愧疚懊悔荡然无存,只剩下妒火怒意。
傅致琛把烟圈呼在江以面前,隔着烟雾朦胧视线,幽幽说道:“你怎么到哪都是卖的,不如你就干脆就卖给我,我买断。”
江以皱着眉头频频摇头,尽管人都快要窒息了,还拿着拳头当武器不要命似的往傅致琛身上打去。
傅致琛恼了,不管他如何用力去扼制江以的反抗,但换来的都是江以更加不要命的挣扎。
傅致琛掐着江以的脖子,把他拖了出去,找了个幽暗的角落,他把江以抵在墙上,发出了最后的警告:“你真不怕我现在就掐死你?”
因为窒息江以的眼睛里已经完成胀满了红血丝,现在的他也已经失去了挣扎的力气,他只能指着自己的脖子试图傅致琛不松开他怎么说话。
傅致琛看懂了江以的意思,他松开手想听江以表态。
江以抵着墙虚弱地滑了下去,坐在地上喘着粗气,含糊不清的说着什么他知道错了,他再也不逃了之类的话。
就在傅致琛放松警惕的时候,江以趁着身体喘过气来了,摸到了手边的灭火器,抄起来咣当一下砸在傅致琛的脑袋上,发出了惊人的响声。
趁傅致琛还没缓过神,江以立马化身老鼠,手脚并用地抱头鼠窜,狼狈地在傅致琛视线里狂奔。
但很遗憾,抓到一只老鼠并不难,更何况是体力不支的老鼠。
就在傅致琛的手落到江以后脖颈的时候,江以浑身如同触电猛地一激灵。
江以发出了烧水壶的爆鸣声,“救命!有人要强女干我!!!”
傅致琛的手上一顿,江以给他戴的罪名太重了,让他没能及时抓紧江以。
江以倒进了人群里,看着越来越多人的聚集,江以指着自己的脖子,又指着傅致琛颤声大喊:“就是他,他想……他想强行把我带走,你们看我脖子这里,就是他强迫我的伤口。”
傅致琛平静地站在那,戏谑地望着江以,仿佛在说:“不愧是你,逃跑的高手。”
傅致琛没再追江以,江以得以成功脱身。
回家的路上,江以三步一回头,生怕周围再冒出个谁来。
途中有人撞了他一下,差点没把江以吓得晕过去,幸好对方只是个着急回家的路人,道歉后匆匆离开。
“顾玉颓又不知道我家在哪,他不可能这么快就找到我。”
江以一边这样想,一边把钥匙插到门锁里。
开门顺手开灯,很快就背过身去关门,生怕背后突然冒出个谁来。
江以为了保险起见,他把门反锁好,又把家里所有的灯都打开,然后把能藏人的地方全都检查了一遍,包括沙发底、床底,衣柜,甚至江以都把被单给拆了,生怕里面藏个什么。
做了一次全面的检查后,江以才把心放下来,给他其他几位“赞助人”发去结束关系的短信后,才累呼呼的躺在床上睡觉。
重新开始后的江以心无负担,他睡了一个从未有过的酣睡,不用担心被发现脚踩几条船,也不用再去想如何面对那些男人,他只需要闭上眼睛睡觉然后等第二天到来。
但是就在他睡得正香甜的时候,江以的心猛地漏了一拍。
他忽然想到:傅致琛既然能突然出现在他的生活了,他凭什么不认为其他人也会出现呢?
这其中,恐怕最容易进入他生活里的就是顾玉颓吧。
江以的心脏怦怦直跳,他再也没办法闭上眼睛睡觉,他心慌的仿佛嗓子眼里堵了块石头,上不去下不来窒息和头晕蜂拥而至。
在这种混乱的时刻,江以感觉到他的右耳被人吹了一口气。
江以猛地睁开眼睛,望着黑漆漆的天花板,但却始终不敢把脑袋往右边扭。
第56章
江以害怕,怕看见一些不太好的东西。
一只冰冷的手,像一条蛇,冷不丁地滑到了江以的脖子上,沿着脖子抚在脸颊上,“怎么不敢看我?”
那人说着,强迫江以脑袋向右转。
“我很可怕吗?”顾玉颓像个男鬼一样,冷冷地站在江以的床边,低头目不转睛地盯着他,也不知道已经盯了多久了,但眼皮是一下没眨过。
“啊啊啊啊——鬼啊!!!”
江以一把将被子蒙过头,在被子里缩成了一团球,在黑夜里瑟瑟发抖。
第41章 .家里有个男鬼,却又捡了个小狼狗回家的修罗场
“我有这么可怕吗?”顾玉颓不解,但却仍旧站在江以的床边,似监视似审视的望着床上的小山包。
“你你你——你是鬼啊!”江以窝在被窝里战战兢兢,缩着脖子藏了好一会。
在没察觉到顾玉颓的下一步动作后,江以才把脑袋从被子里的缝隙里冒出来,只露出眼睛警惕地望着顾玉颓:“我不是都检查了一遍吗?你是怎么进来找到我的?”
“不知道,突然我就出现了,又刚好你在我面前睡觉。”顾玉颓也很疑惑,“这算大自然的馈赠吗?”
顾玉颓的冷笑话没能逗笑谁,反倒是让江以更加不寒而栗。
在昏暗无光的环境里,江以怯生生地喊了一声:“siri。”
“哎。”某个角落里有人回应。
江以挪着他的小山包到声音的位置上,张开双臂化身黑洞试图把‘siri’吃进被子里,打算报警有人私闯民宅。
江以的张开双臂,吧唧一下,抱住了顾玉颓的腿。
摸到冰冷裤腿的瞬间,江以飞快蠕动向后退去。
“我好像真的是鬼。”顾玉颓突然出了声。
江以诧异地从被窝里冒出脑袋,怔怔地望着他。
“你说什么?!”
“我说我好像真的是鬼。”顾玉颓站在月光下,竟有些触碰不住的朦胧感,仿佛下一秒他就要虽下一阵风散去。
顾玉颓手臂上挂着江以的外套,在江以的注视下,他从口袋里拿出了一个红包。
“这个就是证据。”顾玉颓拆开红包,拿出了里面天地银行的钞票洒在床上。
“我们结缘了,我们现在是阴间夫夫。”顾玉颓还挺能接受自己变成鬼这件事,这样就能天天守在江以身边监视他了。
江以回想了一下,这绝对是回家是路边撞他那个人故意塞他口袋里的!
江以的头皮发麻,眼皮子不住地跳,眼球和心脏一样,都恨不得从里边跳出来。
“怎么可能!”
在江以的质疑声里,顾玉颓当着他的面,瞬间消失然后下一秒出现在江以的背后,拨开被子的一角,用冰冷的手抓住了江以炽热的脚踝。
顾玉颓的体温低得不像活人,像太平间里停仨月的尸体。
“晦气。”江以呸呸两下,然后又钻回了被子里。
根据人鬼互不侵犯条例第一条规定,鬼怪不得入侵人类的被窝,所以当晚江以睡得非常香。
至于顾玉颓,不是站天花板上看着他,就是站床边看他。
第二天早上起来,江以睁开眼,顾玉颓不见了。
起床,站起来,走出去。
客厅的墙上多了一个供奉的牌位,碑上写着顾玉颓的名字。
江以撸起袖子,拿出锤子,大锤八十小锤四十的一口气砸了个粉碎,把所有碎片装袋子里丢了出去。
丢完垃圾江以也不打算回家,他从口袋里摸出手机,恰好这个时候他爸少见的给他打了电话。
一阵寡淡无味的嘘寒问暖后,终于说到了正题。
他爹十分严肃的叫了江以的名字,语重心长地说:“你总是在外面游荡我们也不放心,你还是回来一趟吧,以前的事情就过去了。”
听到这样的话,缺爱的江以第一时间买了回家的车票,当天晚上就到了家门口。
他爸他妈其乐融融的坐在客厅和人聊天,只是这个人有些特殊。
“您看您姓江,我也姓江,说不定多少年前我们还是一家人呢。”
江以的爸爸连忙摆手,“哎呀——都是一家人。”
江舟行仰头看向站在门边迟迟不进来的江以,笑吟吟地回道:“江以回来了。”
江以指着江舟行说:“什么情况?他怎么在这里?!”同时他一只脚就站在门外,随时准备逃跑。
江爸江妈听到江以的声音,连忙起身迎合:“这么说你认识他?那不更好了!”
江以被他爸妈拽着胳膊强行带进屋,按在椅子上坐好。
“你妹妹想在大城市里买房。”江以爸妈开口就是妹妹,戳中了江以的命门,不用再继续说江以也明白是什么事了。
“江先生心地善良,愿意主动承担你妹妹读书、工作还有房子的贷款。”江以爸妈说着,“江先生说你在他公司上班,他对你满意,只可惜你突然辞职了,这一次是特意来请你回公司的。”
谁听不出江舟行是在胡扯?江以爸妈比谁都清楚江以是个什么德行,但是这场人口买卖双方都十分愿意。
不过货物本人不太愿意。
江以冷脸,手按在桌子上用力的敲,“你这是把你儿子卖了,你知道吗?”
江以说破了买卖的事,他爸妈立刻变脸斥责他不懂事。
第57章
“你怎么能这么自私!我这都是为了你妹妹,你妹妹什么事情不要钱?她学费、生活费还有以后买房的钱,是我们家打一辈子工能供得起吗?”
“你这条命都是我们给的,我们也养你这么久,你为你妹妹做点贡献怎么啦?”
江以彻底说不出话来。
半分钟后,江以突然站起身,把江舟行面前的茶水端起来,一气呵成泼到他脸上。
江舟行被泼了一激灵,难以置信地望着江以。
来之前江舟行就做了一些关于江以的背景调查,就是瞅准了江以有个妹妹和他关系好,特意来拿妹妹的事情做威胁,逼迫江以和他做这笔买卖。
“江以!!!你在做什么你知道吗?!你要毁了你妹妹的前途吗?!”江以爸妈跟着站了起来,掐着江以的手臂拼了命的打他,涨红了脸怒他不争气。
江以深呼吸一口气,侧头看向父母,“你俩给我滚蛋。”
“你?!”
江以挣脱开父母的桎梏,头也不回地似逃跑般匆匆离去。
江舟行追了出来,刚拿住江以的手臂,就遭到了江以的剧烈反抗。
“你们……你们为什么跟个狗皮膏药一样甩不掉?”江以绝望地仰头望天吸气,“我不明白,我不明白啊……我不想再这样活下去了。”
“你爸妈已经用你妹妹的名义买了房子,你现在拒绝我,那些贷款恐怕要逼得你妹妹出去卖才能补上利息。”江舟行把他的坏心思说了出来,看似告知实则是威胁。
“你在吓唬我吗?”江以直直地望着江舟行。
不等江舟行反应,江以甩了他一耳光,“我不在乎,我就当我没有这个家。”
江以是头也不回的走了。
江以连夜坐车回去,在硬座上坐了整晚,等他到达目的地的时候外面下爆雨了,天气热的不像话。
江以去便利店买了一把伞和一袋面包当做晚饭弥补给自己。
可当他撑着伞走出便利店没多远,一个男孩从雨线里窜了出来,和江以撞了个满怀。
“对不起,哥……”男孩一直低着头,他身上完全淋湿了,道完歉后却待在江以的伞里迟迟不肯走,即便他只有半个手臂在伞里,其他地方全都被雨滴染上透明色。
“你是无家可归吗?”江以的伞向他那边靠了靠,同时把手里的面包一起递到他手里。
“谢谢哥,真的谢谢哥。”男孩接过面包吭哧吭哧开吃,吃完整个面包才发现江以的伞已经完全倾向他。
“哥,你自己打,我没事的,我习惯了。”男孩把伞推回了江以身边,然后在下一个有屋檐的地方离开了伞,但视线始终不肯离开江以身上。
江以走出几米,又倒回来,把伞举到男孩头上,“你无家可归吗?”
男孩犹豫了好一阵才点头,“……嗯”
“唉,你先跟我回家过了这晚吧。”
在一个潮热万分的暴雨夏夜里,狭窄的廉价雨伞里挤了两个人,走到最后两个人全都被淋了个透心凉,干脆就把伞丢了一路跑回家。
江以拿出钥匙的时候,门就自己开了。
顾玉颓抱臂坐在沙发上,满脸不开心。
“你为什么这么晚才回来?你去哪里了?为什么后面跟了个男的?你是不是就忘了我们两个才是夫夫了?”
“我出不去这个家的门,我被关在了你的家里。”顾玉颓难得露出了和以往不同的又撒娇又生气的模样,偏头不服气地低嚷。
江以皱着眉头盯着墙上的供奉台,他明明早上给敲了个粉碎的……
“哥,你怎么一直看那里?是那里有什么东西吗?”男孩的声音从江以身边响起。
江以下意识循声看去。
在客厅的灯光下,江以第一次看清男孩的模样。
“宋-南-山。”江以咬牙切齿地喊出了男孩的名字。
宋南山挠了挠后脑勺,有些不好意思地回答:“我在。”
顾玉颓这个时候才发现江以还带了个男人回来,再回想到早上江以那么着急把他的神位敲个粉碎,和一整天都不着调的迟迟不归家的行为。
顾玉颓身后的怨气已经蹭蹭冒到房顶了。
“江以,没人教过你路边的野花野草不要乱摘吗?!”
江以看着已经面目狰狞、形如恶鬼的顾玉颓,冷汗浸湿了后背,他下意识的向后退了两步,却被宋南山又给推了回去。
宋南山循着江以视线聚集的地方看过去,他望着看不见的顾玉颓天真烂漫地笑道:“哥,这就是你的家?好大啊,以后就是我们两个人的家了。”
第42章 .卖身,但是同时卖好几个人
顾玉颓的整个身躯都扭曲成了一个无法言说、无法直视的存在。
对于顾玉颓是鬼的身份,江以本来还半信不信,现在他彻底信了。
毕竟不可能又活人能把自己的存在扭曲成这副惊悚模样,是白天多看一眼都会精神涣散崩溃的程度,更何况此刻是晚上,而且又是冲江以来的。
明明被江以敲碎的供奉台却诡异的出现在墙上,毫发无损地钉在墙上,奉台上一点裂痕没有。
由于没有人点过香、上过供,于是整个台面都呈现出一种诡异的光面,在昏暗的环境下还能淌着流光,像是在刻意提醒江以它的存在。
“这是你们的家?你们要在这过日子了是吗?是不是哪天结婚都想好了?”顾玉颓的声音如暴雨惊雷,轰得一声震得四周家具都肉眼可见挪了位置。
第58章
“地震了?”宋南山疑惑地歪歪头,大大咧咧地一屁股的坐到了顾玉颓所在的沙发上。
“不是——!他你你你他……看不见我?!!”
顾玉颓如一头狮子炸毛了,指着宋南山,又怒目圆睁瞪着江以无声地质问他为什么不说出自己的存在。
顾玉颓的怒意已经把房间整个撑满,甚至于宋南山看不见顾玉颓,也能看觉得气氛有些奇怪,手臂上鸡皮疙瘩起了一层,不安的感觉萦绕在他周身。
“哥,你别站着,来坐呀。”宋南山说着就拉起了江以的手,仿佛他才是东道主,自然而然毫不拘谨。
“哥,你在看哪?”
“哥,我有点饿了……”
“哥,我身上湿漉漉的,你的衣服能给我穿吗?”
“哥,你这里只有一张床,我们要挤在一张床上睡觉吗?”
宋南山跟条认了主的狗似的,挤在江以的身边热情地哔哔叭叭,也不管江以想不想听。
有这么一条聒噪的小狗,就算顾玉颓想冷静都难,只能在宋南山一次又一次得寸进尺的字句里,咬牙切齿地提了刀。
“我是舍不得杀你,但我能杀了他。”
江以赶紧提起宋南山的衣领,一把拎起给丢到了门外。
“停雨了,你哪来的回哪去吧。”
说完这句话,江以关门的声音和屋外电闪雷鸣的声音重合了,雨也越下越大。
宋南山环视一周,纳闷地喃喃自语:“哪停雨了?”
看见江以主动把奸夫丢出去,顾玉颓这才稍微平息了怒意,但是避免不了客厅的家具、小物件都被换了位置,像飓风刮过一般,满目残骸。
顾玉颓的阴风吹过来,激得江以两腿一软就要跪下,幸好他及时撑住墙这才稳住姿态。
顾玉颓坐在最中间的沙发上,抱臂冷脸,阴沉沉地望着江以。
江以没给顾玉颓一点面子,从杂物箱里拿出锤子,三两下就把墙上的供台砸到了地上,碎成了好几块。
江以抬头看去,顾玉颓的身形虚化了不少,皱着的眉头一下子就顺展开来,改为了瞠目的惊慌失措。
江以拿起锤子又是一下,起身时顺带着对顾玉颓指指点点:“为什么这个东西我砸了你还在这?你真阴魂不散啊。”
顾玉颓站了起来,怒意又重新聚集。
“你砸,不管你砸多少次”
“你管我砸多少次,我砸到我死了以后变成鬼再来砸你!”江以扛着锤子吵吵嚷嚷,丝毫不惧顾玉颓那形如混沌的恶鬼模样又在重新凝聚。
“你吓唬谁呢,我根本就不怕你,你有本事就把我杀了吧。”江以紧捏着锤子,把自己往顾玉颓面前送。
顾玉颓好几次抬手又被他自己强行按下去,飘着空气里的灰黑色的飘絮在江以的周身形成了蛋壳一样的包围。
顾玉颓的刀似乎随时都会冲破蛋壳给江以一个了结。
但江以不管不顾,捏着锤子蹲在地上,一点一点把供台敲成粉末,丝毫不在意顾玉颓的情绪。
所谓盛极必衰,当怒意到达顶峰却又无可奈何的时候,就只能自己劝自己消消气,顾玉颓就是这样的。
在江以身边萦绕的不安氛围一点点如同气球漏气般迅速抽离,而顾玉颓也形如枯槁般倒在了沙发上倚着。
“没用的,不管怎么敲都没用的。”
江以的锤子顿了一下,“有用,泄愤。”
这下顾玉颓更难过了。
“哥,哥你怎么了?”宋南山在门外怯怯发问,“哥,外面雨好大,我好冷。”
江以起身给门开了个小缝,恶声斥道:“别吵!”
等江以转身把视线放在供台上时,供台又恢复如初了。
“你瞧,没用的。”
江以看向顾玉颓,才发现他的家被这只恶鬼龙卷风似的摧残的不像样。
江以走到顾玉颓面前,掐着他脖子把他往墙上顶,“明早我要看到你把这里收拾干净。”
宋南山从门口冒出个脑袋,小声问:“哥,你在和谁说话?”
“鬼。”江以言简意赅。
宋南山被江以安排睡在客厅,地点在供台下。
顾玉颓站在供台边,阴恻恻地盯了宋南山一整晚。
第二天一早,有人敲门。
江以还站在灶台前叉着腰等锅里的煎鸡蛋煮熟,听到有人敲门就冲宋南山使了个眼色。
宋南山以为是要自己去开门,屁颠屁颠走了没两步就被江以掐着后脖拽了回去。
“想什么呢?待着看火,鸡蛋要是焦了,你就离开这个家没用的东西。”
顾玉颓站在宋南山背后发出嘲笑,在江以走后特意帮他把火调大,加速鸡蛋烧糊的速度。
江以通过门缝,发现门外是自己妹妹江小之的时候,他没多想立马把门大开。
但他没想到,江小之害怕地冲到了江以的怀中,紧紧地贴在他怀中凶猛的淌着泪,显然是受到了极大的惊吓。
顾玉颓的身影才缓缓出现,像所有反派登场时的那样,像座山堵在门口,把江以的所有阳光掠夺遮挡。
影子就像囚牢,把江以锁在里面。
“你对她做了什么?”
“她告诉我她是你的妹妹,她告诉你家现在欠了一笔巨大的外债,我帮她还了债,还帮她安排了一份工作,这就是我对她做的所有事情。”
第59章
江小之疯狂摇头,眼泪如瀑布淌下。
“你说。”江以抱紧了妹妹,严肃地看着他,“没事的,有哥在。”
江小之这才小声地说了出来:“虽然他帮咱们家还了外债,可是他威胁我,让我来找你。”
江以回问:“没有做其他过火的事情?”
“有。”江小之点头。
江以的表情立马变得前所未有的严峻,不等江小之说话,他已经在用眼神攻击傅致琛的全家了。
“他……他曾经跟我说过,他要狠狠的……”江小之越说声音越小,似忌惮,似畏惧,似羞耻,总之是欲言又止恨不得钻进地板里。
“做什么?”江以的呼吸一窒,所有人的表情都变得严肃。
“狠狠地……”江小之的眼泪止了,取而代之的是难以言说的羞赧。
江以的脖子一拧,目光落在了放有锤子的箱子里。
不等江以有所动作,宋南山已经帮他有所动作。
宋南山快速穿过江以身边,抬腿就是一脚猛蹬在傅致琛的胸口,揪着他的衣领把他往地上撞,“你是畜生吗?!你怎么做得出来的?”
“狠狠地……呃,帮你绑起来,让你说一万遍‘我爱你,五个人里我只爱你一个人’。”江小之被身后拳打脚踢的动静吓得把话一溜烟说完了。
说完后,江小之还转身去拦宋南山,“你别这样,傅先生也不完全是坏人,他可能……可能只是有一些奇怪的癖好。”
宋南山的拳头还悬在空中,在他愣神的时间里,傅致琛已经实现了反打,两个人的位置发生了上下颠倒。
“那你哭得这么用力……?”江以松了一口气,还好没有发生其他的事情。
江小之认真地回答:“我真的很担心他要你说一万遍‘我爱你’。”
江以无语了好一阵。
门外还打的热火朝天,江以和她妹妹又确认了好几次,确定傅致琛没有对他做坏事后,悬着的心这才终于放下。
不多时,警察局的车到了。
在江小之出现的时候,顾玉颓就已经帮江以拨出了报警电话。
本来顾玉颓想的是警察来以后,就说黑社会傅致琛放高利贷和智障儿宋南山走丢,把这俩人一起带走。
但现在情况有变,这俩人是以互殴的名义被带走。
宋南山和傅致琛在看守所待了五天,出来后傅致琛火急火燎地找到江以,把他强行绑上了车。
和经典bl韩漫的开头一样,受被迫背负巨额债款,遇到攻以后,半强迫半无奈的以卖身的方式还债。
傅致琛在车上说:“这个钱你这辈子都还不清。”
江以哦了一声,“所以你想我卖身?”
“懂事。”傅致琛夸道,顺手就把导航终点定为酒店。
江以看着欠条上的一千六百万的欠款,掐着手指一算,欣然应下:
“就等你这句话呢,一次八百万,行不行。”
傅致琛开车的手猛地一颤,把车停到了路边。
第43章 .上一世的情人和这一世的情人相遇了怎么办
八百万来一次,太贵了。这是傅致琛的第一想法。
“你来真的?”但这是傅致琛把车停稳后,和江以说得第一句话。
嫌贵,但是又想要。
江以点头应下,手搭在自己的锁骨上,“是你说我卖身的,那我就卖给你看。”
看傅致琛半晌没应答,江以催促,生怕慢了傅致琛要后悔,“你要不要?不要我就去卖给别人。”
傅致琛解开安全带下车,走到后车门前,开门坐下关门一气呵成。
江以前一秒还撑着脖子叫嚷着要出去卖,这一秒立马缩着脖子躲到了另一边。
傅致琛每多靠近一点,江以就多蜷缩一点,蜷缩到最后无路可走,只能手脚并用地蹬着傅致琛身上把他往外推。
傅致琛的手一把圈住江以的脚踝,三两下就把江以给掰成了一个十分羞耻的姿势。
江以马上瞪着眼睛去骂傅致琛。
傅致琛只管他想做的,细长的手指如一条吐着蛇信子的的毒蛇,顺着江以的脚踝一路向里游走,走过的每一寸地方都要留下他的温度痕迹。
江以伸手想去开车门,却发现车门被锁上了。
傅致琛人已经到了江以的身边,“不是说卖吗?我来买了你怎么又不卖了?”
江以脑袋一歪,不服气地声音从鼻腔里哼出来:“……不想卖给你。”
“八百万一次,太贵了。”傅致琛啧了一声,嘴上说着太贵,但是手上一下没少摸。
“不买别摸。”江以打开傅致琛的手。
“便宜点嘛。”傅致琛一边说,动作一边在深入更进一步。
“没钱就没钱,别在这里讨价还价。”
江以正过脸,钳住傅致琛的下巴,啪啪就是俩巴掌,力度不轻不重刚刚好。
两巴掌打完江以似乎还不满意,又赶紧啐了一口,骂道:“穷逼。”
傅致琛兴奋地往江以面前凑,把自己病态的心思吐露在江以面前:“就喜欢你这样子,你要乖乖的我还真就对你一点意思没有。”
江以赶紧又补了两巴掌,试图把面前这家伙的疯劲给打下去。
但很显然,傅致琛的基因里带了点抖m的天性。
江以反抗的越激烈,他就越是兴奋,甚至那张脸放任不管让江以打出了血印。
第60章
江以的手悬在空中,半天不知道该不该继续打下去,他真怕把傅致琛给打爽了。
江以改为一脚蹬在傅致琛的脸上,终于是把这疯子的癫狂劲给止住了。
但这一刻的平静,只不过是暴风雨前的
傅致琛坐在车的另一边,抬手擦鼻血的时候也是抬着头,目光一刻也没有从江以身上挪开,像极了捕猎中的豹子,铆足劲蓄势待发。
赶在傅致琛冲上来咬断脖颈之前,江以赶紧说出了自己的最后报价:“八百万,一分不少。”
可以白嫖感情,但是不可以白嫖身体,这是江以做人最后的底线了。
傅致琛的手按在江以的腰上,掐住一道红痕,“你要证明你值得这八百万。”
江以眼睛一眯,露出了得逞的笑,“那就是同意这个价格了。”
傅致琛和他在车上做了一次,江以形容傅致琛在床上的表现向来是用饿红眼的野狗来形容的。
不论做到第几次,傅致琛永远是那副凶神恶煞,十分着急的模样。
生怕吃慢了会被人抢走,又饿急眼了把每一个角落毫不克制的吞进肚子里,咬出一圈圈齿痕。
哪怕在享用的时候仍是龇牙咧嘴,那架势的的确确是恨不得把江以吃干抹净吞进肚子里。
后来两个人又移步去了酒店,床上、椅子上、窗户上全都来了一次。
而江以一边假装皱眉实则苏爽到脚趾盖的骂傅致琛是条狗,一边在心里数着一共进行了多少次。
从白天到黑夜,休息一阵后,又继续从黑夜到白天。
傅致琛坐在床边穿衣,他打算走了。
江以赶紧强忍腰酸从后面勒住了傅致琛的脖子,“不许走!我算了的,一共做了八次。”
傅致琛的喉咙里发出了嗤的笑声,打趣道:“你做的时候,还一直在心里数着数呢?”
江以点头。
“这和s.m被打巴掌数数又什么不同?”说到这,傅致琛的声音又变得没那么冷静。
傅致琛转头盯着江以的时候,就像被吹灭的蜡烛,余温马上又要攀着灰烬燃起来。
江以总感觉傅致琛不会给这个钱,可又惧怕傅致琛霸王硬上弓白嫖,一时间不知道该做什么好,只能苍白无力的从唇齿挤出俩字:“给钱。”
江以只能寄希望于傅致琛还有良心,不会白嫖。
但显然江以高估了傅致琛的良心。
傅致琛开车送江以回家,临回家的时候,江以仍不死心追问这笔钱。
“我已经通知财务了,预计三十个工作日内到账,如果有问题致电我司财务,会在三十个工作日内给予答复。”
说完这些,傅致琛把江以推进家门,然后好心好意顺带帮他关上门。
等江以反应过来自己被白嫖后,傅致琛的车都一溜烟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硬了。
什么东西变得硬邦邦了,而且逐渐翘了起来,温度也跟着角度一起升高,涨得通红。
……
原来是拳头硬了。
江以举起拳头,咬牙切齿地给了供台一脚。
顾玉颓觉得自己的牌位挂在墙上不太显眼,于是他把自己的供台用了个落地的实木柜子架着,而且就放在进门的地方,非常显眼。
谁料上午才装好,下午就被江以一脚踹翻了,连带他精心放置的香灰和贡品一起摔落在地,泼得那叫一个满地残骸。
顾玉颓在他身后发出了不太友善地质问:“你出去跟他鬼混我都没生气,你拿我骨灰开什么玩笑?”
江以仰着脖子,骂骂咧咧道:“那你杀了我吧!”
然后江以的衣服就被扒了个干净。
不巧,宋南山正好从房间里走出来,睡眼惺忪地揉揉眼睛,望着江以赤裸裸的模样瞠目结舌。
“哥,你被打了吗?”宋南山上下扫视着江以的伤口。
江以怒目圆睁瞪着顾玉颓。
“去啊,去跟他也鬼混一下。”顾玉颓绕在江以身边,冰冷的手像弯刀卡在江以的脖子上,“你看我杀不杀他。”
宋南山立马拉上窗帘,拉着江以的手坐到床上,端了一盆热水在边上,捏紧毛巾给江以擦拭伤口,又上了一些跌打损伤的药和消炎药这才罢休。
“你装什么傻,你怎么可能不知道我身上这些代表什么。”江以揪起了宋南山的头发,强迫对方停下这样假惺惺的行为。
“我不信你是自愿的,我只会认定这些是伤口。”宋南山的袖子系到了手肘上,水珠似滚刀在他的手臂上来回擦。
江以的心脏漏了一拍。
坏了,被撩到了。
宋南山也很明白自己这一套组合拳打下去,没人会不心动,嘴角早就忍不住往上翘,露出了等待夸奖的憋笑表情。
在顾玉颓一遍遍强调“他是装的”的声音里,江以给宋南山的希冀泼了一盆冷水。
“我是,我是自愿的。”
顾玉颓和宋南山的表情同时凝固,仿佛天要塌了。
就在这一人一鬼情绪即将压抑到临界点准备火山爆发的时候,门铃声响起,把他们的情绪强行打断了。
江以去开门,门还没拉出一条缝,外面的人就一脚猛地踹开,好几个壮汉蜂拥而至,把江以团团围住。
“啧,你什么情况啊?发个消息说不想跟我处了,就直接电话不接短信不回,那我在你身上花的那些钱怎么办?”
第61章
江以上下打量了一下面前的大金链子花臂社会哥,马上想起来这是谁。
这不就是把江以抓去喂鲨鱼的主谋,按照时间线社会哥确实是要发现江以脚踏n条船,然后气急败坏曝光了这件事,拉着其他男人一起把江以给丢进海里。
江以汗流浃背了,重生后活得太自在,都忘了还有这几个杀人凶手的存在。
而世界线也默默地重合了起来,宋南山从江以的卧室里冒了头,他衣衫不整,身上不多的衣服还全被水打湿了,手臂和脸上都挂在说不清道不明的水痕,看上去像是大战了好几场。
宋南山率先发问:“哥,他是谁?”
社会哥马上掐紧了江以的手臂,“你他娘的偷吃?!”
宋南山在江以背后,冷不丁地补了一刀:“是啊,可不止偷我这一个。”
“不止一个?!”社会哥脖子上的青筋跟要炸了一样猛地暴起。
江以赔着笑,“他、他是傻子,他不懂事乱说的。”
“还有四个。”宋南山又给江以捅了一刀。
社会哥像个马上爆炸的气泵,用力地发出危险的呼气声,整个身体都肉眼可见的膨胀了一倍。
他掐着江以的耳朵,冲着他,发出了惊天动地的咆哮质问:“还有四个?!!”
江以在心里数了数,这一世撩的野男人和另一世撩的野男人,加起来都够凑个篮球队了。
宋南山在江以的左胸和右胸各捅了一刀,然后在心口补上最后一刀:
“可能还不止四个。”
第44章 .江以-被白嫖贯彻人生的街道工作者
“跟我走。”社会哥不由分说地抓着江以把他往外拖。
江以连忙后退,手脚并用地抵触他,并频频冲宋南山和顾玉颓使眼色求救。
可这俩人一个站卧室里远远望着,一个倚在供台边冷眼瞅着,这俩人都以为社会哥也是他们一样的存在,独占欲发作来找江以,完全不认为江以会死。
江以只能靠自己,他用牙咬,用手挠,用脚踢,嘴里说着平时就算恼到极点也轻易不会说的脏话。
社会哥被江以疯了一般的挣扎惹恼,一脚猛踹在江以的肚子上,把他活生生蹬到了地上踩在脚下,露出了野猪般丑陋的凶恶。
宋南山和顾玉颓的脸色同时变了,眉头一皱,很快就意识到眼前的男人和他们不同。
社会哥撩起袖子,露出袖子下狰狞的纹身,和纹身同样狰狞的是江以身边围堵他的男人们。
“我他妈杀了你。”社会哥指着江以骂道,还啐了他一下。他扭头对自己的手下说,“去,把我 车里的刀拿来。”
不等社会哥的话说完,宋南山就已经率先冲上去,拽着江以的衣领把他像保龄球似的丢到顾玉颓的供台前,接着自己撩起袖子飞身一拳打在社会哥的脸上。
江以从没那么喜欢过怀里这个晦气的供台,起码他知道,只要他抱紧供台,他就会和供台一样扎根在这个房间,不会被谁带走。
宋南山和社会哥扭打在一起,社会哥带来的凶神恶煞的人也不遑多让,很快宋南山就落了下风,被打得鼻青脸肿不说,还丝毫没有还手之力。
很快,这群人的目光又锁定在了江以身上。
“他救不了你。”顾玉颓的声音阴暗地穿过江以的耳朵,“你得求我。”
江以当做没听见,他平时都是刻意忽略顾玉颓的。
“别打了!你们在打我报警了!”江以手忙脚乱的从口袋里摸出手机,当着这群人的面按下了110。
“没用的,你得求我。”顾玉颓阴魂不散。
但这群人也以最快的速度验证了顾玉颓的话,江以的一切挣扎都是徒劳无功,报警电话还没来得及拨出,手机就已经在地上被踩得粉碎。
宋南山那张俊俏的脸也被打的没个人样,只看得见血肉模糊,但即便如此,宋南山也找准了机会。
他飞快闪身来到顾玉颓的供台前,打碎了供奉瓜果的瓷碗,以众人都没来得及做出反应的速度,眼疾手快精准插进了社会哥的脖子里。
供台上写有“顾玉颓”三个字的牌位顺势掉进了江以的手中。
社会哥捂着脖子惊恐地向后倒,手指在宋南山和江以之间来回换,“杀了他们!杀了他们!”
看见宋南山被几个大汉强行压制,带血的瓷片怼到了宋南山的脖子上,江以终于还是向顾玉颓发出了走投无路的求救:“我求你!我求求你救救我,也救救他!”
江以抱着牌位的身子瑟瑟发抖。
“只救你。”顾玉颓俯身擦过江以带泪的嘴角。
“求救?你能向谁求救?向你怀里抱着的死人?”江以面前的人发出了阵阵嘲笑,他们边笑着边伸手去抢江以怀里的牌位。
江以把牌位故意往靠近的人眼睛里戳,看对方捂着眼睛痛苦哀嚎,又立马把牌位当烫手山芋丢了出去。
捡到牌位的人,身体马上如同触电般抽搐。
很快,房间里的所有人都感受到了什么叫阴风阵阵,诡异的事件频频发生。
桌子和椅子在众人的注视下飞了起来。
普通人在怨鬼手里就跟玩具似的,都不用怎么出力,光是出手前营造出的惊悚一幕,都够把人给吓跑。
社会哥和他的手下们吓得屁滚尿流,走得慢的手脚并用在地上爬。
第62章
每当椅子飞起砸下的时候,都能听到一片尖叫声。
他们带着满身的伤狼狈逃跑,但又似乎是不服气,站在楼下堵住江以他们的出路的同时,还报了警。
警察来的时候,江以家里已经恢复平静。
椅子、桌子什么的七扭八歪的倒在地上,宋南山疲惫地靠墙坐着用手背擦去脸颊的污血,江以还倚着供台一时间没缓过神来。
社会哥回去后绝对会把这件事情传开了,到时候他以前那些情人们都得找上门,说不定他们现在就已经在研究怎么把他绑起来丢海里去。
越想江以就越害怕,脑瓜子里把能想到的解决办法都想了一遍,也没想到能活下来的办法。
“怎么办啊?我又要死了……”
宋南山哪怕遍体鳞伤,听到江以害怕的声音, 挪着残破的身躯一点点挪到江以身边。
“对不起……是我没用。”宋南山低声喃喃,“但我会拼尽我所能帮你。”
顾玉颓啧了一声,他啧宋南山这傻子看不见他,居然一屁股坐到了他原本所在的位置。
“麻烦这位小同志如实像我们汇报刚刚发生的事情。”警察出现在了江以眼前,向他伸出手。
江以诚实地把事情的起因经过结果说了一遍,“我觉得……我们算正当防卫。”
“狗屁!我大哥只是想接你回去,你敢说你没有和我大哥有一腿吗?”
江以震声回怼:“你大哥想杀了我!”
对方也不遑多让,理直气壮地指着江以大骂:“这事就是你奸夫在替你出头,把我大哥给打了一顿,我大哥现在都还躺在医院呢。”
江以说:“是你大哥先动手的。”
对方立马反驳:“你说我们想杀了你,你看你身上有伤吗?”
法律的大刀也是在第二日落了下来。
“你们是互殴,但是宋某是先动手打人的那位,而且造成了多人不同程度的受伤,所以你们负百分之七十的责任,罚款一万拘留十日。”
警察是这样对江以的说,江以不服气想反驳,可警察都轻而易举把他的话堵了回去。
“误工费、医务费还有赔偿会有专人来和你们谈的,你们自己心里也做个准备吧,这笔费用不小的。”
二十万。
这是社会哥那边给出的报价,顾玉颓出手没分寸,伤了太多人,结果这笔债压到了宋南山身上。
江以对宋南山心软了,在宋南山被拘留的日子里,他到处找人借钱,可惜没人敢借。
江以好几次差点拨通傅致琛的电话,幸好他妹妹给他带来了个好消息。
“哥,我这有个岗位缺人,月薪六千有双休和五险一金,我跟hr说了,你看你什么时候有空来面试?”
挂断电话的时候,江以还天真的以为他撞大运了。
当江以站到hr的办公室里的时候,他才意识到他不是撞大运,他是被大运摩托撞了。
谢青梧坐在hr的位置上等他,“听你妹妹说,你很缺钱。”
江以瞬间明白是个什么事,谢青梧和傅致琛的行为跟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又在这拿钱逼他就义。
江以背手把门关上,他放弃了抵抗挣扎,只说:“做完你得给钱。”
有傅致琛在前面铺路,谢青梧几乎是轻而易举就把江以抓到了掌中。
江以的腰太细了,几乎两只手都能拢住。
不过不论是掐脖子还是掐腰,他都没有任何反抗,只是不停的重复:“我只要二十万,做完你一定要给钱。”
谢青梧嗤的笑了:“怎么?你被人骗过了?”
江以不好意思说,谢青梧就想尽法子逼他回答。
最终江以还是含含糊糊地说了出来:“就傅致琛嘛……说好了的价格,结果睡完就跑了。”
谢青梧恍然,自顾自地说“原来还能这样啊……”
江以涨红了脸连忙道:“你你你……你不能这样!”
谢青梧的手掐在江以的腰窝里,笑了两声后,在怀中人后悔之前安抚道:“我怎么会舍得这样对你,你再主动一下,别让我腰动,你要证明你值得这个价,对吗?”
你看这个饼又大又圆,放平时江以肯定不吃,但是现在他急需钱,所以尽管知道是饼还是梗着脖子吃了下去,然后就被噎死了。
谢青梧打听了江以为什么急用钱,一想到是给宋南山用的,他就不愿意给钱了,毕竟他只愿意把钱花在江以身上。
谢青梧做完就打算走,江以赶紧从后来抱住了他的腰。
“你说过不会这样做的!”
谢青梧掐住江以的下巴,直白地拒绝了江以:“你没说过这笔钱是用来赎宋南山的。”
“那难道我就这样被你白白睡了?”江以难以置信地望着谢青梧。
“不白睡你。”谢青梧摇头否认。
在江以充满期待的眼神里,谢青梧把他画得大饼补上了龙头蛇尾的解释:“你就是来面试的,面试的岗位就是总裁陪睡员,现在你面试通过了,恭喜你获得这份工作。”
下一秒,江以抄起手边湿漉漉的钢笔砸了过去。
“你很缺钱?那这样吧,我心善,我先给你把工资日结了。”
江以望着左手一张百元钞票,右手一张百元钞票,陷入了惆怅无奈的情绪里。
宋南山还在监狱里关着呢,他还能找谁?总不能真去站街吧……
第63章
第45章 .只要你承认我是你对象我就给你钱。江以:不认
江以咬着牙,把手里两张百元大钞捏成了团,等到脸上一会青一会紫的忿恨情绪散去后,又赶紧把钞票抚平折好放进口袋里。
十分钟后,江以重新出现在谢青梧的办公室门前,一脚踹开了门。
却发现他妹妹江小之居然在办公室里,同谢青梧有说有笑的回报工作内容。
江小之转头看见江以,露出了惊喜地笑意,“哥?谢总说你回去了,我还可惜没见到你呢。”
谢青梧手肘撑在桌子上,双手十指交叉搭在桌子上,看上去倒是挺人模狗样的。
“是有什么东西落在这里吗?”谢青梧看向江以的双眸里不能说干干净净,只能说充满了意犹未尽。
江以的手还插在口袋里,死死地攥着那两张百元钞票。
江小之扶着江以往一旁的休息椅上坐,江以还在脑子里思考着如何与谢青梧对峙。
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已经被按在了椅子上,而他妹妹站在办公室的门边,一边说着一边帮江以干净利落的带上门:
“哥,看你脸色不太好,要不你先在这里休息,我去给你倒杯水。”
江小之一走,江以马上站起来走到谢青梧面前,从口袋里掏出两百块,使劲拍在谢青梧的桌子上,“两百块,我就值这个价?”
谢青梧微微偏头,等着江以说下一句话。
江以把这两百块推到了谢青梧面前,指着他道:“谢青梧你想清楚了,你如果非要这么刻薄,我以后都不会来找你。”
谢青梧也不兜圈子,直接问:“你想要多少?”
江以把手按在桌子上,敲了两下,“二十万。”
谢青梧站了起来,他瞬间比江以高了一个头,强大的压迫感逼得江以向后倒了两步。
谢青梧说:“够买你在别人面前承认我们关系的改口费吗?”
江以一哽,“你什么意思?”
谢青梧抬手指着外面说:“你只要在其他四个人面前还有你妹妹那承认我是你唯一的男朋友,我就给你二十万。”
江以眼前一亮,又凑到了谢青梧面前,“好,你先给我。”
谢青梧在桌子那侧,江以在桌子的另一侧,两个人目光一高一低的注视,两人同样的双手撑在桌子上,各怀鬼胎的想着事情。
“小骗子,你拿了钱肯定就跑了,等下次抓到你,你肯定只会在耳边说着‘那么多人里面我只喜欢’这样的话。”谢青梧最先打破无言,他的指尖在桌子上无声地敲着。
江以的心思的确被谢青梧猜准了,他确实是这么想的。
江小之端着热水进来了,诧异地看着江以和谢青梧之间肉眼可见的紧张对峙。
“谢总,你不是说你们关系很好吗?”江小之左看一眼,右看一眼,一时间不知道该该把视线停在谁身上。
“为什么桌子上有两百块钱?是工资待遇还没聊妥吗?”
紧接着,两个人都闻声看向江小之。
“你们接着聊,我不打扰。”江小之的好奇心在两人齐刷刷充满恶意的目光下消失的荡然无存,她缩着脖子飞快溜走。
就在两人打算重新讨论价格的时候,江小之又从办公室门后露出半个脑袋,“谢总,哥,我就在门外等着,有需要随时喊我。”
两个人同一时间咬着舌头把马上说出来的话咬下去,改为平静地点头,实则差点要憋出内伤。
听到门关紧后,江以才重新把要说的话说出来:“二十万,你如果不给我,我就报警说你强了我。”
但江以不敢大声说,所以声音很小,小到谢青梧没有听清。
“什么?”谢青梧皱了眉头。
江以以为谢青梧想赖账,立马拿出手机按出110,“你就说给不给,不给算你强上我。”
谢青梧本来都打算逗完江以就给钱,一个写有“强女干”的五指山轰然把他压下,让他掏钱的手都僵住了。
好不容易被江小之打破的僵硬气氛,立马因为江以的报警变得剑拔弩张起来。
“我们是你情我愿的,怎么能算强呢?”谢青梧不喜欢听江以说那两个字,眉头都皱起了。
江以震声呛了回去:“你情我愿是建立在你没有骗我的基础上的!”
谢青梧冷静回问:“我骗你什么?”
“钱。”
“我给你了。”
谢青梧指了指桌子上的钞票。“我和你就只能是嫖娼,我被抓进去,你也得被抓,还要没收非法所得。”
这一下,把江以问倒了。
秉着伤敌一千自损八百也要让这龟孙尝到苦头的心态,江以毅然而然选择了报警,并且当着谢青梧的面,上演了一出声泪俱下的控诉大戏。
“呜呜呜……我可怎么办啊,我不干净了,他现在还想塞两百块给我,把他的罪行掩盖成嫖娼,呜呜呜呜……”
“他还威胁我,说如果我报警就把我丢到海里喂鲨鱼,可是我好害怕啊,我真的好难过。”
江以一边抱着手机哭,一边把自己的衣服揉得皱皱巴巴,头发也用手给抹得没个正型。
谢青梧头疼的揉了揉太阳穴,“我给你钱,你把电话挂了。”说着他从抽屉里拿出支票和一支笔,洋洋洒洒写上几行字。
江以张嘴无声地说:“我不信你。”
第64章
谢青梧把支票撕了,放到江以面前,“你看。”
江以吸了下鼻涕,再三检查过支票后,才警惕地收下支票。
然后江以把手机摆在谢青梧面前,破涕为笑,嘲道:“傻子,我根本没有报警,吓你的。”
“那我也……”谢青梧道。
江以表情忽然变得严肃,立马把支票从口袋里翻出来上下检查,还时不时腾出目光去警告谢青梧。
谢青梧吭哧一声,笑道:“逗你玩的。”
江以这才松了一口气,拿着支票出了办公室的大门。
江小之跟在江以身边,好奇地看着他,“哥……你是不是和谢总有不正当关系啊?”
江以摸着口袋里支票的手猛的一抖,立马严肃地看着江小之批评道:“乱说什么!”
江小之无辜的眨眨眼睛,“哥,你领口的扣子都扣歪了,衣服也皱巴巴的,还有你的脖子上都是……呃,红红的痕迹。”
江小之已经把话说得委婉的不能再委婉了。
江以冷着脸制止江小之继续好奇下去。
但江小之的情绪已经兴奋到了一个顶点,挽着江以的手开心地絮叨:“我以后是不是能当谢总的小姨子了?”
说完小姨子的话,江小之又开始担心,“哥,傅先生也喜欢你,他怎么办?他们两个会不会打起来?”
江以深吸一口气,抓着江小之的肩膀,把他扭送回了办公室里,“谢青梧,江小之上班摸鱼,你警告下。”
谢青梧正倚着桌边打电话,面对江以的忽然闯入,他竟是满脸慌张第一反应是捂着手机的听筒。
即便手机没有外放,江以也听到了手机里的傅致琛发出怒极了的吼声:“谢青梧!你不是说江以没在你那吗?!”
江以赶紧把江小之推进去,关上办公室的门,飞快地逃离第一案发现场。
江以站在公交站台上,拿出手机给宋南山发消息:“二十万我凑到了,你等着,我马上去把你赎出来。”
在江以低头打字的时间里,他没注意到有一辆灰扑扑的面包车停在了他面前。
等江以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已经被好几个壮汉围住,掐手臂箍大腿的强行绑进了面包车里。
江以还想大声求救,但他的嘴巴和鼻子早就被堵住了,同时那几个人挤在他身边坐,面露凶色的望着他。
那几个人在车上就把江以的口袋搜了一遍,但凡能卖点钱的都被那些人拿走了。
他们翻到了一张纸条,江以呼吸一窒,哆哆嗦嗦地小声强调:“这个不值钱,这就是张纸。”
“这不是支票吗?怎么不值钱?”拿着支票的人把支票拍在江以的脸上,发出了粗鄙的笑骂声,“你当哥几个不识字呢?”
江以露出了尴尬的笑声,“我自己写的,兑不了钱。”
“真的?”那几个人互相看着对方,显然他们也不能确定江以说得是真是假。
江以再三强调保证,“你看我什么东西, 谢青梧怎么可能给我开支票。”
“既然如此,那就撕了。”
江以费尽心思搞到的二十万支票,就这样被人三两下撕成了碎片飘进了风中。
眼见着车越开离市区越远,目的地也逐渐地清晰了起来,是江以曾经的死亡地点——海边。
一个私人码头,会有小船来接运客人到远洋的大船上,接着大船再开到公海,到时候不管是杀人还是越货,都不会有人管。
江以下了车,被他们拉到了小船上,就在小船启动的前一刻,江以及时打断:“等一下!”
“怎么了?”绑架江以的人黑着脸问。
江以看着他,认真地询问:“你老板没跟你说我不应该是昏迷的状态吗?就是要那种等我醒过来一睁眼就到了公海然后看我露出惊恐、迷茫的表情。”
对方拉长了声音哦了一下,“是有这么一回事。”
说着那人掏出了一块布,蒙在了江以的脸上。
“谢谢提醒嗷。”
第46章 .离开这座城市,我们重新开始
江以的眼罩被人摘下。
眼前的景致和他记忆里的别无二致,他被困在甲板上,抬眸望去是看不见尽头的海面,蓝幽幽的和天空连成了一片,分不清海平面究竟在哪。
江以看见他曾经招惹过的金.主此刻都站在空旷的甲板上,怀中搂着美人,手中端着一杯酒,彼此有说有笑,可以称之为前男友聚会。
不过这次的遇难,和他记忆里的死亡场景还是有一点点不同的。
就是不属于这个世界的江舟行出现在甲板上,和江以曾经的情人们一起有说有笑。
江舟行是第一个发现江以醒过来的,在同旁人说话时,目光已经打到了江以身上。
很快,众人的视线就随着江舟行的偏头,迅速聚集到了江以的身上。
一个西装革履的精英男走到了他面前,弯腰挑起江以的下巴,戏弄道:“哟,瞧瞧这是谁,醒了啊?”
求生欲让江以强撑起笑容,语气卑微赔笑道:“徐先生,我们好聚好散,至于要我的命吗?”
听到江以说“好聚好散”四个字,徐先生的手差点就要把江以的下巴掐脱臼。
徐先生站起来,向后退了几步,“你是好聚好散,那我们呢?一合计感情你两条腿能同时踩十几条船是吗?”
第65章
江以猛地皱眉,仰头瞪了他一眼,“哪有这么多!”
江以把面前几个男人都认了一遍,真正和他有关系的只有四个。
江舟行站在一旁,上下打量着江以的表情变化。
“这里不都是吗?”徐先生的手绕场一圈指给江以看。
江以马上不服气了,虽然他的双手被捆住,但不影响他用下巴点人,仰头一个个比划。
“你旁边那个,还有你后边那个,还有那个,那个,那个还有那边好几个,他们都是想讨我欢心没讨到,然后满世界说是我勾引他们,他们忠贞不二没顺我的意……”
被点名的人肉眼可见地向后撤了一步,眼神躲闪,不敢和江以对视。
徐先生带着被骗的怒意,顺着江以点的人挨个看去,更加证明了江以说得是对的。
眼见着本该江以承受的怒气马上要在“前男友”的内部自我消化,江舟行在一旁冷不丁冒了一句:“也就是说除了他们,剩下都是咯。”
被顾玉颓和宋南山一块打跑的社会哥拄着拐杖,一瘸一拐地从人群后面挤进来,一边挤一边涨红了脸骂道:“不止!他还和一个男的同居,我听到跟他同居的男人亲口说他还有四个情人不止,也是那个男的把我腿打骨折的!”
江舟行的声音匪夷所思地在江以耳边炸起:“你和谁同居?!”
江以尴尬地小声说:“……宋南山。”
眼见着江舟行马上就要把他提起丢进海里,江以赶紧改口快速说道:“那我不也是被逼的,我看他可怜才收留他,谁知道他就赖我家了,我保证我和他清清白白!”
清清白白四个字从江以口中说出,惹得众人集体哄笑。
徐先生抬手压下了说笑声,拖着江以的领子把他带到了船边,“遗言说完没。”
“啊?”江以和海面只隔着最后一道围栏,只要徐先生把他抓起往外边一丢,江以就得成为鱼饲料。
已经到了走投无路的时候,江以把身子往前一拱,凑到了徐先生的腿边。
江以仰头委屈巴巴地望着徐先生,“我说我都是被逼的,你信吗?”
“徐先生,我和你在一起的时候,你也是知道我有多乖的。”说着江以又低下头闭上眼,开始暗自酝酿情绪。
“我父母都不愿意管我,我还有个妹妹要我照顾,他们想对我做什么以我这种背景我又怎么拒绝得了。”江以的声音越说越沙哑,眼泪啪嗒一下,打湿了徐先生的皮鞋表面,淌出一道湿漉漉的水痕。
江以小声啜泣了一会,缓缓抬手小心翼翼地望着徐先生,“……徐先生,你愿意救我吗?你帮帮我,救救我,让我只属于你一个人好不好?”
徐先生深吸一口气,虽说嘴上没什么表示,但手却悄悄地把江以往甲板里面推了一点,让江以不至于离海面差隔着栏杆。
江以见这招有效,赶紧又挪着身子凑到了徐先生面前,哭哭啼啼道:“先生……只有您可以救我了。”
江以哭红了眼眶、鼻子,仰头的时候身体还因为啜泣发抖,脆弱的像一颗露滴,一抹就会散掉。
如果不是江舟行忽然横插一脚,江以现在就应该躺在徐先生在游轮的大床上,舒舒服服的喝热水。
偏偏江以装可怜这招在江舟行那用了太多次,以至于江舟行一眼就看出来他江以又在骗男人。
“徐先生,这么轻易就被说动了?”江舟行倚在栏杆上,望着徐先生。
江以已经悄悄摸摸的挪到了徐先生身后,通过贴近徐先生的身体发抖来传达自己的不安和害怕。
没有男人不吃这套,更何况这还是个漂亮的,哭的梨花带雨的小可怜在求救,嘴上说着:“只有你能救我”这种话。
徐先生没察觉到江舟行来势汹汹,随意地接话:“长得这么好看,死了倒也可惜,等船靠岸我就把他锁起来。”
“你认真的?”江舟行皱眉眼睛微眯,搭在栏杆上的手攥了起来。
“难不成你也想来分一杯羹?”徐先生很快意识到了不对劲,面前这男人明摆着也是来抢人的。“江以就一个,我总不能劈成两半给你。”
江以赶紧出声打断了两个人愈发危险的对话,“徐先生,我害怕。”
江舟行身子向前倾,拉进了他和江以的距离,“怕什么?怕我俩真的把你劈两半?”
江以吓得又忘徐先生背后 藏,嘴里还嘀咕着救救我之类的话。
江舟行擦过徐先生的肩膀,抓住江以的肩膀,“跟我走。”
江以被迫踉踉跄跄跟在江舟行背后,还时不时冲徐先生使眼色。
徐先生稳稳接住眼色,喊了几个壮汉来把江舟行围住,“我先看上的,你这样做不太好吧?”
“徐先生,你怕死吗?”江舟行站在人群中央,没有丝毫的畏惧,反倒是反问对方。
徐先生愣住了,他没明白江舟行为什么这样说。
“现在你该怕了。”江舟行拍了拍手,从游轮的各个角落里冒出了好些拿枪带刀的保镖,把原本包围江舟行的人围住。
江舟行走到徐先生面前,拍了拍他的肩膀,轻松地笑笑,“忘了告诉你,这艘游轮我的,这次活动也是我组织的。”
徐先生的表情僵硬,他已经没有后路可走,再走就是海了。
徐先生知难而退,赶紧撑起讨好的笑容,掏出一支烟和打火机凑到江舟行面前,点头哈腰试图给他点上一支烟。
第66章
“我想我们之间没有太大的矛盾。”
江舟行笑了笑,没接他的烟,反倒着手去给江以松绑。
江以被江舟行强行固定在甲板上,面朝的方向正好是徐先生被人强行反钳推到围栏边,他眼睁睁地看着徐先生被人轻而易举地推进了海里,撕心裂肺地尖叫声在坠入海里的那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
江以背在身后的手自由了,但他的下颚被江舟行钳住了,他被迫仰头看向江舟行。
江舟行掐着他的下颚,把他拖到了海边,让他往破涛汹涌的海面看去。
“还撩骚吗?”江舟行问他。
江以忽然笑了,丝毫没有惧意,“你舍不得杀我,你吃醋了。”
江舟行也习惯了江以的嘲弄,他选择承认:“是。你说对了,我就是吃醋了。”
江以被江舟行抱进了游轮的头等舱里,他彻夜未眠,江舟行把他积攒的怒意全都毫无保留的倾泻而出。
江舟行拿绳子勒他的脖子,在他窒息到顶点的时候,才把他放开,又抱着他吻他,求他服软认错。
“江舟行,你太爱我了,我又怎么可能会怕你。”
江舟行疯了一样去掐江以的脖子,这一次他急红了眼,似乎真的要把江以掐死在他的手里。
而江以也只是从嘴里吐出两字含糊不清的“哥哥”,就又让江舟行心软了,抱着江以眼泪不争气的往下淌。
“你要怎么样才肯说一句爱我,你跟他们都说过,为什么不和我说。”
江以想了想,他回答:“我说过。”
江舟行当然知道江以说过,但他不满意,“那时你只是想利用我。”
江以揉着脖子哑着声音说:“我和他们说的爱,也只是想利用。”
江舟行意外的舒心了,知道江以一视同仁的不动真情后,他倒开心满意了。
江舟行松开了对江以的一切桎梏,他坐在床边从烟盒里排出一根香烟,叼在嘴边一边打火,一边含糊不清地说:
“我带你离开这里,去一个没有人认识你和我的地方,我们重新开始。”
“没听清。”江以揉耳朵装傻。
江舟行把烟吐了,揪着江以的耳朵吼道:“哥哥带你离开这座城市,你重新开始好好生活。”
江舟行又从烟盒里排出一根烟,点燃后猛吸了起来,满脸纳闷。
“我他妈真是欠你的,怎么就那么爱你。”
第47章 .有本事你就开枪打死我,我赌你舍不得。江以:舍得
“我不去,不和你走。”
江以的确听清了江舟行的话,但他想也没想,就拒绝了江舟行。
尽管江舟行那么认真地说爱,可江以依旧铁石心肠。
江舟行听到江以这么说,也没带任何犹豫,把还没燃尽的烟头按在了江以的掌心里,然后想看他痛得表情扭曲的模样。
但江以宁愿把舌头咬出血,也非要摆出一副不肯服软的倔强模样,用力地瞪着江舟行。
烫了一会江舟行自觉没趣的把烟头碾熄丢了,江以抽回手,退到床的一个角上面无表情地望着江舟行。
江舟行扭头去看江以,无奈地叹口气,又从烟盒里取出一根烟来,“你干嘛那么犟?难道你在这里你能讨到好果子吃?”
江以蜷成一团,像个穿山甲似的,但实际上没什么保护作用。他从唇齿间用力地憋出一句:“与你无关。”
这个话题被江以堵死了,江舟行半天没说出个123来,最后只能半讨好半无奈地哄道:“你宁愿求那个男的救你,就没想过你能求我吗?”
江以没回话,像个小刺猬,浑身长满了看不见的刺。
“你就犟吧,我看你后不后悔的。”江舟行从床上站了起来,连衣服都不穿,腰上就裹着一条围巾,转身就冲门外走去。
赶在江舟行起身离开之前,江以把脑袋埋在臂弯里,难过地闷声道:“你看,我一不顺从你,你就生气了。”
江舟行迈出去的腿立马收了回来,叉着腰站在门口难以置信地大口呼气,他那一瞬间真是百口莫辩到了极点。
“什么叫你不顺从?你顺从过我吗?我这是在救你、帮你,江以你别仗着我喜欢你,你就在这不知天高地厚了。”江舟行试图解释,结果说着说着,他自己先急眼了。
江舟行折了回去,他刚一靠近江以,就见着江以身边看不见的刺立马炸了起来,无奈他只能后退。
等到江舟行退到相对安全的距离的时候,江以才不情不愿地跟江舟行说话,“我不知天高地厚?你现在是后悔救我了?要把我再丢到海里去?”
这下江舟行更无奈了,他现在是留下来不受江以待见,要走又会被江以误会成渣男。
江舟行只能说出所有渣男都会说出的那句话:“那你想要我怎么样?”
江以抬起头望向江舟行,不知什么时候,脸上早已涕泗横流。
“你在床上掐我脖子要我求饶的时候怎么不说你爱我?你拿绳子勒住我的时候怎么不说我不知天高地厚,我不过是不想和你在一起,我不喜欢你,我怎么就成有错了?”
江以身上的伤还触目惊心,像古代人犯错后的烙印,死死扒在他身上,无时无刻警告着江以他这低人一等的情人身份。
江舟行的四肢百骸仿佛被荆棘贯穿,他哪怕动一下都会被江以的目光扎的生痛。
第67章
江以的疏远、警惕还有泪珠,都变成了江舟行身体荆棘里的眼泪,神经无时无刻在一抽一抽的发痛。
江舟行低吼着强行扯开身上的荆棘“那你不能试着爱上我吗?!”
江舟行冲到了江以面前,强行把他拖出来,江以的手指在柔软的被单上留下无助的划痕。
“不能!”江以也冲江舟行吼了过去。
试图用手指没入被窝的抗拒,就和江以的挣扎一样,软绵绵的毫无作用。
江以的回呛无疑是在怒火浇油,江舟行掐住江以的下颚把他推到了墙上,紧紧抵着额头,死死咬着他的目光,震声质问:“那我哪里做错了?!”
江以憋了好一会的气,才让声音跟着豆大的泪珠一起轰然泄处出:“你就是个错误的存在!你不属于这里,我也不属于你!”
江舟行的手抬起,江以害怕地闭上眼睛。
“没有我,你早就死了!”
江舟行说完了他的话,巴掌却迟迟没有落下。
等到江以睁开眼睛的时候,江舟行已经离开了,房间里空落落的,两人做过的余温也早就消弭殆尽。
有风吹过,仿佛是江舟行没能落下的巴掌打来的掌风打在江以的脸上。
江以呆呆地站在那,想着他和江舟行过往的点点滴滴,越哭越用力,最后浑身脱离倚着墙像抽走棉花的人偶,一点点虚弱地倒了下去。
“你们的爱怎么看都像是对我的惩罚。”江以望着无人的房间,低声自言自语。
江以战战兢兢地站床角睡了一个晚上,整夜不能安眠,船一颠簸,他便马上惊醒。
就这样折腾到天亮,终于门被推开,架在江以脖子上的狗头铡也终于落下。
江以被人推到了甲板上,此时的甲板上江舟行正坐在沙滩椅上晒太阳,手里端着一杯香槟,悠哉悠哉地欣赏着泳池里着装清凉的美女们嬉笑打闹。
在看见江以出来后,他冲自己身边的沙滩椅比了比手,示意把江以押送到这里。
“你想做什么?”江以坐立难安,猜不透才最叫人难受。
“我想明白了。”江舟行把手里的香槟放下,“指望你听话是不可能的了。”
“什么意思?”江以问。
江舟行站了起来,走到江以身边,按着他的肩膀拍了拍,“这艘游轮回不去了,开往国外口岸的,你现在不如再去睡一觉,等你睁眼我们就到达目的地了。”
江以的手攥成了拳头,“我说了我不和你去。”
江舟行指着看不到尽头的海平面,直言道:“那你跳咯,你直接跳下去。”
“不敢吧。”江舟行嗤地一笑,很满意事情的走向和他预想的一样。
江以盯着江舟行看了好一会,赌气似的站了起来,目标明确头也不回地向着海中走去。
江舟行赶紧在江以背后冲安保使眼色,急得差点就克制不住自己冲上去了。
好在是甲板够大,江以就算是跑都得跑好一会才能到围栏边,更别说他还没走几步就马上就被拦了下去。
“带他去休息,看好了,别让他跑了,也别让他做傻事。”
江舟行擦了擦额角的冷汗,就连拿酒杯的手都开始有些发抖。
江以被带走了,但江舟行的心慌却时刻都在,而且随时间愈演愈烈。
江舟行实在放心不下,他感觉江以就像一捧沙,虽然沙眼还磨牙,但又脆弱的仿佛下一秒就会消失在眼前。
不等江舟行走到休息室门前,他就听到了江以惊恐地尖叫声。
江舟行着急地快步往目的地赶,不等别人帮他开门,他先一脚踹开。
他看见他自己好几个手下把江以团团围住,一个人负责按住上肢,一个负责按住下肢,剩下的人就yin笑着互相商量谁先第一个,脏手已经摸到了江以的腰上。
他们还沉浸在自己的淫念里,完全没有注意到江舟行的到来。
直到江舟行从口袋里拿出了一把枪,枪响了,一切都仿佛时间停止般戛然而止。
这一枪不是警告,而是真的冲着其中一个人的脑门去的。
江舟行的理智被江以惊恐的模样打散,看见江以挣脱后害怕地朝他跑来,主动藏进了他的怀中。
虽然江以什么都没说,可江舟行已经认定了这些人必须杀了,他才能在江以面前赚够面子,证明自己是真的在意他。
一枪。
两枪。
三枪。
直到参与这件事的所有人都死不瞑目的倒在地上,叠成了难以直视的惊悚人塔,江舟行这才满意地收了枪。
江以的呼吸急促,迟迟无法平息。
江舟行搂着他的腰,吻着他的唇,低声安抚他。
“没关系,我会保护你的,只要你和我在一起,没有人可以伤到你。”
可偏偏,江舟行就是江以害怕的源头。
江以依旧执着他自己的想法,眼神虽然吓得失了光彩,可嘴上仍偏执道:“我想回去,我不想和你走。”
“你好好休息,这件事你没有选择权。”江舟行轻拍江以的后背,挽着他搀扶离开血腥的房间。
江以的目光向上斜,死死盯着江舟行口袋内侧夹层的枪。
“好,我听话。”江以忽然改口了,乖顺地趴伏在江舟行怀中,“你别再让我害怕难过了,我好累……”
第68章
“不会再有了。”江舟行搂着江以回了他自己的头等舱里。
江以脱了衣服,主动趴在江舟行身侧要伺候他,江舟行也很受用。
江舟行一边享受江以的讨好,一边和他承诺着一些虚无苍白的事情。
江以很了解江舟行,在他酒足饭饱的时候就是他警惕性最低的时候,也是这个时候江以借口清理身体,却偷偷把手摸到了江舟行的口袋里。
等到江舟行反应过来的时候,枪口已经对准了他的额头。
江以恢复了本性,他对江舟行冷漠至极,手指一直放在扳机上,没有丝毫的心疼和不舍。
“我说了,我要回去,我不想和你一起过余生。”
“那你开枪吧。”江舟行对自己过分自信,他不信软弱的江以能做出这种事情。
江以缓缓把枪口从江舟行的眉心,移到了他的心口。
“好,如你所愿。”
第48章 .被哥哥关在笼子里的小金丝雀一枚呀
江以对准了江舟行的心口,开了一枪。
发出的不是砰的声音,而是咔——的空包弹的声音。
弹夹里的子弹早就被江舟行取了出来,他不是猜不到江以忽然的讨好是为了什么,但为了维持片刻的温存,江舟行就陪着江以演了下去。
看他故意讨好自己,然后蹑手蹑脚的去偷枪,最后把枪指在了自己的心口处,并且扣下了扳机。
每一步都走在江舟行的预想里。
面对枪口时江舟行表现出来的自信,信得不是江以对他的感情,而是弹夹里子弹数为0。
江以的手已经在发抖了,连枪都拿不稳,还是江舟行伸出援手捧住了他颤抖不已的双手。
“就这么恨我?”江舟行接过江以捧不住的枪,自行顶着太阳穴。
他当着江以的面一次又一次的扣下扳机,听扳机声音一次次的响起,笑容也愈发放肆挑衅。
江以的呼吸由急促转为了平缓,他除了无奈接受这份绝望外,他再没有其他想法了。
他还能怎么办?他大可以转身朝海中去,可他好不容易才讨来的这条命,又怎么可能愿意舍去。
“看好他,别让他出事。”
江以不知道在船上软禁了几天,恍惚间他只记得太阳升起又落下,好像是一天天的过去了,但海平面怎么都看不到岸。
不知道过了多久,等他缓过神来的时候,船已靠岸,而他从一个牢笼被押送进了另一个牢笼。
这笼子看起来金碧辉煌的,物件全是值钱的,有个很大的草坪院子,配着双层洋房,住起来倒是舒服。
只可惜,江以的可活动范围也只只有这个笼子,甚至能去外面院子透透气,都是靠江以在他哥枕边一口一个“哥哥”哄出来的。
房子有电不通网,连看个电视都只能放碟片,江以分不清从他踏上那条船到现在已经过去几月几日,只知道天气从热转凉,树上的叶子黄了。
白天江舟行出去,晚饭前就一定会回来,偶尔整天都会待在江以身边。
江以几乎没有好脸色给江舟行看,江舟行也不在乎,不论江以白天是给他一耳光还是拿开水泼他,他全部照单全收,到了晚上就把江以捆在床上,一遍遍的告诉他都是徒劳。
两个人的僵持从树上绿叶变黄最后全部掉下,树枝上的叶片换作白霜,两个人的关系也没有半分的缓解,反倒是越闹越僵。
“你还要关我到什么时候?”江以深呼吸一口气,望着天花板无奈发问。
江以身旁躺着江舟行,两人都不着片缕,显然是欢愉过后,虽然氛围里没有一丝丝的愉悦,倒像是一对已经到相看两生厌的夫妻,过又过不下去,离又离不了。
两个人连目光对视都没有,一个空洞地望着天花板,一个靠着床头坐着,嘴边还咬着一根没点燃的烟,视线放在打火机的火苗上。
等到烟被点燃,一缕白烟缓缓爬升到半空,江舟行才不疾不徐道:“你但凡乖一点,你都不至于在这里被锁那么久。”
江以转身,看向另一边,完全和江舟行背对背,同时还要把耳朵捂住。
江以很懂装乖,但就是犟着性子不装,而且还要在江舟行点破后,继续头铁下去。
江舟行的烟头毫无悬疑的落了下来,烫在江以捂耳朵的手背上,刺得江以下意识把手抽走,放在嘴边吹气。
看江以一时半会没心情捂耳朵后,江舟行才继续说他的话:“你哥耳根子在你这有多软你是很清楚吗?以前你不是一遇事就跑来哥哥、哥哥的喊吗?”
江以不做声,而且把眼睛闭上的同时还把被子拉过头,不肯多看江舟行一眼。
江舟行的烟越抽越烦,拿走烟头在手里用力抖了两下,像是跟烟灰缸有仇似的,用力在抵在烟灰缸的底部死死地碾着,碾到手背上青筋暴起,指尖透出压抑的血红色。
“行吧,你就在这待着,待到死吧。”
江舟行丢下这句话走了出去,烟味像洪水将房间灌满。
江以掀开被子呼吸一下,便止不住的咳,咳得满脸涨红窒息。
江舟行听到声音,就仿佛失忆了一样,完全忘了前一秒说出的狠话,下一刻就转身走了进来。
“不舒服吗?”江舟行发问,他又着手打算去抽第二根烟。
江以眯起眼望着江舟行,发自肺腑地诅咒江舟行:“抽出肺癌才好,抽死了才叫普天同庆。”
第69章
江舟行听完笑了,马上点燃手中的烟深吸了一口,但下一秒就掐着江以的脖子,强行把唇中这份浓烈的尼古丁渡进了江以的唇中。
江以本就呛得呼吸困难,等到尼古丁彻底渡入他的唇中时,瞬间他的四肢百骸都软了,仿佛这些难闻的白烟化作蛊虫,顺着他的血液走遍身体各处安营扎寨。
江以丢了叫嚣诅咒的劲,只顾趴在床边捂着喉咙连咳带呕,几乎是恨不得把肺都掏出来洗洗涮涮。
“你……”江以每次想说话,都会被刺鼻的烟味压下去,化作声声咳嗽。
江舟行又吸了一口,这一次没往江以嘴里送,只是挑着江以的下巴,往他鼻尖呵气,“你放心,我死都要带上你的。”
“滚!”江以忽然起身,抬手一巴掌打在江舟行的脸上,把他手里的烟都打掉了,在床单上烫出一个不规则的洞。
江舟行反手扼住江以的手腕,笑得更加张狂放肆,“还有力气打人,看来是我还不够爱你。”
江舟行把江以的手反钳在背后,扣上镣铐,接着用另一个锁扣在江以脖子的颈圈上,把江以死死控制在了床的中央。
当江舟行破防急眼的时候,江以就会放弃抵抗,像个死尸一样瘫在那里任由江舟行处置,为自己节省点力气。
在做完后,江以才会阴阳怪气地补上一句:“你不用锁我的,我都被你强了那么多次,我也不会因为这一次反抗你。”
江舟行反手就是一巴掌,江以不怕,因为江舟行的巴掌每次都是意思意思一下吓唬他的,所以他从来不躲。
可这一次,是实打实的落了下来,打的江以晕头转向,嘴里还尝到了血的滋味。
江以诧异地抬眸望向江舟行,但很快他就平静下来,取而代之的是释然又自嘲的笑,他含着血颤颤巍巍地说“哥……你对我终于没耐心了。”
“我……你怎么不躲啊?”江舟行手忙脚乱地扯起被子的一角,小心翼翼地擦拭江以的嘴角,慌乱地像个孩子,一句又一句的重复“你怎么不躲啊?”
“哥,我以为你不会伤我,我信你才不躲。”江以脖子和手上的镣铐都被解开了,但他没有动作,只是望着江舟行,哭着说:“所以你也没有多喜欢我……”
听到江以这句话,江舟行表现出了前所未有的着急。
“胡说!你是我弟弟,我对你是亲情加爱情,我怎么会不喜欢你?”
江舟行擦着江以的脸,一遍遍的重复:“我比所有人都喜欢你。”
情感酝酿到位了,江以赶紧抓住机会,哭着扑进江舟行的怀中,声泪俱下地恳求:“哥,你放我走好不好?你说你爱我,怎么只看见我受伤?”
“哥,不该是这样爱人的。”
江舟行终于还是先心软了,不过只软了一半。
江以回到了他熟悉的城市,江舟行依旧像个影子如影随形。
江以被安排在江舟行的家里住下,依旧有人无时无刻监视着他的一举一动,哪怕是多往窗户外看了一眼,都会上报给江舟行。
但就是在这种情况下,江以还是不死心的往外面丢纸条,有时候是写自己被监禁求报警,有时候是说他被哥哥虐待求救,总而言之是换着法子求人救自己。
江以不止做过扔纸条这一件事,他尝试过很多,例如偷手机发短信报警,或者是造很多纸飞机往外飞……很多很多,随后发现还是随手一撕的纸条丢着省时省力还节省材料,能大范围的投放。
这行为看似很危险,但其实多喊两声哥就没事了,一旦江舟行生气了,江以就把半边脸送到他手上去。
江舟行爱江以至深,那次的一巴掌,成了他对江以沉甸甸的愧疚。
警察也来过,不过江以被关在房间,他用力的拍门,震声唤着求救。
但却听着外面的江舟行和对方说着:“我弟弟有精神病,不是我不让他出去,是他有病会砍人的那种”
江以听到这番话,拍门的手一时间不知道该停下还是继续。
警察是有责任感的,他让江舟行带他去看江以确认一下情况。
江以见了警察赶紧向他讲述自己被监禁的事情,可是从江舟行在公海拿枪杀人开始,整个故事就变得魔幻起来。
江舟行是个全市认证的老实本地企业家怎么会拿枪,又怎么会出海杀人。
再加上江以白白净净没有外伤,只是情绪激动,更加没人会觉得江舟行在虐待他的弟弟。
“我弟弟确实脑子不太好,您这边理解一下,家里父母死的早,我又忙着工作,确实是照顾不周。”
第49章 .哥哥和我掏心掏肺表白,我拿刀对哥哥掏心掏肺
江以不死心,他不信他这辈子真的要被困死在这一方牢笼里。
江以依旧每天向外面丢着纸条,有时候心情好点就折纸飞机或是折星星,甚至有时候会偷江舟行钱包里的钞票写上字往外飞。
用钞票求救的好处是曝光率大大的提升,警察从最初的一月来个一两次,变成了每周都会上门一次。
频繁上门换来是,派出所的所长亲自上门查看情况。
江以以为自己得救了,但所长见到江舟行的那一刻,并没有关心江以是否真的被虐待,他只是和江舟行神色沉重的警告:“毁坏人民币这个罪名不小。”
江以听到“毁坏人民币”的罪名时,心脏差点开心的跳到嗓子眼,求救了也不喊,两手往前一伸,大写加粗的求抓我。
第70章
所长看了一眼江以,无奈地抬头叹气,紧接着抬手拍在江舟行的肩膀上,心疼道:“知道你一个人带残障弟弟生活不容易,记是初犯,我们就不抓他了,你能交个监管不力的两千块罚款,这事也就算过去了。”
江舟行认真听着,始终保持着低姿态的老实模样,看上去倒像极了为了照顾残障弟弟而被磨平棱角的沧桑哥。
江以连忙插进他们之间,抓着所长的手,再三强调:“不行,你得抓我,你得抓我啊!”
所长看向江以的目光里全是可怜,完全没有因为江以的无礼行动而感到生气。
派出所里的警员都知道江舟行家有个残障弟弟,谁进去查看情况,他都会求救,可谁看了都不会觉得他被虐待。
“我真的是被他囚禁在这里的,我不是他弟弟,我自己有个妹妹,我消失那么久她一定报我失踪了,求您求您回去好好查查!”江以跪了下去,死死攥着所长的衣服。
江以知道,如果所长走了,他就真的没救了,没有人愿意再进来查看他的情况。
江以努力克制着情绪不让自己看起来像个发病时歇斯底里的精神病患者,可说到最后还是没忍住哭得失了声。
面对江以的恳求,所长负手无奈摇头,“都查过了。”
“那你们为什么就是不肯信我呢?我都说了我是被囚禁在这里的,我和他没有半分关系!”说罢,江以转头指向江舟行,“他是个强#犯、绑架犯、杀人犯,他什么都做了!”
说完后,江以看见所长对江舟行的怜惜更重了,江以很快就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
他不该用这么惊悚的词汇来诋毁江舟行的。
“实在不行,你就把他送去精神病院吧。”所长语重心长道。
江以抬眸克制地看着所长,在他和江舟行说话的时候,目光悄然聚集在他腰间的警棍上。
一个坏到极点的点子从他脑子里闪过,而他飞快地捕捉到了——那就是袭警。
不论他袭警这个罪名最终是否成立,在他关押的这段时间最起码是能逃离江舟行身边的。
这点子有点坏过了头,可江以也没有其他选择。
对方显然对江以没有设防,江以猛地暴起,去夺所长腰上的警棍,没来得及反应让江以得了手。
江以持着警棍,可他比眼前的两人都要紧张。
他要控制力度,不能过轻但也不能过重,必须刚刚好严重到所长生气将他带走,可又不能真正把警长打伤。
江以咚一下,打在所长的手臂上。
所长倒吸一口冷气,吃痛地护着手臂,震声呵斥:“你——你做什么?!”
江以也口无遮拦地大喊:“我发病了!我要杀了你!我要杀了你们所有人。”
江舟行要上前夺警棍,江以立马冲所长的腰上又是一棍,紧接着在腿上还有肩膀上都留下了棍棒伤。
打完所长后,江以就认认真真地去对付江舟行。
和所长打在手臂、腿上的小伤不同,江以是奔着要江舟行命去的。
江以高举棍棒,猛地朝江舟行脑袋砍去。
可惜这一棍打歪了,还被江舟行用手接了下来。
趁着江舟行和他互相持着棍子僵持的时候,江以立马抽手,改为一记飞踢,踹到了江舟行的小老二上,踢得他捂着裆部铁青着脸连连后退。
警棍随着两人的同时松手,叮当一声摔在地上。
江以以最快的速度把它捡起来,在空中抡圆了手臂比划了一圈,疯了一样又哭又笑,撕心裂肺地大喊:“我要杀了你们!哈哈哈哈哈我要你们都给我陪葬!!!”
江以演疯子是有一套的,这次再也没人说江以精神有问题不懂事放过他,直接被押送进了看守所里,带上玫瑰金手铐,穿上蓝色小马褂,坐在审讯室里把事情一点点说清楚。
江以把所有的罪都认了,还直言:“无所谓,大不了做几天牢,出去我就带把刀,见一个我捅一个。”
“犯罪嫌疑人有很严重的反社会倾向,而且对自己的所作所为没有丝毫悔过之心,得重判。”
江以满意地松了口气,重判好啊,反正他这罪再严重也不会砍头,能关多久是多久了。
“上头的致意来了,嫌疑人有精神病史,而且有证人能证明犯人行凶时处于发病状态,所以要转到精神病院去,判无罪。”
江舟行找关系送礼强行把江以捞了出来,但犯罪又岂是能随随便便就能拂过的,最好的结果也是要关在精神病院治疗一个月。
江以上押送车的时候,还以为自己是要去监狱,直到这辆车开进了精神病院的正门,他被检查了身体后,直接被推进了病房里。
……
说好的坐牢,怎么成了治病。
江以在精神病院治病的时候,江舟行也阴魂不散的跟着,生怕少看一眼江以都会消失。
“我没病。”江以强调,还嚷嚷着要出院。
江舟行拿出病历单在江以面前甩平,“现在有了。”
后来江以似乎是接受了事实,安安静静在精神病院里过了好一段日子,不闹事不生事,活得像个小透明,也让江舟行放松了警惕。
某天江舟行不在的晚上,江以出逃了。早上清点人数时,才有人发现小透明真的不见了。
江以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望着广阔的天地,感叹道:“医院还是一如既往的好逃啊。”
第71章
重获自由的江以第一时间不是藏起来,而是在路过一家水果店的时候,人不知鬼不觉的情况,偷走了一把水果刀藏身上。
如果江以没有猜错,江舟行就应该找到他的动向,并向他赶来了。
江以以最快速度向路人借了一部手机,拨通了妹妹的电话。
“小之,我被绑架了,你现在去找谢青梧或者傅致琛求救,我可能马上就要被带走了……”
江小之跟见了鬼似的诧异地惊叫,“哥?!你不是已经死了吗?!你不应该在海里喂鲨鱼吗???”
“找到你了”江舟行阴冷的声音突兀地插进了两人的对话里,一只手按住江以的肩膀,一只手接过电话:“你不想去喂鲨鱼,就保守这件事。”
江以的反应已经锻炼出来了,在江舟行还在和江小之说话的时候,他就一个飞速闪身逃离江舟行的掌中,紧接着在大街上抱头鼠窜。
他把江舟行带进了一个无人的巷子里,江以的背后是死路,望着步步紧逼的江舟行,他已经无路可走了。
江舟行见江以无路可走,他放慢了步调靠近,双手背在身后,带着猫抓住老鼠后的惬意,“除了那一巴掌,我没有再伤过你,你为什么不肯信我能好好对你?”
江以摇头,后背已经贴上了墙壁,也不知道是陈旧的墙壁上沾了水阴冷潮湿,还是江以的冷汗浸湿了后背的衣服,总是江以感觉一股冰冷的湿气贯穿他的全身。
“我爱你,我爱你胜过任何人,我费尽心思藏住你的消息,我根本不想看见其他人看见你。”
本该是感动暧昧的话语,突兀奇怪地出现在了危险的追击中。
“他们那群傻子被我玩的团团转,我跟他们说你被黑社会的人抓去公海害死了,他们去找黑社会的人求证你的死,不巧我的手能伸到黑面里,他们问的人都是我安排的人。”
“所有人都跟他们说,你已经死了,他们在哪都找不到你的信息,你真的死了。”
“他们还给你立了个碑,葬礼那天我也在场,你知道我回来真切的抱住你的时候,你知道我有多开心吗?那是我最开心的一天,”
“我给你弄了个假身份……不对不对,是真身份,你的确就是我弟弟,你是我日思夜想的好弟弟,我们两个在一个户口本上,也在一张床上同进同出。”
江舟行一步一句畸形到恐怖的爱,最终是走到了江以面前。
他看着江以从背后掏出了白刃。
白刀子红刀子出。
江舟行掏心掏肺地跟江以表白,江以拿出刀子对江舟行掏心掏肺。
在江舟行倒地的那一刻,他依旧不死心地抓着江以的裤脚,鲜血染红了江以的鞋底。
江以把刀上的血抹到了江舟行的脸上,质问他:“你还爱吗?”
江舟行的回答是:
“爱。”
第50章 .我江以励志用刀捅死每一位男主,别问我爱不爱
“神经。”
江以骂完把刀上的血在江舟行衣服上擦干净后,重新揣兜里走远了。
有防身的总比没有的强。
江以回了他老破小的家里,却没想到他家里在开会,宋南山、傅致琛、谢青梧坐在沙发上满脸颜色,还有一个顾玉颓站在他的供台边眯眼休憩。
江舟行被他们包围在正中间,显然是在江以出现之前,就已经遭受过一轮审问了。
“你没有说谎?”
“我没有,我接到一个陌生本地号码来电,电话那边是哥哥的声音,他向我求救,他说有人绑架他!”
顾玉颓的眼睛睁开,快速清点了一下在场人数,下一秒就吐出了个人名:“江舟行干的。”可惜没人听得见他说话。
在清点人数的时候,顾玉颓也同时发现了江以的存在。
“劝你离开,被他们发现了,又是一轮新的监禁。”顾玉颓忽然出现在江以身边,用他冰冷的双手为江以揉捏了下僵硬的肩膀。
江以向来是个听劝的人,既然顾玉颓 都好心提醒了,他没理由留下。
谢青梧的余光一瞥,立马站了起来,向着江以的方向大大方方地说:“来都来了,不进来坐坐吗?”
谢青梧走向江以,拉起他的手,挽着他向里走。
一举一动,一言一行,自然地仿佛谢青梧才是这个家的主人。
被谢青梧发现的那一瞬间,江以只能用毛骨悚然来形容,所有人的视线都朝他看来,那些目光里没有一个是善意的,充满了质问,如针芒刺在江以的身上。
宋南山见江以走过来,马上起身让座给江以。
等江以坐下,他就半跪屈身伏在江以的腿上,抬眸难过道:“哥,这些天你都去哪了?我好想你。”
一边的傅致琛不出意外的又翻白眼,拳头硬了。
江以回家的本意只是想带点值钱的东西卖了坐黑车偷偷去其他地方。
因为他的身份被江舟行篡改了,倘若用江舟行弟弟的身份出行,第二天江舟行就能找到他抓回去,他只能坐黑车。
江小之见了江以,也跟见了救星似的,立马扑向他,“哥,你没事就好,我还以为你真的死了,幸好是假的。”
江以被谢青梧和傅致琛两个活阎王看得眼皮不安地直跳,打断了宋南山和江小之的哭哭啼啼,揉着太阳穴冷道:“你们在这里商量什么?”
第72章
“商量你和野男人这些日子做了几次。”傅致琛说话向来直白。
放在平时,江以已经和傅致琛打起来了,但江以看了眼江小之,忍了。
江以说话是挑衅,但江以不说话对傅致琛是更严重的挑衅,让他产生了江以不屑搭理他的危机感,立马又大了声音催促他回答:“怎么不说话啊?你要是个女的,是不是孩子都生俩了?”
江以眼球在眼眶里不耐烦的转了一圈,“我是男是女,能不能生孩子,也轮不到你。”
“是啊是啊,哥有他自己想法。”宋南山马上给江以帮腔。
傅致琛抄起手旁的烟灰缸,二话不说甩在宋南山的身上,指着他怒道:“你他妈装什么可怜呢?你的心思和我、和他有什么不一样?”
“发什么疯呢,江以回来是好事,你急什么急?”谢青梧捡起破碎的烟灰缸,又把宋南山扶起来。
唱完白脸,谢青梧自己又把红脸一并唱了:“既然回来了,你也就别想离开了。”
江小之还在江以的身边无辜且疑惑的发问:“哥,他们是什么意思?他们不是喜欢你吗?为什么你回来会这么生气?”
江以表情凝固,这让他怎么和江小之解释?
说他和这几个男人都是长时间同时保持不正当关系,然后这几个男人也是被他同时玩弄成这副模样的吗?
“你先回去。”江以拍了拍江小之的肩膀,把她送走了。
几个男人让出一条路,送与此事无关的江小之离开。
在江小之走后,飞快地就把门关上,轰得一声仿佛整个房子都在震。
江以站在他们的不远处,手放在口袋里,淡声解释:“不是野男人,是江舟行,他监禁我,还骗你们我已经死了。”
“他是你哥,你好这口?你倒是玩得够野,怎么不跟我也玩玩。”傅致琛这话是咬牙切齿说的,嘴上奚落江以,心里醋地快要发疯。
江以没搭理傅致琛,转头和谢青梧说话:“所以你们也想监禁我?”
谢青梧微微点头,笑着注视江以,期望能从江以脸上看到因为恐惧而讨好的模样。
谢青梧的期待落空了,江以只是摆摆手,撇嘴道:“没用的,江舟行知道我在哪,他很快就会找过来。与其想怎么占有我,不如好好想想怎么对付他。”
顾玉颓此时站在江以的背后,吻着他的耳朵,阴冷笑道:“让他加入呗,我不介意。”
江以被鬼的耳边风吹得一阵阴风阵阵的惊悚感,沿着尾椎骨一路直上。
江以强忍住战栗感,继续同谢青梧说话:“我是愿意跟你们走的,能不能让我去看看你们给我造的坟墓?我很好奇。”
谢青梧的回答是好。
傅致琛的回答是不好。
傅致琛不想照顾其他的意见,他抓着江以捞起就往外走,顾玉颓自然是不允许的。
门灵异的自己关上了。
当傅致琛松开江以,门也同时露出一条小缝。
傅致琛重复了好几次,最后才放弃去碰江以。
“你家闹鬼?”傅致琛纳闷地问。
“嗯,确实闹鬼。”
宋南山也在一边帮江以作证,越说越委屈:“之前有黑社会的找上门,就是那个鬼动手打人,结果是我帮鬼坐牢,我还要赔人家二十万……”
“哦……”傅致琛说着,走出去打了个电话。
没多时,一个人送了把电锯上门。
傅致琛站在门外,直接用电锯把门锯烂了,然后拉着江以大摇大摆地走出去。
谢青梧站在供台前,诚心摆了摆:“是他亵渎,您若是生气就把他带下去吧。”
似道歉,又像是许愿。
宋南山在傅致琛锯门的时候,跑出去找江舟行了。谢青梧和傅致琛是一伙的,他一个人胜算太小。
傅致琛的举动全都让江以算到了,他冲动行事,车上只有他和江以两个人,他还要忙于开车。
在傅致琛的车平稳上路行驶的时候,一把带着浓烈血腥气的刀刃抵在了他的脖子上。
“这把刀刚杀了江舟行。”江以直言道,“你不想死,就按我说的做。”
傅致琛猛地一脚油门,试图靠惯性甩掉江以手里的刀。
江以早就意料到了这一点,在车辆有减速倾向的瞬间,他改成双手持刀的同时,毫不犹豫地对着傅致琛的脖子插了下去。
刀尖前端已经没入了傅致琛的脖子里,傅致琛坐在驾驶座上,一只手紧握着方向盘,一只手握住刀刃,感受温热的鲜血顺着皮肉和刀刃的缝线淌出来的黏腻感。
令人作呕的血腥气像是一只找到了瓶罐的八爪鱼,用着恐怖的触手狰狞地占满整个罐子。
“我想你刚刚下一句是‘猜你不敢’。”江以坐在副驾驶上,侧头冷漠地注视着傅致琛。
傅致琛扑向江以,两只手掐在江以的脖子上,死死地掐住。
双眼充.血,面目狰狞,像个恶鬼,咬牙切齿地嘶吼:“我死,你也得跟我陪葬!”
和傅致琛的疯劲完全相反的是江以的冷意。
“那你掐死我吧。”说完这句话,江以缓缓闭眼,等着他和傅致琛双死的结局。
傅致琛的手臂上经脉暴起,青的紫的脉络纠缠在一起高高耸起,整个手臂都呈现出一种失控的狂暴。
傅致琛看似双手用力,可江以没有感受到一点窒息感。
第73章
傅致琛只是在用力的和他自己对抗。
一个声音嘶吼着杀了他,可他不忍。
傅致琛终究是失血脱力,无力地摊在座椅上,侧头虚弱地看着江以,
江以下了车,傅致琛以为他要离开了, 绝望地目送他。
但江以绕车一圈,走到驾驶位拉开门贴身靠近傅致琛,傅致琛痛苦的表情迅速得到缓解,燃起了无名的高兴。
“别多想,我只是想拿你钱包。”
江以贴在傅致琛的身上,迅速摸出他的钱包,还顺带把他身上值钱的东西洗劫一空。
江以解开傅致琛腰上的安全带,拉着他的手,二话不说把他拽下车,自己坐了上去。
关车门,启动引擎,一脚油门,利落流畅,一气呵成。
江以开了好几晚的车,翻山越岭、跋山涉水,还要汽车转摩托车再转自行车,然后步行。
再三考察下,江以确认没有人会闲得找到这村来 以后,才安心住下。
不过很遗憾,这样的快活日子没过几年就被打断了。
某天早餐江以醒来后,睁眼看见了顾玉颓阴魂不散的站在他的天花板上看着他。
“你危险了,他们来了。”
江以还没从惊吓中缓过神来,就听见顾玉颓又说:
“他们还说既然谁都得不到你,那就分尸一人一块。”
江以从床上坐了起来,熟悉的踹门声也同时响起。
第51章 【结局】没有真的喜欢过谁,他不过是喜欢玩弄感情
傅致琛一脚踹开了门。
江以甚至都没来得及把衣服穿上,就见几个男人冲了进来,左一个、右一个,面前站俩,还有个鬼就明晃晃地坐在床上。
说不紧张是不可能的,更何况还有个鬼提前来跟他透气,说这群人是来把他分尸的。
几个男人的动作虽然说并不一样,但眼神大差不差,大概和几头猛兽在发情期同时盯上一头雌兽差不多,那种压抑了许久,现在马上要呼之欲出的感情正在一点点的泄洪。
碍于其他人的存在,感情不敢暴露的太放肆,忍着却又浑身写满忍不住。
江以深吸一口气,掀开被子下了床,绕开床边的人走到衣架上,一边穿衣一边问:“你们是怎么找到这里来的?”
江舟行垂下的手攥了起来,一些话呼之欲出。
宋南山帮他做了答:“其实早就找到了,只是你哥哥要求让你一个人清净一下,所以我们俩其实还帮你拦住了他们一段时间。”说完,宋南山指向床边另外两个男人。
江以诧异地看向江舟行,觉得他陌生。
两年对一个人的变化说大不大,可对江舟行而言,不小了。
江舟行的形象突然就沧桑了,眉宇间失了不管不顾的嚣张气焰,反倒始终隐隐皱着,像是在担忧什么。
当江以看向他的时候,他眉间的褶皱愈发的深刻了,和旁人看不见的腰上的那道深刻的沟壑一样。
傅致琛两只手交叉,冲江以嚷嚷:“你别光看他,看看我。”
傅致琛扯下脖子上的毛衣领子,“你看,这儿的伤我刻意没让消掉,时时刻刻记着呢。”
谢青梧嫌他像个孩子一样争宠,帮他重新车上毛领子,“这是你做错事的惩罚,难不成你还想让小以夸你吗?”
江以觉得耳朵好吵,抬手指向门外,“如果 不是来把我绑回去的,就全都滚出去,门在那。”
顾玉颓坐在床上吭哧一笑,“我看他们路上过来都发过誓要好好对你。”
“不绑,请你。”
说是请,但其实还是一群人包围住江以,一个人挽着他的胳膊,一个人托着他的手,一个人往前走带路,另一个人则在后面逼江以不得不往前走。
江以被他们带回了熟悉的城市,但让江以意外的是这群人没有监禁他,虽然派了人监视他的一举一动,但始终没有人对江以作出出格的事情。
所有人都是守在江以面前,卑躬屈膝的讨好他。
江以问过他们为什么性情大变,但每次都只会被他们反问:“你爱我胜过他们吗?”
或者是:“你愿意只爱我一个吗?”
江以想了很久,终于想到了一个词:雄竞。
江舟行和傅致琛杠上了,今天傅致琛送江以一套房,那边江舟行就一定要送套别墅。
等到傅致琛得知后,立马加送一套市中心一环三百平观景大平层房子。江舟行发狠了,直接拿着遗产继承书找到江以,逼他在同意接受遗产的一行下签上名字,留下指纹。
没过多久,这件事就被其他人知道了。
一月不到,江以手里的房产证已经多的能打斗地主了。
“你们真的不囚禁我吗?”
他们口径一致的从江以嘴里套话:“谁给了你我们会囚禁你的感觉?”
江以报了江舟行的名字。
于是江舟行被雄竞小团体排挤在外,很难见到江以一面。
“那你们不怕我逃跑吗?”
剩余的人又继续套江以的话。
江以就跟阎王点卯似的,点一个,就被排挤一个,排挤来排挤去,就让他们几个人互相看不顺眼了,脾气大的直接高喊:“你别走,我现在就喊人来弄死你。”
性格没那么暴躁的则是背地里刷阴招,在江以耳边偷偷说坏话。
第74章
“哥,我记得你去找过傅致琛借钱,他给你钱了吗?”宋南山可怜巴巴地嘀咕:“哥,是不是谢青梧也骗你了?”
谢青梧则是更直接,背地里请打手,以其他人的名字去打了另一个的名字。
“你问我是谁?你就记住你爷爷大名!傅致琛/江舟行/宋南山。”
江以看着他的后宫们跟个同极磁铁似的,互相避之如洪水猛兽,有种高坐在斗兽场的主人的优越感,甚至不需要说话,一个动作一个眼神,就足够底下人猜的。
虽然很可耻,但是江以就是靠男人,做大做强走上人生巅峰了。
江以每天无所事事,所有的事情都有人会帮他安排,甚至是起床穿衣都不用他动手。
所以闲到极点的他找了份工作,实习期的第一天就因为长得太好看,被针对,被当成牛马使唤来,小到端茶倒水,大到帮写开会用的ppt,明明他只是来应聘档案管理员的
“ppt写好没?我急着交。”对方敲着桌子不耐烦的催促。
江以看着他,把从网上下载来的ppt空白模板交给了对方。
他没料到这人会直接拿着ppt直接去会议室,他跟在他身后偷笑了一会,接着就收拾东西准备辞职跑路。
上班太累,还是接着吃软饭吧。
在江以收拾好东西打算走的时候, 把他当牛马的人哭哭啼啼出来,他气冲冲走过江以身边,故意打落他手里的东西。
江以看了眼脚边的杂物,缓缓抬眸看向对方。
“看什么?!我在实习期就把这么重要的事情交给你,这是对你的锻炼,你写一天就写了这么个玩意?”
对方看江以不做声,以为他是软柿子,往死里剥削,“你下班别急着走,就坐这写完。”
江以懒得听他说完,抬手就是一巴掌。
江以的身体现在 养的极好,这一巴掌打出来的力度是他以前都没有的。
江以看对方诧异过后想反手打回来,他抬手攥住对方的手腕,紧接着又是一巴掌,把人打得身体歪过去。
“你明天不用来公司了!”
“你知道我一个学历不高,没有工作经验的人是怎么进公司的吗?”江以给他翻了个白眼,“公司的好几个股东都是我的舔狗,现在是你明天不用来上班了。”
江以一个电话,同时引来了谢青梧和傅致琛。
“早就说了,给你安排个清闲、职位等级还高的工作,你非要做底层的工作。”
江以第二天选择了不去上班,转头就往酒吧里蹿,学着抽了一天的烟,最后把自己抽出了肺炎,还咳得扁桃体严重充.血发炎。
江以又试图往名利场靠,结果因为身份特殊,所有人都来对他讨好献殷勤,一天能接八百个约他出去赴宴的电话,江以成了名利场里最新、最时尚、最高端的配置。
江以又尝试了很多,最后都不了了之。
后来没事干,江以就没事去他的坟墓那坐。
墓碑上写着他的名字,墓碑前的鲜花始终鲜艳如一,像是有人每日都会过来,给他带上一束早上最新鲜的花。
有时候是玫瑰,有时候是蔷薇或是百合。
顾玉颓很早就从江以的生活消失了,直到他来到墓碑才知道他去哪了。
“我等你呢。”顾玉颓同江以一起坐在墓碑边,拍了拍身下的土地。
江以呸呸两声,怪顾玉颓说话晦气。
“你这些日子都去哪了?”
顾玉颓化作了一缕纱,把江以包裹,不见他人江以却能清晰听到他的声音。
“你以为我平时不出现就真的不在你身边吗?我时时刻刻看着你,我就是阴魂不散本身。”声音似水流,从身体的每一个毛孔灌进去。
江以被膈应的连夜去了本市最有名的道观,掏了一大堆香火钱,他带着行李直接住在道观里,没日没夜地诚心祈求神仙保佑。
直到他吃一周素斋吃到脸色发青,猪瘾大作,顾玉颓才终于出现在江以面前,和他一起跪在神像前,无奈但宠溺地看着他,“没用的。”
江以猛地闭上眼睛,拼命地向神像许愿赶走他。
“你昨天晚上不是说吃素斋要吃到发疯了吗?去吧,现在就下山去吃烤肉、火锅、烤全羊吧。”
江以睁开眼,顾玉颓这个死鬼还完好无损地站在他面前。
江以终于死心了,带着行李连夜下山,胡吃海喝了整整一周,最后吃到肠胃炎又忌口了一个月。
过了一阵子,江舟行来找他。
“我给你找个事情。”江舟行说着,把他塞进了怀里,坐着最新一班飞机往国外去,画了三天举办了个婚礼,还让他领了个证。
江以回国没两个小时,江舟行的行为就被其他人效仿了。
结婚证不受全球认可,只在当国被认可,于是可以在a国结个婚,然后又去b国在结一次婚。
江以不止结婚证能打牌,他的结婚证也能打牌了。
江以和他们纠缠了几十年,容貌变化,不变的是几十年如一日的示好,和一月一问的:“你决定和谁在一起了吗?不能总吊着我们吧。”
“我却很喜欢你们中的一个人,但我不好说出来,我怕你们会伤害他。”江以为难地把每一个人都看了一眼,再缓缓闭眼,语气里写满了顾忌。
到底喜欢的谁,江以到死都没说,和他的苍白的尸体一起埋进了六英尺下,装进了棺材里。
第75章
有没有一种可能,我是说可能——江以这辈子都没有真的喜欢过谁,他不过是喜欢玩弄感情。